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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是放_俞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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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然蹑手蹑脚地放下托盘,托了一杯走到沈临的位置。然后她发现一件很奇妙的事。
  沈临靠着抱枕睡着了。
  这个萌狗抱枕还是陶然帮他买的,以防他坐久感觉累了可以靠着休息。
  陶然走到他面前,安静地看了许久,然后突生一股笑趣。
  她弯腰,伏着身体,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则是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反应。
  陶然再次走进些许,她的膝盖险些撞到他的膝盖,好在她反应快及时收住脚。
  她后怕地缓缓气,好险,她想。
  接着她稳下心神,放轻鼻息,再次抬手在沈临面前晃了晃。
  依旧没反应。
  还真睡着了。
  陶然正要直起身,余光划过沈临脸上的某处。她想起前两天看过的一部电影。
  一个大胆的念头直击她的大脑,她咬咬唇,耳朵异常红润。
  身体里的小人在放肆叫嚣,“试试吧。”
  她握紧拳头,紧紧盯着沈临的脸庞。
  他睡着了,睡得这么熟,一时半会应该不会醒过来。
  于是陶然再次低伏身体,上半身向前倾。
  随着两人脸庞的接近,她能清晰地听见沈临轻微的呼吸声以及自己胸腔处的快速跳跃。
  在离沈临脸庞约两厘米的时候,陶然屏住鼻息,而后一咬牙,她轻轻地在沈临的眉眼处碰了碰。
  感情最浓烈的时候,亲吻喜欢的人的眼角是最好的一种表达。
  此时,这份情感浓烈但也饱含克制。
  克制,是陶然终其一生都要去学习的一项内容。
  陶然碰了碰,很快直起身,她抬起右手先伸到沈临的面前,在刚才触碰过的地方隔空碰了碰,而后收回来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窗外月色幽微,漆黑的夜空像是她心里的某个黑洞。
  爱与欲,她在这个人身上永远得不到。
  她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趁人之危去碰触他。
  陶然捏紧拳头,转身抱起书桌的笔电回了卧室。
  过了一会,她抱着一条毛毯再次打开门。
  沈临已经坐在沉木书桌前办公,他一脸肃色,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眉眼微皱。
  此情此景,陶然想到几分钟前的事,她哑然停止前进的步伐。
  沈临从屏幕中挪眼看她,“怎么了?”
  “哦,”陶然晃晃手里的毛毯,说:“给你送毛毯。”
  “是很晚了,”沈临看看她手中的毛毯又转身望向窗外的光景,淡淡地说:“放着吧,然后你先去睡。”
  后来寒假过完,新学期开始的第一个礼拜,陶然照常回家,却得知了沈临出国的消息。她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出差,他过几天就会回来。
  只是这次他出国的时间有些长。
  长达四年之久。
  *
  回忆就此戛然而止,这是最初两年,陶然午夜梦回里反复出现的一个场景。
  她第一次大胆地向沈临表达她的情感。
  这种耻于口隐于心的禁忌感情,在她懵懂迷茫的年纪,因为一时冲动,她没有过多考虑后果,从而将它暴露在他面前,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应该将它烂在心里,不该让它有倾诉的机会,更不可能有见到太阳的一天。
  它应该是隐秘的。
  起初她每时每刻都在懊悔。沈临一直不回消息,爷爷对他出国的事避而不谈,她隐约猜到是不是书房那件事引起的。
  这个念头每每一起,她都会觉得荒唐到了极点。
  沈临当时睡着了,而爷爷当晚根本不在家,怎么可能知道。
  在书房暖黄灯光地投映下,陶然一脸惨白。
  荒唐的,从来都不是沈临和爷爷,而是她这个自欺者。
  良久,沈临说:“你进来的时候我醒了。”
  意外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答案,它只是给陶然心里的存疑拖出来重重鞭打。
  她就是个自欺者。
  “你当时为什么不睁眼?”陶然问,“如果当时你醒了,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陶然说到最后,声音越低。
  他为什么要装睡?
  这个问题问倒了沈临了。
  他好一会都没有声响。
  过了几分钟,沈临问:“你刚才问我,我这次回来做什么?”
