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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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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在高门士族的眼中,皇室女郎的确缺乏教养,没有高门女子该有的风度和涵养。如南康公主实在是凤毛麟角。
  司马道福不蠢,自然听得出话中嘲讽。
  耳闻四周传来的笑声,仿佛都在嘲讽自己,当下脸色涨红,恨得咬牙切齿。
  谢道韫没有继续出言,郗道茂的另一个妯娌,祖籍会稽山阴,祖父官至司空的贺氏开口道:“殿下,阿姒大父官拜太尉,大君官至北中郎将,伯父领徐、兖两州,镇守京口,世代拱卫晋室天下。”
  说到这里,贺氏便住了口。
  无论司马道福明不明白,在场的士族女眷都听得一清二楚。
  出身郡公主又如何?
  生母不过是中等士族,更不是嫡妻。哪怕琅琊王登上九五,照样是“庶出”!
  郗愔和桓温不对付,满朝皆知。
  郗道茂出身高平郗氏,脑子发抽才会和司马道福亲近。更何况,司马道福试图插足她的婚姻,两人根本就是仇人,从来没有结好的可能。
  能对司马道福点一下头,已经是相当客气。不然的话,直接当她是空气,到时更加没脸。
  今日不同往昔。
  王献之在朝为官,品位将至千石。桓济身有残疾,除了有名无实的爵位,还有什么?
  如果司马道福以为亲爹登上皇位,她就能在郗道茂跟前耍威风,无疑是大错特错,平白引人发笑罢了。
  想起殿前那场笑话,司马道福咬碎银牙,不听婢仆劝阻,自斟自饮,很快有了三分醉意。瞪着与妯娌说笑的郗道茂,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怒气不得发泄,竟将羽觞掷在地上。
  婢仆想要劝说,竟被打了一记耳光。
  褚太后注意到动静,皱了下眉毛。
  “阿讷。”
  “仆在。”
  “让徐淑仪过去看看,别闹出乱子。”
  “诺!”
  阿讷恭声应诺,前往宫妃所在的席位。
  因琅琊王妃已丧,司马昱未立继妃,登基之后自然没有立后,只将王府姬妾封为淑仪。
  虽说品级相当,彼此之间也有高下。
  地位最高的是王淑仪,和王妃同出一族,作为媵妾进入王府。在她之后是为司马昱生下两子的胡淑仪。即便两子都已夭折,凭其家世背景仍能稳居次席。
  列在第三的是徐淑仪,司马道福的生母。
  生下司马曜和司马道子的李淑仪反被挤在最后。
  昆仑婢出身,相貌才情皆无,不是得扈谦之言,司马昱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阿讷奉太后命前来,恰好徐淑仪不在席间,想是下去更衣。
  见过司马道福的醉态,王淑仪和胡淑仪都不想去碰这个钉子,倒是李淑仪不知在想什么,或者是为彰显一下存在感,站起身道:“我随大长乐去吧。”
  阿讷本能就想拒绝。
  谁不晓得余姚郡公主看这位不顺眼,仅次于郗道茂。这位过去哪里是劝,分明是火上浇油。
  火上浇油?
  阿讷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灵光一闪,迅速将到嘴边的话收了会去,侧身让到一边,道:“淑仪请。”
  看热闹不嫌大。
  依郗郎中递进来的口风,无妨让太后和官家的关系更僵些。如果李淑仪和余姚郡公主在长乐宫闹出乱子,无论管不管,在官家那里,太后都会落下不是。
  心思飞转间,阿讷已经想好脱身的借口。
  不怕太后责问,只要将事推到几位淑仪身上,必能全身而退。
  果不出所料,李淑仪刚一露面,没等说上两句话,司马道福就炸了。
  “滚!你凭什么管我?!”
  仗着几分酒劲,司马道福完全不给李淑仪体面,指着李淑仪的鼻子喝斥道;“区区一个昆仑婢竟敢妄称我母?!我母乃士族出身,司空之女,阿姨亦是士族!一个奴婢胆敢狡称我母,好大的胆子!”
  司马道福的确想借机撒气,却没有失去理智。
  李淑仪出身低微,儿子却占着世子之位,王淑仪等早就看不顺眼。咬住她不知身份,妄想皇后之位,即便司马昱和褚太后有心追责,司马道福照样有理由为自己开脱。
  “殿下,我没有……”李淑仪脸色发白,双眼含泪,样子十分可怜。
  如果换个场合,估计能得几分同情。
  可惜在场的都是女眷,并且深知宫廷鬼蜮,后宅斗争,见到这个场面,第一时间就会躲开,压根没人上前半步。
  褚太后脸色发沉。
  “南康,你不管管?”
