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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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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拿杯子倒了杯开水送向王盛英,“你喝开水。”王盛英转过脸来接在手中,紧紧地握着,说,
“这杯子是石新留给你的吧。”“不是。”王盛英把杯子放在靠床边的桌子上,又走下地来,
对那土床的四周又瞅了一遍,说,“我那天好象听你说,石新把不用的东西都丢给你了。”“没
有,什么也没有,他把他的东西全部都带走了。”西门玉脱口而出,心里却在发慌,又暗恨
恨着自已,“嗯。”王盛英淡淡地一笑,西门玉看得出,那轻松好象是故意装的,“他怎么一
下子变得这么小气,你们俩一向是很好的呀,怎么一点东西都不丢。”她把脸转向西门玉,
西门玉正在望着他,四目一对,西门玉慌得敢紧把头低下,心里念道,你做好事别再说他的
东西了吧,最好你快快地离开这里吧,王盛英是没有再说了,但她没有离开,她又坐到床上,
西门玉慢慢地把眼光移向她的脸部,只见王盛英正专注地望着自已,目光一碰,王盛英把头
低了,神色很羞赧,西门玉觉得很不过意,自已是个男子,怎么一点也不大方,于是便找了
个扳凳坐了,想找话说,可又找不着什么话,两人都沉默着,西门玉觉着是过了好长一段时
间,才听王盛英说,“你常回家去吗?”“不常回家。”“你家里有些什么人。”“就我母亲一个
人。”你家怎样,我家怎样,话象流水了,家里流到村庄,村庄流到田间,田间流到草屋,
直流到地面上的阳光收尽了,王盛英才站起来说回去,西门玉客客气气地挽留了两句,送到
门外,“没事再来玩啊。”王盛英微笑着点着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你没事也到我
那儿去玩玩啊。”
至此,西门玉完全舒展了,这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单独谈话这么长时间,他回味着刚才
的场景,虽然先前有些紧张,但后来谈着谈着也就无异样了,他觉得王盛英很会谈家常,谈
起他家她家时其中的语言很有家里的母亲和邻居大妈们拉家常的那种粘呼呼哀婉婉的味儿,
“哪说不是呢,偏偏就把我妈死了,要是我妈还活着,不管怎么说,逢年过节我还是要回家
的,现在回去又有什么用呢,父亲的日子是自身难保,回去一看到他那副窝囊相,又想着他
那连累自已高成份,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再也呆不下去了,俗话说宁死当官的父不死讨饭的
娘,就象你刚才所说的,一回到家,你妈就忙着给你洗呀补呀,还要买点什么好吃的给你吃
呀。”因而那一时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痒痒的温贴感,即使在谈其它方面,如招工,她说得
也与刘伟明他们的大不相同,软软的轻轻的,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已现在身上又感到很轻松
呢,其实刚才不也是很轻松吗,甚至王盛英说她要走时,心里还真一阵子有点舍不得呢,可
现在身上又确确实实地象松了绑似的自由舒展啊,肚子好饿,西门玉不想想她了,淘米煮饭,
草没了,便拿起扁担向场子上去了。
两天后,王盛英果然没事又来玩了,并且身上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红底碎花大翻领
的褂子,半旧尚新的小裤脚蓝裤子,脚上穿了一双退了白的小白鞋,西门玉不远不近地招待
着,说了一通闲话,王盛英走到西门玉的床边,手摸着被子,笑说,“看你这被子钉的大一
针小一针的,明天拆下来,我来帮你洗洗帮你钉,你们干这个哪行那。”西门玉连忙说,“不
