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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行GL-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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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合上,缓缓道:“建邺城如今形势,洛阳之局已箭在弦上。至于结局如何,观天命,尽人事。给家里去封信,就说建邺城之事已成,该走下一步棋了。”
招月应了一声,又迟疑道:“那,我们那日遇见五娘子之事?”
景亭默然不语,过了片刻才道:“不必提。”
招月不解:“郎君,五娘子武功了得,若得她相助……”
他见景亭脸色不对,连忙改口:“那说书的递来消息,说五娘子似乎、似乎对那秦家那位小娘子十分在意。”
景亭睫羽一颤,缓缓睁开眼。半开半敛的眸中,光芒晦涩难明。他徐徐勾起唇角,旖旎一叹,喃喃低语:“谁不怜爱自己。”
“。。。闲花草,临路开,娇滴滴惹人怜爱。几番要移来庭院栽,恐出墙性儿不改~~”
女伶拨弦打鼓,嗓子甜眼儿媚。小酒馆里,闲着无事的江湖汉子们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喊道:“哈哈哈,这是叫你们,路边的野花别乱摘!”
这边开口,那边就有人应和道:“好得很呀,你别采花,留給小爷我!”
武五五起先笑嘻嘻的跟着乐呵,听到后面见他们嘴里越发不干不净,顿时觉得索然无趣。腰带里摸出一钱银子拍在桌上,起身走人。
出了小酒馆,武五五茫然四顾,不知该何去何从。他出身北地,家族里子弟兴旺。出头扬名的事情,如何也轮不到一个旁支。何况他性子直,脾气又火爆。
摸摸腰带里碎银,不由叹了口气,愤愤嘀咕:“妈了个巴子,俺要知道咋费钱,打早肯定不来这旮旯!也真是邪乎,一桩一桩的歪门事儿。”
武五五嘴里骂骂咧咧,猛然间想起件事。这事他惦记有许久,夜里都翻来覆去的想。又摸摸腰带里的碎银,武五五搓搓手,一跺脚,向着千樽楼快步而去。
秦孤桐在千樽楼力战群雄的时候,武五五正和一帮子江湖闲汉在楼对面喝酒。望着金碧辉煌的千樽楼,鱼贯而入的豪杰名士。她心里头黯然感慨,又止不住豪情万丈。
你一杯,我一杯的灌酒。听着陆续传出的消息,亦是热闹。无名女刀客三战三捷,旁人听得新鲜好奇,武五五却是心中一懵。
年轻貌美,来路不明,黑鞘横刀?可不正是在城门口遇到那个姑娘!
武五五这心里,旁的不说,那叫一个五味杂陈。乍惊,又喜,复踟蹰。
这会站在千樽楼前,看着雕梁画栋琉璃瓦。出入大侠女侠们,华服宝剑气昂扬。武五五刚那么点豁出去不要脸的气概,霎时间又缩回去。
好在千樽楼门童亦是规矩有礼,瞧着他泛油光的领口,客客气气的问道:“这位大侠,您是吃饭住店,还是寻人?”
武五五连忙道:“找、找人,俺找秦姑娘!”
门童一听,越发恭敬,又问:“还请问您贵姓,小的好去通报。”
武五五挺直腰杆:“俺叫武五五。武林豪杰的武,五月初五的五五。你跟她这么一说,她保管晓得。我跟她交情杠杠的,昨儿俺们还在城门口那旮旯嘚吧嘚唠嗑。。。。。。”
灰衣小童来报之时,秦孤桐正和萧清浅闲聊。她闻言先是一愣,转念想起,扬声道:“是,我认识,请来进来。”
听屋外灰衣小童离开,秦孤桐乐不可支,对着萧清浅笑道:“从前看书说,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客满堂。倒不曾想,居然真有这么一天。”
萧清浅见她笑盈盈,不见厌烦之色。心知她只是打趣,并不反感那武五五。她起身取了件崭新的绫纱外衣,扭头见秦孤桐还躺着,催促道:“起床,将衣服换好。”
秦孤桐应了一声,坐起身。转转手腕,动动胳膊,小声嘟囔道:“清浅,你替我穿衣。”
萧清浅回道:“好。”
秦孤桐瞧着她,心里欢喜,一跃而起扑过去。萧清浅侧步一让,将手里衣服抛出去,当头罩向秦孤桐。
眼见扑空要摔下床,秦孤桐使出一个铁板桥,腰肢一折往后倾。举臂抬手,衣服在掌心转了个圈。顺势小腿用力,跃然站起,将景蓝绫纱交领衫披着身上。
秦孤桐站在床上居高临下,俯身叫唤:“美人儿,给我笑一个。”
萧清浅见她青丝长发飞旋,脸上笑意明媚张扬。俯身调笑的模样,也格外招人喜欢。深邃眸中溢出的深情款款,更叫她心动。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秦孤桐呆呆望着,一时心神恍惚伸手去揽,却被萧清浅一把推开。
“快将衣服换上。”
萧清浅说完转身走开,秦孤桐望着她泛红的耳尖,心道:真可惜。
武五五在外面等的忐忑不安,见两人出来,蹬一下从椅子上跃起来。堂堂七尺大汉满脸通红,不好意思道:“厄,那个大妹子啊,俺。。。不不,秦姑娘,我那个……”
秦孤桐抬手示意,笑道:“请坐请坐,有事坐下再说。”
武五五连忙坐下,抓抓鼻尖,犹犹豫豫半响。一咬牙,索性开门见山,实话实说:“秦姑娘,俺是个老大粗,不会啥子客套话。不过俺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这个事情是这样子的,俺就是来打听打听,武道大会还办不办,啥时候搞?”
