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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射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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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发大火了。”杨子点头。
说到这里,我已经隐隐担心,匆匆就往家里去。路上又想到陈沧水和方一默的亲昵,心里百般难过起来。
走至楼下,已经天黑。
上楼并未曾见到有警务员跟随。
屋子里似乎也是漆黑一片,我以为秦沛霖已经走了,用钥匙开了门,刚走进去,还不曾开灯,就已经被人一拐杖抽到膝盖窝,顿时扑倒在地。
灯“啪”的亮了,局长冷著一张脸,手里捏著文明棍看我:“小沈,我不知道你亦学会了阳奉阴违。”
我连忙爬起来解释:“局座,我正打算晚上去牟──”
他已甩了我一个耳光,我没有站稳,再次跪倒,耳朵已经嗡嗡耳鸣,却不敢再动,仰头看他:“局座,请听我解释。”
他在椅子上坐下,慢斯条理的玩著镀银的拐杖手柄,冷淡的问我:“牟青芳让人带著你的衣服过来局里闹,听说你还把枪对著牟青芳的心腹。好得很啊,小沈。你还想怎麽解释?”
“局座,我……”我跪在地上,几乎摇尾乞怜,“我今天下午从愚园路665号出来後,遇见了可疑人士,情况紧急,不便多做申请,就擅自行动。我亦对刘先生说过晚上我会自动回到牟青芳府邸。”
局长轻笑,锐利的眸子看著我道:“沈醉,你是个军人。不会不知道军令如山。我命令你去打探665号陈府内的情况,并沿原路返回牟青芳家中。你却中途私自行动,违背命令。是因为一个可疑人士?什麽样的可疑人士可以让你连命令都罔顾?”
我顿时愣住:“这……”
怎麽说?
说我看见陈沧水和方一默交往过密?
“说!”秦沛霖用拐杖狠狠地敲了一下地面。
我被惊得一颤,最终咬住嘴唇,垂下头不敢看他。
“是不是因为陈沧水?”局长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浑身冰冷的慌乱抬头,无力的辩驳:“不是,局座,跟陈组长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他冷笑,“我问你是不是陈沧水。小沈,我这麽问你的时候,你应该如何回答?”
我怔怔的看他,最终低下头看著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答道:“是。”
“你看见什麽了?”
“我看见他在公共租界出没,觉得奇怪,就跟了上去,没想到看到了他、他……他和方一默吃饭。”
“结果呢?”
“结果什麽都没有发生,聊的都是家常话……”
“真的?”秦沛霖眯起眼睛问我。
“真、真的。”我心虚答道。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我觉得空气里似乎有只无形的手抵在我的胸口,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听见秦沛霖开口:“罢了。我姑且放过你这次。陈沧水下午消失了三个小时。至於他在这消失的三个小时里做了什麽,我会搞清楚。”
我松了口气。
“起来吧。”他说。
“是,局座。”我从地上爬起来,垂首在他面前立正。
“如果让我发现你的话再有欺骗我的地方,我就把你扔到监狱里去,让牢头狠狠地收拾你。”
“记住了,局座。”我背後已经出了身冷汗,现在只能暗暗祈祷不要查出来,不然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折腾的。
“你过来。”他突然道。
我不解走到他面前,他抬手擦我的嘴角,接著我看到他手上染了红色,想必是他那个耳光让我嘴角出血。
“你这几天不用去陪牟青芳。三月五号就快到了,先把事情做完。等事情成了後,再说。我们总不能什麽都没干,就把人搭上。你说对不对?”秦沛霖平静的跟我说。
我能说什麽?
