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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慕_果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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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者领着薛慕来到二楼一间小小的会客室里,嘱咐道:“小姐先在这里等等,齐主编的办公室就在对面。等他有空了,我自然会叫你。”
  薛慕只好百无聊赖地等待,报馆日常业务繁忙,还不到半个时辰,会客室已经有好几批客人进进出出。他们看到里面居然坐着一位年轻小姐,都十分好奇,薛慕从头到脚被人打量个遍,觉得十分不自在。
  临近中午,会客室的客人纷纷散去,薛慕总算松了口气。她发现对面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位中年男子走出来,齐云和他说了几句道别的话,又关上门回去了。
  那位长者想来是去吃饭了,一直也不来通传,薛慕实在等不及了,索性自己去敲门。
  门很快开了,齐云的声音带着怒气:“子诚,我不是嘱咐过你,今天有重要的客人,闲杂人等不要放进来吗?”他仔细一看发现是薛慕,一时竟愣在那里。
  薛慕这才发现办公室内还有一位青年,也愣住了。
  那位青年看到这种情形,无声地笑了笑,转头对齐云道:“逸飞,既然有佳人,咳咳客人来访,我就不耽误你了。你放心,《新民报》的主张,我会及时向凤阁传达。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齐云看了薛慕一眼,向那位青年拱手道:“秉均,这次恕我招待不周,明年开春凤阁也会来上海,到时候我做东,咱们老地方一醉方休。”
  送走了那位青年后,齐云笑对薛慕道:“薛小姐是稀客,这次是我唐突了,请进。”
  齐云的办公室是套间,内部陈设很简单。黄花梨木书案上堆满了报纸。案后一面墙全是书架,经史子集、历代名人法帖并各色洋装书陈列期间。里面的房间想来是齐云加班休息的地方,隐隐看见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
  薛慕觉得有些尴尬,咳嗦一声道:“齐先生恕我冒昧,刚才看见有人出来,还以为你谈完事了。”
  齐云转身去关上里间的门,笑笑道:“没关系,事情已经谈完了。薛小姐是有新作要投稿吗?”
  薛慕摇摇头,把张涤新的信递给齐云,大概解释了一下事情原由,轻声道:“事已至此,还望齐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齐云一目十行看完那封信,失声道:“真是巧,张先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他见薛慕一脸纳闷,知道她还没看过信,笑道:“这件事我心中有数,薛小姐等了大半天,我却连茶水都没有招待,实在是失礼。”
  齐云不等薛慕答话,走到书桌旁按了下铃。很快刚才那位长者就推门进来了。
  “子诚,去沏一壶茶来。别忘了用我上回从黄山买来的云雾茶。”
  那长者又诧异地扫了薛慕一眼,答应着去了。
  薛慕有些着急:“齐先生,我刚才说的事……”
  齐云摆摆手道:“薛小姐稍安勿躁,等喝完了茶自然见分晓。”
  薛慕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好默默等待,过了没多久,那位长者又推门进来,把沏好的茶递给齐云和薛慕。又闷声道:“主编,云雾茶就只剩下这些了。”说完便走出去,还不忘关上办公室的门。
  齐云苦笑了一下,从里间拿出一碟糕点:“这是我在沈大成买的细沙条头糕,原是预备着平常加班的,薛小姐也吃一块吧。”说完,很自然的将糕点递给她。
  齐云果然体质特殊不怕冷,时值凛冬,他却只穿一件薄薄的黑色衬绒袍子,走动时下摆飘拂,露出里面雪白一条纺绸单裤。当他慢慢靠近,雪茄的味道扑面而来,夹杂着青年男子特有的气息,薛慕莫名觉得有些紧张,好在他很快便走开了。
  薛慕今天着急找他,连早饭也顾不上吃,此时确实有些饿了,也就不再推辞,低声道:“多谢齐先生款待。”
  齐云怕她尴尬,笑着嘱咐道:“薛小姐慢用,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拿一下明天的样刊。”
  齐云推门出去后,薛慕总算松了口气,忙忙地将点心吃完。用了不了多久,齐云便又回来了,他递给薛慕一张样刊:“这上面有贵校教务总长李冰鉴的新闻,薛小姐仔细看看吧。”
  薛慕忙接过样刊,看那上面写得是:
  “李冰鉴为务本女校教务总长,到校两载,毫无设施,自拥虚号,专恋权位,校务遂愈形败坏,其无耻之行为,为生等久所不齿。李冰鉴曾借家访之名,在六国饭店设盛宴招待浙江提学使刘荫成,接受其重金贿赂,具体金额信诚银行有实据可查,绝非虚言。又四处请托关说,广交政商两界名流,种种不法之行不一而足。概其所为,罔顾国法校规,以大罚为儿戏,倘使一任伸张,诚为学界大辱。可知李冰鉴一日不去,即如刀俎在前,学生为鱼肉之不暇,更何论于学业!乞有司即下明令,速任贤明,庶校务有主持之人,暴者失□□之地。学校幸甚!教育幸甚!”
