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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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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魇清囊臁!
  我笑了起来。
  “霓生,”公子问我,“你可有十分中意的地方?”
  我想了想道:“这四面八方,虽都有人踏足,可终究不过是别人说的,真真假假,你我皆不可知。不若你我自己去看,眼见为实,还可亲手绘出地图来,记叙风土,也好教后人知晓化外之境究竟是如何模样。”
  公子看着我,亦笑,双眸泛着温润的光:“我亦是此想。”
  说起将来的事,我的心不由畅快起来。看着那一张张地图,思绪如一只展翅的鸟儿,高飞远望,遐想无穷。
  “海盐那边如何了?”我问,“盐场顺利么?”
  “顺利。”公子道,“虞衍颇是爽快,盐场官私合并,除了供给盐政,分成之后,仍有大批盈余,郭氏兄弟已经兑作钱粮,运往凉州,足以解决凉州财政之危。”
  这是我和公子早已商定的计议。
  凉州到了公子手上之时,府库已经见了底,虽然公子使出许多雷霆手段惩治了一批豪强官吏,但那些漏洞仍然太大,只堪稍稍弥补。无论是重建凉州军屯之制,还是他后来募集精兵,都是花钱的大项,府库刚刚有了点底,又花没了。若凉州财政瘫痪,公子先前的心血毁于一旦尚且事小,若凉州因此生乱,对大计的威胁乃不可估量。当下,虽然公子和秦王算是一家,也有了扬州为后盾,但钱粮仍是紧巴巴的,否则秦王也不会听我的劝,生出打劫落难诸侯王的主意。要他救凉州,他必然是肯,但只怕一时也腾不出许多。
  如此想来,我当初决定从私盐下手,还是颇有先见之明。只不过我当初没想到柏隆做事这般了得,竟解决得这样快。
  “表公子从凉州带来的五千兵马,如今还在扬州?”我问。
  “正是。”公子道。
  “你方才说郭氏兄弟帮忙将钱粮运往凉州,”我说,“他们走海路?”
  “非也。”公子道,“海路经辽东再到凉州,路途仍太过遥远。郭氏兄弟从前也走过长江水道,甚为熟悉。他们将钱粮运到荆州,往北便是沈氏经营之地,逸之已经打点清楚,可经过雍州和长安送往凉州。”
  “要先运到荆州?”我听出了些意味,讶然,“你是说……”
  公子颔首:“曹先生帮了大忙。故我此番来,还有另一件事。霓生,当下,秦王已占据了京畿。济北王不是秦王对手,只怕他很快便要与曹先生对阵,你有何打算?”
  这也是我要跟他商量的事。
  我说:“我打算去明光道一趟,见一见曹叔。”
  公子;“哦?”
  我将近来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公子听着,眉头微微皱起。
  “母亲要亲自去劝降?”他说。
  “正是。”我说,“你觉得不妥?”
  公子沉吟片刻,摇摇头,对我说:“先说你的打算,你以为曹先生愿降么?”
  我说:“我不知晓,但我觉得他愿。”
  “怎讲?”公子道,“曹先生一心复国,恐怕当年你祖父亦是看透了此处,方与他分道扬镳。”
  我说:“当年是当年。元初,以你所见,若曹叔为了复国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必私心极重。这样的人,可做得到明光道中人人爱戴?”
  公子有些无奈:“此言为免感情用事。霓生,你论事从来只讲道理,不可因情义错判。”
  我说:“道理自也有道理。”说罢,我将案上一卷地图铺开,指了指徐州,道,“曹叔当初拿下了临淮国,明明可在徐州铺开,先站稳脚跟,但他不曾这么做,只一路北上往兖州,为何?”
  公子看着我在图上标注的明光道势力。想了想,道:“他占下的,皆钱粮丰足之地,打通兖州之后,明光道原本在兖州攒下的钱粮便可南北通融。”
  我颔首,苦笑:“你看,明光道虽不与山贼土匪合流,但近来其行事之重,仍在于杀富济贫,以钱粮为首要。对于有志天下之人而言,这并非长久之计。”
  “我也想过此事。”公子道,“听闻明光道先前在荆州时,一向善于深耕细作,自给自足,虽主张均贫富,却又并非杀富济贫。如今行事之风,可谓迥异。”
  “这便是我要去见他的道理。”我苦笑,“无论有无秦王这般大敌当前,只怕曹叔已经遇到了些棘手之事,我须去看一看。”


第332章 地图(下)
  说罢; 我问公子:“以你所见,你以为我当如何?”