用洗,前几天才洗的。”王盛英把被子掀开看了看说,“是干净的,………哎呀,你被头怎不用块
布钉上呢,快找块布头来,我来帮你钉,这样要是脏了,只要把布头拆下来洗洗就行了。”
西门玉听着,觉着是个好主意,嘴上说,“不麻烦你,晚上我自已钉。”王盛英两眼看着西门
玉,“快找布来呀,我一会儿就好了,到你们手里没有半天功夫是搞不好的。”
西门玉受不住她那眼光,只好找了两块旧毛巾,又把针线找了来,王盛英接过手,扑哧
一声笑了,王盛英先把两条旧毛巾钉连在一起,然后把它们往被头上一覆,拿针线钉了起来,
她缝钉的动作轻飘婉转,很是好看,缝着缝着,她抿嘴一笑,“你真会说话,什么麻烦不麻
烦的,又不是和这里人,以后你有什么不好干的事就告诉我,我有什么困难的事也来告诉你,
咱们互相关照,唉,我们也不知作了什么孽,跑到这地方来受这个罪,白天干活累死了不说,
晚上坐在灯前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唉,西门玉,你说这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啊。”西门玉暗然
了,不觉哀哀地接道,“可不是,所以一到天黑我就钻进被窝,不去点灯。”
“那么早,怎么睡得着呢。”“睡不着就想想呗。”“想些什么呢?”“瞎想想。”“瞎想些什
么?”王盛英黑黑的两眼眯眯觑视着西门玉,西门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感到脸上好热,“能
说给我听吗。”西门玉讷讷地说,“瞎想的事怎么好说出口。”王盛英身子扭动了一下,脸上
似喜似羞地一阵,低低说道,“西门玉,只是我们相隔远了些,要不然咱们没事时,是我到
你这里或者是你到我那里坐坐谈谈,比一个人孤单单地瞎想不好多了。”西门玉心想,王盛
英你真幼稚,哪有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经常单独在一块儿坐坐谈谈的,那算什么呢,嘴里又
说不上什么,只有讪讪地笑着,他见王盛英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已民,便转过眼去,瞧见
王盛英的手早已不在动了,便问,“钉好了?”说着走向前去,“谢谢你呵。”王盛英仰起脸,
眼一睃,嗔笑说,“又忘了。”随往一旁挪了挪身子,西门玉就把被子铺叠好,脸上一阵热一
阵,刚要离开,王盛英身子又在挪动了,他不觉地把头一偏,瞧见王盛英正满脸涨红,眼睛
鼻子都很不自然地对着自已在笑,西门玉突然一阵的反感,那笑里意思就是要他就在她身旁
坐下,王盛英以前和石新的关系以及刚才那挤眉弄眼的神色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他害怕王盛
英了,同时又厌恶她,西门玉身子向后退着,脸上想保持着笑,可实在撑不住,心里一臌一
臌地想要吐,王盛英仍红着脸,笑说,“我一来,你就站到现在,腿不酸啊。”
“嗯不酸。”西门玉哧哧地咕哝着,心里咚咚地跳,头儿晕晕地转,他记不清王盛英又说
了些什么,仿佛她临走时挨过他身旁时说,“天要下雨了,再不走我就走不掉了,我走啦。”
西门玉记不清自已说了没有“没事再来玩啊”了。
王盛英走了以后,西门玉由畏惧恐慌转为了气愤,怪不得刘伟明背地里说她不正经,果
然不错,他恨恨地走到床边,一下子把被头的那块毛巾扯了下来,觉得还不解恨,又把被子
掀起来抖着,“真不要脸,谁看得上你。”一句刚说完,脸上一热,她就一定看上了你,你又
算个什么呢,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却又想,她是女我是男,这左一趟右一趟的,不是这
个又是什么呢?可她周围的男子多的是,她为什么独独地看上我呢,瞧她那眼光,好象还………
心里作翻,忙用手捂着嘴,“不,不!”西门玉摇着头,他觉得自已和她是怎么也扯不到一走
