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云满袖·缘+云满袖·碎-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其实吾早该猜到,自幼失去双亲的孩子,道无华看中的孩子,怎么会是纯白得如一张纸呢?那一肚子的坏墨水……只能说少主道行太浅。”
“我不会对龙宿不利。”剑子严肃申明。
楚君仪点头:“吾当然知道。否则汝也不会完好地站在这里。”
“长月凤华到底想怎么样?”
“长月先生其实并不是汝们所想的坏人。”楚君仪提到他的时候,竟然露出一丝哀伤,“他不过是可怜人。”
“可怜人?”剑子失笑,“可怜人就可以随意处置别人的所爱吗?可怜人就可以随便任意掌握别人的人生吗?”
“汝还小,不懂得……”楚君仪皱眉。
“馆主。易掌阁求见。”亭外传来仆从的声音。
楚君仪顿了下,挥手:“领他去云来阁,吾随后就过去。”
“是。”
“剑子仙迹。”楚君仪走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无论汝自己的理解是如何的。但这个世界不是凭汝自己的理解在行走的。汝要知道,没有谁天生愿意成为别人讨厌的人的。尤其是长月先生。”
剑子看着楚君仪离开,拳头握紧,低下头去,抬起来时却已经是平日欢喜的笑脸。
“接下来……”剑子看了看已经完全冷去的药粥,“该去找他了。”
龙宿休息了一日,就坚持要去上课。
无名坐在春月堂门口的台阶上,等着他。
“先生好。”
龙宿朝他点点头。无名哑然失笑。
“汝啊汝,身子才刚好些,就这么乱跑。”
“吾不是乱跑。吾是来读书的。”
“这书日日都在这里,也不会一日不看就没掉。汝气色不好,多休息会总是好的。吾像汝这么小的时候……”无名忽然顿住了话头,沉默不语。
龙宿看着他,也不说话,一时间彼此只听得到不知道哪里来的雀鸟鸣叫之声。
“先生小时候必定过得很苦。”龙宿的声音很轻,带着沙哑。
“龙宿,汝为何如此断言?”
“因为汝的眼睛与剑子是一样的。”龙宿低头,看着无名,“不是么?”
无名轻笑:“楚君仪还道汝什么都不懂呢。其实汝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
龙宿咳嗽了两声,将怀里的书放下,坐在无名的身边。
“吾本来不懂的。教母来后吾才懂得的。”
“她提醒汝了?”无名说完就自己否定自己,“不。只是她的过度反应提醒了汝。”龙宿看着他,不肯定也不否认。
“无名,汝,喜欢师尊吗?”
龙宿一声轻语,在无名心底响起一声春雷冬雨。
无名露出温柔的笑容,一双眸子在此刻慢慢化开坚冰,变得直接而天真。
“无名。汝不该来。”龙宿看着他,竟如多年相交的挚友一般,容色真切。
无名怔怔的,看着龙宿笑:“当初那个人骗吾也是这样的表情。认真,专注,诚挚。所以吾信了。”
龙宿慢慢松开了手,凝视着他:“所以汝不信吾。”
“是的。”
“咳咳……”龙宿起身,“那也无妨,吾也不信汝的。”这样一句话,平平淡淡地说,仿佛家常。无名看着龙宿走进春月堂的背影,渐渐笑出声音来,却不察那笑比哭还要来的难看些。
龙宿轻轻地走,手指往上,碰到脖颈上的半块玉佩,只觉得手指发凉。
“咳咳。”
分明是春天了,为何还能感觉到如此彻骨的寒意?
气候有些回暖。
龙宿低头看着书卷,专心致志。
忽然听到节奏划一的叩门声,翠儿去应门。
佛剑站在门外,朝着翠儿点点头,走了进来,对龙宿说:“我要出去走走。”龙宿微笑,将尚未看完的书卷合起,站起身来。
“走吧。”
“附近迦南寺香火鼎盛,听说他们的主持佛法宏大,佛剑可有兴趣?”
佛剑摇头:“今日不求佛法。我只是与你走走。”
“南方气候和暖。树木郁郁葱葱,倒是没有分明的春冬季节。”龙宿信步行走,对着佛剑说着。佛剑沉默颔首,以表自己有在听。
“咳咳。”龙宿转头看见一处茶坊,指道,“此处地方简陋,但茶水很好,不如吾们歇上一会?”
