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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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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何计策?”他的声音终于缓和下来,透着些疲惫,“暗杀他么?”
  我说:“除掉东平王,根本乃在于瓦解其势力,暗杀乃下策,只会教事态难以预测。但凡权臣,其欲无尽,非问鼎至尊不可止,我等可在东平王背后推一把,自有天下人替我等除之。”
  桓瓖讶然:“哦?如何推?”
  “公子可还记得三年前我等救出太子妃和皇太孙之事?”我说,“再做一遍便是。”
  桓瓖惊诧十分,但很快便露出了明了之色。
  “你的意思,便是将三年前的荀后换成了东平王。”他说。
  “正是。”
  “可慎思宫密道已经为人知晓,两年前就被朝廷封堵了。”桓瓖道,“就算使计将二人送入慎思宫,也无从再救。”
  “故而直接将他二人从宫中救出也是一样。”我说,“当今宫中内卫,皆来自北军,公子是左卫将军,此事大有可为。”
  桓瓖摇头:“自沈氏外逃之后,东平王便大力整治了内卫,如今内卫都是从忠于东平王的营中抽调,难以策动。”
  “不必策动。”我说,“公子在北军数年,交游当甚是广泛,如今内卫中最大的将官是何人,公子可知晓?”
  桓瓖颔首:“知晓,是卫尉卿瞿连。此人是东平王心腹,如今统管内宫一切禁卫事务。”
  我说:“公子与其交往如何?”
  “说不上十分相善,但相识也有三年,酒局宴乐时常可遇到。”
  我说:“如此说来,公子对其音容言语,当是有些熟悉了。”
  桓瓖愣了愣。
  他瞪着我,狐疑道:“你是说……”
  “正是。”我说,“公子可扮作瞿连,将今上与谢太后带出来。”
  桓瓖:“……”
  “你简直异想天开……”好一会,他面色扭曲,“瞿连生得一脸麻子,我如何扮?此人还污糟得很,随地吐痰,开口便是污言秽语……”
  “一脸麻子甚好,辨识显眼,别人见了便不会有疑。至于举止言语……”我看了看他,微笑,“便有劳公子这些日子多多与瞿连来往,对他的性情喜好摸清楚些。”
  桓瓖:“……”
  我继续道:“其实也不必像到十分,有个五六分像即可。动手之时,我仍如三年前一般在宫中放火,公子趁乱将二人带走。那般情境之下,无人能够细究公子是真是假。只要将二人带出宫城,东平王自会似庞后一般坐实了弑君之名,百口莫辩。”
  桓瓖仍是一脸嫌恶,却没有反对。
  “还有别的么?”过了会,他说。
  “暂时无了。”我说,“待得再想起,我会告知公子。”
  桓瓖沉吟片刻,看着我,目光深深。
  “可知我为何要带你来此处?”他忽而道。
  我愣了愣,看着他脸上莫测的神色,道:“不知。”
  桓瓖转头,忽而对身后道:“都听到了?出来吧。”
  我愕然。
  只见两人从他身后的那扇屏风里走出来,都是熟人。
  一个是惠风,一个是沈冲。
  我瞪大了眼睛。
  “霓生……”惠风盯着我的脸,狐疑不定,“你……你真是霓生?”
  “怎不是她。”桓瓖在阴阳怪气道,“也不知从何处找了那一脸胡子,贴得人不人鬼不鬼。”
  惠风眼睛倏而一红,掉出眼泪来。
  “霓生!”她用力地将我抱住,大哭起来,“我就说你这么机灵的人,怎……怎会不明不白掉到那河里死了!”
  这事来得太突然,我哭笑不得,忙安慰她:“我这不是好好的,莫哭了……”说着,却将眼睛看向沈冲。
  他也看着我,神色欣喜而感慨。
  “惠风,”少顷,沈冲和声道,“霓生还有正事要做,莫扰她。”
  惠风应一声,这才放开我,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擦着眼睛,又将我看了看,破涕为笑。
  “你二人怎在此处?”我忙问道,“怎不曾随淮阴侯去长安?”
  “元初去了河西之后,我重回太学任学官,东平王兵变那日,我正好在太学,不在家中。”沈冲道,“你知晓太学离我家与宫中甚远,此事太突然,我父母来不及等我,只好带着太后和广陵王等人先去了长安。”
  原来如此。我问:“你二人都在太学之中?”