秦孤桐闻言诧异。武五五的来意,她猜测无非套近乎求见迟否,亦或是求办事借钱之类。
“武道大会?”秦孤桐望向萧清浅,见她亦是不知情,只得对武五五道,“此事我也不知,若是有机会,我问问迟城主。”
武五五连连点头:“那敢情好,如今馆子里说啥的都有。俺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唉,当初以为千樽楼宴席之后,迟城主会给个说法。哪晓得一桩一桩的倒霉事儿。那个鬼纪南城还不造咋办呢机关城主又栽啦,听说他家有个大的有个小的,少不得又是老鼻子麻烦。。。。。。”
秦孤桐听他唠叨,心中一动,问道:“纪南城的事情,外面都传开了?”
武五五见她发问,顿时来了精神。手一摸嘴,盘腿坐在椅子上,口若悬河的讲起来:“可不是,老少爷们都晓得,老多人跟着去看热闹。俺要不把马卖掉,肯定也跟着去瞅瞅。”
秦孤桐暗喜,心道:如今弄得满城皆知,纪南城想瞒也瞒不住。屠杀百姓的罪名落实,还能跑了她不成。
她一边听武五五侃大山,一边寻思何时出发去洛阳。白鸢的事情,秦孤桐一直惦记着。想到白鸢就想到不死狱,她猛然想起向小蝶:上午荆钗门主前来,看上去十分和蔼,我寻个机会去问问。
萧清浅正若有所思,见她目光投来,微微颌首。两人心意相通,秦孤桐顿时明白。她又与武五五扯了几句,起身送他离开。
“清浅。”
“阿桐。”
两人同时出声,相顾一笑。
秦孤桐上前牵住她的手,揽着她腰肢笑道:“你先说。”
萧清浅莞尔一笑,替她将碎发掖到耳后,淡淡说道:“绒发渐长,何时去理理?”
秦孤桐噗嗤一声笑出,双手抱拳作了个揖:“萧女侠关切之意,无微不至,大恩大德,阿桐这辈子一定好好报答,若是不够,那就加上下辈子,下下辈子。。。。。。”
“阿桐。”
听着萧清浅细碎的轻唤,秦孤桐方才直起腰。她年少清丽的脸上意气风发,深邃漆黑的眸中尽是温柔宠溺:“萧女侠有何吩咐?”
萧清浅凝望着她,倦首靠在她肩头,低笑一声,轻轻说:“你长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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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孤桐闻言喜上眉梢; 连忙将腰杆挺得笔直,恨不得踮起脚来,显得自己俊秀挺拔。
萧清浅靠在她肩头,低笑不语。
两人相拥而立; 心中皆是静谧宁静。秦孤桐侧头轻轻蹭蹭萧清浅的脸颊,眯眼餍足一叹:“清浅,我想早日前往洛阳北邙山。白鸢落在不死狱手中; 还不知道会如何。”
萧清浅刚刚也正是忧心此事。
武五五来访; 言语中的信息。含山村之事,显然极受重视。既然此事无忧; 阿桐自然焦急救出白鸢。
然而不死狱立足江湖近百年,其势力之庞大,只怕骇人听闻。总是叶隐子,也要谨慎掂量。她与秦孤桐的身手; 江湖年轻一辈中已是拔尖人物。可若想以两人之力从不死狱中救出人,如入龙潭虎穴。
萧清浅从秦孤桐怀中退出,仔细打量她侧颈的伤痕; 担忧问道:“阿桐,你的伤势?”
