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如果上帝知道-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边陲小镇,多得是自甘堕落的少女,每个都能说上一段凄苦的过去,只为能多拿两张钞票买衣服。
魏邵天闻到她们身上的统一且廉价香水味,心烦意乱。
换歌的时间,他拿起面前不知真假的洋酒,尝了半口,又放下。
“我什么时候能见厉哥?”
阿泰左拥右抱,还在跟他扯皮,“别急嘛,先在城里玩两天。等去到山里,可连女人都见不到了。”
男人,高矮肥瘦,总有一款对胃口。这次换左边的熟女挤了挤沟,娇声撩拨,“是啊,我们陪你玩嘛,几飞都可以。”
能碰上这种模样的恩客,如饥似渴的大多是女人。
魏邵天目光平淡,话说的直白明白,“我没兴趣。”
熟女转头泄气,朝阿泰看去。
阿泰见他整晚都兴致不高,于是问:“家里有婆娘啊?”
魏邵天应承的笑了下,没说话。
“也是,城里人都怕老婆。”
阿泰当他是默认了,手从细腰上放开,从裤袋里摸出包叠成三角形的药片纸袋,“诶,要不要来点儿?”
魏邵天知道那是什么,“我还有正事办,耽误不得。”
“这个劲过的快,保你今晚欲。仙。欲。死,明天就头脑清醒。”
魏邵天兀自点烟,没理他。
沙发上的人很快嗑嗨了,仰躺在软玉温香里翻白眼,倒下一个,剩下的妖精就来缠他,魏邵天觉得这包间跟盘丝洞似的,起身出了夜总会。
街上是麻辣烫混杂洗衣粉的味道,他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拿出电话。落脚那天他就换了张新卡,只有他找人,没人找得到他。
魏邵天摁了一串号码。盯着屏幕看了很久,还是没拨出去。
打过去,说什么呢?问她有没有按时吃饭?还是说想她?他要说的,她心里都明白,要腻歪,现在更不是时候。
事情没办成,说什么都是负累。
没多久,阿泰飘着步子出来找他,拉着他重回战场。
“怎么,瞧不上本地妞儿?”
魏邵天重新回到场子里,此刻的舞池正在上演着香艳戏,蓝红交织的灯下,白花花的长腿倒挂金钩,胸脯丰满的险要从塑身衣里蹦出来,自然是满场垂涎。
阿泰和场下所有放浪形骸的人一样,双眼看直,浑身燥热,连咽口水,“那这个怎么样?”
下一秒,金发舞女迈着猫步走过来,手提一瓶香槟,到他面前时,突然俯下身,两腿合并,摆出人鱼的姿势,将酒浇在身上。
他是被瞄准的目标,赢得全场男人羡艳。
可哪怕舞女怎样脱衣挑逗,魏邵天也无动于衷。
半年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酒池肉林,原本是他习以为常的生活。他滥情,也嘴挑,但再如何说,都不至于对女人的投怀送抱毫无反应。这种场合,就算不发生点什么,揩油占便宜,说几句情话,也很理所当然。
这一次,他被征服的彻彻底底。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招数,是往他酒里下了药还是种了蛊,能让他前所未有的身心合一。除她之外的女人,别说心,连眼睛都看不进去。
宋瑾瑜。他想要的只有宋瑾瑜。
男人一辈子,能遇上个让你身心合一的女人,就到头了。
魏邵天将舞女腿间剩下的半瓶香槟拿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他彻底失去耐心,转过身,将枪口顶在阿泰的腰上,“玩够没有?”
阿泰瞬间清醒。
夜场灯暗,所有人都在看半裸的性感女郎。
阿泰的腿在抖,突然有些尿急,“阿天,明天……明天我就带你去瑞丽。”
魏邵天抿嘴,“明天什么时候。”
“明天……一大早!路上要开十来个小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
魏邵天顶了下枪口,自己做决定,“现在走,我开车。”
十五个小时后,瑞丽。
阿泰进到一家无牌保健品店,跟老板说话。
魏邵天摇下半个窗户吸烟,手里捏着粉红的烟盒。开了一整夜的车,路上除了放水就没歇,他的脑子还是很清醒。
说了没两句,阿泰就出来了,坐回车里。
“厉哥不在,你得在这等几天。”
魏邵天眉梢动了动,“等几天?”