  薛慕惊喜道:“没想到齐先生已经提前一步有所动作了。”
  齐云笑道:“薛小姐放心,李冰鉴受贿有实迹可查。非是我自夸,以《新民报》的影响力,这条新闻一出,李冰鉴就要引咎辞职了。至于她想要开除薛小姐的事,自然也就无疾而终了。”
  薛慕十分感激:“这次多亏了齐先生,大恩不言谢,日后但有任使,我必不敢推辞。”她眼看时候不早了,便欲起身告辞。
  齐云摆摆手示意她坐下,轻轻一笑道:“薛小姐不必客气,我与张先生原是旧交,她拜托的事,我不敢不上心。更何况,这次即使没有张先生的信,我也要披露李冰鉴的劣行的。只是我确实有事要拜托薛小姐。”
  “齐先生请说。”
  齐云笑笑道:“鄙报新设了女学副刊,欲聘请薛小姐为特约撰稿人,前些日子去信,却迟迟没收到薛小姐的答复,不知薛小姐是什么意思?”
  薛慕一愣,她已经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想要推辞,但自己刚刚明明说了“但有任使,必不敢推辞”,一时十分为难。
  “薛小姐可是有什么难处?”
  薛慕沉吟片刻道:“齐先生,非是我不肯帮忙。但我区区一女学生,知识浅薄,能力不足,平常功课繁重,实在不堪此重任。上海文风鼎盛,又不乏才子名士,齐先生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撰稿人的。”
  齐云的神色变得严肃:“薛小姐何必过谦。你的词作我是见过的,足以令一众须眉男子愧色。更何况,即使上海的文人才子多如过江之鲫,但想要寻一位女性撰稿人,却是难上加难。”
  齐云见薛慕意有所动,又继续劝道:“薛小姐,鄙报设女学周刊,原是为了唤醒社会、振兴女权的,观小姐的词作,对此亦颇为留意。如果薛小姐以女性的身份撰文,在女性读者中影响力和号召力会更大,还望薛小姐三思。”
  薛慕已经动心了,迟疑一下问:“不知作为贵报的特约撰稿人,有什么应尽的义务?”
  齐云忙道:“很简单,只需每周发一篇文章,诗词评论皆可。另外,报社每季度集会,特约撰稿人也要参加,商议本季报刊的策划选题。薛小姐放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事已至此,不容薛慕不答应,她慨然道:“既然这样,我就厚颜接受了。只是我的程度浅薄,日后还请齐先生多多指教。”
  齐云笑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就知道薛小姐是个爽快人,不会像一般深闺女子那样扭捏推辞。”他递给薛慕一张名帖:“这上面有报社的电话,薛小姐有什么要紧事,可以电话联系我。稿酬方面薛小姐可以放心,本报的待遇在上海报界是最优厚的。”
  薛慕接过名帖,略客气了一下便告辞。齐云忙道:“我送送薛小姐。”
  薛慕赶紧推辞:“不必了,齐先生事情忙,还请留步。”
  齐云见她坚持,也只得罢了。薛慕走之后,室内依稀荡漾着淡淡的香气,给一向刻板的办公室平填了几分旖旎的气息。他愣了一下才发现,这是家中女眷常用的玫瑰蜂蜜雪花膏的味道,不由微微一笑,想着以后每个月都能见到她,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第11章 
  李冰鉴受贿的新闻一经公布,便在教育界掀起轩然大波。赵子初、韩东旭等名流连续在各大报刊上发文谴责,并联名向学部呈文请求撤换务本女学教务总长。在这种情势下,李冰鉴走投无路,只好主动递上辞呈。
  李冰鉴辞职了,原先对薛慕的惩罚也一并解除。而张清远以死拒婚,李家大概是被震慑住了,况且他们眼下正得势,有的是名门闺秀可挑选,忙不迭地与张家退了亲。张清远的父母虽然恼怒,一时也无法可想。好在祖母疼爱张清远,答应她身体恢复后继续上学。
