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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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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匕首没入胸口,距离心脏位置不足半寸!
少女面色惨白。
她抬起秋水剪瞳,怔怔凝着萧廷琛,似是不敢置信。
萧廷琛也看着她。
嫣红血液从少女唇畔渗出,缓缓滑过白腻下颌。
血腥和妖媚在她那张绝美的面庞上完美融合,眼睫轻颤,盈盈秋瞳里倒映出一轮朦胧圆月,她在中秋的夜里美得像是神女……
花月姬勉强一笑,忽然握住匕首。
血液从她指缝间溢出。
“那日新帝登基,皇上曾当众叱骂花家是墙头草……”
她歪了歪头,鸦青长发随风而舞,“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花家效忠的是不仅仅是皇族,更是大齐千万百姓,更是绵延万里的疆土……皇上从来不信花家,也从来不信臣女……”
她笑得凄艳。
绵绵尾音消散在风中,她闭上眼,无力地朝地面倒去。
却倒进一个健硕冷硬的怀抱。
萧廷琛眉头紧锁。
他看着血液从少女胸口溢出,逐渐在衣裙上晕染开大片血红。
花月姬……
果真不会武功?
凉风穿廊而过,萧廷琛眯了眯桃花眼,打横抱起花月姬,快步朝长廊一端走去,“请御医。”
跟随在暗处的侍卫立即去办。
游廊归于清冷。
两道修长人影从拐角处出现。
薛至美敛去纨绔相,笑得奸诈狡猾,“父亲计谋甚妙。自打萧廷琛登基以来,就对花家多有得罪。拉拢花家共同对付萧廷琛,花家可是乐意得很。”
“不止是拉拢花家,还要离间帝后感情。”薛广捋了捋胡须,“只要苏酒对萧廷琛不满,陆国公就会放弃支持萧廷琛。而陆国公手里握着神武营二十万兵马,但凡他肯袖手旁观,咱们获胜的几率都会大大增加。”
自打陆国公回了长安,萧廷琛就把神武营的兵权还给了他。
这也叫薛广颇为艳羡妒恨。
“后宫之中,姑母被尊为皇太后。至于前朝,花家和咱们和衷共济。父亲,推翻萧廷琛的帝位,不过是时间问题。”
“切不可掉以轻心。”薛广满脸肃穆,“二十多年前,咱们薛家站错队一败涂地。二十多年后,咱们绝不能再败在元啸儿子手底下。听闻萧廷琛登基之后打压了长安城不少世家权贵,朝中对他心怀怨气的朝臣不在少数。你没事要多和他们走动走动,联络关系。”
“父亲放心!”
……
萧廷琛把花月姬安置在御花园藕香小筑。
藕香小筑建在湖心,虽然深秋莲叶凋敝,可三层小木楼却可以俯瞰湖光水色,幽静而不失风雅,唯有乘船才可以从岸边抵达。
萧廷琛坐在窗边太师椅上,慢吞吞吃茶。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没敢让伍灵脂给花月姬看伤,而是喊了个新进太医院的年轻大夫问诊。
吃了三盏茶,眼见着天色渐亮,那位年轻大夫才从珠帘后出来,恭声道:“启禀皇上,花大小姐已经无虞,修养一段时日就能恢复。”
萧廷琛挥挥手。
小楼寂静,他又坐了会儿,听见珠帘后传出虚弱女音:
“皇上。”
“嗯?”
“臣女可否问您一个问题?”
“说。”
“比起苏酒,臣女究竟输在哪里?”
萧廷琛托腮望向窗外。
东方渐起鱼肚白。
几只大雁横穿素色天穹,深秋的黎明有种茕孑寥落之感。
湖水涟涟。
男人的桃花眼比涟漪更加温柔,“那年冬天,朕还是萧家庶子。朕杀了知府的嫡长子,父亲大怒,罚朕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用鞭子狠狠抽打朕。那个小姑娘才九岁,粉嫩软糯,却有勇气冲出来为朕挡鞭子……
“她还为朕掉眼泪……她为朕这么一个肮脏卑鄙、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鬼掉眼泪……如果说在这之前朕对她的一切感情都夹杂着利用,那么在这件事之后,朕算是对她真正动心。此生里,唯一值得朕以命相护的女人,是苏酒。”
珠帘后,花月姬静静聆听。
她注视着雕花彩绘的横梁。
在萧廷琛苍白而黯淡的年少时光里,苏酒大约是唯一一抹暖色吧?
