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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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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得多。
  我叹口气:“你说要我照看,如何照看?”
  曹麟听我这话,即刻打起精神,
  “也不必如何照看,”他说,“她刚来城中,尚无住处,你让她这两日跟着你住在此处便是。”
  “便是如此?”我疑惑道,“只是让她住在此处?”
  曹麟无奈道:“你不知明光道规矩,任何人走动皆须得教中安排。此番来钟离县的人,都是事先定好的。慧如未经允许自己走了过来,便连住处也没有。我随父亲出征,让她一个人留在此处,着实放心不下。这城中,我最可信赖的便是你,霓生,你便帮帮我。”
  我无语,不禁觉得曹麟有些可怜。
  连把心上人带在身边也不可,这哪里像是个要称帝的人。
  “可我不会在此等到你和曹叔回来。”我说,“照顾不得许久。”
  “无妨。”曹麟笑笑,“外头守门的士卒是我的人,你让她在此落脚便是。”
  我颔首,答应下来。
  又与曹麟问了攻打临淮国的事之后,我看着他,忽而有些感慨。
  “阿麟,”我问,“阿白在何处?”
  他一愣,道:“在荆州,你想看它?”
  我点点头:“许久不见了,甚是想念。”
  曹麟笑笑:“待到这边安定了,我就将它接过来,就养在云先生的田庄里,你想看便回来看。”
  我笑笑:“如此甚好。”
  曹麟离开之前,在院子里和伏姬说了好一会话。
  他和她站在树下,一改平日说话大大咧咧的模样,声音低而轻,窸窸窣窣传来,教我起了一身鸡皮。
  伏姬望着他,唇边含着笑意,时而垂眸轻语,温柔似水。
  待得曹麟离开,伏姬送他到院门前,似恋恋不舍。
  虽然不施朱粉,也无锦衣美饰,但那模样看在眼里,连我这女子也不由地心动。
  心里倏而有些明白,曹叔不喜欢她,恐怕并非是当年曹麟犯诨的原因。曹麟虽不承认,但他确实是个单纯的人。伏姬若是用心不良,只怕会变成个红颜祸水,断送了曹麟的大业。
  好一会,曹麟的脚步声听不到了,伏姬才终于转回头来。
  发现我站在廊下看着,她愣了愣。
  我微笑,从廊下走出去。
  “阿麟走了?”我明知故问。
  伏姬颔首,看着我,忽而向我深深一礼。
  我讶然:“这是何故?”
  “谢女君收留之恩。”她的声音婉转,“若无女君收留,我今日恐流落街头,无处可去。”
  礼数倒是周道。
  我将她扶起,道:“这是阿麟所托,不必谢我。”
  伏姬起身,望着我,感激一笑。
  虽说我答应了曹麟让伏姬住下,但曹麟着实给我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我和伏姬说不上认识,也说不上不认识,当年之事,自是不好再提。而她为曹麟喜欢,却又为曹叔忌讳,我要照顾她,太殷勤太冷淡都不好。
  但伏姬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随我进了院子之后,便不停歇地做起了事来。
  她首先替我收拾好了卧房,而后,去收拾她的。
  天色渐渐暗下,外头有人送了吃食来,她又将食盒接了,摆在堂上,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在案上摆好。而后,她走出去,再进来时,手中端着一只洗手用的小铜盆,里面盛满了水。
  “女君奔波了一日,还是趁热用膳才是。”她将铜盆放在我面前,柔声道。
  我谢了声,心想我做侍婢的时候也不曾这样细致入微地伺候过公子,怪不得曹麟成了情种,有这般体贴的美人侍奉,谁人不心动。
  不过做做表面样子不是难事,我也会。
  我笑眯眯地受了,洗了手,安然用膳。
  伏姬见我这边妥当了,才走到旁边的案上去,端起碗。
  我偷眼瞅过去,只见她吃得相当斯文,举止皆有闺秀的模样,细嚼慢咽,一点声音也没有。
  用过膳之后,她将碗筷收拾好,又去给我烹茶。
  最后,我捧着一杯茶坐在堂上,看着她又缚起衣袖,拿着抹布要去擦拭坐榻上的会,终于忍不住将她叫住。
  “我不须人伺候,不必如此。”我说。
  伏姬抿抿唇,道:“我并非伺候女君。教中有规矩,不可不劳而获,我虽受女君照顾,亦不可例外。”
  我听了这话,觉得颇是新鲜。
  “这院中只有你我二人,你做不做有谁人知晓?”我说,“如今已是天黑,你实在放不下,明日再做不迟。”
  伏姬看着我,有些犹豫。
  我微笑,倒一杯茶摆在案上。
  “你与我也算故人,如今既无事,不若坐下来叙叙旧,如何?”


