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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谁说话呢_六子-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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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玥身上的淤青,全在隐私部位,“病死”和“合法”,李负代知道并没有拆穿的意义。侧身后他缓慢走了几步,停在一瓶器官标本前,声音轻飘飘的,“你的收藏,很有意思。”
“那或许,有些东西你也会感兴趣。”说完男人先出了门上楼,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外,开了门,等着李负代。
李负代跟着进去,同楼下的房间一样,这里也展列着许多东西,多数看不出用途,但其中有一样,让李负代一时收不回目光。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那张符咒,被叶贺藏起来的,他哥给他做护身符的命符。
作为收藏家,叶贺死后,他名下的财产和“孩子”,都会进贡给更高级别的收藏家。男人会持有叶贺的遗物,那么他的身份,就不言而喻。
李负代想,莫守真的像极了他爸,不同的是,他暂时分辨不出男人的意图。或许,若不是今天他莫名撞上,他永远不会再和男人有交集,又或许,这次碰面,是安排好的。
从感知到李负礼的死亡后,李负代就有了一种预感,有什么要发生了,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也可能发生在别人身上,于是他寸步不离地守着温烈丘。而今天,冥冥之中,他来见了献玥,同时也印证了他的预感。
“按理说,你也该是我的。”男人口吻清淡,开了玻璃柜,取出那张薄弱的旧纸,递向李负代,“喜欢就拿去吧。”
在心中,李负代不禁失笑,这个按理,他不知按得是什么理。他本一直以为,他曾生活的那个世界就是混乱困恶的顶点,用了许久,他才明白,恶从来没有顶点。那个理,可以被扭曲可以被捏造,只要它适用,只要它被某些人需要。
“我等你。”男人又说。
收好泛黄的纸符,李负代沿路回了山庄。男人没有任何阻拦。
李负代晚饭什么都没吃,温烈丘轻易地发现,他的情绪又退回了谷底。
晚上,躺在床上,温烈丘慢慢靠近背对着自己的人,只是贴着,安静良久,听到那人呼吸均匀了,才轻轻将手搂上他的腰。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也知道时机没有比现在更差的了,可他就是忍不住。
他抬起头,靠近李负代耳边,放低了声音,鬼使神差地开口,“或许,你有没有想过。”他真心地希望李负代是睡着了的,“和我结婚。”
此时此刻,温烈丘不愿考虑那么多,也不怕李负代觉得他幼稚,就只是想把这已经成型的、呼之欲出的爱念说出来。静默两秒,他刚躺回枕头,李负代也转过身来。
李负代并不说话,看了温烈丘一阵,凑近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面前人的神色太过复杂,温烈丘深知不该这时候说,吻过李负代,又抱着他道歉。
凌晨,两人刚刚入睡,却接到了温训的电话。言简意赅,说让他们尽快赶回来,奶奶出事儿了。
事实上,两人接到电话的时候,温奶奶就已经没了心跳。在太平间,两人见了奶奶最后一面。
奶奶的伤在心口,一刀捅穿。据说伤她的人是精神病患者,走在街上,突然发了疯病,抢了水果摊上的刀,大叫着要斩妖除魔,伤了三人,其中就有奶奶。
平常,奶奶从不会去临镇的小集市,只因有天阿姨顺路捎回一包手工桂花饼,李负代说了句好吃,她记在了心里,接而估摸着俩个大孙子该快要回来,挑了个闲功夫,自己去了集市买。
第189章 善始善终。
奶奶的火化在第二天,之后,温烈丘亲手把骨灰细细收进盒子,捧回了温家的墓园安葬。
火化时来了很多人,同盟又或敌对,黑压压一片,虽是静默,却心思各异,依旧没给老人最后一程一个清净。
