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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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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想媳妇
第852章 从今往后,他便是我的天下
提到晓寒轻,萧廷修的目光暗了暗。
他抬步朝主院而去,语调格外淡漠,“终究不是一路人,还见面做什么?”
萧廷琛跟上他,“她托我向你说情来着。这两年,她到底还是念着你的。”
萧廷修冷淡地换了话题,“你长途跋涉而来,也该歇歇。我叫小厮去街上买些好酒好菜,今晚咱们兄弟把酒言欢,莫要再提那个女人。”
萧廷琛在游廊里驻足。
他目送萧廷修消失在游廊拐角,轻佻地“啧啧”两声。
吴嵩悄然出现在他身侧,“皇上
第一回 做媒就失败了,这可如何是好?”
“朕这位大哥,素来极有原则。他效忠朕,便容不得旁人背叛。晓寒轻身为他的女人,却偏偏背叛了朕,那种滋味儿可想而知。”
吴嵩叹息,“奴才怎么觉着,这撮合萧廷修和晓寒轻,比打仗还难?”
萧廷琛:……
他也这么觉着。
时辰尚早。
萧廷琛不紧不慢地逛过明德院,一楼一阁仍旧熟悉,只是缺人打理,池塘边枯草丛生,冬日里瞧着有些荒芜之感。
他信步踏进小书楼,尘埃落满书架,花窗角落还结了几只蛛网。
他立在楼中,微微闭目。
恍惚中,那个小姑娘娇嗔乖顺的模样似乎又浮现在面前。
他还记得那个春雨夜,他教她写字,故意在纸上写“苏酒是小狗狗”笑话她,可小姑娘一眼识破,跟他闹脾气掉眼泪。
他哄她,在宣纸上又添了一行字:萧廷琛也是小狗狗。
可小姑娘依旧委屈地掉眼泪。
他没法儿,只得捧着宣纸,抑扬顿挫地学狗叫,才总算把她哄好。
现在想来,他的小酒儿那时候就绵软可爱得不像话。
究竟是什么时候在意她的呢?
恐怕早在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之中,就悄然被她吸引了吧?
萧廷琛回忆着,桃花眼里浮现出罕见的温柔。
他踏出小书楼,望向遥远的南方,“谢容景也该抵达南疆边境了,小酒,等我平定天下,再带你回家……”
现在,他得抽空走一趟天香引。
昔日繁华的歌楼酒馆依旧热闹。
萧廷琛径直登上顶楼。
珠帘轻曳。
闺阁里燃着金丝暖炉,地面铺了厚实的绣花地毯。
穿纱质襦裙的美人,不施粉黛、青丝曳地,正悠闲地趴在小几上玩骰子。
她没穿鞋袜,珍珠般粉嫩的脚趾头露在外面,仿佛是在勾着人上前把玩。
婢女都退了下去。
美人伸出纤纤玉指,悠闲地点在檀木骰盅上,“皇上猜猜,是大还是小?”
萧廷琛负手立在珠帘外。
他注视着晓寒轻眼下的青黑和憔悴,薄唇轻勾,“大。”
晓寒轻慢慢揭开骰盅,嗓音缥缈宛如笼着隔江的烟雨,“皇上猜对了……这么多年,皇上的运气一向很好……”
“单凭运气,当不了天下的帝王。”萧廷琛挑开珠帘,面色冷淡地踏了进来,“朕刚刚去了一趟乌衣巷。”
晓寒轻望向他。
漂亮的翦水秋瞳中含着几分期待,她等着萧廷琛的下文。
萧廷琛停顿良久,才温声道:“他拒绝了。”
晓寒轻眼底光芒熄灭。
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慢慢收回视线,无言地把玩起骰子。
她的唇色有些苍白,衬得她更加失意绝望。
骰子在指尖碾成齑粉,她轻声:“帝师的势力是你想象不到的庞大神秘,整座天香引都被他控制,为他搜集天下间的奇闻秘事。我自幼在天香引长大,从未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帝师对我们而言,是天。遇见你,效忠你,都是帝师的安排。我嫁进萧府,帝师更是乐见其成,因为他希望我能成为埋伏在你身边的棋子。”
萧廷琛面无表情。
他从腰间摘下紫檀木的细烟管,就着烛火点燃。
薄青色烟雾在他白皙的指尖袅袅弥散,他眯着眼,“帝师把你放在江南,是为了让你统筹他走之后,江南这边剩余的势力。”
“是。”
晓寒轻漫不经心地打开小几下面的屉子。
一块块兵符,被她毫不在意地摆在了小几上。
指尖轻抚过兵符上古朴繁琐的纹路,她笑了笑,“可是我要这些玩意儿,又有什么用呢?漫漫寒夜,它们既不能替我暖床,也不能拥我入怀,更不能讲些动听好玩的故事哄我入睡……我要它们,有什么用呢?”
