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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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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琛紧紧盯着她,一双眼猩红可怖。
薛程程伸出手,怜爱地抚上他的面颊,“可是我所承受的痛苦,是你的十倍,百倍……萧廷琛,继续痛苦下去吧,因为你这张脸越是痛苦,母亲心里就越是高兴……”
女人尾音上扬,突然看着萧廷琛哈哈大笑。
仿佛这个儿子的存在,只是为了给她提供笑料。
萧廷琛面容冷酷。
良久,他淡淡道:“朕已经敕令,命清河涧薛氏一族即刻启程入京。母亲,想来长安城很快就会热闹起来。”
薛氏发迹于清河郡。
薛程程的父兄虽然被杀,但几位堂兄弟却还活着。
而他们,皆是薛程程所在乎的人。
隔着最亲近的血缘,他没办法对薛程程下手。
可是,他可以对她的族人下手。
如果他痛苦,他会让薛程程陪他一起痛苦。
他是帝王,世上没有人能够负他。
负他的人,都得死!
他拂袖离去。
薛程程歪了歪头,秀美的面庞上仍是无动于衷。
她目送萧廷琛的背影消失在佛堂外,唇瓣逐渐噙起诡异弧度。
“你以为你坐上了王座,你以为你夺得了天下,但其实你依旧一无所有。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被我完完整整地夺走,都会被我尽数奉送给你的兄长。
“萧廷琛,锦绣荣华,九州江山,你也配?”
女人声音阴狠。
一双翦水秋瞳,更是毒辣得令人心惊。
……
萧廷琛在御书房处理完奏章,已是日渐西斜。
他急不可耐地返回乾和宫,瞧见他的小皇后端坐在宫檐下,正翻看书卷。
凤袍还没有做好,她依旧穿梨花白轻纱襦裙,一双碧青色绣花鞋在裙底若隐若现。
傍晚的凉风习习吹过,撩起她的几缕漆发,她抬起纤纤玉手,轻轻把碎发勾到耳后。
她整个人轻盈水嫩的像是莲藕,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读书,都令他怦然心动。
他走到苏酒面前,不由分说地把她打横抱起。
苏酒一惊,手中的书卷陡然跌落在地!
四周那么多宫女好奇看着呢,她拼命捶打萧廷琛,“你又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
“天快黑了,该是就寝的时候。”
男人舔了舔嘴唇,犹如饥渴难耐的大狗。
他实在素了太久。
加上昨夜太克制,根本还没尝到几分甜头,他的小皇后就哭着闹着说受不了,他只得半途停下,眼睁睁看着她在旁边睡得香甜,却不敢随便碰一下。
天知道他今天上朝时,满脑子都是苏酒!
他恨不得马上天黑!
苏酒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夕阳还好好挂在天边,他就称天黑,可是她连晚膳都还没用!
被抱进殿槛时,她死死扳住槅扇,泪水都要涌出来了,“萧廷琛……我疼……昨晚弄伤了,还没好呢……”
男人腆着脸,“不疼,我吹吹就不疼了。”
苏酒:“……”
白皙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她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当他皇后的,他又曾闹着打算纳妃,所以她凭什么要给他睡?
萧廷琛挨了一巴掌,有点懵。
他以为他现在好歹是皇帝了,苏小酒不该打他。
可是……
旁边跟着的史官立即提笔,嘴里念念有词:“某年某月某日,皇后娘娘不仅不听话,还打了皇上一巴掌,皇上脾气好,不跟皇后娘娘计较。”
苏酒:“……?!”
她震惊地望向那位史官。
她知道,一般皇帝身边都会跟着史官,以便随时记录他的言行,将来好载入史册。
可是这小史官打哪儿蹦出来的,眼睛又是怎么长的,他记录的是史实嘛他?!
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史官,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无辜地接受苏酒的怒意。
他不是旁人,正是当初负责监视苏酒的那名暗卫。
正是他向萧廷琛禀报了苏酒和谢贵妃的交谈,还曾向萧廷琛声情并茂地描述过苏酒和谢容景亲吻的所有细节。
萧廷琛觉得这孩子实诚,当史官比较合适,所以把他调到身边做史官。
听见这孩子刚刚念叨的那几句,他觉得他简直慧眼如炬,用人唯才!
