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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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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教训江凛的计划被花式搅黄也就算了,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江凛患有心理疾病这件事都掀不起波澜,贺从泽更是亲身上阵公开护短,他就真的把那女人捧在了心尖儿上?!
  怒火简直快要将司莞夏点燃,她不知道江凛这滑铁卢凭什么成为自己的眼中钉,还拔不出来。
  这些也就罢了,然而更可恶的还在后面。
  就在刚才,司振华突然叫助理把她带去了公司办公室,特别严肃地问她:“司莞夏,你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她搞不懂父亲的意图,也完全没往江凛事件上想,便皱着眉回答:“没有啊。”
  司振华脸色有些阴沉,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怎么得罪了贺从泽?”
  几乎是听到“贺从泽”这名字的瞬间,司莞夏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自己匿名举报江凛的事情。
  难不成……?!
  看到司莞夏变了神情,司振华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他烦躁地揉了揉眉间,冷冷道:“最近我和贺家有份合同,本来已经谈妥了,但贺从泽那边提出要再加3%的利索,结果拖到现在还签不下来。”
  明显的公报私仇。
  司莞夏闻言愣住,难以置信地摇头,“他竟然……”   
  “贺从泽虽然没个正形,但他的重要程度远高于你想象的。司莞夏,平时你到处捅娄子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你必须给我解决好。”
  这番话听得司莞夏十分不舒服,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只不屑一顾地轻嗤道:“我们家这么厉害,难道合作对象就非贺家不可?”
  “你口气还挺大的?”司振华本就压着火气,闻言就绷不住了,狠狠拍上桌子,怒道:“知道女人心小事多,所以商业上的事我懒得跟你说,平常小打小闹我也不管你,但是这次,你要是不给我处理好就别想回来!”
  “平时是我好脸给多了还是怎么,司莞夏,你觉得没了司家的背景你算个什么东西?!哪来的资本成天给我添乱!”
  司莞夏从小是被宠到大的,司振华对自己是放养式,因此她鲜少见他发火,这会也是被吓得不敢吭声,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不敢落下来。
  心里的委屈,通通转化为对江凛的怨恨。
  回忆完毕,司莞夏看着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意气风发从容依旧,仿佛真的不知道他自己做了什么事似的。
  “贺从泽,你把个人感情转移到工作上,算什么正人君子?!”司莞夏抬声质问他,一张脸上满是愤怒:“那江凛根本就有病,你就非要护着她?”
  宋川闻言,好像懂了贺从泽是如何逼迫司莞夏的了,原来是经济施压,也难怪了。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正人君子,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全看心情办事。”贺从泽唇角还挂着笑,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很不巧,你这段日子里的所作所为,让我的坏心情持续了很久。”
  司莞夏怒极反笑,嘲讽他:“贺从泽,你还真是好意思啊,背地里搞这种小动作?”
  “这点我们彼此彼此。”他说,“倒是我要问你,司小姐,放暗箭放得舒不舒坦?开不开心?”
  司莞夏没应声,紧紧盯着贺从泽,看起来就差要扑上去了。
  旁边观战许久的宋川把脑袋给撇了过去,没办法,司莞夏吃瘪的模样实在是百看不厌,他憋笑憋得好辛苦。
  他想起当初江凛和司莞夏对峙时,江凛给的下马威让司莞夏无话可说,再结合现在贺从泽的这番行为,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好家伙,一个正面杠一个玩阴的,司莞夏真是有够可怜,惹了这么一对黑白双煞。
  “合同我不会做出让步,你要是想说这件事,那就趁早回去吧。”贺从泽说,显然是不想跟她多做纠缠。
  司莞夏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怒从心头起,她冲上去揪住了他的衣领,道:“贺从泽你是不是瞎了眼,江凛她都不是个正常人,活该她被孤立!”
