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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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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要这么折磨他们一家。 
  林老爷子出了门,独留下屋里的神医与自家儿子,快入冬了,外边天冷,屋里头烧了碳火因此十分暖和。 
  林淮初苍白的脸上仍是笑着,笑里分明什么也不带,他问:“必死无疑?” 
  李先生漠然道:“是。” 
  李先生又问他:“你怕?” 
  “怕。”林淮初看着他,眼前这位神医他也是听说过的,可对方现在却告诉他,他要去见阎王老子了,他于是慢腾腾说道:“谁会不怕死……不瞒先生,我原先其实是不怕的,甚至还盼着早些了结,这么多年,我熬怕了。只是只剩这么些时候能活,想起来有些……有些可悲罢了。从前好的时候我也想,我本是大好男儿……也是有抱负的,我也曾,心在云天……如今也只能是想想罢了,这些心思若说出去,不说痴心妄想,只算个笑话,我当真痴心妄想的,却不是这个。” 
  李先生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林淮初眉眼微弯,万种情思皆在其中,他笑着说:“先生慧眼。”  
  房中静默许久,林淮初突然念了句戏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李先生这才笑了笑,接口道:“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 
  “这戏文写的真好。”林淮初苦笑:“可我不是那杜小姐。” 
  赵小喜亦不是那柳梦梅。 
  林淮初也并非因为赵小喜害了相思病,反而,他更希望活得长久些。 
  人人都想活,人人都想活得长久,他曾经熬怕了,不想再熬下去的时候偏偏又遇上了赵小喜,所以不甘心了。
  他林淮初也做过好梦,也曾经心怀远志,曾经学人家武刀弄剑,挥毫洒墨,却偏偏在几年前患上了这病,从此卧床不起,莫说是刀剑,连提笔的时候都少的可怜,能否保住自己的命都是问题,他的梦彻底跌进了烂泥里。 
  好好的一生,就这么毁了。
  林淮初想着,喉头一阵腥咸。 
  李先生永远都那么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他再次解开那个放银针的小布包,毫不客气地掀了锦被扒了林淮初衣服往他身上扎了几针下去。
  李先生道:“我旁的本事没有,只略通了点儿歧黄之术,你是死定了,这是命里注定的事,阎王要索你的命,我救不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道理我还是懂的,我命里如此……时至今日,倒也不介怀了。” 林淮初缓缓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介怀的,想的多了,徒增伤感,白白惹自己不痛快。”
  “命数么?”李先生神色和缓了些,眼里带着三分悲悯,“是啊,这世间诸事,或许大抵都是命数。林公子,我说句不中听的,就如你今时今日受的这般折磨也是命数,注定你命里该受这些难该遭这些罪。你父亲说你今生不曾做过丝毫伤天害理的事,为何你偏遭这祸害,今生没有,然而你们又怎知道上辈子也没有?指不定是上辈子造了孽欠了债这辈子来还了,怨不得苍天无眼怨不得造化弄人,只怨你命中应有此劫,怨不得老天亏欠了你,你是个聪明人,其中道理自然不必我多说。” 
  “先生所言有理,晚生受教了。”林淮初叹了口气,无端端觉得这神医不是个凡人。 

  “自古逢秋悲寂廖,我言秋日胜春朝,唉,瞧今儿这天气,真好。”赵小喜蹲在门口捧着个大海碗吃面条,午后阳光正好,旁边蹲着一尊同样捧着大海碗吃面条的,宝相庄严的大和尚,“大和尚你说是不是咧?” 
  空闻和尚扒拉几口吃完了,打了个饱嗝,应道:“小施主说的是,今日秋高气爽风和日丽。” 
  赵小喜瞅了瞅和尚的空碗,又瞧瞧自己剩下的大半碗面,想了想就把自己的面往和尚的碗里头倒,边倒还边说:“大和尚啊大和尚,你看你这怂样,得多吃些啊,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唉呀,瘦得脑袋上都不长头发了!我就……” 
  空闻倒也不介意,又说了一句“小施主说的是”就把面吃了。 
  赵小喜装模作样打了个饱嗝,转身朝屋里喊:“哥!再来一碗!” 
  话音刚落屋里就飞出一个丝瓜瓤正中赵小喜门面,赵福生怒道:“自己盛!” 