  南康公主看都不看她一眼,冷笑道:“管不了。论理,你我都要唤官家一声叔父,李淑仪是官家的妃妾,余姚又是爆竹性子,怕是越管闹得越大。”
  说到这里,南康公主端起酒盏,状似无意道:“说起来,新帝登基两月,仍未予太后尊号?”
  褚太后被堵得肝疼。
  实事求是的讲,褚太后历经四朝,司马昱登基之后,于情于理都该给她尊号。
  可是两月过去,连个风声都没有。新帝表明不待见太后,南康公主一句话就戳到褚太后的肺管,差点没将后者气晕过去。
  仔细想一想,不怪司马昱如此表现。
  外有桓温郗愔和建康士族,他本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诸事没法做主。褚太后又曾表现出摄政的野心,不设法提防,等着和司马奕落到同样下场?
  司马昱做过多年宰相,深谙权利斗争的诀窍。
  暂时动不了权臣,总能压一压宫中。
  退一万步来讲,他是皇族长辈,褚太后亦要唤他一声叔父。如果不是嫡母早已追封,他不介意再来一场“大典”,让褚太后彻底明白自己的身份。
  不过,事情总有界限。
  压了对方一段时日,让她明白各自立场,司马昱总会松一松手,无意将事情做绝。
  趁着元月朝贺,尊封旨意送到长乐宫,送旨兼报喜的是司马曜和司马道子,算是新帝伸出橄榄枝,打算和褚太后缓和一下关系。
  不承想,两人刚到长乐宫,就看到亲娘被当殿喝斥,无一人出面解围。而辱骂李淑仪的不是旁人,正是同父异母的胞姐!
  甭管司马曜和司马道子关系如何,两人对亲娘都很维护。
  见亲娘孤立无援,满殿都在看热闹,司马曜攥紧拳头,司马道子更是当场爆发,猛然冲上殿,狠狠推了司马道福一把。
  “你敢辱我阿姨?!”
  两人出现时,李淑仪哭得更加伤心,心中却暗自快意。
  她就是故意的!
  早从司马曜口中得知,官家有意选在今日为太后尊封,特地派人在长乐宫外守着。获悉司马曜和司马道子前来,又遇上阿讷来寻人,她当时就打定主意,必要激得司马道福当殿发作。
  事情果然如预料发展。
  见到她被辱骂,司马曜脸色阴沉,司马道子当场爆发。
  不是克制情绪,知道戏要演下去,她必定会得意看一眼王淑仪几人,大笑几声,让她们彻底明白,宫中不是王府,更不是士族后宅!
  出身不代表一切。
  没有儿子依仗,凭什么在自己面前端架子,简直可笑!
  司马道福被推倒,顺势撞翻矮桌,染上一身酒水。
  司马道子犹不干休,抓起酒勺狠狠砸下,怒声道:“你辱阿姨血统低贱,幸了阿姨的父皇怎么说?我和阿兄又算什么?!”
  此语一出,满殿俱静。
  司马曜握紧圣旨,看着司马道福,眼中浮现戾气。
  褚太后知道,她不能再不出声。当下扶着宦者的手起身,开口道:“余姚醉了。”
  四字落下,明显是不希望司马道子继续追究。
  司马曜拉住暴怒的兄弟,任由宫婢将司马道福和李淑仪搀下,拱手揖礼,道:“让太后受惊了。”
  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褚太后不禁侧目。
  南康公主也放下酒盏,转头看了司马曜一眼。
  “父皇有旨,太后明智贤德,扶持二帝,摄政前朝,操持宫中,德操可比舜帝二妃,今尊崇德太后!”
