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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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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我说。
  “霓生,”谢浚道,“你说过,要助秦王得天下。”
  我说:“正是。”
  “北军既是王师,秦王得天下之后,自也要归服秦王。”谢浚道,“此事早晚要有,你在北军中为元初固威,只怕于将来而言并非善事。”
  我说:“将来是将来,当下是当下。秦王还未得天下,元初怎好弃这些弟兄不顾?且元初一向不弃同袍,坦坦荡荡,长史怎好说是为了固威?”
  谢浚看着我,少顷,颔首,吩咐随从到城中各处传话,令入夜后轮番巡逻,不可教奸细趁着夜色再生乱事。
  我讶然:“你不回宫里去?”
  “我不是还要市恩么?”谢浚道,“你尚且留下了,我怎可回宫里去?”
  他说罢,不紧不慢地招呼侍从备马,说要到城中去巡视。
  我看着他消失在城垛下,正待转身,却听得王霄唤了我一声,看过去,却见他和龚远等几个将官走了过来,未几,齐刷刷在我面前一礼。
  “将军这是做甚?”我问道。
  “夫人。”王霄正色道,“还请夫人到宫城中去,莫在此处逗留。”
  我说:“我方才已经说过,与众弟兄共进退。”
  王霄道:“在下与龚将军等两万弟兄,已决意留在城墙死战,绝不后退。”
  我吃了一惊:“为何?”
  王霄道:“这些诸侯兵马的行径,夫人也看到了,全无信义。他们入城之后,必在城中烧杀。北军职责,乃戍守雒阳,雒阳百姓于我等而言,亦家乡父老。我等若弃城而去,不但有愧王师之名,亦愧对家人,唯有死战,方可明志。”
  我看着他,未几,又看向他身后的龚远等众人。
  只见他们也一脸坚毅,对王霄所言全无异议。
  心底不禁感叹,不愧是公子旧部,这些人简直跟他一样死心眼……
  我说:“此事,谢长史可知晓?此事我等先前已经商议过,这城墙若抵御不住,便撤入宫城之中,等待秦王来援。”
  “谢长史是秦王麾下之人,与北军无干。”王霄道,“此事,我等亦是为大局着想,圣上令北军助秦王夺取雒阳,我等在雒阳城墙上抵挡得越久,秦王那边便多一分胜算。”
  我正待说话,后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何事?”王霄即刻问道。
  “将军!”一个随从匆匆跑来,说,“东面的城墙,被落石砸塌下了一块!”
  “东面?”众人皆神色一变。
  我的心中也知不妙。
  雒阳城墙最薄弱之处,正在东面。因为老旧,东面城墙里面的夯土已经松散,且从里面长出了许多灌木,无论砍伐还是火烧都无法清除,过不久又会顽强生长出来。这些树木的根系深入墙基,将砖石撑开,使墙面鼓起,颇是危险。此事,年年都有大臣向朝廷禀报,但朝廷无所作为。
  其中缘由,不难知晓,仍然是因为钱财。这城墙的朽坏已经到了根本之处,若要彻底修好,须得将整段城墙都拆了,除尽树木之后,重新夯土筑城,再垒上砖石。一番行事下来,费时费力不说,也须得大笔钱财。且同样的问题,不止东墙一处,别处也有。若是重修了东墙,别处城墙自然也不可置之不理,耗费人力物力财力乃须得数倍。
  从前雒阳承平日久,无大战之忧,且这东城内住的又大多是平头百姓,不会妨碍许多观瞻。朝廷左思右想,终究没有着手去做。而后来几度乱起,朝廷财力匮乏,自保尚且不及,更无暇去管这城墙。
  灾患相叠,如今这恶果,倒是落到了我等头上。
  到了东面城墙下,只见果然,那墙身上裂了一个缺口,约有两丈来宽。向下延伸,几乎到了底。
  王霄即刻调拨军士,在垮塌的城墙后布置防御。但此举也不过只能抵挡一时,城外的十万诸侯兵马显然是看准了东墙,意图从此突破,调集了投石机继续攻来。有的石块甚至飞过城墙,落在了城内,伤了不少人。
  东墙内的百姓屋舍密密麻麻,盖到了城墙边上,此番也被砸坏了许多。百姓惊慌失措地从屋舍中逃出来,小儿哭喊着,一阵混乱。
  王霄和龚远等人皆沉着应对,令人帮助百姓撤到安稳之处,又令人调集投石车,在高处设置弩床,向城外还击。
  “夫人!”龚远走过来,急急向我道,“请夫人到宫中躲避!”