“没事的!”秦孤提气一跃,身体凌空翻转; 稳稳落在案边。伸手一拂; 横刀入手。腕肘后折; 横刀已经挂在腰间。
她年少体健; 与那武城副城主一战; 虽流血甚多,却都是些皮外伤。睡了两日,身体已经康健。此刻动作一气呵成,与平时无异。
萧清浅见状笑道:“你是小猴儿么?”说着上前替她理理衣摆。萧清浅心中已有计较却不明说,指尖拂过她的衣襟,轻声道:“阿桐,救出白鸢之后,我们往昆仑可好?”
秦孤桐也久闻昆仑派神秘,心中亦是好奇向往。闻言岂会不允,点头道:“当然好,清浅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萧清浅心道:你若都听我的,此刻就远江湖而去。
她虽这般想,却也明白秦孤桐侠肝义胆,见不平必然要出手。况且白鸢于两人,还有救命之恩。萧清浅心思通透,刚刚便想出应对之法。她故意开口道:“白鸢之事,耽搁不得。不过还需去同迟城主说一声。阿桐,你可还有旁的事情?”
秦孤桐张口就要答应,转念一想,时间紧迫,自己也该去和狗毛说一声。两人分头行动,反而节省时间。何况她也隐隐觉察,清浅与狗毛两人并不对付。
秦孤桐掩饰一笑:“此行凶险,我去采买些物件。到时我们在古御街牌坊下见。”
两人说定,携手从千樽楼后门出。一人往建邺府衙,一人往易安客栈。
迟否听闻萧清浅来访,亲自出门迎她。两人甫一落座,茶水便递上。迟否摆摆手,退下仆从,问道:“萧剑神此来,所谓何事?”
萧清浅取茶杯,抿了一口,淡然道:“迟城主太过客气,称我清浅便可。”
迟否闻言一笑,点头称好:“实不相瞒,我一直不知如何称呼清浅才好。直呼姓名太过失礼,称姐道妹更是不妥。我这城主做的马马虎虎,你这剑神却是当之无愧。”
当年在长安一战,两人都不曾互通姓名。
萧清浅念及从前,淡然道:“当年获胜,不过侥幸。十年未见,迟城主剑法从缓至急,又入新境。”
迟否叹息失笑:“果如东君所言,诸般都逃过清浅的眼。”
萧清浅将茶杯搁下,说明来意:“我听闻机关城主身死?”
迟否点点头。各方逼得急,她只能先将这个消息放出去。死者为大,机关城主身死的消息传出去,武林豪雄们也不敢逼迫太紧,她才轻松些许。
萧清浅见她点头,又问:“何人出手?”
迟否眉头紧锁:“目前尚且不知,我已派人前往琉岛。”
萧清浅微微颌首,从容怡然道:“如此正好。那便先让不死狱担着。”
迟否显示一愣,霎时脸色肃然。眉间川字尤甚之前,望着萧清浅不语。她非愚钝之人,立刻察觉萧清浅此言,意有所指。
萧清浅迎着她的目光,神色泰然自若。
迟否骤然攥紧腰间长剑,垂眸不语。
萧清浅安然静坐,犹如幽昙绽放于深谷,优雅从容,不惊不扰。
她不担心迟否不同意,从千樽楼一路走来。路上满是游荡的江湖闲汉,拎着酒瓶扛着剑。三五成群,招摇过市。凡是路口闹市之处,必有建邺城巡察都尉领人镇守。巡察守卫们个个神情紧绷,如临大敌。
建邺城繁华喧闹之下,是一碰即碎,一触即发。
火灾引发的损失,武林中各方势力心头的不满。武道大会的遥遥无期,江湖里游侠浪客们的抱怨。这一切都在静静酝酿,稍有不慎,将是一场焚烧建邺城的滔天大火。
迟否舍得吗?
这可是她十五年心血铸就的城!
迟否舍不得。
她舍不得建邺城的安然平和。
将矛头引向不死狱,的确是个好主意。热血慷慨的江湖人,只要稍稍扇动,顷刻之间就可以组成一支虎狼之师。此刻的建邺城,可是云集着半个武林的江湖人。只要指挥得当,足以歼灭七十年屹然不倒的不死狱。
可这其中,要多少人命去填。
迟否舍不得。
她舍不得这众多江湖群豪的性命。
萧清浅望向她,十年前那一战早已模糊。只记得那时的建邺城主,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剑术卓绝,身居要位。谦虚端方的性子,也压不住松纹古定剑刃上的锋芒。
萧清浅缓缓开口,往迟否心里轻轻压下一片鸿羽。
“迟城主,当真要弃纪南城不顾?”
