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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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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元君听母亲说过此事,于是也就和季枭多说了几句。
  重渊道君看上了那魔修,这事为仙剑门所不耻,所以才有了那般传闻。尔后,不知为何,那魔修修猛增,与重渊道君比肩,夫夫两人携手,在当时可谓是无人能敌。仙剑门无可奈何,只得放弃重渊道君。但好在夫夫两人选择归隐、远离红尘世事,此事便也就此揭过。
  然而数年之后,这事再度被提及。剑修与魔修结为道侣,却对彼此没有任何伤害,反而那魔修修为提升地飞快,此事一直是未解之谜。
  合欢宗宗主也甚是不解,想必是重渊道君改造了合欢契。
  季枭握拳,摩挲掌心。重生后,掌心莫名奇妙地浮现龙灵契的图腾,他也曾怀疑,但既然连重生这种玄乎其乎的事都发什么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重生之前他就有私心,重生之后这龙灵契让他愈发坚定了找阮映辞的想法。
  既得命魂之契,必定生死相随。
  季枭思及许久前阮映辞说的关于阿飘的话,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复杂,心中的感觉很是微妙。
  那阿飘幼时混过乞丐堆,颠沛流离,被人弄断手脚和经脉,甚至是被天一道君带进青鸾派,尔后一路飞升至化身期等经历,和他前世一模一样。
  但阿飘的身世却和他不一样。
  季枭无父无母,一醒来便是在乞丐堆里了,而八岁前的记忆全无。他不知生于何时,生来何人,只因一把袖珍木剑上刻着“季枭”二字,于是他便管自己叫季枭了。
  重生后亦是在乞丐堆里醒来,他有前世的记忆,自然不会让自己再落得个筋骨断裂的下场。
  两世稍稍不同的地方是,他重生后醒来的地方恰是在钧天城。而当时,钧天阮家主母正好在找一个叫季枭的孩子,于是身边的乞丐就将他推了出去。
  那时,他只想找到阮映辞,却不想就是这样阴差阳错,之后也知道了原来阮映辞就是钧天阮家人。尔后,他报名青鸾派的招徒大会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对于阮映辞,季枭心中有疑惑,于是试探地问:“那阿飘现在在哪里啊?”
  季枭语气拿捏地很好,软软地声音,半分颓废,半分希望,好似正在等那阿飘的救赎一样。
  阮映辞怎么也会往季枭重生那方面心想。他不假思索地道:“不在了。”
  但他想着要安慰季枭,又道:“那阿飘虽不在了,但他那股坚韧不拔,勇于同命运抗争的精神却长存于世。”
  现在的阮映辞约莫是这种心态,对季枭的遭遇既有一丝窃喜,又有一丝愧疚。
  经历过此事后,季枭的修真之路,必定不会长远。这与阮映辞最初的计划殊途同归。
  在程源还未准备好季枭的房间前,阮映辞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寝房。
  而季枭躺在阮映辞的床上,眼中星光愈发闪烁。他抱着被子蹭了蹭,一脸满足。
  这寝房里的摆设倒是出乎季枭的意料,无一灵器,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却一个不少,且都是普通之物。
  修真人士并不需要用笔墨纸砚,房中,也多摆放有益于自身修炼的东西,或极具灵气的东西,然而师父的做法却显得格格不入。
  季枭打量这房间,暗暗思忖,师父与众不同,这些东西怕是他用来摆设的,就为了给自己添一股典雅之气。
  如此想着,季枭竟痴痴地笑了,较之于记忆力的阮映辞,眼前这位则更加亲切、真实。
  “你笑什么?”
  阮映辞站在书桌后,眼神古怪。
  季枭忙摇头,却不说话。他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书桌。
  桌上凌乱,砚台、笔架下都压着一摞纸,上头似乎还写了东西,满满一纸的笔墨。
  他好奇,却见师父将那摞纸整理好、藏进了储物空间里。
  季枭抿唇,他盯着阮映辞中指上的纳戒,不由地抓紧被子。
  以他现在的废物模样,纵使好奇又有何用!!!