  “第一,我说过我不是正人君子,所以我不想跟女人动手,不代表我不会动手。”贺从泽面色如常,将司莞夏的手给掰开,笑容却添了几分威胁:“第二,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关于诋毁江凛的话……”   
  他稍作停顿,低下头靠近她,逐字逐句:“我就让你后悔,这辈子做女人。”
  贺从泽俯视着她,眼神冰冷喋血,司莞夏从来没见过他这么阴冷的模样,只觉得不寒而栗,抱着臂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以宋川的角度,没能看清楚贺从泽的表情,但他透过司莞夏的反应,也知道估计是贺从泽把他那张好人脸给撕下来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可聊的,你回去吧。”贺从泽直起腰,又恢复了往日似笑非笑的样子,对司莞夏意有所指道:“可别让你父亲等太久了。”
  语罢,他转过身子背对着她,垂眼整理自己刚才被揉皱的衣领。
  司莞夏好似全身被冷水从头到尾淋了个彻底,她胸腔中的怒火不断扩散,熊熊燃烧着,一寸寸将她的理智烧尽。
  最先察觉出不对劲的是宋川,他余光瞥到司莞夏拎起了金属球杆,心底便警铃大作,不祥的预感升起。
  宋川刚来口,提醒的话语还没来得及酝酿好,刚堵在喉咙间,司莞夏便已经有所动作。
  “贺从泽你就是个混蛋!”她喊道,双手抡起贺从泽放在旁边的球杆,趁着他背对自己的空档,直接朝他后背砸了过去!
  幸好贺从泽反应及时,把身子侧转过去,但距离最近的右臂还是遭了殃,被擦出了一道血口。
  几秒后,伤口便开始涌出汩汩的鲜血,十分骇人。
  宋川早些年打架打惯了,倒是见怪不怪,第一反应是估摸着贺从泽得缝上几针。
  “操……”   贺从泽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拧紧了眉,伸手便揪过司莞夏:“你他妈是真觉得我脾气好?”
  司莞夏刚才那瞬间再怎么凶狠,终究也不过是一时昏头,她是个豪门大小姐,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当即就吓得浑身发麻说不出话。
  她潜意识里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但贺从泽似乎真的动了怒,力量大得吓人,她根本挣扎不开,急得眼泪都要冒出来。
  贺从泽本来就恼,见司莞夏这副快露出来的样子就更烦了,直接松了手,不耐道:“赶紧走!”
  他简直都佩服自己的绅士品格。
  “你……是你自己活该!”司莞夏张皇失措,临走前还不忘撂下一句,忙小跑离开了高尔夫场。
  宋川拍拍手,十分感慨:“女人啊女人。”
  贺从泽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啧了声:“我就该要求再加3%。”
  “行了行了,你这伤怪吓人的,我给你处理去。”宋川哈哈着揽过他,边说边将人往休息区那边带。
  贺从泽却问:“这离A院是不是挺近的?”
  “对啊,到不了十分钟。”
  “去A院。”
  宋川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不是,贺从泽你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这点伤去医院?”
  “你懂个屁。”贺从泽轻嗤,“能见到我家凛凛,这伤还不算白受。”
  宋川:“……”   
  好一个痴汉:)
  …     
  江凛到达手术室的时候,贺从泽正坐在台子上,大爷似的翘着个腿,表情不爽。
  而他身前的小医生,正战战兢兢地给给他手臂上的伤口消毒,从江凛这边看过去,那小医生的手抖得几乎肉眼可见。
  江凛:“……”   
  这是有多害怕贺从泽?
  她蹙了蹙眉,看了眼贺从泽的脸色,黑得骇人,难怪把人都给镇住了。
  听闻手术室后门传来的声响,房内二人不约而同地侧首看过去,在看清江凛的那一刹那,小医生面露喜色,仿佛是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救星。
  贺从泽的表情也稍有缓和,他将身子向后倚,好整以暇地挑眉看着江凛。
  好像恭候多时似的。
  江凛抬手将长发一撩,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上前对小医生道:“你先去忙吧,我给他处理。”
  “好的好的,江医生,麻烦你了!”小医生有如得了特赦令,闻言忙不迭直起身子来,摆摆手离开了手术室。
  江凛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没多说话,她站到贺从泽跟前,收拾着手边的器械用具,翻出了针线。
  “你有够忙的,还得让我托人去喊你过来。”贺从泽唏嘘道,侧脸打量着江凛,唇角弧度浅淡:“怎么,有什么感想没?”
  江凛连白眼都不屑于给他,低头专心处理他手臂的伤口,问:“怎么搞的?”
