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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康司熠缓缓说，“睡觉吧，不早了。”
　　娄千呇：“……”
　　娄千呇：“？？？？？？？？？？？？”


第36章　
　　这一趟旅行……不，出差。
　　这一趟出差，康司熠异常安分。
　　四天后，娄千呇纯洁无瑕归国了。
　　谈好合作后剩下的两天，康司熠只是带自己逛了当地的旅游胜地，两人吃喝玩乐游遍奥斯陆，回到酒店时已疲惫不堪，常常洗澡后就睡死了。
　　虽然康司熠对此觉得遗憾，但是他铭记——不能在娄千呇喜欢上自己前对他做出更进一步的事，所以这四天他拼了命地在忍。
　　明明小秘书就躺在自己的身边，总裁大人却不能将他吃掉……
　　啧。
　　啧啧啧啧。
　　将娄千呇送回家时，康司熠还依依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掰掰”了两遍才舍得离去。
　　没关系。
　　在国外的遗憾可以在接下来慢慢弥补。
　　毕竟小秘书说好要继续待在慕斯。
　　·
　　娄千呇非常庆幸，小说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康司熠并没有被杀死。
　　自己成功逆转了剧情。
　　娄千呇喜滋滋地躺在自家床上，脑海却不停飘过奥斯陆的回忆，他晃了晃脑子，依然安分不了。
　　他最终受不了一直沉迷于康司熠的自己，只好坐起身，看着前方努力发呆。
　　发呆发呆……
　　他突然想起《豪门商战：两个总裁的小昕昕》，于是爬了下床拿出小说。
　　他看着封面上的岑昕，闭起双眼深呼吸一番后才将小说翻开。
　　“希望真的真的渡过了……”娄千呇喃喃。
　　奈何天总违人愿，康司熠还是难逃一死。
　　汲道杀死康司熠的这件事被自己三番五次阻止，当自己的名字终于成功进入剧情中时，娄千呇惶然无措。
　　“娄千呇带着汲道安排的任务，执意要当康司熠的秘书，假情假意地近他身。”
　　“当康司熠对自己卸下心房后，娄千呇从抽屉中抽出一把匕首，往康司熠的胸口扎了上去。”
　　“娄千呇完成了汲道的任务，仰天长啸。岑昕终于属于他的了。”
　　娄千呇难以置信地看着一番朦胧后词句重组的剧情，恨不得马上就将这本书给烧掉。
　　“这什么狗血文……为什么还没完……”娄千呇无措地抱头，“我会亲手杀死康司熠吗……？”
　　“不可能……”
　　“我不能……”
　　娄千呇神经质地琢磨一晚上，终于想出了这一次的对策。
　　他不晓得自己会不会被小说的不可抗力操纵，杀死康司熠，所以他隔天并没有到慕斯上班，而是顶着沉重的心情发了康司熠一条微信。
　　他把自己裹在棉被里，神情呆滞地握着手机，红肿的双眼微垂。
　　最后颤抖中的拇指缓缓按下了发送键。
　　心也随着发送出去的信息揪得生疼。
　　他发出的，便是对策。
　　【我不当你的秘书了，谢谢康总一直以来的关照。】
　　“对不起，明明说好要继续待在慕斯的。”
　　他不能出现在慕斯。
　　这是唯一的，也最为安全的解法。
　　不过，仅这次。
　　接下来康司熠应该还会顺着死循环，在剧情里一遍又一遍地死去，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拯救他吧……
　　好痛苦啊。看不见尽头的深渊。
　　“为什么事情总是没完没了……”他抱头，躲在床头痛哭了起来。
　　·
　　康司熠看着手机上娄千呇传来的一行字，眉头紧锁。
　　【为什么？】
　　【你不是说过要继续待在慕斯了吗？】
　　他万般不解地发过去。
　　消息送出去好久，仍然没有得到回复。
　　康司熠非常焦虑，他恨不得马上冲去娄千呇的家向他问清楚，但待会儿有个会议，接下来又有好多会客行程，他挪不出时间。
　　他边焦躁不安地敲着手机，边拨通内线让都秘书进来。
　　今天实在太忙了，没有秘书会忙不过来，他只好让都秘书暂时替代职务。
　　一顿忙碌后，康司熠终于有段空档可以向杳无音讯的娄千呇夺命连环call。
　　正当他欲拨通号码时，都秘书却有事报告。
　　“怎么了？不着急的话待会儿再说。”康司熠说。
　　“这件事可能跟娄总的擅自离职有关……”都秘书坚定地说。
　　康司熠瞬间瞪大了双眼，疑惑地皱起了眉：“说。”
　　他康司熠请的秘书可不是普通货色，各个都有一定的水准才当得了他的秘书。都秘书在察言观色以及逻辑推理方面都特别出色，因此才招他做秘书，专门研究客户的合作意愿，调涨价格，让慕斯的利润最大化。
　　因此只要是他推断的事情，康司熠基本都很相信。
