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半这人不能想，一想准出事。
　　夏明会打电话过来，说：“乖孙女，这件事挺稀罕的。外婆先问你，你跟李半的离婚手续办了吗？”
　　“还没，怎么了？”
　　“很玄幻，就……他大清早的按我们家门铃，我都差点没认出他。那么一高大个，进门就叫外婆。我以为你也回来了，看了半天却不见人。我跟你说哈……”
　　夏明会的声音开始变瓮，像是偷偷摸摸说话，用手圈住了听筒。
　　“他跟你外公下了好一会棋，你外公一盘没赢，满肚子气愤去做饭了，李半还跟着进厨房听使唤。重要的是，你外公叫了你大表哥，大表哥说要飞过来揍他，我怕我拦不住。”
　　封矜矜：“……”
　　李半这是在找死。
　　她躲开剧组所有人，捡了一个安静角落，来来回回踱步，停下来，自闹离婚以来第一次主动给李半打电话。
　　一接通，一肚子气憋得她完全忘了分手要体面的坚持。
　　“李半，带了离婚协议过去吗？”
　　对李半这么硬气还是头一遭。
　　“没！”
　　李半对着满屋的图片，看着图片中的自己。
　　机场的，剧组的，节目现场的，各大宴会的。
　　好多他已经忘记的去过的地方，在封矜矜的屋子里找到了。
　　他听封矜矜说十年的时候还疑惑，他们结婚两年，结婚前才相识一年。
　　哪来的十年？
　　现在明白了。
　　他举着手机，眼睛发酸，语气是自出生以来从没有过的温柔。
　　“矜矜，你不来的话我会被你表哥打死的。”
　　她大表哥何许人？全省散打冠军。
　　封矜矜在原地打转。
　　大表哥当然不会上来就揍人，毕竟是违法的。
　　可他可以以“跟妹夫切磋”的名义，合理的给李半弄点伤。
　　简直无语！
　　“我刚发过誓，再见到你拿不到离婚证就挨天打雷劈。”
　　“有我在，老天爷不敢的。”
　　瞧瞧，多自大的语气，多厚的脸皮。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封矜矜气得挂电话。
　　转黑，转黑，粉转黑。
　　给大表哥打了个电话。
　　“表哥你在哪呢？”
　　封空凛气势汹汹：“首都机场。”
　　“去哪呢？”
　　“回家找妹夫切磋切磋。”
　　封矜矜哭笑不得：“大表哥你用词不当，是前妹夫。他是外人了，你就对他客气点。”
　　“离了？”
　　“离了！”
　　“那就不用看在你的面子上留力气了。”
　　封矜矜：“……”
　　她还是坐上了飞机。
　　也不是怕李半被打，就……做黑粉也要做得专业一点，做粉丝给他拍了那么多美照，做黑粉当然要拍些黑照啊。
　　被揍得鼻青脸肿就是最好的黑料。
　　她要让全网看到年轻影帝的狼狈模样。
　　对，她为此而前往。
　　我好傻，关小黑屋的时候设置了六千字，早早写好一章却退不出来上传，硬着头皮写了六千字才被放出来，所以晚了晚了！
　　哭笑不得！


第21章　
　　封矜矜回到家，看到早她一步的封空凛抱臂坐在沙发这头，李半坐在对面若无其事的看书。书的作者是封矜矜，里面是她给他写的同人文，单方面夸赞李半的同人文。有为他写的歌，有细心编纂的彩虹屁，最重要的是，有她为他写的剧本。
　　李半的第一部电影结束后，有一年没接戏。　
　　天真的她以为是因为新人被压迫，没有剧本可接。
　　那时外婆问她梦想，她说想成为导演，还想成为编剧。
　　她要成为导演兼编剧，所有的戏都选李半做男主角，她要把他捧到影帝。
　　事实上是她想太多了。
　　李半没接戏是因为忙着谈恋爱。
　　听到开门声，李半放下书，起身相迎。
　　“回来了？”像上次回家一样问出第一句话，然后想将人拥抱入怀。
　　封矜矜一溜烟躲过了，跑到李半刚才坐的位置将书抱在怀里，从耳根红到脖颈。
　　“你进了我的房间，没经过我的同意看我的书。”
　　李半没有犹豫的说：“对不起。”
　　他拿起书的时候也纠结过，最终没抵过想多了解封矜矜的心情。
　　封矜矜站在那不去看他，羞耻和委屈一瞬间侵蚀，在体内抓肝挠肺。
　　她曾企盼过自己写的歌能被他听见，写的剧本真被某个导演选中然后选他做主角。