  赵小喜脸皮厚,腆着脸把碗搁在和尚光溜溜的脑袋上,说:“大师呀,佛祖说要普渡众生。” 
  空闻大和尚闻言也不说什么,端着碗进屋去了,没走一半就见赵福生气势汹汹地迎面走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大海碗,几步走出门去,把碗倒扣在了赵小喜头上…… 
  赵小喜惨叫,赵福生拧着他的耳朵不放。
  赵小喜疼得嗷嗷叫,都快哭了:“赵福生你吃里扒外!我要去告诉爹娘!” 
  “行行行!你去告诉吧!”赵福生十分生气,“我让你欺负出家人!” 
  赵小喜开始惨嚎:“赵福生你是不是人啊帮着外人欺负亲弟弟!人家大和尚都没说什么你瞎着急干嘛啦!” 
  赵福生丝毫不肯松手:“你还真好意思说呢净给读书人丢脸……” 
  造成这兄弟阎墙惨剧的罪魁祸首空闻和尚赶紧冲上去劝架:“二位施主息怒息怒……莫来气……莫争斗啊!有什么事和和气气地说嘛……” 
  赵福生一手拧着赵小喜的耳朵,另一只胳膊弯勒住赵小喜的脖子不放;赵小喜双手去抓赵福生的手,两条腿胡乱踢胡乱踹,听见空闻和尚这么说俱是一回头,齐齐怒道:“你滚!” 
  空闻被这么一吼登时尴尬地直挠自个儿的光头。 
  兄弟俩扭打了半天也觉得无趣的很,便停了手,互相瞪着喘气。 
  日头渐大,几人都出了一身薄汗。 
  赵小喜心里头还气着,拾起落在地上沾了许多枯枝乱草的碗回屋里去,边走边念:“兄弟阎墙祸起萧墙后院起火人间惨剧……” 
  走了几步,突然听见身后有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请问可是赵公子的府上?”





第15章 拾伍
  小镇西边有座凉山,山上土好水好,镇上的人家在这山上种了不少瓜果,有人种桃,有人种李,也有人栽种些梨子啊龙眼之类的,只是种是种了,不一定都长得好,不一定都能结出果子。 
  要到了春天山上的果树开了花儿,白的,粉的,红的,远远看着几种颜色凑在一起云霞一样煞是好看。 
  这会儿是深秋,山上早没了花儿,叶子也落的差不多了,整座凉山看过去光秃秃一大片,着实有些萧索凄凉的味道。 
  赵小喜家种了十来株柿子,有些年头了,占了凉山小小一块地,这时节柿子树叶子都掉得差不多了,只零星剩着些还固执的攀附枝头任凭秋风怎么吹也不肯落下地去。
  柿子树好养活,一年到头不怎么费心打理也能长得很好。 
  熟透了的柿子像只红色的小灯笼高高挂在枝头上,远远看着很是喜庆漂亮。 

  赵福生与赵小喜一大清早踏着覆盖了一层薄霜的小路去了凉山,直到日落西山才挑了柿子回家。 
  空闻和尚蹲在门口喂鹅,左手抓一把谷子,右手攥着发黄的菜叶,时不时地撒点谷子扔点菜叶,看样子十分悠闲。 
  一家之长老白领着一众小鹅大摇大摆浩浩荡荡地席卷而过,死命啄菜叶子,却对谷子视而不见。 
  空闻和尚就“嘎嘎嘎”地叫唤几声,老白听见了就摇摇摆摆的走近他,然后,狠狠啄了他几下,和尚疼得叫菩萨喊佛祖嗷嗷惨嚎。 
  赵福生见了忍俊不禁。 
  赵小喜也觉得好玩,从筐里拿出个熟透的摸起来圆鼓鼓软绵绵的柿子,在手里掂了掂估摸着大约是多少分量了,便朝着大和尚抛了过去要砸他的头。 
  赵福生已经懒得骂他。 
  老白嘎嘎嘎扇着翅膀跑开了,和尚伸手轻轻松松一捞,堪堪把即将砸在他脑门上的柿子接住,手里的谷子撒得到处都是。 
  “厉害哟!”赵小喜由衷赞道。 
  和尚把另一只手里的菜叶子扔进咋咋呼呼的鹅群里,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撕柿子皮。 
  半晌,赵家兄弟二人安置好了几筐柿子,赵福生去烧水做饭,赵小喜提拎着衣摆兜了五个柿子也蹲在门口,空闻和尚的一只柿子已经吃完了,赵小喜又递给他一个。 
  “多谢小施主。”柿子香甜绵软,和尚十分喜欢。 
  赵小喜把剩下的四个放在地上一字排开,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道:“大师,少爷我要严肃的和你讨论几个问题。” 
  空闻和尚笑了笑,说:“小施主但说无妨。” 
  赵小喜眨眨眼,道:“你为什么要住在我家?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和尚听了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缘分到时贫僧自然就会离开。” 
  “啊呸!”赵小喜磨牙,“鬼才知道你说的缘分是什么鬼玩意儿!还有,别忘了我跟你可还有仇的啊,还有,我家养不起一只米虫。还有——你待在我家到底有什么企图!” 
