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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敢撩不敢当-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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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是关着的,屋里昏昏暗暗,贺长东看着大屏幕,里面有个鬼鬼祟祟的小少年在翻他的墙,他打电话问保镖:“人去哪儿了?”
  那边回:“吃了东西,找地方睡了,在荣盛酒店。”
  “没心没肺!”贺长东放了心,摔掉电话。
  他眼前有台画面,是那小东西第一次闯进他心里的时候,歪歪扭扭的翻墙,扑通掉了下来,在地上趴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有那么一小会的时间,贺长东大脑空白,忘记了一切。
  这两年来,他就差没把这座城市掘地三尺了,洗手间也是拆了重建,他靠什么活下来,就是这段短短的视频,每一帧他都揣摩过无数遍,只有沉迷在这里面,才能换来片刻的宁静,还能安慰自己有一点那小东西还在他身边的感觉。
  然而这种快乐是奢侈而短暂的,等他从梦里醒来,会觉得更加空茫,心里缺了一块。
  贺长东用力摩挲僵木的手指,等回过神来时,东方已透出鱼肚白。
  梁楚这两天也过得不好,他没碰过这样的钉子,想到男人冷漠伤心的脸,梁楚说不出话来。他去哪里了,难道说这个世界是假的吗?
  梁楚除了吃饭就是在房间待着,连他的水饺店也顾不上视察,跟熊猫商量说怎么办。
  熊猫说:“认错!写检讨!”
  梁楚咬着笔头,怎么写呢,是简短有力说我错了,还是字越多越有诚意,先把贺长东夸一顿,夸八千字,夸得他天上有地上无飘飘然不知所以了,可能就忘了生气这事儿了。
  熊猫一阵见血指出错误:“您以为贺长东是您吗?”
  结果他的检讨书才开了个头,贺长东,你好,我是孟冬冬。
  两天后的傍晚,门被敲响了,梁楚放了笔,想着我没点什么外卖服务啊,他去开门,看到贺长东跟一座不可翻越的小山似的堵在门口。
  梁楚哑巴了,不等他开口说话,男人拎小鸡一般拎着他往外走,被提溜的一路他也不敢说什么,上了车,贺长东坐在座位上,喘气喘得像头牛,好像随时会暴起杀人。
  梁楚抱着熊猫瑟瑟发抖,回到家,贺长东又把他一路拎到楼上扔沙发里,指着鼻子骂他:“外面好玩吗?!”
  梁楚赶紧摇头。
  贺长东恶声恶气:“想造反啊你?!”
  “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知不知道我是你什么人?”
  “我贺长东想要什么人没有,哪儿配不上你了,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了?”
  “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好狠的心呐,折磨我让你很得意是不是?”
  梁楚不敢出声,觉得男人偏激了说得不对了,也就是很怂的摇摇头。
  贺长东坐茶几上,严厉的眼神对上他无辜害怕的眼睛,小东西是让他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柔软的头发竖起了几绺,抱着枕头,睁着水润润的大眼睛看着他,莫名显得稚嫩脆弱。
  贺长东鬼使神差问了句:“吃饭没有?”
  梁楚摇了摇头,现在到吃晚饭的点了。
  见他这样,贺长东满腔怒火发不出来,这时候他恨他太难养了,喂不胖养不壮,看着比两年前还瘦些——但这是错觉,纯属贺长东眼瞎,梁楚用的还是两年前的身体,一两肉没多没少。
  贺长东就是心疼的下不去嘴,小东西怯生生的、娇滴滴的,像朵娇嫩的带着露水的玫瑰花,一揉就碎了。越是这样娇弱,他越是不能把他怎么样。明明这小兔崽子是个能跑会闹的。
  贺长东做了几记深呼吸,起身拿了肉脯碳烤鱿鱼酸奶慕斯蛋糕,牛奶果汁,还有一小盘湘西腊肉来,扔沙发上,精神分裂了一样,一边骂他一边满意看他吃东西。
  “架子摆的好大呐,我说不得你了是吗,哪条冤枉你了?”
  “离家出走给谁看,你多大的人了!”
  “你就没有想起过我?!”
  梁楚一边挨骂一边含着片芝士,慢慢就吃不下了,可他吃得慢一点,贺长东声音就小一点,梁楚只好一直吃,让他撒气。
  贺长东问他:“我哪里对不起你?”
