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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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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贵嫔却不以为然:“可老妇自从第一次见你之后,便知道你不是。除了那玉珠,还有你这眉目。卫氏当年自幼便是雒阳闻名的美人,她的模样,老妇永远忘不掉。当年见到你的时候,老妇几乎以为见到了她。”
  我:“……”
  她既然这么说,我自无法反驳。
  我说:“据我所知,当年卫氏生下的是个男孩。”
  “老妇亦疑惑于此。卫氏有些堂亲表亲,你出于其中也未可知。”董贵嫔道,“不过后来听闻黄遨投在了桓皙帐下,老妇又想起了此事。”
  “黄遨?”我继续装傻,“与他何干。”
  “黄遨与老妇一样,是卫氏的奴仆。老妇知晓他的脾性,若非十分紧要之人,他断不会去投。于他而言,这世间除了卫氏,无人可称为紧要。”董贵嫔道,“还有明光道的曹贤,老妇虽从前不曾见过他,却知道他的名号。曹贤父子将你待若上宾,只怕与楚国有莫大的干系。”
  听得这话,我心中动了动。
  她没有单独提到曹麟,可见她仍不知道曹麟和董绅的关系。再想想黄遨的话,可断定当年那调换婴儿之事,确实只有黄遨知晓。
  我说:“卫氏既然全家殁在了楚国,过了这么多年,黄遨心意改了也未可知。贵嫔应当也听说了,前番他还曾经纠集流寇造反。至于曹贤,他曾是我祖父密友,我祖父在时,他一向拿我视若亲生。”
  董贵嫔淡淡一笑。
  “云霓生,”她不接我的话,道,“你可觉得好奇,为何这些事,老妇从未与你提起,却现在才说?”
  我亦是此想,道:“为何?”
  “我二兄染疫之后,知道时日不久,托人给我和兄长捎了信来。”她说,“那信中只有寥寥数语,他告知老妇和兄长,卫氏当年的救命之恩,我兄妹三人早已经还清,不必再为他们卖命。可那时,我的孩儿已经死去,我和兄长如深陷泥沼,已不可抽身。”
  董贵嫔看着我:“卫氏于我一家,既是恩人,又是灾厄,你若就这么死了,于我于子启,都不算坏事。”


第311章 针锋(上)
  董贵嫔说出这么一番话; 我并非不能理解。换做我是她,也遇到了一个疑似卫氏的后人; 大约也会巴不得她远远走开; 眼不见为净。
  “可惜经历过这许多事; 我还活着。”我说。
  董贵嫔,神色间有些遗憾:“是啊,云先生的学问果然不差。”
  我看着她; 她当下的心思,我已经摸透了几分。
  她既然认定我了我的身份; 又如此爱护秦王,那么她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便很明显了。
  楚国被高祖所灭,我是楚国余孽; 自然免不得会想着复国的那一套。我处心积虑地接近她的宝贝儿子,大约就是一边勾结明光道; 一边凭借我这无双的美貌和本事勾引他,将他缠住,借他的手得了天下; 以完成窃国之志。
  这当真是看得起我。
  跟大长公主比起来,我在董贵嫔眼里可恶多了。
  但这么想着; 我心中忽而有些飘飘然起来,觉得按着这思路做下去,似乎可行。
  窃国之后,我可将秦王从宫里踢走,将公子迎进来; 让他做我那皇夫,独揽六宫宠爱……
  “贵嫔莫忘了,我不仅帮了秦王许多,还救了他一命。”我说,“我若死了,对他而言乃是大大的坏事。”
  董贵嫔露出一丝苦笑,叹道:“是啊,果真造化弄人。”
  我说:“贵嫔若是怕我勾引了秦王,何不就将我这番身世的猜测告知秦王?他那般心思缜密之人,想来就算不把我杀了,也会将我抓起来。”
  “老妇得知黄遨投了凉州之后,便已经将此事告知过子启。”董贵嫔道,“其后之事,你也知晓了,他仍让你去为他治病。”
  我愣住,看着她,片刻,笑了笑:“如此说来,秦王并不觉得贵嫔的猜测有理。贵嫔方才所言,皆凭空猜想,还是莫再这般自扰才是。”
  董贵嫔道:“就算你无意,明光道呢?曹贤的复国之志,比黄遨还要坚定,岂知他不会借着你向子启下手。”
  我很想将曹麟就是董绅之子的事告诉董贵嫔,但转念一想,曹麟当下的身份,与秦王乃是敌手,若董贵嫔将秦王看得比曹麟这素未谋面的侄子还要紧,反过来利用姑侄的关系都曹麟下手,岂非弄巧成拙?且我一旦说出了曹麟的来历,便也无异于坐实了我的出身,徒添风险,不可轻易为之。
  “此事,贵嫔大可不必担心。”我说,“我与曹贤相识不假,但他当下拥立的真龙可不是我,明光道成不成事,也与我无干。我帮他们谋害秦王,于我而言又有何好处?”