  “被高尔夫球杆刮出来的。”
  江凛惜字如金,评价:“骚包。”
  “在你脸上还真是看不出半点心疼。”贺从泽也不气,只笑了笑,叹道:“算了,我姑且认为是你藏的太好。”
  江凛的眉心无声拧紧。
  贺从泽的伤口虽然不算严重,但毕竟是到了要缝针的程度,稍有不小心就会留疤,到时绝对是他无暇皮囊上的污点。
  就在此时,贺公子轻描淡写地提及一句:“不过话说回来,这伤还是拜司莞夏所赐。”
  江凛手一顿,缝合的动作便过了几分。
  也不知是疼还是怎的,江凛看到他的眉头皱了皱。不过也只是瞬间的事,麻醉过后应该是没什么感觉的,她就没在意。
  江凛迅速恢复常态,“……你干什么了?”
  “在商业方面用了点小手段。”贺从泽抬眸,一双桃花眼微弯,“你应该知道我这人睚眦必报,且不择手段。”
  江凛沉默良久,才憋出来几个字:“你没必要这样。”
  “江凛,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他徐徐开口,嗓音淡淡:“我做这些事,不是为了圈住你。我只要你知道,想做什么便去做,你尽管向前走,不用回头。”
  “越是珍贵美好的事物,就越有眼红的人去抹黑。江凛,你从来不在底层,你处于他们触碰不到的高度。”
  这番话一字一句敲在江凛耳畔,听得她心底颤动,有什么温热柔软的情感缓缓溢出,包裹了她。
  有的感情炽热,有的感情无声。
  而贺从泽对她,更多是润物细无声的温和,日子久了不曾感触,在某个时刻才让她惊觉,自己的棱角在他面前已经趋于平缓。
  她垂眼看他,二人目光相对,有什么不同于往常的情愫萌发。
  然而江凛那点儿心思还没酝酿完毕,贺从泽便已经恢复了往常吊儿郎当的模样,似笑非笑道:“怎么样,现在心疼了没?要不要考虑给我个安慰亲吻?”
  江凛:“……”   
  这人就是不能给好脸看:)
  “闭嘴。”她无语气地警告他一句,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消毒缝合上。
  贺从泽这会倒真乖乖住了嘴,他敛起笑容,眼神浅淡地望着江凛。
  不得不说,江凛的五官生得着实是精致好看。
  称不上明媚,也不及冷艳,而是中和以上两种的惊艳,让她能将柔媚和清冽共同拥有,还不显得突兀。
  特别是她认真做事时,眸子里的星影闪耀叠层,动人无比。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贺从泽有些不能理解,怎么这张万年瞧不出人情味的脸,能让他怎么看怎么喜欢。
  视线落在她光洁的额间,随后是眉梢,鼻尖……最终,定格于她双唇。
  贺从泽喉间莫名有些干渴,无名燥热升腾而起,险些抑制不住。
  他对她实在食髓知味,有了第一次就有更多次,他本想不那么快,谁知这根本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时间流逝,江凛雷厉风行,动作娴熟地处理好贺从泽的伤口后,她便俯身将工具收好放回原处。
  贺从泽的歪心思一起来,他也懒得克制,干脆腾出手扯过她,偏过头就要将唇压下去。
  电光火石间,江凛单手挡在二人中间,于是加速运动被迫终止。
  她欣赏着贺从泽欲/求不满的表情,从容直起身来,道:“好好养伤,少折腾。”
  “你这不解风情的女人。”贺从泽只觉得头疼,他叹了口气,无奈笑问:“就当谋个福利都不行?”
  江凛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向手术室门口,“我不想,那就是占便宜。”
  他占的便宜还少?
  贺从泽颔首失笑,目送江凛离开后,自个儿也从台子上下来。他整整衣服,本来负了伤心情挺糟糕,见到江凛后简直是看谁谁亲切。
  …     
  江凛在回门诊的路上,碰巧遇到了刚才手术室的小医生。
  对方是刚来A院没多久的实习生,常跟在江凛身边学习,大场面也算是见过了,但刚才贺从泽的威压实在沉重,她简直抬不起头。
  传说中风度翩翩的贺家公子哥,原来黑起脸来是这副模样,她今日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长了见识。
  小医生见到江凛,恭恭敬敬地问了声好,随后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江医生,处理好了吗?”
