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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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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但果然还是不太喜欢来自这许多人的直白恶意,可能也和她近几年过惯了简单清闲日子有关。
  姚青跟在自家姨母身边打起精神招待客人,其他人倒还好说,虽然不乏有贵妇阴阳怪气的,但今日这等场合也就只能说两句不疼不痒的酸话了,倒是姚青最为担心的侯府那两个麻烦女人没如料想中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对此,林氏有话说,“我托了武安侯府那位老祖宗来镇场子,看来还是很有效果的。”
  果不其然,姚青看到了同身沈老夫人和丁氏坐在一起言笑晏晏的闻老夫人,对方面容慈和气质卓然,仅仅往那里一坐就有几分定海神针的稳重气魄,看起来很是能压得住场子。
  上辈子这位老夫人去得很早,约么和心爱的幺孙早早夭折有关,今生闻七被沈惟铮所救,不仅改变了老夫人早逝的命格,连带着解决了表姐的姻缘,如今还在此处受益,想想也是有趣。
  “姨母怎么想起来请这位老夫人镇场子了?”以姚青对自家姨母的了解,她不见得会想到麻烦这位。
  “既然你提到这个,那我得好好夸一夸大公子了,”林氏笑道,“虽说宴会咱们是主场,但总有些不识趣的人来讨嫌,年轻些的我倒还应付得来,就怕碰上那些不怀好意倚老卖老的,大公子担心我们受委屈,就专程上门请了闻家老祖宗来镇场子,这不,事情顺利多了。”
  看着外甥女若有所思眼神,林氏不免出言调笑了一句,“说是为了我们,我看他就是怕晚晚你受委屈才对,没想到大公子看着是冷性子,对你却是出乎意料的细致,这样一来,我比从前放心多了。”
  待客休息的间隙,林氏拉着外甥女说小话,神情感叹,“本来我是不看好你们两个的,毕竟大公子自小在府中那么个境况,你小时候也吃多了苦,我总担心你们两个过不到一块儿去,担心晚晚你受委屈,没想到倒是我见识少看人偏颇了,以大公子如今的性情,就算是日后你们处不好了,我也不用担心你走上阿灵的老路。”
  阿灵是姚青母亲的小名,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林氏都很少在姚青面前提起她母亲的事,毕竟一个不能护着孩子让孩子过得寄人篱下吃尽苦头的母亲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更何况她也不想在外甥女面前说妹妹的不是,提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去让孩子难受,只是今日碰巧有感而发,忍不住念上一句而已。
  说真的,就算大公子日后妾室众多,只要别弄得像姚父似的宠妾灭妻虐…待原配儿女,林氏就满足了。
  她也相信自家外甥女的品性,假如真到了那般境地,肯定不会想她那无能的傻妹妹一样,委屈和苦痛全都尽数落在自己和孩子身上,反而放那两个贱人过得逍遥快活。
  林氏一席话在姚青心里掀起了波澜,当年同样一番话,姨母说的是后悔允了沈惟铮提亲,让她在府里过得那么煎熬吃了那许多苦头,如今却好似对沈惟铮多了许多信心。
  想起近些日子来沈惟铮的一举一动,姚青承认,他确实有在改变,也配得上姨母这几句夸赞,然而这又如何呢,沈惟铮的聪明与识趣是在过去失败的基础上成就的,她已经尝到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所酿成的苦果,如今对这些改善后的局面当真没几分触动。
  不过这些她只会在心里想想,是决计不会在怀有满心希望的姨母面前表现出来的。
  小宴过后,男宾女客一步花园,欣赏精心准备的花戏。
  这是京里近来流传较广颇受欢迎的歌舞小戏,曲子动听舞蹈别具一格戏还精彩,能请来这个班子破费一番力气。
  果不其然,宴后的这点消遣得了众人喜爱,姚青坐在女宾席上都能看到对面男宾席上和乐盎然的气氛。