　　“您看看，这是娄总担当秘书期间，和前台小姐的聊天内容。”都秘书将聊天内容截屏，使用平板展示给康司熠看。
　　“汲道……”康司熠看见那两个字，不禁眉头紧锁。
　　“我记得康总曾说过汲道是您的仇家，因此对于娄总的激烈反应我感到非常奇怪。要是他曾问过康总，康总一定不会让他如此回复，而是更加简洁明了地拒绝。”都秘书解释。
　　“继续说。”康司熠双手交握，惴惴不安地来回磨着拇指。
　　“因此我从多方面进行了调查，果真发现一些很奇怪的事。”都秘书边说边将平板滑页，“汲道似乎一直寻找机会见您……光明建设运营方针大会议那天，汲道曾经闯入光明建设会议室；之前也是，虽然被娄总强烈拒绝了，但他依然硬闯，在大厅闹了一阵被保安赶走才罢休；还有就是您去奥斯陆出差那几天，来回的航班都查出了汲道的名字。”
　　要是以前，康司熠就会将重点放在汲道可能想对自己不利；但现在，将这几件事和娄千呇的异常举动串起，重点就是……
　　为什么娄千呇像是故意让自己避开汲道？
　　忽然，脑海中浮现娄千呇曾说过的两句话：
　　“三天后的会议视频连线吧，那是最好的报答。”
　　“相信我吧，真的不骗你，你以后要是有机会知道真相肯定会泪眼纷飞地感谢我。”
　　……
　　为什么娄千呇仿佛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般？
　　他和汲道有着深仇大恨，汲道想对自己不利他充分相信，因此，要是汲道真的想透过那三件事见到自己然后杀掉……
　　娄千呇这是会预知，帮助自己脱险了？
　　视频连线也是，当秘书也是，陪同他出差也是……
　　心情，有些复杂。
　　·
　　“叮咚——”为了寻觅真相，康司熠下班后来到了娄千呇的家。
　　他在门外焦虑踱步，脑海一直被都秘书说的事给索绕。
　　不一会儿，娄千家的门被打开，花姨好奇地探了头出来：“咦？您不是常常送我们家少爷回来的人吗？”
　　不管是不是佣人，只要是长辈，康司熠都习惯性地鞠躬请安，“是的，那个……娄千呇在不在家？”
　　花姨高兴地掩嘴笑了：“您找少爷吗？少爷在房间躲了一整天了都，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出来见您……”
　　“我进去见他可以吗？”康司熠问，紧张得不禁攥拳捏了捏大拇指。
　　“唔……”花姨蹙眉考虑，“确实您常常送少爷回家，应该是他熟悉以及信任的人……”
　　花姨接着将大门敞开：“先生有请。”
　　康司熠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后换上室内拖鞋便在花姨的带领下来到了娄千呇的房门前。
　　花姨叮嘱：“少爷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的，午饭也没怎么吃……明明昨天才出国旅行回来，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康司熠忧心地沉默了。
　　“少爷。”花姨敲了敲娄千呇的房门，里头过了许久却依然没有回应。
　　花姨再试着敲多几下：“少爷，有客人拜访。”依然得不到回应。
　　康司熠深吸一口气后，将手放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娄千呇，是我。”
　　“哐啷——”房间内忽然响起一阵瓷碗碰撞声，很明显娄千呇听见了康司熠的声音。
　　听见声响，花姨焦急了，不停拍打着门：“少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少爷还好吗？”
　　俄而，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里头传来娄千呇微微沙哑的嗓音：“花姨我没事，只不过将下午的饭菜打翻了……”
　　娄千呇旋即推出餐盘，托盘上是仅吃了一点点的饭菜，而有两盘小菜更是打翻洒了。
　　“少爷没事就好。”花姨接过托盘，然后对康司熠说：“少爷就拜托您了……”
　　康司熠点头，在花姨离开后，他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不过娄千呇却用力挡住，不让他进来。
　　“我有话要跟你说。”康司熠说。
　　“我不要见你。”娄千呇在里头说，嗓子的沙哑更为显著。
　　康司熠稍微使力一推，将门给推开了。
　　娄千呇一天没吃饭了，被门给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然后摔在了地上。