  朗声念完圣旨,司马曜上前两步,将竹简高举,恭敬呈至褚太后面前。
  看着略显陌生的少年,目及终于等来的尊封,不知为何,褚太后不觉半点高兴,反而心生寒意。
  南康公主冷眼看着,觉得无比讽刺。
  本该合力中兴晋室的两人,此刻却在勾心斗角。想想朝中的情形,再想想北方的秦氏和氐人,她忽然觉得意兴阑珊。
  满殿烛火犹在,乐声歌舞不停。
  脂粉酒香混合一处,红飞翠舞,环佩叮当,奢靡飨宴,满目盛景,却莫名的彰显颓废,昭示繁华过后的凄凉。
  垂下眼眸,看着羽觞中的倒影,南康公主勾了勾嘴角。
  乱世乱相,祸患将至,奈何高位者闭上双眼,一味的窝里斗。
  或许,司马氏的气数终将走到尽头。
  灯火摇曳中,披着红绢的舞女轻盈如蝶,身影在墙壁上不断拉长扭曲。
  南康公主端起羽觞,一饮而尽。思及远在幽州的桓容,终将最后一抹苦涩压下。
  只要我子平安,晋室将亡又有何妨!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投诚
  长乐宫中的一场闹剧,很快传到司马昱耳中。
  听完宦者口述,知晓李淑仪当众被辱,以及司马道子和司马道福之间爆发的冲突,司马昱仅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展开草拟不久的诏书,提笔划去了给司马道福的封号。
  “去桓府传旨,命余姚闭门反省,正月之后方可再入台城。”
  “诺!”
  无论李淑仪是什么出身,司马曜和司马道子都是司马昱仅存的儿子。当众喝斥辱骂李淑仪,将两个皇子置于何处?
  况且,幸了一个昆仑婢本就是司马昱心中的疙瘩,几次三番被提起,他心中岂能痛快。
  深思半晌,司马昱到底觉得膈应,又令宦者到后宫传话,正月内的宫宴,李淑仪都无需列席。
  原因很简单,宫宴之后李淑仪就“病”了。连续三日传唤医者,闹得宫内沸沸扬扬,风头完全压过了其他嫔妃。
  “既言身体不适,便好生休养吧。”
  猜透李淑仪的心思,司马昱愈发觉得心烦。此举不过为敲打,让她收敛一些,同时也为安抚司马道福,。
  究其根本,司马道福嫁入桓氏,对她的处置不能随意。
  桓温不至于为点小事出头,难保有心人趁机利用,离间父女之情不说,更会放出信号,暗示司马昱对桓温不满,借机进行敲打。
  能稳坐丞相之位数年,司马昱不乏野心和智慧。
  既然代替司马奕坐上皇位,总要设法让皇室走出困境。
  不求万全,只求迈出一小步,平衡朝中势力,进一步拉拢士族,争取在民间的声望。有了民王和士族支持,好歹能让桓温心生顾忌,不会不管不顾的起兵造反。
  桓温了解司马昱,司马昱又何尝不了解桓温。
  一世枭雄,武功盖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好名!
  想到这里,司马昱表情微松,放下笔,看着一丝墨痕流淌过竹简,轻轻颔首,终于现出一丝笑意。
  咸安元年正月初七,朝会之上,天子发下两份诏书。
  “授鄱阳郡公主,武昌郡公主,寻阳郡公主,各领食邑五百。”
  “大司马足疾,今后可乘舆上殿。”
  第一份诏书属于天子继位后的程序。
  既然封了后妃,又给太后上了尊号,轮也该轮到皇子皇女。
  给皇子授封太敏感,很可能会让人联想到“立太子”。
  皇女就没那么多忌讳,甭管是将要及笄还是牙牙学语,也无论生母是何出身,司马昱一视同仁,全部给予封号,却唯独漏了司马道福。
  此举可以看做司马道福已有封号,无需再封。也能看成是天子对她不满,连封号都不愿意给。
  五百食邑并不多,三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个大县。只要不选在会稽、京口和姑孰三地,就不会触动士族和两位权臣的根本利益,不会引来任何反弹。
  司马昱看了半天舆图,最终圈定射阳。
  此地近北,有遭遇兵祸的风险,但境内流民颇多,又靠近盐渎,税收之丰惹人眼红,分给三个郡公主绰绰有余。
  可惜司马昱忘记了,人心不足。
  三个皇女年龄尚小,不会对食邑指手画脚,她们的母亲则不然。为巩固女儿的利益,必定会设法让家人插手县政。
  人心不足蛇吞象。
  手握射阳的厚利,目及盐渎的繁荣,难保不会心生觊觎,最终闹出乱子。
  现下,司马昱没想太多,朝堂之上也无人提出异议,诏书顺利下发,后宫嫔妃叩谢皇恩,嫔妃身后的家族也是拊掌相庆,为即将到手的利益兴奋不已。
  比起封号之事,允桓大司马乘舆上殿,掀起的波澜委实不小。
  此道诏令一出,满殿哗然。
  郗愔看向司马昱,又扫一眼桓温,眼神莫名复杂。
  谢安王坦之心存担忧,王彪之和王献之同样表情愕然。王彪之更是起身出列,就要仿效废帝之时,对新帝好生劝解。
  什么人能乘舆上殿?