不过是从死刑成了死缓,横竖都是要被人上的。
“局长说的是。”我道。
他微微一笑,擦拭我嘴角的手指力气大了起来,勾著我的肩膀便将我压低,然後便跟我亲嘴。
他从未曾这麽做过,以至於我彻底呆滞。直到他开始脱我的衣服,我才醒过神来。
禁射区(23)刺杀叛徒
23 刺杀叛徒
那日夜里,持续到最後,又不过是一场交|欢。
我倒说不上来是该庆幸没有被牟青芳强上还是应该哀叹我自己又被局长压倒在身下好了。
眼瞅著进入了三月,秦沛霖开始周密布置。从其他渠道搞到的全新枪械,和公共租界的巡捕房打通关系,设置布局以及计划图。秦沛霖在陈楚君和傅阳预计走过的街道都安插了人以便取得第一手的消息。
3月4日夜。
得到陈楚君与傅阳二人已经从南京出发,乘坐军用火车,预计在清晨六点左右抵达上海。
那夜我是在局里呆了一夜,将手里的P38式手枪重新擦了一次,一直没什麽睡意,睁眼躺在条凳上,直到三点多才睡过去。早晨7点醒来後,匆匆的吃过早点,穿了身黑色中山装就出去,手枪在腰间别著,出去走了一会儿就被暖的滚热。
秦沛霖与我约在大世界门口9点见面,我赶过去的时候十分准时,秦沛霖也穿了身纯黑的中山装,只是那块金表的链子还露在外面。他见我已经来了,便开了路边的车门,让我上去,接著他便驾著车到了离愚园路很近的一条小巷子。
“我坐1路双层汽车去愚园路,在665号对面的茶坊等你。你迟些步行过来。分散行动便於降低我们以後被人识别的可能性。”秦沛霖道。“撤退时沿原路返回,不要惊慌,坐一路车到坎子桥,那里我备了车,等我二十分锺,如果我没到,你便自行开车离开。明白了吗?”
“明白了,局座。”我行了个军礼。
他点点头:“这样,便出发吧。祝我们好运。”
说完这句话,他率先从偏僻的巷子里出去,戴上帽子,我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方才状似悠闲的从巷子里穿过去,慢慢往愚园路靠近。
等我抵达愚园路时,正好是下午6点,天色正好一片灰黑,有一丝亮光,却看不清对面的人脸。我走至665对面的茶坊,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坐下,并不曾看见秦沛霖。又过了五分锺,就瞧见对面街的警卫换岗,从三人岗变成了二人岗,转到愚园路665号前面的那两人其中还有一人是邵福盛。
时间往前又走过去了二十分锺,邵福盛似乎要去上厕所,从665大门拐角拐出来,匆匆离开。
又过了五分锺,这时候是下午六点三十分。
秦沛霖从楼上走了下来,走出去。
我随即亦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後过了马路,天空这时开始下雨,显得更加阴沈。我们两个人拐弯进入弄堂口,便看见愚园路里的陈公馆後门出现在眼前。
岗亭里,只有一个警卫
我正在计划,秦沛霖却已经攥著匕首藏在身後,大步踏过去,那警卫眼瞧不对,出来喊:“你──”声音还没有从气管里出来,秦沛霖便面不改色的割断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迅速捂住他的伤口,将他拖至岗亭内。
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从里面出来,才发现他的衣襟已经全部是血。
他没顾得上低头看,悄悄推开了陈公馆的後门,对我说:“走。”
我点头,二人便悄悄地潜了进去。根据资料今日在陈公馆内的人数不超过二十人。而根据秦沛霖的计划,乃是一个不留。
我们便往前去,便往手枪上拧消声器,进了厨房,秦沛霖毫不犹豫就是两枪,解决了正在炒菜的厨子。
他见我还没出手,低声道:“一个不留,这是命令。”
接下来的路上,几乎是毫无阻挡的,所有人统统惨死在枪下,我几乎不忍心看那些惊愕的表情。走至客厅,便听见几个圈酒的声音,i秦沛霖意识我先进去,我便端著枪开门进去,迎面的沙发上躺著一个妙龄少妇,正在闭目小憩,白藕般好看的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旗袍勾勒下的身材更是丰韵多姿。乃是陈楚君的妻子
後面传来秦沛霖的脚步声。
我一咬牙,连射了三枪,那绝美少妇就烟消玉陨,成了一具尸体。
这时候就算是带了消声器也惊动到了正在喝酒的人,先是有人大喊一声:“什麽人?”
接著有一女子开始尖叫。
秦沛霖已超过我,冲到了餐厅。
我随後而至。
两男一女都恐惧的失了神色,几个人正冲到餐厅通往外面的窗子往外挤,却乱作一团,秦沛霖不慌不忙的上前,先是一枪毙掉了傅阳。
那女人又开始崩溃的尖叫:“傅阳!傅阳!”我见过她的照片,她是傅阳的女友。
秦沛霖枪一斜,便射穿了女子的眉心。那女人顿时没了声息。
陈楚君此时已经浑身发抖,站不稳当,倒在两具尸体上,急促说:“英雄!先生!我给你钱!别杀我!别杀我。”
秦沛霖轻笑了一声。
“啪”的一声枪响,结束了这个汉奸的生命。
秦沛霖站了一会儿,率先走了出去。走出客厅後,他方才说:“陈楚君有个八岁大的儿子,应该在卧室,你去杀了他。”
我一怔:“这、孩子……就算了吧?”