温训打理着一切,情绪平静,只仔细看,才能看出他一直绷着咬肌。一切结束后,温烈丘和李负代回了小白楼,再过几天暑假就要结束,奶奶的遗物也要整理。
在奶奶房间整理墙上的照片时,温烈丘狠狠吸了几次气,后默不作声地离开,直到李负代独自将相框装箱,都没回来。
李负代整理完去客厅,透过纱门,看到了在呆在走廊的温烈丘。
他背对着他,坐在奶奶常坐的那个位置,看着她精心打理过的花园,默默出神儿。他手边的圆桌上,还放着奶奶之前用过的茶杯,桌布也是她喜欢的那条,这里满是她的痕迹,但也仅仅是痕迹。
夜色安逸,景物静染暗光,芦苇飘荡,远方近处,都没有一点光亮。这处小白楼,因为少了一个人,静谧便成了孤寂。
轻声走到门边,李负代没推门,只站着。从见到奶奶的遗体到现在,温烈丘一滴泪都没掉过,李负代自己心里已经疼的死去活来,但他知道,这份疼,根本无法和温烈丘的相提并论。
李负代的动作再轻,温烈丘还是有所察觉,他默默深吸一口气,回头冲李负代伸了手。见人伸手,李负代推开门快步过去握住他,顺势又把温烈丘抱住。
贴上他小腹把人回抱住,温烈丘才隐忍着、缓缓吐了那口气。
李负代垂头抚着温烈丘的发,几次话到嘴边,又停住。
温烈丘把李负代越抱越紧,呼吸透过衣料熏染皮肤,每一次都低沉痛苦。抱了李负代许久,他才哑着嗓音说了句,“总觉得她还在。”
李负代的嗓子早也哑了,他看着温烈丘后颈的视线又有些模糊,“嗯。”
“奶奶,回来过吗。”
李负代滞停片刻,慢慢摇头。
“是我的错。”温烈丘说。
其实从知道奶奶的死因起,温烈丘就知道,错在他。奶奶的死,除了一众看客,没人会相信是意外,至于真正想把奶奶置于死地的人,大家也都猜得到。是他,触碰了某些人不能碰的底线。
至于行凶的人,他的一切证明都没问题,是个孤儿,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要说他是被收买行凶,他个人却没得到额外收入,但事前他远房的一个表叔,却被免除一笔巨大的债务。免除方是个空壳公司,就在最近已经宣告破产,对外的信息清清楚楚,实际上有用的信息洗得很干净,查无可查。
在这之前,温烈丘不是没想过接触收藏家会有什么后果,只是他没想到,他们会真的敢动温家,且把目标指向奶奶。招惹收藏家的是他,报复却落在至亲身上,这种钻心的懊悔足以把人吞噬,也足以让他一时恐惧迷失。。
在温烈丘的印象中,奶奶是无所不能的。因为她,温家强大,也因为她,他才什么都不怕。
李负代心里压迫得很,见温烈丘这样,更是难以言喻的窒息,他把人抱了一阵,又松开蹲在他面前。他拉住温烈丘的手,垂头吻过,再抬头深深地看他,仔细流连,却不再说话。
当下,温烈丘分明从他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奶奶离去的冲击让他乱了心神,等他想去辨认的时候,李负代又再次不告而别。
不过,这次找到李负代的踪迹很轻易,因为他去了莫家,并留了下来。
李负代断绝了和温家的一切往来,又或者说是断绝了和莫老爷子之外的一切往来,他自愿成为了一件藏品,因为什么,为了什么,都无从知晓。
闲言碎语中,最多的便是,那孩子看清了形式。因为投奔莫家,总比呆在温家的空壳子下好。没人咬定,但所有人都默认,没了褚老太,温家付之一炬只是时间问题,聪明却轻利的温训不行,烂泥一把的小少爷更指望不上。
对于李负代离开,温烈丘的反应,没人知道,因为从那天之后,他也像隐匿了一般,把自己锁了起来。萎靡至极,一蹶不振。
转眼,小半年过去,一切都在沉寂,温奶奶的离去是,如幻影的曾经也是,人们看似在摆脱,却每个人都深陷其中。时间能淡化痛苦,却填补不了记忆的沟壑,更何况那份剜心的疼,没人愿意遗忘。
深冬天,温训到小白楼的时候天已经黑透,楼也黑着。他有钥匙,却还是先敲门,等了近两分钟没人来开,才开门进去,顺手开了玄关的灯。
入眼一楼,都还整齐,只是大部分地方落了灰。
开了客厅的灯,温训径直往楼上走。没有一点儿光亮的二楼,除了昏暗还很静,皮鞋撞击木地板的声音不能掩藏,温训在黑暗中来到温烈丘的房间,里面就跟没人似得。
这几个月来,温烈丘的作息早都乱了,能睡着的时候就睡,睡不着就拗着,跟别人拗着,也跟自己拗着。温训把车停在门口的时候他刚挨上枕头,此刻也没睡着。
温训直觉温烈丘是醒着的,冲着床说,“给你带了吃的。”