  眼见着年关将近。腊月二十四为灶神上天奏事之日,故腊月二十三之夜,家家户户要“送灶”,庆新年由此拉开序幕。薛慕在舅舅家早早和表弟妹们一起把灶神像贴好,又到坊间采买荸荠、茨菰、鱼肉、糖元宝和香烛准备上供。
  忙完各色杂事,徐氏笑对薛慕道:“时候也不早了。今晚是小年夜,大姑娘还是要到你父亲那里去看看,无论如何,这礼数是不能缺的。”
  薛慕当即就郁闷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回薛家去走走过场。正赶上家里要摆饭,继母柳氏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大姑娘是有福气的人,我采办年货从早忙到晚,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吃点东西,大姑娘正巧就来了。”说完便做势去揉自己的腰。
  薛纬扫了女儿一眼,冷冷道:“我当初说什么来着,新式的学堂果然不好好教规矩,我看你书是白念了。年下诸事杂乱,你母亲有孕在身受不得累,你还不早点回家帮忙。”
  大年下的薛慕不想为小事争吵,只得笑道:“是女儿疏忽了。”她拿出两块呢绒布料交给仆人:“这是我在协大祥买的,呢绒料子眼下正时兴,爹爹母亲用来做件外袍最合适不过了。”
  柳氏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一时间仆人们摆上饭来。糖醋小排、葱烧鲳鱼、腐乳酱方等下饭菜都摆在薛纬和柳氏一侧。薛慕敬陪末座,只好用鸡汤泡了半碗饭,胡乱吃些八宝辣酱填饱肚子。饭后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柳氏懒懒道:“何必着忙,大姑娘在家住两天吧。”
  薛慕连忙推辞:“还有些功课要做,就不在这里叨扰母亲。”
  柳氏巴不得薛慕离她远些,又假意客套了两句,便放她走了。临行前薛慕特地来到小弟薛兆的房间,送给他一只派克钢笔,又嘱咐道:“上次给你留的功课别忘了,这只笔你学英文应该用得着。”
  薛兆摇摇头:“很贵吧,姐姐一个人在外求学不容易,还是自己拿去用吧,不用给我买东西了。”
  薛慕笑笑道:“我现在《新民报》上发表文章,每个月都有固定的稿费。你不用操心这些,专心学业就好。”
  薛慕从家里出来已近戌时了。学校早就放了假,她不愿意回宿舍一人面对冷清,只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逛。
  临近年关,市井间热闹非常,路旁的店铺都挂出了灯笼,稍微时髦的洋货店里亮起了电灯,照得整条街亮如白昼。靠近望平街一带设有临时花市,路旁摆满了腊梅、天竹、水仙和各种松柏鲜花盆景,引来许多路人选购。
  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是孩童兴奋的笑脸,人们都在享受这一年中难得的购物狂欢。薛慕突然不喜欢这样的热闹,转身折入一条巷子里。一间小小的书店吸引的她的目光。推门走进去,店主是位五十多岁的老人,正在煤油灯下聚精会神地看一本线装书。
  薛慕在书店扫了一遍,发现没有自己的感兴趣的书,正要失望地离开,店主叫住她低声道:“小姐,我们这里还有一些□□,你要不要看?”
  薛慕心动了,店主领着她来到里间小屋,笑笑道:“小姐在这里慢慢挑吧。”
  书架上杂乱摆着一些小说,薛慕翻了翻,无非是《恨海》《劫余灰》《情变》《泪珠缘》《鸳鸯血》之类的艳情之作,正觉得无聊,突然在角落里发现一本《天演论》。张涤新在讲课时向她们推荐过这本书,她不由好奇拿起来看。
  正看得入迷时,听到背后有声音响起:“这么巧,薛小姐也在这里。”
  薛慕吓了一跳,转过头去一看,竟然是齐云。一时竟愣在那里。
  齐云笑笑道:“这家书店老板是我的故交,所以一旦来了什么新书,他都会提前通知我。薛小姐在看什么小说?”