“斩草须除根。”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冷冷的看著我,“我只给你一分锺。”
“可是……”我话没有说完,转身已经上了二楼,去那孩子的卧室,推门进去,小孩儿果然在睡觉,我咬牙坐到床边,将枪抵至孩子的额头,手却抖了半天,怎麽都无法扣动扳机。
最後一闭眼想算了,就下了楼。
秦沛霖还是冰冰冷的看著我:“解决了。”
我摇头。
他冷哼一声:“孬种。”
我被他说的无地自容。他却没再提要杀那孩子的事情,从怀里掏出预备好了的一些宣传大字报。一张写著:“处死通敌分子,蒋委员长万岁。”,另一张写著:“抗战必胜,建国必成。共灭奸贼,保我华夏。”两份大字报的落款都是:“中国青年铁血军”。
我依稀记得上次暗杀席时君杀错了人,最後还是我杀了席时君的那个小游击队就叫这个名字。
(此事,详见第七章跟踪术和第八章暗杀,陈沧水布置的任务,还记得吗?)
从陈公馆出来已经六点四十五。我在路边等到了一路公车离开。秦沛霖则坐了出租车往公共租界而去。
我与秦沛霖在坎子桥碰头,把手枪扔到了河里,并雇了两辆黄包车回到了船务公司,将身上的衣服鞋子烧去换了平常的衣服,方才和局座分道扬镳,溜达著往回走。
在路上的时候,我看到工部局警务处(汪伪76号操控的警务部门)的警车正接二连三的往愚园路赶。这时候,按理说我的心情是十分雀跃的,可是今日却想到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反而沈甸甸的,有些难过有些难受。
注:
能坚持到这里的诸位,至少觉得这是个能看下去的文。那我们来普及普及1941年的上海是个什麽样子。
1941年的上海已经沦陷,日军和汪伪政府统治了上海的西部地区,并纵容卖|淫、大麻、赌博、黑帮的横行。可以形容为当年的红番区。除此之外,有一个公共租界,有一个法租界。
1941年国共还在二次合作中,虽然发生了皖南事变,但是蒋介石并不敢公然撕破。同时他又和日本人以及汪伪暗地勾结,所以出现了军统、中统、日本特务、76号特务、甚至包括英国、法国、共产国际等各种特务,混杂在上海这个圈子里。
1941年的军统和中统这个时候也是抗日的。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便是正义的一方。而是作为一个中国人,他们做了自己应尽的义务。就好像秦沛霖为了除汉奸还杀了许多无辜的人。这些部门在抗日的同时,也涉足杀害了许多自己的同胞。
看到我上面这些语言,大家可以了解此文三关有多正。应该说此文三关过正。我对秦沛霖此人的描写一直是贬义的。让我们一起坚持个人形体的萌,民族大义的恨吧。
禁射区(24)尖锐的恨
24 尖锐的恨
只是进入租界後,我并不曾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宝瑞丝夜总会。牟青芳在那里等著我。
今次我恐怕再也逃不掉了。
因为去的时间尚早,宝瑞丝还不曾开始营业,我从正门进去,里面椅子都收了,夜里金碧辉煌的奢华装饰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肮脏陈旧。有帮派弟子领了我到宝瑞丝後面的小阁楼,从窗子外面便看到牟青芳在里面坐著,手里拿著一串碧绿的念珠在唱诵经文。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直到他放下念珠,双手合十叩首。我才轻轻敲门:“牟爷,我是沈醉。”
“进来吧。”他道。
我进去时,他将念珠仔细的放入一个檀木匣子里,供在佛像前,笑道:“我那里点了鸦片灯,你要不要吸两口?”
