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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旧作者:相见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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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魏以宁盯的有些脊背发毛,顾阳抬头看着他,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下他拨拉着头发,有些不知所以的解释着,“弄的杂乱了点,加了一天的班,还没来得及洗个澡又被人给讹诈了一顿,给折腾的……”他苦笑着。
  魏以宁别开视线,有些不忍再看的意思,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阳的情景。
  那是北国的冬天,那个年代气候变暖还没有现在这麽严重,大雪封国的天气里每个人都裹的跟个棉布包子似的,路上没几个行人,少数几个也是行色匆匆恨不得能飞回自己家的小暖窝。
  他裹着羽绒服去上课外班的路上路过一处高台,那是旧时唱戏的台子,改建的时候没拆干净,平时来这边的人很少,因为路不好走,他嫌天冷就抄了近路。
  想来他也只是不经意的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而後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顾阳站在台子上,身上是一身明艳的黄,单薄的衣摆在雪中飘荡,於眠就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吉他和着歌声顺着冷风吹进他的耳朵里,就是那个时候他决定要跟他们一起做乐队的。那种情景,就是你梦见过无数次却从来不敢去实践的,某个瞬间就积聚起了勇气,而後便不能回头。之後的一切也是顺理成章,他们组了乐队,在小城里渐渐有了些名气,如果没有高三那年顾阳和於眠的那次意外,一切都不会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命运在某个分叉口选择了一个方向,你将再也不会知道另一路上的风景是什麽样子。
  魏以宁从小就是个万事不放在心上,什麽都无所谓的人。
  架子鼓是一直都很喜欢的乐器,却从想过要用它来做出些名堂,纵然现在遵循父母的意思念了法律做了律师,他也并不後悔,万事并不能尽如人意,只是看到顾阳又不免想起来,少年时代的梦想总是最真的。
  今晚Dream Sky的演唱会,他虽然没有时间亲自去看却也收到了女友的短信告诉自己那是一场盛会,异常成功。他是觉得挺高兴的,况且乐队的名字都没换,自己无法实现的梦想借由队友的手来实现也算是圆了少年时候的一个念想,只是不知道顾阳会怎麽想。
  他又转回视线,只能看到对面那人低头沈思时的一头漆黑的发丝,他苦笑着,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全部都物是人非了。
  第一次听到顾阳唱歌,他无法准确的用语言来形容那种声音带给他的感受,但他只有一个感觉,原来世界上真的是有人生来就是上帝的宠儿。
  十年光阴匆匆而过,现在再看,果然上帝给了你过分的恩赐就会在别的方面拿走一些作为补偿,很显然顾阳这十年过的并不好。
  他不知道该不该问,最後还是犹豫着开口了,“那时候,到底怎麽回事?”
  顾阳猛地抬头看他,漆黑的眼睛里匆匆闪过太多情绪,最後归於毫无波澜的平静,“就是你们知道的那样,”他把视线放到霓虹闪烁的窗外,明明时近午夜那里依旧是人流不息,“老师们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跟於眠的关系,告诉了我爸,他都多少年没管过我了,竟然特意从法国飞回来,就为了告诉我他对我有多失望。”他声音有些酸涩,“我们关系一直不好,那次之後他更嫌我给他丢人了。”他忽然问道,“知道我为什麽现在才回来吗?”
