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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掩双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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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到手掌被人紧扣著，张开眼看见一脸认真的少年。“哥，待我有能力後。你愿意一直跟著我吗？”
双手掩双眼 41 （兄弟年下）
４１．
许元轻按了自己左胸口，他觉得胸口下的心脏跳得特别激烈，久久不能平静。想起刚才弟弟一脸认真诚恳，告白般的提问，许元就觉耳红面赤，全身发热手心出汗。
虽然许城从小都不时都嚷叫著要照顾他一辈子，那时他跟弟弟还未有亲密的关系，自然把那些话当作孩子不懂事的甜言蜜语。毕竟有心就可，有些事情不能较真。但自从发生关系，自己愈来愈脱不开，弟弟每一句的誓言与关怀都能轻易拨弄到他的情绪。
对於自身的改变，许元有些高兴也有些不安。很庆幸刚才给张楚生截断了他们的对话，不然他一定头一热点头答应。不论许城能否做到，他一旦答应，就变相误弟弟一生。
二人当炮友是可以，但真的谈情说爱，要过一辈子就会糟透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可以想。始终他们二人都是许家的男丁，有责任为许家继後香灯。而且许城如此优质，不生孩子的话实在太浪费。更何况，他们那完整的家早就因一场车辆没了，他希望弟妹都能够建立美满的家庭，填补小时候没了的家庭温暖。
理智上是这样想，但一想到弟弟跟别的女人交换结婚戒指，生儿育女的场面，许元就觉得心底弥漫苦涩与悲痛。明明都没发生，可单是想像都会痛，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许元这才意识到，他根本是把自己推往悬崖，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摔得头破血流。
正当许元抱膝难得陷入思索中，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打开， “哥，许盈见红了，小程说免麻烦先送她进医院，正准备送她入医院，你赶快跟来！”
许元连忙拿起钱包手机跟许晴往楼下跑，出了大门，看见张楚生已开了架香槟金的保时捷，许盈捂著下腹歪坐於後座，而许城则立於车门前等待他们。
急忙进入车厢，许元为许盈擦乾她额上的汗水，许城坐於副座关上车门，“人齐，快开车。”
“哥，别担心，孕妇多半见红後二十四小时或更长时间才分娩。”许晴看见许元一脸担忧，解释道：“只是程芷欣觉得许盈年纪小，预防万一，先进去医院比较安全。”
当许晴提及小程时，许元才惊觉此车是五人座，由张楚生驾驶，剩下的座位都给他许家坐满。“小程呢？她不去医院？”
耳边传来许晴的笑声，“哥，她怎可能不去。他俩都没七人车，所以程芷欣自己驾机车先去医院。”
“喔。”许元看见许盈脸上的神色稍好，又问：“许盈准备入住那间医院？”
许晴没好气的抛了个白眼。“哥，既然是程芷欣决定的，你认为是什麽医院？”
所以又要花一大笔钱吧。许元无奈的叹气，这样叫他更不懂得如何面对小程。只要逆小程的意思，他良心就非常不安。总觉得自己只会加添对方的麻烦，帮不上什麽忙，只有不停亏欠对方。这十年来他究竟欠了小程这麽多人情，正理是小程要求什麽，他就得做什麽，不能有异议。
而且他跟许城的关系，也不该隐瞒小程。捏了捏手，许元还是觉得心感不安，还是有机会先跟张楚生商量一下较好。
待许元他们把许盈送进医院，小程早已到达，当他们处理好一切手续，就从医生得知许盈的情况稳定，有机会於两天内分娩。小程这才出声道：“我明天要飞去法国处理一些重要事务，所以不能留待最重要的一刻。”