  招呼宾客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姚青见林氏面色有些疲累,将人送进了后院休息,往回走的路上,在栽满了石榴树的林中小亭那里遇到了谢真。
  说实话,看到谢真她是惊讶的,她知道林氏送了帖子给谢家,毕竟姨母对谢夫人颇有微词,但没想到谢真会来,听说他同国子监博物馆家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以她们此前打过交道的身份,并不太适合出现在这样一个场合。
  只是虽然有些尴尬,但两人之间到底并无龌龊,她见了人,一如平常的打了个招呼,倒是谢真,站在亭中就那么看着她久久不语,反而让姚青多了几分不自在。
  “我要先回去了,谢公子请自便。”姚青不打算多留,和人问好后就施了一礼准备离开,然而身后谢真却在此时开了口,“姚姑娘,对不起。”
  这句道歉听起来有些突兀,姚青止住脚步,转身看谢真,“谢公子不必如此,你没什么需要和我道歉的。”
  她是真的觉得没必要,谢真那边有情况,她这边同样,沈惟铮不是省油的灯,前事未成还真说不好到底是谁的错。
  之前宁王妃的事也就罢了,若此前沈惟铮真的为了她故意算计谢真的姻缘,两人之间恐怕必有龌龊,也幸好沈惟铮并未为了自己私心故意如此,无形中也让姚青松了一口气。
  对她的坦然与大度,谢真看起来并不算高兴,他站在那里,看着面前心仪已久此后却只能陌路的姑娘,缓缓开口道,“无论姚姑娘如何想,在我心里,是觉得应当向你说声抱歉的。”
  他一字一句极为郑重的道,“此前的事,抱歉。”
  伴随着严肃言语与躬身施礼的动作,姚青沉默了下,给予了同样郑重严肃的回应,“我知道了,谢公子保重。”
  姚青发觉,谢真并不想要她的没关系,那样反而显得她并不将许多事放在心里,对于谢真而言,那大概还不如她对她心生埋怨的好。
  两人就此别过,她带着丫头一路走远,凉亭中谢真依旧站在那里。
  走过石榴林时,姚青看到了负手站在荷花池旁边的沈惟铮。
  她一路走来弯弯绕绕距离虽远,但若真论起来的话,他站的位置同凉亭直线上还是很近的,若是他耳力出众一些,恐怕能将两人的对话听个清清楚楚。
  姚青直觉沈惟铮是全部听到了的,她打发走身边跟着的丫头,站到了沈惟铮旁边,“怎么在这里?”
  沈惟铮的回答和她设想中任何一种都不同,他看着她道,“我一直让人盯着谢真,知道他今天来必定会偶遇你,所以一有动静就有人通知了我,我想听听他会和你说些什么。”
  “你倒是很坦白。”姚青忍不住讽刺了一句,“和从前一点都不一样。”
  从前的沈惟铮什么样呢,十有八…九会不问青红皂白就生气,生她的气,生谢真的气,说不定心里还会想她不守妇道,姚青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这个人曾经的内心,毕竟,他的种种行为向她传达的就是那样一个意思。
  “我坦白是因为你问我。”沈惟铮道,将手上的薄披风披到了姚青身上,“很多事情,只要你问,我就会说,那时候我发过誓,再不会和你说一句谎话,我想践行自己的诺言。”
  “那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两人心知肚明,无非是她死后。
  姚青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会儿,没再追问下去。
  倒是沈惟铮很想说点儿什么,“很多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你不问,我就说不出来。”
  “况且那么长一段时间你都不在身边,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最后这句话,他说的又低又轻,若非姚青离得近,怕是根本听不清了。
  姚青无言,紧了紧披风的系带,避过沈惟铮的视线道,“我先回去了。”
  沈惟铮目送她带着人走远,等背影彻底消失后,看向了湖边凉亭中的谢真。
  那人的脸上是清晰可见的失落与遗憾,他看着这里,早没了在晚晚面前的从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颓丧与哀伤。