  我摇头:“我说过,你们不走,我也不走。”
  龚远正待再说,我打断道:“我有一法,可助退兵。”
  他露出讶色,忙道:“何法?”
  我说:“离此处不远,有一座道观,名唤九云观,你可听说过?”


第313章 归降(上)
  九云观; 是雒阳最有钱的道观。
  之所以有钱,并非因为供奉的神仙有多么灵验,而是因为这观中的方士极其善于炼丹,且还卖得贵; 雒阳的有钱人都喜欢没事买些回家放着; 有事服药; 无事辟邪。
  观中的丹炉常年不灭,云烟在上空飘荡,时而冒出各种颜色的彩云,道观也因此得名九云观。
  我让王霄到道观中,以秦王的名义,将他们炼丹所用的硝石硫磺等物都搜罗了来。
  祖父的那□□,其实用物跟这些炼丹之物差不多,只不过调配的方法不一样。当然; 对于这般大战而言; 我原来用的那种引火小丸是远远不够的,幸而祖父还另有想法; 在研制出小丸之后; 又琢磨出了一种火油。
  这火油,无论菜油桐油或者什么油做底皆可; 勾兑上□□之后,也是一点就着经久不灭。与我常用的那小丸比起来,自是不易携带,但用在两军对垒这般场合; 乃是再理想不过。
  先前在城上看两军对阵的时候,我也想过用此物。但光论拼杀,诸侯兵马打不过北军,不必用上这阴损之法;而若是烧那些攻城器,先前诸侯攻正面的时候,攻城器夹在阵形之中零零落落,城上的投石机和弩床准头不大,不好下手。
  现在,赵王世子将投石车都拉到了东墙来,事情便好办了。
  我让王霄在城内的投石机上安上铁桶铜釜等物,将石块外面裹上浸透了火油的布,或者直接找来些水囊,灌满了火油,在外面点上火。
  一个个火球居高临下,飞过护城河,或砸到了汹涌而来的人群里,或砸在那些巨大的投石车上,顷刻之间,便点燃一片。
  没多久,那矗立如树林一般的投石车纷纷点燃,在城墙上也能听得传来鬼哭狼嚎一片,抛来的石块也逐渐变少。这些投石车,一看就是为了应付大战而赶工造出来的物什,虽然做得高大,但显然不是太结实,大火烧起来,不久便歪斜散架。我登上城墙的时候,正看到一辆投石车烧得倒下,将旁边的两辆也点燃。
  那些诸侯兵马本无必死之志,见得这般骇人的情形,又纷纷退了开去。这边的北军将士则是大喜,鼓角擂动,守在东门后面的兵马随即开城杀出。
  先前,已有好些敌兵乘势在护城河上用长梯搭作桥梁,攻到了城下,不料北军的将士一鼓作气冲了出来,打斗不久即纷纷溃逃,拥挤之下,那些长梯不堪负重,断开了几处。不少人直接跳入护城河中,泅渡逃命。
  这边眼见着杀退了敌兵,众人才松一口气,却又听南面城墙传来战报,说有诸侯领着两万人,正以同样的办法破城。
  王霄随即令龚远以火油还击,正发号施令,却听得城墙上起了一阵喧哗。
  “何事?”王霄即问道。
  “将军!”一个将官匆匆从城墙上下来,神色惊惶,“东边又来了一彪兵马,黑压压的,似有数万人!”
  众人皆是一惊。
  龚远满脸不可置信:“赵王世子又何处调来这许多人?”
  王霄神色紧绷,正要到城墙上去查看,却听谢浚的声音传来:“将军不必慌张!”
