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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5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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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时期,诸葛孔明天纵奇才,在攻打魏国之时,就已明了连弩。弩箭本比长弓杀伤力要大,可因为上弩不便,一矢射后,再射困难,是以得不到广泛的展。不过诸葛孔明针对这个弱点,研制出连弩,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可说是极具杀伤。

    诸葛孔明之后,魏国的天下名巧马钧更是一双手妙绝天下,他改良了诸葛孔明的连弩,效率一提数倍,可说是极具威胁。只可惜马钧出身寒门,他虽造出无双弩机,却终被朝廷束之高阁。

    之后天下数百年动乱,弩机制造困难,铁矢操作不便,有心的无力,有力的不屑,所以弩机的研制,几近失传。

    可这时候出来了李靖,李靖不但兵法好,武功高,更是有一双巧手。他得马钧研制之法,再次改良了弩机,当初裴、萧布衣初入草原时,十个大箱就是弩机的变种,称之为弩车。那种杀伤力,已是骇然听闻。

    不过那时候天下并没有大乱,能做得起弩车、对弩车感兴趣的人,不过是裴翠而已。

    其余的人,对李靖均是不屑的态度,李靖为人高傲,也不屈膝去求,宣传制作之法。可萧布衣取了东都后,机会出现。天底下,没有谁比萧布衣重视李靖,也没有谁能有萧布衣的这种无双财力。

    听到李靖说连弩一法后,萧布衣掌控绝对政权后,知道机不可失。当下命令工部尚书廖凯加紧赶制。

    可弩机制作极为不易,而且耗时长。廖凯费时良久,这才造出第一批千余付弩机。这种连弩,李靖再加改良,使弩机一口气可十二支铁矢之多。

    不过所有的一切,却是在绝对机密的情况下进行。廖凯来到汜水,当然不止带了喇叭,还将弩机秘密送到西梁军营,准备给与河北军以痛击!

    对李密的时候,弩机还不成规模,对徐圆朗、王世充、杜伏威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弩机,这一对阵铁血、骁勇的河北大军,萧布衣终于决定,动用弩机!

    他要一口气击垮河北军,不给窦建德任何喘息的机会!

    铁矢破空,两军交战的场地,已没有任何生命存活的缝隙。

    马儿悲嘶,无处闪躲,河北军眼中终于露出惊恐之色。只听到嗤嗤,之声似要撕裂耳膜,然后就见到铁矢电闪,打穿了马腹,打断了马腿,穿透了铠甲,射穿了身躯。

    一道道血雾喷射而出,铁矢带血飞出,甚至能杀死第二名兵士。

    河北军再勇再猛,再是哀兵作战,亦是已冲不破如网般的铁矢狂攻。如潮的攻势终于止住,河北军那一刻,损失惨重,已不成阵型。

    西梁军中却是吹起号角,尖锐刺耳,西梁铁骑终于杀出!……

    。。。

五一五节 狡兔() 
萧布衣杀手一出,不但挡住河北军的攻势,而且让河北军损失惨重。

    冲来的无论骑兵、抑或是步兵,都被千余弩机的惊天一击所杀、所骇、所摄,不但勇气全削,而且再无进攻之心。

    苏定方一颗心已沉了下去。

    此一主攻之人,分别为苏定方、刘雅、曹康买三人。

    这三人向来都是悍不畏死,作战的时候,都是冲在最前。不过最前的向来都是最先死!

    可苏定方并没有死,冲在最前,还能在万矢齐下活得性命,苏定方事后想想,本身就是个奇迹。

    苏定方见多识广,见到弩机亮出之时,就知道这东西绝非摆设,而是杀人的利器。他想起了诸葛孔明,想起了马钧,却不知道,这已经失传的连弩之法,竟然出现在西梁军的阵营。

    万矢齐的时候,苏定方耳边已听不到任何声响,只余铁矢破空的那声响。

    他顾不得旁人,他已自身难保。

    苏定方立即做了一件事情,摘盾落马。他这种经验,当然是从千百次生死搏杀中所获,弩机破空,为求杀伤,取的都是稍高的位置,这么说,万矢齐还有个空处,那就是近地的位置。

    苏定方那一刻下了判断,然后睠起身子,尽量将整个身躯躲在盾牌之后,盾牌护住了正前,他就以这个方式落下马来。

    然后他就听到扑扑卡卡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种声音,仿佛竹子穿过了豆腐,铁锤击碎了豆子。然后他整个人就像被大锤一样敲中盾牌,一股大力涌来,不等落地,竟然被大力击的平平向后退去。

    一共有三支铁矢击中了他的盾牌,**的力道骇人听闻!