　　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脸红将她的眼蒸腾出一点水汽，眸子也泛红，像是要哭。
　　她转身上楼，留下一句赌气话：“还是让我大表哥揍死你吧。”
　　夏明会端着一钵汤出来，正为封矜矜回家而高兴，没想到出来就看到这等场面。
　　“矜矜。”她呼唤一声，李半动身想追上去，封空凛从沙发上一弹而起，手臂横在李半面前：“前妹夫，来切磋切磋。”
　　李半费劲将封空凛的手臂按下：“大表哥，我和矜矜并没有离婚。至于切磋，等吃饱饭之后吧。”
　　越过封空凛，对着封矜矜的方向：“我去叫她下来吃饭。”
　　上楼，在最后一层阶梯与从走廊拐出来的封矜矜撞个正着。
　　封矜矜还红着眼，不过没掉泪。
　　始终是嘴硬心软，她怕大表哥看到自己哭就真把李半揍个半身不遂，所以放下书后又没骨气的决定出来看看。
　　李半想去抚摸她的眼，说很多个对不起。
　　最终变成一句：“吃饭了。”
　　现在的他，做什么都是错，一句对不起伴随着下一次的伤害。
　　他侧过身，让封矜矜先下楼，然后默默的跟在身后。
　　终于见到了，思念有了安放之地，可一直拉远的距离和长时间的无法拥抱，在他内心奔涌成一股强烈的爱意。
　　坐到桌前的封矜矜恢复了高兴得模样，若无其事的笑外公的棋艺除了赢自家外孙女就赢不过别人。
　　大表哥将李半和封矜矜的位置隔开，喝着汤也不忘用满是凛然杀气的目光瞪李半。
　　并且能空出手给表妹夹菜。
　　封空凛这人长得壮，皮相虽没辜负封家的好基因，可因为成天爬刀山下火海的训练，将皮肤练得又糙又厚，目光凌厉，失去了封家惯有的温和。呈出一点凶相。
　　李半若无其事的吃饭，数着封矜矜夹的每一箸菜。
　　在厨房的时候，封临状似自言自语的说，夏明会买的全是封矜矜喜欢吃的。
　　姓封的手艺都不错，做的菜味道如出一辙，李半四舍五入，也算封矜矜又给他做了一顿饭。
　　吃完饭，封矜矜收拾碗筷。
　　李半起身帮忙，在厨房里获得了短暂的跟封矜矜独处时间。
　　一言不发。
　　大表哥走过来，倚在厨房门上，紧盯着李半，同样一言不发。
　　脑中演着一百零八式，决定在李半身上都用上一遍。
　　就这么盯到两人洗碗出来。
　　手开始痒了。
　　伸手出去，想再发一次邀请。
　　还没搭上李半的肩膀，就被封矜矜拦下了。
　　“大表哥，我有话要跟他谈。”
　　手还痒着，但无可奈何。
　　李半在封矜矜身后轻笑，漾出无限柔情。
　　看得大表哥一阵鸡皮疙瘩，转身走了，还走出每一步都将李半踩在脚下的气势。
　　封矜矜带着李半上楼后，楼下的大表哥问：“不是离了吗？还有什么好谈的？”
　　夏明会：“还没办手续呢。”
　　“呵，现在知道我们家矜矜是宝了？”
　　封临说：“娱乐圈就是乱，前两天还看到他和女明星的传闻。这小子坏透了，跟沈知行一个德行。”
　　提沈知行就是提封家的痛。
　　封云禾当年离婚回来，抱着封矜矜晕倒在封家大门前，要不是封矜矜哭一嗓子，在屋内的两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晕在门外。
　　夏明会因此差点哭瞎眼。
　　封云禾离婚之前，也是传沈知行和女明星的绯闻。
　　有先例在，封家不可能喜欢李半。
　　封矜矜将李半带到客房，问：“你不是不知道我家在哪吗？”
　　李半老实答：“我去见了许连城，他告诉我的。”
　　封矜矜不说话，默默的怪上许连城了。
　　这两天跟她又吃饭又谈戏的，什么都说，就没说李半找过他。
　　非但如此，李半还说：“我见到了沈知行，说了点话。”
　　“靠！”
　　骂脏话了。
　　拿出手机想给许连城打电话。
　　被李半按住了。
　　“兴城的烟花节很好看，矜矜，等明天看完烟花再赶我走可行？”
　　烟花？
　　啊对，都把这事给忘了。
　　明天正是兴城建市二十周年庆，二十年，每五年放一次烟花，十五周年的时候，烟花伴着自制的纯音乐在整座城市上空起舞，画面震撼唯美，视频在网上疯传。兴城因此出名，建市周年庆也因此被叫成烟花节。