  对上谢真的视线,沈惟铮笑了笑,换来对方复杂难辨视线。
  曾经这人是他半辈子的心结,即便晚晚嫁给了他,他也忘不了她对谢真的笑,忘不了她允嫁谢真这件事,然而如今,他只会为自己又一次成功占据她的姻缘与后半生而感到高兴与快意。
  在对她的事情上,他的自私本性恐怕几辈子都改不了,也不会改,只是,他已经学会朝着正确的方向努力。
  比起努力去打败敌人,对他而言,如今更重要的是好好的善待自己人。
  侯府这场宴会举行的很顺利,结束时送宾客出门时,姚青看到了站在宁王府马车旁边同人说话的沈惟铮。
  宁王还是老样子,待谁都一副温润清雅风度翩翩的模样,他正同沈惟铮交谈。
  两人面上带笑,看起来聊的还算愉快,只是交谈间隙,两人视线一同落到她这里,似乎有意所指,姚青不明所以,微施一礼,算是应对,心里想起宁王曾经想纳她为妾之事,多少有几分怪异。
  不知沈惟铮又说了什么,宁王笑着点点头,两人停止交谈,目送宁王府车马离开。
  “你们说了些什么?”沈惟铮进门前,姚青没忍住问了他,毕竟宁王刚才的模样与情绪着实有几分怪异。
  沈惟铮带着那颇有深意的笑看她,语调温柔,“我请宁王殿下来喝我们成亲的喜酒。”虽然这个喜酒不知会拖到何时。
  姚青看着他的笑容,心下腹诽,这恐怕不是邀请,而是含蓄的示威与警告吧。
  只是这些东西她也就心里想一想,还犯不着在沈惟铮面前戳穿,毕竟,她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沈老夫人和丁氏送了三个女人过来,说是伺候分府而居的沈惟铮,以表庆贺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16号的


第63章 
  送女人给沈惟铮这种事,姚青见过也处理过太多次了。
  沈老夫人; 丁氏; 交好的上司,献媚的下属; 宫中帝王与皇后的恩宠等等; 她甚至都记不清自己处理过多少次了; 有些人还未入府就被沈惟铮寻了由头处理,有些则要她亲自动手,或用作奴仆,或充作娇客,总之; 是一项麻烦又心累的工作。
  比起后续那无尽的麻烦;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沈惟铮能收下那些人,好让她能轻松的喘上一口气。
  因为这件事情,她在京中颇受诟病; 权贵圈子里的夫人们提起她从来不是艳羡家中无妾; 而是更有理由与借口佐证她心机深沉位卑孤女的妒妇名头; 说起沈惟铮; 则是叹息他被人欺骗与蒙蔽。
  有那么一段时间,姚青听到这些就心理性犯呕,无论是家中还是在外,她像置身于夹墙之中,被挤压得喘口气都难受。
  对于从未经历过的人来说,长期处于一种周遭皆是恶意的环境; 那种压抑与窒息非常人所能想象。
  姚青那时候也只是个年岁不大的姑娘,心性尚弱,因此颇受影响,若非后来她年岁渐大,为母则强,还不一定能走出那种困境。
  如今,有些人又要用这种手段来膈应她与沈惟铮,她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终于可以置身事外旁观好戏的轻松。
  她再懒得处理觊觎沈惟铮的女人了,无论是丫头还是小姐,更不想像当年那样连自己带孩子都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
  不如说,她很乐意沈惟铮纳妾,最好能给她一屋片瓦遮风挡雨再不来烦她,无疑最佳。
  正堂之中,沈老夫人同丁氏还在言笑晏晏的摆出温和长辈做派,旁边三个娇…媚俏…丽的女子在看到沈惟铮进门后就不由自主的红了脸,林氏坐在一旁,勉强压抑住满腔怒火,但容色如铁,显见着心里不甚痛快。
  “世子忙于公务,有时难免顾不上府中诸多内务,老夫人赐下这几个丫头也是为了世子分忧。”丁氏笑得含蓄,仿佛未看见林氏难看脸色,只温声道,“虽然青丫头同你得了陛下赐婚,但到底还没成亲,不好整日来府里走动,且你前阵子受了伤,正要好好休养,身边多两个贴心人也能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放心,青丫头,你说是不是?”