我摇头。
他见我紧张,就拉著我坐过去,不容分说地将烟枪递在我的手里,虽然笑著却强硬道:“吸两口,别紧张的跟木头似的。”
秦沛霖当时告诫我不可以吸毒的话还时时响起。我端著烟枪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想到秦沛霖都把我当个物件一般送人了,我何必还担心那些一二三四?想到这里,心情豁然开朗,脱了鞋上‘床,半躺下来,就著烟灯,点著了吸了两口。
很香。也不算呛人。
“怎麽样?”牟青芳问我。
我比了比大麽指:“牟爷这里的果然是好货。”
他哈哈笑了,我看著他觉得有些眩晕,闭起眼睛感受那种从後脑勺某一个地方窜出来的乐子。那种感觉,来得极快。就好像坐在吸的鸦片烟雾升上了天堂,每一个微小的东西都让人敏感万分,我甚至能听见海浪声,我还看见了已经落下去的太阳。我好像在飞机上,又好像在自己飞翔。
牟青芳抓住了我的下|面,我吃惊的尖叫一声,睁开眼睛,看著变得光怪陆离的他,不太明白他的举动。
“小沈,我让你更快活。”他在我耳边说道。接著便拖了我的衣服,将他的那个家夥露出来。
“要不要?”他问我。
视线中所有的东西都被成倍放大,他那个东西亦然。我恐惧的摇头,接著开始莫名其妙的发笑:“不要,你会把我捅死的。”
他却似乎嘲笑我一般:“我是要让你欲|仙|欲|死才对。”说完他便真的插了进来。
不知道是爽还是痛,我长叫了一声,抱著他,不停发抖。
“痛。”我道。
“马上就不痛了。”他敷衍的安慰。抓著我的双腿,狠狠往开拉扯,急速运动著,将我死死钉在那个地方。
後来的事情,我倒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那种分明很痛,又分明极|乐得感觉印象深刻。我知道自己一定克制不住地淫|声浪|叫,乞求更多。我亦记得牟青芳那嘲笑轻蔑的笑和声音。
早晨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感谢鸦片,若不是那俩口鸦片,也许我会试图拔枪崩了这个老混蛋也不一定。
後面仿佛长了痔疮,火辣辣的痛。穿好衣服往宝瑞丝夜总会外面走的时候,还微微有些瘸,有人在门口等著我,眼神暧昧,探究我好半天,给了我一沓钞票:“牟爷给的赏钱。”
我一瞬间火了。
一脚踹到他肚子上,他顿时跪地,双手抱著肚子,脸色苍白的看我。
我将那一沓法币扔在他脸上,怒道:“回去告诉牟青芳,别仗著上了我就觉得自己多牛了。老子不稀罕他这些臭钱!”
外面在下雨,上海的春天,确实讨厌。
我瑟缩的抱著膀子,试图让自己更暖和一点。只是雨还是那麽大。我不想回我那空荡荡的房子,也不想去局里。
阴冷阴冷。
我心里也阴冷阴冷。
站在十字路口,我竟无处可去。
鬼使神差的,我开始朝一个方向走去。一个小时之後,我浑身湿漉漉的站在了坎特庄园酒店对面。
犹豫了一会儿,我开始穿过街道,进了酒店。
上次的大堂经理拦下了我,问:“先生您什麽事?”
“我要开‘房。”我道,“怎麽了,看我一身狼狈以为我没钱吗?”
“不是不是。”大堂经理陪笑道,“我带您去前台开‘房。”
“我要302房。”交钱的时候我说。
经理一愣:“302?”
“不行?”
“并不是,只是……那个房间今天下午两点到三点这段时间已经被定了。”
陈沧水和方一默苟合的场景在我脑海里烧了起来。
我掏出两百块钱:“这够你们几天的房费了。我要定。”
“可是……”
“你不要告诉订房间的那位先生,他到时候还是领他照旧上楼。”我继续道,“行不行,一句话。”
大堂经理看了看我的钱,最後叹了口气:“行。”
我进了房间,连衣服都不想脱,浑身湿透直接倒在床上,仰头看著天花板,胃在尖锐的痛著。我想到自己在多麽沈默的暗自喜欢著陈沧水,他又多没有把我放在心里。他对待方一默的那种容忍和温柔,甚至他对待花草的温柔,都不曾分过我一丝一毫。胃痛让我尖锐的恨起了这麽不争气的自己,也尖锐地恨起陈沧水。
我想现在就跳起来,去秦沛霖那里告发他勾结共|党,这种被判党国背叛军统被判局长的叛徒,早就该被处死。告发他在老子被牟青芳强|奸的时候,他却在跟方一默上‘床。
可是,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匆匆流逝,我却只是躺在那里,安静的躺著,一动没动。
直到房锁“哢嚓”响了。
有人推门而进。
我支起上半身,抬头,便与陈沧水对视。
他本来充满喜悦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戳的我心头火辣辣的痛。
“你怎麽在这里?”他充满戒备的问我。
………
我为了符合民国风,故意把语言搞的很拙朴。形容词也特地用了比较复古的那种。
不知道诸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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