她目光涣散。
垂落的青丝衬得她小脸苍白,眼眶干涸平静,仿佛早已流尽半生眼泪。
萧廷琛在她对面盘膝落座。
他吐出一口烟圈,“帝师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你会爱上萧廷修。晓寒轻,归降朕,朕不保证能让你与萧廷修重归就好,更不保证一定能拿下长安。不归降朕,你依旧是大齐的郡主,依旧是江南的主人。你,选哪条路?”
晓寒轻忽然低笑。
她戏谑地直视萧廷琛,“能给你寄出那封书信,你还猜不到我会选哪条路吗?”
“不后悔?”
“没有他,我赢了天下又如何?”晓寒轻凛然,“从今往后,他便是我的天下。”
萧廷琛笑笑。
他把细烟管放在小几上,掏出手帕,熟稔地把一块块兵符放上去。
他用手帕打了个小包袱,笑眯眯的,“那便多谢嫂子了。”
说完,抬步往闺阁外面走。
刚挑开珠帘,晓寒轻忽然出声:
“你站住。”
萧廷琛驻足回眸。
晓寒轻缓缓起身。
天香引从前的花魁,即便不施粉黛、青丝未挽,也依旧明艳不可方物。
她婀娜端雅地朝萧廷琛行了个万福,“过去多有得罪,还望陛下恕罪。”
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瞳眸里的落魄和羞愧。
当初宫楼上,在看见萧廷琛被万箭穿心时,在看见苏酒抱着他的尸体绝望尖叫时,她就已经后悔了。
时至今日,终于有了道歉的机会。
萧廷琛洒然一笑,不在乎地摆摆手,抬步离去。
烛火跳跃。
晓寒轻慢慢吐出一口浊气,压在心头的沉重担子,突然就卸了下来。
她信步走到廊下,仰头望向天穹。
乌云汇聚,今夜大约要落雪。
她已经忏悔了,已经回头了,已经赎罪了。
那个人,能不能给她一次机会?
晓寒轻朱唇轻启,“来人,替我梳妆打扮……”
第853章 她仍旧不爱惜身体
入夜,萧廷琛与萧廷修在老宅吃酒。
花厅的几道槅扇统统大开,檐下挂着一排红灯笼,朦胧照亮了漫天纷舞的白雪。
红泥小火炉煮着老酒,清冽又醇厚的酒香弥散在整座厅堂,圆桌上饭菜花糕瞧着便十分家常可口。
萧廷琛喝了两盏酒,右颊上酒窝浅浅,“没能过个好年,却也算在正月间吃了顿团圆饭……”
他突然话锋一转,“下午去了天香引,晓姐姐看着十分憔悴。她献出全部兵符、交出所有权力,也换不来你的怜惜吗?”
萧廷修沉闷地喝酒。
萧廷琛笑笑,“人人都说萧家养出了朕这么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朕怎么瞧着,你萧廷修更加心狠?晓姐姐也算一代绝色,你好歹怜香惜玉些……”
萧廷修瞥他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啧。”
仆从忽然匆匆进来禀报,“皇上、大公子,晓姑娘求见。”
“正主来了。”萧廷琛放下酒盏,意味深长地望向萧廷修,“朕流放凉州之前,你曾告诉朕,你愿意一力承担晓寒轻犯下的罪过。大哥对她,也不是没有喜欢的吧?朕不怨她背叛,大哥也别再怨了。”
他披上吴嵩呈来的貂裘,淡然离场。
花厅寂静,只有酒水煮沸的声音。
萧廷修沉默了很久,才道:“请进来。”
晓寒轻携风雪而来。
她踏进门槛,目光难以自抑地落在萧廷修身上。
他穿靛蓝儒衫,绸质盘扣一丝不苟,平添几分风流雅致。
玉簪束发,冷峻威仪的模样一如从前。
“修……”
她唤出这个字,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快步走到萧廷修跟前,脆弱地跪坐在地。
细白双手轻轻抱住男人的腿,她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这两年来,你始终不肯见我一面。我每每踏足乌衣巷,每每想进府见你,都会被你拒之门外……你拿半生积蓄救济百姓,你替穷人家的孩子启蒙,你帮衙门的官员验尸断案,你萧廷修做尽好事,是金陵城有名的大善人,可你独独不肯对我好……”
她带着泪腔,声线颤抖得厉害。
泪珠不由自主地滚落,她紧紧揪着男人的袍子,手背上青色筋脉毕现。
“修……”她哭得绝望,“我已经知错了,我已经悔过了……你断案时尚且愿意给犯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次机会?!”
