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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采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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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缺的不合群,一直低着头对付食物。
  直到听到有人说起华人建筑设计师Aaron。L,我才下意识的去翻了翻手边放着的峰会议程的宣传册,果然有陆子煜的个人简介和专场报告,看来我昨天在走廊拐角处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确实是他。
  我有瞬间的迟疑,但是仍旧按照原计划到达了会场。
  我以为,最好的放下,是可以坦然再见。
  距离会议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在相应的位子上落座,周围陆续填满各个肤色的与会人员,各大媒体的记者都在寻找好的机位,开始拍摄。
  人声渐渐噪杂起来。
  我低头翻了一会儿宣传册,抬眼逡巡之间,刚好看到演讲台侧后方,Abel正在跟陆子煜握手,然后他们相互勾着肩膀拥抱了下,看起来似乎交情匪浅的样子。
  前次见到陆子煜,是几个月前,他帮我解决我的房子出售的问题,跟他的朋友签交易合同的那天。顾嘉言走后,我面临的实际困难和问题仍旧很多,一个套着一个,理不出头绪,没有人能帮我解决。我辞去了稳定的工作,无法按月支付房贷,只能选择出售。但是因为时间紧急,中介把价格压的格外低。
  我心灰意冷时,也无暇计较,是陆子煜出面帮我介绍了买家。
  我想过拒绝。
  陆子煜为了让我接受,很清楚的跟我说:“微微,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想做情圣。我知道你不会再回到这个城市了,我又何必假借别人的名义帮你买下房子?何况,如果我真的想要暗地里帮你,根本没有必要让你知道他是我的朋友。”
  他这样坦荡清明,让我无从拒绝。
  无论如何,我感激他。
  峰会拉开帷幕。
  毕竟是国际性的会议,与会专家都是业界翘楚,陆子煜更是天生生活在台上的那种人。他讲对世界城市高度的认知,从鳞次栉比的曼哈顿开始,到严谨统一的巴黎,到新加坡独树一帜的金沙酒店,再到日本东京引入海水的Hamarikyu古典园林,最终引出他的观点——并非所有重要历史遗迹周边都要进行严格控高。
  条理清晰,逻辑顺畅,深入浅出,很容易让人陷入其中。
  他比之前又瘦了些,穿一件剪裁得体的深蓝色提花料的西装,没有系领带,尖领的白衬衫一丝不苟的扣着领口最上面的那颗纽扣。他身后的那幅媲美IMAX影院的巨幕随着讲演内容不停变换着图片,光影流转之间,他仿佛立于深蓝穹顶之下的一片星空之中。
  无论是记者手中不停闪耀的镁光灯还是时不时为他讲演中抛出幽默风趣的小包袱鼓掌的观众,都很容易让人认同他的魅力指数爆表。
  让人眷恋的才华横溢。
  我早早的离开了会场。
  上午的议程结束之后,会有一个小时的答记者问,之后便是媒体的私人访谈时间,我需要同时在旁边为与会的三个专家拍摄照片。我提早拿到了相关人员的资料,并做了很多功课,虽然不用像访谈记者那样准备提纲,我仍想尽力而为。
  没想到,Abel却直接带了陆子煜过来。
  我正在半跪的蹲在酒店的地毯上调整遮光板的高度。
  Abel冲我招招手,笑道:“Vivian,临时调整,Aaron就交给你了。”
  他急着去应酬其他人,并没有多做其他交待和安排,便匆匆离开。
  陆子煜似乎是提前知道会见到我,并没有很惊讶,静静的笑了下,像个老朋友一样问候我:“微微,好久不见了。”
  我没有作声。
  陆子煜问:“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敷衍了句:“嗯。还好。”
  他见我安静下来,大概以为是我不想说话,于是体贴的没有再开口。
  陆子煜的助理是位身量高挑的美人儿,白种人。
  她拎着衣服走过来,重新帮陆子煜换了一件更加随意休闲的西装外套,配了一条蓝色细碎星辰图案的领带。她替陆子煜整理了前襟的褶皱,手法熟练的直接用领带绕过他的脖颈,似乎想帮他打领带结。
  我装作没有看见,偏过头去查看了三脚架的位置。
  陆子煜却摆了摆手,表示拒绝,低声说:“Cici,I can do it myself。”