    苏定方只见到盾牌这面,突然凸出了三个小点,铁矢的一头稍微探出。三支铁矢竟然打透了他的铁盾?

    他们身上的铠甲,对付寻常的弓箭,还能抵挡住杀伤,可应对这种铁矢,简直就和纸糊的一般。因为苏定方落下的同时,已经瞥见身侧的一个河北将领来不及躲避,被铁矢透过铠甲,从前胸打到了后背。

    苏定方不敢信,却不能不信,这铁矢不但奇多,而且霸道,不但霸道,还是犀利难及。他手持铁盾,被铁矢一震,只觉得指骨欲裂。落地之时,他毫不犹豫的平躺下来,以盾护身,宁可选择被马踩。

    马踩或许不能死,但是被这种铁矢打中,打在哪里,哪里穿孔,不见得有活命的可能。

    可马儿已不能上前,就算铁甲骑兵都不能阻的马势,却被铁矢硬生生的击停。

    苏定方落下之时,才明白,扑扑之声是弩箭入肉的声音,而那咔咔的响声,却是铁矢击断骨头的声音。

    砰的一声大响,一人落在苏定方的身边,双目圆睁,脑门上却是插着一根铁矢,已然毙命。苏定方见到,心中悲动,那人正是他的结义兄弟,曹康买!

    这时铁骑隆隆,从西方传来,苏定方心中一颤,知道西梁铁骑已经出动。

    萧布衣眼光独到,又如何会放弃这个最佳进攻的时机?

    噩梦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一轮弩机射过,再上铁矢,并不容易,西梁铁骑既然出动,为防误伤,弩机亦是不会射。苏定方想到这点,翻身跃起,这时一匹伤马受惊,正从他身边掠过。

    生死关头,苏定方奋起神勇,一把竟然抓住急奔飘逸的马尾。

    大力激荡,他人跟随飘起,跃在马背之上,向东狂奔。

    心中庆幸,知道若是晚了片刻,任凭他本领高强,只怕也要被随后的西梁铁骑踏成肉酱,可听到身后铁骑之声激荡,仿佛踩在胸口,苏定方几欲吐血。

    他人在马上,这才觉得浑身筋骨欲散,四下望去,到处都是河北军的断骨残肢,凄凉惨恻。

    未死的河北军早就心胆欲裂,扭头向东方汜水狂卷过去。

    苏定方扭头望去,心头狂跳,因为他见到黄尘若云,铁骑如风,风卷残云,铺天盖地的冲过来。

    西梁铁骑气势惊人,就算不是铁甲骑兵亦是让人难以匹敌。

    萧布衣早等这一时刻,在弩机射完第一轮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号令西梁铁骑两翼急攻。

    铁矢虽多,却不能尽数杀死敌手,真正要击溃河北军,还要靠西梁勇士。

    西梁铁骑并非铁甲骑兵,方才已缓缓压来,见到铁矢飞出那一刻,稍作停顿,已霍然加,攻到了河北军面前。

    汜水东岸的河北军,已目龇欲裂,眼睁睁的看着铁骑如龙似虎,吞噬了还残余的河北军士。

    河北兵将兄弟,只能在铁骑下惨叫呼救,可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

    罗士信双拳握紧,指结苍白,窦建德却是又记起杨善会所言,满面红赤。

    这时西梁铁骑已踏破敌胆,踏平河西,一鼓作气的冲到了汜水西岸,这一战,西梁军士气空前高涨,河北军失去的不但是兄弟、马匹、士气还有雄心壮志!

    罗士信却不忘记命令河北军列队狙击,他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西梁铁骑虽勇,可他还有能力,将他们击杀在汜水之内。

    他就算没有弩机,可他对付骑兵,亦是有大的把握。

    西梁铁骑并没有进攻,而是如龙化风,散到两翼。不到片刻的功夫,西梁步兵已然杀到,整齐一致,气势逼人。

    从清晨到午时的失地,让西梁军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收复,西梁军锋头正锐。

    一列列、一队队的西梁步兵迅即的凝聚,然后萧布衣并不再等,一声令下。

    攻!