苏小酒:委屈
第742章 萧廷琛是醋,苏酒是缸
苏酒被萧廷琛抱进了寝宫。
小史官跟进来,站在龙帐外,一手执笔碎碎念:“……皇上脱了皇后娘娘的绣鞋和罗袜,夸娘娘的脚丫子生得精致白嫩,娘娘用脚丫子踹了皇上的脸……”
苏酒:“……”
她衣衫半解,羞恼得厉害,“把他弄出去……”
萧廷琛低头解开她的襦裙丝带,“按照惯例,史官得随行在朕左右,妹妹习惯了就好。”
苏酒彻底恼了。
她一脚丫子踩在男人脑门儿上,不许他亲近自己,“把他弄出去!”
“啧……”
萧廷琛握住她的脚踝,暧。昧地亲了亲她的脚背,才吩咐小史官出去。
小史官有点不高兴,梗着脖子往外走,不忘念念叨叨:“皇后娘娘狐媚惑主,勾引皇上白日宣。淫,不许皇上亲近臣子……”
这孩子大约是个棒槌,苏酒想掐死他死的心都有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相继举行,萧廷琛手段狠辣,朝中没有臣子敢质疑他的任何决定。
苏酒的皇后之位,似乎稳如磐石。
仲夏悄然流逝,金秋随着宫苑里第一片树叶泛黄凋零而到来。
苏酒换上了厚实的宫裙。
她站在窗下临帖,一袭胭脂红绣凤穿牡丹的宫装,衬得她婉约端庄,举止间似乎逐渐褪去孩子的稚气,多了几分高贵温雅。
提笔蘸墨时低头,鬓间的凤衔珠发冠微微晃动,衬得少女额头白嫩细腻。
两痕睫毛低垂,在面庞上投落出月牙形阴影,有种天生的精致感。
霜降突然高兴地进来,“娘娘,宫外传来消息,陆国公一家抵达长安了!”
“啪嗒!”
苏酒手中毛笔跌落,小脸上难掩惊喜,“我娘他们都回来了?!”
“都回来了!陛下体恤娘娘,特意吩咐御膳房在御花园的满月阁设晚宴,宴请陆国公一家呢!”
苏酒欢喜得说不出话。
她摸了摸小脸,有点难为情地笑道:“替我好好梳妆打扮吧,爹娘他们看见我容色红润,心里也会放心的。”
“好。”
临近晚宴,萧廷琛出现在了乾和宫寝殿。
他负手踏进门槛,少女妆容精致,打扮得艳色夺人,比平时素雅的模样好看多了。
他有点吃味,伸手捏了捏凤冠上垂落的流苏小珠,“见个娘家人,也值得妹妹高兴成这样?什么时候见朕时也能精心打扮,才不枉费朕待妹妹的一腔情意。”
“你又开始吃醋了。”苏酒没好气,“我爹娘的醋你也吃,你上辈子是醋缸子吗?”
萧廷琛低笑,俯身亲了亲她粉嫩嫩的面颊,“上辈子朕是醋,你是缸,朕只乐意装在你这一只缸里。”
苏酒面色复杂。
什么缸啊醋啊的,这厮一动情就喜欢胡说八道……
好的时候待她是真的好,可发脾气的时候却也是真的可怕。
萧廷琛与她十指相扣,牵着她往御花园而去。
还没踏进满月阁,苏酒就听见楼上传出丝竹管弦声。
登上楼,她看见教坊司的舞姬正在献舞助兴。
父兄在凉州待了两年,瞧着比从前多了些风霜感。
娘亲坐在爹爹身边,正与爹爹说说笑笑。
兄长则大快朵颐,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
“爹!娘!”
苏酒情不自禁地唤出声。
陆国公回过神,急忙起身望过来。
他的娇娇女如今当上皇后了,养的白嫩娇弱,风一吹就倒似的……
真可惜她没遗传到他的膀大腰圆,瞧着清瘦的像是丑丑的豆芽。
不过到底是他的亲闺女,他还是非常疼爱的。
他快步走来,一把抱起苏酒。
他生了一大把络腮胡子,使劲儿用胡子蹭苏酒的脸蛋,“可叫爹爹想坏了!”
