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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季轩听晨月说这话，知道她是生气，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既然你这么体贴，那不如等宴会结束后亲自去我住处燃烧艾叶，帮我驱蚊降虫。”

　　　　一听他说这话，锦瑟不免脸庞涨发紫，转身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晨月听后不由得嗤嗤笑起来。

　　　　苏敏瑶则狠狠瞪了章季轩一眼。

　　　　一曲歌舞兴后，苏敏瑶说道：“按照我们章家习俗，每个人都要表演一个自己擅长来助兴，不知月儿今年准备是什么？”

　　　　晨月起身说道：“往年都是表演自己擅长，我看今年不如换个花样，由对方出题然后让另外一个人表演，这样才加好看不是。”

　　　　锦瑟一听，看来这个晨月还真是有备而来，还好息墨已经把晨月不擅长事情给自己说了，想必到时候自己也不会出丑。

　　　　章季轩拊掌说道：“如此甚好，晨月演来。”

　　　　晨月笑着嗔道：“这么心急作甚，妹妹刚来府上不久，倒不如先让妹妹表演，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苏敏瑶听到晨月这么说早就暗暗替锦瑟捏了一把汗，想当初锦瑟身份和地位那摆着，针织女红怕还成倘若是别什么怕就不成了，肯定是会露陷。

　　　　锦瑟知道苏敏瑶担心什么，也知道自己今日就是想躲也躲不掉，不如就按照晨月说去做，行与不行再做商议。

　　　　于是锦瑟站起身来说道：“那不知姐姐想让妹妹表演什么呢？”

　　　　晨月思索了一会说道：“我看妹妹倒不如舞一个‘凤回九天’可好？”

　　　　‘凤回九天’？看来息墨说不错晨月果然是挑了她自己擅长水袖舞，不过好她从小也习得，自然是不怕，只是如何能够舞出自己风采而不同晨月一样才是难，因为她本就没见过晨月‘凤回九天’是如何舞，不由得思考起来。

　　　　看着锦瑟犹豫不决样子，苏敏瑶心也仿佛被提到了嗓子眼说道：“大家都知道这个‘凤回九天’是你自己擅长，这对裳儿会不会有点太不公平。”

　　　　看来你还真是处处帮着她，不过今日这个丑她出定了。

　　　　晨月说：“老夫人这么说像是有意再帮着妹妹，那月儿可不依，再说这也只是为了助兴，哪就真要分出高低呢。”

　　　　晨月特意‘高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众人哪有不明白意思。

　　　　苏敏瑶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锦瑟自求多福了。


044　一舞倾心



　　　　锦瑟退下去换了一身粉红色舞衣便来到了厅堂中间，此时章季轩也让人拿来一根长笛，吹奏起来。

　　　　随着音符一上一下，锦瑟摆动水袖，脚尖轻点，飞跃起来，旋转开去衣裙犹如落花缤纷。

　　　　笛声转急，锦瑟身姿也越舞越，如玉素手甩动水袖，裙裾飘飞，流光飞舞，整个人也犹如雾中之花，飘渺朦胧。

　　　　舞姿轻灵，脚下轻转，一双未穿任何鞋袜玉足偶尔探出，又很被收回裙下，水袖却旋转着往上攀升，犹如仙女散花。

　　　　笛声停歇，舞也跟着停，只留下水袖依旧摇摆。

　　　　顿时赢得满堂喝彩，就连晨月自己也不免看惊呆了。

　　　　苏敏瑶没想到锦瑟会舞如此好，不免暗暗称奇。

　　　　锦瑟舞完后退回去又换了来时衣服坐下，拿起身边桌子上茶盅，用茶盖轻轻拂去上面浮沫，闻了闻一阵香气扑鼻而来，轻轻抿上一口，果然是上好普洱，接着嘴角也浮出一抹似有似无笑容。

　　　　这些日子以来，锦瑟每日功课便是遍尝各种茶，然后暗自揣摩它们之间区别，而且还特意找了这方面书细细研究了一阵子。

　　　　不仅如此她自己还钻研出来了一套特别适合不同体质喝不同茶有利于身体健康一套方案，是从息墨那里探听到了府里所有人喜好。

　　　　锦瑟把玩着手里茶盅，玩味看了看还一直沉溺刚才舞蹈没有回过神晨月笑了笑，看来这个‘凤回九天’还真被她舞出了极致。

　　　　不是要看她出丑吗？她倒要看看晨月准备如何收场？

　　　　章季轩看到晨月脸上一阵红，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比之你舞如何？”

　　　　晨月很恢复了神色，笑着说：“妹妹舞姿当真是不错，真是让姐姐自叹不如了，那也请妹妹为姐姐出题。”

