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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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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坐在武车内,被四十名部曲围得密不透风,别说是溃兵和盗匪,连只苍蝇蚊子都飞不进来。
联合起来的“抢劫团伙”冲不过枪阵,无法靠近粮车,不由得心生退意。退后两步却发现,身后立着成排的竹盾,逃跑的路全被堵死!
“送上门的还想跑?”
甭管是溃兵还是盗匪,砍了全是军功!
桓容手下的私兵尚罢,押运军粮的老兵无不兴奋。
貌似不起眼的竹枪,竟能把鲜卑骑兵打成这样!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没捡过这样的便宜!
在他们眼中,面前的已经不是穷凶极恶的胡人,而是一枚枚闪亮的钱币,一匹匹漂亮的绢布,一斗斗能喂饱全家的粮食!
“杀!”
“杀啊!”
步卒战意爆发,抄起环首刀和长矛,带着狰狞的笑意,双眼赤红的冲向“战功”。
面对这样一群红了眼的“疯子”,鲜卑兵再凶狠也会腿脚发软。
和胡人有血仇的老兵最是勇猛,杀到刀刃卷起,刀身折断,干脆三五人一起抓住鲜卑兵的手脚,在惊恐的惨叫声,徒手结果了敌人的性命。
鲜血飞溅,晋兵满身满脸都是赤红。
“啊!”
盗匪最先崩溃,吓得瘫软在地,更有数人当场失禁。
鲜卑兵始终没放弃抵抗,其结果,都成了晋兵的刀下亡魂,被割下耳朵,成为日后上交的战功。
桓容被护在武车里,自始至终没有参与厮杀。
无论他手下的私兵还是新调来的步卒,都认为理所当然。
“府君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压根不该做厮杀汉的事。”
“府君放心,这样的贼寇,来多少咱们杀多少!”
清理战场时,数名步卒一边割耳朵一边表示,没有桓府君,他们怎么能遇上这样的好事。假如不是府君的马车足够显眼,运载的粮食数量多,哪能引来这么多的鲜卑人!
“要不是府君下令,没让咱们和左军一样去抢割麦子,压根就遇不上这些溃兵。”
丢开没了耳朵的鲜卑兵,步卒系紧口袋,面朝武车方向,笑得那叫一个憨厚。
不看背景,扛上锄头就是一个地道的农人。
桓容坐在车里,默默关上车窗。
所谓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运粮队同前锋军汇合,上报途中遇鲜卑兵,杀敌七百,三个前锋将军都是目瞪口呆,满脸不可置信。
“多少?”
“七百三十一人。”
典魁和钱实解开袋口,一地的耳朵就是证明!
刘牢之无语半晌,邓遐朱序面面相觑。
他们奔袭几百里,好不容易形成合围,以绝对优势的兵力碾压,鲜卑兵愣是冲开包围圈,跑得跟兔子一样,咬住尾巴都杀不了几个,反而损失不小。
桓容带着一千多人慢悠悠走在后边,却是一次就杀敌几百?
看着霞姿月韵、眉目俊秀的桓容,再瞅瞅一身血渍、满面尘土的同袍,刘牢之三人顿感憋屈。
难道杀敌也看脸?
这还能不能愉快的打仗!
第七十一章 准备抢劫的秦璟
进入七月,天气愈发炎热,徐州、中州等地大旱,数月滴雨未落。
晋军一路高歌猛进,连续击败燕将慕容厉、慕容藏率领的军队,进驻武阳。
桓温下令军队短暂休整,不许靠近枋头。同时派遣豫州刺使袁真进攻谯郡、梁国,凿开石门,贯通粮道兵道,以防清水不通,后援不及,大军变生不测。
至此,桓温出兵的计划已完成大半,只等进入枋头,逼迫燕主割地求和,便可凯旋南地,携北伐之威迫晋帝退位,荣登大宝。
大军休整期间,中军主簿统计战果,见到前锋右军递送的官文,不信的放下笔,揉了揉眼睛。
“七百?”
“然。”
“一役取之?”
“然。”
“运粮队?”
“然。”
正规军和运粮兵,四百对七百的战果,刘牢之被严重刺激到,整日加紧操练,只等下次接战,定要洗雪前耻,给鲜卑人好看!