　　一个月前就看到兴城两百余家富商掏钱赞助二十周年烟花表演的新闻，封矜矜的三个商人舅舅也参与其中。
　　都把这事给忙忘了。
　　李半打着这样的理由，她也不好强行赶人。
　　“那离婚协议……”
　　李半从她身后抱过她，只短暂的一下，没等封矜矜反抗就松开。
　　“什么都不要说，先睡觉。”
　　他在拖延时间，在逃避问题。
　　可他毫无办法。
　　封矜矜还想说什么，想到明天的烟花节，还是算了。
　　她跟出来，像无事发生，用对待客人的礼貌说：“我去整理房间。”
　　这栋房子只有封临和夏明会住，但很大。
　　封家的儿女都留有房间，为的是过节团圆时短暂一聚。
　　李半跟在封矜矜后面，将她的背影刻进心里。
　　封矜矜从没人住过的空房间里的柜子里翻出床单被套，想拿顶层的被芯，因为太高而拿不到。
　　李半跟过来，凭着身高优势轻而易举的拿下来，放到床上。
　　封矜矜愣在原地，想着一句话。
　　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结婚不就是相互依靠吗？
　　然而要离婚了李半才给她靠一次。
　　两人合作装被子，默契的没说一句话。
　　收拾完毕，封矜矜去拿了备用的洗漱工具，站在门边递给他，舌头纠结了一阵，“晚安”还是没说出来。
　　转身欲走，听到李半柔声说：“晚安！”
　　仿佛带着春日里所有的温柔，一寸寸的流过封矜矜的皮肤。
　　“晚安！”
　　互道晚安，也曾是她的婚前美梦。
　　她走得匆忙，走得狼狈。
　　进屋，关门，无力。
　　还是，很想拥有他。
　　他也仗着这一点，一寸寸拿捏她。
　　为什么，当初不给她一个婚礼一个身份呢？
　　而是因为那样的理由。
　　下楼，给外公外婆和大表哥道晚安。
　　都没问她李半的事，夏明会说：“明天你舅舅们和你另外三个表哥都要回来，咱们一家人明天去登烈士山，晚上看烟花。”
　　“嗯，李半也去！”
　　道了晚安又回屋了。
　　大表哥疑惑了：“这是？又不离了？”
　　“不管她怎么做，我们只有支持。”封临摇头，也上楼了。
　　大表哥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去给她转点钱！”
　　李半在清晨醒来，拉开窗帘，天光洒进来，将屋子照得明亮。
　　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后边的菜园，青菜白菜挤成一堆没有空隙，无一丝杂草。
　　夏明会和封临大把年纪，很懂生活。
　　封矜矜身上那种带着人间烟火气的缭缭仙气终于寻到了源头。
　　只有这样的家庭能教出封矜矜一般的女子。
　　洗漱完下楼，客厅里空无一人，从一楼的落地窗往外看，封临正在扫掉落在地上的花枝枯叶。
　　满地的四季花，晚上喝饱了露水显得精神饱满，开得灿烂。
　　“起了？”封临回头看了一眼又回去拨弄枯叶。
　　“我起晚了？”他有些不确定得问。
　　他专门调了个破纪录的闹钟，七点半起床，十几分钟整装完毕，现在还不到八点。
　　以为是封家最早起的，直到看见比花还精神饱满的封临。
　　难道封家其他人也起了？
　　对了，封矜矜一直起得早，他回家的每天早上都有用新鲜食材做的早餐。
　　封临说：“不晚。”起身过来问：“肚子饿吗？饿的的话我先给你弄点，矜矜和她外婆买菜去了，她大表哥被拉去当苦力，去了好一会，应该快回来了。不饿的话再等等。”
　　李半：“……”
　　封家人的精力会不会过于旺盛了我的天。
　　“我不饿！”
　　“那就来帮忙。”
　　帮忙擀饺子皮，饺子馅还在路上。
　　三人回来，封矜矜心情很好的样子，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看到对着面粉皱眉的李半忍不住笑：“外公，你就饶了他吧。”
　　“没事，我也想学学。”
　　封临也看出封矜矜的高兴，就问她是不是遇到喜事了。