  官家这道诏令简直匪夷所思!
  如果切实执行,无异是公告天下百姓,桓温位高权重,甚至超过了当年的王导!
  令人意外的是,在王彪之开口之前,桓温当先出言,对天子之命坚辞不受。
  “陛下厚爱,臣感激涕零,然实不敢受!”
  桓温言称惶恐,表情十分真挚,却没有行拜礼。是否真心敬重天子,感到惶恐,已是昭然若揭。
  观察司马昱的表情,郗愔收回视线,嘴角闪过一丝讥讽。再看僵在当场的群臣,不免暗中叹息。
  满殿之上竟没有一个明白人。
  可惜了天子这份“心”。
  司马昱继续劝说,桓温仍执意不受,几次三番,谢安终于看出些门道,脑中灵光一闪,起身道:“大司马为国为民,北伐落下此疾。陛下之意虽重,无过大司马之功。大司马当受此荣!”
  轰隆隆!
  一声炸雷当头落下,殿内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圆整双眼,下巴落地,被劈得外焦里嫩。
  出声的是谢安谢侍中?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就算要给桓大司马搭台子,也该是郗超之流。谢安站出来……不是生出幻觉?莫非陈郡谢氏已靠向桓温?
  列班朝中的谢玄,此刻也是满脸不解。
  他倒不认为谢安和桓大司马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是觉得,谢安突然行出此举,背后定然大有深意。
  不理会刺在背后的目光,谢安坚持说服桓大司马,希望后者接受这份殊荣。
  桓温意志坚决,咬死不松口,坚决不接圣旨,甚至口出要返回姑孰。这绝非是托辞,完全是在当面威胁司马昱,如果不收回皇命,信不信他回姑孰调兵!
  百般无奈之下,司马昱只能遗憾的收回圣旨,赞扬桓大司马有贤臣之风。
  “有大司马在,国事无忧矣。”
  “陛下过誉,臣不敢当。”
  直至朝会结束,仍有部分人云里雾里,不太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坦之就是其中之一。
  行出宫门,登上牛车之前,王坦之特地将谢安拉到一边,开口问道:“安石,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为桓元子说话?”
  谢安叹息一声,示意王坦之放开他,道;“此处不是详叙之地,文度如无要事,还请过府一叙。”
  王坦之没有推辞。
  两人的车驾穿过御道,行过秦淮河北岸,很快抵达谢氏府邸。
  健仆跃下车辕,唤门房开正门。
  谢安王坦之先后下车,相携走进府内。
  “快去备茶汤。”
  谢玄跟在两人身后,命婢仆备下火盆和待客之物,尽快送到客室。
  待一切安排妥当,婢仆退到廊下,谢安留下谢玄,道:“无需关窗,关门即可。”
  “诺!”
  王坦之没有着急询问,用过茶汤和馓子,净过手,方才开口道:“安石可否解惑?”
  谢安放下布巾,开门见山道:“文度可还记得,桓元子有意九锡之礼?”
  “记得。”王坦之点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实在太快,没能立即抓住。
  “在文度看来,乘舆上殿比之九锡之礼如何?”
  王坦之愣住。
  谢玄动作一顿,表情中闪过一丝明悟。
  谢安继续道:“如授九锡,无需多久,即会有禅位之言流出。届时,无论官家还是你我都将十分被动。授此殊荣则好坏掺半,纵然会拔高桓元子的地位,亦会为其留下跋扈之名。”
  更重要的是,自曹操之后,九锡几乎同皇位画上等号。而乘舆上殿仅代表一种殊荣,更能暂时堵住桓温的口。
  再是嚣张跋扈,也不能步步紧逼,一边乘舆上殿一边嚷嚷着要九锡。事情传出去,桓元子的脸皮要是不要?
  虽说只能拦下一时,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想通个中关窍,王坦之猛拍大腿,万分的后悔。
  能不后悔吗?
  这么好的机会,竟然眼睁睁的放走!
  “文度无需如此。”谢安出声安慰道,“官家能下此诏书,可见胸怀韬略,无意真的禅位。”
  “安石!”王坦之面露骇然。
  这话能随便说吗!
  谢安笑了。
  在自家宅中都无法安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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