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长睡不醒-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没有什么其他人,亚伯,你总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该隐明显叹了口气。
  “没有?”亚伯这回真的吃惊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到过其他人?”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没有在这住过一样。”
  该隐这话让亚伯心里猛地一顿:“那咱们过几天可以往更远的地方看一看。世界广大,怎么可能只有我们四个人?”
  “我倒觉得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该隐的声音弱了一点,“他们就像陌生人一样,我们不了解他们,他们也不了解我们。”
  闻言,亚伯先是在心里叹气,但很快就振作起来了:“如果有他们,也许就有其他人。人多才有不一样的想法。也许在极其遥远的地方,那里的人生活得和我们完全不一样呢。”
  “不一样就不一样吧。”该隐含糊道,“我有你就够了。”
  “这话还是因为你没有接触过其他人。等你见过很多人、经历过很多事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怎么会呢。”该隐因为对方的否定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我说的可是真话。”
  亚伯只是在自己的被子里闷笑。
  “你笑什么,亚伯!”该隐恼羞成怒道,“你不信吗?”
  “我当然信。”亚伯真诚地回答。
  对面的少年只是抱紧了被子,口中冒出一句不满的嘟囔。


第43章 祭祀要求
  太阳一日日明亮起来。
  他们在田间劳作,亦或照顾羊群,生活一如多年以前,平淡而辛苦。
  但亚伯总觉得该隐的表现有些奇怪。
  ——何止是有些奇怪。
  这是第几次被他盯着看了?
  亚伯握着铁叉,直起身子与该隐对视。
  该隐原本望着亚伯的动作,发觉对方动作停了,转过身来,直直地看过来,有些不解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怎么了?”
  “你整天都在走神。”亚伯陈述自己的看法,“手上的刻刀停了好一会了。”
  被这么评价,该隐如梦初醒,低头摩挲着手里的石块,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没有。”
  这话明显是不想承认事实。但亚伯并没有太上心——现在的生活节奏不紧张,该隐手上的任务也不是太繁重,走神其实没有什么严重后果。
  他拎着铁叉来到该隐身边,和他一样盘腿坐到地上:“是不是觉得挺无聊的?”
  “啊?”该隐为因为他的靠近心跳莫名加速,只能分出一小部分思绪傻傻地应了一声。
  “过一段时间,如果咱们的各种农活任务不紧,可以专门抽几天时间到远处走一走,看看周围。”
  “为什么?”
  “也许——我说也许,会有其他人呢。”
  “我不需要其他人。”该隐下意识地否定。
  亚伯被他的话说得眉毛一挑:“你还没见过呢,怎么知道不需要?”
  “我可不想再有其他人整天吵架给我听了。”
  亚伯顿时笑出了声:“谁说其他人都会吵架的?他们也可以像我们一样,一起生活,过得很高兴。”
  “你觉得很高兴?”该隐侧过头来望着亚伯,眼底闪亮。
  “那是当然,有什么不高兴的呢?”亚伯点点头,“不过如果你认识的人更多一点、经历过事情更多一点,那才好呢。总不能一辈子都在这儿,没有变化啊。”
  “我觉得挺好的。”
  “还是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才好。”
  “亚伯,你最近总说外面,可外面有什么好的?”
  “山丘旁边的河,”亚伯伸手指向他们先前打鱼的河流,“外面的世界,一条大河有十条河、一百条河那么宽,最后一起汇进大海里,整片海洋无边无际,和天空一样大小。”
  该隐仰着头想了一会,想象不出那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还有山丘,一百座、一千座山丘叠起来,外面的高山就是这么高。等你登过山、渡过海,这片平原就真的是一块平淡无奇的小地方了。”
  亚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渐渐感慨起来。
  他还不记得自己以往的生活,倒先畅想起以后的冒险了。
  “亚伯,你去过吗?”该隐倒没为他的话好奇,只是关心亚伯的所到之处。
  亚伯微微笑了笑。
  从“该隐的弟弟”这个角度,他是不可能去过的。
  但作为一个来自石窟的灵魂,他一定在外面更广阔的世界游历过、见证过,才能在记忆残缺的情况下将以往的所知所见记在脑中。
  “我在梦里去见过。”
  “做梦啊。”该隐的语气没那么惊诧了。
  亚伯拍他的肩膀:“做梦怎么了?”