停顿良久,床上的人才有动作,坐起来下床,踢开脚边的纸箱,靠坐进一张椅子,在昏暗中难掩疲惫,“我吃过了。”
温训手边就是顶灯开关,但他没开,几步进了房间,开了最近的落地灯。灯光不亮,不在温烈丘身上,但能模糊看到他的脸和房内的景象。
屋内很乱,倒不是生活垃圾和杂物,多是废纸和电子设备。其中靠墙立着很大一块白板,写写划划着许多名字,其周围贴着一些照片,有人有物,很冗杂,看不出关系。
温训没多说什么,放下纸袋,在温烈丘对面坐下。
温训知道温烈丘这段时间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并不介意他冷淡。沉默的间隙他把人端详了一遍,比上周来,温烈丘又瘦了一些,双颊凹陷,眉头间的那两道褶像是抹不平似得一直在,颓废又抵触的,多喘口气都要烦一阵的样子。
“你信李负代吗。”温训突然问。
只有提起那人,温烈丘脸上的情绪才有些变化,但显然不想答。
温训的目光落在标示着关系网的白板处,问,“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
温烈丘还是沉默着。
在外人看来,温烈丘早已一蹶不振,甚至是沉浸在失恋之苦中,但温训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他却不愿让自己插手。
温烈丘看似不和任何人来往,但其实奶奶去世后,一直和她的心腹往来密切。他下了死心要把收藏家的圈子捣了,没日没夜的,所有心思都扑在了这上。他每多了解一点,心就更沉一些,收藏家的恶行和勾当,在他执拗的调查下渐渐被拨开,而在这个经过里,最让他意外的是,温训竟也是知道这个圈子存在的,并且秘密关注调查了很久,只是和他入手的方向不同。
“他们的圈子每隔一段儿时间就会举办一次聚会……我查过,也确定,他们下一次的聚会时间,就在四个月后。”温训看着温烈丘,眸中的情绪深刻起来,“你能确定李负代想做什么吗。”
又是片刻,温烈丘终于开口,“早点儿回去吧。”
这样一句话,温训却莫名确定了,温烈丘是知道的。
“那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让我帮你。”温训说,“起码,我们该想办法把李负代接回来。”温训不知道这俩人在想什么,但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接触收藏家,都很危险。
“小烈,你就不怕他把命丢了。”温训拧眉。
不易察觉的,温烈丘呼出一口气,缓慢眨了眨眼,把头偏向了窗外。奶奶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个警告,也是终生掩不平的疤,他不想再牵连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阻止。
“多个人帮你,不好吗。”
温烈丘转正椅子,掀开层叠的纸张和文件,找什么似得。
温训急了,“说话!”
又翻了一会儿,温烈丘在最底下找出一个已经被磨旧了的牛皮纸袋来,递给温训。“我找到她了。”
牛皮纸袋里,是厚厚的一沓资料,最上角别着一张照片,一位气质优雅又随意的女士,照片下压着一份打开的邀请函,末尾附了一个单字“骆”。
温烈丘这半年所做的,为的就是揪出这位所谓的创始人。骆的地位在收藏家间举足轻重,只要抓到她的把柄,他就可以借着骆,完全瓦解这个圈子。
至于李负代在想什么,如果温烈丘是他,畜生那么多,一个一个揪太麻烦,好不容易等来那样一个场合,省个事儿,全杀了,最痛快。
温烈丘死也不愿把李负代至于危险中,所以他要做的,不是阻止,是要在他之前下手。
对于这件事,李负代此行心意已决,而温烈丘也是破釜沉舟。两人看似分道扬镳各自谋划,这其中却是一份无言默契。
温烈丘慢慢将目光转向窗外,他永远记得,奶奶教的,善始善终。
第190章 这个季节,让他们期待。
转眼已是春末,行驶着的轿车速度不快不慢,车窗开了小小的缝隙,有日光,透进来的风,足以让人感觉到春意。
李负代坐在车上,眼睛被遮住。他身边还有一个男孩儿,像是早已习惯这种方式,安静地被蒙住眼睛,等着到达目的地。
从进入莫家的第一天起,李负代就确定,莫老爷子会带着他这个“藏品”参加聚会。
