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太监不与四时同-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和你拼命。”
香九迎上他,又把粪水泼他一脸,转身抢了把扫帚,二话不说,对着他脑门劈下去,刮擦出数道细浅的血痕。
刀豆一摸痛处,见掌心满是血,登时目眦尽裂,呜哇乱嚎地扑向香九。
香九闪身避开,一脚踹他个趔趄。
傅哀愁坐不住了,大喝道:“住手!”
刀豆的一腔怒火早把理智烧没了,听不进他的命令,非要和香九拼个你死我活。
一番吵闹,惊动了辛者库的其余几个管事,纷纷跑进院子,见到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其中一位管事嬷嬷性子泼辣,大步流星走过去,把他俩挤开:“要造反不成!”
刀豆先发制人:“禀嬷嬷,香九拿粪水泼我。”
“嬷嬷,是他先动的手,如若不信,您可以问问其他人,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刀豆辩驳道:“你不好好干活,昨夜惹怒了皇主子,本就该罚——”
香九打断他:“皇主子发落我一夜慎刑司,已经是罚过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代皇主子来教训我!”
“你——”
“再说了,我是辛者库的下贱奴才,你何尝不是,你打我,我凭甚不能还手!”
话是对刀豆骂的,却句句指桑骂槐。
“放肆!”傅哀愁老脸挂不住,“我堂堂七品掌事,惩治不了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木苏娆:“呜,甜甜的恋爱在哪里……”
孟青黛
“傅管事当然能惩治我。”香九的态度软和下来,向傅哀愁含腰垂首。虽说梗着脖子,但已是给足了傅哀愁面子。
她不傻,管事们都在这,若她对傅哀愁不屑一顾,那同时也抹煞了其余几个管事。相反,给傅哀愁服软,就是给所有管事服软,百利而无一害。
傅哀愁意外她突然唱这出,皮笑肉不笑地拍拍她的脸,嘲讽道:“看不出来啊,你个小娃娃,还是个见风使舵的主。”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让他被迫吃下这闷亏。
“全是您的功劳,您管教有方。”香九从容的回答。
傅哀愁的面目止不住抽搐,不甘示弱道:“放心,我往后还会更加尽心管教你的。”
“那就有劳您了。”
刀豆不服气:“干爹,您可要给儿子讨个公道啊。”不能白白吃她两飘粪水。
傅哀愁侧眸,冷笑出奇凛冽,反手扇了刀豆一耳刮子:“你先动的手,还有脸叫我给你讨公道!”
“我是帮您——”
“用不着你帮我!”
刀豆暗暗攥紧拳头,他懂了,他干爹是要拿他背黑锅啊。
想在宫里求个平安顺遂,只有一个诀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既然有人出来背黑锅,自然要就坡下驴,几位管事稍作合计,看在刀豆是傅哀愁干儿子的份上,且还和寿安宫里的那位有关系……没体罚他,只让他将香九今日的活儿都给干了。
如此一来,每个人的面子都能顾忌到。
香九本没期待他们真把刀豆怎么样,没一并惩罚她,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不再强求别的。
难得有一天清闲日子可以享受,她简单的做了下规划,除开正午吃饭,其余时候统统用来——睡觉。
以此安慰她昨夜在慎刑司遭受的心理折磨。
奈何天不遂人愿,手腕的伤口一阵阵的疼,两个时辰不到她便醒了。
辛者库的奴才命贱,没资格请太医诊治,若有头疼脑热,都是自己咬牙熬过去。假若熬不过,油布一裹,抬出宫城便是。
她找来干净的棉巾缠住伤口,摸去了库房,想从里头找点能用的药。辛者库这么多年,人来人往的,总会留下点有用的东西。
一波翻箱倒柜,连耗子洞都没放过,好容易找出一瓶霉坏的护手香膏,估摸是哪个宫女遗落下的。
又找了许久,从架上的簸箕中,翻出一瓶药丸。瓶身保存完好,但上头的黄笺吃了些潮气,字迹全都洇开了,模模糊糊中勉强分辨出“乌鸡”二字。
难道是乌鸡白凤丸?好像是妇科圣药吧?