    上一河北军气势正蚶,萧布衣不会攻,他不会让西梁军士白白送死。可这一次,河北军已受到致命的打击,士气低沉,萧布衣如何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西梁铁军列方阵而行,踏入汜水,溅出浪花,脸上满是沉凝之色,坚定的向河北军冲去。

    就算在河中,他们看起来虽是稍慢,也是阵型不散。

    盾牌手护卫,弓箭手开道,弩机手早已跟随,装上了第二排铁矢。可持弩机的兵士,并不急于扣动板机,而是如同荒野饿狼般,静静的等候给与河北军最痛心的一击。

    长枪手、刀斧手、长乐手纵横交错,毅然又决然的攻了过去,冒着如雨的长箭,如河北军般,同样的悍不畏死。

    河北军见到敌手的攻势气势,第一一的感觉到了恐怖。他们或许有击杀前面的盾牌手,射杀后面的弓箭手、刀斧手,可他们能否抗住弩机手的致命打击?

    方才那一幕,给河北军心中造成的阴影,久久不能散去。

    河北军铁血尚在,坚强犹存,可就算他们能抗住弩机手、弓箭手和如潮般步兵的冲击,是否能抗的住西梁铁骑?

    而闻名天下的铁甲骑兵,还是一直没有出场!

    可所有的一切都不如更远处的黄尘滚滚让人恐怖,谁都知道,那里又有大军行进。

    西梁军背倚虎牢,那是他们的根本,兵力源源不绝的输送到那里,到如今,西梁军已再出援军,气势汹汹,难以匹敌。

    水花激荡,水雾凄迷,漫天飞羽中,河北军所有的人心都是飘飘荡荡,已忍不住震颤起来。

    远山峦峦,无穷无尽,都是寂寞。烈日当空,漠视着汜水的惨烈,此刻,西梁军已杀到了汜水东岸!

    空山寂寂,白云渺渺,山峰俊秀,挺拔险立。

    一女子如空山般孤寂,望着远处的华山。

    山峰高耸,直插云端,让人分不清是山是云,抬头望去,让人目眩。

    女子脸上满是落寞,轻轻的咳。一人悄悄来到女子身后小姐,有消息送达,清晨时分,萧布衣已和窦建德汜水大战,到现在……胜负未明。或许已经明了……可午时的消息,要晚间才能送到。”

    她们显然也不知道萧布衣大杀器在手,可远在华山之侧,却能知道汜水的动静,多少也令人吃惊。

    李渊用连骑之法能将消息一夜送达,可她们的消息,看起来只需半天就可以。

    能和萧布衣消息运作相拼的人,天底下,也只有裴茗翠差可比拟。不过度或许仿佛,但若讲消息分布范围,裴茗翠已远远不及萧布衣。

    可是裴茗翠,也不想关注太多的消息。

    眼下,能让她还有些关心的人,一个是飘渺如云的李玄霸,另外一个就是铁血冷酷的萧布衣。

    裴茗翠转过身来的时候,容颜清减憔悴,轻轻咳两声才道:“我比起以前,好了多。”

    影子道:“太医说让小姐不要劳心,安心休养,可望康复……”

    裴茗翠孤寂的笑笑,“我现在,的确不需要太劳心了。”

    她望着险峻称雄,壁立千仞的华山,若有所思道:“华山险恶,常人难及。可秀丽风光,多在险峰,我一直仰慕许久,若能有生之年,亲自登临,也不憾此生。”

    影子垂泪道:“小姐,你定能得偿心愿。”

    “是吗?”裴茗翠漠漠道:“影子,若是我没有机会,等我死后,请你将我火化了,然后寻华山一处清幽之处莽了,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影子慌忙道:“小姐,不会的,你不会死!”

    “人谁不死?其实我……早该死了。”裴茗翠幽幽道:“我还不死,只因为想见他一面,问他一句话。到现在,我其实并不恨他了,恨有什么用呢?”

    她这时口气中并不怨恨,只有幽然。

    影子当然知道他是谁,恨恨道:“他真的狡猾。”

    “我这般作为,难道也不能让他出来一见吗?”裴茗翠茫然道:“我一直以为,自己了解他,可现在才现,只是他了解我,而我对他,还是一无所知。难道……我猜错了?”

