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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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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酒无言以对。
如果元拂雪是机关算尽的那种女人,她当然可以尽情嘲讽。
然而她眼里的元拂雪可恨又可怜,竟然让她想手下留情。
元拂雪又挽起半截宽袖:“苏酒,你上次炫耀雍王送你摘星台,还说容徵哥哥小气,可我现在就要证明给你看,容徵哥哥才不小气!”
她指着腕上的红豆手串,“看见没,这串红豆珠就是容徵哥哥送我的定情信物!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珠串的意义,远胜你那座摘星台!”
红豆颗颗饱满圆润。
苏酒眼熟至极。
这珠串,分明是容徵从前送她的东西……
她复杂地望向元拂雪。
来自西北的女孩儿,不过十六岁,正是大好年华。
漂亮的小脸上满是陶醉和欢喜,完全沉浸在了幸福里。
第581章 只要他要,只要我有
苏酒喟叹。
容徵啊容徵,
你究竟是刻薄自私到何种地步,才能狠下心如此欺骗一个无辜女孩儿?
她不忍戳破元拂雪泡影般的幸福,委婉提醒道:“元郡主,你是肃王唯一的孩子,嫁妆必定丰厚。但再丰厚,也不值得你为容府、为容徵付出。这枚玉扳指,恕我不能割爱。同样六十万两白银,掌柜的,替我包起来。”
容徵不配得到这样好的扳指,更不配得到元拂雪的真心。
哪怕要她舍下面子问萧廷琛借银子,她也不愿意成全容徵。
元拂雪并不领情。
她恼怒,“你没银子,凭什么从我手上抢东西?!苏酒,你要不要脸?!”
掌柜的两头都不敢得罪,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正僵持间,白衣胜雪的男人缓步而来,“拂雪。”
竟是容徵。
他牵住元拂雪的手,温声,“听肃王爷说你出门逛街,心中思念,特意跟过来看看。这是在闹什么?”
元拂雪有了主心骨,指着苏酒骂道:“容徵哥哥,这女人忒不要脸!她没银子付账,却还要跟我抢那枚扳指!”
容徵瞥向苏酒。
数日不见,她仍旧明艳如故。
温婉气度恰似春日里的娇嫩牡丹,令人移不开眼。
因为萧廷琛的滋润,骨子里还泛出独属于女人的媚意。
容徵颔首,“苏侧妃别来无恙。”
元拂雪拽了拽他,“容徵哥哥,那枚扳指我是打算买来送给你的,你瞧瞧喜不喜欢?”
碧玉扳指躺在朱红丝缎里,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不用想,苏酒跟元拂雪抢这个,定是打算买下来送给萧廷琛。
容徵眼底掠过冷意,面上仍是笑吟吟的,“我很喜欢。”
说着,上前就要试戴。
苏酒先一步盖上盒盖。
她淡淡道:“这是我看中的东西,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元郡主和容公子不要欺人太甚。”
“苏酒!”元拂雪大怒,“你连银子都没有,你拿什么买?你买下来做什么?送给萧廷琛吗?!碧玉配君子,这枚扳指和容徵哥哥再相衬不过,萧廷琛他算什么东西?!”
她吼完,忽有轻笑声响起。
身着本黑色绣金蟒朝服的男人,不知何时进来的,一手把玩着两颗核桃花,一手负在身后,身姿高大颀长,凛贵而不可冒犯。
不是萧廷琛又是谁。
他笑道:“老远就听见元郡主在嚷嚷,怎么,可是欺负我家王妃没人护着?”
他把苏酒揽到怀中,斜睨向掌柜,“做生意讲究先来后到,我家王妃先看中的玉扳指,怎能再卖给元郡主?”
谁不知道雍王是皇上最器重的人,掌柜的有了台阶下,急忙称是。
萧廷琛摸了摸苏酒的小手,从谷雨手中接过绣花披风,温柔地给她系好,“春日寒凉,怎么也不知道爱惜身体?染了风寒,孤不得心疼?”
碎玉敲冰般的嗓音,恰似春风吹皱池塘。
凛贵俊美的容貌,看一眼就叫人脸红,好看的令在场的女孩儿挪不开眼。
系好披风,萧廷琛又温声道:“今后想买什么东西,只管让人把帐记在禄丰钱庄头上。那么大一座钱庄,还供不起你挥霍了?”
