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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盛时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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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乐,叔叔有些话想问你。”楚林成扭头看向沈长乐,表情平静而慈祥,让乐乐不由想起一起吃饭的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满眼怜惜地将点心推到自己面前。
  “我想知道,你和楚见,你们的关系。”他说的很直接。
  沈长乐站在草地上,低着头,乖巧无害:“叔叔,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喜欢?”楚林成重复了一遍。
  “说爱也可以。”乐乐答道。
  
  楚林成深深地吸了口烟,“好吧,如果是爱,那么你又想过这爱的后果吗?”
  乐乐茫然地摇摇头。
  “你们都太年轻了,年轻到不计后果。可是,我们是父母,我们不能放任你们这么下去。你知道你们这样的关系是没有办法被世人承认和接受的吗?你知道你们把这关系公之于众将遭受多少的白眼、歧视甚至是伤害么?你们只能在永远承受各种压力和永远让这段感情不见天日之间选择,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不会有幸福的。你说你爱楚见,你愿意看他因为跟你在一起而处处被人唾弃?还是你愿意看他为了你放弃一切随你在暗处躲一辈子?
  而且乐乐,你也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也有自己远大的前途,你的父母也对你抱有希望,我想他们的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你这样子耽误自己。做父母的都是一样的心思,乐乐,你能明白吗?”
  乐乐茫然地点头,然后又摇头。他知道这样的感情是特殊的,不过他不愿承认楚林成的话,他希望那是危言耸听,可是,心底最深处却已经相信。
  “乐乐,你知道你这两天的做法很冲动吗?你这样闹到人尽皆知,万一有好事者想到这一层关系,那么你让楚见如何自处呢,人言可畏啊,背着这样得名声,不仅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下去,甚至整个中国都难以立足,你能想象吗?”
  沈长乐觉得身体周围的空气像被抽走了,呼吸艰难。明明是夏天的高温,寒冷却从指间直透心脏。
  不会这样的,楚见说过,未来会很好。他一遍遍安抚自己,却感到巨大的裂纹蛇一般爬上心中的信仰,破碎的声音自身内部传来。在楚林成看来,沈长乐虽然站在面前,却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这只是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也许他真是如他所说的爱着楚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心碎的表情,楚林成这样想着,心里柔软下来,“乐乐,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楚见……他还好吗?”那个说过无数遍叫过无数遍的名字,自齿缝流淌出的时候,带着千丝万缕的缠绵,连楚林成都觉得,太过温柔。
  “他没事,只是有些想不开,时间长了会想明白的。”楚林成说,“乐乐,你也是,现在难过只是一时的,我想你这么聪慧的孩子,很快就能想通。还有,要高考了,别再纠结这些不切实际的感情,别再想楚见,多用点心复习吧,那才是你美好未来开始。”
  美好未来?乐乐疑惑地想,一个没有楚见的,美好未来??
  
  其实楚林成也没有说实话,因为楚见并不是他所说的“没事儿”,自昨天晚上到现在,楚见一改暴怒折腾的行为,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写字,饭不吃,水不喝,话不说,有人进屋连头都不抬,跟一天前那个拼了命喊着自己不是犯人的孩子判若两人,好像他所有的感官都封闭了。
  当然,楚林成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楚见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这一点跟他很像。
  他把热好的饭放在楚见的桌子上,楚见只是全神贯注的练字,完全不与理会。
  楚林成说:“白天我跟沈长乐谈了谈……”
  笔尖稍微一顿,一个点儿点得偏了,但是楚见没有停下。
  “他,是个好孩子,我想,他会为你着想……”楚林成接着说。
  楚见写满了一页,仔细地放在一边。小心地给钢笔汲好了墨水,铺平新的纸张,继续写,台灯柔亮的光线在青花纹路上流淌,跟楚见的表情同样柔和。
  楚林成拿起楚见写好的那叠纸,一页一页的翻开,额头青筋蹦现,他忍住自己升到头顶的火气,说道:“楚见,你别以为你不吃不喝,我就由了你胡闹,这是你一辈子的事儿,我不会妥协……”说罢,拿了那叠纸转身离去,门被“匡”的撞上,然后是咔咔的落锁声。
  楚见抬眼看向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然后低下头去,笔尖在纸上划出细小的声音,像某种的倾诉,低沉温软。
  