  Cici只好无奈的走开,去一旁确认其他细节。
  拍摄进行的十分顺利。
  我最满意的一幅照片是在采访的间隙,对面的那个黑人女记者十分八卦的问陆子煜他的身边是否有爱人时,他直接看向我的镜头中,背景是华厦起伏的高楼林立,他的眼神中有迷惘和坚定共存的矛盾。
  Great photograph is about depth of feeling。
  摄影师Peter Adams说,好的照片只在于情感的深度。
  陆子煜斩钉截铁的告诉记者,有,而且是想共度余生的人。
  我相信。
  但是我觉得我已经没有能力去爱了。
  顾嘉言走后,我并不着急寻找一个寄托和宣泄的出口,这几个月离群索居的生活,让我渐渐平静下来。偶尔看书和纪录片,就能消遣时光。随着绝望和虚空感觉的减少,爱对于我来说便成了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
  我竟然会偏执的认为,只要习惯了忍受痛楚,治愈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所以,我才会在面对陆子煜时,无动于衷。
  晚餐是跟陆子煜一起吃的。
  在酒店露天的空中花园餐厅,吃的中餐。竟然有我爱吃的口水鸡和水煮鱼,虽然不如国内川菜地道,到底是满足我的思乡情结。
  我难得的好胃口。
  陆子煜连续看了好几眼我握着筷子伸出的手腕,皱眉忍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问:“微微,你的胳膊上怎么这么多块淤青?”
  我不以为意的抬起手,回答:“不知道在哪里磕到就会这样。”
  陆子煜叹口气,继续皱着眉头嘱咐我:“有可能是血常规的问题,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点点头,随便应了声。
  以前的我,就连失眠或者感冒之类的小病小痛,顾嘉言都会未雨绸缪的让我吃中药预防。我不能回想他,沉默了一会,转了话题,问:“你跟Abel是旧识?”
  陆子煜浅浅的笑了笑:“我们是耶鲁大学的校友。”
  我继续问:“是你拜托他照顾我的吗?”
  他低着头沉默片刻,说:“微微,你不要这么敏感。”
  我说:“刚才Abel没有特意向你介绍我的情况,我就知道了。”
  我自嘲的笑笑:“还以为我真的这么好运气,只拍了小半年的照片,就有《国家地理》的编辑跟我约稿,原来只是因为你。”
  陆子煜为了维护我的自尊心,连忙解释了句:“我只是向他作了推荐,最终起决定作用的还是你作品的质量。”
  我偏过头笑了笑,“whatever,谢谢你。”
  陆子煜脸色不太好看。
  我又说:“但是,你以后不要再管我了。”
  我推开身后的椅子,站起来,跟他说:“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陆子煜也站起来,我转身欲走,又回过头冲他招招手。
  他在身后叫我一句:“微微,小心——”
  端着一盘滚烫汤汁的侍者刚好与我擦肩而过,他为了躲避周围跑动的两个小孩子,往我的方向偏了偏。陆子煜的话音未落,他的整盘汤直接浇在我的腿上。考虑到今天峰会场合的需要,我难得换了一件正式的白衬衣,收腰的小黑裙,没有穿丝袜,膝盖以下都是裸/露着的。
  我的脚背上也被覆盖了汤汁,鞋子上更是惨不忍睹。
  火辣辣的灼热感立刻从膝盖蔓延到脚尖。
  很痛。
  但不至于无法忍受。
  陆子煜冲过来查探我受伤的情况,侍者在一旁一直低头连连道歉。
  我拒绝了他带我去医院处理的建议,直接回到酒店房间,冲了个热水澡,洗干净之后才发现小腿上有一片皮肤已经被烫的起了白色的水泡。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陆子煜敲开了我的房间门。我没有想到是他,还以为是我之前叫的客房服务,开门的时候有些错愕。他脱掉了外套,白衬衫的袖子卷到了手肘处,左手臂屈起横亘在胸腹前,搭着外套,掌心握了一包大概是治疗烫伤之类的药物喷瓶。
  另外一只手,拎了一双鞋子。
  珍珠色的缎子面小山羊皮船鞋,做工精致漂亮,就连底部和三公分的粗跟都是全皮制成,舒适简约,严丝合缝的熨帖。
  峰会的指定酒店在内罗毕最繁华的街区,出门走过马路,对面便是一排奢侈品的门店。
  从开始到现在,陆子煜的做小伏低都格外动人。
  比如现在,他去买药的途中甚至还来得及去店中挑一双鞋。
  我没有立刻作声。
  陆子煜牵着唇角笑了笑,扬起右手中的鞋子,“我记得你穿37号半的鞋子,美国码是6号半,对吗?”
