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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之贾赦by洗雨疏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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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比二房里赵姨娘同着周姨娘这两个苦瓢子,这大房的姬妾过的,那真真是泡在蜜罐子的好日子。
  邢夫人脸色渐好了,只是冷笑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她当初既想着攀上枝头,也就怪不得落到如今这田地了。真论起来,她还算个好的了,多少有个指望,那周姨娘才是天天在苦水里泡着的。”
  王善保家的听着,心里一寻思,邢夫人说的却是实在话,论起来二房的两个姨娘里,赵姨娘还算个好的了,至少贾政常歇在屋里。
  如今又有了身孕,王夫人便是再不甘愿,可有老太太镇着,过头的事情也做不大出来,不过寻些小事作伐子。
  可那周姨娘既不得贾政青眼,又无个一男半女的,日日还得在王夫人面前打晃,不知道要受多少磋磨去,可不正是苦汁子里拧出来的。
  想到这儿,王善保家的忙笑着说道:“太太说的很是,只是赵姨娘原也是个比人强的,如今这境况,虽是自寻的,可我倒硬不下心去。”
  见着邢夫人面上又添了几分不悦,王善保家的才觉着自己的话说过头了,忙又跌足叹道:“唉,太太你说说,二太太这般行事,还是大家出身呢,不就是仗着自个管着府里,能瞒住老太太,才敢这么着吗?论能耐才干,太太又差二太太多少,不就是出身不如她,才被她压得抬不起头来。瞧瞧二太太如今做的这事,我都为太太喊冤啊,日常老太太还夸她贤良有大家风范,有几个大家子养出的女儿是她这般不能容人的?”
  邢夫人听着,心中颇不自在,当下只朝着王善保家的骂道:“胡说!你是什么身份,二太太同老太太也是你能说话,这府里老太太既交给了二太太打理,便是有什么不对,也只有老太太能说,你在旁咋呼个什么劲。”
  王善保家的先是一惊,而后却越听越觉好笑,邢夫人这是不好明说老太太的是非,只拿着自己指桑骂槐呢。
  王善保家的本就是个没城府的,听着邢夫人大骂,心头发笑,脸上的表情控制不住,难免扭曲了几分,似笑非笑的,说不出的怪异。
  瞧在邢夫人眼里越发添了三分火气,指着王善保家的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二房里的事情也是你能张嘴的,你也不打量着仔细瞧瞧,你是哪房的人,走的是哪边的路,别认错了主子,进错了门。哪门哪家有成了家立了业了,还有小嫂子身边的下人插手管叔叔房里人的事,这事是你能管的么,素日便志大心高的,有能耐你把这府里变了姓更了名,我倒叫服你一声。既没这能耐,那你就睁开两只眼珠儿,仔细瞧瞧自个身份,别给你个梯子,就上了天,跌下来可没人顾着。”
  噼里啪啦骂了好一阵子,邢夫人才算是出了口气,拿着帕子掩面清咳了一声。
  王善保家的见状,忙重新斟了茶水,满脸堆笑的递给邢夫人,邢夫人接了茶,低头品了一口,抬眼便见着王善保家的脸笑成一朵花,忍不住一笑,险些喷出茶来,王善保家的忙说道:“太太,仔细呛了水。”
  她不担心自己险些被喷得满脸是水,倒担忧起邢夫人笑得太急呛了水,见微知著,可见这世上便是小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且不说邢夫人那边王善保家的是如何卑躬屈膝,逢迎拍马,这般贾赦却是出了贾母的院子,他本想去看看迎春过得如何。
  但听了贾母一番话,他这心里头对迎春的愧疚更添了几分,有心把迎春接回长房去,不说贾母同不同意,单是邢夫人那性子,无事还要生非,她又素来不喜迎春,有时候无心之语最是带刺。
  想着想着,贾赦自己便熄了接迎春回去的念头,只是未免对自己的无能丧气,一时间竟有些不好意思去见自己这个女儿。
  也是遇巧,贾赦正在迟疑的时候,忽见着贾琏带着小厮兴儿,急冲冲的过来了。
  贾赦见了,下意识的喝道:“站住,你往哪去了?”