  沈长乐躲在楚见家小区对面的报亭旁,换了最普通的短袖,带了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
  他无处可去,他想要靠楚见近一点,再近一点,甚至看着楚见家所在的那栋楼他都觉得心里踏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一边发疯地想念着楚见,一边又恐惧着楚林成的预言。
  他觉得自己就像渴极了的人站在一个没有淡水的孤岛上,面对着一片汪洋大海,只有海水,喝下去会毒死,不喝会渴死。
  今天风很大,他不得不用手压着头上的帽子,看着小区里,人们自由地出来进去,保安在门口大声的谈笑。他不能再去硬闯,就算闯进去了,也还是见不到楚见,大喊大叫可能会真的会为楚见召来非议,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看着,看不见人看着他的楼层也好,看不见楼层看着那栋楼也行。
  门口收垃圾的车子将小区里各家各户扔出来的垃圾堆到车上运出来,因为风太大了,一黑色的垃圾袋被从车顶上吹了下来,也许是因为里面垃圾太轻的缘故,袋子随着风滚出了老远。垃圾袋系得不紧,袋口散开来,一些碎纸片从里面撒出,有几张轻飘飘的落到沈长乐脚下。
  乐乐起初没有在意,却在不经意的一眼中看清了纸片上的字,那是一个不完整的“乐”字,用的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漂亮字体,一笔一划,深刻得仿佛烙在心里。
  他赶紧拣起其余的碎片,果然,每张上都有,完整的,不完整的,大的,小的,形态不同的“乐”。
  
  收垃圾的师傅从后视镜里看见垃圾掉了一袋,于是下车去拣,结果就在他走到垃圾袋近前还没伸手的时候,一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抢先一步把垃圾袋捡起,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远。
  师傅愣在当场,很久才反应过来:“垃圾也有人抢?”
  
  公交车上,沈长乐一路护着黑色垃圾袋,生怕被人抢了似的。一些乘客窃窃私语,猜测这孩子肯定是刚从银行取钱出来。
  
  回到家,乐乐把垃圾袋里的碎纸全部倒出来,满满一袋子,写得全是一个字,“乐”,被撕碎了的各种各样的“乐”。看着堆在眼前的纸片,乐乐忽然想起楚见第一次写自己名字时的表情,严肃的,慎重的,写完之后,嘴角还翘起一个得意笑容。
  他把纸片一片片捡起来,一点点地拼到一起。他努力想象楚见在写这些字的时候的样子,长睫低垂,嘴唇紧抿,腰杆直挺,修长的手指握着蓝白相间的笔杆,笔尖滑动,于是诞生了这些大大小小的“乐”字,那是从他心里蔓延到指尖的想念,借由笔杆绽放在白纸上。他仿佛听到每个字都是楚见的一句话,几千几万个字便是几千几万句话,他听到楚见在他耳边不停不停地说:“乐乐,我想你!”
  每一句都缠绵缱绻,每一句都心如刀割。
  
  直到半夜,乐乐还趴在一堆碎纸中翻找。因为下手的人撕得太碎又被风吹丢了不少,沈长乐只用胶带拼出了一张比较完整的A4纸,中间却还是少了一小块,缺的正是“乐”字右边的一点儿,只差一点儿,非常接近却最终不完整。
  
  沈长乐自言自语地说:“楚见,我们的‘乐’,终究还是少了一‘点儿’……”
  一颗眼泪落下来,打湿了手中遍布胶带的地图般拼接起来的纸。
  
  
                  九十三 
  “林成,老这么关着孩子也不是办法啊?他这么不吃不喝两天了,这样下去哪行啊?”安克芬觉得这两天老得比过去两年都快,楚见从没这样过,他打小就很乖很懂事,忽然犟起来,居然这么激烈。
  楚林成把手里的烟在已经是一堆烟蒂的烟灰缸里使劲捻灭了,揉揉太阳穴,说道:“这件事儿没办法由着他,必须要了断,那是会葬送一辈子的。我给秦医生打了电话,他是心理学专家,也算是咱家的世交,让他帮帮忙劝解一下!”
  