苏酒怜惜地捧住陆国公的脸,“爹爹比从前瘦了些,这次回京,可要好好保养……”
“乖女!真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
被女儿关心,陆国公喜得什么似的。
他把苏酒放下来,牵着她走到苏敏身旁。
“娘!”苏酒扑过去抱住苏敏。
苏敏好笑地替她擦了擦泪珠,“多大的姑娘了,还哭成这样……瞧瞧,皇上正笑话你呢。”
苏酒哪顾得上萧廷琛。
她温声道:“特别想爹娘,今夜团聚,希望再也不要和爹娘分开。”
“妹妹就不想我?”陆存微从一堆食物里抬起头。
“想!”苏酒笑弯了鹿眼,酒窝甜甜,“哥哥年纪不小,这次回长安,正好可以挑个嫂嫂呢!”
一家子难得团圆,你一言我一语,整座满月阁热闹得不行。
萧廷琛端坐在上,彻底被人冷落,莫名嗅到了一丝凄凉。
他亲自挽袖斟酒,努力插嘴:“朕已命人彻查当年陆国公府之案,想必不久后就能还国丈清白——”
“乖女,快跟爹爹说说这两年你过得如何!长安城可有兔崽子欺负你?如果有,只管说出来,爹帮你揍他!”
萧廷琛面不改色,“朕打算在甘露街挑一座府邸,供国丈一家居住。至于金银钱财、田亩土地,但凡国丈有需要的,朕——”
“没人欺负你?!”陆国公猛然拍桌,声若洪钟,“乖女,你可不能瞒着爹爹!你生得小鸡崽似的可怜,怎么会没人欺负你?!”
萧廷琛额头青筋直跳。
他皮笑肉不笑,“至于陆世子,你如今已是朕的国舅。虽然在凉州不曾立下军功,但只要你愿意在仕途上发奋,朕愿意给你加官赐爵——”
“妹妹啊,我在凉州时可挂念你的三姐姐了!对对对,就是凤娴!她现在如何了?什么,她竟然嫁人了?!”
萧廷琛默了默。
合着这一家子,就没人想听他说话?!
他是外人吗?!
正尴尬寂寞时,苏敏微笑,“皇上。”
萧廷琛立即噙起乖巧的笑容,“母亲。”
“当不起皇上这声母亲。”苏敏打量萧廷琛浑身上下,“想来皇上的蛊毒已经解了,果然,皇上身边高手如云。”
“哪里……都是母亲心善,舍不得给朕下猛药。”
萧廷琛嘴甜得什么似的。
苏敏呷了口酒,“我膝下只有小酒一个女儿,给你下药,也是为她着想。为母则刚,我不希望任何人欺负小酒,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母亲放心,朕的皇后只有苏酒一人,江山的继承人,也必定是朕和她的血脉。”
苏敏微微颔首。
她望了眼萧廷琛,又望了眼自己女儿。
她曾窥得天命,知晓萧廷琛将三起三落,但结局注定不凡。
女儿被天命之人钟爱,既是幸运又是不幸。
她能做的,只有尽力保证女儿无虞……
第743章 萧廷琛从来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家宴在子夜时分才结束。
苏酒不舍地把爹娘送到宫门口,眼睁睁看着他们乘马车往甘露街而去。
她其实很想跟他们一起回家,可她如今是皇后,没有皇帝的允许、礼官的准备,她不可以随便离宫。
月儿很圆,她遣散宫婢内侍,惆怅地沿着深深长长的宫巷往乾和宫走。
现在萧廷琛还挺宠爱她的,但他毕竟是帝王,帝王必将三宫六院、美人如云。
届时他心里没有她了,她再如何思念爹娘、兄长,他还会愿意让她在宫里见他们吗?
少女清亮的鹿眼仿佛蒙上一层云翳,小脸上满是不开心。
拐进一条鹅卵石宫巷,她没注意脚下一滑!
提灯跟在后面的萧廷琛,不紧不慢地搂住她的细腰。
苏酒惊魂甫定,仰头望向男人。
月色清润,男人的面容昳丽白皙,左眼下朱砂色艳,那个烙印出来的“盗”字为他平添了几分邪佞和狠戾。
他穿明黄龙袍,身姿格外高大修长。
她被他搂在怀里,只及到他的胸口。
苏酒想不出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小哥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然而他的一切变化,似乎都在情理之中。
而她跟不上他的野心,也跟不上他的步伐。
就算如今坐上皇后之位,也仿佛是被他揠苗助长,硬生生把她捧到这个位置上的。
她垂下眼帘,“松手。”
萧廷琛不肯松手。
他一手提灯,一手搂着她的细腰,慢吞吞朝乾和宫方向走,“夜间路滑,妹妹又不曾提灯……朕不护着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摔跤心疼?”