　　康司熠看着面前的人儿，心头像是被夹子揪着般难受。
　　娄千呇坐在地上，头上披着一片薄薄的被子，头在康司熠进来后就一直低着不曾抬起。
　　康司熠蹲下，将被子往后拨，自己朝思暮想的脸蛋终于露出。
　　只是这副脸庞，有些憔悴，有些颓丧。
　　“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声不响就擅自离开慕斯？”康司熠柔声询问，双手不忘将被子搭在娄千呇的肩上，防止他感到冷。
　　娄千呇低头垂眸，不吭一声。
　　喜欢的人这副仿佛被全世界遗弃的摸样惹得康司熠的心阵阵发痛，他眉头紧锁，将娄千呇拥入了怀里，紧紧抱着他，想让他感受到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愿意温暖你。
　　“呜……”俄而，怀里的人儿竟然啜泣了起来，康司熠仿佛哄孩子般，不发一语将他紧拥在怀里，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哭了一会儿，娄千呇才察觉自己失态，他推开康司熠的胸膛，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我没事了。”娄千呇弱弱地说。
　　他坐到床沿上，康司熠也缓缓走去，坐在他的身边。
　　“……发生什么了？”康司熠小心翼翼地开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娄千呇——仿佛一碰就碎般的脆弱，“你父亲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娄千呇回答，那之后再次沉默起来。
　　看花姨的状态，也不见是娄千父发生了什么，那么……
　　“你难道会预知吗？”康司熠将自己猜测中的疑问问出。
　　娄千呇愣了一下，垂下的眼睑渐渐撑开，瞳孔因感觉到不可思议而微微缩小。
　　娄千呇再细微的反应，康司熠也察觉到了，“难道你多次救了我么？”
　　“从汲道那儿？”
　　娄千呇这下镇定不下来了，他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康司熠，眼神里尽是惊恐，“你怎么会……”
　　康司熠蹙眉：“真的么？你真的……”
　　思索了一下，他又说：“汲道是不是想要杀我？你因为某些原因知道了，所以就多次帮我避开这些危险，是么？”
　　“现在辞掉秘书的工作，躲着不见我也是其中一个保护我的手段么？”
　　娄千呇惊恐地望着他，没有回答。
　　要说吗？
　　告诉他自己不是娄千呇，自己穿书了才成为了娄千呇，成为了小说里的男二。因为是小说，所以发生的一切才犹如开了天眼般，都能知晓。
　　而你，是书里的男主角。
　　并且一直处在被汲道杀死这个结局里的死循环。
　　……
　　你只是个角色。
　　不知为何，好悲伤啊。
　　要是康司熠知道了自己只是个角色，他会不会也感到悲伤？会不会觉得荒唐、觉得无奈？
　　考虑到这点，娄千呇仿佛窒息般，胸口感到异常的闷，很痛。
　　他不想让康司熠也感到这种痛。
　　明明康司熠就活生生地在自己的眼前，他有温度，他有感情。
　　他是人啊。


第37章　
　　娄千呇坚强地吸了吸鼻子，想说的话语如鲠在喉：“我、我……”
　　良久，他才收起视线，逃避康司熠真挚的眼神说：“我不能告诉你真相，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令你受到伤害。”
　　“不管多少次，我都会再次阻止汲道。”
　　“你绝对不会死的。”
　　康司熠颦眉，表情写满了悲伤与心疼，同时心底的那份爱意更是熊熊燃起。
　　不管娄千呇到底如何知道汲道要杀死他的事，但……
　　这小家伙真的在保护他。
　　“所以你走吧，不要待在我的身边。”娄千呇说。
　　“这也是你保护我的手段？”
　　“知道了就听话吧。”
　　“……”沉思一阵后，康司熠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地保护我？”
　　娄千呇瞥向他，沉默不语。
　　“你明明可以对我撒手不顾的。”康司熠眼神里尽是哀伤，“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做我的秘书，呆在光明建设好好当个CEO，爽爽度过就好……”
　　“啊，还是你怕我死了，慕斯倒了，光明建设也会跟着完蛋？”
　　“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