  贺长东看着他,也不眨眼睛,梁楚放下零食,确实是他的不对,谢慎行尚且有错失,贺长东却是没大错的,更没有对不起他,反而是三从四德,千随百顺。说到底,他才是那个谈恋爱谈一半就跑了的渣男。
  贺长东疲惫地揉鼻根,缓缓说:“孟冬冬,你没把我放在眼里。”
  这个罪名就太大了。梁楚看着贺长东,沉默蔓延,梁楚突然问:“几点了?”
  贺长东抬手看表:“八点十分,你想做什么?”
  梁楚一脸正经,夸奖他:“你这个表,走得真准!”
  贺长东表情未变,他长得高大硬朗,有一副很宽厚的肩膀,顶天立地遮风挡雨。
  梁楚看了他一会,直起身来,茶几离沙发不远,梁楚膝行过去,身体往前扑,贺长东下意识接住了他,梁楚抱着他的脖子:“这样呢。”
  贺长东没防备他会这样,僵住了。
  “我有那么好打发吗?”贺长东拥住他,闷闷说:“再抱一会。”
  梁楚抽鼻子,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这个傻男人是有多好哄。
  虽然没有再丢了风度修养吼他,贺长东看起来依然兴致缺缺,梁楚坐他腿上,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贺长东继续揉鼻根,不作声。
  梁楚自顾自说:“从前有个大将军,大智者,叫楚梁……楚梁将军英雄盖世,手下有百万雄兵,广读圣贤书,所以这样的人,说的话一定很有道理的,他说,生气会变丑的……而且他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贺长东不揉鼻根了,让他坐他腿上,扶着他腰看他。
  “冬冬。”
  梁楚点头表示听着呢。
  贺长东往他嘴里塞了片蜜汁肉脯:“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跟我说!不能全让我猜,我能半点不落的全猜到吗?总有我力不能及的时候,你不能不跟我商量,不声不响跑了是怎么回事,你嫌我死的慢是不是?”
  梁楚觉得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也不敢吃肉脯,就在嘴里含着,乖乖地答:“我记住了。”
  贺长东还算满意,又问他:“两年了,到底跑哪儿去了?”
  看来没有答案他不会罢休,梁楚想了想,说:“我说不清楚……不过你别急,很快你就会知道的。我去哪里也不要紧,要紧的是我……那什么,心在你这里,那我就走不远,早晚会回来的,嗯,而且我跟你保证,以后就算天大的事,我也会和你一起。”
  男人微怔,脸有些红了,别过眼睛看盆栽。梁楚在心里想老子就是幕后大boss。
  过了会,贺长东才说:“小嘴很甜。”
  梁楚说是的是的,不信的话你尝尝,真的很甜。
  熊猫爪子捂眼,没眼看了。
  贺长东毫不客气吻住了他,这个吻来的凶猛炙热,梁楚坐在他腰腹上,屁股下面有东西精神奕奕撑着他。两年没开荤,一个吻就让男人难以控制,火星燎原,贺长东托着他臀部站了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走,把他扔到床上压在身下,贺长东啄吻他的嘴巴,哑声问:“受委屈了吗?”
  梁楚整个被罩在身下,成年男人的体重压得他只能小口呼吸,梁楚摇头。
  贺长东神色温柔了些,继续问:“让人欺负了吗?”
  梁楚笑了,说:“没有。”
  贺长东端量他的颜色,分析他是否说谎,片刻后又开始亲他。
  这两年来何止只有挂心的思念,还有满腔的不放心,生怕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委屈哭泣,而他非但不能帮他讨回公道,甚至不会知情,这才是最让他不安愧疚的地方。
  两年来的第一次,抛了他两年,他会让他知道下场。贺长东粗鲁侵犯,肆意放纵,汗水滴在他身上,把他灌了个满,床单则被他自己的液体弄到黏腻濡湿,梁楚两腿颤颤,别说求饶,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时会痉挛一下,直到失去所有意识,是上天赐予的解脱。
  那以后的几天梁楚都下不来床,腰酸腿软,两条腿哆哆嗦嗦合不拢,别说走路,他连躺着都难受。把人折腾成这样,贺长东照顾的细致周到,却没有半点内疚,声音喑哑说他:“我想了很多方法,等你回来了怎么收拾你,算你识相,没让我白想,日子还长着呢。”
  梁楚开始认真思考要不然同归于尽算了。
  哄贺长东高兴的办法很简单,陪着他,看着他,跟他说话,当养一只大型的宠物。不愧是一脉同宗,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贺长东走了谢慎行的老路,像条大型犬似的一刻也离不开他,梁楚就让他跟着,时不时让他亲一下,算是喂狗粮,这样贺长东就能安分一会。
  谢慎行的毛病是心结,贺长东的毛病是安全感。
  过了一年多,又是秋冬季节,梁楚躺床上捧着ipad看电影,贺长东把他吃了一半的零食拿走了,抱他在怀里一块看,一边揉他吃撑了还在吃的肚子。梁楚抗议,悄悄拿他心爱的奶酪,贺长东捉住他的手:“再吃牙齿坏掉了!”