她想介入他们的感情,其实很难很难。
但并没有关系。
薛程程恰似一把横在萧廷琛和苏酒之间的利刃,稍加利用,帝后离心算不得什么难事。
她轻声道:“苏姑娘看似温婉软糯,实则倔强骄傲。花家有些小道消息,臣女听闻,似乎苏姑娘对皇上尊先皇贵妃为太后颇为不满?”
她低笑,“世间最复杂的关系,是婆媳关系。放在世家或者皇族里,这份关系便更加复杂。皇上可有想好,今后如何打理这份关系?”
萧廷琛不语。
“皇上治理国事手段一流,但处理起女人的事情,恐怕还不如臣女。”
花月姬温声,“臣女以为,不如让苏姑娘每日为太后娘娘晨昏定省,一则拉近她们二人的关系,二则如果太后娘娘果真有阴谋,也能叫苏姑娘早日发现。皇上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萧廷琛把玩着指间扳指,没有表态。
花月姬非常识趣,并没有再继续怂恿。
一炉莲香即将燃尽。
萧廷琛起身离开。
跨出寝屋时,花月姬嗓音娇软:“臣女伤口未愈,想在御花园再住几日。正好,给皇上当一回后宫谋臣,皇上以为如何?”
……
正是清晨。
苏酒坐在梳妆台前,从妆奁里挑了一对珍珠耳铛戴上。
霜降轻声禀报:“奴婢问惊蛰打听过了,昨儿夜里皇上没睡在御书房。惊蛰说他听天枢的暗卫提起,皇上昨儿夜里突然叫了个御医去御花园藕香小筑,也不知是要给谁看伤。”
苏酒面色淡漠,“唤个小宫女跑一趟太医院,问问是哪个御医看诊的,又是给谁看诊。悄悄地打听,莫要给旁人知道。”
“好嘞!”
霜降勤快去办。
苏酒戴好耳铛,扶了扶发髻上的金步摇。
菱花镜里鹿眼幽深。
薛程程诡计多端,偏偏狗男人深陷母子之情,对她根本没有防范之心。
她必须替他防着薛程程,她必须掌控这座皇宫,任何小事她都不愿放过……
哈哈哈,评论有毒,关于老狗的新靴子,
读者:软软的,暖暖的……有毒的,是他娘亲为他做的。
读者:软软的,暖暖的……她娘亲亲手送他上路的
第758章 我给你生个孩子……你别碰花月姬
霜降派出去的小宫女在半个时辰后赶了回来。
她气喘吁吁的,“回禀皇后娘娘,昨儿夜里去藕香小筑看诊的御医姓张,是今秋才考核进太医院的新太医。奴婢使了银子,他才说他是为一个特别美的姑娘看诊。奴婢又问他那姑娘有什么特征没有,他说那姑娘身上带着晚香玉的甜香,约莫二十岁出头,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姑娘。”
苏酒面色冷凝。
白露拿了赏钱给小宫女,又打发了殿中其他宫人,轻声道:“娘娘……”
“是花月姬。”苏酒端起茶盏,“昨儿夜里,他是跟花月姬一起过夜的……”
尽管声线依旧沉稳,可端起茶盏的指尖,却忍不住轻颤。
她自问当皇后的这段时间安分守己,每天勤勤恳恳为他打理后宫,可那个男人却金屋藏娇,背着她私藏别的女人!
苏酒气急,茶盏凑到唇边,却根本没有喝茶的心思。
鹿眼微微泛红,她猛然把茶盏掷向殿门!
“哐当!”
刚跨进殿槛的萧廷琛驻足。
他望了眼碎落满地的瓷片。
零星茶水溅到他的袍裾上,他抖了抖袍裾,不紧不慢地走到苏酒跟前。
大掌揉了揉少女的脑袋,他轻笑,“可是哪个宫人不懂事,冲撞了我家妹妹?”
苏酒下意识躲开他的手。
她冷淡道:“昨儿夜里,你去了何处?”