  “你在梦里去过哪里都没关系。”该隐瞧了对方一眼,“但是如果真的要去,一定要和我一起去。”
  “可以啊,我们可以一起去,你也可以自己去,都行。”
  “我要和你一起去。”
  亚伯笑着点头:“我们一起去,是因为能互相照顾,而你自己也一定要有独自前往的勇气和能力,这才是真正的长大。”
  “长大?”该隐嘟囔了一句,“我已经长大了。”
  亚伯只是笑,撑着自己的铁叉回到田边,将新拔下来的杂草收拢到一起,准备收拾收拾,抱向羊群。
  该隐还在原地发愣,过了一会儿猛地站起身来:“亚伯!你是不是不信我?”
  “不信你什么?”
  “我已经长大了!”
  亚伯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他:“何以见得?”
  “我能照顾好自己!”
  “那挺好的。”
  该隐总觉得亚伯的认可太敷衍,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喊了出声:“我还能照顾好你!”
  这回他换回来的是一阵大笑声:“傻瓜,我用不着你照顾。去外面找到你的意中人,照顾她吧!”
  该隐懊丧地坐回地上。
  意中人?
  她?
  我才不要什么“她”,万一和母亲一样尖酸刻薄,那还不如不认识!
  连父母都不可信,其他的人现在才认识,岂不是更加不可信?
  还是亚伯最可信。
  该隐低下头,摩挲着手中的石块。
  亚伯最可信。
  父母又来了。
  该隐说是“又”,语气很不耐烦,但这其实是亚伯这一段时间第一次见到他们——而自他醒来,至少已经过去十多天了。
  他们为了祷告仪式而来。
  “好好听着。”母亲的语气有些生硬,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与孩子相处,已不明白如何“温言细语”地交流。
  亚伯对她的行为表示理解,但该隐自他们来了,眉间就没松过。
  “净化、祷告、献礼,缺一不可。”父亲向他们解释,“净化须有三日的沉寂,心中默祷,方有资格前来祭台,向神明出言祷告。一人献新苗,一人献肉块——你们须一同来往,这是作为兄弟的殊荣,亦是责任。”
  亚伯默默记下,在心里重复确认。
  该隐并不在乎种种过程。
  他只听见“殊荣”一词,便转眼望向亚伯,凝视着对方认真思索的模样,又把眼神收了回去。
  “麦田怎么办?”该隐问,“赶羊怎么办?”
  “停三天,不然还能怎么办?”母亲开了口,语气很是不耐,“凡事多动动脑子,不要总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该隐冷笑了一声。
  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如果神明就这样教你与人相处,这种神明我不信也罢。”
  该隐扭头就走。
  亚伯连忙追了上去:“该隐!”
  “可笑!”女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无法抑制自己的脾性的人有什么资格朝拜神明?”
  “夏娃,”男人的低微声音没能传到走远的两个少年耳中,“你不该这样说他。”
  “我该不该由不得你说。”女人斥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那也与你的言行有很大的关系!”
  “你说什么?他们变成这样反倒是我的责任?”
  “不是吗?你哪一次和他们好好说过话?”男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看看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和你没有关系?”
  女人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亚当,你竟敢讽刺我!”
  “我这不是讽刺——”
  “闭嘴!你这叛徒,得了神的旨意就想统治我、压制我?你做梦!”
  “你又在提以前的事情。我们说好了不提的……”
  “以前怎么了?那不是我们一起经历的吗?现在是你指责我在先,你怎么敢?”
  ……
  “谁能忍得了他们这样的争吵?真正的神明早该降下一道雷,还我们一个清净!”