  江凛点点头,“伤口不严重,我给他包扎好直接回家就行了。”
  “那就好……”   小医生抚心感慨道,她回忆起先前的事,不禁喃喃:“不过江医生,其实之前我还不怎么了解,不过现在看来,贺公子是真的很看重你啊。”
  江凛闻言,饶有兴趣地微挑眉梢,问她:“什么意思?”
  “贺公子和朋友过来的时候,你当时正在门诊忙呢,他本来想亲自过去找你,但主任不放心,就让我直接去处理了。”小医生说到:“贺公子的不乐意简直都写在脸上了……吓得我都不敢出声。”
  这么听来,贺从泽倒是还挺幼稚的。
  江凛无奈轻笑,摇了摇首,“直接来叫我不就好了。”
  “是啊,幸亏你来的快,我刚给伤口消完毒你就到了,我当时都舒了口气呢。”
  江凛正要开口,思绪一转却想起了什么,她蹙眉问道:“那时你刚消完毒?”
  小医生点点头:“是呀。”
  “还没打利多进行局部麻醉?”
  “还没来得及。”
  江凛心底的愕然不止一星半点。
  她突然联想到自己当时出神,将缝合线扯过,贺从泽皱了皱眉头的细微动作。
  彼时她还以为已经打过麻醉,所以就没放心上,原来贺从泽是在未麻醉的状态下完成了缝合?
  他倒是一声没吭,硬气的很。
  江凛头痛扶额,叹了口气。                        
☆、30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江凛真真是感受到了生活的随机性; 与扯蛋。
  就在她下班后背着包准备回家休息时,惊喜当头砸来,简直让她措手不及。
  当然,并不是开心的。
  江凛站在A院门口,几乎可以说是有些呆滞的望着眼前二人,向来表情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茫然”这种情绪。
  “美女姐姐; 我们好久不见啦!”
  林天航一眼锁定住了江凛,当即面露喜色,边喊着边迈着双小短腿蹭蹭蹭跑了过去; 张开手就讨要抱抱——
  当然,抱是不可能的; 江凛压根儿就没理这小家伙的茬。
  她迅速回过神来,拧着眉看向林天航身后的人,虽然没出声; 脸上却是明明白白在问他是怎么个情况。
  难不成是林贺两家合作谈崩,贺从泽把人家儿子给掳过来了?
  以上猜想显然不可能; 只见贺公子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含笑看着她; 如沐春风。
  江凛简直都无法将他和先前受伤时的那惨样给联系到一起。
  “林天航,之前忘了跟你说,这位姐姐叫江凛,是名医生。”贺从泽不急不慢地走过来; 随手揉了揉林天航的脑袋,例行公事般的介绍道。
  林天航双眼含着星星,很是艳羡道:“哇,姐姐好棒!”
  江凛:“……”   
  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拍马屁可还行?
  贺从泽侧首转向江凛,示意旁边林天航,对她道:“上次雪崩事件结束后,小家伙回去就发了两天高烧,最近刚彻底恢复过来。”
  江凛颔首,“所以呢,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林城临时有个海外紧急会议,要出差几天,林天航由他们家的管家照顾,刚才他一直吵着要来找我,就被人送过来了。”贺从泽说着,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言简意赅说明事情经过,“我大概要带一段时间的孩子。”
  江凛有些懵:“林天航什么时候这么喜欢你了?”
  乖巧旁听的林天航闻言,忙跳起来挥挥手表示否认:“不不不,我只是以为找到哥哥就能找到姐姐,想走个捷径而已。”
  解释完,他又笑嘻嘻地补充道:“哥哥算不上什么,我最喜欢姐姐啦!”
  话音落下,贺从泽的嘴角有细微的抽搐,好脾气道:“林天航,‘舔狗舔到一无所有’这句话听过没?”
  林天航从善如流地偎到江凛身边,做了个鬼脸,“那不是在说哥哥你吗。”
  贺从泽一哽,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江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对贺从泽语重心长道:“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
  贺从泽:“……”   
  这两个人是在唱双簧,花式Diss他?
  贺从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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