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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不与四时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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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子一开一合,晃了三晃,屋内只剩下两人。
李鹤年顿了顿,方道:“微臣带回两则坏消息,一个比一个坏。”
木苏娆猜到了其中一个:“招摇楼不肯归顺朝廷?”
李鹤年微一点头,说出了第二个:“他们为表赔礼,告之微臣一件事。”
木苏娆脸色越发凝重:“说。”
“潜入大内的细作,乃是北原雎鸠城二城主。”
“此人鲜少在江湖露面,名声却极大,擅使纵横珠,极度危险,恐怕危及皇主子的安危。”
木苏娆冷哼一声:“那朕可要好生会一会他!”
。
这夜,下起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秋雨,丝丝缕缕,不大不小。
所有人都没甚准备,疑惑这秋天悄默声的说来就来,都吃了一场秋雨一场寒的苦,凉得一人一个喷嚏。
骂着,这该死的鬼天气。
福茉儿不在乎,她整日窝在小厨房干活,忙得最多的是生火,照旧是浑身热乎乎的。
香九闷头跑进来,胡乱的拍掉浑身的雨珠,蹲在灶膛前,伸出十指烤爪爪。
福茉儿和她打趣:“活都干完啦,别是又偷懒。”
香九气恼道:“有啥可干的。一场雨把满院的花草都淋坏了,你等着看吧,明天一早,保准是满地的残叶碎根。”
“我今天全白干了。”
福茉儿从后推推她,让她距离灶膛再近些,把湿衣服也一并烤一烤。
外头冷不丁传来小骚动,打断了兄妹二人的友好互动。
香九闲着没事,跑出去打听,见太监宫女们凑在一起议论着什么,眉眼处是忍住的急切。
“这是怎么了?月银翻倍了?”
那领香九去坤宁宫赌局的太监向她招着手:“香哥儿还不知道吧。”
香九走近他,接下他递来的一把瓜子,咔咔嗑了起来:“知道什么?”
太监压下声音:“皇主子遇刺了!”
香九两耳登时嗡嗡作响:“啥!?从哪听的胡言乱语!不要命了是吧,这都敢乱传。”
“真的。我和遵义门一名三等侍卫是同乡,有点交情,他亲口跟我说的……就两个时辰前的事。”
香九把瓜子全甩在地上,弄出短暂的莎莎声:“还有呢!”
“说是招摇楼干的,我不懂,反正是个江湖门派,势力还不小。”
“今日一早李鹤年大人回京,匆匆入宫,带回了——”太监说到着顿了顿,“他三月前奉密旨出宫,带回了先帝遗诏。那刺客不知从何处知晓这事,傍晚时分入养心殿如入无人之境。”
有人插话道:“依我看他是想偷来着,纯属误伤了皇主子伤。”
另一宫女附和:“对对对,弑君乃抄家灭族的大罪,那人哪有这胆子。”
大家伙皆蜂拥而上。
“你懂啥,江湖之人,各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根本不怕死。”
“反正他是跑不了了,御前侍卫正领人一宫一宫的搜呢。”
“皇主子连夜急召军机大臣议事,宫门全都派重兵封锁。”
香九嫌他们聒噪,揪住太监领口,凶道:“皇主子呢,伤得可重!”
太监摊手耸肩:“这就不得而知了。”
香九猛得推开他,冲进雨幕。
太监被她来这么一下,重心不稳,脚下打个滑,摔进一处小水洼。
旁人全都看热闹,笑他落汤鸡。他愤愤的骂香九:“赶着去投胎吧你!”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担心干爹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靠山就没了。”
香九两条腿跟车轱辘似的,一刻没敢停,像极了赶去见木苏娆最后一面。
到养心殿,才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是真的累急,撑在吉祥缸边,喘着粗气,呼哧呼哧。
嘴里却一刻不停的呢喃着“招摇楼”。
她想,招摇楼会不会也派了细作入宫?他是谁?伪装的何种身份?是否早已发现她?是否就在她身边?