士卒叫苦不迭,却无人敢出声抗议。
这种情况下,上报战果之类的“小事”,自然不需刘将军亲自出面,军中谋士自可代劳。
来送官文的不是旁人,正是曾提议“策反”燕国官员的谋士曹岩。
事实上,他也不想来。
奈何旁人躲得快,实在没辙,只能肩负起重任,到中军大营走上一遭。
主簿犹是不信,曹岩一阵牙痒,也不多说,直接让步卒上前,解开数只布袋。
天气炎热,袋中之物早开始腐烂。
系绳刚一解开,刺鼻的味道便冲天而起。
主簿早已经习惯,神情间没有任何变化,淡定的令人翻过口袋,将里面的“战果”倾倒在地,仔细清点。
“七百三十一。”
“三百三十九。”
刘牢之秉性刚正,又同桓容交情不错,自然不会贪图运粮队的战功。
清点完毕,主簿取出两枚竹简,分别记下数量,盖上官印,亲自递给曹岩。仗没打完,赏赐不能下发,这两枚竹简是日后请赏的凭证,对将兵尤其重要。
曹岩不敢马虎,确认竹简上的内容无误,用绢布裹起,仔细收入怀中。
“多谢刘主簿,告辞。”
留下一地的耳朵,曹岩转身离开中军大营。
无需主簿吩咐,步卒迅速收起地上的“战果”,运到营外焚烧掩埋。
天气太热,稍不注意就会发生疫病。
古代人未必知晓“细菌”“病毒”之类的词汇,但随军医者都有经验,不只督促兵卒焚烧“战果”,更调制成药粉,洒在营盘四周。
桓大司马和各州刺使的帐篷重点关照,确保不出丁点差错。
曹岩回到前锋右军,正赶上开饭时间。
因为桓容的坚持,运粮队严守军纪,没有抢割当地稻麦。
右军上下吃的仍是从兖州带来的军粮。没有肉汤搭配,好在蒸饼管饱,比起别的队伍,待遇已是相当不错。
刘牢之捧着一碗咸汤,蒸饼夹着咸菜,和普通步卒一样的伙食。连日在烈阳下操练,皮肤更加黝黑,不是身上的铠甲,压根认不出他是军中将官。
“将军。”曹岩走上前,取出绢布裹着的竹简,道,“战功已上报,此乃凭证。”
刘牢之咽下蒸饼,喝下半碗水,擦擦嘴,唤来一名部曲,道:“请丰阳县公来。”
“诺!”
按照常理,桓容现为刘牢之下属,后者本不该这样客气。
奈何桓容之前“风头”出得太大,带着一支千人的队伍,依靠竹枪竹盾斩杀七百余贼寇,己方伤亡不到两百,这样的战果简直惊人。不只是刘牢之,左军将官对桓容都客气了几分。
杀一是贼,屠万成雄。
经士卒口中传扬,桓容“水煮活人”的凶名竟变成威名。
没有人再议论桓容的残暴不仁,反称他有秦汉勇烈之风,值得推崇,更值得大家仿效学习。
当然,这种推崇只在晋军之内。
换成鲜卑胡,别说敬佩,简直快将他传成了“杀神”。
照面就能杀掉几百,用的还是竹枪竹盾,换成铁器长矛,岂不是杀得更多!
侥幸逃跑的贼匪和溃兵将竹枪阵传得神乎其神,桓容坐在武车上的举动,也被认为是成竹在胸,高深莫测,压根不将千余的敌军放在眼里。
“遇上那辆黑色的大车,不能找死的往上冲,赶紧跑!”
“听说那人是遗晋大司马的嫡子,腰围三丈,青面獠牙,夜半要吃生肉,竟是比羯族还要凶狠!”
