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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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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公子的目光微微闪了闪,揉揉我的头发,“快了。”
  我还想再说,他却按着我的头转回去:“你总是这般不专心,又写歪了。”
  曹叔和曹麟离开之后,钟离县只留下千余人马守卫,街上的人比入城之时少了许多。
  我不喜欢闷在宅中,第二日,我仍旧出城中去逛。
  那日马韬和临淮王的士卒去田庄中抓人的时候,我原本打算到县城里来找书,如今刚好来了此地,正好继续。于是我出了门之后,径自往卖书的小街上走。
  这里与平日仍然无差,正逢早市,城中熙熙攘攘,到处是进城来赶集的乡人。那几间书铺亦还在原处,我走进从前最喜欢去的一间。果不其然,那店主人仍记得我,看到我,惊诧非常。
  闻得我是来买书之后,他笑盈盈,即刻道:“有,有,稍等便是。”
  他仍然记得我当年的口味,拿出的好些书都甚合我意。我挑了几本,又给公子挑了几本,讨价还价之后,让店主人给我包了。
  “许多年不见,我还以为看不到你了。”店主人一脸感慨,“每每店中寻得些好书,我总会想到云先生,可惜啊可惜。”
  我笑笑:“若有好书,且留着便是,我定会来买。”
  店主人喜道:“如此甚好。”
  正寒暄着,外面有人走进来,我看出去,愣了愣。
  “蒋将军。”店主人亦是一愣,即刻露出殷勤之色,上前行礼,“未知将军到此,有失远迎!”
  蒋亢和气道:“店主人不必多礼,昨日买的那本书我看完了,再来寻些。”
  店主人笑着搓手:“不知将军想要哪类?”
  “经史杂论皆可。”
  店主人应一声,道:“将军稍候。”说罢,往堂后而去。
  这时,蒋亢将目光看向我,微笑行礼:“幸会女君。”
  我亦行礼:“将军。”
  曹叔离开的时候,留在在钟离县城中主事的人,就是蒋亢。
  毕竟离上次见面不过数月,昨日见到他的面之后,我就认了出来。
  与扮作行商去见黄遨时的模样不同,蒋亢如今是个将军,颇有威风精干之气。当然,他应该也认出了我。那时我去找黄遨,跟他同船相遇,面上并易容。故而此番看到我时,他的目光不掩惊疑。
  我在邺城做的事,不曾告诉过曹叔。这蒋亢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何谓不该问的莫问,当曹叔告知身份,让我与他见礼时,他已然全无异色。
  如今在这店中相遇亦是如此。
  “女君亦来寻书?”蒋亢客气地问道。
  我颔首:“宅中无事可做,这店家是我从前相熟的,便来看看可有好书。”
  蒋亢神色和气:“如此甚巧,在下亦爱书,昨日经本地府吏推荐,来了此处,果然不错。”说罢,他看了看我的那些书,目光落在面上的志怪集上,有些诧异之色。
  我说:“我看的都是些闲书,不敢与将军相提并论。”
  蒋亢一笑:“早闻云氏学问广博,兼容并纳,果不其然。”
  我与他并不相熟,见客套得差不多了,道:“这店中好书甚多,将军慢慢翻捡。我不扰将军,且先行一步。”
  蒋亢却不紧不慢:“女君且慢,在下有些话想与女君叙一叙。”
  我想,终究还是来了。
  “将军有话,但说无妨。”我说。
  “女君大名,在下早有耳闻。”蒋亢道,“先前未识女君尊颜,在下惭愧。”
  “既是未识,何愧之有。”我说,“我也不曾知晓将军。”
  蒋亢说:“在下昨日重遇女君,闻知女君与先生公子旧情,着实高兴,只不知女君将来的打算。”
  我听得这话,不禁有些诧异。这明光道着实有趣,不仅曹叔,连蒋亢这不过一面之缘的人也对我将来的打算感兴趣。
  “未知将军有何指点?”我说。
  蒋亢道:“如女君所见,明光道经多年壮大,教众众多,如今已到了建功立业之时。公子虽有曹先生和我等辅弼,然仍缺智计出众之人,女君若可留下为左膀右臂,何愁大事不成。望女君三思。”
  我想,不愧是曹叔门下,开口便要讲大道理。
  “将军所言甚是有理。”我说,“待我回去细细考虑,后会有期。”
  说罢,我行一礼,便要往店外走去。
  蒋亢却挡在我面前,没有让步。
  “恕在下无礼,”他说,“请女君随在下走一趟。”
  我讶然,余光朝店外瞥去,忽而见好些士卒的身影。心中一沉,不想蒋亢竟跟我来这手。
  “哦?”我说,“为何?”
