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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没想法的话，就由我为你安排。”少年唇角微微扬起漂亮的弧度，“你只要交给我就行。”

漂亮的人笑起来特别有杀伤力，许元被盯得开始燥热起来，只好含糊答应。不知是否错觉的关系，少年的说话好像往往带有更深的用意。他搞不懂自己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近来有些字眼，好像不时听到。其实心底里，他是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二兄弟走至今天这关系，都是他意料之外。

庆幸服务生刚巧端来几碟前菜，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所以没人发现他的困窘。

黑松露配鹅肝．．．许元感觉冷汗落落，看来张楚生跟得小程多了，连吃喝习惯都不知不觉间被她影响。居然叫如此贵价的前菜，再看二个弟妹，许晴明显有些兴趣。“听学姐说这样配搭好吃，想不到能提前尝试。”

提前？许元边吃边想，怎麽是提前这麽奇怪。相反，许城则冷静很多，看起来不太有兴致。

接下来都是些高级菜式，有些跟小程於别的餐厅吃过，只是许元就记不住菜名。午餐进行了一半，他已深深体会到小程对张楚生的影响几乎是渗透到骨子里，明明他以往最喜欢吃面条青菜，简单得很。

“哥，怎麽吃著都愣神。”许城有些无奈，拿起沾了些水，拭去掉到他领口的黑椒汁。许元这才惊觉自己又走神且弄脏衣服。幸好，今天穿的上衣是黑色，不然就麻烦了。




双手掩双眼　44　（兄弟年下）

４４．

许城做事究竟有多利落，许元总算能领教了。不消三天，己编排了完善的旅游行程，也订了机票及酒店。许元只需带替换的衣物，其他都由许城一手准备。

直至登机那刻，许元都觉得不实在。总觉得以往一直肩膀担起的责任，好像不知不觉间全都没了，愈来愈轻松，反而愈来愈不自在。那些本该由他处理安排的，都一一有人去替他做。他心里有些乱，一方面觉得不安，但心里又暗暗高兴。

这是他第一次乘搭飞机，弟弟故意让窗边座位给他，蓝天白云都使他觉得痛快。好像真的飞上蓝天一样，有种脱离世俗的错觉。

“哥，能够跟你二人旅行，实在太好。”少年满足的眯著眼微笑。

许元被瞅著太久而有些羞涩，总觉得弟弟太小题大作。摸了摸鼻子，也无法阻挡开始泛红的脸颊及耳根，“若果许盈跟许晴都能来就好，都没试过一家人去旅行游玩。”

许城一脸不在意，“我只想跟哥一起。”说著还撇了撇嘴，好像不满意他刚才的发言。

又说一些甜蜜的话，觉得两颊的热度有上升之势，许元立即转望向窗外。“我也喜欢，就跟你两个出外。”啊呀，这种疑似告白的说话他竟真的说出口，还是跟弟弟说，实在太丢脸了！

“谢谢。”温润的声音，没有嘲笑也没有丝毫得意，看见他回望过来，少年笑得很自然，拉了他的手紧握著。“我很高兴，难得哥如此坦白承认。”

被他这一说，许元又想起自己适才说的话，脸又开始涨红反驳道：“我没有不坦白。我向来都是想什麽说什麽。”

少年侧了侧头，这模样看起来有些少孩子气，许元很喜欢，甚至看呆了。说真的，许城是气质给人感觉很老成，模样倒是跟年龄相配，清涩的脸孔跟自己有著明显的对比。也是，他大许城十一岁，若三年一个代沟，他们之间至少有三个。

这叫他如何说得出口，要求对方一直陪伴自己。当少年长大至风光的年纪时，他已是一个中年大叔。不论那一项他曾有或不曾有的优势，也恐怕难以勾起正值意气风发的人的兴趣。

深深吸了口气，回应对方的手，轻轻拢著手心。许元告诉自己别太多愁善感，想得多烦恼多。毕竟，他之前已私下决定，只需好好享受这段时光，别的先不要多理。

把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听著对方轻细的呼吸声，许元觉得忐忑不安的心稍微平稳下来。假若能够一直倚靠的话，该多好呢。

这样想著想著，眼皮愈来愈觉得沈重，便会周公去了。

四周一片漆黑，许元觉得自己好像浮沈於黑海，突然远有丝光明，於是被吸引过去，看见许盈拉著小女孩的手，哼著歌走向一名陌生男子。他看不清男子的模样，但许盈笑得一脸幸福。