许元听到有些失望，又不好意思挽留，只好眼巴巴的盯著小程。对方只是笑得一脸无奈，敲了敲他脑壳。“阿元，我先回去要执拾行装，这几天楚生都会在，你不用怕。更何况．．．”
小程突然停顿了会，眼睛瞟向许城命令道：“你这家伙，好好替我照顾你哥。”许城难得没反驳乖巧地点头，许元还没搞懂情况，小程已张口说：“我先走了。楚生，拜托你。”说罢即挥手道别，快步离开医院。
“啊．．．”许元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小程迅速离开，确定她不在视线范围才敢跟张楚生抱怨，“小程这阵子真是飞得快来得短暂。”
张楚生倒是一脸欣慰。“她终於更能认真发展她的事业，是好事。不然我也不能在这陪你。”说完更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许元不禁汗颜，心里想你们二人的工作量不能更平衡一点吗？当然，这句话他自然没说出口，刚巧许晴说许盈肚子饿，所以许元主动拉著张楚生往餐厅去。他可没忘记自己於车上思考後得到的结论。张楚生毕竟比自己了解小程，自然知道什麽决定是最正确。
当他们二人单独於楼梯间时，张楚生主动开口问：“怎麽了，小元好像有心事，要跟我说说看等我给你意见麽？”这家伙还真可怕，许元心里默默的想。还没开口已知道他想什麽，幸好自己跟张楚生是好友不是敌人。
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跟张楚生道出，对方由此至终都挂著一张笑脸，害许元无法猜度这问题於小程而言的严重性。
“小元，我觉得现阶段你不用特意跟小程报告什麽。”沈吟了会，张楚生终於肯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毕竟小程这阵子虽忙，但她不多不少应该能从你眼中察觉到你跟小城之间的问题。既然她没有抓你入房打你屁股，自然没触犯到她的底线。”
打屁股．．．许元瞪著张楚生，明知道小程不会做如此妇女人家的事，他还要说分明是取笑他。
看见许元一脸羞怒的表情，张楚生搂了搂他安抚道：“乖，只是开玩笑而已。假若小程真的要打小城，我必会替小城出头跟她拼命，所以你不用担心。不会再出现我之前的惨况。”
张楚生不提还好，许元一时想不起此事，可经他这一提，脸都青白起来。“你别乱说！许城怎能跟她对打？只有捱打的份儿！”
“没事的。”张楚生嘻嘻的笑道：“不是说我会替你们出头麽？我都不担心了，你又怎需要担心。”
这一说确实令许元安心。小程闹脾气向来不跟他闹，每次都会抓张楚生直接干架。好像什麽痛苦郁闷，只要挥拳出汗，一切负面情绪於阳光下蒸发。她不会独个儿郁闷，更不会哭泣，发泄过後，就能瞬间回复正常。
所以，小程真的没什麽好担心。张楚生更厉害，什麽事对他而言都是没事，轻轻一笑就没事了。
真想自己跟他们一样，什麽事都不会反应过度，轻松面对。
双手掩双眼 42 （兄弟年下）
４２．
在众人紧张期待下，许盈翌日中午顺利产下她的孩子，是女婴。许元看著那皱巴巴的孩子，有些感动。虽然现在才算正式开始，但新生命的诞生确实会令人振奋。许晴也明显高兴得很，眼睛难得笑弯了。
他们都各自给许盈不同的赞扬与鼓舞，就让她休息，他们则坐张楚生的车去附近一间蛮有名的餐馆吃午餐。张楚生给小程致电报喜，只是简单几句便没再继续聊。“她在忙，准备见客。”张楚生交代了小程做什麽，便跟服务生点菜。
许晴则拿著手机欣赏她刚才为许盈及孩子照的相，看了一遍抬头问：“改什麽名好呢？不要跟我们都是单字，也不要取许盈提议的。”
想到许盈之前提议的，他们许家三人都不禁汗颜。不知那孩子是否看言情小说看太多，改的名字都很飘渺的感觉。什麽凝雪、慧兰、秋璇、雾霜，他怕单是小孩稍大写自己的名字就写到怕。
“反正名字可以慢慢想，倒是哥之前买的补品终於能用了。你可要用心的炖，叫许盈一滴汤水都不能浪费。”许晴说著还猛朝向他堆出假笑，威胁意味十足。许元无奈的回头表示明白，才不再被告诫。
许城倒是没多话，沈默的看著电话，许元好奇的瞄了萤幕一眼，发现他是查看邮件，就没兴致再八卦下去。若没看错，全是英文邮件，看见都觉得头昏。
菜单给服务生收起，张楚生才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笑道：“好像没试过就我们四人一起用餐。”