苏酒轻声:“赚钱不易,哪能随便挥霍?”
“你不挥霍,孤费尽心思赚钱做什么?”
萧廷琛说着,拿起那枚碧玉扳指戴在手上。
上好的和田碧玉,温润细腻,莹莹墨绿瞧着就舒服。
衬着白皙修长的手指,根骨明玉,说不出的雍容风雅。
他在苏酒眼前晃了晃,“好看否?”
苏酒点点头,“好看的。”
生得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元拂雪使劲晃了晃容徵,气得眼圈都红了,“容徵哥哥,那扳指分明是我先买下的!我不管,我一定要买下它送给你!”
容徵沉默不语。
萧廷琛和苏酒……
他们站在一起,那么般配。
苏妹妹生得美,还贤淑懂事、冰雪聪明。
她还能帮萧廷琛在朝斗中出谋划策,扳倒容家。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她有这么多好处?
元拂雪还在不懂事地拼命拽他,让他出头。
没眼色的东西,也不看看容家现在是怎样的落魄境地,出头,他怎么出头?!
男人眼底难以自抑地浮现出懊悔,却只能耐着性子安慰元拂雪,“一枚扳指而已,不值得花那么多银子。拂雪乖,咱们不做那个冤大头。”
元拂雪心里这才好受些。
她冷眼睨向苏酒,“也是,花六十万两白银买一枚破扳指,不是冤大头又是什么?”
苏酒微微一笑,望向萧廷琛的目光充满欢喜,“只要他喜欢,六十万两白银算什么?只要他要,只有我有,我都愿意给。”
在场众人同时一滞。
雍王夫妻有毒吧?!
不随时随地撒点狗粮心里难受是吧?
先是雍王一掷千金建造摘星台,明面上说是为皇上祈福,可长安城谁不知道,他就是为博佳人一笑!
现在雍王侧妃又当众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
简直酸死他们了!
元拂雪被苏酒气个半死,清秀漂亮的脸蛋微微扭曲,嫉妒和憎恨相互交织,半个字都说不出,拉着容徵就跑了。
花柔柔双手捧心,跺了跺脚,“讨厌了啦,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啦!人家也要赶紧寻个美人,人家也要恩恩爱爱!嘤嘤嘤……”
他和周宝锦不想再呆在这里吃狗粮,麻溜地滚了。
苏酒后知后觉地脸红。
她竟然说了那么肉麻的话!
不用看萧廷琛的脸,就知道他必定是春风得意的表情。
正尴尬间,萧廷琛凑到她耳畔,嗓音温吞:“‘只要他要,只有我有,我都愿意给’……苏小酒,这话我可记牢了。”
苏酒面红耳赤,低着头转身就跑。
萧廷琛低笑,转了转指间的墨绿扳指,信步往楼上走。
镜鸳宝鉴,对外公开的楼层只有三层。
萧廷琛从天枢那里知道,这座年数长远的古董铺子其实还有一层。
阁楼陈设锦绣,远胜楼下。
各色博古架上陈列着市面上万金难求的珍宝,饶是富贵如萧廷琛,也忍不住另眼相看。
靠窗的太师椅上,身穿浅黄锦袍的男人正吃着茶。
男人色若春晓,低垂的凤眼透着平静,正是谢容景。
第583章 萧廷琛,你讹人呢
萧廷琛慵懒地靠在博古架上,把玩起一只金丝琉璃玉盏,“人人都道谢家富贵,究竟是怎么个富贵法,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今日来到镜鸳宝鉴,孤倒是窥得冰山一角。”
谢容景放下茶盏。
刚刚楼下的争执和对话,他全部听到了。
他平静道:“你来找我做什么?难道你以为与我是多年邻居,就可以赖账?六十万两银子,一两都不能少。”
萧廷琛轻笑。
他从怀里掏出三百两银票放在花几上,“这枚扳指,撑死只值三百两。苏小酒不懂行情,不知道还价,你也不至于坑她。”
谢容景沉默。
他对生意一窍不通,都是掌柜的在打理。
掌柜的有没有喊高价坑人,他不清楚。
不过萧廷琛眼光毒,他说那枚扳指只值三百两,大约就只值三百两。
他没把这些琐事放在心上,又问了一遍:“你来找我做什么?”