  魏以宁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只能看着对方的眼睛做个安静的听众,大概顾阳也不需要回答,他只是想说出来,有些事压在心里,越压越多,早晚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更何况是DS成功的这个晚上,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安慰,他只需要把那些都说出来,然後才能喘口气,继续去迎接生活的打磨。
  “为了不让我继续出去给他丢人,他把我软禁了。”顾阳放下杯子,右手指了指脑袋,“有一次我逃出来,没想到会出车祸,伤了脑子。”他看着外面暗色调的一切,似乎有些冷,微微缩了缩脖子,又说,“躺了很久才醒过来,医生说至少要调养五年才能恢复原样,”看到魏以宁明显惊讶的眼光,苦笑着解释,“其实就算恢复的再好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我爸终於不管我了,大概是知道我彻底变不成他一直希望我成为的那种人了,大脑的物理性伤害导致我现在做不了深度运算,他的公司我根本就打理不了。”他忽然牵动嘴角扯出一个笑,却像一把刀硬生生扎在心脏上,铺天盖地的疼,“就跟你看见的一样,半个废人了。”
  魏以宁倒吸了一口冷气,为顾阳语气里的淡漠,明明是自己经历过的绝境,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撑下来,他却像在述说别人的故事,用他那挠在人心口上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旁观人一样讲述着。

  一日为旧 第四章
  
  “怪不得……”良久,魏以宁才开口接话,也知道安慰并不能起任何作用,只是单纯的指出事实,“你变的太多了。”
  “你也变了很多。”顾阳慢慢抿一口咖啡,平淡的说,“我还记得以前你一口市骂张口就来的样子。”
  魏以宁笑了,他现在急了也一样会飙出脏字,只是,“谁活着不是要在外面裹层皮?”真正的自己要隐藏在里面,因为那些孩子气的梦想和天真并不适合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总是想笑不能笑想哭不能哭,缚身衣一样束的你喘不过气来。
  顾阳笑着喝一口咖啡没说话。
  “对了,”尴尬的气氛太过压抑,魏以宁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我现在做律师了。”
  顾阳拨拉着勺子,接他的话,“混的不错嘛!”
  “还行?”魏以宁附和着,“说说,你现在干什麽呢?”
  “随便找了家公司先干着吧,”顾阳活动下僵硬的姿势,“以後怎样谁说的清楚……”以前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少年已经消失在时光的罅隙里了
  “跟伯父的关系总还是会慢慢缓和的,都在国外生活那麽久了,又回来是做什麽?”魏以宁随口问道。
  顾阳愣了愣,眯着眼睛看他,他眼睛细长,眯起来的时候有种丹凤眼的味道。嘴巴张开又合上,到底没说出一个字来。
  魏以宁猛地反应过来,这倒真不怨他,你让他一直男往这方面想还真是……他小心翼翼的问,“你该不会是为了於眠才回来的吧?你知不知道他现在……”
  他还没说完,只说到某个名字的时候顾阳正在往嘴里送的杯子就猛地顿住了,手臂颤抖的厉害,只剩半杯的咖啡登时撒了一些出来。
  他惊呼一声站起来,踉跄一下扶住椅背,服务生眼尖看到了赶紧过来擦桌子。
  这倒把魏以宁闹的不好意思,说真的,他当然知道顾阳跟於眠好过,但他本以为这麽多年过去,什麽东西都该过保质期了不是,更何况是最没有保证的十七八岁初恋。而且现在大家也早该干嘛干嘛去了,以前那些风流韵事不就该沦为饭後谈资了吗?
  他还记得那是高三开学没几天,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头顶上的吊扇呼呼的吹出来的都是热气,他前一天练习架子鼓折腾的太晚,正把课本立在前面趴在桌子上补眠,睡的酣畅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嘈杂,几年不得一见的校长正站在门外,不知是说了句什麽,立时周围炸开锅一样,女老师大声要求安静都无法阻止。
  等他从朦胧的梦境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前桌的顾阳和几排之後的於眠都已经不见了,他问身边的女生发生了什麽,小姑娘一脸嫌恶的紧着鼻子像看到什麽脏东西一样,细着声音说,“顾阳和於眠早恋!”那时候还没现在这麽开放。他一直不明白,这早恋都是一男一女才对,顾阳跟於眠怎麽会搞在一起,校领导都集体抽风了不成?
  很多年之後他才意识到那就是同性恋,他接手过不少同性恋骗婚的案子,对这类人群向来没有多少好印象,偏偏顾阳是他兄弟,兄弟跟别人当然不一样,他不相信一辈子的爱情倒也不怀疑一辈子的兄弟情义,魏以宁在这方面倒是有些孩子气的固执。
  那时,他下课之後去问陈泽维,当年就数他们四个关系最铁,陈泽维看起来就跟失了神一样,整个人都不对劲,他隐隐觉得有些诡异,只是最後也没从那人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陈泽维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他们高考完毕,之後就分开上了不同的大学,开始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至於当年那些关於音乐的梦想,早就封存在年少无知的记忆里了,现在再回忆起来,可不就像是笑话一样吗?