问题许多,皆是无解。
满缸的水,清澈如明镜,雨点打出层层涟漪,映着她涨红的扭曲的脸。
还蓦的多出一张别的脸——井喜。
香九惊了个哆嗦:“井喜……公公。”
“来啦。跟我走吧。”
香九没犹豫,跟着他自西向北绕了大半圈,到了启祥门。
这处一墙之隔就是西六宫,香九并不陌生,以前她收粪桶时常来。
但都是远远望一眼,没敢抬脚去,因为穿过此门,再入两穿堂门,就是永寿门,门里头是木苏娆的后寝殿。
“我,走这?”香九问。
井喜眼眸亮晶晶:“别怕,去吧,皇主子在等你。”
这语气这腔调,毫无木苏娆遇刺的伤感,倒像是催着她去侍寝,且发自内心的深深祝福。
香九:我、想、回、家。
亲亲
香九猜到木苏娆完好无损,但没想到她完好无损成这样; 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看来遇刺是假的; 连有刺客这事都说不定是假的。
但总归提到了招摇楼; 香九心头很没底。
雎鸠城与招摇楼交恶多年; 一听见它的名字; 她便有些“风声鹤唳; 草木皆兵”。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木苏娆看着永寿门外呆呆的她; 有了小情绪。
牵上她的爪子; 穿过后院,往寝殿的方向去。
左右都是侍卫!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香九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爪子; 可木苏娆像是和她较上了劲; 死活不撒开。
“皇主子——”请不要被我的美色迷惑。
木苏娆威胁道:“再折腾; 朕剁了你爪子!”
香九立马安静了。埋着头; 小媳妇似的任由木苏娆牵着。牵过石径; 牵过游廊,牵进寝殿……
“奴才问皇主子金安。”香九欲要打个千,顺便把爪子收回来。
奈何木苏娆还是不撒手; 笑盈盈的盯着她看; 眼眸中是赤。果果的爱意,很亮很亮。
孤女寡女同处一室,且还有这样的眼神。
香九心中警铃大作:“皇主子; 奴才就是来看看您是否安好,既然……您没事,奴才这便回了,还有好多活没——”
“朕重要还是你那堆活重要!”木苏娆忽然圈上她的脖子,温热的掌心熨帖在她后脑勺上。
香九这下可吓坏了,上半身微微后仰,嘴唇翕动着,愣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傻啦。”木苏娆轻轻的问。
“奴才……”
“快回答。”木苏娆撅起粉嘟嘟的嘴。
香九:你的后宫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么。
香九向恶势力低头道:“当然是皇主子重要了。”
木苏娆吧唧一口,在她唇边赏了个吻。
触感软软的,味道香香的。香九的脸像火红的猴屁股,又像那烧开的沸水,噗噗噗,热气腾腾。
“皇……皇主子,你——”她语气又羞又恼。
“朕什么?”木苏娆眨巴着漂亮的眼,黑浓而翘的眼睫像是蝴蝶翅膀,上下翻飞,每一下都刮擦在香九心上。
香九:!!!
耍流氓!!绝对的耍流氓!!
木苏娆当了十年帝王,看透人心的本事早练就得炉火纯青,眼皮半眯着,不怒自威道:“你不喜欢朕亲你?”
香九再次向恶势力低头:“没。”
“那就是喜欢了。”
吧唧。
木苏娆又是一口。
没有方才的温柔,霸道得很,像是在宣示主权。
香九默默承受了来自帝王的宠爱。
“皇主子奴才真要走了,今晚该奴才守夜。”
木苏娆把她圈得紧了些,吃味道:“朕明日就下旨,让你来养心殿伺候。”
香九:恐怕是在养心殿的龙榻上伺候吧!
“奴才在翊坤宫挺好的,孟小主性子柔,待奴才们都一视同仁。”
“朕会比她还好。”木苏娆撒娇道,“来养心殿嘛,来嘛来嘛~~”
香·遭不住了·九:阿姐我要回北原!!
“皇主子,距离产生美。”
木苏娆生气了,唰得推开香九,像是不解气,又给了一坨小拳拳。
香九有种重获新生之感,猛吸了口新鲜空气。
跟在木苏娆身后劝道:“奴才受孟小主青睐,得以从辛者库入了后宫,不过一月的功夫又入养心殿,未免太快了,旁人指不定怎么看奴才。”
“顶多不过说你以色侍君!”木苏娆眸子里跳跃着小火苗。
香九想给她竖起大拇指,一介帝王,张口就是“以色侍君”,觉悟很高啊。
还知道自己是个“荤君”呢!