萧廷琛心中一“咯噔”。
他不确定苏酒是否知道了他和花月姬的事。
尽管他和花月姬什么都没发生,但他有种莫名的心虚感。
他笑意吟吟,温声道:“原来妹妹是恼朕一夜未归……昨儿夜里妹妹把朕撵出乾和宫,朕无处可去,只得去了御书房,批折子批到黎明才睡。早上起得晚了些,却还是赶回来陪妹妹用早膳……”
苏酒瞥向他。
狗男人笑得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儿,朱砂泪痣平添邪佞,半点看不出撒谎的迹象。
她心绪稍微平缓了些。
也是为人妇的姑娘了,当初在市井间操持半日偷闲时,经常听左邻右舍谈论哪家哪家的男人半夜爬墙去寡妇家,哪家哪家的小子又每天跑到花街柳巷偷腥。
那些妇人说,成亲的日子长了,女人很难再管得住男人。
原以为都是茶余饭后的笑谈,却没料到竟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苏酒有点难受。
她按捺住心底的燥意,假装不知道他和花月姬那档子破事,淡淡道:“我想喝鱼片粥,你陪我喝鱼片粥。”
萧廷琛并不爱喝鱼片粥。
可他还是笑吟吟应下。
落在苏酒眼中,更成了心虚的表现。
今儿不必早朝,用罢早膳,萧廷琛提议道:“朕瞧着妹妹的妆奁里没多少首饰,不如去国库挑些珠钗玉饰?”
苏酒在银盆里净过手,鹿眼中有复杂情愫一闪而过。
她想知道,萧廷琛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坦白。
她应了好。
这是苏酒第一次踏进国库。
大齐的国库建在皇宫地下,地宫似的深邃庞大。
她跟着萧廷琛踏进最深处,这里保存的全是大齐国最名贵的宝物。
“这几颗夜明珠不错,给妹妹缀在绣鞋上,定然好看。”萧廷琛笑眯眯的,“还有那些血玉,成色极佳,用来做钗饰想必很衬妹妹的肤色。”
苏酒默然。
她任由萧廷琛挑挑拣拣,这厮全程都在谈论珠钗首饰,半个字没有提起昨夜之事。
她紧了紧袖口,知晓他大约是打算瞒着她了。
萧廷琛终于挑完了,搂住苏酒的细腰,“妹妹的妆镜台可要换一张?朕瞧着那张小叶紫檀嵌玉雕凤凰的妆镜台极贵重细腻,颜色跟龙榻又很搭……”
“你昨夜到底去哪儿了?”
苏酒终于问出了口。
萧廷琛轻抚过妆镜台,指尖顿住。
余光瞥向苏酒,少女娇娇俏俏地立在不远处,平时软糯干净的鹿眼,变得格外幽深。
她是在质问,并非询问。
男人舔了舔唇角,一时间想不出骗她的话。
“你不说,我替你说。”苏酒冷静上前,“你昨儿夜里,把花月姬带去了御花园的藕香小筑,还与她在那里春宵一度!她受了伤,你还请太医前往医治!萧廷琛,你厌恶我直说就是,何必遮遮掩掩?你是不是要等到与花月姬瓜熟蒂落,才会告诉我她的存在?”
女孩儿很久很久没有这般生过气。
萧廷琛沉默良久,无奈道:“如果朕向你解释,你会听吗?”
“不会!”
苏酒眼圈红透,“你恼我没有好好善待你娘,所以你转而选择了花月姬!可你娘是什么人,她根本不值得咱们对她好!花月姬更非善茬,昨夜我前脚与你吵架,她后脚就突然出现,她不是有预谋是什么?!”
她不懂窥视人心。
但她生性敏感,因为接触过薛程程,所以她明白这个女人有多么危险。
她在与薛家有关的事情上,从来就很执着小心。
萧廷琛淡漠落座。
长腿慵懒交叠,他睨着苏酒,“朕试探过花月姬,她不像是在和薛家合作。至于薛程程……”
男人喉结滚动,桃花眼宛如漆黑深渊。
他沉声:“她是把朕带到这个世上的人。苏酒,你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她吗?”
“不给!”苏酒气怒,“她不配!”
“她是我娘!”
苏酒紧紧盯着萧廷琛。
男人俊美邪佞的面庞上满是倔强,眼底藏着浅而脆弱的希望。
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渴望薛程程的爱,但同为女人,她知道薛程程坏到了骨子里!
虎毒尚不食子,可薛程程却是要吃掉自己孩子的人!