许元偏头想了想，好像是。从他家出事後，每每都是张楚生，冯俊伟跟小程一起来他家帮忙照顾弟妹。多半是张楚生照顾许盈，小程教导许城许晴，然後他跟冯俊伟打扫或买日用品。再後来，冯俊杰开始忙拍拖忙工作，没什麽閒暇。就剩下张楚生跟小程常来，到後来张楚生忙照管他跟小程的生意，变了小程偶尔来。
许城突然很有感触，回想起当初铁三角及长大了的他们，都百感交集。不过身旁的人明显没有相同的感受，张楚生仍是笑眯眯的看向他，完全搞不懂他想什麽。许晴则致电跟她学姐报喜閒聊。她跟学姐的关系真好，连妹妹生了孩子一事都跟对方报到。
有些奇怪的盯著许晴，他是不太搞得懂，许晴对夏宇生的敌意为何这麽强烈，也不清楚许晴跟她学姐的关系是否真的暧昧不清。许晴好像了解他的事，但他却完全不知道妹妹的事。
“哥，你一直看著许晴干吗？”直到肩膀给许城轻摇了几下，许元才回神。
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但此刻许元心里不断怪责自己，以往只专注弟妹们的身体状况却没多留意他们的生活点滴。美名为维护且尊重私隐，可能从另一面看来，是他对弟妹的关注不足。只是弟妹们也很有性格，追问得太紧会否造成反效果，令他们觉得压力太大，不想留在家呢？啊呀！近来他太投入跟许城的关系里，一定冷落了二个妹妹不少。许元又陷进思考，他是想尽量做得好，但好像什麽都有心无力。
许晴放下手机，就看见许元一脸烦恼的支著下巴，不禁好奇问身旁二位，“他怎麽了？”
张楚生看著许元脸上的表情不停转变，笑道：“大概是在人生的路途上迷路。常有的事，他啊，只要跟家人有关的事就喜欢钻牛角尖。”
言下之意，就是叫他们二人要留意点吧。许晴无言的看著大哥，总觉得这人有些单纯及偏执得可爱。幸好是他的苦恼偏执都全因为他们，不然为别家的女人，就叫人气恼。再看看许城，他明显有点不爽，不禁吃吃的笑。这也难怪，毕竟他们二人都开始发展，可大哥仍为她跟许盈如此担忧，分薄对他的注意，吃醋也是正常。
“哥，你怎麽了？许盈都把孩子生下，母女平安你应该高兴。现在大家吃饭你倒是自个儿发出怨气，是不满什麽？”当然，她也没虐待倾向，自然不想哥一直为他们的事烦心难过，只得开口开导他了。
许元有些哀怨的抬起头，有点无辜又带著内疚。“许晴，哥对不起你。”
“哈。”许晴对他的道歉感到莫名其妙。只见许元有些痛心的说：“我这哥实在太不应该，老是担心你们的身体，却忘了你们的日常琐事。根本就不了解你们，不清楚你们的喜恶，也不懂你们的苦恼。”
三人同时静默，根本搞不懂他为何突然有此想法。许晴也猜度到许城现今不适宜说什麽。毕竟依大哥刚才的说话，主要是针对她的，本开口问：“哥，我近来学什麽，忙什麽？”
许元听了，乖乖的回答。“德文啊，你不是刚考完试合格了吗？”
许晴点头又问：“今晚你煮饭吧，我想吃你拿手而我喜欢的，知道煮什麽吧？”
“当然知道。”许元白了他一眼，“不就是凤梨炆猪肉，要半肥瘦的。今晚许盈不在，我就不蒸鱼了，但你偶尔也别挑食，白肉有益啊。”
“我就不爱吃。”许晴撇了撇嘴，“哥，帮我买个新的行李箱，我不想带许盈那个粉色的。恶心。”
这下许元气炸了。“什麽恶心！好好的有个行李箱可以用怎麽又要买个全新的？又不是粉红色，你拉个粉蓝色的怎会有人取笑你！而且你只是去三天广州，替换的都不多，别浪费钱。你要知道，钱赚来不易啊。”
谁知许晴没反驳，扯起嘴角笑道：“哥，你不就很了解我麽。我近来忙什麽，做什麽，喜欢吃什麽你都一清二楚。你不是要把我看清看透，连三围都要了解吧？”
许元听到先是一呆，然後涨红了脸小声驳回：“我没说要知道你三围。”眼见许晴挑了挑眉，有些紧张的问：“许晴，你觉得哥真的了解吗？没冷落你吗？”
伸手用力扯著许元两颊，许晴几乎咬牙切齿道：“你这家伙，可别老是烦恼好不？你何时冷落我啊？你有这麽黏我都嫌烦！”
“是！是！是！别再扯了会痛的啊！”
双手掩双眼 43 （兄弟年下）
４３．
揉了揉被人虐待完的两颊，许元甚是委屈的瞪了许晴一眼。没事这麽大力干什麽，如此没大没小都不知是跟谁学的。刚巧被许城看见他的动作，对方疼惜地抚摸他被捏红的脸颊，“很痛？”