香九一下子泄了气,拔开瓶塞嗅了嗅,随手将其扔回原处。
思忖几许,见日头已经悬在天空正中,该吃饭了。
紧赶慢赶的到他坦拿了两个馒头饱腹,便接着回去睡觉。天全黑后,趁着黑咕隆咚的天地,溜去御药房偷了些药。
别以为这是什么难事,宫门一旦下了钥,御药房仅两名当值太医,和两名值夜的太监。
小心着点儿,不会被发现。
香九不贪心,只拿了两瓶外敷的金创药。
猫着腰,蹑手蹑脚回到辛者库,爬上大通铺,躲在被子里给伤口上药。
好几次下太手重,疼得满身冒冷汗,却不敢有大动作,怕吵醒旁边的人。
上完了药,全然没有睡意,把金创药拾掇好,藏在床头的屉柜里。
傅哀愁不是说了嘛,今后要好好管教她,挨打的时候还多着呢。她必须把药留好,以后拿来救命用。
哎,不知还要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紫禁城里呆多久……
。
翌日一早,轮到香九去三大殿外铡草,七月的太阳,哪怕刚从西山顶冒出头,也是灼人的。
香九怕热,爱出汗,雪白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像搽了胭脂,嫣然腼腆。监督他们的管事嬷嬷,都不由的多看她几眼,调侃说:“你生得一副好皮相,当太监可惜喽。”
香九一声不吭,脚下的那块草皮像是受了虫害,全都枯黄了。她挨个把草铡干净,用巴掌大的钉耙翻了翻土。
她干得认真,腕上的棉巾渐渐渗出一团血红,正随着时间的推移扩大面积。香九查看一眼,淡然的将钉耙换了只手。
彼时,天放大亮,火红的阳光洒满每一个角落,一丝阴凉都不肯施舍。草坪前的宫道,偶有一宫的小主被簇拥着路过。
香九一位都不认识,嬷嬷喊跪,她就和周遭的奴才一样,俯身磕头,恭敬的送人远去。
奇怪的是,有一位小主在他们跟前停下了。
香九偷偷的打量,见其坐的是八人抬的仪轿,上绘金云翟鸟。
揣测这位小主品阶不低于五品。
“小太监,你来。”仪轿上的人音色清洌如泉水叮咚作响。
众人疑惑不解,她……在唤谁?
“小太监?”她又唤了一声,和先前一样,不疾不徐。
香九后知后觉,大起胆子抬头:“小主,您……叫奴才?”
“嗯,你来。”
香九懵懵的,提起沾了泥污的衣摆,膝行几步:“小主有何吩咐?”
“你的手腕怎么了?”她捏了块黄栌丝帕,帕角绣了一簇紫蓝色的黛尾兰,透着股端庄素雅的风韵。
香九倏然想起,宫内有一位名字含“黛”的皇珺侍选,好像叫……孟青黛。
“……奴才愚笨,铡草时不小心割伤的……”
嬷嬷抢过话头,殷勤道:“孟小主,辛者库的奴才而已,您不用挂心。”
“而已?照你的意思,他们都是烂命一条?”
嬷嬷听出她心有不快,赔礼道:“孟小主息怒,是奴才嘴笨,嘴笨。”
孟青黛轻轻蹙眉,移开视线,对大宫女秋暖说:“一会儿到御药房,给这小太监取瓶金创药送去。”
秋暖蹲了福,答说记下来了。
香九好不感动,心窝子暖洋洋的,心夸孟青黛是尊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早知今日会遇上她,昨夜何苦冒风险去那劳什子御药房偷东西。
“奴才谢孟小主大恩!”