  看去,只见谢浚骑在一匹马上飞奔而至,未几,在王霄面前下了马。
  “那并非乱党援军。”他风尘仆仆,微笑道,“那是秦王殿下亲率十万大军,来为雒阳解围。”
  来者,的确就是秦王。
  我再度登上残破的城头瞭望,只见新来的兵马似潮水一般,从天边涌来。黑鸦鸦的,但丝毫不显混乱,阵列齐整,旌旗迎风鼓舞。
  敌军也已经察觉,显然惊慌失措了一番,鼓号声杂乱,攻城这边也不管了,纷纷掉头。临近相接,方才将阵形整得像样些,迎战秦王。
  辽东兵马虽远道而来,却全无疲态,相接之后,即如利刃一般突入敌阵,将敌军分割开来。
  见此情形,雒阳城中的北军自是大受鼓舞,只听鼓角齐鸣,城前吊桥放下,王霄亲自领兵冲出城去,与秦王的兵马前后夹击。
  赵王等诸侯都被关在宫里,麾下的这些兵马本就涣散,见得情势突变,全无斗志。发现腹背受敌之后,这些兵马大多降的降逃的逃,乱作一团。
  大战没有持续多久,在天色擦黑之时,已经平息。
  残阳坠入西边,铺下漫天红霞。
  我和谢浚骑马走出去的时候,只见辽东和北军的将士各自列队,阵列齐整。
  辽东的军士中间分开了一条笔直的道路,秦王骑在马上,两袖鼓风,身上的铁甲锃亮。
  让人觉得颇有意味的,是他身后的旗帜。天子大纛在前,大司马大将军及秦王的名号紧随其后,霞光中,猎猎地迎风舞动,秦王独自策马在前,身形显得格外高大威武。
  我听到谢浚身后的将官发出了由衷的称赞之声,心中不由翻个白眼。
  秦王摆出这架势,无非是想表明他是作为大司马大将军,为天子出征。而他麾下率领的这支兵马,乃是名正言顺的王师。
  看来他虽然舟车劳顿,却一点也没耽误养病,已经没有了病恹恹的模样,这教我不由地有些失望。
  王霄领着龚远等将官策马迎上前,向秦王行礼。
  秦王看着王霄,微笑道:“将军戍卫京都,保国安民,劳苦功高。孤久仰将军大名,今日得见,着实有幸。”
  王霄拱手道:“末将惭愧!若非殿下及时赶到,雒阳几乎为奸佞所迫,百姓危矣!”
  秦王道:“将军此言差矣,若非将军智勇无双,孤这大军就算走得再快,也不可在一日之内夺城。此战,乃将军及北军之功,还望将军莫再过谦。”
  他这话给足了王霄和北军的面子,我瞥见龚远等人的脸上都露出喜色。
  寒暄一番之后,众将迎秦王入城。
  北军的军士中亦开出一条道来,谢浚领着麾下的军士,策马上前,向秦王一礼:“恭迎殿下。”
  秦王看着他,声音和煦:“子怀辛苦。”说罢,却将目光瞥向我。
  我只得也像谢浚一般行礼:“恭迎殿下。”
  秦王应一声,看向谢浚:“城中和宫中都好么?”
  谢浚道:“城中百姓安稳,宫中亦平安。赵王等叛党皆收押在了太极宫,听候殿下发落。”
  秦王颔首,不再多言,策马入城。
  虽然城中的军士早已经将先前守城留下的狼藉清理开,但仍能看出方才恶战的痕迹。那些投进城来的石块堆在路边,被砸的残破的城墙,以及城墙下毁得七零八落的民居,无一不教人看了揪心。
  秦王望了望,对王霄道:“方才交战之时,孤见得这边火势甚猛,城外亦有许多烧作焦炭的投石车,想来是将军所为。”
  王霄笑了笑:“并非在下,此乃霓夫人之功。若非霓夫人的火油,我等几乎拿那些投石车无法。”
  “哦?”秦王讶然,看向我。
  能被公子的旧部们尊崇,我颇是得意。不过面子还是要做的,我谦恭道:“将军过誉。”
  秦王未予置评,又对谢浚道:“这些民人被砸坏了房屋,夜里只怕无处可去。”
  谢浚道:“此事,臣已派人处置。附近有些无人居住宅院,且征来安置民人,至于租偿之事,可容后再商议。”
  秦王颔首:“甚好。”
  听得这些言语,王霄和龚远等人或多或少都露出些赞许之色。
  我继续在心底翻白眼。
  当下雒阳已经解决了外患,首要之事,便是处置赵王等人。
  秦王进入太极宫的时候,那场面当真是壮观。
  太极殿上,原本为了迎接谢浚结盟而摆起来的仪仗等物仍然在里里外外装点着,赵王和一干诸侯大臣也个个穿得有模有样,齐头整脸。
  与先前不同的是,他们如今都被羁押在了殿前,秦王走来的时候,竟仿佛是百官正在迎候他来登基。
  赵王和王后先前在城楼上被王世子气了一回,如今再看到秦王,自然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脸上全无血色。
  秦王却一脸和色,上前来,与赵王见了礼,亲自为他松绑。
  “皇兄,”他向赵王一礼,“多日不见,未想竟在太极殿前相逢。惊扰了皇兄,弟之过也。”
  赵王看着他,半晌,长叹了一声。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说,“是孤糊涂,败在了你的手上。如今孤一家老小,皆由你发落,只盼子启看在些许手足之情的份上,放过那些未成人的侄儿侄孙,留他们一条生路。”
  这话说得颇是低声下气,旁边的王后和世子妃等人闻言,皆各自垂泪。
  秦王道:“皇兄何出此言。圣上说过,只要有心归降,可既往不咎。皇兄乃圣上叔祖,虽犯下大错,却仍有扫除东平王叛乱之功,二者相抵,自可免罪。”
  这话出来,无论是赵王等人,还是秦王身后的王霄等人,都露出讶色。
  只有谢浚,仍面带平静的微笑,似乎全然在意料之中。
  “殿下……”赵王后首先回过神来,睁大眼睛望着秦王,“殿下方才所言,可当真?殿下……不杀我等?”