  不等空闻和尚开口,身后先传出了赵福生的声音:“伶舟,早上我看见你的袈裟破了,等下拿来我给你补补。” 
  赵小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那声“伶舟”叫的是大和尚。
  “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赵小喜头发都竖了起来,还嘶嘶嘶冒着青烟,一手抖啊抖啊地指着一脸无辜的大和尚,咬牙切齿道:“妖僧,野和尚。”
  赵小喜平时不怎么生气,然而这回他一口气一直憋在肚子里,直到第二天早晨阳光钻进窗缝里落在他身上时才完全消散。 
  赵小喜不否认自己是嫉妒了,但是空闻和尚说嫉妒是不好的,赵小喜本来就心里难受,嫉妒了,就更难受,赵福生把他对他的好分给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怎么能不难受呢?
  赵福生其实生的也好看,浓眉大眼的大小伙子一个很是精神,他脾气也好,逢人就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成天在太阳底下跑故而晒的有点黑。
  长兄如父,赵小喜有时候也会想起,其实赵福生也才二十几的人,没念过几年书,也没娶上媳妇儿,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担起这个家也是累的很了吧。
  赵小喜吃过早饭,臂弯里挎了只小篮子,篮子里铺了稻草放着好几个又大又红的柿子,他要带着这微薄的礼物去看望朋友们。 
  天气依旧很好,阳光照在人身上很温暖。 
  坐在榕树上的少年垂下一只光裸的脚,正好落在路过的赵小喜的肩头,少年故作惊讶,说:“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是故意的,”赵小喜笑着说,“大冷天的,要不要我借双鞋子给你?” 
  少年弯着腰,头发落了一缕在赵小喜脸上,瞧着像快要从树上掉下来似的,笑吟吟地道:“我是神明,双脚又不沾红尘,不用穿鞋。” 
  赵小喜“哦”了一声,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柿子给他:“谢礼。” 
  霜降把这份礼物捧在手里看了又看瞧了又瞧,仿佛在看什么珍宝一般,过了很久之后才笑了笑,说:“多谢。” 
  “东西你收下了,你的谢我也收下了,行了,”赵小喜无所谓地撇撇嘴,“那我走了。” 
  霜降坐在阳光与重重叠叠的枝叶里,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然而霜降本身就不真实,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真实。 
  “我也要走了,再见,赵小喜。” 
  赵小喜已经走出好长一段路了,抬起手稍稍一挥,表示听到了。 
  可是赵小喜没听出霜降那语气里透着股浅浅的无奈和悲凉。 
  ”上天给你这样一段浅薄的缘分……其实也是好事。“霜降微微笑着,仰起头从枝叶的缝隙里看太阳,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良久,才喃喃道:“小喜,今年的冬天好冷啊。”
  世间万物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不知不觉,一朵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什么时候又谢,一片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枝丫里冒出来什么时候又落到地上去化为尘土…… 
  时间像水一样似乎缓慢又似乎急促地流过,静悄悄的仿佛什么痕迹也没留下,又好像带走了什么。 
  什么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去,手抓得再紧,终究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敌不过时间。 
  赵小喜也很清醒的看得到这一切,渐渐的衣服变得小了再也穿不上了,屋子的门楣在慢慢变低,哥哥好像比从前矮了不少,路也窄了……这些都没有改变过吧,改变的只是赵小喜自己,只有他自己。 


  赵小喜提着小篮子慢悠悠地走到扬花渡口,水鬼没像过去那样一见他来就一下子钻出来,也没见着竹叶青。 
  也是了,春去冬来,天要冷了,竹叶青是蛇,冬天是不出来的。 
  原来这么快就要冬天了吗…… 
  赵小喜突然觉得有点冷,明明冬天还没到。 
  赵小喜把小篮子放在渡口的长堤上,他知道,水鬼一定会来拿。 

  赵小喜回家时再次路过那棵老榕树,霜降坐在树上摇晃着,抖落了许多树叶落在赵小喜身上。 
  赵小喜抬头,透过纷纷落下的树叶之间的空隙,恍恍惚惚地看到霜降那张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漾着浅浅的飘渺的笑意。 
  后来,赵小喜又一次地从榕树下走过,树上没有了那个会把一只脚垂下碰到他肩膀的少年。 
  但是树下又多了一个陌生的朋友。 
  少女穿着与季节不符的碎花短袄和艳丽的大红色罗裙,倚在树干上阖着眼,唇角带笑。 
  赵小喜笑了笑,问道:“上一次是霜降,这回又是什么?” 