的,“噢,这世上的男人男人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搞不清了,搞不清自已,也搞不清
王盛英,但此时他再也不想见王盛英了,他计算着,如果她再来,他就给她来个装聋卖傻,
一问三不知,看她还来缠不缠。
王盛英后来又来了两趟,西门玉虽然不是三不知,却也冷冷淡淡避而远之。之后,王盛
英就再也没有来了,到此,西门玉忽然觉得很对不起王盛英,人家一片热心肠把你当人看,
你却弄神弄鬼不装人,叫人家心里怎样想呢,又悲道,有什么法子呢,倘若她真是想把我当
成石新来对待,可怎么办呢,自已对她实在是没有兴趣啊,又一悲,可世上的男男女女都是
这样开始的啊,独独我怎么就不想呢,西门玉开始回忆王盛英,努力回味她的音容笑貌,可
一想到和她挨身坐在一起的场面,他就从心底里感到肉麻厌恶,想不下去了,他心灰意冷了,
是与别人不同的,今后怎么办呢,西门玉不敢往下想了,活着真窝囊啊,心里不觉惨然凄兮,
又思想起前日和石新的那段徒劳的缠绵,越发哀怨悲戚。最后还是自已劝自已,好呆他已去
了,她也不会来了,今后的日子会安静的,他忆想着石新之前的那种不惹人、人不惹的单纯
清溜的生活,日子虽然单调,却也无风险。“就这样吧,就这样地过下去吧。”西门玉时时地
默念着,西门玉渐渐地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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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团 (3)
第三章
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好威风啊,他怎么就长
得这般威风啊,三十四五年纪,朱唇皓齿,龙眉凤目,头戴皂纱转角簇花巾,身穿紫绣团胸
绣花袍,腰系玲珑嵌宝玉环绦,足穿金线抹绿皂朝靴,富贵*被他占尽,我要是早生九百
年就好了,我一定要投奔到他门下,练抢学武,做个英雄好汉,纵然哪一天被官兵杀了,也
不枉我为人处世一遭,噢,我还会见到豹子头,青面兽,还有朱武陈达,还有史进,一身九
条龙,白面皮上绕青龙,何等的壮观啊,他还没有我大,就这等英华,老天是怎么把他生的
哟,施恩也不赖,六尺身材,白净面皮,且和武松还有一段款款交缠,他向他呵呵大笑,他
向他附耳低言,前生之缘哟,张顺李俊,噢,朱仝,貌如重枣,美髯过腹,真正的美髯公,
他才四岁,就唯美主臆,为美髯而献身,真是可悲可敬,花荣也是唯美在前,花团锦荣,齿
白唇红双眼俊,两眉入鬓长清,细腰宽膀似猿形,哦,好个英星灿烂,清风寨里旋金翠,红
蓼洼中环春容,花荣啊,你足矣,你们都足啊,孔明孔亮,明明亮亮完其生,童威童猛秦明
黄信吕方郭盛,光明磊落,雄姿一世,关胜索超项充李衮李忠周通,噢,燕青,六尺身材,
二十四五年纪,一身雪练也似白肉,卢俊义啊,你为何请高匠为他刺一身花绣,怎生不见我
那一个人,叹也?拜也?吹弹唱舞婉转余,棍棒拳脚处处惊,怎生的哟,张横雷横董平徐宁
韩滔裴宣邓飞候健汤隆李云朱贵朱富皱润皱渊龚旺樊瑞。春日阳阳,和风殷殷;一天中午,
西门玉在河边闲步,在一乱石堆里拣到了一本旧书,自此,西门玉便整天缱绻幽靡在景阳岗
对影山祝家庄白龙庙里了,直至今天上午队里开会队长宣布双抢开始,西门玉这才从梁山泊
水浒寨中滑脱出来,戴着草帽拿着镰刀向稻田里去了。
阴了一上午的天,到底憋不住,飞飞扬扬地下起来了,西门玉坐在桌子旁,望着门外
淅淅沥沥的小雨,西门玉觉着身上凉丝丝的,一种很轻扬的凉丝丝,老天真是怪,去年双抢
时它没日没夜地一直下到双抢完,然后又一连晴了好些天,今年正好反过来,双抢中暴晴,
现在都忙完了,它来了个清凉凉的毛毛雨,看来今年是个风调雨顺年,这季中晚稻一定还是
个大丰收,也该让我们丰收丰收了,象我这样一个人保一个人的还好,象队长那样一家子一
大群孩子的,他家怎么那么多的儿子,一个接一个的,象个幼儿园,听说大蓝子以前和队长
谈过,后来不知怎地两人分了手,各找各的家,大蓝子家是清一色的丫头,也是一个接一个