  秦王道:“王后放心,圣上有旨,宗亲皆皇室手足血脉,只要归服圣上,必不追究。”
  话音才落,赵王忽而面南而跪。
  “臣糊涂,不识真龙!臣愿归降!”他高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说罢,他叩拜下去,额头重重地嗑在了地上。
  而赵王后、世子妃、殿上羁押的其余诸侯百官,以及搜捕来的形形色色心腹党羽和家眷,见得此情此景,都纷纷跪了一地,跟着赵王向着南方叩拜,山呼万岁。
  这些人显然跪得发自肺腑,太极殿前,呼声震天。还有人似大彻大悟一般,口中喊着圣上,痛哭流涕,当真动情。


第314章 归降(下)
  夜色很快降下,秦王处置完太极宫的事; 又到宫中探望董贵嫔。
  我自然不打算跟着他去; 离开太极宫之后; 我原本打算回公子的宅院里; 不想还未出宫门,有军士匆匆地跑来找到我。
  “夫人; ”他说,“龚将军让小人来告知夫人; 那左卫殿中将军耿兴,方才意图自尽; 被人发现,拦了下来。”
  “哦?”我讶然。
  据军士说; 龚远如我吩咐; 将白庆之从宫狱里提出来; 照料了伤情,和耿兴关在一起。同时; 他派了两个军士在屋里盯着二人,寸步不离。除此之外,他还十分认真地给耿兴戴上了镣铐; 防止他逃跑。
  如我所愿,有白庆之在; 耿兴好好地待着。不过就在方才,他听闻了城外诸侯兵马被打退,赵王彻底败给了秦王这事; 突然朝柱子上撞去。
  幸好他手脚上的镣铐碍事,动作迟缓。白庆之警醒,一下将他扑倒。
  我听着军士禀报,心中叹一口气,随即往关押耿兴的宫室而去。
  囚禁二人的屋舍就在太极宫附近,原本是给当值禁军歇宿之用。门前守着几个军士,都是龚远手下,见我到来,纷纷行礼。
  我进门去,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得结实的耿兴。他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白庆之坐在榻上看着他,发着呆。听得动静,白庆之抬头看过来。
  他不认得我,我也不多理会,径自走到耿兴面前。
  “将军这两日过得可好?”我开口道。
  我的脸上不曾易容,不过声音仍是原来的声音。耿兴大约听了出来,忽而抬眼,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眼,有些狐疑。
  “怎么,”我说,“阿生不过是换了张脸,将军便认不出来了?”
  耿兴面色一变。
  我不多废话,道:“我有话要与将军说,请将军移步到隔壁。”说罢,我向旁边的军士点点头,两个军士上前,将耿兴脚上的绳子解开,又把他拉起来。
  “你带他去何处!”白庆之显然已经明白了我是谁,从榻上暴起,被军士按住。
  “庆之,莫担心。”耿兴声音憔悴沙哑,冷冷地看着我,“你我连死都不怕,更不必怕他。”说罢,他挣开军士的手,自往门外而去。
  隔壁的厢房里已经点上了灯,我和耿兴入内之后,将门关上。
  耿兴的手仍然捆着,昂首立在室中,看着我。
  “听说将军方才想自尽?”我说。
  耿兴没答话。
  “将军恨我么?”我问。
  耿兴的目光毫无波澜,少顷,转开头。
  “是我鬼迷心窍,害了大王。”他说。
  我颔首:“将军大约想过,若当初不曾听信我的话,当下会如何?不若与我说说。”
  耿兴沉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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