“也好。”佛剑抬头看着所谓简陋茶坊,朱柱金瓦,富丽堂皇。
龙宿紫色长衫坠上精致的珠玉,容貌绝伦,气质非凡,一进去就引得一群人低低的惊呼声。龙宿不以为意,让翠儿打赏了前来引道的小二,坦然地走进雅厢。
“佛剑?”龙宿笑着,亲手为佛剑斟上热茶,“汝想什么,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抱歉。”佛剑看着他,“江东儒林可有变化?”
翠儿识时务地转身告退。
“无,并无。”龙宿轻轻地用筷子挑着茶点,“为何要这样问呢?”
“先是我们,然后是楚君仪,儒尊一下子让这么多人来江东儒林不寻常。”
龙宿有些怔忪看着佛剑,微笑道:“汝平日看起来默默无闻,倒是观察得仔细。”
“龙宿,死劫已近,我担心你。”
“你担心我,为什么你觉得不会是剑子呢?”龙宿微微一笑,看着茶碗里的清茶,味道苦涩而后甘,自是与那日的梅子茶不一样的。
“剑子……”佛剑闭上双眼,“你比他更容易让我担心。”
“佛剑,多谢汝。”龙宿夹起一块糕点,“不过汝真的多虑了。”
“龙宿,何必与我胡说?”佛剑低沉着声音。
龙宿咬下糕点,慢慢咀嚼,吞咽下去:“佛剑,这里也是儒门天下。吾知道佛尊让汝暂时搁下修行来帮吾,也知道剑子受了道尊之命。但长月凤华……并不是汝们所想的那样,无论是汝们还是汝们的师尊都认错他了。”
“龙宿,他们相交多年,如何不比你了解儒尊为人?”
“不,他们不了解的。”龙宿看向窗外,“因为他们始终不在一条路上。而吾,与他是一样的。咳咳……而且……”
“而且?”佛剑不解。
龙宿笑了:“不,没什么。”说完,筷子一丢,深深地插入屋梁上。
一个人笑嘻嘻地翻身下来。
“疏楼龙宿,你真的很凶。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剑子?”
佛剑定睛一看,这人赫然就是总跟在剑子身后的怀影,却也不太一样。此时的他,年纪竟与他们差不多,看起来更高些也更瘦些。
“佛剑。他是长月的人。”
怀影一反平日怯生生的模样,笑容满满坐到龙宿身边。
“汝们去草色居找无名的时候他便来找过吾。”龙宿递给他一块桃花糯米糕。怀影乐呵呵地接过来,大口咬下。
“楚庭主也是儒尊派来的。”佛剑道,他的弦外之音龙宿很清楚。
龙宿摇头道:“非是吾不信任汝。只是不能说。”佛剑点点头,明白了,也不做赘言。
“佛剑比剑子稳重。”怀影伸手勾了一个苹果,“我喜欢吃这个。”
“时候不早了,吾们回去吧。”龙宿起身。
怀影皱着眉头大嚷:“哎——我为了装成沉默寡言懦弱胆小的小孩子一直都没敢吃多,到现在都没有一顿饱的,这么快就走了。”
“拿去。”龙宿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够汝吃到走不动为止。”
怀影接过,收在怀里,继续啃着自己的苹果,道:“那你让小二再送两只烤鸡来,还有拔丝芋头,一品天香,嗯……再来盘……”龙宿没等他说完就走掉了,让翠儿招呼小二去雅厢好好抄下方才怀影下的菜单。
街上热闹,立春刚刚开始。街上的人们忙着采买着祭祀的物品。
龙宿忽然顿住脚步,对着身边的佛剑道:“不知道汝在佛门除了修禅可有习练武功?”
“不曾懈怠。”
“那吾们就试试汝的武功如何吧。”龙宿声音一沉,随手拍起摊子上的一轴字画,挡开从身后刺过来的长剑。
佛剑面不改色,随手操起一根擀面杖,也打回杀手的剑。
龙宿一笑:“果然不错。”
佛剑不曾分神,沉声喝道:“来了。”两人双肩靠齐,宛如一脉同出,动若蛟龙,行如流水,一攻一守,此消彼长,配合得天衣无缝,完全不似第一次并肩合作。
街上的人早就惊叫地四散跑开。唯独翠儿虽然胆战心惊却不曾挪动半步。
龙宿一回转,以画轴挑开来者的剑,随后一刺,一削,急如流星,剑势微露颓势,立刻由佛剑反转补上,擀面杖横横敲在对方的胸口。
“佛剑汝之前练的是棍吗?”