苏酒不知道该如何跟萧廷琛解释,再加上他们中间又冒出个花月姬,她又急又恼,最后只能上前扯住萧廷琛的宽袖。
清润的鹿眼染上乞求,她软声:“你信我一次,好不好的?不要搭理花月姬,也不要对薛程程好……萧廷琛,我只要你信我这一次……”
萧廷琛垂下眼帘,没吭声。
苏酒咬咬牙,小脸认真:“我给你做很多很多皂靴,比薛程程做的更加漂亮精致!我,我再给你生个孩子……你别碰花月姬……”
少女尾音绵绵,卑微又心酸。
第759章 萧廷琛拧住她的小耳朵
萧廷琛依旧沉默。
良久,他把苏酒抱到怀里。
他亲亲少女软嫩嫩的脸蛋,轻声道:“给她一次机会,就一次机会,好不好?小酒,她是我娘,是我半辈子都没能亲近的娘……”
男人的声音有点嘶哑。
他记事早,幼时总是欢喜站在娘亲的妆镜台前看她梳妆。
他知道他的娘亲生得美,他总盼望漂亮的娘亲能抱抱他、哄哄他,就像嫡母哄萧廷德那样。
可是……
那个小小的心愿,始终不曾达成。
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亲近薛程程的机会,哪怕明知这个机会可能是薛程程故意为之,他依旧想要尝试。
苏酒蹙起眉尖。
她知道她不能心软。
她捧住萧廷琛的脸,鹿眼认真严肃,“我从不是无理取闹的姑娘,但我依旧要问你一句,若只能在我和薛程程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桃花眼潋滟着无边芳华。
萧廷琛捏住苏酒的下颌,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瓣,声音极尽轻哄:“朕坐拥江山,麾下有着所向披靡的军队与将军。小酒,我可以得到你,也可以得到母亲。所以这种选择,没有任何意义……”
苏酒眼中的期冀一点点黯淡。
萧廷琛摸了摸她的脸蛋,“就当为了朕,试着和她相处看看,好不好?”
他鲜少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然而为了媳妇和娘能够友好相处,他愿意极尽耐心。
可苏酒只是冷漠地推开他。
少女退后几步,“无论她对你说的话有多么动听,无论她对你有多好,我依旧不信她能改邪归正。一个恨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她的仇恨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萧廷琛,薛程程也好,花月姬也好,她们对你打什么主意,咱们等着瞧好了。”
萧廷琛不耐,“只当为了朕,也不行?!”
“不行!”
苏酒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去。
萧廷琛独坐。
他眯了眯桃花眼,眸子里尽是烦躁。
负责看守国库的官员小心翼翼摸过来,低声请示:“皇上,您刚刚要的那些东西,可还要送去乾和宫?”
萧廷琛捻了捻一颗玉石,狭眸冷淡,“不必。”
官员应了声“是”。
他正要退下,又听见萧廷琛道:“把这座梳妆台送去藕香小筑。”
官员惊了惊。
眼底闪过复杂和好奇,他不敢多问,只恭敬称是。
萧廷琛捏了捏眉心。
认真算来,苏小酒今年才十五岁,而他和花月姬都是二十二岁的年纪。
小姑娘到底年幼了些,而且自打嫁给他就与萧府分居,不曾经历过有长辈的日子。
如果她有花月姬半分懂事乖巧,该有多好……
……
萧廷琛回到乾和宫,瞧见苏酒正坐在窗畔读书。
她坐姿端正,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放在佛桌旁,秋风撩起几缕漆黑鸦发,一缕被朱唇粘住,透出几分年少特有的妩媚和清纯。
两扇眼睫在白皙的面庞上投落出阴影,大约发丝撩得鼻子有些痒,忍不住抬手蹭了蹭鼻尖。
他看了半刻钟,唤道:“苏小酒。”
小姑娘耳尖微微一动。
分明知道他来了,却故意装作没听见,依旧淡定翻书。
萧廷琛撩袍在太师椅上落座,“从今儿起,每天去给太后晨昏定省、请安问好,听见了吗?”
苏酒俏脸微寒。
她依旧装作没听见,又翻了一页书。
“苏小酒。”
男人眯着眼,抬高音量。
苏酒不搭理他。
“啧。”萧廷琛干脆走到她身边,伸手拧住她的小耳朵,“可是朕近日把你惯得太狠,竟没个规矩样了?”
“放开!”
苏酒恼怒,“薛程程是你娘,又不是我娘!我不认她!”
萧廷琛气极反笑,“你可知若是谏官听见你刚刚的话,会怎样弹劾你?禁足都是轻的!”
苏酒倔强咬牙,“我不要给薛程程请安——嘶,疼!”
她的耳朵被萧廷琛揪住,疼得她踮起脚尖,眼眶里忍不住泛出泪泡泡。
不只是因为疼,更是因为委屈。
萧廷琛从来没因为别人欺负过她,如今薛程程刚开始作妖,她就被萧廷琛拧耳朵,将来可还得了?!
“一口一个薛程程,成何体统?”
萧廷琛把她揪到寝殿深处。
“跪着。”他冷声,“把《女德》和《女戒》各抄二十遍。”
苏酒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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