第263章对饮(上)
  伏姬看着我; 亦不忸怩; 未几,与我隔案对坐。
  “你我既见过,便不必见外,阿麟唤你慧如; 我便也称你慧如,你也可随阿麟一般唤我霓生; 好么?”我将那杯茶推到她面前; 和气道。
  伏姬颇是懂得变通; 莞尔:“便如霓生所愿。”
  我喝一口茶,道:“阿麟说; 你是出身官宦之家?”
  伏姬颔首:“正是。”
  我笑笑:“怪不得; 我见你举止合宜; 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出身。”
  伏姬有些赧色:“霓生谬赞了。”
  “不知你家乡在何处?”
  “在陈留。”伏姬道; “我父亲原是郡中长史。”
  陈留郡地处司州; 郡长史的地位可比别的地方大多了,能出任的人,不是贤能拔萃就是家世出众。
  我想了想,道:“原来陈留有伏姓,我先前一直不曾知晓。”
  伏姬道:“伏姓在陈留并非大姓,知晓的人不多。我祖父曾在高祖帐下从军,得了些功勋; 回乡做了郡中的军司马。我父亲自幼读书; 举了孝廉; 得太守赏识,任为长史。”
  我了然。
  “后来呢?”我给她添些茶,“出了何事?”
  伏姬有些黯然之色,道:“太守是袁氏旧臣,后来袁氏倒了,牵连其中,我父亲也跟着获了罪。”
  我了然。
  曹麟告诉我伏姬的年纪之时,我便想到了袁氏。文皇帝对袁氏的忌讳甚深,获罪的人和受诛的人,比后来什么荀氏庞氏加起来多多了。
  我叹口气:“世道无常,说起此事,你我可谓同病相怜。阿麟可曾与你说过我落难之事?”
  伏姬道:“提过些。他说你原本继承了祖产,可因得族叔坐罪,受了株连。”
  我点头:“不瞒你,我那老宅,就在这钟离县。阿麟和曹叔此番来,本也是替我将田庄中的乡人送走。”
  伏姬忙道:“你是仁义之人,阿麟与我说起此事之时,甚为赞赏。”
  “哦?”我说,“他如何说?”
  “他说你和你祖父一样,甚为良善,是他最信赖的人。”伏姬说着,掩袖轻笑,“他还时常觉得忧心,说你生得聪慧又漂亮,世间鲜有人可配得上,忧心你找不到夫婿。”
  我愣了愣,不由龙心大悦。
  不管这话是不是曹麟说的,夸得倒是甚合我意。
  “阿麟与我自幼一块长大,感情自不同一般。”心中心思一转,我笑了笑:“现在呢?他还忧心么?”
  “自是不忧了。”伏姬笑盈盈,“我今日来到时,他与我说起了你和桓公子之事。桓公子名满天下,且智勇双全,独自斩了临淮王,震煞众人。你有这般良配,阿麟便可放心了。”
  我看着她,苦笑。
  “话虽如此,只怕事情不可遂我愿。”我轻叹。
  伏姬露出讶色:“怎讲?”
  “想来阿麟与你说了。”我说,“曹叔与我祖父,当年曾为我和阿麟定下了婚约。曹叔今日提起此事,想让我二人完婚的。”
  伏姬怔了怔,瞅着我,轻声道:“阿麟与我提了,可他说你已经与桓公子定下终生,不愿答应。”
  我心想,曹麟这嘴不严的,今日他忙上忙下,竟也不曾耽误将我的事都说给别人知晓。
  “正是。”我说,“不过你也知晓元初出身,他家中亦不曾应允这婚事。”
  伏姬微微蹙眉,忙关切道:“如此,你可有打算?”
  “自是不理会他们。”我一脸坚定,“我和元初既决意在一起,任何人阻拦也不行。”
  伏姬眉间一动,似放下心来,双眸盛起笑意:“那便好。霓生,阿麟说过你许多事,你足智多谋,什么也难不倒你,我甚是羡慕你。”
  她的声音和煦而温柔,听上去诚意十足。
  “不过面皮厚些罢了,有甚好羡慕。”我笑笑,道,“你和阿麟呢?你们二人可有打算?”