直到了目的地,两人才被解开眼睛。
遥远的路途下,天色已经漆黑。
李负代不知道这里是哪儿,荒芜的旷野,入目所及,只有几座废楼。斑驳的矮楼在夜中低沉又枯槁,却因周围盛大灿烂的灯光而复苏,但那复苏是病态的,同来到这里的人们一样,透着虚假怪异。此时的它明媚如宫殿,晨阳再次升起后,它依旧是一片废墟。
进出会场的人,无一例外的上流姿态,携着自己的藏品进入一场盛会。
李负代和同行男孩儿进场前被层层检查,经过几道安检门,又被门童恭敬礼貌地戴上了一枚金制的徽章,纽扣大小,别在西服领下方,不起眼,只藏品有,是身份的区分。
会场内佳肴美酒,极尽奢华,人们谈笑风生,好似一副盛世缩影。
宴会的本意就是藏品交流欣赏,抛开藏品是活生生的人不说,和普通意为展览的宴会也没什么不同。
会场一楼有一张极长的餐桌,摆满甜点,为藏品们准备的,也只有藏品会坐在那里,作用如同展柜。
李负代进场的时候桌上已经坐了几个人。最东边位置坐了一个手脚巨大的中年男人,他的手是常人的两到三倍大,所有东西在他手下都显得小巧,他尝试着用对他来说玩具一般的刀叉吃东西,引得周围观赏的人们一阵大笑。他似乎得意于此效果,愈发展现出自己的笨拙,在文雅的嘲笑中将食物掉了满桌。
同行的男孩儿想带着李负代入座,转头却发现,李负代已经在中间位置的右边坐下。
坐在中间位置的那人,发型很奇怪,似乎是为了衬托眼睛而特意设计的。他坐在桌子的正中间,却不怎么吸引人。他目光无意义地盯着某处,可能是无聊大了,手指贴着面前盘子的银边儿来回滑动,只在李负代在他身边坐下时,眼睛朝旁边瞟了一瞬。
“该说巧吗。”叶朗开口,一贯的阴沉口吻。
“不巧。”李负代把这当一个劣质玩笑,侧头看了叶朗一眼,便了然,“想什么呢,说来听听。”
叶朗并没答话,中途有人凑近看他的眼睛,瞧动物似得,他也没反应。之后两人沉默着坐了良久,周围人来人往嬉笑客套,只他俩置身事外般得平静。等长桌几乎坐满,叶朗才起身,沉声落下一个来,先朝会场中央搭建的舞台侧边走去。
偌大的盛会中,没人注意这两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少年,人们沉浸在愚弄至高权力的快感中,纸醉迷金下,畸形的愉悦情绪熏染着他们,反倒使其暂时放松了警惕。
停在舞台侧边,叶朗抬脚拨了拨地,脚下便显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它穿透铺设的羊毛地毯,也穿透地毯下的水泥地,直通地下,直径不过两厘米,他极小心,没被人发现。
“只要一点星火。”叶朗沉沉开口,甚至有些倦怠模样,他极少用双瞳正视别人,此时却明白地看着李负代,“一个烟头也好,掉进去,谁都逃不掉。”
李负代不知道叶朗想制造什么,但他了解叶朗,叶朗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藏品的身份,那他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想必叶贺死后他消失那么久,为得就是今天,不管理由为何,他们想要的结果是一致的。
“所有人吗。”李负代偏头,又有人进了会场。
来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鬓发已白,牵着一位白化病女孩。
女孩儿一头珍珠色的长卷发,穿着丝绒的红裙子,她苍白又明艳,美得异常也脆弱,仿佛被烈焰包围的一块冰晶,破碎或消逝,都只在一瞬间。她的持有者牵着她的手带她去了角落的一把椅子,在她的手上垫了一条暗色格子的手帕,手帕上放了几块饼干,然后在她耳边嘱咐几句,便进到人群中,流连社交。
女孩儿静静坐在那里,像一个没有命令便不会擅自行动的机器人,她小口小口地咬饼干,目光放在自己的鞋尖儿,那上面有漂亮的钻石,和她很配。她的一切都美得像仙子,显然她的收藏家是在细心对待她的,可即使这样,她精致裙子的袖口,还是别着那枚象征藏品的徽章。没有区别,无需尊严。
叶朗顺着李负代的目光看去,“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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