  惠风摇头,道;“那日早些时候,夫人让我去白马寺为她请一卷贝叶书,我去到的时候天色已晚,便在寺中留宿,第二日才听到了消息。”
  说着,她又哭起来,道:“霓生,你不知,那日可吓人了……那些兵马冲进府中见人就杀……我第二日偷偷去看,只见血都流到门外去了……我父母,还有二百余仆婢,一个也没剩下……幸好未过多久,子泉公子的人找到了我,带我来了此处……”
  我知道沈延他们虽然能躲到宫里去,但定然不会把所有人都带上。仆婢的性命在主人眼里本算不上什么,自不在保全之列。
  看着惠风,我不知说什么好,安慰地搂了搂她。
  我看向沈冲,问:“表公子在太学之事,东平王不知晓?”
  “知晓。”沈冲道,“当时也有人去太学中抓我,我得了弟子报信,先逃了出来,路上,恰遇到子泉。他将我藏入马车之中,带到此处躲避。”
  我问:“此事,桓府的人都知晓么?”
  “我父母、大长公主、我伯父都知晓。”桓瓖道,“将二人安置在此处,就是我父亲的意思。”
  我看着他,又看看沈冲。
  “东平王可知晓表公子还在雒阳?”
  “应当不知晓。”桓瓖道,“多日来,并不见他派人搜寻。”
  “如此。”我说。
  于沈冲而言,藏在雒阳比去长安凶险一万倍,这个道理,大长公主他们定然清楚。东平王不知沈冲在雒阳,事变至今已过了些时日,大长公主他们若想把沈冲送出去,也有的是办法。
  然而他们并没有。
  桓瓖帮沈冲,应当是真心的;而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我心中冷笑,沈延只有沈冲一个儿子,沈冲可比广陵王宝贝多了。将沈冲捏在手里,便是把沈延捏在了手里。
  当真是打了一手上好的算盘。


第218章 别院(下))
  “闲话莫说。”这时; 沈冲上前道; “霓生,你方才所言可都是真的?你要救今上和太后出来?”
  我知道沈冲虽然性情超然; 但今上和谢太后是他视为重任的人; 此事他必然全力以赴。
  “正是。”我说。
  “霓生!”惠风用力地擦干净眼泪; 握着我的手,“你方才说的事,我和公子都听到了!你带上我,我也要去杀了东平王那千刀万剐的; 给我父母和府里的人报仇!”
  我拍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我等定可将他杀了。此事还须计议; 你且与表公子安心躲在此处; 若用得到你; 我定会来找你。”
  说罢; 我看看桓瓖和沈冲,道,“今日我来; 便是大致说一说计议。东平王新用事,立足未稳,我等动手宜早不宜迟; 可暂定五日后。后日申时; 我和子泉公子仍到此地相聚; 告知进展。”
  “我呢?”沈冲道。
  我说:“表公子若能出面; 乃是甚好。到时子泉公子要扮那瞿连,身后总须有侍从跟随,方不引人怀疑。此事甚为机密,让别人去扮乃是不妥,表公子正好可为所用。且表公子是今上和谢太后最信赖之人,有表公子在,二人必是安心。”
  沈冲闻言,略显消瘦的脸上露出坚定之色,道:“霓生,只要可救出今上和谢太后,无论何事,我万死不辞。”
  我颔首,又向桓瓖道:“到时子泉公子若不能来,也不必假他人之口来告知,不见人来我自会上门去寻。若能来,切记要隐匿行踪,不可为人察觉。”
  桓瓖“嗯”一声,却反问道:“你呢?你还不曾说你如今在何处藏身。”
  我说:“我在秦王府。”
  众人皆诧异。
  事到如今,我不必再多加隐瞒,大略地对他们说了说我如何去了秦王身边,又如何来了雒阳。
  “你要助秦王得天下?”桓瓖皱眉。
  我说:“秦王与文皇帝乃手足,无论出身及才智实力,皆可担当。”
  沈冲沉吟,道:“我亦以为从优而论,秦王登基最为妥当。若要使天下长治久安,须以铁腕之势,镇压乱局,剔除弊政。文皇帝儿孙皆力不及此,无论谁人继位,只会被权臣或诸侯把持,往复无终。”
  桓瓖眉头紧锁,没有答话。
  我看着他,说:“我如今为秦王用事亦权宜之计,走一步算一步罢了。且不论今后,当下桓氏与秦王乃是同道,扳倒梁王,乃众望所归。”
  桓瓖道:“如此说来,今上和太后救出之后,也要送往辽东去?”