  他见师父手中凭空多了一颗巴掌大的夜明珠。阮映辞行至博物架前,放上去的时候甚是珍惜。
  他听师父忽然道:“你先休息片刻,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
  这话脱口而出,郝然是质问的语气。他见师父转身不解地看着自己时,才惊觉自己的话后,很是懊恼。
  “师父,你进寝房后就把我扔一边,只顾着忙自己的,如今好不容易忙完了,你又要出去。”
  他当机立断,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顿时眼中嗪着泪光。师父心软,最看不得自己这般泫然欲泣的模样了。
  “你先别哭,我没有不理你。”
  季枭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阮映辞无法。他坐在床头,摸着季枭的脑袋,安慰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虽不太乐观,但也不是再无修炼的可能。我出门是去请丹修老者来给你调理身子。”
  季枭眼中隐忍着泪水,半晌后才道:“那你要快去快回。”
  他这模样让阮映辞的心软了一半。阮映辞对季枭多少有些愧疚,但此时见他一副生死离别的样子,委实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揉了揉他的脑袋以示安抚。
  阮映辞离开视线后,季枭的眼神骤变,带着股狠劲。他拳头紧握,差点把被子都扯破。
  以前他可以在阮映辞面前装柔弱博得怜惜,那是因为他知道,将来的自己必定会修炼至化神期,到那时他鲜有敌手,而且也早已与师父结为道侣,天地浩大任尔游。
  但现在这种自信却被现实击得个粉碎!!!
  季枭此刻的情绪就如同涨潮般,不断翻涌。他掌心的图腾还在,仿若是生来就有似的。即便他筋骨受创、修为尽散,那图腾依旧红的刺目。
  而他似乎还能感应到师父,方才阮映辞谈及自己修为时,他用了好大劲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当唯一支撑自己的自信失去了,当阮映辞眼中的怜惜变成事实,季枭只觉得自己有种疯狂的冲动。
  龙灵契又名合欢契,他诚心与阮映辞结契,每每接近师父时,他便有种冲动,然而这一次的却来得比以往更加强烈,仿佛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
  他真的无法忍受,阮映辞目光中流露的怜惜,尤其是在自己修为散尽的情况下。
  季枭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变得愈发想要亲近阮映辞,可当他意识到时已是无可自拔。心动便行动,想要阮映辞,便把他变成自己的。
  于是他开始做了,去不想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季枭承认自己的自私,当感情得不到同等的回报,他会不顾一切地去摧毁。
  生无可念,又有何惧怕?
  他自醒来便是孑然一身,又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季枭突然眯眼,慢慢冷静了下来。
  是啊,有什么是无法失去的?他这一生,做的哪件事不是孤注一掷?
  他守了两世的思念,怎么会没有回报?至少阮映辞愿意收自己做徒弟了,还处处护着自己……
  他摊开左手手掌,掌心因他激动的情绪,早已发烫。他看着那红色的图腾闪耀过后,渐渐隐去,忽然紧握双拳。
  他可以孤注一掷,但不能失去阮映辞!!!
  那阿飘的经历与他的经历,相似度极高。季枭有理由怀疑阮映辞也是重生了。
  尔今他再度重生,或许是因为龙灵契的关系,他重生在了死之后,重生在了阮映辞身边。
  当初,他重生醒来后,身上有三物来源不明。一是那刻着“季枭”二字的木剑,二是左手掌心的龙灵契图腾,三是一枚五彩的吉玉扳指。
  

  第50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那枚扳指是清廉殿殿主的身份象征; 那也是阮映辞唯一的遗物。于是季枭取下来带在了自己的胸口,日夜不离身; 直到自己死时都没能摘下。
  尔今这枚扳指却随着他一起重生了。
  那时他见掌心的图腾,又见这枚扳指; 却以为是自己诚挚的思念感动了上苍。他虽有疑虑,但并未多想。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为争得阮映辞,他向来无所忌惮。
  季枭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镂金的黑盒子,打开,只见里头放着一黑木剑和一吉玉扳指。
  木盒和木剑都镶着金纹,那金纹好似只是单纯的花纹; 却又不是。季枭直觉这东西重要,于是便把扳指和木剑放到了一起。
  盒子不大,只装得下那支黑木剑; 于是季枭就把扳指套在木剑上。
  扳指套在木剑上,木剑插在扳指里。
  季枭看着看着; 脑海里再度浮现那夜旖旎的场景; 竟忍不住舔唇; 恶劣地笑了。
  他虽不知这扳指到底有何玄乎之处,但想必它就是自己能重生的关键。因为季枭拿着扳指,所以他能第二次重生。那阮映辞呢?