  贾琏见着贾赦站在前头,立马垂下手去,桃花眼偷偷瞄了贾赦一眼,只忐忑不安道:“没去哪儿,只是出去走走。”
  贾赦瞧着贾琏神色不对,脸色沉了沉,往贾琏身上扫了一圈,忽见着贾琏腰间鼓瓤瓤的,好似塞了什么东西在里头,贾赦阴恻恻地发问道:“你腰里塞了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贾琏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只低下头道:“没什么,只是新做的荷包。”
  “新做的荷包?”贾赦伸手从贾琏的腰间把东西摸了出来,见着果是一个荷包,只是所用的料子很是普通,上头还绣着白头鸳鸯,针法倒还算得细腻。
  贾赦打开荷包,从里头抖出一个大红的肚兜来,隐隐约约,似乎还有香气萦绕,贾赦看了一眼,只朝着贾琏冷笑道:“果是一个荷包,只是这里头倒是别有乾坤啊!”
  笑着笑着,贾赦忽的喝道:“说,是打哪来的”
  贾琏的腿肚子唬的直抖,却咬着唇不吭声。
  贾赦眯起眼,看着兴儿道:“你说说,这东西是打哪来的?”
  兴儿眼珠儿乱转,看着贾琏,满脸心虚,口上支支吾吾道:“是在路上捡的,不,是别人给的。”
  贾赦脸色越发阴沉,只朝着兴儿狞笑道:“编,你继续编,若编得不好,我把你一家老小都卖给戏班子去。”
  贾赦话一出,兴儿吓得不行,连忙跪下了,哭着求饶道:“小的不敢瞒老爷,是如意姐姐给哥儿的。”
  如意,这名字贾赦倒不陌生,先前同贾琏厮混,后来被赶出去的两个丫鬟里,有一个就叫如意。
  贾赦听着名儿便想起来,前儿贾琏同丫鬟厮混,他便有心教训,只不过被老太太拦下了,邢夫人又撵了那两个丫鬟出去,贾赦本以为这事便了结了。
  怎不料,今儿又撞见贾琏这事,瞧这样子,贾琏还同那两个丫鬟藕断丝连着,贾赦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呼吸瞬间就困难起来了。
  深呼吸了一阵,贾赦才阴笑着对贾琏道:“你倒是长本事了,怎么不干脆把人接回府里来,这样偷偷摸摸的,到底有失你这琏二爷的身份啊!你也知道你老子我还没死啊!”
  最后一句话,贾赦几乎想要咆哮出来,他真想敲开自己这便宜儿子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这算什么,鸿雁传书,还是肚兜寄情,难怪日后会闹出在国丧期间金屋藏娇的事儿来,就算是风流多情,可这也太多情了吧。
  听着贾赦的指责,贾琏禁不住腿一软,跪了下去,只是说道:“儿子不敢。”
  贾赦冷笑道:“你有什么不敢的,今儿带个荷包回来,明儿指不定要带什么呢,哪天哪月,说不准,王家姑娘还没过门,你便把孙子给带回来了,那才替咱们府里长脸呢。”
  贾琏磕头不敢还一句话,贾赦又看着兴儿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这荷包是怎么回事,但凡有支言虚应,我不说你也清楚。”
  兴儿早唬得面无血色,哪里还敢替贾琏做什么隐瞒,立刻老老实实的把事情都抖了出来。
  原来,前儿撵出的丫鬟一个叫吉祥,一个叫如意,都是贾琏身边的大丫鬟,两人被撵出去之后,贾琏因着旧时情谊,心中很是不忍,便偷偷的出去瞧了两人几回。
  这才知道,邢夫人因深恨这两个丫鬟不知本分,勾引贾琏,气坏了贾赦,故而把她们一家老小撵出去不说,一应铺盖私房,也不许带出去。
  那两家都是家生子儿出生,也无什么手艺,这会子一家子身无分文的被撵出去,竟是连个落脚的地方也寻不着。
  虽想投亲靠友,可那些亲友一听是被荣国府撵出去的,纷纷闭门谢客,没奈何这两家人只得寻个破庙容身。
  这日子不顺畅,言语之间难免就带出些怨怼来,那两个丫鬟是在府里娇贵着长成的,平日里哪里受过这些气,那个叫吉祥的本就有些左性子,只觉自个儿无脸见人,趁人不备就投了河。

  贾赦教子贾政无奈

  另一个叫如意的也没好到哪儿去,她本在府里便受了风,出去了又无人仔细照应,待到贾琏去看她时,病的也差不多快断气。
  说到这儿,兴儿畏畏缩缩的抬眼看着贾赦道:“那日我和二爷去看时,如意姐姐躺在柴草堆上,身上的只盖了几件破衣裳,人也烧得迷迷糊糊的,二爷也是看不过去了,才叫我去请的大夫,后头又见着她家里人着实可怜,便拿了银子叫他们在外头做些小生意,二爷并没有在外头胡来。”
  听了兴儿这话,贾赦心头略好受了些,贾琏若真如兴儿所说,只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倒还有几分担当。
  只是贾赦又担心兴儿是编了话儿来唬他,于是抖抖手中的肚兜,只冷笑问道:“他若没有胡来,这肚兜是打哪来的,天上飞下来的,哪不成还有谁栽赃陷害他不成?”