的,他俩这是怎么了,象是比赛,一个在他家一个劲地生儿子,一个在她家一个劲地生丫头;
一阵脚步声;西门玉翘眼望去;只见麻叔两手盖着头顶;缩着脖子向这边跑来,西门玉站起来招
呼着,“你吃过啦。”
“吃过了,你也吃过啦。”麻叔进到屋,双脚在地下跺了跺,两手在空中甩了几下,把
锅台下的一条小板凳端到门边坐了,“这场雨下得好哎,人也好秧也好,听说北边今年雨水
大的很,颗粒不收,唉,老天爷叫哪儿好过,哪儿就好过,叫哪儿不好过,哪儿就不好过,
我刚才在家合算了,今年要是再有剩余的,我不卖了,说不定哪年又临到我们了,就象八年
前的那次,人间的祸福掌握在天哦。”望着灰朦朦的雾雨天,西门玉觉着这屋子好小,麻叔
好小,自已好小,“我今年也不卖了。”麻叔笑道,“你担什么心呀,临到我们闹灾荒时,你
还不早就飞回家去了,还真想在这儿干一辈子啊。”“倘若走不掉呢,不就要在这儿干一辈子。”
“你会走掉的,你是好人,下次你一定会走掉的。”西门玉笑。“不是我说好,我总觉
得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你那么漂漂亮亮的,怎么会捏泥巴一辈子呢,也亏你能吃苦,干起
活来,一点也不弱些我们这儿哪个,你还真不简单哎。”“我也习惯了。”“我才来看见来福小
顺子在小四子家掷色子,小四子在大声地笑,恐怕是他赢了。”“他们输赢可大。”“也不小,
有一块钱输赢。”“有那一块钱输掉,我去称斤肉来吃吃也是好的。”“哪说不是呢,我是舍不
得干那些东西,过两天我要去买猪油了,猪油又吃光了。”“我猪油也没一点点了,明天我俩
一块儿到集上去买,芋头上市咧,那天我看见河那边有人在往集上挑芋头,我就喜欢吃芋头,
还是河那边好,什么花生大豆芋头五谷杂粮的都有,我们这边怎么这么干巴巴的,就是稻啊
油啊,别的什么也没有。”
“生在哪方,吃哪方嘛,哎,靠你这后墙下坎那一块我看有不少是沙土,哪天我俩来
帮它整整,到时候我俩合伙来种点花生大豆芋头,给它样样都来一点,保我俩零吃够了。”
“那好,哪天我俩来去手,哎呀,怎么早没想起来。”麻叔笑道,“我看你还真是个过日子的
人,昨天我拨了半蓝子萝卜菜腌腌,今天在锅里蒸蒸,下饭得很,吃萝卜菜就要吃新上的,
而且腌了就要吃,三天一搁就坏味,明天中午我送碗来给你搁饭锅蒸蒸,多放点辣椒、香油,
比吃肉都还好吃。”西门玉说,“我吃你不少东西了,怎么好意思。”
“你别这么说,要不是搞的这个什么下放 ,你怎么会到我们这儿来呢,我就是想送给
你吃也送不上啊,这都是缘分哎,承你情还不厌我这么个低下的人,没事还跟我说说话啊,
我不但没什么好吃的送你,就是有好吃的送你,也是应该的,你这么点大就一个人在一个陌
生的地方干活过日子,不容易哎,我自已是个可怜的人,我有时想到你还真可怜你………”一阵
风夹着雨吹了进来,麻叔一动,西门玉也觉着好凉,“真是秋天了。”“哪一天就念叨着双抢
双抢,这不就过去了,是秋天了,眼看中秋节又要到了,中秋节一过就又要割稻了,接下来
就是点油菜过年了,一年又过去了,真是快得很哦。”听着麻叔说着过年,西门玉觉着日子
过得是好快,仿佛前两天才过了年,又要过年了,心里凉丝丝的荒芜,麻叔站起来说不早了,
要回家煮饭了,把板凳端回锅台底下,把手盖在头顶上,缩着脖子跑着去了。西门玉独自坐
了一会,便也烧火煮晚饭了。吃着,洗洗脸洗洗脚,天完全黑了,西门玉把门闩着,拿扇子
把床上的蚊子赶赶,帐门放下,钻到床上,曲着腿儿,闭起了眼睛。
“吱………吱………”,这里的人随口语,“知了叫,割早稻,知了死,吃大米。”大米哪天就吃
了,它们怎么还不死呢,还在此一声彼一声地乱叫,“天上下雨地下流,俩口子打架不记仇。”
这句倒是一点不假,就象队长和他家蓉芳嫂经常是今儿吵明儿就好了,昨天下午见他俩一个
是咬牙切齿,一个是竖眉暴眼,今天早上却又双双柔颜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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