  该隐的语气还带着怒意,甚至有些口不择言了。
  亚伯没出声,只是和他并肩,快步走着。
  绕过麦田进了屋子,该隐重重地将门关上,又用木闩锁紧,接着把窗帘一道道拉上,最后在通往后院的门前顿了一会儿,“砰”地把门摔上了。
  这回他没再上前闩门了。
  他们在后院的门口站了一会儿。昏暗的屋里,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有该隐的粗重喘息声回荡着。
  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渐渐平静,亚伯伸出手来,握着该隐的手腕,牵着他回到前厅。
  他们在桌前坐下。
  “好点了?”
  没人回答。
  亚伯揉了一把对方的头发:“还记得刚刚说的步骤吗?”
  “我不做。”
  “我们不是为他们做的。”
  该隐撇嘴。
  “最近咱们手上的事情不多,试一试也好。安静三天,这也是一次挑战嘛。”
  “哪都不去?”
  “按他们刚刚说的话,应该是的。”
  “为了神明,影响我们本来应做的工作,你看看,这像话吗?这算什么神明?”
  亚伯只是轻笑。
  该隐沉默片刻:“所以我们要在屋里傻坐着,等三天?”
  “沉思,该隐,面对自我。”
  “蠢死了。”
  亚伯摸索着来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他们走了。”
  屋外的阳光在这样的情形下竟有些刺目。
  该隐眯了眯眼睛,看着亚伯的身形融化在炫目的光线中,竟有一种飘然而逝的虚幻感。
  他猛地扑过去,把对方拦腰抱住了。
  亚伯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差点从窗户里栽出去:“怎么了?”
  “你刚刚……”该隐张口,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刚才的恐慌感,只好松开手臂,向后退了几步,“没事。”
  真奇怪。
  亚伯的眼神有些探究的意味。
  “真没事。”该隐又向后退了几步,坐回自己的椅子里。
  “从明天开始吧。”亚伯这么决定道,“今天准备准备食物和水。正好,我们还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


第44章 净化礼
  鸟语,虫鸣,羊群咩咩直叫。
  该隐坐在床上,困倦地合上眼睛。
  其实他不困——一点也不困。谁会大早上的犯困?
  可他没事做。
  都怪所谓的净化礼。
  真讨厌。
  该隐睁大了眼睛,四处看看,只看见亚伯在自己的椅子里坐着,背后的一片灿烂阳光把他照得整个人的轮廓都虚化了。
  他怎么能这么不真实?
  该隐不明白。
  他又坐了一会儿,实在是觉得无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来到亚伯面前。
  亚伯没被他打扰,依旧垂着眼睛,头发浸着金色的光芒,双手交叠置于腿上,一派沉静温和的表情。
  该隐好久没有看过亚伯这种模样了。
  上一次还是在他们没有分床睡的时候。那时候,每天早上,只要他起的比亚伯早,就能看到他的睡颜——泛红的脸颊,微合的双目,连眼睛闭合的线条都显得温柔。
  我要什么意中人?
  谁有资格成为我的意中人?
  我唯一喜欢、唯一信任的人只有亚伯。
  该隐半跪在亚伯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挥挥——没有反应。
  他又试探地握住亚伯的手——先是食指,然后是旁边三只修长的手指,最后是拇指。
  整个手都被他托起来了。
  亚伯还是没有动静。
  该隐悄悄玩弄着对方的指尖。
  亚伯的手指不算细腻,但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泥土尘垢。他每天都要去喂羊、赶羊,手上常沾着草屑,有时还会被草叶划出口子来。浅的口子倒还好,深的伤口有时会渗出血来,看得该隐心里发慌。
  其实也没什么好慌的——手上划伤这种事简直太常见了。他自己有时都会被铁具划伤,也没那么紧张。可一看见亚伯皱眉,他心里就不舒服。
  他们在平原上相依为命,本就该互相关心。
  亚伯的拇指侧边有一道新伤,看来伤得挺重,从肉里透着血红。
  该隐瞧了一会儿,皱着眉去给他拿药酒。
  秋天种出来的麦子有一部分炒了吃,还有一部分泡了酒。酒里加上药草,治伤的效果很好。
  该隐在卧室的柜子里翻找,翻出盛药酒的陶瓶来,便一只手蘸药,一只手在亚伯的伤口上涂抹。
  亚伯因他的动作睁开眼睛,看见陶瓶,又看见手上的伤,只是歪了歪头,似乎不觉得有什么要处理的。
  今天不能说话,该隐也不打算解释,兀自涂着药。酒液渗进未愈合的破损处,把亚伯疼得嘶嘶抽气,该隐见状,“啪”地把自己的手心按在对方的伤口上。
  一层冰凉的痛感,一层温暖的皮肤。
  亚伯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又把话吞了回去。
  这孩子,心思倒是细腻。
  该隐还半跪在地上,仰着头看见亚伯正低头望向自己,逆光的身影自外向里染着暗色,却把脸上的表情衬得更加清晰。
  唇瓣微张,表情莫测,碧蓝的瞳孔里只有自己的倒影。
  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来了。
  该隐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起身将手中的酒瓶收起来,步伐匆匆地去厨房找水。
  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他的手指。
  他的体温。
  该隐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颤抖。
  水呢?