  “曹先生未归,为保女君周全,还请女君暂住到县府。”蒋亢道。
  我冷笑:“将军要将我关起来?”
  蒋亢道:“非也,不过是想让女君安稳留在县中,待曹先生和公子回来。得罪之处,待曹先生回来之后,在下自会请罪。”
  这蒋亢果然不是傻子,竟觉察出了我溜走的意图。心中飞快转起了计议。我不想与曹叔伤了和气,故而打算在他回来之前离开,但这蒋亢来搅局,只怕要难以脱身。
  当然,我也可以来硬的。
  我的手在袖中暗自捏起了一包迷药,思忖着这店中没有旁人,只消解决蒋亢。店的后门通往一片小巷,羊肠一般七拐八绕,我甚是熟悉,当可摆脱追兵……
  就在此时,店外忽而传来车马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
  我看去,眼睛定了定。
  竟是伏姬。
  她款款入内,见到蒋亢,露出讶色,施礼道:“将军。”
  看到她,蒋亢亦讶然,似乎不曾料到她会在此处出现。
  “伏姬也到了钟离县?”他问。
  伏姬道:“我昨日便到了。公子担心这县城之中无人伺候女君,便让我一同前来,在女君宅中侍奉。”说罢,她看向我,道,“我在宅中见霓生女君迟迟未归,特来寻找。女君须随我回去,否则公子回来若寻不到人,只怕要怪罪于我。”
  我看着她,知道这话是说给蒋亢听的,应一声。
  “公子让你侍奉女君?”蒋亢更是诧异。
  “正是。”伏姬瞅着他,“公子与女君相约得胜归来之后,一道庆功,还让我在宅中搜寻藏酒。”
  我瞥着蒋亢面上的神色变化,知道时机到了,道:“只怕我回不去,将军欲将我移往县府。”
  伏姬露出不解之色:“县府?为何?”
  蒋亢看着她,笑一声:“不过是想请霓生女君去做客。”说罢,他看了看我,行礼道,“既公子已有安排,还请女君自便。”
  我亦不客气:“如此,便多谢将军了。”说罢,与伏姬一道还了礼,往店外而去。


第265章海盐(上)
  坐到马车里之后; 伏姬将帏帘放下,蒋亢和身边士卒的脸消失在了车外。
  未几; 马车辚辚走起,在石板路上摇晃而颠簸。
  我看着伏姬,颇是好奇。
  “你怎会来此?”我问。
  伏姬道:“蒋将军甚为心细,对曹先生忠心耿耿。阿麟交代过我; 说若是蒋亢对这边起了心; 可搬出他的名号。我方才在宅中思及此事; 越想越不放心,便跟了出来; 不想正遇上蒋将军为难于你。”
  我了然。
  心想曹麟虽然遇到美人会迷糊,别的事倒是思虑周到。而伏姬处事这般敏锐沉稳; 亦教我甚为意外。
  “这蒋亢是何来历,你可知晓?”我问她。
  伏姬道:“我不知许多; 只知他是荆州人; 原本在乡中教书; 因当年饥荒流落他乡,投在了明光教门下。他能写会算,处理事务亦颇有手段,得曹先生重用; 在教中算得元老。”
  我颔首。
  “霓生,”伏姬犹豫了一下; 道; “蒋将军如今起了疑; 你可有早走的打算?”
  我想了想,摇头。
  “他这般做,也不过是为了曹叔和阿麟罢了。”我说,“若他们二人有难,我亦不可坐视。还是看攻打临淮国的消息如何再定。”
  伏姬看着我,抿抿唇。
  “霓生,阿麟和曹先生有你这样的人牵挂着,真好。”片刻,她说。
  我忽然被这么夸,有些赧然。
  “你也一样。”我说,“你不是也在牵挂着阿麟?”