甭管汉人还是胡人,对八卦的热衷程度都很惊人。
上嘴皮碰下嘴皮,好好的一个俊秀郎君,竟成了凶神恶煞之辈。
晋军在武阳停驻,秦璟留给桓容的部曲发挥优势,凭借和胡人“打交道”的经验,连续抓到三波慕容鲜卑的探子,得知北地最新的八卦流言。
听完部曲转述,桓容的第一反应是不信,第二反应是无语。
下意识摸摸脸,虽说他不是那么注重长相,可大好青年被说成是青面獠牙状似凶鬼,这感觉当真是难以形容。
抓获的探子被带到刘牢之跟前,详细拷问之后,全部送到郗愔的营盘之中。
刘将军做得光明正大,理所当然。
桓容没有提出异议,邓遐朱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军中各有山头。
大家都晓得郗刺使和桓大司马不和,刘将军是郗刺使的铁杆,把人送到郗愔面前实是无可厚非。
至于郗刺使会不会把人交给桓大司马,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事。
有那个时间,不如多操练手下的兵卒,下次遇上鲜卑兵,好歹多杀几个,别再让运粮队给压得抬不起头。
刘牢之的部曲来请人时,桓容正躺在车厢里小憩。
阿黍端着漆盘下车,见到来人,问明来意,让其稍等片刻,转身回到车上,唤醒正会周公的桓容。
“郎君,刘将军请您过去。”
“刘将军?”桓容迷迷糊糊的撑起身,眼睛半睁半闭,懒洋洋的打个哈欠。
阿黍浸湿布巾,轻轻擦着桓容的手心,随后取来绢布,道:“郎君有些暑热,奴让人备下冰盆,驱一驱车内的热意。”
“好。”桓容点点头,接过绢布覆上额前,擦了擦眼角,舒服的叹息一声,总算清醒许多。
“说了是为何事?”
“并未。”阿黍打开木柜,取出一条玉带,系在桓容腰间,道,“不过,曹掾刚从中军大营返回,奴以为应是战功之事。”
“恩。”
桓容整了整衣袍,坐直身体。
阿黍手执象齿梳,利落的为他梳理长发,用葛巾束紧。
车外的部曲未等太久,就见一身青色深衣,腰束玉带的桓容从车厢走出,单手一撑跃下车辕。
行动间,长袖翻飞,袍角轻扬,说不出的潇洒恣意。
部曲竟看得愣住,遇上阿黍不善的目光,忙低下头,不敢久看。
“走吧。”
桓容离开武车,典魁和钱实立即跟上。
三人身后集合十余名部曲健仆,各个雄健高壮,威武霸气。尤其是秦雷秦俭等人,比外表论武力值,更是远超他人,桓大司马的部曲都得靠边站。
这已经成为桓容出行的“标配”。
无论兵卒还是役夫,均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倒是别军将官心生羡慕,如此猛士,得一即是大幸,眼前一溜十来个,当真是让人眼热。
可惜,再眼热也没辙。
典魁钱实认准了桓容,根本不可能转投他人。桓冲的部曲身负使命,自然也不会离开。
秦璟留下的二十部曲想都别想。
至于南康公主备下的健仆,世代为司马氏效忠,历史可追溯至曹魏时期。想挖墙角?信不信铁锹当场卷刃。
有人不信邪,派出说客许以重金。
结果是话没出口,人就被典魁提着脖子拎出营外,一拳砸得满脸开花。
至此,再没人敢打桓容私兵的主意,借机试探的郗超落得个灰头土脸,又被桓大司马疑心,不得不收敛几分,以防再生变故。
刘牢之用过饭,敞开衣襟坐在帐中。有桓容提供的冰盆,照样热得满头大汗。
“将军。”
桓容进帐行礼,没等弯腰,就被刘牢之托住手肘,请到桌旁坐下。
满面殷勤,又是这个态度,桓容心里打了个突。
这是打算要粮还是要人?
先时分给他两千步卒,多数送归刘牢之手下,他只留下五百不到,负责押运粮草的多是私兵,想要调走绝对没门!
至于军粮,他已给秦璟送信,想必近两日就能得到回音。
军中尚未断顿,粮食还能支撑一段时日,刘将军不会连这两日都等不及吧?
刘牢之面上带笑,取出记录战功的竹简,送到桓容面前,道:“此役战果已上报中军,凭此可于战后请赏。”
扫过竹简一眼,桓容当即拱手道:“谢将军!”
“先不忙谢。”刘牢之搓搓大手,有些不好意思,赧然道,“我有一事想请容弟帮忙。”
戏肉来了!
桓容坐正身体,看着刘牢之,心中生疑,口中却道:“将军如有吩咐,但凡容能做到,绝不推辞!”
换句话说,如果做不到,还请见谅。
闻听此言,刘牢之双眼发亮,大喜道:“容弟答应了?甚好!”
桓容:“……”
他答应什么了?
是他表达有误还是刘将军故意曲解?
“军中皆言竹枪阵威力甚大,可为鲜卑骑兵克星。”刘牢之没有继续卖关子,以他的性格,能将话绕到这个份上已是相当不易。
“将军过奖。”
“容弟谦虚。”桓容坚持以官职相称,刘牢之却句句不离“兄弟”,为达成目的,脸皮自然要增厚几层。
“日前,我同邓、朱两位将军推演,不只鲜卑胡,换成氐人和羯族的骑兵,竹枪阵亦能克制。”
话到这里,不用继续向下说,桓容已能猜到对方意图。
“将军之意,可是欲以步卒操练枪阵?”
