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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郎-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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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生,”最后,公子将我搂得紧紧的,与我额头相抵,“不必等许久,我定然就会来找你。”
  这话是他说的第二遍,我心中叹口气,有些无奈。
  “我知道。”我捧起他的脸,将他的衣领整了整,抚平,“我等着你,哪里也不去。”
  公子微笑,注视着我,目光深深。


第147章 晏驾(上)
  因得公子今日就要赶往钱唐,柏隆已经备好了车马; 直接将他送往海盐城外的渡口乘船。
  我将小莺和阿冉早晨送来的饭菜热好; 盛在食盒中; 放在了马车上。
  “若有事; 便让柏隆传话。”公子站在车前; 又对我叮嘱道。
  我颔首,道:“此去雒阳路途仍遥远,便是再快也不可数日回到; 你切不可心急,万事以安稳为首才是。”
  公子笑了笑:“知晓了。”
  别过之后,驭者扬鞭一响,马车辚辚走起。
  我的眼睛一直追着那马车驰去的背影,依依不舍; 从院子前走到路旁的土坡上,直到它消失不见,仍怔怔立在原地。
  心中隐隐有些期盼,比如,那马车突然又转回来,公子由于什么我意想不到的原因; 又不走了。
  但这点念想终究破灭; 我等了很久,那道路上空荡荡的; 一个鬼影也不见。
  我仰头望向天空; 深呼吸一口气。
  公子不过刚刚离开; 我便已经万分思念。将来,我大概会像一个嫁给了行商的怨妇,每日站在城头盼着丈夫回家,望穿秋水。
  当我赶着马车回到万安馆的时候,众人看到我,又看看空空如也的马车,皆露出讶色。
  “夫人,主公呢?”阿香问道。
  我说:“他有事,回去了。”
  “回去了?”众人更是诧异,老钱问:“主公千里而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夫人,怎就回去了?”
  “是啊,”阿香也道,“主公昨日才来,我等也不曾迎送。”
  我不想与他们解释太多,道:“他此番过来本是看看我,家中那边还有要事。县长亲自备车,将他接走了。”
  众人面面面相觑,这才露出些了然之色。
  “如此说来,县长今晨还来了馆中,问主公何在,原来却是要接主公走?”阿香道。
  我叹口气,点了点头。
  这时,小莺在一旁好奇地插嘴:“那主公何时回来……”
  话未说完,阿香搜后面碰了她一下。
  “那还用说?主公待夫人那般情深意切,定然不久之后便会回来。”老钱即刻道。
  “就是。”阿香干笑一声,上前从我手中拿过包袱,“夫人一路劳顿,还是去歇息吧。”
  众人纷纷应和,备膳的备膳,卸车的卸车,小莺被阿香打发去烹茶,嗫嚅地应一声,转身走开了。
  阿香将我送到房里,掩上门,走过来一脸关切地问我:“夫人面色不好,可是不适?”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本想敷衍过去,但转念一想,公子这般来去如风,在有心人眼中自是怪异,若不给出合适的理由,只怕会被传出些奇怪的事端,反而不妥。我看看她,叹口气:“无非心事罢了。”
  阿香目光微亮:“可是主公之事?”
  我点点头。
  阿香来了劲头:“我说主公怎走得这般匆忙,莫非是谯郡的舅姑来为难?”
  我说:“倒也不是。他舅父去世了,午时才得了县长那边报来的信,故而匆匆走了。”
  阿香恍然了悟:“原来如此。”她露出感叹之色,“这也难怪,真是辛苦主公了。夫人好不容易与主公见上一面,竟又要分别,实天不作美。”
  此言正中心事,我长叹:“谁说不是。”
  “不过这也并非坏事。”阿香语气一转。
  我看看她:“怎讲?”
  阿香安慰道:“夫人但想,昨日之前,夫人可曾想过主公不辞千里找来?”