  伏姬目光微动,笑了笑,没说话。
  我回到宅中之后,曹麟派来守门的士卒禀报说,外面的街上有些游走的闲人,总往宅子打量。不必说我也知道那些人是蒋亢监视的眼线。我原本打算翻墙去给公子送书,这般看来,为免啰嗦,也只好打消了念头。
  临淮国的战报,在隔日的午后送了来。
  纸上是曹麟亲笔所书,看得出写得匆忙,只有寥寥两句话,说此战大获全胜,他和曹叔皆安然无恙。
  更多的消息,则是从送信的士卒口中问到的。他说曹叔和曹麟引着大军日夜兼程赶到临淮国的时候,国中刚刚接到临淮王被杀的消息,正在举国服丧。临淮国的王太子临时征调起了上万兵马,发誓要踏平钟离县,将公子碎尸万段。
  但这位愤怒又高傲的蠢货王太子没有料到明光道竟然敢来攻打临淮国,而且竟是来得这般快。大军白日里来到城下,守城的将官甚至以为那是自己人,甚至没有即刻关闭城门,还疑惑为何一个个穿着灰色的衣裳。待得大军亮出旗号冲来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明光道众人涌入城中,只在王宫遇到了抵抗,但不久就被肃清。而王太子那号称上万的大军,此时尚在兵营中等着领冬衣粮饷,大军杀到之时,许多人手中连兵器也没有,只能乖乖投降。
  “如此,可是大好。”伏姬欣喜不已。
  我亦是高兴,忙又问:“那王太子等临淮王家眷如何处置?”
  “那王太子见打不过就降了,所有人都关了起来。”士卒道,“后来的事我便不知了,公子派我回来传信,我一刻也不敢耽搁。”
  我了然。
  对于占领临淮国之后的事,我并不担心。曹叔能够短短数年便将明光道的势力扩大至荆兖两州,自是有经营地盘的手段。
  我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偏西,心中知道已经到了离去的时候。
  将此意告诉伏姬,她并不意外,却皱皱眉:“门外有蒋将军眼线,只怕我等出入都要被盯着,还是晚上再作计议。”
  我说:“晚上城门关了,更不好走,要走还是趁白天。”
  伏姬讶然:“你如何打算?”
  我说:“此事不难。城北有一处卖牛马牲畜的集市,路口有一棵老樟树。你让阿麟手下士卒去备一辆马车和两匹马,拴在那樟树下便是。”
  伏姬看着我,有些狐疑。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我说,“那屋子朝里闩着,明日清晨你再作势发觉我不见了,去报知蒋亢。便说我谎称风寒头疼,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想却是逃了。如此一来,你也可撇清干系。”
  伏姬眉间一动,道:“霓生,你真好。”
  我笑了笑:“日后,阿麟便劳你多多照顾。”
  伏姬微笑:“你放心便是。”
  时辰不早,一切商议好之后,我不再耽搁,走回房去。
  包袱行李早已经收拾好,拿了便可离开。我换上一身简朴的衣服,拿出易容之物,将自己画了个老妆。而后,我攀上后院一处院墙。这是最保险的地方,外头挨着几间要倒不倒的破泥房,正好可掩人耳目。
  这般时节,路上的行人已经少了许多。我在墙头张望着,见不远处两个闲人的身影在街口晃了晃,不见了,即刻扔下包袱,而后翻下墙去,双脚轻轻落地。
  待我拍干净了身上的灰尘,背着包袱走在街上的时候,活脱便是一个进城来探亲的五十多岁乡下妇人模样。宅子外,我看到好几个无所事事的人坐在路边上,看到我,他们未多打量,继续聊天。
  公子的住处离此地不远,这两日我翻墙来往,已是走熟。
  他的宅子外也有些眼线,不过并不如我那边的多。院子的外墙挨着一间土地祠,我装作进祠里拜神,绕到后头,翻墙入内。
  公子正在院子里练着剑,程亮和褚义也在,见我冒出来,二人都露出惊诧之色。
  “是我。”我走出去,笑了笑。
  公子即刻明白过来,道:“有捷报了?”