  梁楚抽回手,侧头看他,贺长东看着电影画面,并没有发现他在注视他。
  这是贺长东爱他的样子,也是傅则生爱他的样子。
  梁楚笑着想吻他的脸,谁知在他即将碰上去的时候,贺长东猛地转过头,眼里有笑意,梁楚投怀送抱碰到他的嘴唇。贺长东反吻过来,舔他的鼻尖:“偷袭我呀?被抓住了吧。”
  这一夜是短暂的一夜。
  梁楚被簌簌的风声吵醒,他睁开眼睛,眼前都是枯树杂草,撑起身体张望,面前两座石狮,中间拱着两扇巍峨气派的朱漆大门,视线往上移,上面吊着两盏红灯笼。
  梁楚团在地上发愣,熊猫爬到他身上,说:“这是最后一个世界了。”
  梁楚迟钝地点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表示知道。
  他们走了很远的路,终于来到了尽头。
  梁楚从地上爬起来,心情愉快,他把谢慎行哄得很好了,把贺长东哄得很好了,他们是傅则生的一部分。傅则生一定愿意跟他回家的。
  地上有绿草红花,随风摇曳生机勃勃,梁楚随手摘了一把野花,熊猫摘了几根野草,花花草草齐全了,绑成一束鲜花,梁楚捧着走了出去,脚步轻快,他很高兴,甚至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傅则生。
  这会儿旭日东升,房门一推就开了,一人一熊穿过桃花朵朵的前院,踩着阳光来到正堂,正堂没人,梁楚也不着急,哼着歌挨个房间找,最后在书房找到傅则生。
  晨光轻轻巧巧洒了满屋,男人执手倒茶,到底久经沙场,看到他时也很平静。
  梁楚咂咂嘴,觉着不对味,按他想象的傅则生该喜不自胜乐不可支笑成羊癫疯,像初次约会的少女望眼欲穿地等他。不过也没关系。
  两人都没说话,梁楚脚尖抵着门槛看他,率先说:“你是沈云淮还是傅则生?”
  男人放下茶壶,微笑道:“有区别吗?”
  梁楚抿唇笑,开步走了进去,把手里五颜六色的小花铺在桌上,梁楚说:“那你还傻愣着喝什么茶,快收拾收拾小包袱,跟我回去吧。”
  傅则生沉默好一会:“你来找我吗,谢谢你了。”
  梁楚没防备他这个反应,愣了一下,在八仙椅上坐了,端过他的茶来喝,茶香袭人,是好茶,梁楚抿了口,才睁大眼睛看他。不然呢,不是来找你的难道我是踏春旅游的吗?
  傅则生穿着素色长衫,自言自语一般说:“谢谢你关心我,我很高兴。”
  梁楚没说话,看他卖什么关子。
  傅则生含笑看他:“回家去吧,我很好,不必管我。”
  梁楚动作终于停住了,不解看他。
  傅则生心头颤抖,他的脸色不太好,大眼睛汪着春水,是他经常会有的眼神,单纯无辜,没有防备的诱惑,很依赖他的模样。有时候,不忍心破坏这份傻乎乎,他含在嘴里也怕他化了;有时也是一阵强力春药,让人有施暴让他哭泣的念头。
  傅则生痛苦地闭上眼睛,统统压抑住了,再睁眼时笑得温柔。
  梁楚反应了一会,终于想明白他在说什么话:“你不跟我一起走吗,又怎么了,你就非要一直待在这里?你又不出去见人,这里有什么好的!”
  傅则生讶然,揣着小心道:“你听谁的谣言?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你走你的,不用理会我,我怎会寻短。楚楚,你自由了,如果你愿意,我可能还有幸参加你的婚礼,看你儿孙满堂呢。”
  一瓢凉水兜头浇下来,梁楚难以置信看他,傅则生疯了吗,不然他为什么说疯话?
  梁楚站身起来,说话变得不客气:“你什么意思,我结什么婚什么什么儿孙满堂,跟谁?哦……您是不是打算安排给我一个女人,不止摆布我的人生,也摆布别人的,你眼里还有人权吗?!”