  季枭忽然想起阮映辞死前的那抹笑; 心脏紧缩。阮映辞一定以为自己还能重生!!!
  他的目光霎时变得锐利,那眼里明亮地星光皆化作戾气,掌心的图腾再度浮现; 红得愈发刺目。
  若是那魔修的一掌,他没能挡下,那阮映辞会如何?
  他有可能就真的永远失去阮映辞了!!!
  这般想着,季枭庆幸,却又后怕。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不可言喻。由龙灵契带来冲动,到最后都化作一股无可奈何的情绪,他该拿阮映辞怎么办?
  阮映辞心里想着季枭还在房里等着他,于是匆忙赶了回来了,身后带着两弟子。
  这两弟子和季枭的年龄相仿。
  青鸾派虽有丹修,但并不多。一是丹修之路难走,二是青鸾派不重视,故丹修苑统共才三人。
  丹修老者昨日闭关,只留下两弟子。其中一弟子叫秦煜,与季枭同岁;另一名弟子叫周梓行,约莫十二岁,是今年新招进丹修苑的。
  丹修苑内,两弟子在嬉笑打闹,甚是欢快。阮映辞初见两人时,很是诧异。这不就是昨个儿守门的那两弟子么?
  周梓行一见是阮真君,立马就要上前,热切地问好,但却被秦煜逮住了衣领,他走不了。
  阮映辞看着秦煜见到自己后瞬间收敛笑容,他面上并无变化,依旧清冷淡漠。
  这时,秦煜将师弟拎到身后,他弓身朝阮映辞行礼,道:“丹修苑大弟子秦煜,拜见阮真君。”
  周梓行何曾见过师兄这般严肃的时候,他一愣,也连忙朝真君行礼,“丹修苑二弟子周梓行拜见真君。真君……哎呦!”
  他本是想问真君来丹修苑有何事?却不想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师兄踢了一脚。
  方才地嬉笑场面,转瞬就变成了这般微妙,三人之前气氛尴尬。
  阮映辞见秦煜的小动作,依旧面无表情,也并未说什么。只是他心中却很纳闷,自己就这么吓人?
  他尽量让自己清冷的声音变得和蔼可亲,道:“你师父可在?”
  然而话一出口,声音并无变化。
  “家师今早开始闭关,不知真君找家师有什么事?”
  秦煜偷瞄了一眼阮映辞,见他脸色如常,也就暗暗松了一口气。
  “无事。”
  阮映辞摆手,只是有些失望,遂转身,准备离去。却不想此时,周梓行说话了,秦煜拦都没拦住。
  他道:“真君是不是为了丹药的事情?这个我大师兄也会啊,他从小就跟着师父,学得可通透哩。”
  言语之间,隐隐透着一股自豪。
  那周梓行说罢,还扯了扯秦煜的袖子,道:“师兄,你说是不是?”
  阮映辞转身,却见秦煜被这话弄得红了脸。
  他皱紧地眉宇舒展开来,道:“你们且随我去清廉殿。”
  用真气温养季枭的身子,终究是不能长久。有个丹修的弟子在旁也是好的。
  于是三人就这样去了清廉殿。阮映辞带着两人进了寝房。
  而季枭此时下床倒水喝,他一愣,见师父眉梢带着喜色进来,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自己能下床走动,他索性也就当做无事般,继续手中的动作。
  阮映辞温声道:“你还是去床上躺着吧。”
  这语气绝不是同旁人说话的语气。让尚还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真君寝房的秦煜十分惊讶,却不想就是愣神的片刻,他被周梓行拉了进去。
  季枭面色苍白,阮映辞为他渡了一阵子真气,他脸上的血色才慢慢恢复。
  季枭道:“谢谢真君。”
  语气有些生疏。
  季枭对阮映辞的称呼变了,连声音也再不似从前的软糯。阮映辞只当他此次受到的打击太重,也没有太在意。
  阮映辞将秦煜和周梓行带来,一则是辅以丹药给季枭治疗,二则是三人年龄相仿,给季枭解闷。
  于是他对秦煜和周梓行道:“你们暂且就住在清廉殿。”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三人各有心思。
  周梓行率先表态,十分欣喜,“好啊,好……”
  秦煜猛地上前,捂住师弟的嘴巴,朝阮映辞道:“师弟年幼无知,还望真君见谅。”
  说着,他下意识地捂得更紧。
  周梓行呜呜直叫,险些喘不过气,便一脚蹬在师兄的脚背上,用足了力气。
  秦煜吃痛,一把推开周梓行,当即想骂人,却又想着这是清廉殿,只得将骂人的话生生憋回去。
  而周梓行离得老远,火上浇油,还朝师兄吐舌头,扮鬼脸,“略略略~”
  一时间,秦煜面上的表情五彩纷呈,憋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就骂了声“幼稚!”