  董贵嫔没有接话,拿起杯子,缓缓抿一口茶。
  “云霓生,”她不紧不慢,“老妇只问你一句话。子启若要纳你,你从他么?”
  这话说得仿佛秦王看上了谁就是天大的恩典一般,我甚是不喜欢。她能问出这话,想来是十分不愿意了,不借着套一套她的想法,着实说不过去。
  我淡淡一笑,厚颜无耻道:“常言美人爱英雄,秦王宏图大略,又生得丰神俊朗,天下爱慕他的女子数不胜数。若秦王果真有此美意,我岂有不从之理。不知我若是从了,又当如何?”
  董贵嫔道:“你若真对子启有心,如今早已进了□□。可以你所作所为而见,你的心不在子启身上。”
  我说:“正是。贵嫔既然明白,便更不必担心。”
  “这才是老妇担心的。”董贵嫔道,“你将来若跟了子启,那便是别有图谋。”
  这么想也对。我心想。
  “云霓生,”董贵嫔看着我,目光深深,“人人都有不可割舍之人,于老妇而言,乃是子启;于你而言,便是那桓皙。老妇的话便放在此处,你若敢对子启别有图谋,莫怪老妇对桓皙不客气。”
  屋子里倏而安静。
  我看着董贵嫔,少顷,冷笑。
  “贵嫔这是要挟我?”我问。
  “不过把话挑明罢了,何言要挟。”董贵嫔道,“云霓生,老妇在这宫中过了许多年,若不知谨慎,今日便不会坐在此处饮茶。”
  我还待再说,外面忽而有了些动静,只见先前报信的那内侍又匆匆走了进来。
  “贵嫔,”他一礼,神色有些紧张,“赵王世子纠集了兵马,攻城来了!”
  如先前担心的一样,雒阳城外的事,果然起了变化。
  赵国王世子果然逃出了雒阳,以营救赵王等人为旗号,不仅纠集了赵国的兵马,还将其他诸侯国的兵马都召集到了一处。
  这些诸侯兵马本群龙无首,意见不一,谢浚和王霄原本也打算趁着他们磨磨蹭蹭,一边巩固城防一边拖延,只要等到明日,秦王的大军来到,一切便可舒舒服服地成为定局。
  但赵王世子似乎并不打算顾忌赵王等人的性命,半日之内,已经运来了攻城器械,大有决意攻城之势。
  更大的变故,则出现在了雒阳城中。
  北军要布置城防,人手本就已经不够,那清缴赵王余党之事便拖延下来。虽然王霄发布了告示,令百姓守在家中不得出门,城中也有北军分拨下来的五千人巡逻,但雒阳太大,就在赵王世子纠集兵马在城前列阵的时候,城中的多处官署和民宅突然着起火来。
  据内侍说,今年雒阳春旱,一个月不曾下雨,那火虽不如我昨日烧太极宫那般来势汹汹,但着火的地方都有连片的房屋,借着风势,很快烧成一片。百姓大乱,四处奔走,取水救火。因得着火的地方太多,巡逻的军士应接不暇,城内很快失了控制。
  我听得这话,心中甚是不安。城外的兵马尚有城门阻拦,与之相较,城内的乱事更为要紧。在城内纵火的乱党,必是仍与赵王世子有所联络,约定了时机相互配合。王霄等人举事本是匆忙,莫说城中,便是北军之中也定然仍有赵王奸细,若由着他们在城中掀起风浪,只怕后果难料。
  谢浚和王霄各自分工,王霄负责守城,谢浚则负责安民,城中平乱之事,亦由谢浚执掌。
  正好我听着董贵嫔的教训已经很是不耐烦,得了消息之后,也不久留,径自去找谢浚。
  不过当我骑马往几处着火的地方察看的时候,发现那内侍的言语乃是夸大其词。这些地方的大火都已经扑灭了,并未烧得火海一般。街上坐着些哭泣的百姓,都是刚在大火中失了房子和家财的。
  我找到谢浚的时候,他正站在一处火场面前,指挥来来往往的军士救火。这是一处民宅,被烧了十几处房子,幸好处置得快,已经控制了火情。
  谢浚转眼看到我,面上的神色变得无奈。
  “你又跑出来做甚。”他问。
  我说:“听闻长史为奸细所累,特来相助。”
  “不必你相助。”谢浚道,“王将军另拨了一千人过来助我灭火,纵火的奸细我已经抓到了。”
  说罢,指了指不远处。
  只见几个身穿着北军士卒衣裳的人,正被押着走过去,不少被烧了家的百姓纷纷围上前唾骂。
  我讶然,问:“怎么捉到的?”