  兴儿心内一动,低下头去,无话可答,贾琏见了,头脑一热,只硬着脖子说道:“儿子不曾在外胡来,父亲信也罢,不信也罢,其他的儿子也无话可说。”
  贾赦听得心头火气,当场把那肚兜扔在贾琏身上,一脚便踹了过去,口里骂道:“我叫你无话可讲,我打死你这个孽障,你个不醒事的东西,不把我气死你是不罢休,你索性找根绳子勒死我,这一分家私都归了你过去,岂不干净,也省得我为生出你这个逆子来,成日的蒙羞受辱。”
  骂着骂着,贾赦想起此前种种,又思及以后将要面临的困局,突生了一种前路漫长,举步维艰的感觉,不禁老泪纵横,收回脚来。
  那兴儿见了,只磕头不止道:“老爷息怒,二爷真的没有胡来。”
  说着,又拉着贾琏道:“二爷,你就别倔了,老实说了吧。”
  贾赦也懒理兴儿的举动,只灰心丧气道:“真也罢,假也罢,我是管不了,你既是这贪花好色的性子,瞧着也是改不了。先前同王家订下的亲事,我这就写信去退了,省得耽误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往后,你要在屋头放人也罢,要在外头金屋藏娇也罢,都是你的事情,我也不过问,全当我没了你这个儿子。”
  话一说完,贾赦也不看贾琏的反应如何,抬腿便要离开。
  贾琏早吓懵住了,兴儿打了一个激灵,知道要是让贾赦走了,自个绝落不到好。
  赶忙爬上去,抱着贾赦的脚边便嚎道:“老爷息怒,二爷真的只是送银子给他们,并没有在外头乱来,这肚兜……是如意姐姐给的没错,但也是她要回乡去了,留下来给二爷做个念想罢了。”
  听着兴儿这么一说,贾赦止住了步子,眉宇之间略展了些,可一看贾琏,眉头又拧了起来,看着贾琏道:“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给我说个清楚。”
  贾琏哪里还敢在犟下去,只忙老实道:“本是我的不是,才闯了前儿的祸来,瞧着他们两家子过得不好,我又不敢打扰家里,便想着拿了银子让他们在外头做些生意也好。哪知道,他们在府里日久,实在不是经营的料,又兼着是被撵出府的,坏了名声,又无本事,在京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便打算回乡去。那荷包……”
  贾琏的俊脸微红,头低了下去,贾赦瞧着,心头的气倒消了大半,只吩咐贾琏道:“你跟我过来。”
  又看着兴儿道:“今儿这事暂且记下,再让我知道你跟着哥儿出去胡闹,我也懒得问什么情由,先发落了你了事。”
  见兴儿颤抖抖的应下了,贾赦方带着贾琏往外书房去了。
  到了书房,贾赦屏退左右,只看着贾琏道:“你竟是越大越糊涂了,前儿你母亲撵了那两个丫头出去,为的是什么,你也不思量一番。”
  贾琏缩缩脖子,只低头不语,贾赦见了,冷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是郎有情妾有意,倒是我同着你母亲,棒打鸳鸯,活活拆散了你们。”
  贾琏低头道:“儿子不敢。”
  贾赦听得一笑,只又问道:“你既对她们有意,她们也愿意,央告你来禀我们一声,也不是难事。你本就到了该放屋里人的年纪,有了自己看中的人,我同你母亲自然也不会逆了你的意思去。可她们宁愿这么糊里糊涂的同你厮混着,也不愿意要个名分,你可想过是为什么?”