许元看见也跟著觉得高兴。毕竟这孩子有点任性，而且带了个拖油瓶，要找个接受她一切的男人实在不易。

然後画面一转，只见一脸帅气的许晴穿著乾净简洁的西装，站在一大堆女士中央的她显得特别醒目，笑容也充满自信。看起来恰似年轻且事业有成的．．．．．．男士。

虽然不想承认，但许晴的确比较适合被称作美男子。而且比起男生，她明显对女生有兴趣。为什麽会变成这样，许元有些欲哭无泪。他对不起父母，自身不正，跟弟弟发展出不伦的关系。教导无方，妹妹成了未婚妈妈。家里好像没一个是正常的。

眼前又突然昏暗，许元双手有些颤抖，近来他都不断看见。他害怕等下出现的，会使他感到锥心的痛。

他听到一声娇嘤，是留有一头波浪长发，身材曲线突出的女性。她踩著一双高跟鞋，飞快的跟著前方英俊的男性。再过些年，许城大概是这等模样。那女很热情的追上并挽著男人的手，丰满的胸部压著虽不壮硕，但肌肉条线仍很分明的手臂。

心里突然有一下刺痛，许元拍了拍自然脸颊强逼要无视。男人并没有甩掉女人，使女人更加放胆，整个人几乎挨著男人撒娇。男人没皱眉也没有表现不满突然放下脚步，女人得意的笑了笑，主动踮起脚尖，亲了男人红润的唇瓣。

许元看不下去，掉头就跑。跑了好一段路，直至有些气喘才停下脚步。他不想看，虽然明明知道这是日後应该发生，他应该高兴的事，但当看见时除了痛楚他什麽都感觉不到。

那是非常的痛，非常令人难过的画面。

周围都开始光亮，有些刺眼。但许元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堕落於黑暗中，他变得愈来愈自私，竟然想独占著弟弟对自己的关怀与爱。实在．．．太不应该。

“哥，没事。”当许元睁开眼时，就看见许城放大了的脸，“睡著都哭，梦到什麽如此难过。”

他哭了，许元有些惊讶。但被问起时，他反而呆了一会。“是什麽梦．．．你问起来我反而记不著。”

对方也不甚在意，“不好的梦忘了就好。空组开始派饭，鸡或牛你想吃那个？”

“牛吧。”许元伸出头，果然看见一个又一个高挑苗条的空姐推出餐车派午饭倒果汁。“我睡了多久？”

许城看了看手表，笑道：“不多，二小时而已。还有很长的时间，吃完饭不想睡，可以选电影看。”

许元点点头，之前工作太忙，而且钱方面很紧拙，所以除非电视播放，否则他都没去戏院或租碟看的习惯。现在能免费看，自然不好浪费。

眼见空姐还没来到，许元便浏览有什麽电影值得等会观看。看到一页又一页的电影介绍，他心里有些懊恼。刚才他是为何会哭呢，竟然因为一个梦而在弟弟跟前丢脸，太逊了。但不论他如何努力回想，都是抓不住梦里的任何一片段落。真是．．．究竟梦到什麽呢？




双手掩双眼　45　（兄弟年下）

４５．

到达伦敦，已经是十多小时後的事。第一次踏进家乡以外的地方，心情难免有些激昂。没有潮湿的热风，炽热的阳光，不论身理或生理上，都觉得被爽快了不少。相信弟弟在这里也不会觉得辛苦，毕竟他最怕热。

回头看看拉著行李箱笑得一脸温和的少年，许元也跟著道：“你看起来很高　兴。天气果然是一大原因，香港太闷热了。”

少年点了点头，“这是其中之一，但能二人出来才是主因。”

看见对方一直坚持，许元也不想显得太别扭，虽然有些丢脸，但也附和的道：“我也高兴。上次去澳门也很有趣，日後有机会，我们两个再出去玩。”

下一秒，他即被人拥入怀里，不知所措的轻推了对方几下，但少年完全没有放开他的意思。许元只好把已涨红的脸等著对方松手，突然一个想法於脑海闪过，许元猛地挣扎脱离了对方温热的怀抱，对上了那双不明所以的眼眸。果然，“许城，你又长高了！”

许城先是一愣，随後轻笑了出声。“嗯，好像是高了些。”