　　　　锦瑟起身说道：“妹妹素闻姐姐才貌双全，既然今日是端午，那姐姐倒不如作诗一首以示助兴可好。”

　　　　晨月没想到锦瑟竟然会出这么一道题给自己，不由得愣了愣神，这未免也太简单点了吧，她原本想着今日这里出风头同时趁机打压锦瑟，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这回竟白白便宜了她。

　　　　“那既然妹妹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吴天五月水悠悠，极目烟云静不收。拾翠有人卢女艳，珠帘枕簟芙蓉浦，画桨琴筝笮艋舟。拟向龙楼窥殿脚，可怜江北海西头。

　　　　虽然此诗做平平，但是也说过去。

　　　　晨月为今日没得表现暗自生着闷气，章季轩也不理会她自顾自喝起酒来，只是时不时往锦瑟方向看去，见她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样子不由得好奇。

　　　　看来她果真是有备而来，注定今日大放异彩。

　　　　一场家宴到了太阳要落山时候方才停歇，锦瑟觉得倦怠慌，由息墨扶着走出了百晖堂。

　　　　锦瑟抬头望向天空，红日余留一抹红晕，浮天边山岚之上，风吹过，红晕渐淡，隐隐有乌云涌现，天要变了，锦瑟心中无来由多了一丝惆怅。

　　　　一顿饭吃锦瑟是头昏脑涨，那哪是吃饭简直就是比心计，她这个不喜欢斗来斗去人一晚上都要打起精神来应对那些随之而来问题，仔细回答着那些问话，费了不少心思。

　　　　“这么急着走，不是说好了要到我住处亲自为我焚烧艾叶吗？不会是忘了吧。”

　　　　章季轩声音不合时宜响彻锦瑟耳后。

　　　　这刚散了宴席，锦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章季轩给搅合了，让她不觉有点生气。

　　　　锦瑟扭转身子对章季轩说道：“即便少爷这么急着要妾身焚烧艾叶，也要先去取了艾叶来吧。”

　　　　章季轩则丝毫没有理会锦瑟脸上那一缕生气，笑着说道：“如此甚好，不过初晓堂离我那里远了些，不如让她们去取，你直接我住处等着岂不是方便。”

　　　　息墨听到章季轩这么说，便撇下锦瑟一人回到了初晓堂去取艾叶。

　　　　锦瑟跟章季轩后面，步子浅浅像是踩棉花上，没有一丝力气，刚才宴会上那支舞已经费了她太多心思。

　　　　“谢谢你。”

　　　　章季轩听到身后有细微说话声响起，回头看了锦瑟一眼说道：“谢我什么？若是因为那支曲子就算了，我也不过是闲着无趣罢了，不过你舞不错，今日算是抢足了风头。”

　　　　连他也觉得她是抢风头吗？她不过是不想出丑而已，之所以给晨月出了那么一道题，只是也不想太为难她，不过是一场家宴，又何必像是一场比赛。

　　　　一时间锦瑟也找不出话来，只好低着头一直盯着自己来回摆动裙裾，裙裾上绣着彩蝶也仿佛是振翅飞舞。

　　　　锦瑟就这样同章季轩保持着不到一尺距离，此刻他离她是那样近，近到她能看清他衣摆上那细密团团祥云，她心也随着她裙裾上彩蝶忽明忽暗。

　　　　大约走了将近一刻钟时间，锦瑟方来到了章季轩住处。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他住地方，免不了东看西瞧起来，可是锦瑟觉得章季轩这样调开息墨，定时有话要跟她说，于是紧走了两步门口停了下来，章季轩面前站住。

　　　　“你今日应该不是单单想让我帮你焚烧艾叶吧，有什么事情，你就开门见山直说。”

　　　　章季轩冷笑着说道：“你倒是爽，不过我就是想让你替我烧点艾叶，怎么，不肯？倘若不肯话又何必等到我们都到齐了才把礼物送给老爷和夫人。”

　　　　是，章季轩说没错，她是特意要等到他们来了才送上礼物，她不过是想就算得不到他眷顾，她也一样有可能不通过他直接得到她想要一切。

　　　　锦瑟章季轩面前走了几步，他背后停住，由于她个头只到章季轩肩膀，她靠近他肩膀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熟悉杜若气味毫不犹豫钻进她那小巧鼻子里。

　　　　锦瑟低声说道：“我也不过是想让你告诉她，她那些手段我还真是不屑，能够得到老爷和夫人疼惜才是我想要。”

　　　　章季轩转身看着此刻一脸奸笑锦瑟，愤怒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秋云裳你屈身嫁给我做妾，还真是冲着家产来，你好卑鄙，我要告诉爹和娘。”