  丁氏无视其他人脸色,只盯住了姚青,“我这也是为了大公子着想,老夫人心疼长孙,才精挑细选了几个懂事贴心的人儿,青丫头一向孝顺,想来是能明白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苦心的。”
  姚青握着自家姨母因生气有些颤抖的手,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长辈对晚辈的心意自然不应违逆,且这是侯府家事,我一个不懂事的小辈也不好多言,一切都要看大公子心思。”
  林氏在旁边听外甥女所说,心里不是滋味,她太清楚眼前这两个女人的打算了,这是生怕大公子弄不出庶长子日后家宅安宁啊,在晚晚没进门前就压着人低头,最好能让两个孩子心生嫌隙,说不定还没歇了将两家姑娘送进府里谋好处的心思。
  但不管这些人如何做想,真正做决定的是沈惟铮,塞女人进他的院子是这两人早就做惯了的,但两家如今分府而居,从前那些丫头沈惟铮又一个都没带走,这会儿自然要赶紧补上。
  说到底,手段只要能管用就不怕老不怕熟,不过是几个漂亮丫头而已,塞过来还省得勾坏了家里一干老爷公子。
  众人目光中,沈惟铮姿态安然从容,他只抬眼看了那三个丫头一眼,就有了决定,“既然是祖母心意,那孙儿就笑纳了。”
  这话一出,正堂异常安静,不只是林氏,就连老夫人同丁氏都有些意外,毕竟这和从前大相径庭。
  不过没被拒绝当然好,得了这个回应,沈老夫人同丁氏离开的时候甚至多了几分趾高气昂,尤其是丁氏,看姚青那一眼似蕴含无限恶意,莫名让姚青想起了当年她行鬼祟恶毒之事的模样。
  看来就算换了一辈子,有些人该什么模样还是什么模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比起姨母的担忧与坐卧不安,姚青就冷静淡定多了,眼前这些事不入她心,她更惦记着早些同姨母回府好好休息一下,毕竟这一整日忙碌下来还挺累的。
  只是她想走,沈惟铮却不打算放人,因此沈惟铮刚开口想把人留下,就得了林氏热切赞同,“晚晚你先别急着走,这府里事儿多,你就帮着大公子好好料理料理,晚些回去也没关系的,你姨父那边还有些事儿,姨母就暂且不陪你了,你们年轻人好商好量的安排着来,且把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
  姚青就这么看着自家姨母甩手走人,留她独自待在这里。
  “说吧,你留我下来什么事?”不留奴仆的花厅里,姚青率先开口。
  沈惟铮替她斟了一杯茶,在袅袅水汽里道,“那三个丫头,你想怎么处理?”
  “老夫人送你的丫头,你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打算插手。”这番话姚青说得全然置身事外又十分冷漠。
  沈惟铮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她,“我同意把人留下是因为不想节外生枝,若我拒绝,她们必然会逼…迫你,我不想你还未过门就成为众矢之的。”
  “我知道啊。”姚青看着他平静道,“但这和我不想管没什么关系。”
  所以,她是明知道他的心意和打算,却依旧如从前一般不将之放在心上。
  沈惟铮再没了喝茶的心思,不如说手中这杯茶此时苦如黄连,让人难以下咽。
  他定定看着她,这眉眼他多熟悉啊,从她尚且稚…嫩青涩看到她鲜妍绽放,再到她风韵成熟,看了许多年都不腻,然而,她对他,却仍旧像当年一样生死挣扎关头都能毫不犹豫挥开他伸出的手。
  他嗓子有些疼,却还是没忍住说出了那句话,“我以为,你会像当年那样劝我纳妾。”
  这句话说得似含几分自嘲与轻讽,姚青面色不变,一如刚才,“这种事你心里自有成算,何须我多言,况且,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只会是你自己的意思,不必我来安排插手,我没空也没心思自作聪明,你尽管可以放心。”
  沈惟铮觉得这些话耳熟,想了许久才发现是当年在亳州时两人为纳妾之事闹矛盾他心情恶劣之下口不择言所说,但他心里这只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他记得更清楚的是她遇险生女儿之时毫不留情的挥开他的手。
  因为这一遭,他从此再不愿带她出远门,担心遇险是一则,更多的还是因为回忆太过糟糕,不想触景生情。
  许多年后当他渐渐逼…迫自己释怀,想要改写从前糟糕回忆的时候,又有了名州遇刺,那次之后他是再也没有了此番心思,只是没想到后来她能陪伴他的日子会那么短暂。
  一时间,沈惟铮心情低落又恶劣,他压下心中涌起的满腔尖锐,极力用一种平淡坦然的语气问她,“你为什么总是想把我推给其他女人?”这个问题,他很多年前就想问她,在心里存了太多年,却从未宣之于口,大概是因为他明知道答案如何根本不想不愿去面对吧。
  当沈惟铮愿意摆出好好谈的态度时,姚青也不会蓄意弄僵局面,他坦然,她更没什么不可说的。
  于是,她道,“你这句话说得不太对,我并没有总是想要把你推给其他女人,男子纳妾天经地义,我只是尽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若你想要,我就尽心替你操办,你若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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