什麽好像，根本就是高了。许元心里咕噜著，有些不满。男人都是高些好看，他也希望自己有一八零以上，可他只有一七六，每次只能望著张楚生的身形咬牙切齿。

“你继续长高的话，不难有一八零公分。真好，什麽好事都给你揽去，难怪这麽多女喜欢你。”虽然弟弟从不跟他炫耀，但从二个妹妹口中，也不难得知许城是多麽受女性欢迎。“如果有条件不错的女生倒追你，甚至不花你钱，是可以值得考虑。”

许城微皱了眉头，想说话时许元立即开口训话。“可你要小心的挑，丑的不能要，不懂烧饭的不能要，只喜欢名牌的不能要，不听你话的不能要，太任性的不能要．．．”他还想列出不能要的条件，就被少年的手指按著嘴巴。

“哥，我不需要女人。”少年再次张开双臂紧抱著他，“我只要你。”

不知是否要向他证实那句话，他们入住了酒店放下行李後，少年第一时间是把他推倒在床上。许元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他们去旅行可不是为了住酒店开房吧。可一开口就被人用嘴巴堵住，对方甚至急切的把他裤子脱掉，连内裤也不消几秒便被扯下，玩弄因突如其来的刺激而开始胀大的分身。

这举动令许元几乎受不了，呼吸开始急促，腰身也自然的弓起，不断发出轻细低沈的喘气声，似用来舒缓有违平常的身心波动。许城的热吻自离开嘴唇後，不断往下移，温热的舌头带来的快感过大，许元身上自然的沾上了白色浊液。

尴尬啊．．．只是因为急切的挑逗已令禁不住内心的兴奋，没几下就出来。看著这样的自己，许元真是欲哭无泪。

偏偏对方像看不出他的心思，讨好的亲了亲他脸颊，“哥，自上次於酒店跟你放纵了一天都有段时间。今天就我们二人在酒店享受一番，好不？”口头是问他的意见，可身体却霸道地再次压上来，完全不给他反抗或下床的机会。许元还未喘息完毕，便感到双腿被分开，然後往前压著，後方便感到炽热的硬物缓慢坚定的挺进去。

还是第一次前戏这麽短，但看见许城眼睛赤裸裸的欲望，许元只觉身心都跟著燃烧起来。害他也有些迫不及待想跟对方结合。

後方被侵入的感觉非常强烈，许元尽量放松自己去接受那不小的东西进入体内。他看到少年眼中的热切，他听到少年低沈急躁的低吼，他甚至感受到後方不失温柔的粗暴。

我只要你。这句听起来真的很美好，实际做起来虽痛，但能填补到他心里的黑洞。这一刻，没有伦理，没有不安，没有嫉妒，只剩下情欲。

也只有这一刻，他才会破天荒，一直哭喊著叫弟弟。当他真的流下眼泪时，对方停下了身下的律动，许元有些惊慌，双手主动环上对方的颈项，亲吻著他额上的汗。

“哥。”许城低下头，拭去他眼角的泪，一改刚才的疯狂，只是温柔缓慢地抽插。“太痛？”

许元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不是啊．．．”也许连自己怕什麽都搞不懂，又或不想懂。这种幸福如履薄冰，他连如何追求，用什麽资格要求也没有。所以他不应该再多想，但愈安慰自己，糟糕的猜想就愈在脑里疯狂的生长。

这样的他，根本就是个混蛋。什麽事都没发生，他却想得一团糟，下意识地害怕。

少年再伸手为他拭泪，下身的动作愈来愈大，声音也显得低沈性感。“哥，别哭。我会负责的，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跟你一辈子。再多的痛苦烦恼，都交给我，你什麽都不用想，让我去想。”

他忘了自己怎样回应对方的承诺，他只是一直呻吟一直哭。哭得累了，做得累了，一闭上眼就睡死床上。当许元再次睁开眼，天色已经昏暗。两眼因哭久了而红肿著，侧眼便看见许城坐在他身旁，用笔记本查看邮件。察觉到他醒来便放下笔记本，笑道：“肚饿吗？”

许元摇头表示不饿，对方便靠近搂著他抱，“哥，你近来都不高兴，是为什麽？”

“没有不高兴。”许元立即反驳。“是你做得太激烈，所以我才哭。”他宁可丢脸，也不想让弟弟知道他心里的害怕。

但许城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话。“哥，你认为我不可靠？”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他看得出对方的担忧与渴望。许元咬著下唇不说话，有些事他始终不能要求。毕竟，那是不对。