  水在哪里!
  沉默的第一天。
  亚伯望着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下,微微出了一口气。
  第一天快过去了。
  时间怎么这么难熬?
  他从来没想过“沉默”是一种这么艰难的事情。
  尤其该隐做出各种奇怪行为之后,他还不能出口询问。
  该隐似乎对他的手指着了迷,吃过晚饭之后就抱着他的手腕不松手,但也没有出格行为,只是像弹琴一样在他的指甲上来回轻敲。
  亚伯试着往后拽了几次,没拽动,也不打算管他了,只顾着思索之后的安排——静默三天,之后是什么?
  哎,等等,静默的时候要同时在心中祷告?
  祷告什么?
  祈祷父母变得和善一点,对两个孩子好一点?
  祈祷神明送我离开这片土地,回到我真正所属的地方?
  要么是祈祷自己想起一切,至少不要头脑空空,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
  他们俩一个默想,一个玩弄对方的指尖,有事可做,时间似乎也过得快了。
  明月升到了头顶。
  该休息了。
  亚伯指指床铺,示意该隐休息。
  该隐的动作比他快,先去洗漱过,在自己的椅子里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亚伯没理解他的意思,兀自含水漱口,一想到未来还有两天要这样傻坐在屋里,心中丧气的情绪顿生。
  无聊透了。
  说不定是他哪里理解错了。
  这样的净化能有什么结果?
  他一边想着,一边把漱口的陶杯放回窗沿上,走进卧室。
  第一眼他以为自己左右走反了,退出屋子又来进了一遍。
  第二眼他发现是该隐上错了床。
  ——你占了我的床铺!
  亚伯指指该隐自己的床铺。
  但是该隐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指示,惬意地抱紧被子,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亚伯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没见该隐有动作,上手去拽他的衣领。
  该隐被他拽了衣领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反倒是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把亚伯拽得栽进床铺里。
  亚伯瞪大了眼睛。
  该隐拍拍被子。
  亚伯的迷惑简直写在了脸上。
  怎么突然提这种要求?
  见对方没有反应,该隐又牵了牵亚伯的手腕,表情很是柔和,似乎期待有人陪伴似的。
  虽然真的有点奇怪,但是……
  亚伯叹了口气,示意该隐往旁边去。
  单人床睡两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睡到一半掉下去。
  我要睡里面。
  他从该隐身上爬过去,靠墙躺下。
  该隐体贴地给他盖上被子。
  亚伯伸手把窗帘拉上。
  但屋里并不是完全的黑暗。
  窗帘拉上,可薄薄的布料只是象征性地挡住了窗户,夜空中的明净月光依然像薄烟似的,从布料边缘钻进屋里。
  该隐虽然闭上了眼,但总感觉自己能看见亚伯的模样。
  湖蓝的瞳孔,像夏日正午下倒映蓝天的清澈河流;亚麻色的短发,卷曲的发梢在前额四散。光是听着想到他的笑声,该隐都能想出他如何弯起明亮的眼睛,扬起微红的嘴唇,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来。
  他控制不住自己,总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