  贾琏浑身一震,思忖了半天,才慢慢的摇了摇头,神色却莫名的黯淡了下去。
  贾赦冷笑道:“你不知道,我却清楚着,若是过了明路,虽有了名分,可王家姑娘进门前,她们却是不能有身子的。王家姑娘还小着,到进门时,少说还有三四年时间,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这三四年后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倒不若趁着现在跟你两相情好,有个一男儿女的,一来日后有了依靠,二来嘛,这万一生下了庶长子,袭爵什么的也不是没个指望。”
  贾赦知道自己这话有些偏颇,对贾琏而言也有些过于残酷,可若不让贾琏看清现实,那么就算日后贾琏能避免掉与尤二姐的事情,又焉知本性风流的他不会遇上柳二姐,刘二姐之类的莺莺燕燕,或许到那时候,结局比书里写的更可悲,更残忍。
  贾琏闻言,猛然抬头,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儿,也知道如意吉祥她们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他从没想过日后会如何。
  贾赦见贾琏呆呆的不说话,怕是自己的话儿说的太重了,忙放缓了语气,轻叹道:“退一步说,就算她们不是想着什么袭爵的事情,只想着得你宠爱,可你是定了亲的,王家姑娘进门的时候,你怎么对她说。大家子有一两个通房是常事,但宠妾灭妻的事情谁都是当笑话讲,这就是世道人心,便是满天神佛都改不了。”
  且说赵姨娘得了邢夫人送来的东西,心里很是喜欢,不免想道:‘往日里也常听府里人闲话,邢夫人最是小家子气,手里攥得死紧,不愧是填房出生,上不得半点台面,如今看来这府里的闲话果有些是信不得的,邢夫人是大房太太,这家本该由她来管着,单看送的东西,性情也算好的,连自己这样不得正眼的,也处处想得周到。至于那些谣言,王夫人最是恋权的,若不编排些邢夫人的闲话儿,只怕这管家理事的早就换了人了。’
  一面想着,一面摆弄了一回那些东西,瞧着瞧着,赵姨娘想起王善保家的说的话来,忙把那些药材放进柜子里。
  至于那两样摆设,赵姨娘可宝贝着,仔细用布包着,放进匣子里藏进了柜子顶层的棉被里。
  她藏好了东西,心里也美的不行,贾母珍藏的宝贝,她也得了两件,纵然比不过,但是也是极金贵的物件。
  以后或是做自己的私房,或给了儿媳妇,都是件美事,王夫人那儿可不定能寻出这么风雅又金贵的东西来。
  赵姨娘想着想着,似乎看到了日后自己生了儿子,儿子科举得官,又娶了新媳妇,自己再拿出这两样物件来,传给了媳妇,到最后竟隐隐笑出声来。
  赵姨娘正笑着,忽而帘子一动,贾政进了屋来。
  赵姨娘因得了邢夫人东西,便想到贾政面前卖个好,忙挺着肚子上前,一边帮贾政更衣,一边笑道:“今儿大太太差人送了贺礼来,难为大太太替我想得周到,竟是连小衣裳的料子也备下了。我也没个经验,竟不知这衣料也有讲究,还用往常的料子做着衣裳,幸而今天知道了,不然日后,若是磨哭了孩子,我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赵姨娘笑的娇俏,说的话儿虽是日常琐事,可话儿却极是婉转动听。
  贾政虽是迂腐,却不是木头性子,闻言会心一笑,只觉赵姨娘天真烂漫,笑说道:“哪里就有这么娇气了,你也别过于娇惯着。”
  赵姨娘抿唇一笑,只说道:“倒说我娇惯着,似宝玉那般千娇万宠的,你怎么不说去。”
  贾政闻言,只扶额叹道:“且说这个做什么,老太太宠着,我有什么法子。”
  话儿说出来,贾政才觉出了一丝不对来,看着赵姨娘道:“夫人没指个人过来,也没送东西过来?”
  赵姨娘笑说道:“听着小丫鬟们说,太太这几日事儿多,许是正忙着,我也不是那娇惯的,一时半会手上没活,反倒闲不下来。”
  赵姨娘话是这么说,贾政却听得满心是火,只是当着赵姨娘的面不好发出来,只强忍着对赵姨娘道:“你先歇着,我还要到老太太那儿走一趟,不用等我了。”
  赵姨娘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方送着贾政出去了。

  分说事王夫人问利

  且说贾赦那日训过贾琏之后,又想着贾琏虽是个风流多情的,但这性子也皆因长于妇人之手,生在脂粉之乡,于是贾赦便生了个念头,有心教贾琏瞧瞧外头的民生疾苦,人心叵测,也好转一转性子。
  正巧着金陵老家来了几个族人,来问族中祖茔修葺之事,贾赦心内一动,有意让贾琏跟着那些族人出去见见世面。这日贾琏并迎春来给贾赦请安,贾赦只笑问道:“可用了饭不曾?”
  听得贾赦笑问,贾琏因前日事端,不免拘束了几分,只恭恭敬敬的回道:“原该在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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