  少女闻言睁开了眼,看着赵小喜一脸惊奇:“你看得到我?” 
  赵小喜点了点头,说:“不然我再跟谁说话?” 
  罗裙随着风轻轻摆动,美不胜收,少女笑得天真烂漫。 
  “我叫小融。” 
  她说:“我在这儿等人,她说会来看我,你看见她了吗?” 
  不过又一个痴心等候的人。





第16章 拾陆
  日子还是静静地过着,像一潭静默的湖水,秋风吹起阵阵涟漪。
  以往都是赵小喜去渡口等着林淮初,后来渐渐的,变成林淮初常来找赵小喜,只是身上带了股药味,好似长期卧病的人一样。 
  赵小喜有些疑惑,也问过,林淮初只说近来家中有人病了,身上沾染些药味也是难免。 
  这一日天气好的很,天上水汪汪的一片宝蓝色,阳光正正好,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依旧是霭河的扬花渡口,依旧是那两个年轻人。 
  天冷了,霭河来往的船只也少了不少,平常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周遭很清静。 
  林淮初要比赵小喜年长几岁,诗书典籍读过不少,和赵小喜一起便常说些诗文之类的,多半也是闲来无事说着玩的,赵小喜倒很乐意听。 
  而赵小喜的生活则要琐碎的多,他这样的人,是打小在地里滚着长大的,他说起自己小时候玩的把戏林淮初也听的津津有味。
  也许这样的生活最好,吃不愁,穿不愁,读会儿书念个词吟首诗,或是听和尚说些经文,赵小喜虽是双亲早逝却到底还有个十分好的哥哥,只是寻常人家却遇上了林淮初这样有学识的公子……但是赵小喜脸上笑着的时候心里头总是涌上一股莫明的不安,像是……就像是要丢了什么似的,很不安。 
  大抵人都是一样的心思,一旦得到了什么就开始患得患失,赵小喜时常觉得,他与林淮初说笑时林淮初虽然一直在笑,十分温和却有种缥缈的仿佛随时会像水雾一样散去的错觉,好像这个人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林淮初这个人给赵小喜的感觉和水鬼,和竹叶青,和那个悄然隐去的霜降很像,但是他们分明又不一样。 
  也许缘分将尽。 
  所以赵小喜才会不安。 
  赵小喜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对林淮初动了别样的心思,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上来。 
  “小喜,你在想什么?”林淮初晃了晃手里的一卷书,深蓝色的封皮,看着像是市井流传的传奇话本,说的多半是些神神鬼鬼或是红尘男女。。
  “啊?”赵小喜眉头微蹙有些心不在焉,末了又笑了起来:“这是什么?你也看这些玩意儿?” 
  林淮初手一扬,将那书随意扔到了别处,笑道:“闲来无事看着玩的杂书罢了。” 
  “书里说了什么?”赵小喜问。
  “没什么,”林淮初笑着道:“无非是那些情爱纠葛,痴男怨女之流,只是情深不寿,想来有些唏嘘罢了。”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凡事过了头总是不好的。”赵小喜漫不经心地道。
  不知怎么回事,风在这个时候突然大了起来,赵小喜被吹乱的几缕黑发落在林淮初脸上,林淮初不闪不避,只笑着道:“有理。” 
  赵小喜转身,头发不再落在他脸上了,林淮初觉得有点可惜。 
  赵小喜突然用手肘撞了林淮初一下,一脸错愕地指着布满黑云的天边:“林淮初……你看,方才不还是晴天么?” 
  林淮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黑云好像翻腾的巨浪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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