  阮映辞却被这师兄弟的样子给逗乐了,不由得轻笑一声,面上虽还是表现得清冷淡漠,但眼中笑意盈盈却是掩盖不住。
  然而,始终低着头的季枭,此时却眯眼。他听到了那声颇为愉快的笑声,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拼命忍住心中翻滚的戾气。
  下一刻,他抬头,微笑,左脸颊的梨涡都显露了出来,一脸灿烂,问:“他们是?”
  秦煜和周梓行收敛姿态,心无芥蒂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阮映辞很是欣慰,说到底季枭不过十五六岁,跟同龄人相处有助于他身体和心灵的恢复。
  季枭的房间,程源已准备妥当。他正要去请示师父,却见师父房门开着,见里头还多了两人。
  而秦煜和周梓行一见程源,立即上前去了,前者跑,后者走。两人齐齐喊道:“程源师兄。”
  周梓行的话比秦煜多,道:“阮真君说让我们住在清廉殿。”
  阮映辞之前还怕,这丹修苑的两弟子住在清廉殿不自在,现在见自己这二徒弟人缘似乎很好,两弟子也认识他,便也就放心了。
  他吩咐道:“你且再去准备两间房。”
  周梓行不待程源说话,就抢先道:“我和师兄住一间房就够了。”
  秦煜此时看着师弟,希望他能尽快闭嘴。此事跟程源师兄说就够了,何必还要当着真君的面讲?
  他再次瞄了一眼真君的脸色,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并无变化,于是稍稍放心了。他的视线一不小心转到了真君身旁的人身上,却被那骇人又隐忍的目光吓了一跳。可他转瞬再看时,那人已经收回了目光,安静地坐在真君身边,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阮映辞想的很是周到,思及这两弟子没有换洗的衣物,便叫程源带他们回去拿要用的东西过来。
  他见三人都走了,才猛然反应到季枭今日的话似乎很少。
  季枭背着阮映辞,竟是抱着被褥准备睡觉,压根就没理人的打算。
  阮映辞见他睫毛颤颤、并未睡着,于是关切地问道:“可又什么地方不舒服?”
  话还没落下,季枭“噌”地一下坐了起来,面上表情看不透。他直勾勾地看着阮映辞,动了动嘴皮,道:“痛,我感觉好痛。”
  说着,他指了指胸口,“这里痛!!!”
  往常季枭都是软软地跟阮映辞讲话,一讲痛还会掉几滴眼泪。可如今季枭哪还像以前,这故作坚强的样子,让人看着都心酸。
  阮映辞以为季枭的肋骨痛,于是再次渡以真气,帮他缓解疼痛,只盼着他身体能快些好起来,至于经脉受创这事还得慢慢来。
  却不想季枭又突然背过身去,抱着被子躺下。阮映辞不解,要掰过他的身子,可手还没碰到,他就缩床里头去了。
  阮映辞认为季枭严重受挫到不愿面对现实,于是严肃教育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见季枭侧躺着动都不动,也很是着急,绞尽脑汁想要说什么话才能让季枭从这次打击中走出来。
  约莫一刻钟之后,他眉宇微皱,再次道:“你可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会如何?”
  都这般问了,然而季枭还是没有动静。
  阮映辞无奈,只得下一剂猛药,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断其筋骨,剥其体肤。你不记得那阿飘的遭遇了吗?你和他的情况何其相似。”
  阮映辞在说“阿飘”儿子时,隐隐有种是在喊“阿枭”。
  季枭情绪复杂,心中烦闷,终于给了阮映辞点反应。然而他却是翻身,趴在阮映辞的被褥上,双手捂住耳朵。
  ……
  季枭始终都没说一句话。这回阮映辞是真没辙了,叹气,默默地为季枭渡以真气,心灵创伤委实是个难治愈的病。
  渡真气渡到一半时,季枭却突然爬起来,抓着阮映辞的手,问:“你刚才说什么?”
  “心灵创伤委实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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