  连着两天了,报亭的大爷发现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早晨早早的跟他买一份报纸,然后拿瓶水往路边一坐,看上一天,到晚上8点多他关门回家,那孩子才走。因为他戴了棒球帽,帽檐又故意压得很低,所以看不清长相,只知道高高瘦瘦的,路灯下的身影显得格外萧索伶仃。
  沈长乐走在路上,只觉得疲惫得难以支撑。
  就像,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上学,回家,吃饭,睡觉,所有以前他有耐心和热情去应对的生活,都变得索然无味。魂魄好像被抽离了身体,只是凭着一点执念,才让自己不至于魂飞魄散。
  这个城市仍然以它自己的步调运转着,人们说笑打闹地从他身边经过,没人注意那个平静走路的男孩子藏在帽檐下的,哀伤的眼睛。
  
  身后传来叫喊声和混乱地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沈长乐被一个人从左后方撞了个趔趄才回过神来。
  那个撞人的人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飞快地往前跑去,后面是两个追赶的边跑边叫,“你给我停下,兔崽子!”,“让老子抓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沈长乐面无表情地看三个人迅速超过自己,又埋头走自己的路。
  
  这条路照明不好,向来少人走,以前的时候,沈长乐就是看中了这点,放学喜欢拉着楚见走这边,趁着夜黑风高,做些亲昵的事,楚见还总是笑他居心不良,却也从不拒绝。现在乐乐一个人走忽然觉得,这条路昏暗悠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又走了一会儿,路旁尖利的叫喊声把沈长乐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过去,两个壮硕的大汉正压着地上一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刚才那声应该是地上趴着的人发出的,那声之后,便没有了声音。
  “你跑啊,有本事你还跑,东哥你都敢打,看来你是活腻歪了。”其中一个叫喊着,把地上那个人的手臂拧得喀喀作响。
  另一个也喊,“你这不要脸的,敢做不敢让人说怎么地,你个死同性恋!”
  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在哪里听过,沈长乐想不起来了,但是最后几个字钻进他的耳朵,像一道闪电裂开在脑袋里,他就那样站在三步之外直愣愣地看着。
  其中一个壮汉发现了沈长乐,扭过头,恶狠狠地威胁,“看什么看,再看连你一块儿打!”
  沈长乐似是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威胁,只是不解地问:“你们为什么打他?”
  “靠,还遇到一管闲事儿的,你他妈吃多了是吗?”壮汉之一瞥了眼前那个清瘦的男孩子一眼,挽起花衬衣的袖子,露出手臂上青色文身。
  沈长乐一看之下忽然想起来了,怪不得声音听起来耳熟,这两个人不正是曾经大闹水果摊的那俩秃头吗?只是现在头发长出来了,怪不得没有认出来。
  “赵达,张明亮,你俩怎么还是到处欺负人?”乐乐说着把帽子摘了下来。
  