  伏姬的笑意再度黯下,摇了摇头。
  “我二人,尚无甚打算。”她轻声道。
  我看着她,露出了然之色,亦关切道:“因为曹叔?”
  伏姬抿了抿唇,道:“我知晓曹先生苦心,他亦是为了大局着想。”
  这话答得圆滑,我微微笑了笑。
  “不瞒你说,其实这倒不是为了大局,”我好声好气道,“曹叔反对此事,并非不喜欢你,而是为了阿麟。”
  伏姬愣了愣:“阿麟?”
  “正是。”我又喝一口茶,将杯子放下,缓缓道,“我祖父的本事,阿麟必是也跟你提过,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可为人算命作谶,从无错漏。”
  伏姬颔首:“提过。”
  “当年我们未与曹叔和阿麟分开时,他也给阿麟算过一卦。”我露出追忆之色,长叹一口气,“乃人中龙凤之相,不过却有一生克之数贯穿命门,避无可避,只能顺受。”
  伏姬神色茫然,却似乎听出了我语气中的沉重,目光不定:“生克之数?”


第264章对饮(下)
  我说:“天生万物; 皆有生克,只不过有的人生克在事; 有的人生克在命。阿麟的生克之数,不偏不倚,正在命门的红鸾星上,且其性甚为殊异。那生克之道; 不但应于阿麟; 亦应于触动之人; 互生互克,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可谓奇险。”
  伏姬睁大眼睛。
  “那触动之人; ”她犹豫片刻,问; “莫非是指阿麟的妻室?”
  我说:“正是。”
  伏姬问:“荣是如何?损又是如何?”
  我说:“荣可子孙满堂福寿昌隆; 损则厄败交叠死无葬地。一旦为夫妇; 即便远离,亦不得解脱。”
  伏姬目光定住。
  “其实史上似阿麟命格者,亦有不少。”我说,“最出名的; 便是周幽王和项羽。周幽王先娶于申,后娶于褒; 周幽王做下不端之事; 以致身死国灭; 褒姒和申后亦各自惨死。还有项羽和虞姬,项羽失被刘邦困于垓下,亦累得虞姬一道自刎。”
  伏姬面色微变。
  我忙道:“当然,亦有那圆满的例子。如周武王与邑姜,楚庄王与樊姬,皆乃相生之例。话到此处,你当知晓曹叔为何对你和阿麟之事迟迟未肯,其实非但是为阿麟考虑,也是为了你。”伏姬看着我,有些犹疑。
  “可……”她忙问,“成亲之前,怎知晓到底是生是克?”
  我语重心长:“这就是此事最难之处。若是凡人尚还好说,阿麟这般生来便要做大事的,便是我祖父那般精于天机的人亦难以谋算。不过我祖父从那许多例子之中,窥得一个化解之法。那些双双败亡之人,皆夫妻异心,以致相克入命,不得回转。如周幽王与申后褒姒,幽王本无道无义之人,喜新厌旧,乃厄运之始;申后一心为太子谋王位,与幽王反目;褒姒则为争宠使尽手段,为幽王做下推波助澜之事,以致祸国殃民。故而曹叔要为阿麟择偶,定要求个同心稳妥之人,我与阿麟自幼一起长大,知根知底,故而有了那婚约之事。”
  伏姬想了想,却道:“幽王与申后褒姒自是异心,可我听闻项羽与虞姬乃情投意合,又是何解?”
  我笑了笑:“说他二人良配,乃是世人不知其实。”
  “怎讲?”
  “那虞姬,其实是刘邦派来的奸细。”
  伏姬愣住,面上倏而露出犹疑之色:“你怎知?”
  “我自是知晓。”我喝一口茶,不紧不慢道:“云氏自先秦起,便广探秘闻,知晓许多常人不知之事,故而可为常人不可为。”
  伏姬神色不定:“如此。”
  “不过你和阿麟必无此虑。”我笑笑,“先前我向曹叔推拒婚事,还忧心阿麟因我落入歧途,可见到你之后,我便知晓这担心乃是多余。你二人这般真心相待,我便放心了。”
  伏姬看着我,少顷,亦笑了笑:“如此。”说罢,她拿起杯子,低头慢慢抿一口茶。
  夜里,伏姬和我各回房去睡。
  我闩好门,仍从后窗出去,翻墙到了公子的院子里。
  待听我说过了曹麟和伏姬之事,公子诧异不已。
  “曹麟将他的心上之人托付给你,你便这么恐吓她?”他看着我,似笑非笑,“你就不怕伏姬果然无辜,被你这般一吓,当真离开了曹麟?”