苏酒沉默。
“你父兄不喜欢朕,”萧廷琛忽然勾唇一笑,“如果朕是你的父兄,也不会喜欢自家的宝贝嫁给朕这样的男人。”
他出了名的卑鄙冷酷。
可苏酒从小到大,却始终怀有一颗温暖的心。
他向往她的温暖和光芒,所以哪怕用下作手段,他也要把她绑在身旁。
他顿了下,又认真道:“朕会好好照顾你,再不会向从前那样对你发脾气。”
这是他的保证。
可苏酒不稀罕。
少女轻声道:“你从来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从前刚成亲时,床笫之间你也总是说多么多么喜欢我……然而你总是欺负我。萧廷琛,被关在黑牢的那一个月,你是如何羞辱我、糟蹋我的,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萧廷琛无言以对。
他知道那段黑暗的日子,给苏酒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从前他们欢好时,若他要的凶了,她会激烈反抗,她会用指甲和牙齿使劲儿抓他咬他。
可是经过黑牢那一个月,就算他现在要的狠了,她最多也只会哭着闹着求饶。
因为在黑牢时,但凡她稍微反抗,他就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那些痛苦深深烙印在她的骨血里,她的身体学会了顺从和求饶。
他有心掩盖那些不堪的过往,随口笑道:“那,以后朕把这条命还给你作为赔偿,好不好?”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苏酒没好气,“把你脑袋割下来当球踢,我都嫌不够圆润!”
不够圆润……
萧廷琛嘴角微抽。
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长。
紧紧挨在一起,寂寥空旷的宫巷里显得格外亲密。
秋天的夜风吹过,四周起了几分凉意。
无论是苏酒还是萧廷琛,都不曾把刚刚刚的对话放在心上。
但是命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无数星辰俯瞰人间。
——说了要偿命,那就一定要偿命的呀!
——他有三起三落的运势,也有天下归一的命格……
——那么多那么多的背叛,真可怜。
星辰依旧在窃窃私语。
但人间已经没有人能够倾听。
……
翌日。
苏酒刚用罢早膳,陆存微就窜了进来。
他如今是响当当的国舅爷,加上萧廷琛有心弥补和苏酒的感情,所以并不拦着他进后宫探望苏酒。
“小酒,”他摇着扇子凑到苏酒面前,“你在看什么书呀?”
“讲南疆蛊毒的书。”苏酒把书皮翻给他看,“哥哥瞧着依旧吊儿郎当,在凉州的这两年,想来不曾有半分收获。”
陆存微赧然。
他讪讪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我启程回京时,凉州所有花楼的姑娘都夹道欢送,送出十八里还舍不得走呢。”
“哥哥总是这样,将来父亲的家业没人继承,娘亲得给父亲生个小宝宝,当心抢了你的世子头衔!”
陆存微嘿嘿一笑,在苏酒身边坐了,试探道:“我寻思着,得先成家后立业……我打听过了,凤娴妹妹嫁的男人从前只是个马夫,出身非常低贱。你说她嫁这种男人,如何甘心?而我好歹也是国公府世子,可不比那个马夫强?小酒,不如你为我引荐一二?”
苏酒蹙眉,不大能看得进书了。
她还记得当初她嫁给容徵,就是她的好哥哥“引荐”的。
他把容徵当成好兄弟,她则把容徵当做良人,结果兄妹俩干的却是引狼入室的事!
后来这个哥哥被流放凉州,依旧花天酒地不务正事,还屡次三番写信问她讨银子,她不给,他就写信问宝锦讨要,实在可恶!
她怕是疯了,才会帮他引荐萧凤娴!
“且不说你配不上我三姐姐,”她合上书卷,“你口中的“马夫”,人家现在是长安城禁军统领,在当初和容家的战役里立下大功的!你没有功名在身,不过空有世子头衔,怎敢妄言取他而代之?”
女孩儿说话有些尖刻。
因为气愤,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陆存微生来是个纨绔。
虽然享乐惯了,但也不算太蠢,心眼儿更不算坏。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被苏酒羞辱,还是有点儿抬不起头,喃喃道:“不引荐就不引荐嘛,干嘛这么凶……”
苏酒见他失落,心软了几分,正要劝他弃恶从良好好做人,霜降领着周宝锦进来了。
她笑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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