  听到人家叫出自己的名字,赵、张俩人都疑惑地看向旁边的年轻人。借着并不明亮的路灯,赵达先叫出来,“哎哟,这不是老沈家的儿子吗?”张明亮也想起来了,“是了是了,真他妈巧了。”
  赵达让张明亮压制着地上已经不怎么挣扎的人,起身时,连踹了两脚在那人手上,换来两记闷闷地哼声。
  他快步来到沈长乐面前,沈长乐本能的后退两步,警惕起来。想当初,他打这俩人的时候那可是没留任何余地的。出乎意料的,赵达收敛了所有凶神恶煞的表情,反而像个许久不见的朋友,“乐乐是吧,这快一年没见了,又长高了不少啊。”
  沈长乐觉得这事儿真怪了,他选择性失忆了么?不记得我打过他?
  赵达看他惊疑紧张的神情,说道:“你别老拿这眼神儿看我,咱们打架那次算是揭过去。那是我们不对,后来在医院里,多亏了沈家老姐姐的照顾,不仅照顾我们吃喝,出院时还给我们钱,我们也不是没良心的人。偶尔我也去市场转转,不是打架去的,就是去看看你家爸妈,他们老是那么客气,临走还给我们一堆水果,后来我就不好意思去了。这月初我路过市场,发现摊位换人了,打听了周围的人才知道你家出事儿了……”赵达说完,一脸的遗憾惋惜。
  其实他说的这些很多乐乐都是不知道的。爸妈是怎样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一场仇恨消融殆尽,乐乐努力地回想,也只有爸爸只言片语的线索。这是父母过世以后,头一次有人跟自己提起那些往事,乐乐神情温和了下来。
  赵达注意到乐乐头上的纱布,问道:“乐乐,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乐乐几乎忘了头上还有伤,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乐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跟赵哥说。你爸妈在时对我们不错,他们不在了哥怎么也不能让你受了委屈。”赵达说着,气势又升起来。
  乐乐摇摇头,“没人欺负我,我自己撞墙角了。”他转头看向被放倒在地上的人,犹豫着问道:“赵,赵哥,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赵达回身看了看地上的人。张明亮一个膝盖跪压在那人背上,拧着他的两个胳膊,俩人差不多都是隐没在黑暗里,一只没穿鞋的脚露出来,青白的扎眼。
  乐乐注意到赵达脸上的轻蔑。
  “他是我们那儿的服务员。”赵达说。
  “你们那儿?”乐乐问。
  “我跟你张哥都没文化,又懒得卖力气,出院后到处混日子,给几个小工厂当过保安,后来嫌给的钱少就不干了。现在我俩在一酒吧上班,就是那个‘涸泽沙数’酒吧,也是类似保安,整天没啥事,看看场子,有捣乱闹事的给维持下秩序啥的,拿的工资倒是挺高。就那家伙,”他指着地上的人,“他是我们那里端盘子的。”然后,凑近沈长乐,放低了声音,说道:“是个同性恋,跟我们一调酒师勾勾搭搭的,以前我们不知道,后来一次有人看见他俩私底下牵着手还亲嘴儿,我们就都知道了。”
  赵达看沈长乐没说话,脸色怪异,以为那是惊讶,便接着说,“你小孩儿,知道什么是同性恋不,就是俩男人一起那啥啥的,反正挺变态的,想着都恶心。”
  “那你们打他就是因为他是同性恋?”乐乐迷惑地问。
  “不是,死变态求我打他我都怕脏了我的手,我平时那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沾着碰着我都得回去洗三遍澡,怕传染上病,我觉得路边的小姐都比他干净点儿……”赵达说完又觉得跟个小孩子说这些不合适,然后马上回归正题,“我打他是因为这小子惹着我们二老板了,具体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他拿酒泼了我们二老板一身,二老板让我俩教训教训他。”
  沈长乐觉得浑身不舒服,类似愤怒的情绪从心底涌出来,他握紧了拳头,脸色越来越来冷,“你们打算怎么教训他啊?” 
  赵达说:“老板正在气头上呢,这小子也是欠,我们就小小惩罚了一下……一会儿给他拎回去,要罚也是老板动手。”
  
  沈长乐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那只脚,说道:“他该不会是死了吧,你们先放开点,出人命就糟了。”
  张明亮也觉得身子下边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渐渐松了手,结果那人还是纹丝没动,推两下软软的完全没有反应,张明亮有点慌了,赶紧叫赵达过去看,结果赵达还没走近,忽然听到巷子尽头警笛轰鸣,好像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
  赵、张俩人立马慌了神儿,这要是让警察逮着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们赶紧起身,对沈长乐说:“坏了,有警察,我们得走了,你也赶紧着走,要是被撞上了,就说自己过路的,千万别提我俩。”说着就往反方向跑去,赵达还回头喊“有时就来酒吧找我们哥俩儿”。
  乐乐看着警车朝自己开过来,大灯开得刺眼,却在中途拐进了另外一条巷子,不是朝这边来的。
  
  与此同时,沈长乐注意到刚刚还一动不动的人忽然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支撑起身子,努力想站起来却没有成功,最后就倚着身旁的电线杆坐在那里,抬手拿袖子抹了把嘴角的血,重重地喘着气。
  乐乐慢慢走过去,估计这人刚才是装死骗赵达和张明亮的。那人发现了他,脸上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他走进,没有任何的动作,全身都是土,脸上也灰突突的,血迹在路灯下是浓重的黑色。
  
  “你还好吧?”乐乐蹲在他身边问道。
  那人不理他。乐乐想他肯定是听到自己跟赵达的对话以为自己是跟他们一伙儿的,于是,他又说:“那俩人,我跟他们打过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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