擀面杖在佛剑的手里舞得漂亮利落,一敲二拍三直直捅向对方的下三路。
“不是。”佛剑用擀面杖打开一个杀手。
“哦,那是……”
“师尊吃不惯天岳寺内的伙食。”佛剑面无表情。
龙宿嘴角一抽:“料不到汝的厨艺也是不错。”
“小心。”佛剑正要答什么,却见龙宿背部寒光,可片刻间他又不必替龙宿担心了,因为龙宿的画轴轻易地穿透那人的胸口。那人的眼睛瞪得很大,却再也映不进任何东西。鲜血喷洒,淋在龙宿的衣衫上。龙宿利落地抽出画轴,站直了身体,眼眸就宛如地狱里的罗剎一般,淡淡地笑起来。
“接下来还有谁?”
佛剑有些怔忪地盯着龙宿,忽然觉得无论是他还是佛尊都低估了长月凤华在龙宿身上花的心血。剑子曾道,长月凤华在龙宿重伤时候输给他一成功力。
“……”当真只有一成吗?
佛剑忽然觉得龙宿已经是深潭蛟龙,锐不可当,而长月凤华更是一片大海,望不到边际,不知深浅。轻易地欺骗了所有的人,利用传剑子一成功力作为掩饰,将所有人的思维引导到一个理所当然的方向。而龙宿也将这样的秘密深藏在身体内部,任由受伤甚至威胁到生命,都不曾有过半分流露。直到时机成熟的一刻。
“佛剑!!!”龙宿的画轴本是风雅之物,在他的手里却比利剑更锐利,沾满了浓重的血腥气味。他一刺过来,结果了佛剑身边的杀手。
“佛剑,有事回去想。”龙宿左手握上画轴,“现在偷懒的话,恐怕就会被剑子嘲笑的。”佛剑一时回过神来,才见到方才只是几名的杀手已经扑倒在地,死去了。但是却有更多的潮水般汹涌过来的杀手,黑压压地占满了他们的视线。
龙宿脚一提,挑起地上杀手的剑,握住一柄,丢了一柄给佛剑。
“汝不是和尚吗?”龙宿调笑。
佛剑握住剑的同时,锐利的杀气疯狂出来,将在场的人压迫得心口一闷。龙宿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儒道佛三尊的目光都是不是好相与的。佛剑汝也是很凶的。”
佛剑不语,长剑上手,沉声道:“小心了。”
美人如玉剑如虹。当真如此。怀影抱着一碟瓜子在磕,身边坐着很是担心的翠儿。
“和尚,不能破杀戒吧。”龙宿低语一声。他的剑宛如千华飞起,就在佛剑打退后,准确地刺进对方的致命处。
龙宿刺剑抽剑之快,血都来不及沾上他的衣边。
“美人舞剑,真是个享受。”怀影吐出一片瓜子壳,不偏不倚丢中了其中一个杀手。那个杀手抬头,不顾眼前目标,剑就朝两人刺过来。
翠儿惊叫,花容失色,感觉到怀影动了下,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那杀手已经被钉在树干上,动弹不得。
“丢到你是我不对。但吵我看戏就是你不对了。”
“楚风影。”龙宿一声喝,以他为中心倒下一圈人。
怀影耸耸肩,站起来:“我只是想欣赏下少主的风姿。”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制的信号筒来,拉开导索,就见烟花划过天空。
“一炷香,他们就会来。那我先走了。翠丫头,你走不走?”