“奴才受他们编排便罢了,皇主子金尊玉贵,哪能啊——”
木苏娆用“朕能”的神情看她。
香九扭身,选择视而不见。
木苏娆:薄幸人。
木苏娆坐在妆台前,对镜继续生闷气,目光则死死瞄着镜中人香九——吸取上回耍脾气失败的经验教训,这样可以有效防止香九偷跑。
香九这回没想跑,来都来了,她自然不能白来,得打探点消息回去。
蹲到木苏娆腿边,捧住她的手,眼含深情的说:“奴才身份低微,有幸得皇主子青眼,已是三生有幸,不求日日常伴您左右,只求皇主子能偶尔念起奴才这份情就足矣。”
木苏娆才不信她的鬼话,但憋着的那气却是散了,眉眼温柔的娇嗔一句:“花言巧语。”
香九得了便宜卖乖,与她并肩坐着,木苏娆头一歪,枕上她的肩。
“方才可把奴才吓坏了,以为皇主子真遭了刺客,”她演技满满,扳过木苏娆的身子,上下左右一通看,“快让奴才看看,伤到哪了。”
木苏娆毫无防备,两手揪住她耳朵:“压根儿没刺客,朕在骗人。”
香九心想,我就猜到如此。面上还是疑惑不已着:“奴才不信,皇主子甭骗人,到底伤哪了?
“宫里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都说因李鹤年大人带回先帝遗诏而起,招摇楼派人来偷。”
她是一名专业的细作,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她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几乎没有破绽。
木苏娆虽然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但到底是骨子里的精明,与香九咬耳朵道:“等事情了了朕再告诉你,眼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免得朕担心。”
香九一次不成,再来第二次:“奴才就是好奇,您给透露一点点。”
木苏娆心头一软,讨价还价道:“那你答应来养心殿陪朕。”
香九不妥协:“换一个条件。”
“不换,没得商量。”
于是香九陷入了思考:她要不要以牺牲色相为代价,换取有用情报呢。
答案是不行,她就算是死也绝不色。诱。
这是细作的品格和底线。
“皇主子光会拿奴才打趣,您不说就不说吧。”香九不把肩膀借给木苏娆靠了,起身告退。
木苏娆抱住她胳膊,不让她动弹:“朕是担心你,想你永远无忧无虑,乖乖陪着朕就好。”
香九:你个憨批。
。
李鹤年到底有没有带回先帝遗诏?
香九就这个问题惶惶不安,夜微凉,她裹着被子盘坐在炕上,动了夜潜养心殿的想法。
这个想法看似危险,但可行性还是高,且她对自己的轻功有信心。
一番天人交战后,她觉得自己不该去冒险。
可细作干得就是不要命的买卖啊。
虽然她不缺钱,但雎鸠城二城主的脸面还是需要维护的,到京城半年有余,任务至今还在起步阶段,实在太丢脸。
当然这是从冲动层面上讲。理智上她要顾忌一件事是,木苏娆对外宣称遇刺是何用意,目的又是什么?
就算溜进养心殿,那遗诏是否真的存在?若存在,木苏娆又将它放在何处?
我的亲娘啊。问题真他娘的多。
香九抓耳挠腮大半宿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便去请教一代文豪弥勒忍。
“依我看,值得冒险。”弥勒忍抻抻因为写自传而酸疼的腰杆儿。
一边抻一边仰望院子里这棵落得七七八八的老树。
分析道:“女帝只承认遇刺和招摇楼刺客是子虚乌有,却没说遗诏是真是假。”
“有点……玄乎。”
“还有,李鹤年平白无故离开京师三个月,去哪了?干了啥?太蹊跷!”
“依你的意思……”香九拖了个长声。
“干!”弥勒忍猛得跺了一脚,震掉了老树上半死不活的仅剩下的几片枯叶。
“二城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来了这么久,该玩票大的了!”
香九还是没底:“你行你上啊!!”