　　“对啊，刚才在菜市场买肉的时候被认出来了，四十多岁的阿姨问我是不是《千云纪事》中的破乞丐，说她对这个角色印象深刻，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
　　《千云纪事》是Y省电视台自制剧，翻拍自省内的民间人偶戏。面向观众是习惯看电视的老一辈，因为细致而节奏缓慢，年轻人不喜欢，但因为故事丰富人物饱满，牢牢抓住它的目标群体。
　　封矜矜在里面就是一个没名字的破乞丐，每场戏都被化得像个花野猫，难辨真容。这个角色台词幽默，虽生活困苦，但最后为正道身死，实现了小人物的正义之道，杀青时可是赚足了观众眼泪。
　　饰演的角色被观众记住是对演员最好的承认。
　　“我给她签了名，还介绍了我的新戏。”
　　“接新戏了？”封临和李半同时望过来，封临先开口。
　　封矜矜答：“昨天没来得及说，昨天我还在剧组试装呢。叫《列祖列宗在上》，外公得拿手机记着，我可是女二号哦。”
　　大表哥将新鲜食材放进厨房，量多而丰富，像是动物在冬天屯粮。
　　“表妹出息了，都演女二号了。奶奶已经奖励她一个镯子，爷爷要奖励什么？”
　　混了几年才混到女二号，以封矜矜的条件已经算是失败了，而且封家也不想她红，可是看到封矜矜因此而高兴，所有人就因此而高兴。
　　被那么多人宠着的她，去宠着李半肆意妄为的心，他还不知珍惜。
　　也难怪封家人不喜欢他。
　　封矜矜挨过来，眼睛指着大表哥刚放下的食材，怕他不明白，解释说：“今天过节，中午舅舅和表哥们都要回来。吃完早餐我们要准备午饭，你……”
　　“我帮忙。”他抢过话来：“一起！”
　　封矜矜点头，去摘菜。
　　“恭喜。”他说！
　　她欢天喜地，一定很喜欢这个角色。
　　所以，恭喜。
　　最近的李半给了封矜矜很多头一次，每一次都让她不习惯。
　　“谢谢！”
　　其实想兴高采烈的抱过去要个奖励，两人当下的关系制止了她的冲动。
　　女二号而已，像李半这种天生的主角应该不屑于顾吧。


第22章　
　　封临在电话里中确定了中午团圆饭的人数，夏明会确认了团圆桌上要摆哪几个菜，定下掌勺厨师封空凛，封矜衿和李半负责准备食材。一顿饭安排有紧密的流程，却不像国宴那样庄严。伴着房后面泥土的味道，从准备过程中就呈现出一种温馨。
　　封矜衿心情甚好，连带着对李半的那点埋怨也没了，一个摘菜一个切，倒也和谐。
　　李半毕竟是个富家公子哥，对端上桌的名菜如数家珍，可真正面对原食材却完全陌生。他会举着某个不认识的食材问封矜衿这是什么，封矜衿聪明的以菜名来加以解释。比如，你吃的什么什么是它做的之类的，回答得很有耐心，半点不耐烦也没有。
　　太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越来越强烈，将封家烘托得温暖，气氛热烈。
　　李半和封矜衿的相处自然而然，仿佛婚姻中的不愉和委屈从来没发生过。使李半从数天的慌乱中猛然抽出身来，在封矜衿不厌其烦的解释中又找到了过去的安心感，在其中感受到无与伦比的乐趣之后，便不断重复着这些无聊的问题。问到最后，连他知道的食材都要问一遍。
　　大表哥抱着双臂一直站在厨房门边，一双眼煞气逼人，静静的看着李半装。
　　他一向沉默少言，本意是等着李半自觉问候他，他再顺水推舟的实行揍人计划。没想到李半一点眼力见也没有，乐在与封矜衿暂时的和谐当中，自动屏蔽了他的请战。
　　大表哥用眼神与表妹交流，封矜衿已经改变了在飞机上要拍黑照的决定，也装作若无其事的切菜。
　　等候无果，大表哥翻了个白眼总算是走了。
　　食材准备完毕，封矜衿上楼跟夏明会一起收拾房间。李半在封矜衿后脚跟出来，看到坐在沙发上正对他的大表哥。
　　“妹夫！”他着重将每个字咬得清晰无比，站起身来说：“来谈心。”
　　干净利落，没有商量，无拒绝的余地。
　　李半硬着头皮，干干净净的跟出去，回来时眼角边多了一片拳头大小的乌青。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