  我说:“自是如此。”
  桓瓖微微点头,没再说话。
  沈冲看着我,神色平静,若有所思。
  我和惠风三年不见,如今遇到,各是欣喜。
  商议一番之后,惠风要烹茶,拉着我一起到堂后去。
  我四处看了看,只见这宅中的确除了他们二人以及那老仆,再无旁人。想一想也能知晓,雒阳城识得沈冲面貌的人不少,没有人帮忙,他自行离开乃是十分危险。故而桓氏的人只消将他藏在此处,并不需要加派人手将他看住。
  惠风本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从前来找我玩的时候,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这些日子困在这宅中,她身边只有沈冲,想来早闷坏了,跟我说起话来就打不住。
  “霓生,”她说了一番近年来淮阴侯府的事之后,看着我,神色严肃,“我方才听你说起你和桓公子,你二人莫非……”
  那话没说下去,她瞅着我,意思不言自明。
  我面上一热。
  “是他找到了我。”我没有否认,却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惠风,我也不曾想到会这样。”
  惠风眉间动了动,却没有恼怒之色。
  “你不必担忧我迁怒于你。”她叹口气,道,“霓生,经历过这么些事,我早没了心思。且我也知道他喜欢的是你,早就想开了。”
  我讶然:“你如何知道?”
  “你当年传出死讯时,我去桓府看过他,那失魂落魄之态,谁人觉察不出来?”惠风眨眨眼,“霓生,他喜欢你,总比喜欢宁寿县主好多了。”
  我:“……”
  “那你呢?”我问,“你与我同岁,像你这么大,府中该已经配人了。”
  “主公不曾拿我配人。”惠风面上一红,道,“他要我这辈子一直跟着公子。”
  我讶然:“为何?”
  “我家主公那性情你还不知么。”惠风道,“这辈子最着紧的便是香火。不仅是我,还有小嫣她们几个,也都放到了公子房里,还放出话来,说我们几个谁生下儿子,便可扶作妾。”
  我:“……”
  沈延那失心疯的,自己老不正经纳了一堆姬妾不说,还想把沈冲也拉下水。
  “那么,可果真有人生下了?”我问。
  “不曾。”惠风道,“公子为人你是知晓的,这般乱了礼法的事,他必不肯做。”
  我了然。心想,不枉我当年喜欢过沈冲,确是个君子。
  “表公子不是配了南阳公主?”我说,“公主还未进门,淮阴侯怎便敢这么做事?”
  “公主在他眼里算什么。”惠风不以为然,道,“霓生,你可是不知,这三年来,我家主公张扬得很,有日喝醉了酒,还说南阳公主须求着进门来。”
  说着,她叹口气,“我时常也想,若非主公这般行事,我父母和小嫣她们可会免得这杀身之祸?”
  我见她神色有低落下来,忙安抚两句。
  “那你呢?”我岔开话,瞅着惠风,“你喜欢表公子么?”
  惠风神色窘然。
  “喜欢是喜欢。”她嘟哝道,“可不是那种喜欢。霓生,这大约就似你当年,你每日见着桓公子,也对他喜欢不上来。我家公子待我虽一向甚好,可我觉得他像个兄长,不似良人。”
  我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是这样,不禁哂了哂。
  惠风烹茶的手艺也就比青玄好一些,且一直顾着说话。
  最终,茶是我烹好的,与她一道呈到堂上。
  沈冲正与桓瓖说着话,接过杯子来,优雅地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气。
  我看着他,心里再度为我当年的眼光得意。就算是这般落魄的处境下,他仍坚守君子的风范仪表,可谓当之无愧的人中龙凤。
  沈冲抿一口,却似怔了怔,未几,转过头来。
  “这是霓生烹的茶?”他问。
  “正是。”我忙问,“味道不好么?”
  沈冲看着我,目光似有些意味。
  “味道甚好。”他莞尔。
  天色不早,未多时,那老仆走到堂上来,禀报说阿齐到了。
  桓瓖起身,向沈冲告辞。
  我今日出来已久,还须回秦王府去看看谢浚在宫中有何收获,也不多留,向沈冲和惠风道别。
  “霓生,”惠风拉着我,依依不舍,“你后日真会来?”