萧廷琛:“慕容鸣即将回京。”
谢容景皱眉,“他是害我兄长的罪魁祸首,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兄长报仇!萧廷琛,你是太子党,慕容鸣也是太子党,但看在多年交情上,我希望你不要妨碍我杀他。”
萧廷琛:“你打算怎么杀他?下毒?行刺?还是向皇上揭露他的罪行?”
“如何杀他是我的事,你要做的,是置身事外。”
“啧,多年交情,好歹跟我说说嘛。你行事素来不靠谱,没有我把关,你就不怕捅出篓子,最后人没杀掉,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谢容景默了默。
良久,他低声:“我和赵舞阳打算里应外合……”
光影斑驳。
萧廷琛立在尘埃里,眯着一双桃花眼,听着阁楼里的阴谋阳谋,似笑非笑。
两刻钟后,他离开镜鸳宝鉴,登上马车。
苏酒端坐着,好奇道:“你在里面做了什么,现在才出来?”
“秘密。”
苏酒撇了撇嘴,捧起他的手欣赏。
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么贵的碧玉扳指,和普通的扳指戴起来就是不一样……
她忽然道:“对了,你这么久没出来,不会是在里面仗势欺人,不肯付银子吧?”
“妹妹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萧廷琛不悦,“我不过是在和掌柜的还价。”
“还到了多少?”
“三百两。”
苏酒:“……”
从六十万两还到三百两?!
她不敢置信,“萧廷琛,你讹人呢?这扳指是上千年的古董,玉料和雕工又极为考究,我虽不是内行,却也知道这扳指最起码值五十万两往上,镜鸳宝鉴喊的那个价,完全是正常价位,你——”
“你什么你?”萧廷琛挑眉,“盛世珠宝,乱世黄金。这玩意儿如果放在乱世,能换几个馍馍就不错了!我给三百两,非常对的起我的良心。”
苏酒:“……”
他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无力反驳。
镜鸳宝鉴,掌柜的登上阁楼来收银钱。
他还没张口,谢容景先把他数落了一顿:“我兄长在世时,曾说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老张,你做生意不能乱喊价,只值三百两的东西,怎么能喊到六十万两?这不是坑人吗?!”
掌柜的:“……”
他盯着花几上的三百两银票,“所以,雍王只付了三百两?”
“对啊。”
掌柜的摸了摸裆。部。
有点蛋疼。
……
回到雍王府,天空已是阴云密布。
等用罢晚膳,淅淅沥沥的春雨悄然而至。
檐下雨帘剔透晶莹,芭蕉声声,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树叶的新鲜气息。
黄昏也因这场雨而变得黯淡。
苏酒让侍女提前点上灯盏。
萧廷琛在大书房处理公务,她独自站在窗边,双手捧脸,望着院落的目光有些迷离。
容家父子先后被罢官,容家已经开始落魄。
但容太后在山中修行还没回来,她是不可小觑的人物,只要有她在,容家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她很明白现在最该做的是趁胜追击,最好趁着太后还没回来前一举消灭容家。
但随着元拂雪和容徵联姻,皇上为了安抚肃王,必定不可能再打压容家,以免肃王离心。
少女烦闷地揉了揉眉心。
白露来到她身边,“娘娘……”
“嗯?”
白露犹豫了下,轻声道:“容公子等在后门,说有事要见你。”
苏酒转身往床榻走,“不见。”
白露:“可是容公子说,只要让他见一次你,从今往后他都不会再来打搅你。”
苏酒驻足。
雍王府看似一团和气,但里里外外都是萧廷琛的眼线。
白露能把这个消息禀报给她,必是得了萧廷琛的允许。
萧廷琛希望她去见一见容徵?
少女眯了眯眼。
春雨如晦。
虽是黄昏,可四周光影已然昏惑。
白露手执灯盏,护着苏酒往后门走。
后门边的游廊里,容徵已经等着了。
苏酒隔着雨幕,远远看见男人比白日里憔悴,大约是一路从容府走来的,拿着一把纸伞,雪白的袍裾溅上了泥点,看着多了些烟火气。
她来到他跟前。
容徵嗓音沙哑:“苏妹妹。”
苏酒的神情比夜雨还要寒凉,“谁是你妹妹?”