  他拉回思绪,尴尬的看着服务生擦拭桌上的咖啡水渍,顾阳也不说话,视线低垂着,像在思考些什麽。
  魏以宁完全不见了平时的伶牙俐齿,他现在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暗骂自己口不择言。要是顾阳对於眠还有旧情,他现在不就是往人家伤口洒了把盐还问人家感觉爽不爽吗?真是该死。
  可这怎麽说才好呢……现在的於眠可真不是什麽透明人物,只要你眼睛没问题,稍微留意下地铁站里大街旁的广告牌就能见着,现在又正是DS乐队风头最火的时候,於眠虽然是整个乐队里最低调的,但也是在那里啊!
  不过毕竟十年过去了,谁能没个一百八十度大变呢,乐队用的又都是英文名,再加上画个妆打个灯光後期再PS那麽一下……要说认不出来也倒不是不能理解。
  魏以宁完全想错了方向,不过他确实也理解不了顾阳的感觉。
  “这十年,你从来没有跟他联系过吗?”魏以宁小心的问。
  顾阳摇摇头,“开始被看的紧没办法,後来我给他写过信,从来没有回音。”
  魏以宁这几年混迹法庭早就练就了一口铁齿铜牙,很少有感觉不知道说什麽的时候,比如现在,他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都像是带着针刺,只能更小心的开口,“说不定是没收到?寄丢了也不是没可能。”
  “我托陈泽维转给他的。”
  魏以宁惊讶的提高声调,他还以为这人这十年是完全人家蒸发状态的,“你跟陈泽维还有联系?”
  “我车祸之後他去法国看过我,後来就一直断断续续的联系着。”
  “那你知不知道……”魏以宁抽了抽嘴角,观察着顾阳的脸色,“他们现在在一个乐队?”
  “……知道。”
  之後便是长长的沈默,谁都没有开口,安静的连咖啡杯里液体晃动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终於顾阳再次说话了,却是长长的一声叹息,蕴含着太复杂的感情,甚至比眼前的咖啡更苦,“十年了,要说过起来也真挺快的。”
  告别魏以宁出来的时候,顾阳口气坚决的拒绝了对方要送自己回家的要求,看着魏以宁的银色BMW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扬手拦了辆出租车。
  跟师傅报了地址,他就仰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休息,车子上了高架桥速度渐快,他在温暖的车厢里昏昏欲睡。
  不知什麽时候司机打开了车内音响,激烈的音乐震动着耳膜,看到顾阳一下子坐直身子,年过不惑的司机师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闺女硬给我弄上的。”
  顾阳微微笑着,似乎并不介意吵闹,“挺好听的。”
  “是吧?”司机神色有些高涨,显然并不像他说的只是因为女儿喜欢才放在车里的,看起来竟也是DS的大龄FAN,“下个周末他们在这个区有个签售会你知不知道?”
  “哎?”顾阳偏头看他,“就是……这个区吗?”
  “是啊!女儿补习班都请假了,就为了去弄个什麽亲笔签名回来呢!”
  说话间就到了小区门口,顾阳谢过司机付了车费,提着那一包东西下了车,他跟值班的小保安打个招呼便默默的往里走着,月光拉长了他单薄的影子。

  一日为旧 第五章
 
  这边Dream Sky的四人回到後台,主唱黎安还没从刚才高涨的气氛中冷却下来,一路上都在哼歌,兴奋之情溢於言表,他今年才二十一岁,正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
  “笑一个嘛来笑一个!”黎安捏着於眠的脸,笑的像偷腥的猫,画着浓妆的大眼睛里闪着光,“你不高兴吗?”
  於眠任他拉扯,不苟言笑的表情微微舒展开来,说道:“高兴。”
  黎安继续揉搓着他的脸,似乎是想看看那张木头脸到底还能不能变换出别的表情。最後他踮起脚尖要在那人脸上亲一口,被於眠侧身避开了,他按着黎安的肩膀把他从身上扯下来,“别闹。”
  “真没情趣啊……”黎安扮个鬼脸,故意摇着头拉长音叹了句。
  走在最後的吉他陈泽维揶揄道:“我早跟你们说了,这货从高中就这幅德行了,都别跟面瘫较真啊!”