  公子道:“我仍以为,一旦秦王与曹先生水火不容; 你便不可插手其中,这也是你祖父的意思。”
  我瘪瘪嘴角,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曹叔和曹麟毕竟与我情分不一般,他们在想何事,我总该问清楚。”
  公子全无意外之色,问:“你打算何时动身?”
  我说:“过几日。”
  “我与你去。”他说。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心中虽高兴,却摇头:“你不必去。”
  “为何?”
  我说:“议和之事,其实只有我可与曹叔说得上话; 你去了无益。”
  “我去了无益; 便不可去么?”公子反问。
  我忙道:“也不是……”说着; 我看着他,“你来雒阳; 除了那些地图; 便是为了明光道之事?”
  “正是。”公子道; “秦王拿下雒阳之后,中原的强敌就剩下了济北王和明光道; 我料想你定然不会坐视不理。你若要与我商议应对之策,必不可以书信相告,唯有我过来。”
  我听得这话; 心中美滋滋的,不由地抱住他:“我就知道。”
  他的身上很温暖,宽阔结实的怀抱里,衣裳上满是我熟悉的味道。
  公子拥着我,吻了吻我的脸颊,少顷,忽而道;“我父母这些日子可曾为难你?”
  “不曾。”我说。
  公子看我:“当真?”
  “自是当真。”我说,“我与他们也不曾见过几面。”
  公子了然。
  我想起他方才与秦王议事,问:“今日宴后,秦王将你召到他书房,商议何事?”
  “有好些事。”公子道,“闻得最多的事扬州的钱粮,其次便是长沙王等南方诸侯动向。”
  我颔首,道:“不曾问圣上?”
  “也问了。”公子道,“不过不曾问还都之事,只问了圣上和太后身体。”
  “你如何回答?”我问。
  “我说圣上安好,只是太后不服南方水土,数度卧病,圣上时常亲自在榻前照料。”
  这话乃颇有深意。既然谢太后卧病,则不可长途颠簸,皇帝是孝子,要服侍太后,自然也只好暂时留在扬州。
  秦王那般浑身心眼的人,岂会听不出这番话的意思。大约他也是看出来公子不打算太早把皇帝交给他,故而干脆不提了。
  “秦王多疑,”我说,“他恐怕会猜测你来雒阳别有所图。”
  “就算我不来雒阳,只怕他也要这般想。”公子道,“桓氏当下在雒阳可谓重拾声威,加上沈氏,今日的场面你也看到了。”
  这话颇有些无奈,我笑了笑。
  “大长公主一向如此。”我说,“你知晓她脾性。”
  公子不置可否,沉默了一会,道:“霓生,我担心她和桓氏做得太过,反受其害。”
  ——“大长公主是他生母,靖国公是他生父。这二人若以死相逼,元初可还会践诺?”
  秦王的话倏而在我心头浮起。
  片刻,我安慰道:“这你不必操心太过,大长公主毕竟是秦王亲姊,且我见秦王对大长公主和桓氏甚为倚重,大长公主若可将济北王劝降,必又是一个大功。”
  公子摇头。
  “霓生,”他说,“你以为,我母亲和桓氏若挟天子令诸侯,或者桓氏登基称帝,这天下会如何?”
  我怔了怔,看着他:“你是说,你不看好大长公主和桓氏掌权?”
  “正是。”公子道,“他们就算能斗赢秦王,也并无治世之能。”
  这话桓肃要是听到,应当会怒得当场与公子断了父子关系。若大长公主听到,则应当会更怨恨我带坏了她的宝贝儿子。
  他的性情就是如此,凡事关天下,他总是会冷静地剖析,只论对错,不论情分。
  这是桓瓖和大长公主等人觉得他不可理喻的地方,以至于总在幻想从我下手,让公子改变。
  从前,我也时常觉得他太过天真,担心他总有一日要被这世间教训。但公子却一直秉持着,从不退让。久而久之,连我也开始觉得这或许就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在这浊世中如此与众不同,足以让许多所谓的名士相形见绌。
  “还有,”公子继续又道,“依你所见,我母亲和桓氏,加上沈氏,以及一众世家诸侯,可与秦王的兵马抗衡么?”