萧廷修始终面无表情。
他斟了一盏热酒,吹了吹,浅浅啜饮半口。
无视晓寒轻的哭哭啼啼,他淡淡道:“给他们机会,是因为他们值得。至于你,你嫁给我多年,多少个日夜不足以让你把真相告诉我,可是你没有。晓寒轻,我已经给过你无数次机会。”
冷硬地说着回拒的话,余光却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低着头,泪珠子还在不断滚落,染深了她的裙裾。
她瘦了,弱不胜衣,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抱起。
因为低头的缘故露出一截白皙后颈,他知道她爱美,即便是落雪的冬夜,也要穿得少,穿得美。
从前他管着她,可是现在没人管她了,她便仍旧不爱惜身体……
萧廷修在晓寒轻抬头的刹那收回视线,毫无痕迹地掩去了眼底的爱怜。
他拂开她的双手,起身离开花厅,“送晓姑娘回天香引。”
“是。”
仆从应着,恭敬抬手,“晓姑娘,请吧?”
晓寒轻死死盯着萧廷修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黑夜中也仍旧不愿意收回视线。
“晓姑娘,”仆从为难,“您看主子都下了逐客令,您再不走,咱们做奴才的也不好交差啊!雪夜路滑,趁着积雪未深,您还是——”
晓寒轻拎着裙裾起身,推开仆从,寒着小脸去追萧廷修。
长夜漫漫。
萧廷琛饶有兴味地登上萧府高楼,俯瞰萧廷修院子里的情形。
吴嵩在楼阁里掌上灯,“皇上觉得,萧廷修可会原谅晓寒轻?”
“自然。朕那位大哥瞧着冷情冷面,实际上不知道有多在乎晓寒轻。”萧廷琛深深吸了口烟,“这般作态,不过是做戏给朕看,表明他的立场。”
“若能借此收服萧廷修和晓寒轻,皇上也算如虎添翼。攻略长安,恐怕会更加容易。”
“萧廷修擅长断案治国,算是治世之能臣。可于乱世,却没什么用处。”
萧廷琛一针见血。
吴嵩不觉多看了他一眼。
他效忠的这位爷,行事作风看似荒唐不羁又鲁莽跋扈,但看人却门儿清。
倒也担得上“慧眼识珠、任人唯贤”这八个字。
萧廷琛没在意他打量的眼神,瞥一眼窗台上摆满兵符的手帕,笑容野痞又满足地望向窗外。
风雪越来越大。
萧廷修屋门紧闭,高丽纸透出几分暖黄光晕。
晓寒轻拼命叩门,却得不到男人半点回应。
她崩溃地滑落在地,靠着槅扇哭得呜呜咽咽。
夜雪落在她的裙裾和发梢,她突然含泪而笑,“萧廷修,你信不信我一根白绫吊死在你门外?”
屋里寂静。
晓寒轻咬牙,红着眼撕下裙裾裁成绫状,又从走廊尽头搬来绣墩踩了上去。
绫布抛上横梁,她凶狠地盯向紧掩的槅扇,“萧廷修,我去死了!”
屋内依旧没反应。
倒是两侧厢房走出来不少仆从,挤在游廊里面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晓寒轻毫不在意他们的目光和议论,哑着嗓子哭道:“萧廷修,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已经把兵符令牌全部交给萧廷琛了,我还跟他道了歉!如果在你眼里这些事情仍旧不能赎罪,那我只能用这条命去赎罪!”
一番话真情切意,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可屋子里依旧没反应。
晓寒轻尴尬地杵在绣墩上,吊也不是,不吊也不是。
半晌,她只能假装腿软,从绣墩上“摔倒”在地。
她哭着捶打槅扇,“修,你开开门,你开开门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乖乖听你的话,绝不向你隐瞒任何秘密……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生宝宝我绝不以身段走样的借口拒绝,修,求求你,你开开门好不好?!”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背后突然传来冷淡的声音:“当真?”