弥勒忍:“那还是……从长计议吧。”
香九:“………………”
夜行衣
又是一夜薄凉,香九在同屋们熟睡之际; 换上了夜行衣; 翻窗跑了。
她手脚轻软; 像一只柔软的猫; 在飞檐走壁中奔向养心殿。
匍匐在养心殿的屋顶; 与身后的夜幕融为一体。
来回巡逻的侍卫并未发现任何异样。香九静心数着他们脚下的步子。一步; 两步,三步……就是现在!
她滚了个跟斗; 再凌空一个飞扑; 穿过偌大的院子,贴在廊下的石柱后。
又是一列侍卫前来。
她屏住呼吸,提气,攀上檐角斗拱。
几番躲避; 终于寻到一处窗户; 爬进了西围房; 穿出来便是梅坞; 梅坞的那头是三希堂。
香九虽说是养心殿常客; 但每回也只是在东西暖阁和寝殿转悠,旁的地方还是头一次来。
黑灯瞎火的,她有些晕头; 在屋中央定了定; 借着蒙蒙月光辨了辨方向,找到一处小门。
她不敢贸然前行,扒拉着门框; 伸出脖子去。
哟,这地方她熟,西暖阁,她来过。
这地方地界不大,一眼能瞧到底,妥妥的没有人。
香九跨了进去,往左一打弯,进了勤政亲贤殿,在乌木案边吹亮火折子,借着这一点微光,翻找那所谓的先帝遗诏。
一本一本又一本。
香九跳脚:“奏张也太他娘的多了!”
挨个翻完已耗掉小半个时辰,一无所获。又跑去东暖阁,踩上书橱边的轮梯。
她想,重要的东西木苏娆不会把它放在显眼之处,遂把爪子伸到书格后,寻思着摸出些暗格来。
胡乱摸索中,摸到一本被压得死死的册子,直觉告诉她,这玩意儿非同一般。
把火折子叼在嘴边,用了吃奶的劲儿将册子抽出来,一看书封:《春。宫秘。戏图》
香九:!!?
她好奇心起,随手翻了几翻,登时血气翻涌——每副画上都有两名姿态亲密的女子,其中一个居然是她的脸。
明显是被人用笔添画上的。
情兽!!!
肯定是木苏娆这人面兽心的荤君干的。
简直令人不耻!
香九羞愤,捏住轮梯扶手的指关节紧到发白,泄愤似的把将图册扔回去,扔得不准,打在架上,一声哐当,旋即掉了地。
殿外突然响起一声质问:“什么人!!”
不好。被发现了。
香九头皮发麻,吹灭火折子,跳下轮梯,原路返回去,欲要从三希堂跳窗离开。
外头的人好像早料到她会如此,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就等她鸟入樊笼。
香九看着窗纱外隐隐约约的连绵的火把,橘色的光亮映烫她的脸庞。
她毫不犹豫,重新蒙上面,一脚踢开窗,掷出数枚纵横珠,静谧的夜,爆发出接连不断的砰砰炸响。
空气中充斥着白的黄的粉末,模糊了视线所及的一切。充斥着硫磺、硝石的刺鼻味道,呛得送人涕泗横流。
待到烟雾散去,哪还有香九的影子。
南叶领着一队人马赶来,急道:“人呢!抓没抓到!”
“回话啊,都别愣着!”
“哎哟喂,你们啊,都守株待兔了还逮不着那兔子!”
侍卫头领道:“还没跑远,所有人快追!”
南叶看着跑远的他们,暗骂不争气,屁颠颠的饶过梅坞,进了寝殿。
殿内点起了灯。
“皇主子,”他钻进屋,隔着碧纱橱道战战兢兢道,“没——”
“没抓着?”木苏娆的声音传来,闷闷的。
“……贼人太狡猾,跑了。”
哗啦一下,门开了。
木苏娆俏生生立在那,眼角蕴着红晕,像是气的。
“重兵捉拿都能跑?”
“……是。”
“那此人可有受伤?严令太医院和御药房,即日起无论是谁领药传医,必须登记造册,交由朕过目!”
南叶磕巴道:“皇主子,那贼人没,受伤……反倒是侍卫被炸伤不少……”
“哎哟哟哟哟,皇主子手下留情啊。”
木苏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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