“这……我也不好说。”
阿泰都是怨声载道,“我说了赶路也没用,还不如留在城里多玩几天。阿天,我都是为了你着想,谁知道你这么不识好歹?”
魏邵天掸了掸烟灰,发动车子,“我大你好几岁,叫哥。”
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昨晚的药劲算是醒了,阿泰咽了咽口水,喊:“天哥。”
阿泰想起昨晚半路在加油站,他尿急,提着裤子去放水,魏邵天以为他想跑,拎着衣服把他抓回来的情形。这个阿天单枪匹马来找厉哥,原以为是个好欺负的,没想到他身上带着枪不说,身手跟特种兵有一拼,用他那小身板干架根本不现实。
拳头好办事,这是真理。
阿泰偷偷瞥了他一眼,魏邵天无言在开车。
隔着一条江,对岸就是缅甸木姐。
“这里哪能住宿?”
“都能住,就是条件差。跟你说了山里……”
眸光扫过来。
阿泰住嘴,“前面右拐,过了桥有家温泉会所。那里离口岸也近。”
魏邵天听到这名字就烦,“什么性质的会所?”
“哎呀就是住宿的。你也看见了,这小地方,你要问我,我就知道这几个地方。”
车子开上姐告大桥,阿泰说:“以前没修桥的时候,都只能靠竹筏过江。那时候我才屁点儿大,还坐过呢。”
“你不是这儿的人,跑来干嘛?”
“跟着家里人过来做边贸。”
阿泰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们靠着边境,就得干点铤而走险的事才来钱快。”
过去的十几年,边境线上的情况就是如此。
魏邵天把车停在会所门前,见来往有些背包客,于是信了他的话。
到了前台,准备开房,阿泰说:“天哥,你自己住,我有地方去。等那边有信了我再来找你。”
魏邵天知道阿泰没什么实权,只是个接头人,也没为难他。到了木姐,剩下的事就该他自己办。
反正他人来了,总归都得有个结果。
开好房,魏邵天打算下楼找点东西吃。过了江,姐告这一片到处都是中缅商贸城,乍一看其实和东南亚没太大区别。街上有远道而来赌石的游客,有边境贩子,有嫁过来的缅甸少女……就是没几个像本地人的。
魏邵天看见家川菜馆,牌子上没有缅语,于是进去点了个炒菜。
刚坐下,开了瓶啤酒,一个人踢踏着塑料凳,在他旁边坐下。
魏邵天愣了愣,阿乐已经朝人招手,“老板,加副碗筷。”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魏邵天抽出两个塑料杯,往里倒啤酒,“我就点了两个菜,怕不够你吃。”
“我不饿。”
阿乐手里拿着包玉溪,“欸,有火没?”
魏邵天从口袋里拿出火机,“你不是戒了?”
阿乐吐一口烟雾,“最近才抽上的。”
第56章
两瓶啤酒,一盆毛血旺,加一道当地菜清炒菌菇,吃得干干净净。
走出饭馆,阿乐问:“你住哪?”
魏邵天指了指对街的酒店,“就那。”
“住也住在瑞丽,这边老缅多,不安全。被忽悠了吧?”
“哪有什么安全的地方。”魏邵天低头点上烟,“走吧。”
进了房间,阿乐敲了敲墙壁,确定是实心墙。
魏邵天把窗帘关上,摸出烟盒,“你怎么找来的?”
“滇缅这条路上人多且杂,你是生面孔,难保不会有人盯上你。”
魏邵天清楚“有人”指的是谁。
“你跑到这来,嫂子怎么办?”
阿乐说的云淡风轻,“怕出事,让她回娘家了。”
听到这里,魏邵天的嘴角往下沉,“你是为了厉哥来的。”
“我找了他五年,你不是不知道。”
阿乐沉声道:“阿添,这次我和你一起去。”
魏邵天捏断手里的烟,说:“不行。”
阿乐静了会儿,解开三颗前扣,从衣领处往下拉。他指着左胸上的枪疤,“这一枪,只要偏移一寸就会没命。那天晚上,我只看到了厉荣的车,甚至没能看清他的脸。”
五年前的雨夜,颠簸的山路,越野车的佛牌晃荡作响。
魏邵天拉着把手,皮靴踩在面板上,“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下月初六。”
“契爷知道吗?”