容徵:“明天我就要迎娶元拂雪了。”
苏酒:“你配不上她。”
男人顿了顿,“你总有办法叫我心如刀割。白天如此,现在还是如此。苏妹妹,过去我做错了许多事,但如今你设计容家,父亲和我都丢了官位,落魄至此,咱俩算是扯平了。”
苏酒面无表情,“在我看来,你欠我的,远胜于你失去的。”
“呵……如果苏妹妹非要与我恩恩怨怨纠缠不休,我倒也乐意奉陪。”容徵望向朦胧雨幕,“如果可以,我情愿永远都是当初与苏妹妹互生欢喜的容徵。那个容徵,温润如玉、才华横溢,就像是纯净高洁的明月。”
苏酒纠正他,“只是水中明月,如同泡影般缥缈虚无,其实承受不住半点涟漪。”
容徵默了默,缓缓道:“不觉得咱俩其实很像吗?在所有人眼中,你始终是婉约温顺的雍王侧妃,但只有和你交过手的人才清楚,你苏酒心黑手辣起来不输任何人。温婉只是你的外衣,你的骨血里盛着张狂肆意的野风,发怒的时候,可以不计代价地吞噬一切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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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还想霸占她的余生
苏酒微笑,“我的心黑手辣,只针对世间的恶人。”
容徵再度沉默。
良久,他撑开纸伞。
他注视着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儿,再度重复,“明天,我就要娶元拂雪了。”
苏酒没接话。
容徵离开游廊,往后门走。
落雨的黑夜,廊中灯火凄迷,照不穿无边黑暗。
雨水顺着伞缘滑落,溅湿了男人的白衣。
他忽然驻足回眸。
夜风把霜白色的发带吹到他脸上。
他有一张清绝出尘的脸,只是那双眼笼在伞下的黑暗里,像是乌云遮住了明月。
“苏妹妹,在大齐的朝斗中,容家已经退下舞台。但所有的结束,都是新的开始。逐鹿中原,究竟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咱们拭目以待。”
苏酒莞尔一笑。
她施施然朝容徵敛衽行礼,“容公子慢走不送。”
灯火满肩,雍容高雅。
容徵义无反顾地踏进黑暗。
苏酒回到寝屋,瞧见萧廷琛翘着二郎腿坐在床榻上。
他已经换过寝衣,正惬意地在灯火下欣赏那枚玉扳指。
苏酒掩上槅扇,“刚刚去见了容徵,不出我所料,容家确实打算从朝堂上隐下去。他想坐山观虎斗,坐看其他皇子厮杀。”
走到榻前,她蒙住萧廷琛的眼睛,“天下人都以为太子温厚儒雅,殊不知分明是个蠢货。他什么事都冲在最前面,又坐在太子之位上,明晃晃的众矢之的,其他皇子定然会齐心协力对付他……萧廷琛,你投靠太子,究竟是对还是错?”
萧廷琛把苏酒抱到榻上,亲了亲她的眉心,答非所问,“这枚扳指,我特别喜欢。”
苏酒挣开他。
她从床头摸出自己的木匣子。
这是她藏银票的地方。
打开木匣子,她从里面摸出三张银票塞给萧廷琛,“六十万两银子的扳指我买不起,既然你有本事把价钱磨到三百两,那我还是买得起的。这银票你拿着,扳指就算我送你的。”
萧廷琛笑眯眯接过银票。
顺势,
瞄了眼她的钱匣子。
里面还有三叔寄给她的银票,瞧着颇为丰厚。
苏酒察觉到他贼兮兮的目光,急忙捂住钱匣子,“你做什么呀?”
“看看而已,瞧你紧张的……”萧廷琛把银票揣怀里,“我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怎么可能偷你的钱匣子?”
苏酒咬牙。
如果萧廷琛是君子,天底下就没有君子了!
她认真地锁好黄铜小锁,“这些银票是江南的爹爹寄给我的,我打算用来经营半日偷闲和给我娘买丹药,轻易不能动。你自己有钱,所以不许你花我的银子。”
“啧,小气劲儿。”萧廷琛抱住她的细腰,埋首在她颈间,大狗般蹭了蹭,“如果有朝一日,我在朝斗中败下阵,我落魄了,妹妹可愿意花银子养我?”
“这还用问吗?我嫁给了你,就是你萧廷琛的女人。既享了你带给我的锦绣荣华,那么在你落魄时,定然就不会丢掉你。夫妻之道,本该如此。”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早春江南特有的清甜稚嫩。
萧廷琛仍旧埋首在她颈间。
触目所及都是黑暗,
却又分明身处光明。
外人面前高高在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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