  “正是。”我说,“我等须即刻动身。”
  公子颔首,让仍然一脸懵然的程亮和褚义去收拾行囊,而后,收了剑,与我走入房中。
  他的行囊也是早已预备好,放在了榻上。我让他换上一身粗布衣裳,用假须将他易容成一个乡下老汉。
  公子看着镜子,似觉得颇有趣,咳了咳,学几声老汉说话。
  未几,我让程亮和褚义进来,给他们的脸贴上胡子。
  如此,四人就变作了豫州来探亲的一家人。公子和我是父母,褚义和程亮是两个儿子。
  做好之后,我们翻墙出去,到了土地祠里,然后,光明正大地走出街面,往城北那集市而去。
  曹麟的手下已经如约将车驾马匹拴在了那棵老樟树下,旁边无人看管。众人解了缰绳,公子扶我坐到车上,程亮和褚义各自上马,而后,往城外而去。
  明光道的收成士卒问了问我等来历,依然是褚义出面代为答了,他们撩开车帏看了看我,未几,挥手放行。
  扬州统辖丹阳、淮南、宣城、庐江、吴郡等十八郡,州府设在丹阳郡的扬州城。与别的地方不同,整个扬州水道纵横,交通甚是便利。故而要去海盐,最简便的方法,乃是往南到扬州城,坐客船一路沿水路而下,三日后可到钱塘,继而再转一道,可至海盐县。
  公子虽然也有要跟扬州打交道的意思,但海盐之事最是紧要,路过扬州城时,他没有停顿,在江边寻了船,径自往海盐而去。
  船上的人都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凑在一处,自然免不得说起各路时事。议论得最多的,便是中原的局势。
  我和公子多日不曾听得新的消息,自然也凑到一旁去。
  中原的乱局,比我们先前设想的蔓延更快。
  这主要是因为赵王。
  如我先前所料,张弥之和司马敛逃回东平国之后,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投奔了兵力雄厚的济北王。济北王与东平王同出高祖,一向交好,且在东部诸国之中威信甚高。他发布讨逆檄文,怒斥赵王等谋逆作乱,随后,濮阳王、任城王等纷纷响应,联手拉起了十万兵马与雒阳对峙。
  在这般大势之前,赵王自是不敢轻举妄动,讨逆的兵马在邺城停了下来。
  赵王是个懂得变通的人,济北王在檄文中骂他是乱臣贼子,他便给自己正名,在一干近臣的拥护下,在雒阳称了帝。
  “这么说,这又是有了个新皇帝了?”一人问道。
  “那可不一定。”一个中年人道,“赵王这是自己称帝,岂可作数。”
  “我也觉得是此理,且你们听说不曾,那皇宫中的玉玺不见了。玉玺可是传国重器,连个玉玺也无,算得甚皇帝。”
  “那可难说,江山都是打下来的,玉玺算个甚?”
  众人于是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只怕无论谁当皇帝,都是要大乱一场。”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感叹道,“我前几日路过寿春,听北边来的人说,好些诸侯国都不服赵王,发檄文要征讨。打起仗来便要搜刮粮饷强征壮丁,我等小民,只怕要受战事连累。”
  说得此事,众人随即低落下来,唉声叹气。
  回到歇息的船庐里,我对公子道:“中原一旦乱了,这边也平安不得许久。”
  公子颔首,神色亦严肃。
  “霓生,”他说,“我等要在海盐行事,只怕单枪匹马不妥,须得找帮手。”
  “帮手?”我问,“你有何想法。”
  公子凝眉,少顷,看着我:“你以为虞氏如何?”


第266章海盐(下)
  我说:“你欲与虞氏联手?”
  “正是。”公子道; “柏隆虽是县长,但海盐真正势大的是虞氏。且虞氏与陆氏、杨氏等大族颇有关系,联合了虞氏,我等方可在海盐真正立足。”
  我说:“只怕虞氏未必愿意。官府的盐场和虞氏的盐场,一公一私,乃井水不犯河水。”
  “若只是生意,他们自未必愿意。”公子道; “不过虞氏大力结交陆氏和杨氏; 其志自不在经商。且虞氏掌握了半个扬州的漕运和海运,可助我等往凉州输送钱粮。”
  这话倒是有理。我看着他:“你欲如何?”
  公子道:“到了海盐之后,我欲见一见虞善。”
  我想了想; 道:“虞善是个精明之人,你打算如何说服他?杨氏和陆氏那边,秦王说不定已经在走动,虞善要助我等做此事; 定然要忌惮秦王。”
  公子却是一笑。
  “霓生,”他说,“你可知晓,为何前朝以来; 时政更迭,大战频发,朝廷也总想着限制世家; 可世家大族总是个个不倒?”
  “因为人多; ”我说; “似谢氏一般,杀也杀不光。”
  “非也。”公子将我颊边的一丝散发撩起,绕到耳后,目光深深,“因为凡有见地的世家,都喜欢广种多收,从不孤注一掷。”
  三日后,船到了钱唐。如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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