晓寒轻愣住。
她不敢置信地回头,萧廷修拎着一摞书,一手撑伞,静静立在风雪中。
俨然是刚从书房回来……
也就是说,她刚刚寻死觅活、哭爹喊娘了那么久,他根本就没听见?!
晓寒轻呆了。
苍白的小脸迅速浮上红晕,她指了指槅扇,又指了指萧廷修,“你,你怎么……”
萧廷修的脸隐在纸伞阴暗处。
嘴角不动声色地往上牵了牵,他一步步走向晓寒轻,“当真事事听我的?”
“不是,我,我,我以为——”
萧廷修放下纸伞。
他在晓寒轻面前蹲下,俯首吻住她的唇……
我大哥A爆了!
第854章 小酒,你只需要乖乖听朕的话
高楼之上,萧廷琛的烟管有些拿不稳了。
霸道大哥实力宠妻?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萧廷修有这本事!
啧啧,他觉得他下次也可以这么对付苏小酒。
在萧廷琛被喂了一嘴狗粮时,南疆。
相比中原落雪,南疆的冬季温暖如春。
苏酒沐过身,换了干净的丝织寝衣,安静地坐在榻上读书。
珠帘声传来,她嗅到了浓烈酒味儿。
抬眸,苏堂喝得半醉不醉,一双阴鸷的狭眸泛着猩红,紧紧盯着她。
她放下书卷,朝他福了福身,“皇上。”
苏堂沉默半晌,忽然抬起双臂,“为朕更衣。”
“这里是重华宫,是我的寝殿。”苏酒低眉敛目,看似温顺实则分毫不让,“皇上若是喝醉酒走错了地儿,我叫宫女扶你回宫。”
她朝殿外走,却被苏堂一把拽住。
他把她推到榻上,随意褪去外裳,不由分说地抱住她。
“不要挣扎……”他凑到少女耳畔,“否则,朕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
苏酒抿了抿小嘴,没敢乱动。
“乖小酒……”
男人嗓音低哑,大掌紧紧箍着她的细腰,维持着从背后抱住她的姿势,沉重地合上眼皮。
片刻,苏酒听见背后传来安稳的呼吸声。
她悄悄松了口气,只得忍受刺鼻的酒味儿和陌生感,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双掌下意识放在肚子上。
她能感受到里面那个小小的生命。
在这陌生的国度和皇宫里,像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小火苗,给她绝无仅有的温暖和依靠。
第二天,苏酒醒来时苏堂已经走了。
她在宫女的伺候下稍作梳洗,平静地坐在檐下,盯着宫苑里的植株发呆。
今天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因为苏堂处死了那名宫女,重华宫的宫人甚至再不敢带她游览皇宫。
这种境遇,与软禁也没什么区别。
一名小宫女听见她的叹息,笑道:“奴婢房里还藏了些有趣的话本子,不如拿来给公主解闷儿?”
苏酒点点头。
小宫女很快捧来一摞话本,苏酒翻了翻,里面还有些地理志和史书。
《江南志》提起了她的兴趣,她好奇翻开,里面记载了江南许多城池。
金陵,临安,姑苏,江陵……
苏酒翻到金陵那章,上面仔细介绍了金陵的风土人情。
她的目光定格在“乌衣巷”三个字上。
心头涌上奇怪的熟悉感,总觉得这个地方她曾住过许多年。
宫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声:
“皇上驾到——”
两扇高大巍峨的朱红宫门缓缓打开,苏堂穿墨青龙纹锦袍,负手而来。
远远看见苏酒捧着书轻蹙眉尖的样子,他道:“小酒在看什么?”
苏酒翻了几页书,“在看《江南志》,里面提到了金陵城乌衣巷,我总觉这个地方很熟悉……皇上,我是不是曾在那里住过?”
苏堂狭眸深处划过冷意。
他低笑,“掳走小酒的贼人,把你藏在这个地方许多年……他让你为奴为婢伺候他,还占了你最宝贵的清白。小酒,乌衣巷是你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苏酒握着书的力道渐渐收紧。
清亮的鹿眼中盛满复杂和茫然,她不知道她该不该信苏堂的话。
苏堂冷冷转向跪在地上的所有宫女,“这些书,是谁拿出来的?”
小宫女拼命磕头,带着哭腔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苏堂撩袍,在圈椅上坐了,熟稔地把苏酒抱到腿上。
他把玩着少女的发辫,语调沉沉,“净拿些没用的书给公主看,平白叫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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