  贝斯祁浅平时算是比较稳重的,只是还不到於眠那个境界,此时被成功的激动心情感染,也开口打趣道:“主唱大人偏心啊!”然後凑过去指着自己的脸。
  黎安阴笑着赏了他一记爆栗,几个人在走廊里闹做一团。
  按着黎安的意思今晚一定是要一起出去狂欢一个通宵的,但被经纪人勒令禁止了。
  “胡闹!”有些秃顶的经纪人耳提面命的教训着,“於眠你也看着他们胡闹!”於眠是队长,当然什麽事都得找他。
  於眠把黎安拉到身後,对经纪人说,“他们高兴,闹腾闹腾也无妨。”
  黎安在於眠後面探出个脑袋,对秃顶的经纪人扮了个鬼脸,经纪人无奈的叹口气,又对於眠嘱咐,“看着他们别闹的太过分。”
  基本上想过分也过分不了了,现在他们住的酒店外面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FANS围的水泄不通,大有一出门就会被人群压成夹心饼干的势头,於是最後四个人只能憋屈的守着几灌啤酒窝在一个房间里玩斗地主。
  陈泽维玩牌一向不行,几轮下来输的惨败,新一局刚开牌的时候恰巧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於眠很久以前写的曲子,还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吉他混着低低的人声,不是唱而是哼,从喉头发出的声音,没有什麽具体意思的歌词,淡淡的。於眠从牌面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副常年不变的表情,只是眉毛拧在了一起。
  陈泽维抓起手机做个终於获救了的表情,开门逃了出去,被余下几人一致鄙视。
  他听着自己打鼓一样的心跳,觉得心脏似乎要从那个小小的腔室里跳出来,一路跑到洗手间,匆匆锁上门才按下那个绿色的按键。
  “喂?”他急促的叫了一声,怕对方等不及会挂掉。
  “陈泽维?”那边习惯性的问了一句,不等他回答,又问,“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没有。”他赶紧表明,想到刚才的情景笑了笑,“还救了我一命。”
  那边的人反应倒是快,“你们在玩牌?”
  “是啊!”陈泽维像是终於找到个可以抱怨的人,连珠炮似的,“那帮混蛋简直不给人活路啊哪有人玩牌玩的一局都不给赢的!”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笑了笑,半晌才说,“你在他手下输了多少年了还不长进。”
  “……”
  “……”
  触到了某个尴尬的中心,两人都有些沈默,气氛有些冷,一时间只听得见电话线里回荡着两人的呼吸声。
  陈泽维感觉喉咙里有硬块卡在那里难受的厉害,他用力吞咽着,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撞击着胸腔。
  还是顾阳先打破沈默,说出他打这个电话的本意,“你们的LIVE我看到了,非常完美,恭喜。”
  陈泽维愣了愣,“你不是说你现在都不在看这个了吗?”
  顾阳还是那种极淡的声音,好像十年的打磨让他的情绪再也起不了波澜,“偶然看到的,这个东西太吵了我现在不太受的了,对了,你现在改弹吉他了吗?”
  陈泽维像是有些惊喜,语调都欢快起来,很高兴似的,“你注意到我了?我很帅吧是不是很帅?”
  电话那边有短暂的停顿,“很帅。”过了一会儿像是不经意的感叹了一句,“没想到他会改打架子鼓……”
  陈泽维没说话,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是会错意了。他单手撑在惨白的盥洗台上,用力握紧直到手背上青筋毕露才慢慢放松,又吐出一口浊气,收拾好心情说道:“这次的巡回LIVE之後有几天休假,我去法国看你,给你带我们的CD,你还想要什麽我一起给你带过去。”
  “……陈泽维,我回国了。”
  陈泽维猛地顿住了,周围像是一下子静止下来,他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消息。顾阳只听得话筒里几秒锺的沈默之後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砸下来的一阵质问,音调都生生提高了八度,“为什麽不跟我说?!”
  “……”顾阳瑟缩一下,把话筒拿离耳边,他现在最受不了有人跟他大声说话,脑仁一阵阵的疼。
  挂断电话之後陈泽维就後悔了,他不是真的想发火的,他只是控制不住,忍不住就那麽说了。
  说起来他要比於眠更早认识顾阳,两人家世相当更容易混在一起,但於眠这个人存在感并不强烈,好像在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存在了,而且还成了一个怎麽也抹不去的存在。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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