风口浪尖的纪南城,必将成为众人怒火宣泄之处。翁家大小姐如同一块烫手山芋,已经被建邺城接到手中。不管是迟否,还是十二城盟。在此之际,打圆场和稀泥,只会折损名声威望。
可若是秉公而行,势必将纪南城推远。矿石交易,自然无处谈起。巧工坊在南方的势力,只怕无法抑制。到时候机关城亏损连连,只能关闭店铺工坊。。。那无数雇工伙计,要以何养家。。。
建邺城的女城主,年过而立,却有着妙龄少女也难企及的端丽。只那眉间的风霜,如一夜漫雪掩尽繁花。瘦劲有力的手握着松纹古定剑,慢慢拔出一截。剑上寒光折射眼底,颜容映在刃上。
青锋依旧人鬓霜,终不似,少年时。
她缓缓舒展紧蹙的眉头,低笑一声:“好。”
萧清浅闻言起身,径直往外走去。身后只有一声:“萧剑神好走。恕在下,不远送。”
萧清浅勾了勾唇角,浅淡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怅然。一闪而过,再不见踪迹。她抬眼望向天际,碧空澄澈。想必阿桐在古御街的牌坊下,要等急了。
想到秦孤桐垫脚张望的模样,萧清浅忍不住眼底浮现出笑意,快步迈过门槛。便在此时,一名建邺城巡察都尉急匆匆跑进来。萧清浅心中察觉异样,停下脚步,转身望去。
迟否已经恢复一城之主的威仪,肃然冷静道:“不必慌张,慢慢道来。”
年轻的建邺城巡察都尉抱拳拱手,喘息道:“是。。。呼。。。报城主,半个时辰之前。。。太平桥附近的酒坊里打起来。有人抓住一名不死狱的杀手,紧接着便传出风声,说是不死狱的杀手杀了建邺城主。总都尉还在处理杀手之事,消息已经传的满城皆是!”
迟否心知绝非如此简单,她抬头看了一眼萧清浅,追问道:“现在如何?”
巡察都尉抹了一把额头汗珠,满脸无奈无措:“那些江湖汉子本就闲得慌,整天无事生非。这会消息传出去,不知哪个带的头,嚷嚷着要踏平不死狱,肃清武林。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已经聚集三四百人!”
萧清浅暗暗诧异。事情发展虽如她所想,然而这个局面明显是有人扇动。
谁,想借机除掉不死狱?
要是只止于此,那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怕只怕背后有一只手想要浑水摸鱼。萧清浅与迟否对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这事绝非如此简单。
迟否眉头猝然紧锁,低喝一声:“来人。”
门外值守的侍卫立即走进,弯腰抱拳道:“属下在。”
迟否负手而立,下令道:“着令李城辅,准备马匹,备好烈酒行食。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至少准备五百匹马。”
“是!”侍卫抱拳领命,疾步而出,立即消失在门外。
迟否目光转向巡察都尉,沉声问道:“有哪些人?”
三四百人,岂能一一说清。她问得是其中有哪些,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巡察都尉自然明白,拱手道:“人数极多,君瀚府、天汉寨、南郑城、凌泰城、木灵药楼、华山派、谭家、苍府。。。建邺城中大半的江湖势力都裹杂其中。”
巡察都尉话不带停,继续道:“单枪匹马的江湖豪杰更不必说。少不了那凑热闹的琢玉郎,还有青元霸刀贯卫楼,忘归剑然诺。。。还有几位亦正亦邪的人物,万里烟云毒蜃、缠骨鞭屠代柔。。。。。。”
年轻的巡察都尉记性极佳,十七八位人名,一口气说出,末了却是迟疑一顿:“还有。。。”
萧清浅心中一动,就听那巡察都尉说:“还有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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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浅眉头微微一蹙; 疾步离开。
出了建邺城府衙,她便觉察到不同。路上奔走相告的行人,远方呼啸的呐喊。建邺城仿佛突然之间,迸射出蓬勃的热列。如同久埋地下的陈酿; 此刻拨泥揭封。酒气冲腾而上,让人耳酣脑热,沉湎其中。
萧清浅定了定心神; 快步赶往与秦孤桐约定之处。
刚刚闻讯的江湖豪杰们纷至沓来。街头巷口锣鼓喧天; 人头攒动。普通百姓瞧着热闹,三五成群聚在一起; 指指点点众说纷纭。有脾气火爆的绿林枭雄,听着吵吵嚷嚷,扭头虎目一蹬。吓得小老百姓犹如惊雀,一哄而散。
古御街牌坊下人潮如流; 摩肩擦踵,竟无落足之地。萧清浅看着那三层牌坊,心中正思索如何过去; 却听人群陡然沸腾。
“让开!让开!”
“大家伙都让开些!”
人群犹如浪潮,突然分散两边。
只见秦孤桐在群雄簇拥之下,扶刀阔步而来。行走之间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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