“许城．．．”他第一次觉得，为最爱的弟弟前途著想，比起钱财的困扰，更难过更不安。“我们，以後不要再做吧。”低下头，不敢再看那双，使他愈来愈沈醉的灵魂之窗。“我们这样是不对，你应该找个女朋友。你开口的话，一定有很多女生愿意，只要注重安全，就没问题。”

长痛不如短痛。单是想像他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日後真的变成事实。他宁愿一开始就痛，趁自己还年轻，还有心力去应付时，早早面对现实。

“你应该找个女生去谈恋爱。”

“但我爱的是你啊！”

少年几近疯狂的吼叫使许元惊恐的抬起头。随即整个人再次被压在床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你都让我做了不是接受我吗！你不接受为什麽让我做！”




双手掩双眼　46　（兄弟年下）

４６．

许城居高临下的俯视著，更加强他本身的气势。像一只隐忍得快要发疯的小兽，虽尚未开始攻势，但已全副武装，准备随时进攻。

“许城．．．”许元有些惊讶，他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强势的许城，这样强逼他仰望著他，使他不知所措，整个人整个心都乱掉。明明自己是经过很久的挣扎，才作出这决定。为什麽对方一脸愤愤不平，好像被背叛了，害他自己觉得犯错了。

尽管弟弟明显比平常失控，但许元心底里仍是有信心自己不会被他伤害，拍了拍对方的手臂，强笑道：“怎麽了？小孩子就是喜欢发脾气，你真的这麽喜欢做，就当我刚才说的话不算数。”

“不是这问题！”少年两眉皱成一团，许城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思想过於悲观的大哥逼疯。“哥，我不是只喜欢做。我是认真，想跟你建立一段长远的关系。”

对上仍然似懂非懂的大哥，少年深叹了口气。他其实不只一次，说只要他，承诺会养他一辈子，要跟他一起过二人生活。怎麽哥仍然不相信，一味的烦恼一味的把他推开。少年有些无助，只能难得吐露一些埋在深底的心情，希望此举能化解二人之间的价值误差。“哥．．．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虽然在他人眼光，这是一段不该发展的恋情，但我无法控制自己。你记得吗？因为家里太多小孩，母亲都无力照顾，从小都是你陪著我们玩，每晚睡觉都说故事。从那时候开始，我跟许晴都最爱缠著你。”

只要把自己十六年多的人生回想一次，许城的记忆清楚告诉他，自己的生活满满都是哥哥的影子。“後来家里出事，你虽然害怕难过，但为了我们甘愿放弃很多你本该享有的。再後来，有女生贪图哥的美色倒追你，这麽正常的事，可我一看见你跟女生出去就好生气。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只想你陪著我，不能陪其他人。”

静静聆听弟弟的倾诉，许元知道自己不能再欺骗自己。其实他自己心里想了这麽多，说了这麽多，无非都是跟弟弟一样，害怕对方离开自己。此刻，许元清楚听到自己的左边心脏跳得愈来愈激烈的声音。他既高兴，又感动。真的是自己猜错了，弟弟果然从没打算把他当作性伴侣，只拿来发泄用。

“你记得每次拍拖时，我都不断打电话跟你哭诉吗？不是说自己弄伤手指，就是趺倒。再不然就大叫肚饿威胁你不回就自己煮。”许城边说边笑，“看见你每次都急的丢下女友，跑回家照顾我时，我心里觉得好得意，知道在哥你心里，我是比较重要。”

许元感觉到少年热腾腾的手掌开始放开他的手腕，往下抚摸著他的锁骨。“再大些，连哥你仰慕程芷欣的眼神我都开始受不了。明明程芷欣对我很好，教晓了我很多事，帮助我们家很多，但我就是越看见她对我们的好，就越看她不顺眼。说到底，我只是嫉妒她是你的大树，为你挡风挡雨。因为这是我的目标，我一直想为哥你做。”少年说到此，低下头亲著他的脸颊。“我想一直守护著哥你，让你不用为我们担心，为我们难过。”

“所以这次许盈确实惹怒了我跟许晴。”挑了挑眉头，明显表现他的不快。“许晴也私下痛骂了许盈很久，她这次也懂自己闹大了，惹出很多事，虽然还是不成熟，但总算有些成长。”

许元两眼开始发红，他知道两个弟妹为了不让自己烦心，一直很懂事很努力。但他不是个聪明人，他们二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