  这倒是个可如实回答的,我说:“恐怕不能。元初,大长公主和你父亲皆非愚人,这点不会不知。”
  公子苦笑:“但愿如此。”
  正说着话,门上传来两声轻叩。
  “主公,”这是公子的随身护卫长裘保的声音,“北军那边来问,主公明日何时过去?”
  公子道:“午时可到。”
  裘保应一声,随后离开了。
  我讶然:“你明日要去北军营中?”
  “正是。”公子道,“今日秦王与我议事时,提到了北军,说北军乃王师,但圣上在扬州,他们留在雒阳戍卫,难免军心浮动。秦王让我到北军一趟,安抚人心。”
  我听得这话,更觉得诧异。
  北军是王师,王霄等人又是公子旧部,若我是秦王,定然巴不得公子离他们越远越好,以免两相勾结,给自己添乱。而现在,他竟然让公子到北军去安抚人心,无异与是在给公子固威。
  秦王做事如此反常,实教我疑惑。
  “你可是疑心秦王在试探我?”公子问。
  我点点头,片刻,又摇摇头。
  “这般试探,不但愚蠢,且全无好处。”我说,“秦王不至于无聊至此。”
  “我也这般以为。”公子道,“不过我也许久不曾见王霄龚远他们,既迟早要一见,奉命行事反倒可避嫌。”
  这话也有道理。我颔首。
  公子几日又是赶路又是应酬,已颇是疲惫。
  浴房中已经备好了热汤,公子沐浴一番回来,身上披着长衣,刚洗净的乌发垂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我看着他,忽而想起了秦王的那本谪仙传。
  其实每每念到这书的时候,我心里猜测那位闯天斗地的星君是何模样时,总会想起公子。当然,谢天谢地,因得有我在,公子不必似那位星君一般倒霉,被贬斥之时,连猪栏里的猪也不肯分他一口食物……
  “你在想什么?”
  正当我神游时,公子看着我,忽而问道。
  我笑了笑,道:“我在想一本书。”
  “书?”公子讶然。
  我反正闲来无事,于是拿来一块巾帕,让公子在镜前坐下,一边给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给他说起那本书。
  公子听我大概说完,亦笑。
  “倒是一本奇书。”他在镜子里看着我,“你方才说,是秦王的?”
  “正是。”我说。
  “他总让你念给他听?”
  我有些后悔自己在他面前总是什么都藏不住,他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方才一下说漏了嘴。我怕他多想,忙补充道:“这都是他病时的事,他甚是固执,非要看书,我怕他劳累耽误病情,便只好自己念给他听。”
  公子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我在心里又骂了一遍秦王,将手上的活计加快做完,道:“元初,你的头发快干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公子抬眼,微微一笑:“好。”
  歇息的时候,他仍像从前一样,与我同榻,各自裹着被子。
  灯熄灭之后,我和他隔着被子挨着,听着旁边传来绵长而沉稳的呼吸声,只觉做梦。不过兴许是我太兴奋,我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也全然不见睡意。
  睁开眼,朝公子看去。黑暗中,他的轮廓隐约可见,侧着身,如同一座山。
  正当我定定看着他,却听他低低道:“你睡不着么?”
  原来他也不曾睡着。
  我应一声:“嗯。”
  公子伸出手来,在我的脸上摸了摸,有将手指在我的发间摩挲。
  我笑笑,颇是享受。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在想你方才的那些地图。”
  “哦?”
  “元初,”我说,“将来你我就算要走遍天下,也须得先从一个方向开始。你喜欢哪边?”
  他轻笑了一声,夜色中,低得撩人。
  “须看你的意思,”他说,“你喜欢山,还是喜欢海?”
  我想了想,道:“山我见过许多,海却不曾看够。”
  “那便先走海路。”公子道,“我们可先去东海看看。”
  我笑笑:“嗯。”
  “霓生,”过了一会,公子又道,“你许久不曾讲故事了,讲一个如何?”