  谢浚看着我,意味深长:“霓生,你可是觉得我带来这三千精兵,不过是只识打斗之人?”
  他说对了,我正是这么想的。
  “不是么?”我问。
  “大王从前每下一城,必先戡乱。”谢浚道,“这些兵马,皆为精于缉盗锄奸的内卫。”
  我了然,看着他:“这该不会又是秦王事先交代的。”
  谢浚微微笑了笑:“此等日常事务,何须他交代。”
  正说着话,一位将官上前来,向谢浚道:“长史,这些民人说无处可去,不愿离开街上。我等要戒严,长史看……”
  谢浚道:“对面街上有我家一处宅院,房屋足够,将他们安置过去便是。我和大王在城中的府邸,眼下皆无人居住,尽可打开,收容无处可去的灾民。”
  那将官应下,转身而去。
  我看着谢浚,只觉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从前,我总觉得秦王之所以倚重他,是因为他做事踏实,脑子也算得好用。但如今看来,并不止于此。
  自从进了雒阳,谢浚无时无刻不在为秦王考虑。就拿这火灾而言,他不但处置得当,且反手便将丧事喜办,为秦王市恩。秦王有今日,谢浚恐怕要占一半的功劳。
  过了不久,又有军士匆匆跑来,向谢浚道:“长史,龚将军方才去了太极宫,将赵王等人押往城头去了!”
  听得这话,我和谢浚皆不由地定了定。
  太极宫看押的人都是人质,用到他们,便是事态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之时。
  谢浚不再多言,即刻上马,往城墙而去。
  待得登上雒阳的城墙上,我往城外望去,只见那些兵马已经没有了先前所见的散乱之态,齐齐整整,攻城所用的巨锤和云梯等物夹在其间,颇有些气势。
  北军的防守也毫不示弱。
  虽然护城河边上的羊马墙早已老朽,也来不及在城墙前布设陷阱壕沟,但军士城墙前列阵,在瓮城后列队。城上弓箭一垛一垛垒着,投石机、床弩等利器耸在堞雉后,军士□□齐备,对着城下,只消一声令下,便可发射箭雨。
  我问谢浚:“这边的事,可曾向秦王传讯?”
  “传了。”谢浚道,“尚无回应。”
  我颔首。
  再望去,只见敌阵之中,一人立在战车上,身上穿着金甲,看着颇是威武,身后立着赵国的大旗。不用看清脸,我也知道那正是赵国王世子。
  有一人从阵中出来,似是王世子手下,纵马径自奔到护城河前,指着城楼上大骂:“王霄!大王向来待你不薄,你竟敢夺城反叛,莫不怕天谴!”


第312章 针锋(下)
  王霄看着他; 冷冷道:“赵王图谋篡位,戕害忠良; 我奉圣上谕令扫除叛逆!劝尔等莫助纣为虐,速速投降,可保不死!”
  那人又骂了一通。
  龚远上前,洪亮的声音一下盖过了下方:“城下众人听好!圣上念尔等乃受赵王蛊惑胁迫; 此时放下刀戈,可不予追究!凡执迷不悟; 一意抗旨者; 杀无赦!”
  说罢,他将手一挥,军士押着一干人质来到。纵然隔得远,我也能听到敌军阵中倏而一阵哗然。
  龚远做事倒是细致,王霄本是让他把几个诸侯王带过来; 不想他连同这些诸侯的家眷也赶上了城头。老老小小挤在一处; 女眷们哭哭啼啼,有的人怀里还抱着小童。
  赵王和王后,连同赵王世子的世子妃也在里面。世子妃神色抱着两三岁的小儿子; 站在赵王后的身边,望着城下,神色惶恐。
  “王世子!”龚远道,“认得这是谁么!”