  陶然看向他。
  沈临声音低而缓:“陶然,当时的你在想什么?”
  ——
  标题和内容提要参考歌曲:《上心》。


第41章 无数白昼:无人像你(2)
  出国后回到熟悉的生活,沈临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困顿。事情到底在哪个节点出了差错?思来想去,到底是没个结果。
  某个夜里醒来,那时窗外飘落大雪,他的主卧正对落地窗,他睡觉向来不喜欢拉窗帘,百叶窗也很少用到。他醒来便再也睡不着,索性下了床,到了酒屋取了一瓶红酒,回到房间,晃着酒杯对窗打发时间。
  半夜,城市的喧嚣沉伏在人类的睡眠中,静谧而温柔。就连白日里冷漠无情的写字楼在大雪与灯光的衬托下,都有了那么一份温情。
  这样半夜醒来的次数并不少,白天的忙碌始终换不来困乏的倦意。起初沈临经常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白天又是精神充沛地去公司上班。
  一晚好质量的睡眠对当时的他来说,是一件太过奢侈的事情。
  让他充分意识到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是他往来比较亲近的朋友的一个来电。朋友半夜来电就一个方案的最后一个点子跟他讨论。其实方案是团队经过多次打磨,后高层反复开过会议确认下来。
  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讨论这样的问题已经没多大意义。
  沈临靠在床头,窗外细光微渗,他闲闲地揉着眉间,笑问:“你以前可是不会因为这种问题专门打电话,这可不像你的做派。”
  朋友轻笑,打趣道:“你以前这个时候可不会接我电话,也不像你的风格。”
  说完,各自顿了会,两人都笑了。
  接着朋友惆怅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年纪大了,做点什么事都像在走钢丝。”
  朋友以前风流成性,年龄在他那里就是个数字而已,他奉行:人生得意须尽欢。其他都是瞎扯淡。
  快活的日子总是短暂,酒肉靡生快速离去,随之而来的是紧凑的生活。这是大多数人不得不面对的一种状态。
  沈临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真就是年纪上来的原因?人生而立之年,这也刚过第一年。说年纪大了,未免是自认未老先衰。
  又是一个夜里,他照旧睡不着,这次他不再喝酒,换成了包水饺。他很少在夜里做这些并不适合消食的食物。
  也可以说他几乎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他饮食向来轻淡,也只留七分饱。带他生活的姨母曾说过,真正理想的饮食,是七、八分饱的状态。她秉承做什么都留两三分的人生准则。
  沈临不由得想到一句:“月满则盈,水满则溢。”
  然而跟他生活饮食方面不同的是,他在事业上,则是追求满的状态。
  思绪絮乱地四处发散,沈临想或许他该去看看姨母了。就在这时,父亲沈之仁难得来了个电话,“你最近怎么样?”
  沈临将手机扔在案台上,转身拿了个竹帘抹面粉。父亲没得到回答又问了句。
  “有什么事?”
  沈之仁笑笑:“过年了,也不给来个电话?”
  沈临包饺子的动作一顿,缓过神才意识到今天国内正是过年时节,是合家团圆的时候。随之他又意识到另一件事情。
  第二年过去了,转眼七八月时节马上到来,陶然接下来是大三。
  父亲气哼哼:“人呢?”
  沈临手中的动作不慌不忙,口吻也是淡淡道:“嗯。”
  沈之仁听这声,气得上下气不缓,“一个个都不省心。”
  一不小心,馅露了出来。沈临想起那年有个人在旁边问:“这样包会不会太满?”
  现在看着自己手里的馅料,何止太满。他干脆放下馅料和饺子皮,洗干净手擦干,坐到客厅里。
  依旧是沉寂了好半会,沈临才问:“陶然呢?”
  这还是这两年中第一回向父亲问起她的状况。
  沈之仁哼笑:“她?她好得很。”
  岁月迁移,老的是那张人皮,他的父亲依旧是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父亲显然不想过多谈论陶然的事,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上回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
  沈临靠着沙发背,闭着眼,假装听不懂,“什么事?”