  傅则生敛了笑容,神色依然温和,仿佛是对着撒泼胡闹的孩子:“多个人把关总是好的。”
  梁楚一下给镇住,差点被这几个字活活噎死,气就上来了,傅则生这是什么意思,他和谢慎行相处的很好,和贺长东相处的很好,怎么到了正主这儿还是横竖说不通呢?让他走走走是几个意思,到这时候了还提结婚?
  梁楚把茶杯撂在桌上,溅出几滴茶水,撑着桌子问:“你在想什么啊……为什么?我来这里是为了谁你心里没数吗?你给我说清楚了!你记不记得之前的事情,谢慎行和贺长东,有印象吗?”
  傅则生许久才颔首,脸上惨淡:“是我。”
  梁楚看他实在不对劲,更迷糊了:“你既然都知道,还在这儿跟我闹什么?”
  傅则生反复斟酌,才敢重新开口,他说:“你不必来的。”
  梁楚愣住,很久没反应过来,灵魂出窍一般,一肚子委屈没处说。怎么,听他言下之意,还是他自作多情了吗?
  梁楚看了他几秒,张了张嘴,发现没什么话好说。他脾气大得很,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又不甘心,傅则生死心眼他又不是不知道,把话说通了把人带出去才是正经的。梁楚不断深呼吸让自己冷静,默默说我先把委屈和不高兴装起来,待会再跟他算账,他抚了抚胸口,装模作样往兜里装了几下。
  梁楚转过身,就又回来了。
  正好撞上傅则生的目光。温柔眷慕,看一眼就少一眼的目光。
  傅则生低了眼睛,他在这里赎罪,他在这里静心,他真是怕他了,他最不希望梁楚受到伤害,那无异于在他身上割肉。可到头来,偏偏是他傅则生把他逼到不愿醒来。
  他的宝贝还没有痊愈,有他在,他大概很难好的起来。
  傅则生慎重保守地选择退缩,生怕他有一点勉强,受一点委屈。
  看到梁楚又转身回来,傅则生柔声问:“还有事吗?”
  梁楚瞪他,没好气说:“我饿了!”
  傅则生本能地问:“想吃什么。”
  梁楚长舒一口气,说随便。
  厨房门口,梁楚倚着门框郁闷说:“傅则生是傻了还是疯了?”
  熊猫说:“又疯又傻。”
  梁楚倒提着熊猫尾巴,阴测测道:“你再说一遍!”
  熊猫倒栽头踢爪子:“好好好我不说了!真难伺候,明明是您自己先说的!我讨厌您!”
  梁楚把他托在手心:“讨厌吧,我也不喜欢你。”
  熊猫说:“我是说我讨厌您这个字!”
  梁楚也很奇怪:“对哦,你怎么还您来您去的,太客气啦。”
  熊猫仰倒了肚皮朝天,生无可恋:“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是个脑残,刚开始催眠的时候我就想,我得有自己鲜明的个人风格,才能抢您的风头多刷存在感,结果……唉,就这样了。”
  “……”
  熊猫拍爪子:“不想转正的配角不是好配角。”
  “……”
  熊猫不满:“您怎么不说话啊,您是不是在偷骂我。”
  梁楚严肃说:“我在想我该给自己装个什么设定,以后好抢你的风头。”
  “……”
  没多久,傅则生喊他吃饭,等看到菜目的时候,梁楚目瞪口呆坐下,傅则生是提前做好的吗?差不多弄了一桌满汉全席,他就带了一只熊猫,又没带猪来,怎么可能吃完!
  傅则生在他对面落座:“吃完了回家去,听话,别添乱了。”
  梁楚喉咙哽住,手指颤抖:“那我不吃了。”
  傅则生心疼了,后悔不该在他吃饭前说这句话。
  梁楚脑子乱糟糟的,头脑昏沉:“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样,你不喜欢我了吗?我们有什么说什么,别不清不楚。你如果移情别恋了,我……”
  傅则生克制地打断:“我永远爱你。”
  这是事实,就是梁楚也不能质疑。
  梁楚百思不得其解,他想哭,硬是忍住了:“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楚楚,我是个普通人,”傅则生说不出的疲惫,极缓极慢道:“你可以喜欢别人,这样很好,在我身边是辛苦了些,我不能干涉你喜欢的生活。”
  梁楚筷子掉了下去,他捡起来说了三声对不起,才抬头看傅则生,如果真的不干涉,又为什么拿结婚做文章?
  他耳边炸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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