孟青黛淡淡地笑笑,迎着天边的光,乘轿离开了。
。
午后,秋暖真的顶着红火大太阳来了辛者库,不光送给香九一瓶金创药,还带话给傅哀愁:“我们主吩咐了,近两日都别给这小太监安排苦差,找点轻松的活儿给她。”
傅哀愁腆着笑,一口一个奴才明白,还亲自送秋暖出去,半道上请她代自己向孟青黛请安。
然而一回来就指挥香九把库房那堆用坏的扫帚修理好,送去打扫处。
香九照办,将扫帚抱出来,在院内那棵老槐树上敲敲打打。扫帚上经年累积的灰尘,在这一刻得到解放,争相恐后的飞上天空,呛得人直咳嗽。
之后,她在树下放置了一根小马扎,安坐在上头,认真地拧起扫帚上的铁丝。拧着拧着,不自觉想起孟青黛,自言自语的感叹道:“好人呐。”
旋即又想起皇主子木苏娆,仿佛遇到晦气事般,利落地呸了一声:“人渣。”
几个休沐的小宫女,正在水井边浣发,皂角的香气清新怡人,连带空气都变得湿润干净。
“香哥儿。”她们擦干头发,冲香九招招手,神色紧张。
香九以为出了事,左右张望一番,走近她们。
“给你吃。”其中一人翻开拳头,亮出一颗黄澄澄的浑身滚圆的杏子。
“哪来的?”香九惊喜道。
“宁寿花园有片杏树林,我们天不亮时,溜去偷摘了些。”
香九感念她们有心,明白有口好吃的不容易,猜她们也没敢多摘,咽咽口水,将杏子往回推了推:“你们留着吃吧。”
“拿着拿着,”小宫女急了,硬塞给她,“别磨蹭,让管事的看见就遭了。”
香九盛情难却,张嘴咬了一口,甜腻腻的汁液溅得满嘴都是:“好吃,多谢。”
她咧开嘴,笑容如春花般绚丽。几个小宫女双颊腾的一烫,红晕染上大半张脸。
她们都是情窦茂盛的年纪,香九长得贼俊俏,勾得人心痒痒,难免不起结对食的心思。是以有好吃的好喝的,总想着她。
“还要吗?”另一人也递来一颗。
香九摆摆手,实在不好意思再多吃,吐出果核,和她们闲聊了几句家常。算是在辛苦日子里偷得片刻清闲,挺好。
“诶,快看,来新人了。”有人幸灾乐祸道。
香九应声回眸,见着了一位“熟人”,不,准确来说,是两位。
作者有话要说: 唔,光看文不收藏,都是耍流氓~~
再遇
这不是……咸福宫的那对兄妹吗?
他们一人背一布包袱,唯唯诺诺的由刀豆领着进来。
刀豆带他们围着院子走了一圈,介绍了一番辛者库的风土人情,拍拍巴掌,吸引满院的太监宫女的注意力:“新来的一对兄妹,福寿、福茉儿。”
他敷衍的介绍,大家伙自然敷衍的回应——一个字都懒得开口,低头专注自己的事。只平日唯他马首是瞻的几人,稍显热闹些。
刀豆很得意,转转腰带,傲气的对福寿福茉儿道:“在这里,甭拿以前伺候过主子说事儿,你们主子要真心疼你们,也不会打发你们来这鬼地方……如果不听话,是要挨鞭子的。”
他说着,觑了眼香九。
香九倒是不怕他,大大方方的与他对视。
刀豆死死瞪她,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拉起福茉儿的手:“走,哥哥带你进屋放行李。”
“诶!”福茉儿半惊半怒,挣开他,双眸张得大大的,喷着火,“死太监,别动手动脚的。”
刀豆的脸霎时难看成猪肝。
福寿把妹妹护在身后,笨拙的赔笑说:“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您担待担待。”
刀豆本就不知天高地厚,昨日平白无故在香九那吃了瘪,一肚子火窝着没地儿发,今日竟然连一个小丫头都敢轻视他。
还当着所有人的面。
他凶恶道:“臭丫头,模样挺水灵,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劝你收敛着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福茉儿冷笑:“若有好果子,我一定分你一份。”
“茉儿!”福寿心惊肉跳,让她赶紧闭嘴。
一边说,一边拽着她往里走。
“想跑?没那么容易。”刀豆跨出腿,挡住他们的去路,几个小跟班也自觉的围上来。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辛者库虽小,但也有地头蛇在。这对兄妹,看来是要吃亏了。
福寿展开双臂,尽力挡住福茉儿,连连后退:“各位……别别别,我代我妹妹给你们赔礼……”