这家伙难道忘了还有别人在吗，居然如此亲腻，不禁有些慌张的拍打脸颊上的手。“不痛啦。又不是女，没那麽细皮嫩肉。”
“喔。”幸好许城没为他的反应生气，回应了声低头思索会，“哥，许晴怕你烦，可我不觉。你大可以花更多的时间来缠著我。”
这话总觉得可圈可点，许元有些尴尬，“现在我很烦吗？我向来都尊重你们，留给你们不少空间。”
许晴反了个白眼，受不了道：“哥，许城的意思不是指你不尊重他。而是他觉得你太尊重他，跟他之间的距离太多，所以你大可将你的专注力放於他一人身上。你想想看，许盈迟些要自行出国读书，你太照顾的话只会害了他。我哩，好歹．．．都是个女生，跟哥你总有些话不能说，你跟许城混在一起就对了。”说著还似笑非笑望许城挤弄眉角，对方给她竖起大拇指。
许元有些傻眼，看著许晴有些得意的表情，忍不住问：“你们两个近来的感情真的愈来愈好。”
“是，多亏你。”许晴勾起意味深长的微笑，令许元立连忙耍手摇头道：“关我什麽事。反正你们关系好是应该，是孪生姐弟何必事事争个输赢。”
那不是用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事，所以理所当然被许晴无视。她眼角偷瞄了张楚生，这好家伙果然不动声色，完全没被许城的说话影响，依然笑容可掬的喝茶。也罢，不断探究别人也不是她的作风，望看一脸痴呆的许元，许晴的嘴角有些抽搐。这家伙不是普通的迟疑，把过多的心思放在照顾人身上，倒是忽略很多显而易见的事情。“哥，许盈的孩子生下，这阵子她应该会比较黏著小孩。”
然後瞄了许城一眼，“这阵子你就好好跟许城放松，让我跟许盈先忙著，不然就以後怕没时间。”
“可，我怕许盈她．．．”许元还没开始说他的担忧，就给张楚生截话：“小元，抱歉，我忘了跟你说。之前小程托我替她请个陪月来。人品与能力有保证，她明天会来，所以小元你大可放心。”
张楚生如此信誓旦旦，许元自然不会质疑。只是为什麽大家都把他当作神经质老爱担忧的样子。“就算放假也不是留在家里，何必花钱，我之前都有上课，照顾孩子没问题的。”愈想愈觉得自己有道理，语气也变得认真。 “别老花冤枉钱！你们辛苦赚的钱可不能乱花。”
“不用在家。”张楚生伸手摸了摸许元的头，笑得一脸温和。“你没去过旅行吧。小程说，既然她送出许盈去外国读书，不让你家那对孪生姐弟去外国开眼界也太不公平。这是她的意思，你也知，逆她意思只会让双方都没趣，既然她愿花了，你就高兴的接受好不？”
“你们昨天叫走许城就说这？”许元当然知道小程一旦决定就不喜欢人不听话，所以他跟张楚生控诉她也没用。但眼看弟妹都一脸平和就知只有自己一人被蒙在鼓里使他强烈的觉得给人丢下。“为什麽那时不叫我一起听！”
张楚生一脸无辜，摊开双手解释：“可你在的话一定反对吧？小程近来心情恶劣，我怕你忍不住开口劝她又惹她不高兴。这对你俩都不好，不是吗？”
听张楚生一说，许元又噤声不语。仔细看看，也是的，张楚生会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哥，因为许盈不方便，始终要留个人陪她顺便看管一下陪月，我是女留下比较好。学姐答应暑假跟我一起去英国，所以你得快些跟许城去，不然浪费时间。”许晴脸上明确的是，你敢反驳看我怎教训你的表情。
许元只得点头，心里叹气，总觉得自己真的不够聪明，为什麽他们都想得那麽仔细，甚至什麽事都有计画安排。自己明明好努力的想，总好像有不足之处。
这时，一直不出声的许城伸出手指点了点他前额。“哥，想去哪？”许元好像没想过这问题，低头想了很久仍得不出答案。他是没什麽特别想去的地方，有些尴尬的笑，他好像除了家人，什麽事都没所谓。只要有家人在的地方，不论是哪，他都愿意一直留守。
“哥，你没想法的话，就由我为你安排。”少年唇角微微扬起漂亮的弧度，“你只要交给我就行。”
漂亮的人笑起来特别有杀伤力，许元被盯得开始燥热起来，只好含糊答应。不知是否错觉的关系，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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