  王世子的儿子见得这般场面,被吓得大声啼哭起来。
  赵王和王后都被刀架着脖子。王后发髻散乱,浑身颤抖不已; 赵王先前还跟着大骂王霄,被刀刃抵在脖子上的时候,随即面色发白,也没有了声音。
  那叫阵的人纵马回去,片刻,又出来,却指着城上骂道:“尔等这些叛贼!竟敢使人冒充我父王母后,待我拿下雒阳,将尔等碎尸万段!”
  他话音落下,只听鼓角阵阵,敌阵中尘头扬起,竟是要攻城而来。
  王后当场晕倒,那些人质和家眷亦目瞪口呆,或是怒骂,或是啼哭一片。
  赵王大骂着孽畜,过了会,被军士押走。
  我看着这情形,也颇是出乎意料。
  先前商议之时,王霄和谢浚都觉得这些诸侯兵马就算不愿退兵决意攻城,也须在这些诸侯的性命面前三思,能让我等拖延些时辰。不料,这赵王世子竟如此狠绝,要将父母妻儿的性命都拿去祭旗,一点余地不留,真教人叹为观止。
  王霄这边自然也毫不示弱,城头鼓声擂动,待得敌方兵马靠前,城楼上万箭齐发。这些诸侯的兵马声势虽大,跟北军比起来却果然是差了许多,这边箭雨才放了几轮,冲在前方的军士便缩了回去,留下一地死伤。护城河上的吊桥放下,列阵的军士随即冲过河去,一阵杀戮之后,将当面的敌阵冲击得七零八落。
  “鼠辈。”龚远在城楼上望着,冷笑,“就这点本事,也敢来碰北军。”
  但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
  这些诸侯兵马虽不及北军强悍,却也并非愚笨,见正面难以攻破,便转而往别处袭扰。雒阳城墙长达几十里,北军不可能处处部下正门那样严密的防御。
  而这赵王世子纠集来的兵马足有十万,可处处袭扰,教北军疲于应付。
  双方你来我往打了半日,虽然诸侯那边的伤亡更大,但北军也不曾讨得什么便宜。
  诸侯那边运来了许多投石车,数倍于北军,隔着护城河,将石块投到城墙上来。北军自也不甘示弱,投石机和床弩接连发射,每每落下,皆死伤一片。
  但这些杀戮,只可对人。诸侯的投石机,每发几乎都命中城墙。有的石块颇大,一看就知道是屋舍里的础石井圈之类,想来这些人到的乡邑中拆了一遍。而这些坚实的石块每每落下,无论是打在了城垛上还是墙面上,轻则砸出一个坑,重则毁坏一片。
  “这些狗贼,哪里弄来了这许多投石车!”龚远骂一声,恨恨道。
  王霄道:“赵王原本打算与谢长史结盟之后,便进攻河间王。这些日子,诸侯兵马都在备战,攻城用的投石车做了不少。”
  我看着那些投石车,心中正打着主意,忽而听到谢浚道:“我看这城墙抵御不得多久,天黑之后,将军便该着手后撤之事,以免到时混乱失序。”
  王霄望着城下,没有答话。
  谢浚说罢,却转向我,“此地不宜久留,你现下便回到宫里去。”
  我知道他会这样,摇头道:“我不回去,王将军和北军弟兄们都在此处,他们不走,我也不走。”
  众人皆露出讶色。
  王霄忙道:“夫人,谢长史所言极是,此地甚是危险。我等不久之后也要撤入宫内,为免生乱不便,夫人不若先去。”
  我笑了笑:“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有甚危险。诸位当年跟随大将军征匈奴出生入死,如今我替大将军来与各位举事,又怎可贪生怕死,苟自保全?将军不必多言,我虽女流,亦可一战。弟兄们坚守到何时,我便坚守到何时,必不退一步。”
  王霄和龚远的脸上皆露出动容之色,相觑之后,也不再反驳。
  “如此,便如夫人之意。”王霄拱手,向我一礼。
  我也一礼:“谢将军成全。”
  说罢之后,众人皆神色振奋,继续分头去守城。
  谢浚看着我,意味深长。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
  这些也是做给他看的。为的就是让他知道,天底下会说漂亮话拉拢人心的,不止秦王一家。王霄这一干人等都是公子的旧部,谢浚若想靠着市恩来将他们拉到秦王麾下,那是打错了算盘。
  谢浚也笑了笑,似不以为意。
  “你真打算留在此处?”他问。
  “正是。”我说。
  “霓生,”谢浚道,“你说过,要助秦王得天下。”
  我说:“正是。”
  “北军既是王师,秦王得天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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