　　“够了！”丧气话说道一半，娄千呇再也忍不下去了，“别把我说得那么难听……”
　　康司熠惊讶地抬眼，映入眼帘的是眼眶布满泪水的娄千呇。
　　那个模样十分委屈，十分惹人心疼。
　　心好痛。好内疚。
　　“我只不过、只不过……”娄千呇嗫嚅着，“只不过不想要你死啊！”
　　康司熠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泪人，心中的那团火焰像是被浇上了油，更加热烈地烧着。
　　终于，“对不起。”
　　康司熠情不自禁抬起娄千呇的下巴，深情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与之前办公室的有所不同，不再那么强硬，而是温柔的。非常。
　　康司熠轻轻啃了啃对方，见对方没有反抗，便悄悄侵入对方领地，在他的阵地里周旋一阵后才退开。
　　彼此的口里牵出细细的丝，康司熠幽深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儿，面前的人儿双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色，像是小酌一场般，眼神极其迷离地望着他，那副雾蒙蒙的眼神仿佛在向他索求着什么，令康思议再次控制不住理智吻了上去。
　　娄千呇撑不住康司熠愈发激烈的吻，往后倒时不经意扣住了康司熠的脖子，康司熠也随着压在了他的身上。
　　身上的男人双臂撑在两旁，往后拉了点儿距离。
　　经过一番激烈的唇齿交战，两人此时气喘吁吁，彼此炙热的气息充斥在两人之间，身体愈发滚烫。
　　娄千呇将扣住脖子的手缓缓收起，指腹滑过的地方像是电流串过般，一阵酥麻。曾几何时，康司熠也曾感觉过这般触感。
　　这一勾，仿佛能将自己勾往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此沉迷于其中。
　　“要是和你在一起的彼岸是深渊，我愿与与你一同坠入。”康司熠再也抵不住娄千呇的撩拨，轻声说完这一句，便将头往娄千呇的颈脖处埋去——
　　良久，娄千呇的声音在喘息中响起：“好啊。”
　　在小说里的虚拟世界，我们一同走上那条不归路吧。
　　直到我回到现实世界的那一天。
　　·
　　康司熠自认理智过剩，由于纯情的娄千呇他房间内并没有任何用具，为了不弄疼他小心翼翼护在怀中的人儿，他只好在两人撸了一发后就住手。
　　娄千呇盖着棉被，满脸通红地只露出一双水灵的双眼。
　　他悄悄侧眸昵了眼躺在身边的男人，喜滋滋地抿起嘴，脑海再次飘过刚刚的欢愉画面。
　　不过，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实在遗憾。
　　同样感到遗憾的康司熠察觉视线，往他那儿一览，一把搂过他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拽了拽。
　　“下次都准备好了我们再继续。”康司熠在耳边轻声说，说完还轻咬了口他的耳廓。
　　娄千呇害羞得不行，感觉心脏就快要破胸出来了，他垂下眼睑，不予回应。
　　他个小雏鸟，刚刚那么一撸已经够他欲｜仙｜欲｜死了，要是真上了，那他不得晕厥过去。
　　“汲道的事我会处理，你不要担心。”俄而，康司熠说，“还有……”
　　康司熠捏起娄千呇的下巴，嘴角禁不住得意地往上勾：“你这样算是喜欢我对吧？”
　　喜欢……？
　　他喜欢康司熠吗？
　　确实他不想要康司熠死掉，但……
　　那是因为喜欢吗？
　　娄千呇呆滞地望着他眼眸里的自己的倒映。
　　须臾，他才伴随着羞臊地垂眸点了点头。
　　艹。
　　康司熠的内心里此时只剩这一个字。
　　太高兴了！
　　他再次撑起身体，野兽般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身下那个满脸通红、可爱得不行的人儿。
　　“我也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就算不被世界允许我也会一直喜欢你的那种喜欢。”
　　“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兴奋得心脏爆炸的心情。”
　　“请你多多指教，男朋友。”
　　“嗯。”
　　“男朋友。”
　　————
　　“这是康总交代彻查的事情。”都秘书将前几天康总交代调查的报告放在他的面前，“我派人从多方面潜入脑斧帮的内部，成功得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