翠儿有些痴傻地看着龙宿,摇了摇头。怀影皱起眉头,拉过翠儿的后领:“走吧走吧,在这里也是碍事的料。”
“可是少主……”
“他不会有事的。这种仗势就没辙的话,还不如换个少主。”怀影挑衅地一笑。
龙宿轻轻咳嗽两声,利剑劈下去的力道却丝毫不含糊。
怀影抓着翠儿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而楚君仪很快就带着人过来,手一挥,命令道:“杀。”杀手在围剿里分崩离析。佛剑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转头想要问龙宿如何。却感觉到软软的热热的物体靠了过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扶,是已经有些晕眩的龙宿。
“呼……久未活动,毕竟有些吃力了。”龙宿笑笑,“吾是个病人。”
佛剑皱眉,将龙宿搀扶起来,走到楚君仪面前。
“我先带他回去。”
“好。”楚君仪示意左右,“汝稍等片刻,有轿子来接汝们。少主,风寒未愈,现在吹不得风。”佛剑一想,楚君仪说得在理,也就答应了。
“佛剑。”
“嗯。”
“回去便直接带吾回锦瑟宫。”
“我知道。”
“吾不想见到剑子。”
“嗯,我知道。”佛剑看着昏睡在怀里的龙宿,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剑子。
剑子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他最近一直躲着我,我刚才看到信号,过来看看。”佛剑颔首,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将怀里的龙宿小心地带到剑子的怀里。
“佛剑???”
佛剑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他最需要的不是我。”
剑子看着在他怀里睡得安稳的龙宿,笑了一下。龙宿向来浅眠,一点声响就会醒,如今睡得沉,是太累了,还是安心了?
“轿子来了。”楚君仪道,“汝们回去吧。回去后统统呆在锦瑟宫,少主醒来前,千万不要离开他。”
“楚庭主。”佛剑不解她的意思,想要询问,让剑子拉了一下。
“走吧,佛剑。”剑子将龙宿打横抱了起来,“有什么事回去说。”佛剑看着他一脸严肃,不再坚持,点点头,跟着走了。
来的人,来了又去,悄无声息地清理着残局,一切又恢复成当初的模样,仿佛方才的杀斗不过梦一场,了无痕迹。
“哎呀呀。剑煮你这个煞星。我真是流年不利遇到你。”口气老成一个奶娃娃正在鞍前马后地劳碌,看着坐在龙宿塌前的剑子,撇撇嘴。
“慕少艾你的用药天下无人出其左右,不找你找谁?”
“免了免了,恭维的话给我收起来。”奶娃娃从随身布袋里抽出一寸粗长的银针,“有求于人说话才这么客气,句句都是胡扯。”
“我说的可是实话。能以身试药除了上古神农氏也只有慕少艾你了,哎呀呀,这双肉爪子真可爱。”剑子看着小小的慕少艾,忍不住扑哧一笑。
慕少艾白了他一眼:“笑吧,你就笑吧,要不是看在病患是个美人的份上,我才不理你这只仙鸡是让人一锅炖了还是拿去炸了。”
“怎么样?”佛剑看见慕少艾手法极快,左左右右插了龙宿一身。隐约看见头顶黑气旋出。慕少艾随手扯了块布巾擦了擦汗,大口喘气。
“论针,我果然还是不如惠比寿那个跳脱小子。呼呼。我想想,先被人强行废了根基,后来以身子试了强烈药物还不止一种,不注意休息,日夜劳累,身上的伤不少,估计日子不太平,前些日子又得了风寒……”慕少艾越说越让人心悸,剑子抓着龙宿的手不由紧了紧。
慕少艾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放在桌子上:“有人传了深厚的内力给他,他的身体难以承受,这些都是小事。最棘手的一点,他体内有种我从未见过的毒。”
佛剑沉声道:“什么毒?”剑子沉默地看着龙宿,脸上完全没有笑容。
慕少艾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是未曾见过的毒。”他的手轻轻地搭在龙宿的脉上。
“能救吗?”剑子的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慕少艾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将剑子和佛剑的心都揪起来了:“这要躺着的是你,剑子,我就不救了。”
剑子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不由地笑起来:“你果然医者父母心。”
慕少艾白了他一眼:“又胡扯。”低头看了看龙宿,“美人啊美人,你要是有点眼光,醒来后就跟了我吧,省的被这剑煮猴子气死。”
慕少艾忽然从床榻上跳下来,拿起桌上的布袋往外走。
“去哪?”佛剑问。
“他身上的毒太复杂。”慕少艾现出手里一根银针,“是以三种毒日夜渗透融汇而成的,我需要去找可以相克的药物。剑子亏你长了个心眼,懂得将他身边的东西都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