  沈之仁冷笑,“林瑜的事。”
  “不考虑。”沈临回得干脆。
  对这番回答,沈之仁见怪不怪,气定神闲道:“婚礼不用回来办,你想在国外生活就在那边,以前你就不喜欢回来。”
  换到沈临冷笑,对此缄默不语。
  沈之仁说:“婚姻养育你总要经历的,别那么反感,到头来你也就是个俗人而已。”
  暖黄灯光下,沈临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父亲话意思带到,也没再多说,说有朋友来拜访,接着就把电话挂了。
  俗人。
  真是另人反感的一句话。沈临面色沉沉,半晌手一抬,将手机砸向了正前方的墨绿色磨砂墙。
  手机与墙面两相触碰,摩擦出强烈的反应。静谧的房屋,顿时响起一阵清脆的哗啦声。
  沈临环抱双臂,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冷漠地观看这一地碎物。
  第二天,小时工上门打扫家里的时候,沈临一身西装革履正要出门。
  “等等,”沈临叫住她,从展柜上拿出一张名片,说,“待会有人上门装饰墙面。”
  小时工进到屋子一看,又是一地墨绿色磨砂墙碎玻璃。这两年来,隔一段时间就要重新置换一遍。她摇摇头,说了句俚语。
  上午事情忙完,下午没什么行程。沈临一边让助理替自己办个新手机,一边绕道去了郊区的美食街道就餐。
  这一带聚集了亚洲的有名餐厅,沈临下了车,踏着厚厚雪层,穿过一条条旧街道,最后在一家泰式餐厅停住脚步。他抬头看了许久,有种往日回忆重叠的错落感。
  雪花落到他的发梢上,微风稍拂,它们挪动位置,落在他的眉眼间,像个俏皮的小精灵,笑着邀请他:“快请进吧。”
  记忆中有个人就这么邀请过他,说她想做点坏事。
  在她看来,邀请他吃饭是属于做坏事的范畴。
  时间步履不停,在第二年结尾的时候,他照旧投入高压性的工作,夜晚反复入不了眠,还是会从市里开一个小时的车程来一家泰式餐厅就餐。
  这些事情,他在反复性重复,也格外沉浸其中。
  都说辞旧迎新,以前他也秉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人生准则。人生总要大胆做尝试,做什么事都不能瞻前顾后。也不能为一件旧事踟蹰不前。
  然而,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候,这样紧密的人生总会出现点不一样。
  沈临在单子上划了个两人份,然后叫来了服务员。
  服务员是个华人,年纪不大,笑容和口气明显稚嫩,应该是在读学生。后来旁边有一对上了年纪的外国夫妇让她帮忙接个电话,沈临听到她说的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在异国他乡,听到纯正的母语总是件令人感慨的事情。可认真算起来,他在国内生活的时间并不长。
  过了会,服务员转身朝他笑笑,跟他确认菜品的时候,用中文说了句:“您跟上回点的一样。”
  沈临愣了片刻,轻声问了句:“是吗?”
  “当然。”她轻笑的时候,眉眼上扬,唇角有个小酒窝,“上回您来用餐也是我接待您。”
  服务员很快离去,沈临倒了杯茶,也不喝,他面容沉静地坐在那里。时不时看向窗外,外面大雪纷飞,比刚来的时候,落得还要大。
  也许是年纪相仿的原因,沈临想起了一个人。
  以前的她,面目是模糊的,今天倒是清晰了些。她也会笑,不过笑得很克制,不是那个年纪该有的肆意张扬,也不是腼腆内向,而是克制。一举一动也是规规矩矩,做什么都是轻而微,她悄然又静默地站在她该站的位置,无声无息。
  就像是多年来潜移默化养成的一种反应。
  她就连回答都是轻微而又克制,克制还不够,就连她的目光也是落在别处,她从来都是低着头。明明是一个没有错的人,却时刻总要低着头。
  后来慢慢的,她也会笑,眼睛里多了点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光芒。对话的时候,也不再低着头。
  沈临在餐厅里待了一个小时,推开门的时候,外面一片茫茫白雪。视野的尽头,大地与天际连成一线。
  他围上围巾,踩着雪地,一深一浅地朝远处走去。
  身后的服务生见他走远了,也不再喊他,她搓了搓手,回到餐厅。她回到她管理地区域,盯着这桌没怎么动过的食物,一时有些难以下手。
  “一个怪人。”看着螃蟹的肉与壳被完美分离,蟹肉均匀地分成两盘,摆成对面相对的姿势。她摇头轻笑了声。
  这天之后,沈临难得睡了几天好觉,不用睁着眼睛等天亮,抽屉里的安眠药也没怎么动过,生活好像回到了平和的一种状态。