  我说:“我答应你的事,何时食言了?”
  惠风笑笑。
  沈冲藏身在此处的事极为秘密,阿齐并不知晓,故而二人并未送我和桓瓖出庭院。道别之后,我和桓瓖径自走了出去。
  还未到门前,我将桓瓖叫住,道:“今日商议之事,公子不必告诉家中。”
  桓瓖看我一眼,道:“你不想让大长公主知道你回来了?”
  “正是。”
  他目光颇有意味:“你方才说你到秦王府中,是以本名。”
  “正是。”
  “大长公主既与秦王结盟,她说不定已经知晓了。”
  “那无妨,我不过是不想让她知晓我的行踪。”说着,我叹口气,道,“公子也知晓大长公主对我成见甚深,故而我就算回来,也无脸再到她面前。”
  桓瓖看我一眼:“怕不是什么无脸,你避而不见,是因为元初。”
  我讪了讪。
  “我以为你这是多虑了。”桓瓖道,“你如今既帮着元初,便也是大长公主和桓府这边的人,大长公主不会为难于你。且她行事一向务实,你有大用,她定然不会对付你,待得事成,就算对你有所成见也自会烟消云散。”
  我说:“就算成见烟消云散,她会许元初与我成婚么?”
  桓瓖看着我,有些吃惊。
  “你还想与元初成婚?”他说。
  我就知道他会这般反应,不以为然道:“我与他两情相悦,为何不可成婚?”说着,我瞅着他,“公子莫非也以为,我就算有辅佐天下之才,也终是贱籍,只能给人做妾侍?”
  “自然不是……”桓瓖干笑一声,换上一脸正色,“霓生,无论如何,你总有一日要在大长公主面前露面,倒不如趁着做这等大事显露功劳,好让她刮目相看,日后也好说话。”
  她三年前已经对我刮目相看了,结果还不是想杀了我。这种闷亏我吃过一次,自然不会再吃第二次。
  我心里想着,懒得与他解释,也正色道:“此事我意已决,公子若真想帮我,便照我说的去做。”
  桓瓖不与我争执,撇了撇唇角:“知晓了。”
  “还有一事。”我说,“不知府上和大长公主那边,打算如何安置表公子?”
  桓瓖愣了愣。
  “甚安置?”他看一眼堂上那边,不以为然道。
  我说:“表公子是淮阴侯唯一的儿子,如今淮阴侯在长安,表公子却在雒阳,他每日在这宅中必是十分思念家人。府上不打算快快将他送去长安?”
  “自是要送。”桓瓖道,“只是如今风声还紧,不敢轻举妄动罢了。”说罢,他瞥我一眼,意味深长,“你倒是甚关心逸之。”
  “那是自然,”我知道他的意思,一笑,故意道,“你也知我喜欢表公子。”
  桓瓖眉梢抬了抬:“那元初呢?”
  “他排第一。”我说。
  桓瓖:“……”
  “莫非还有第三?”他鄙夷道。
  我觉得此事当真有趣,一个京城闻名的浮浪纨绔居然跟我理论起了节操。
  欣赏着他面上神色的变化,我眨眨眼:“子泉公子若是乐意,我可将这位置给你留下。”
  桓瓖的额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道:“元初竟喜欢你这般没心没肺的人。”
  我笑了笑:“彼此彼此,公子过奖。”


第219章 秋宫(上)
  为防被别的眼线窥见; 我没有跟桓瓖一起走。而是照自己的行事之法; 走到宅子的后院里,翻墙出去。
  回到□□的时候,谢浚早已经回来了。
  如先前约定; 他与我议事皆须避开旁人; 只在秦王那藏书的小楼里碰面。
  他看到我,神色放松下来。
  “你去了何处?”他问; “见桓瓖?”
  我颔首:“正是。”
  “如何?”
  “大致有了门路。”我在案前坐下,看着他; “宫中如何?”
  “如我等先前所料; 监视甚为严密。”谢浚道; “太后身边所有侍奉的人,都是东平王派去的。我与母亲向太后说话; 亦不敢有所逾越。”
  我颔首,又问:“可见到了今上?”
  “不曾。今上住在太极宫,今日不曾到太后宫中。”谢浚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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