  我不让他进来,靠在门口,声音哀颓:“我觉得我没有能力再爱了。”
  陆子煜往前走了两步。他跟我的距离变得非常近,我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中,他将我禁锢在门板和他之间狭窄的空隙之中,渐渐垂下头来。
  我不敢正视着他的双眸,偏过头躲了躲。
  他声线低沉,一针见血的指出我的症结:“All you need is love。”
  

  ☆、岁月空寂(3)

  3。因噎废食。
  我坐在床边,陆子煜坐在我对面窗下的椅子上,低头用棉签蘸了药水,小心翼翼的帮我处理膝盖以下的烫伤。
  他的眉心蹙的极紧,好像在忍痛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我不敢乱动,他又仔细检查一遍,直到把所有细碎的小伤口和不知何时撞伤的淤青都上了一遍药水和药膏,又把比较严重的几处贴上了透气的纱布,才长出一口气。
  他大概是怕我会痛,一直跟我闲聊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其实,我早就对痛彻心扉习以为常,生理上的病痛根本毫无所觉。
  陆子煜挑了几个我不避讳的话题,跟我谈论起我的社交账号,道:“我是你的粉丝呢。看到你拍的第一张照片是乞力马扎罗山下,天际处的落日。”
  我有些错愕:“你怎么知道我的账号?”
  他笑笑:“你注册用的邮箱地址是你工作时的邮箱,我们曾经加过好友,会有推荐列表。”
  我点点头,说:“谢谢你把我的作品推荐给Abel,让我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
  陆子煜抿着唇角笑了笑。
  我又说:“谢谢你,真心的。”
  他有些不高兴的叫我一句:“微微——”
  我突然问他:“推荐不是双向的吗?我这里并没有看到对你注册账号的推荐。”
  陆子煜似乎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我问的依旧是上个遗留问题,怔了片刻,无奈解释道:“是我患得患失,我换了一个新的邮箱注册的账号关注你,我怕给你造成不必要的压力。我想给你一点时间。”
  我没有作声。
  他颇为自嘲,道:“我觉得我可能是疯了。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样,每天都在网上给你留言,又怕你误会我的狂热,会厌烦,于是就换一种诚恳的语气给你写邮件,每封邮件都设置已读回执,看到你的回复,哪怕只有一两个字,都会心跳加速。”
  我有点难过。
  陆子煜说:“微微,你扪心自问,如果有个人能证明他是爱你的,你会爱他吗?”
  我的心情很难以描述,固执的摇摇头。
  他浅浅的叹一口气,跟我说:“微微,生活最重要的是要向前看,不要再裹足不前了。”
  我说:“我知道。”
  我知道,我懂得,但是我做不到像顾嘉言强调的那样,放下心头的包袱,不为任何人或者事沉沦,我做不到move on。
  陆子煜没有办法,只好不再多说。
  我有点累了,偏过头掩饰着打了个困倦的哈欠,不知是不是突然的神经松弛,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失眠严重的我竟然感到久违的睡意侵袭而来。
  陆子煜轻声哄我:“困了?”