  我忙道:“这怎算得恐吓,不过是丑话说在前头罢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曹叔不久之后必会教阿麟称王,打他主意的人必是多了去了,多留些心眼总是不错。且明光道这般雄心勃勃,阿麟将来必少不得遇到凶险之事,跟着他本就是要担惊受怕的,伏姬若受不得,早些离开,对两人都是好事。”
  公子说:“若有人与你说,我是那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格,哪日我落难,也会带着你遭殃,你会如何?”
  我说:“自是趁早离你远些。”
  公子佯怒,捏我的脸。
  我笑起来,抱着他,在他怀里蹭了蹭。
  “元初,”我说,“伏姬若当真是无辜,才不会离开阿麟。”
  “怎讲?”
  “当年庞后为了找到荀尚的金子下落,尚格甚大,伏姬哪怕是去向京兆府赵绾指认,也可得到大笔赏金,可她不曾,宁可流落街头挨饿受冻也不肯去官府领赏。这般坚韧,若非曹叔想的那般有所图谋便是当真大义,这样的人,又怎会弃阿麟而去?”
  公子想了想,似觉得有理,微微颔首。
  他不再说此事,道:“你我不辞而别之事,可想过如何与曹先生交代?”
  我说:“待我修书一封,向他告知道理。”
  “甚道理?”
  “其一,我不会与阿麟成婚,其二,他们二人有难,我定然回来相助。”说到此事,我精神起来,即刻到案前坐下,摆好纸墨,写起来。
  信中该说些什么,如何措辞,我早已经想好。提笔之后,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张纸。
  公子在一旁给我研墨,拿起我写好的细细翻阅。
  我写好之后,发现他仍在看,眉头却微微皱起。
  “怎么了?”我问。
  “霓生,”他叹口气,“你的字虽有筋骨,但行文太急,疏于修饰,以致俊逸不足,章法有缺。若可沉心练习,可显露大家之气,更可自成一脉。”
  我不以为然:“人何以为书?乃言语不达,只好以字表意。书写之道,重在意而不在形。便如这书信,看的人可看懂便是了,何必在乎字好看不好看?”
  公子更是不以为然:“此言不然。若当真如此,为何我的字稿每字五百钱,安康侯大公子每字只得二百钱?”
  那是因为你是桓皙。我心想。
  不过他一向讨厌别人说他靠着家里扬名,此事辩下去全无意义。
  我心思一转,服个软,眨眨眼:“话虽如此,可我从未练过,不知道怎么练。”
  如我所料,公子唇角弯了弯,露出自得之色。
  他坐过来,挨在我身旁:“我教你。”
  说罢,将一张白纸铺好,而后捉住我提笔的右手,在上面慢慢写起来。
  他的手捉得并不十分用劲,却力道十足,带着我的手,一横一竖,一撇一捺,皆从容而耐心。
  室中静静的,他的呼吸悠长,近近地贴在我的耳根上,一阵灼热。
  心中忽而想起来,我当年对他想入非非望而不得时,曾务必惆怅地设想,他若跟别的什么公主什么闺秀成亲,夜里二人独处,便是这般依偎……
  幸好。我不禁心飘飘然,志得意满。
  “专心些。”他似乎发现了我在走神,忽而道。
  我忙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放下,专注笔上。
  待得写满了一张纸的笔划,他说:“你这般练习,不出三个月,可大为改观。”
  我应一声,把笔放下。
  公子讶然:“怎不练了?”
  我眨眨眼:“你不带着我我便不会练。”
  他目光一动,灼然而意味深长。
  “真要我带?”他低低道。
  “嗯。”我看着他,看着他俯下来,唇边浮起笑意。
  他的吻温热而柔软,气息交融之时,教人心满意足。好一会,他放开我,面泛红晕,双眸映着灯台的光,炽热不定。
  我想放下笔继续,他却仍将我的手捉住。
  “练字,嗯?”他吻吻我的脸颊,重新做好,摆上一张纸。
  我深吸口气,只得看向那纸面。
  “元初。”过了会,我忍不住又看向他,“我们何时才算安定下来?”
  “嗯?”公子的目光微微闪了闪,揉揉我的头发,“快了。”
  我还想再说,他却按着我的头转回去:“你总是这般不专心,又写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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