    影子连忙摇头道:“小姐,不会有错,若非李玄霸,如何能设计出这么多阴谋诡计,只有是李玄霸,才能解释所有的一切。”

    “他如斯聪明,当然早知道我现了他的秘密,可他为何不出面,他怕我杀他?”裴茗翠叹口气。

    “他或许……问心有愧。”影子道:“若非如此,他早就出面。”

    裴茗翠凄然一笑,不等多言,又有手下匆匆赶到,“小姐,李孝恭出动了。”

    “他去了哪里?”裴茗翠精神一振。她有个直觉,李孝恭一定和李玄霸有牵连,所以执着的守着李孝恭,却没有杀他。

    留着李孝恭,一方面是为了引蛇出洞,另外的一方面,却是裴茗翠已不想杀他。

    李孝恭现在看起来,比裴茗翠还要凄凉。他瞎了眼,中了蛊毒,迟迟不能破解,看起来也活不了太久。

    裴茗翠或许因为同病相怜,是以并没有对李孝恭痛下杀手。

    听裴茗翠询问,手下答道:“据我们推断,他在跟踪刘文静!”

    裴茗翠目光一亮,“刘文静?”

    “小姐……这个刘文静……”影子突然道。

    裴茗翠摆手止住了影子的下文,轻声道:们跟过去看看。”

    刘文静从华阴出来,心中岔岔,所有的怒气,都泄到马儿的身上。他纵马一路狂奔向东,很快就到了永丰县城。

    永丰夹在西华阴、东潼关两座大城之间,看起来和刘文静一样,窝囊受气。

    这里规模不大,户籍不过万余,经过刘文静的一番整顿,如今已是欣欣向荣。

    可是热闹,都是旁人的,和刘文静无关。

    刘文静快马入了长街,不如以往一样下马和百姓打个招呼,他径直驱区马回转府上,倒惹的百姓面面相觑,低声细语,只以为又要有仗打了,不然刘尚书何以如此匆忙?

    刘文静回到府中,坐了没有多久,就已经下了个决定。

    伸手招过一人过来,刘文静问,“冯八,我待你如何?”

    冯八老实忠厚,相貌寻常,看起来丢在人堆中都是找不到的那种。

    冯八道:“刘大人,你待我恩比天高,我的性命是你所救,只恨不能报答。我爹妈被人杀死,若非你为我鸣冤,只怕我也屈死在刀下。”

    刘文静满意这个回答,沉吟道:“眼下我有难。”

    冯八一惊,失声道:“何事?”

    刘文静感胃道:“冯八,你说我对唐王如何?”

    冯八激动道:“刘大人为唐王出生入死,不说联系突厥,义之功,联系战马起义,单说你助太子取永丰仓根基之地,凭一己之力说服劝降潼关,又救了秦王这三件事,就是功劳赫赫。”

    刘文静怒拍桌案,岔然道:“可我如此,竟然比不上那个裴寂。”他还嫌怒斥不够排遣心中郁闷,抽出腰刀,

    一刀劈到梁柱上。

    当啷大响,火光四溅,刘文静愤怒道:“时无英雄,让竖子成名!我刘文静开国之才,助李渊起义太原,坐镇关中,立下汗马功劳,我竭尽心力的助他,只希望扬名天下,青史留名,可他对我竟然不如对个竖子,这让我如何能服?我恨不得斩了裴寂……”

    冯八慌忙四下望去,急声道:“刘大人,慎言。”

    刘文静吸口长气,一字字道:“我不但要杀了裴寂,还要让李渊看看,轻视我的下场。”

    他说完这句话后,冯八反倒镇静了下来。

    刘文静望着冯八的双眸,一字字道:“冯八,我需要你帮我。”

    冯八并不畏惧,知道刘文静要反李渊,他反倒有种豁出去的架势,“刘大哥,你说怎么做?”既然刘文静已不要前程,冯八也就换了称呼,由大人改成了大哥。

    方才他怕刘文静自毁前程,所以才出言提醒,这刻知道无可挽回,当下当机立断。

    刘文静赞许的望着冯八道:“你果然不负我的厚望,你要知道……跟随我后,可能一无所获,甚至送命。”

    冯八豪爽笑道:“我这命也是捡回来的,再给刘大哥又能如何?”

    刘文静重重一拍冯八的肩头道:“好兄弟。从今日起,我和你共富贵。”。

    冯八摇头道:“共富贵我从来不想,只是我想……今生能跟随刘大哥,死而无憾。不知道刘大哥如何打算?”

    他说的慷嘅激昂,刘文静眼露感动,舒了口气,“我能有你这种兄弟,真的三生有幸。我准备写一封书信给东都。冯八,我知道你为人谨慎,就由你带着书信即可启程,前往东都,潼关现在是李神通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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