  齐云果然认为自己在看禁毁小说。薛慕觉得这情形实在尴尬,忙将手上的书递给他:“张先生向我提起过《天演论》,一时好奇就拿来看看,倒真是本好书。”
  齐云眼睛一亮道:“薛小姐喜欢此书?我以为近年来介绍西洋哲学的书,《天演论》可称第一。”
  薛慕笑道:“严侯官以古文家言译西人哲理之书,名词句调皆出于独创。他的物竞天择之说,真令人耳目一新。依照达尔文的物种演变理论,中国现在正处于千年未有之危局,大家不能不振作了。”
  “正是如此。物既争存矣,而天又从其争之后而择之,一争一择,而变化之事出矣。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如今我中华已经衰弱到极点,若再不发愤图强,怕是真的要到亡国灭种的地步了。”
  二人正在讨论,店主走进来笑道:“齐先生,我这里又进了严侯官的新书,你要不要看?”
  齐云笑道:“让我来猜一猜,可是《原富》?”
  店主也大笑:“正是,特地给齐先生留着呢。”
  齐云见薛慕疑惑,笑着解释:“是严侯官新近翻译英人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也是难得的救国良方。”
  二人都找到了自己心仪的书,满意地走出书店。夜已深了,这条巷子因为两侧都是深院高墙,所以并没有多人车走动,显得格外冷僻。齐云道:“天色已晚,薛小姐一个人在路上走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薛慕忙道:“齐先生不必客气,我坐东洋车回去很方便。”
  “那么,我就送薛小姐到大路上,看你坐上车再走吧。”
  薛慕也不再推辞,二人沿着巷子慢慢向前走,远处传来了“切笋,切笋”的吆喝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薛慕见齐云好奇,笑着解释道:“齐先生不知道,笋干是上海人过年时最常见的食物,但笋干太硬,切起来太麻烦,所以一到年底,便有江湾人带上菜刀、闸刀和板凳,到上海来做上十来天切笋的生意,赚点小钱过年回家。”
  齐云点头笑道:“我是北京人,那里虽然与上海风俗不同,但热闹是一样的。我们北方过年最常见的食物是大白菜,每到这时候,家里就要准备用大白菜制作芥末墩了。”
  薛慕笑了笑,又忽然想起幼时每逢年关,母亲都会给自己几个铜板去找江湾人来切笋,不由伤感起来,好在巷子里光线昏暗不明,没有人会看到她此刻的怅然。
  烤红薯的香气慢慢飘来,给空寂的小巷带来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齐云突然问:“薛小姐饿不饿?”
  薛慕愣了一下,才发现巷子一角有一位老人挑着挑子卖烤红薯,忙摇头道:“我已经吃过饭了。”
  齐云笑笑道:“薛小姐不饿,我却有些饿了。”
  那老人挑子上一头放着洗净的红薯,一头则是小小的炉子。齐云交了钱后,他便带上手套,揭开炉子上面覆盖的红塘泥,拿出两只红薯用报纸包好递给他:“刚出炉的红薯比蜜还甜,客官小心烫。”
  齐云接过红薯顺手递给薛慕一只:“拿着,如果实在不饿,就用来暖暖手吧。”
  薛慕这才发现自己缩在袖子里的双手已经冻得有些发麻,烤红薯的热度很快让手暖和起来,她笑了笑撕开一角红薯皮咬了一口,果然滋味甘醇,比寻常的蒸红薯要好吃许多。
  二人转过这条巷子继续向前走,远远听到街上有东洋车跑过,叮当叮当的铜铃响着,渐渐又去得远了。路边的煤气灯骤然亮了,昏黄的一点光映在薛慕的脸上,隐隐如美玉般光华。
  齐云忙收摄心神转过头去,路旁深宅的高墙上爬满了青青的藤,他认了许久,才辩出原来是山茶花。上海不比北京苦寒,即使在冬天,草木也没有完全凋零,依旧是润泽的,青碧的,充满了勃勃生机。
  有隐约的香气传来,初时他以为是刚才山茶花的味道,走了很远才发现,原是薛慕的鬓边簪着一枝兰花,小小白色的花,在乌黑的发上闪闪发亮,慢慢绽出香气来。
  就这样走了不知多久,他听到薛慕提高了声音道:“齐先生,我们已经到大路上了。”
  齐云一愣,终是回过神来。虽然是深夜,棋盘街两旁商铺依旧热闹非常,市井的喧嚣扑面而来,他无端觉得路边的电灯有些刺眼起来。
  薛慕笑道:“谢谢齐先生送我过来,贵府离这里远不远,不如先坐车回去吧?”
  齐云坚持道:“我的住所离这里不远,还是薛小姐先请吧。”
  薛慕也就不再和他客气,转身叫了一辆东洋车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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