　　　　“我看你还是省省吧，章季轩你以为老爷和夫人会信你吗？何况她害我失了孩子你说我能会让她好过吗？”

　　　　说完锦瑟冷冷笑出声来。

　　　　“你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

　　　　“什么？你说我心狠手辣，那你怎么不去问问她，这些天以来哪一件事情是我先招惹她，我不过是想安安稳稳过我日子，又妨碍了她什么，她先是杀了翠竹而后又害了我孩子，你怎么不去说她，反而指责我。”

　　　　锦瑟由于愤怒红了眼睛，眼泪也眼眶里打转。

　　　　“章季轩你不要用你那肮脏想法强加到我头上，我知道，旁人眼里我虽说是你娶妾，说白了还不是生孩子工具，你觉得我如果一直忍辱负重能够带给我孩子什么？”

　　　　章季轩看着哭泣锦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愣愣站那，是，他处处侮辱她，从来都没有顾虑到她感受，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如何寄人篱下活着。

　　　　“吆，没想到妹妹也啊，真是难得啊。”


045　催情药酒



　　　　锦瑟看着晨月旁边琴环提着食盒，便心下明了，起身对章季轩说道：“既然您还有事那妾身先告退。”

　　　　“妹妹何不一起用了夜宵再走？”

　　　　晨月这哪里是想要锦瑟留这，若是想留她这话早早就说了，何必等到她说要走了才说。

　　　　“多谢姐姐美意，只是妹妹那还有些事情没完，就不能陪着姐姐了，还请见谅。”

　　　　说完锦瑟提着裙摆就急匆匆走了。

　　　　晨月看着眼睛红红锦瑟，又看了一眼呆愣那里章季轩，心里不由是一阵暗笑，看来是有人已经开始替她出头教训那个不是好歹女人了，这下她可要高枕无忧了。

　　　　她想到这里，嘴角不免微微扬起，拉着章季轩胳膊就往屋子里走去，边走边说道：“季轩这是我酿酒，你尝尝看。”

　　　　晨月说着便把食盒打开，把酒菜都端了出来。

　　　　由于和锦瑟说那些话让章季轩心里一阵阵烦闷，不等晨月细细说这酒酿过程就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

　　　　晨月看到后，脸上泛着红晕光泽，使了个眼神，琴环便领着屋里丫鬟退了下去。

　　　　息墨正提着竹篮往百晖堂方向走来，远远就瞅见锦瑟涨红一张脸，还时不时用手帕擦着眼睛。

　　　　连忙是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关切问道：“二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少爷欺负您了？”

　　　　锦瑟无奈摇摇头，便撇下息墨往初晓堂方向走去。

　　　　息墨提着竹篮是跟着也不是，走也不是，这少爷把二少奶奶都给打发回来了，那看来她也没有再去必要了，还是随着她回去好了。

　　　　息墨跟后面，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急急地跟着锦瑟步子。

　　　　少爷也真是，二少奶奶原本就已经很可怜了，他这是又何必呢，即便今日是她不对，但那也是大少奶奶挑衅先不是，少爷这么袒护大少奶奶，看来以后二少奶奶日子可不好过了呢。

　　　　“果真是好酒，不错”章季轩说完又是一杯下肚。

　　　　“喝这么急做什么，这酒要慢慢喝才能品尝出味道来，来，我陪你喝。”

　　　　晨月拿起酒杯不过只是略微润了润红艳艳嘴唇，便笑脸盈盈看着坐椅子上已经满脸通红章季轩。

　　　　虽说章季轩酒量很好，但是今日这酒他不过才喝了三杯，就已经让他觉得身上是格外燥热，体内仿佛是有一条火龙一样身体里来回窜动。

　　　　他站起身来离开椅子，嘴了一边嚷嚷着“热，热，好热”，一边动手开始解开腰间系着那条白色玉带。

　　　　晨月见章季轩此刻已经醉差不多了，便犹如小蛇一般攀上了章季轩脖子，吐气如兰说道：“季轩，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就醉了，人家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

　　　　章季轩本身就已经觉得身上够热了，此刻晨月又紧紧贴他身上，是让他热喘不过气来，他一把推开晨月，摇摇晃晃就往床榻上走去。

　　　　晨月被他手一推打了个趔趄，却并不气恼，依旧笑着走上前去拉着章季轩胳膊往床榻走去。

　　　　次日阳光甚好，一抹柔和晨光照射进来，洒光滑如镜地面上，折射出微微闪烁光波，随意望去，光波中细尘微舞。

　　　　躺床上章季轩，揉了揉朦胧眼睛，脑仁也涨撕扯着疼，他咧着嘴看了看周围一切，很想说话，但是嗓子里却滚烫很，他试着咳了两声，发出声音也是“嘶嘶”很是沙哑。

　　　　他试图回忆起昨晚到底是做了什么，为何今早会感觉如此疲倦。

　　　　晨月穿着寝衣一脸红晕走到了章季轩床榻前，迎上去把他扶起来。

　　　　“你怎么会这？”