  我说:“不曾。”
  “那便对了。”阿香语重心长,“夫人,这世间的男子多是脸面大过天的,但看那些闹得分居的夫妻,有几个丈夫会登门来求和?遑论似主公这般,还苦寻夫人三年,千里而来。我看主公就算只待了不到两日,夫人得知了他的心意,也是值了。如今主公虽离开,定然还会再回来,到那时,说不定就是带着仆婢而来,风风光光地将夫人接回去。”
  我想,阿香如今鬼扯的本事也愈发精进,若能用在客人身上,我须得给她加工钱。
  “故而趁着这些时日,夫人可多做准备。”阿香继续道,“将来回到了那边,见到舅姑和亲戚,如何说话如何相处,都须得考虑。”
  我看看她,道:“有甚可考虑,回那边应付他们,还不如留在万安馆中自由自在。”
  阿香一愣,还要再说,我语气缓下,道:“你心意我知晓了,此事我自有主意。这两日你忙前忙后也辛苦了,下去吧。”
  她见得我这般说,忙应下,让我好好歇息,说罢,开门离去。
  我看着那门关上,心中想了想,觉得阿香说的话也有理。
  公子突然来到,的确让我很是措手不及。比如,我虽然对公子垂涎已久,但真的跟他在一起时,才发现自己不过叶公好龙,连怎样亲吻都不知道……
  最终,还是他来亲了我,而我紧张得像个全然不曾见过世面的傻瓜。
  我想着,深吸口气,忽而又感到重拾了干劲。
  为了下一次见面,我须得多多准备。至少,要把那本香闺十八术背下来,然后塞到灶里烧了……
  没过几日,皇帝驾崩的消息终于正式传到了海盐。
  四月己酉,他在太极宫中驾崩,时年五十多岁,葬雒陵,庙号世祖。驾崩是日,皇太子即位,大赦天下,改元为永宁。追谥先帝为文皇帝,尊生母沈氏为皇太后,立妃周氏为皇后。
  消息传来时,众人大多震惊不已,除了服丧之事,又将皇帝从前那中风病愈的那段奇迹热议一番,感慨命数终有时。
  而对于我而言,让我感兴趣的,是新帝继位之后一干新朝臣的任命。此事在市井中自然探听不到,我是从柏隆那里得知的。
  新帝年初时刚刚得了一个儿子,是皇后周氏所育,继位之后,即立为皇太子。以温禹为太子太师,沈冲为太子太傅,王绪为太子太保。沈延为太尉,桓肃为司空,而公子则仍是侍中。
  我听完了之后,不禁沉吟。
  这名单之中,最风光的是沈冲。前面朝中诸多大事之中,他虽也立了不小功勋,但公子总是更引人瞩目,以至于他看上去有些默默无闻。而如今,他从原先的太子冼马一跃成为太子太傅,其势头丝毫不亚于公子当年从通直散骑侍郎被任命为散骑常侍。
  至于缘由,自然与新帝仰仗沈氏不无关联。
  柏隆是官场上的人,其中关节自然也一看便知。他见我一时不语,忙道:“夫人,大将军虽未得新迁,但他已是侍中,据在下所知,今上对他也甚为倚重。”
  我看着柏隆,没有答话,一笑,道:“妾有一事不明,想问问县长。”
  “夫人但说。”柏隆道。
  “桓公子既是侍中,县长怎还称他大将军?”
  柏隆讪然。
  “在下当年在桓公子帐下用事,于在下而言,一日为长终身为长,便是他换了别的官,他也是大将军。”
  “哦?”我觉得有趣,“他那些属官,只有县长这般么?”
  “可不止。”柏隆颇有些自豪,“夫人莫看大将军年轻,征战可甚是得力,待我等弟兄也好。许多北军的弟兄说起征战就只服他。就算桓公子卸了任,如今在营中说起大将军,指的也还是他。”
  我有些诧异,先前虽听过不少对公子的赞誉,却不想他还有如此人望。
  柏隆看着我,颇热情,道:“夫人若想知晓大将军征战之事,在下可为夫人道来。”
  我摇头:“不必。不过你若是知晓会稽国那边的事,可尽皆与妾道来。”
  柏隆一愣。
  “会稽国?”他笑笑,“夫人怎问起会稽国?”
  我看着他,亦笑:“海盐与会稽国隔江相对,县长这般能人,自不会只是来理理盐政,怎会不知晓?”