  一个礼拜后,一张从国内送来的照片又让他陷入一场沉思。
  当天太阳很好,是难得的艳阳天。他背站在阳光铺满的地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背后暖和和的。
  他低头盯着照片里的人,她正低头写着字,侧脸温静,身旁没什么人,她一副全然忘我的模样。
  地点应该是图书馆,而且看上去她过得还不错,沈临想。
  他又认真看了几眼,然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第42章 无数白昼:无人像你(3)
  超出既定范围的事情,沈临统一将它划分到“意外”一栏。
  仔细想来,他将近三十年的人生岁月里,几乎没什么意外的事情。
  他意识到自己的家庭成长环境同别的小伙伴不一样时,是在七岁那年。或许是他的姑母是个体贴的长辈,或者她为了他构建了良好的一个成长环境。以至于他意识到自己的成长道路中没有“父母”的角色位置,他竟然没有感到丝毫地意外,更没有觉得童年里少了什么。
  虽然他的童年其实才刚开始。
  而后来的生活,他照旧是按着自己的规划在前进,父亲沈之仁的叮嘱和安排则是被他抛之脑后。
  母亲的一生是传统式的按部就班,从读书到嫁人,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姑母说,人应该是自由的。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是自由的。
  他向往自由,也按照自由的方向积累资本与实力。
  实际算起来,26岁之前的人生,顺风顺水,都在自己的掌控里。
  如果真要说个意外,沈临仔细再细致地反复思考,应该从书房的事情说起。
  *
  沈临下班刚进家门,王叔迎上来,说:“你爸在楼上书房等你。”
  他朝二楼的方向瞥了眼,然后朝王叔点点头。刚脱下大衣,他像是想起什么,漫不经心地问了句:“陶然不在家?”
  秦姨从院子进来,闻言替王叔回道:“和她同学去市图书馆,应该快回来了。”
  沈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和以前每一次见父亲的情景都不同,这次书房的门是紧闭的。
  沈临站在书房门口停住半晌,而后轻声敲门。
  他先是敲了一下,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敲到第三下的时候,屋里传来一句浑厚的“进来”。
  沈临推门进去。
  沈之仁站在案台面前,上身微伏,手里持着一根毛笔。沈临知道他在写字。
  他走到沙发的位置,接了泉水准备煮茶,而后在父亲收笔的时候,他恰好地端上一杯茶。碰上父亲写字的时间,他总是会帮他泡茶。
  他的认知里,茶与墨是一体的。
  这回沈之仁站在原地,并没有接过的意思。
  他不接,沈临不急,只是淡淡笑着。
  只是这淡笑并没有维持多久。
  “我想送陶然去国外读书。”沈之仁走到洗手台,一边搓着洗手液,一边说。
  沈临将手里的茶放回茶座上,因为搁置的时候,手力没有控制得当,茶水还稍微溢出些许。
  再次面向沈临的时候,眨眼间他收拾好自己的失态,脸上带着微不可察的冷笑。
  “不是留在江城?”
  沈之仁边擦手边朝他走来,末了在他面前站定,说:“所以找你过来,听听你的看法。”
  “陶然应该不会去。”沈临说。
  沈之仁按下加热键,水壶嗡嗡地沸腾着。
  “应该?就是说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沈临反问:“打算送去哪?”
  “还没想好。”
  沈临盯着父亲看,试图想从他的眼神或者面部表情读出点什么。年龄差距与辈分到底摆在那里,他一时没能参透。
  沈临笑着,“是突然决定的事。”
  沈之仁给面子地点头,“是。”
  思考片刻,沈临退了一步,说:“如果要送出去,我来安排。”
  “安排什么?”沈之仁给自己泡了杯茶,他从沁香茶水中笑着看他,眼神明显传递着“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沈临不答。
  沈之仁说:“你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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