  我点点头,拉过被子合衣躺在床上。
  陆子煜弯下腰,自然而然的低头帮我整理了被角,我眨了眨眼皮,疲惫的说:“出去的时候帮我带上门。”
  陆子煜应了,“好,我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间,这就走,你睡吧。”
  听完他的回答,我沉沉的闭上眼睑,意识渐渐模糊混沌。
  我常常梦到顾嘉言。
  有人说,死亡是青春最好的防腐剂。
  我试图说服我自己,顾嘉言在我心中永远会是三十岁最好年龄的样子,他不用再忍受病痛,不用再承受生活的压力,不用再撑起沉重而现实的人生,这是我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地方。或许,这样的难以割舍只是因为我为失去他而感到悲痛,从此成为心里抹不掉的伤。
  不是抱怨生活的不公平,只是因为太过怀念那些逝去的美好。
  我觉得麻木,我会控制不住的放弃自己,蹉跎岁月。
  我不相信未来还会遇到爱,我违背了曾经答应过他的那些诺言。
  顾嘉言最后住院的那段时间,我曾经保管过他的手机。
  锁屏密码一直都是我手机号的后四位,收件箱里整整齐齐的保存了他换手机之后我们之间曾经来往的短信内容,不是山盟海誓,也不牵扯儿女情长,就是一些琐碎的文字碎片,但是他却不愿意删除任何一条。
  可能,他之前的每个手机都是这样,我并不清楚。
  我并不清楚他曾经在我身上付出了怎样深沉而又无望的感情。
  顾嘉言进ICU之后,姑姑曾经嘱咐我去商场帮他买衣服。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件衣服是他要在自己的葬礼上穿的。我漫无目的的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在露天的广场上站了半个下午,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发疯一样的蹲在原地痛哭了一场,才走进顾嘉言经常穿的那个正装牌子的门店。
  后来,孙一白跟我说,微微,他已经为自己买好了墓地,这些都不用你操心。
  再后来,当我鼓起勇气整理顾嘉言遗物的时候,翻开了他手机的联络簿和收件箱,所有的内容不知何时都已经被全部清空,我不再是他联络簿的第一个快捷键,我们的通讯记录和短信来往也全都烟消云散。
  仿佛从没有存在过。
  每次梦见顾嘉言因为我的眼泪而模糊的面孔,我的心都犹如被尖锐的钢锥刺入,抽出又重新刺入,千疮百孔。我陷入一个水深火热的炉鼎之中,周围熟悉的所有人的反应对我都是试炼,我无法再在那座城生活,我选择离开,一切归于虚空。
  我不能再回忆那段时间的一切。
  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和品尝这种经历。
  我在睡梦中哭出声音来。
  我不停的喃喃自语:“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趴在床上,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恍惚之中,有一只温柔的手掌覆上我冷汗涔涔的额头,仿佛溺水之人贪恋一根枯枝的救赎,仿佛沙漠中缺水的漫步者对雨的渴求,我不由自主的靠近那汪清冽的甘泉。
  我的手腕和手肘处都有几处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淤青。
  我感觉到有人帮我轻柔的擦上了薄荷味的药膏,凉凉的清爽。然后就感觉到手背上血管的微小痛楚,我努力睁开眼睑,看到室内有穿白大褂的黑人医生和护士的模糊身影。
  我睡了很长时间,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不知何时。
  映入眼帘的是床头冰冷的金属制点滴架,管中药水一滴滴的按照频率注入我的体内。
  窗帘没有拉开。
  墙上亮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光芒柔和。陆子煜就窝在那盏灯下的圈椅之中,微阖了双眼,外套搭在膝上,雪白衬衣的领口解开了最上面的那颗纽扣,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脸色因为疲惫而略显萧索。
  我相信他是爱我的。
  全心全意,一心一意,付出了足够的耐心去兑现他曾经许下的诺言。
  钟静握住我的手,说:“微微,我一点都不担心你的未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孙一白送别我的时候,在机场拥抱了我很久,他拍着我的肩膀,鼓励我说:“微微,早点回来,广阔天地,我们还大有可为。”
  顾嘉言也曾跟我说过,“微微,你那么善良,那么坚强,那么年轻,那么漂亮,你会幸福的。未来,一定会有一个真正爱你的人,牵着你的手,走向你想要的生活。”
  有时候,能勇敢的走下去,只是因为身边有一帮愿意陪你走下去的人。
  我却做不到,至少目前做不到。
  身陷囹圄,因噎废食。
  陆子煜见我清醒过来,终于放下心来。
  他走到我的床前,弯下腰将掌心覆上我的额头,试了试温度,道:“还好,退烧了。你昨天因为伤口发炎高烧了。”
  我很快恢复过来。
  我们在楼下餐厅面对面吃一顿早餐。
  陆子煜回去做了简单的梳洗,换了一件洁净的休闲装。他就坐在窗外阳光投下的一片阴影之中,侧过脸看了一眼外面生机勃勃的热带树木。
  相顾无言,陆子煜面前的餐点从头到尾都几乎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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