第148章 晏驾(下)
  “夫人不必遮掩。”柏隆道; “大将军虽不曾说明; 但他当初要亲自来见夫人时,在下就已经明白了夫人是何人。当年诛杀庞氏之时之时; 雒阳就有人盛传大将军身边有个身怀异术的侍婢云氏,可挡灾消难; 还可窥知天机。因得这云氏; 先帝那中风之祸方才消解痊愈。不但大将军对云氏甚为珍爱,就连秦王也慕名而至,当日十万兵马围困宫城,只为逼大将军将云氏交出来; 妄图强占。不料大将军宁死不屈; 也是上天赐福,圣上那重病突然痊愈; 秦王迫不得已; 才领兵退去。不久之后,云氏暴毙,大将军悲痛不已,秦王还派人去桓府吊唁。”
  我:“……”
  秦王那狗刨的祸害; 心里不禁骂道; 我竟然被他当年那些无聊的举动连累至今。
  “这与妾何干?”我问。
  柏隆道:“在下曾在大将军近前用事,知道大将军虽风华倾世; 却不近女色; 就连先帝有意以公主许配; 大将军亦推辞不受。而大将军得知夫人之事; 竟即刻亲自来看。大将军虽不曾将能让大将军如此牵挂的女子,除了云氏别无他人,而夫人的年纪与云氏正是相当,夫人若不是云氏,还能是谁?”
  我没答话。
  其实,我并没有幻想过柏隆对我的身份一无所知。并非因为我知道柏隆有多聪明,而是对于柏隆这样的近侍而言,公子和我的关系,就算极力掩饰,也很难让人信服。公子大约也是这般想,故而他虽然没有在柏隆面前明说,但也不曾刻意装模作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事已至此,公子既然信任柏隆,那么我便也不必做多余之事。
  我淡笑:“县长果然人杰,难怪桓公子如此倚重。既如此,你我便是一家,会稽国之事,县长若有所获悉,还望不吝告知。”
  这番话,柏隆看上去显然受用,笑了笑:“会稽国那边,在下确派了人去盯着,这两日也确有些消息传来。”
  “哦?”我说,“愿闻其详。”
  “也无甚大事。”柏隆道,“昨日,会稽王世子奉诏,亲自启程去雒阳为先帝治丧。”
  “奉诏治丧?”我讶然,“是今上下的诏?”
  “正是。”
  我沉吟:“可知何故?”
  柏隆道:“在下也不知。不过每逢国丧,宗室皆须得出面,会稽国是大国,总要有人到京中去一趟。会稽王薨了,想来便该王世子出面。”
  这般道理倒是说得过去,我微微颔首。
  柏隆看着我,目光一亮:“夫人可是算出了什么兆头?”
  我说:“县长何有此问?”
  柏隆有些不好意思,道:“此在下私问。在下久闻夫人那出神入化的才能,甚想见识见识。”
  我叹口气,道:“妾岂不想,实乃不敢。国运之事,乃是天机,不可轻易卜问。前番因得扰动天际,妾几乎命丧雒阳。不但如此,一旦触动天规,还会祸及求问之人。如平原王和皇后,若非他们强问,也不至身首异处,死状凄惨……”
  柏隆听得这话,面色微变,忙道:“夫人此言甚是,天机不可泄露,莫轻易触碰才是。”
  我看着他,欣慰一笑:“多谢县长体恤。”
  柏隆感慨:“如此说来,夫人那一身奇术,将来竟是无以施展了?”
  我说:“倒也不尽然,只要不是国运大事,可卜算无妨。”
  “哦?”柏隆目光一亮。
  我继续说:“县长若不信,妾可为县长算上一回。不过今日妾来得匆忙,不曾带上龟甲铜钱等物,县长若不弃,倒可测一测八字面相。”
  柏隆忙道:“岂敢劳累夫人……”
  我笑笑:“县长客气了,不过举手之事,你我既是一家,又何必讲究。”
  柏隆闻得此言,亦笑:“夫人此言甚是,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说罢,他取来纸笔,将八字写下,双手呈上,“请夫人过目。”
  我颔首,将那纸接过,看了看。随后,仔细端详他面相。
  柏隆忙坐得端正,摆出肃然之色。
  少顷,我将目光移开,看看那纸,伸出手指来掐算。
  室中甚是安静,好一会之后,我停下来,看柏隆一眼。
  只见他也看着我,神色谨慎。
  我一笑。
  “县长有心事。”我说。
  柏隆露出一丝讶色:“夫人还可算出心事?”
  “心事不必算,全露在县长眉间。”
  柏隆神色有些不自在:“夫人莫拿在下取笑。”
  我摇头:“妾从不取笑。县长所想,妾虽不知,不过县长这命中的大事,倒是全在这八字和面向之中。”
  “哦?”柏隆忙道,“还请夫人明示。”
  我说:“妾观县长八字命数,算得平稳。虽早年劳碌,但途有贵人,如今正是升平之时。只是命里仍有凶相,若不可掸压化解,则颓败难料,虽有贵人亦不可保。”
  柏隆愣了愣:“夫人是说,在下有难?”