　　　　见晨月只是笑着也不说话，只是很自然把头扭到了一边，把那片柔嫩白皙脖颈袒露章季轩面前。

　　　　章季轩便看到晨月脖颈上有几处红印，正想问她是不是被什么虫子叮咬了。

　　　　晨月便又依偎他身上，搂着他腰娇滴滴说道：“还说呢，你昨晚弄人家好疼，你看这里”，说着晨月便一手握住章季轩手指往自己胸前指去。

　　　　当他手指就要触碰到晨月身体时，很不自然缩回了手，然后揉了揉已经不怎么发涨额头。

　　　　晨月看到他这个样子，便让琴环倒了茶水进来，她扶着章季轩喝了一盅茶。

　　　　章季轩喝完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先出去，我再躺会。”

　　　　晨月伺候好章季轩后，便让人替她盥洗一番，随后只是用了点甜点喝了一杯牛乳便让琴环提着食盒向初晓堂走去。

　　　　见晨月走出门去，躺床榻上章季轩立即起身下床锁紧眉头走到门口低低喊了声“江涛”。

　　　　一直躲回廊上江涛听见章季轩喊他，连忙是纵身一跃便来到了章季轩面前，随着章季轩转身向屋内走去，江涛背着手把房门紧紧关上。

　　　　“她怎么会我房内？”

　　　　江涛说：“昨晚大少奶奶是提着食盒来，说是给您送来一壶她自己酿酒。”

　　　　“酒？”想到这里章季轩一直紧皱眉头才舒展开来。

　　　　“那酒现还有吗？”

　　　　怎么一大早刚起来还要喝酒，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吧。

　　　　章季轩看出江涛疑惑，说了句：“我意思会不会是那酒有问题。”

　　　　江涛这才明白过来，忙说道：“已经被大少奶奶身边琴环姑娘给收下去了，怕是没了。”

　　　　院落里繁花盛开，繁星点点蔷薇花依附一整面墙上，有已经舒展着触角探出墙外，帮这沉闷石墙凭添了一道生气，树上蝉鸣声此刻听起来也格外悦耳。

　　　　锦瑟舒展了下腰身，微微眯起眼睛，任由微风拂面，很是享受。

　　　　这时晨月笑着踏进了初晓堂圆形垂花拱门，望着正舒展腰身锦瑟微微一笑，“妹妹还真是好雅兴呢，妹妹这里可真是个纳凉避暑好去处呢，难得清闲下来特来找妹妹说会话，妹妹不会嫌姐姐烦吧。”

　　　　锦瑟暗想，晨月这么早就来她初晓堂，怕不会这么单纯只是想到她这里纳纳凉，说说话吧，不过面上依旧是浅浅笑容。

　　　　“看姐姐这话说，妹妹还怕姐姐嫌弃妹妹这里招待不周，惹姐姐生气呢。”

　　　　只见晨月穿着芙蓉色广绣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衣领处细小浑圆蔷薇晶石和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贵气。

　　　　一袭金黄色曳地望仙裙，裙上用细如胎发金银丝线绣着千叶海棠，刺绣处缀上珠子与金银丝线相映成辉，甚是美丽。

　　　　她头上插着十二支金光闪闪金凤钗，还戴了一个金边红宝石簪子，耳边是粉色蝴蝶耳坠，手上戴着一个翠玉镯子，显得她手腕洗白如雪。

　　　　今番打扮这样隆重华丽，果真只是来纳凉避暑来了？


046　欢乐一泼



　　　　锦瑟连忙走上前去，把晨月迎了进去。

　　　　晨月则命琴环把手中提着食盒放到了屋内圆木桌上。

　　　　锦瑟很是疑惑，不禁蹙着娥眉看了晨月一眼。

　　　　晨月则依旧是那得体笑容，她指着食盒说道：“昨日姐姐留妹妹一起用夜宵，妹妹说忙，这原本也没什么，只是昨日端午佳节，妹妹虽说送那些艾虎、香囊什么，我原也不习惯用，可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妹妹一番心意不是。”

　　　　晨月说这些话时候琴环已经把那些吃食分别摆了桌子上，皆是一些样子好看点心。

　　　　“这些点心不知妹妹可还喜欢，若是不喜欢下次姐姐再让人做了送来。”

　　　　锦瑟用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