“容弟果然知我!”刘牢之笑道,“未知容弟可愿借出几人,助我操练此阵?”
借倒是可以,桓容只担心有借无还。
他之前曾想挖郗刺使墙角,将刘牢之拉入阵营,如今来看,这个计划并不可行。
以刘将军的性格为人,未必甘于屈居人下。
哪日他能站到桓大司马和郗刺使的高度,或许还能一试。以现在的实力,根本拉拢不了这尊大佛。
如今刘将军开口,究竟是真要演练枪阵,还是要借机挖墙角,桓容有些拿不准。
拒绝?
九成不可行。
毕竟自己隶属前锋右军,在人家手底下做事。
“将军有命,容义不容辞。”
桓容应诺,刘牢之大喜过望。
“不过,容有一言,”桓容抬起头,表情肃然,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道,“操练枪阵并非难事,然竹枪难得,如未能搜寻尽备,以何替代,将军应早定章程。”
刘牢之点头。
“再者,大军不日将要进军枋头,容肩负运粮之责,不敢有半点疏漏。人手本有不足,无法再行转调,还请将军体谅。”
简言之,人只借到大军出发。要是扣住不放,押运的粮草出了问题,别怪他没提前打招呼。
“这是自然。”
刘牢之哈哈大笑,拍了两下桓容的肩膀,询问几句粮草之事,亲自将他送出帐外。
典魁和钱实迎上前,得知刘牢之所请,都是皱眉摇头。
“府君身边岂能没有仆?”典魁瓮声瓮气道,“姓钱的,你留下!”
钱实被典魁抢先,气得冷哼一声,瞪大双眼,撸起袖子就准备动手。
桓容暗中向他使了个眼色,钱实神情微变,当即不再多言。待返回驻地,听明吩咐,正色抱拳道:“府君放心,仆定不负此任!”
“善。”
钱实领命之后,点出十名恶侠出身的私兵,一同去见刘牢之。
这十人身手不错,又常年混迹于市井,极擅长打探消息。桓容安排下的事,交给他们最为合适。
“府君可是以为刘将军处有不妥?”荀宥知晓事情经过,出言道,“莫如仆与钱司马一同前往?”
“不必。”桓容摇头,道,“太过刻意反而不好。”
他并非疑心刘牢之,盟约尚在,看在郗刺使的面上,刘牢之也不会故意为难自己。
只是今天的事情提醒了他,仅关注渣爹的消息远远不够。
五万人的大军,在权利斗争中打滚半辈子的地方大佬,各方势力汇聚到一处,情况瞬息万变,情报消息至关重要。
事先掌握情报,哪怕只有两三成,遇事也能掌握主动。
就像今日,假如提前知道刘牢之的意图,他定会早早想出对策,非但无需担心对方借口挖人,更能为自己挣来不小的好处。
事情过去,后悔无用。
好在时机不晚,马上着手安排还来得及。
桓容取出记有战功的竹简,趁着荀宥暂时离开,阿黍未在车内,迅速的“刻印”一份,妥当的存于木箱之中。
经过桓熙之事,近乎同渣爹撕破脸皮,风平浪静不会持续太久,凡事谨慎为上。况且,即使今后用不上,作为第一次上战场的成果,留个纪念也好。
晋军休整期间,慕容鲜卑稍得喘息,抓紧派遣使臣再往长安,请氐人发兵相助。
鲜卑使者道明来意,许出诸多条件,苻坚召群臣商议,多数人不同意发兵,并且有理有据。
“前番遗晋侵我,屯兵灞上,燕国袖手旁观,未曾相助一兵一卒。今遗晋伐燕,与我何干?其许诺种种无非空谈。除非燕主向陛下称臣,否则,出兵之事休谈!”
在众人看来,慕容鲜卑许诺的条件没有实在意义,送来质子也没多大用处。
大家都是胡人,谁不知道谁啊?
区区两个皇子公主,又不是燕国国主,必要时,照样会被视作废子,说舍就舍,说弃就弃,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与其派兵去和晋人拼命,不如作壁上观,等到对方两败俱伤,自可做个渔翁。
也有朝臣不同意这个观点。
“陛下前番有言,如燕送出质子,必当两国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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