刀豆狞着嘴角,飞出一脚,踹中他的心窝子。
福寿痛号一声,踉跄了两下。
福茉儿捂住他的伤处:“你们,你们……”
“你们”了许久,都没有下文,无助地仰着梨花带雨的脸庞,忿忿不平。
刀豆还没闹尽兴,捏住她下巴,猥琐道:“哟哟哟,哭了,哭得真好看,哥哥喜欢……”
“喂,新来的。”有人突然打断刀豆,声音轻飘飘的,有点闲散之意。
是香九。
众人不禁意外,她近日总惹麻烦,眼下不知避开,反而不管不顾的迎上去,摆明是要和刀豆撕破脸皮啊。
给她杏子吃的宫女扯扯她衣袖,提醒她莫惹祸事。
香九绕到水池边提了一沉甸甸的恭桶,砰的磕在池沿上,另一手则抓了只葫芦瓢,看样子,是要故技重施。
刀豆往后趔了趔:“没完了是吧,老子没找你麻烦,你也别自讨没趣。”
香九无心搭理他,对福寿继续未说完的话:“新来的,我手受伤了,陪我一起去打扫处送扫帚吧。”
从打扫处回来的路上,福寿和福茉儿一直缠着香九,问了良晌才问出她的名字叫香九。
“香哥儿,谢谢你救我。”福寿揉揉还在发疼的胸口。
香九没甚表情:“那日在咸福宫,你帮了我一把,当我还你人情。”
福寿如梦出醒,这才认出她来,喜不自胜道:“原来是你!我叫福寿,这是我妹妹福……”
香九不耐的加快脚程,她救人是于心不忍,但不代表她要交朋友。紫禁城危机四伏,朋友都是拿来出卖的,伶仃一人最保险。
福茉儿追上她,咧出雪白的小虎牙:“我叫福茉儿,你叫我茉儿就好了。”
香九转身,落日的余晖罩了她一身,红墙隔出的甬道里,是他们仨长长的影子:“刚才救下你,人情我便还完了,若有下次,绝不帮你。”
福寿愣愣的,嘴唇翕动几许,想要喊住她。
她则先一步返回来,漫不经心地说:“打你那人叫刀豆,传闻他除了是傅哀愁的干儿子外,还是寿康宫孟太妃养得男宠,你们看见他,躲远些。”
。
本就拥挤的大通铺,因为福寿的到来,愈发拥挤。满屋的潮气和汗臭熏得他皱鼻子。
好在他睡香九旁边,心情贼好。
且香九睡在最里头靠窗的位置,窗棂支棱开,能灌进新鲜的清风。
“天热,香哥儿,你脱衣服睡吧。”福寿环视一圈,发觉众人都脱得光溜i溜的,也照着做。
以前伺候主子,坐卧都有规矩,绝不可随性子脱衣裳。
香九紧紧闭着被辣到眼睛,心疼身为女孩的自己,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不用。”
福寿受挫,瘪瘪嘴,缩进大通铺睡了,半梦半醒间,嘟囔句:“……不知茉儿习不习惯。”
香九听闻,四肢百骸都一软,躺平身子,仰望被老鼠啃得不像样的房梁,幽幽叹息道:“我……也想我阿姐。”
这个该死的把我送进宫当太监的混蛋。
越想越气,便觉得这夏夜的蝉鸣让人闹心,但比这更闹心的……是福寿的呼噜,简直震天又撼地,震得香九的脑仁嗡嗡疼。
作孽啊。
反正睡不着,香九决定趁着夜深人静,溜出去泡个澡。
。
天气太热,木苏娆晚膳时太贪杯,多饮了两盅杏花村酒。
酒水多饮,便于入眠,可也易醒。
她晕晕乎乎的下了龙榻,找来南叶逗闷子,喝下醒酒茶后,南叶劝道:“皇主子,安置吧。”
肚子胀鼓鼓的,如何安置?
木苏娆让琼玉嬷嬷伺候她穿衣,散步去御花园逛逛。
最近的路线是出遵义门上甬道,直直往北。因为怕闹出太大的动静,吵到西六宫的众人,所以只带了几名亲近的人随行。
琉璃灯也仅燃了一盏,照亮前头一小块地方。
南叶爱操老妈子心,隔小半柱香的工夫,就央求木苏娆回养心殿。
到后头木苏娆实在被吵得烦心,便威胁说要摘了他脑袋。
南叶瞬时不言语了。
一行人闲庭信步,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千秋亭。这里路径宽阔,再葱郁的枝叶都遮不住清透的明月。
原来走了这么久了。木苏娆心想。
一股心旷神怡之感袭上她心头,心血来潮的要赏月,吩咐南叶到御膳房传茶点。
南叶苦着脸说:“皇主子,很晚了,咱们回……”
“摘、脑、袋……”
南叶风一般的没影儿了。
木苏娆瞧他滑稽,低低发笑,不经意中,听见远处有哗哗啦啦的水声。
琼玉嬷嬷率先道:“好像是从澄瑞亭那传来的。”
澄瑞亭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