  我讶然。讲故事是当年还在桓府时,他养成的癖好,我们重逢之后,他再没有让我讲过。
  “你想听?”我问。
  “突然想起来罢了。”
  我说:“你不是总嫌弃我说的都是怪力乱神,惊悚奇案?”
  公子道:“我许久不听了,听一听也好。”
  我来了兴致:“你想听哪种?”
  “便说个奇案吧。”
  我想了想,于是说起了一个贪财好色的豪强想谋佃户的钱财和妇人,反被佃户夫妇设计丢了性命,最后佃户还得了一笔钱财远走他乡的奇案。
  此事颇为喜乐,公子被逗得发笑。
  “如此说来,这豪强心狠手辣,也是活该。”
  “正是。”我说,“也亏得佃户聪明,全身而退。”
  “还有么?”他问。
  我讶然:“你还不困?”
  “不困。”
  我想了想,道:“那我再说一个妖怪故事,是我许久以前听来了的。”
  公子道:“好。”
  他说着,又将身体贴了贴,手臂环在我的被子外面。
  我于是说了一个龙女化人的故事。说的是一个龙女厌倦了水底龙宫的日子,化作凡人,到人间游历,却不打不相识,遇到家族老对头西海龙君的故事。
  这个故事讲的都是些小儿女的情爱,当年我在桓府与人闲时说来,青玄等男仆很是不屑,都说无聊,惠风等婢女却喜欢得紧,总让我编多些,让她们听得过瘾。
  “……龙女见到柳树精给的画像,这才回过神来,她那日见到的男子,竟与她有几分纠葛!”我说道,“你猜是谁?”
  公子没有答话。
  我停住,仔细看他,只见他一动不动,呼吸深长而平缓,已经睡着了。
  还说要听……我腹诽着,却并不生气,没再打扰他。少顷,又唯恐他受凉,扯起被子,想将他的手臂盖住。
  才扯起一点,公子动了动,喃喃道:“霓生……”
  我忙道:“我给你盖被子……”
  话没说完,公子的手臂又将我搂紧。
  “睡吧……”他低低道,片刻,再没了声音。
  那臂弯坚实有力,我只得不再动作,少顷,应一声,闭上眼睛。


第333章 花宴(上)
  第二日,公子早早起了身; 到北军营中去。
  虽然此事是得了秦王的话; 但公子有自己的想法。他再三思索; 认为此去北军见旧部,不可张扬。于是; 他撇了侍中的仪仗; 换上一身便装; 带上几个侍从,骑马一路出了城。
  我也穿着一身男装; 与公子同行。
  公子毕竟曾正经统帅过北军; 对于北军大营,他比我熟悉得多。路过中途的那处茶肆时,他慢下来,问我:“还记得此处么?”
  我说:“记得。”
  他笑了笑; 令众人停下,到茶舍里用些茶点。
  公子这张脸,雒阳士吏恐怕无人不知。就算他不曾穿得一身华贵,当他走进门的时候,也在顷刻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堂上随即起了一阵骚动,店主人忙迎上前来; 又惊又喜地行礼:“未知桓侍中驾临; 有失远迎!”
  公子微笑:“店家不必客气。我等路过此地歇一歇,还烦照旧例给每人上些来。”
  店主人殷勤地应下,忙去备膳。
  公子和我才坐下; 便有许多人上前来向他见礼。这些人与从前我来的时候一样,都是些府衙中的小吏和背影营中的将士,我一个也不认识,公子大概也一样。
  我原以为他会十分不耐烦,拉下脸来。不料,他颇有耐心,也不让裘保挡人,与他们一个一个地见礼,还问他们是哪处官署来,去办何事,好一会,方才散了去。
  店主人亲自过来,为公子和我倒茶。
  公子问他:“这些日子,店中生意好么?”
  “好不好,都是如此。”店主人笑道,“侍中也知晓,小人这店中来往的大多是北军和官署府吏,只要不出大乱,总还过得下去。”
  公子颔首。
  待店主人离开,他将一杯茶摆在我的面前,见我盯着他看,眉梢微微抬起。
  我饶有兴味地问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喜欢与人说话?方才那许多人,啰啰嗦嗦也不见你烦。”
  公子道:“有甚可烦?这堂上的人也无多少,过来说说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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