  我说:“便是大富大贵之人,命中亦有起伏之时,智者可顺应时势,化凶为吉,保晚年隆昌。”
  柏隆紧道:“不知凶相怎讲?”
  “只怕就在近前。”我说,“县长印堂饱满方正,然隐有乌气。以八字数理观之,其不平乃在官途,如陷身泥沼,又如置身激流,乃受迫棘手之象。”
  话才说完,柏隆面色亦是大变,目光闪烁片刻,终是长叹一声。
  他起身,向我拱手一拜:“夫人果金口直断,分毫不差。在下如今处境,正是那泥沼激流,束手无策。”
  我讶道:“妾只识些数理之事,方才掐算之时还以为出了偏差。县长乃朝廷委派,却不知有何难处?”
  柏隆道:“夫人有所不知,难就难在这朝廷二字上。”
  “哦?”我说,“愿闻其详。”
  “在海盐为官,首要之事乃是盐政。历任县长,若一年交盐不足,朝廷即可罢免,此乃铁律。”柏隆道,“如今朝廷大力禁绝私盐,亦大力督促官盐增产,海盐今年须出产八万担,比去还年多了两万担。”
  我说:“海盐自古乃产盐重地,朝廷重视,亦是常理。海盐有盐场上百,海滨盐田相望,县长加派人手开辟,当可如数交差。”
  柏隆道:“我先前亦是此想,来了海盐之后,方知此事不简单。”
  “哦?”我说,“此话怎讲?”
  柏隆道:“侯钜伏法之事始末,想来夫人早已知晓。不过侯钜如何开始贩起了私盐,想来夫人不知。”
  我讶道:“莫非另有内情?”
  柏隆颔首,叹口气,道:“海盐虽有许多盐场盐田,但产量低下。以去年为例,便是所有盐场盐田一并开工,海盐出产官盐不过勉强凑到四万余担,还有一万余担空缺,侯钜只好以私盐填补。年年如此,侯钜又如何清剿私盐?倒不如参与贩卖,不但可轻松交差,还可牟取暴利,何乐不为。”
  我了然。那些盐场与盐田,我也曾经去看过,略知一二,故而柏隆的处境,我不费力气便可猜到。
  自前朝以来,朝廷行盐铁官卖之制,不仅制盐的盐场盐田收归官营,盐工亦由刑徒和服徭役的民人充任。这等苦工全无报酬,且风吹日晒,伙食恶劣。来出工的人皆是迫于无奈,为应付差事,自然偷闲的偷闲,误工的误工。凡产盐之地,民人对盐务徭役皆怨气深重,而官府一旦强压,则极易生乱。据城中的老人说,就算是在前朝安定之时,海盐一带因强征徭役而起的□□,也每隔几年便要爆发一回。当朝与前朝相较,无论朝廷还是地方官府,无论财力人力都差上许多,就连派来做苦役的刑徒都远远不及。就在前年,一批上百人的刑徒因为不堪驱使,合谋杀死了监工的狱卒和府吏,四散逃命去了。而官府通缉了许久,一个人也不曾找回。
  这般情势,若想要按时交上那八万担官盐,的确甚是为难。
  “如此。”我笑了笑,“县长若觉不可为,何不上奏陈情?”
  柏隆摇头,道:“在下问过,包括侯钜在内,历任县长都曾以此事陈情,但朝廷从不理会。”
  此言亦是确实。朝廷岁入,一半出于盐政。当今国库空虚,朝廷急需钱财,只怕那十万担之数仍嫌太少。
  “此事,桓公子可知晓?”我问。
  柏隆赧然,忙道:“大将军一向克己奉公,在下得大将军举荐,已是感激不尽,岂敢以这般小事烦扰!”
  看着他,我心底叹口气。我虽不想多管闲事,但既然柏隆是公子的人,我便不可坐视,还是须得帮上一帮。
  “这般说来,县长要交差,便唯有学侯钜,求助于私盐。”我说。
  柏隆苦笑:“夫人又来取笑。”
  我说:“并非取笑。县长若不想辞官,便唯有此路可走。”
  柏隆收起笑意,看着我,惊诧不已。
  我说:“县长可知,百姓为何买私盐?”
  柏隆道:“此事在下查访过,官盐价高质劣,而私盐则价低质优,就算加上盐贩利润及往来运费,卖得与官盐同价,百姓也宁可冒着危险偷偷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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