阿乐摇头,“我打算攒够奶粉钱就走。”
车子停在县城的市集口,老规矩,他们一人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枪,阿乐去解手,他去周边逛逛。
魏邵天从小店里买了几包跳跳糖,抖擞着回到车上,拿起车前擦玻璃的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这样的天气,实在难遇。他摸着螺纹转钮逐个频道调试,想找个有人说话的广播,最好是音乐台。很快,喃唱声混着断续沙哑的电波从广播里传来,配合着雨点敲打在车顶的声音。
他放低座椅,拆一包跳跳糖倒进嘴里。窗外雨倾如柱,闪电将整座山照的阴森煞白。这种雨夜,总有些不寻常的气息。
市集的尽头,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横冲过来,前头有人,但车子根本没有减速的迹象。
魏邵天一个激灵,从座椅上坐起来,就在这时,雷声和枪声同时响起。
然后他看见了在雨中倒下的阿乐。
他用身体里最大的速度追出去,这场热带降雨瞬间将他全身浇湿。
“阿乐!阿乐!”
阿乐的胸口处不停往外冒着血,摁也摁不住,人已经没了意识,他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把人从地上扛起来。
他知道阿乐来县城做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会中枪。如果将他带回城寨,他们都要遭殃。
可魏邵天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救活阿乐。阿乐的老婆还在巴色等他,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他的人生不能被斩断在这里。
魏邵天深吸一口气,说:“就因为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所以不行。”
阿乐上前抓住他的领子,眼睛红了,“阿添,我他妈跟你不一样!我不是为了逞意气,是为了还这一枪!你明不明白?”
魏邵天躲开他的目光,“万一出了事,我没法和嫂子交代。”
“我都交代过了,用不着你交代。”
阿乐望住他,“阿添,我这辈子,该干的都干了,就剩下这一件事。只要能抓到厉荣,我就带着老婆孩子离开湄公河。回广东老家,开间粥铺,永远不再回来。”
魏邵天甩开他的手,抓着头发退到窗台,他心头烦躁,重新抽出一根烟点上。
在城寨的那几年,魏秉义带他见过很多人,唯独没有厉荣。
十年前,厉荣已是缅北赫赫有名的毒枭。其行迹神秘,迄今为止唯一确定的信息是,厉荣信佛,蒲甘是他和魏秉义交易碰面的地点。
一个月前他离开城寨时,便打算用魏秉义的名号去见厉荣,但厉荣行事极其谨慎,听到警方的风声,知道城寨有变故,始终没有现身。
能接近厉荣的机会,只有一次。
能将这条货路连根拔起的机会,也只有一次。
太阳从暗红的窗帘织布透进来,在两个男人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暗斑,没人知道他们身上亘古不化的沧桑从何而来。
“阿添,这次要能抓到厉荣,就真的结束了。”
也许边境线上的罪恶还会继续,金三角的罂粟还会继续疯长,贫瘠的土地仍将一如既往的贫瘠下去。
但他们的战线,将到此为止。
烟快烧到滤嘴,攒了半截的烟灰落地,魏邵天把烟捏灭在手里,哑声问:“那时候,你为什么要带我出城寨?”
如果十年前,阿乐没有带他走出城寨,他便永远不会撞破他的秘密。
阿乐答:“你长的帅,我对你有信心。”
魏邵天翻眼,“你他妈的看多了无间道,上头?”
阿乐笑了笑,过去撞他的手臂,“是,从前我没得选,但如果有机会选择,我想做个好人。”
人生,谁不想要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从头醒悟,总好过迷途知返。
男人做决定,只需要一句话。“到了木姐,我们分开行动。要抛头露面的事,只能我去。”
阿乐点头,“你在明,我在暗,做你的后备支援。”
天边云卷云舒,姐告口岸,出境的车排起长队。
两小时过去,陈泰福的手不停敲打着车窗沿,瞻前顾后,“今天是赶上什么日子了,地府新开张,排队要赶着去投胎?”
魏邵天受不了他的聒噪,点起烟,把广播声音调到最高。
车子往前挪了一个位,阿泰见到个熟人,于是下车去闲聊了几句。
“来,咂根烟。”
“看着日不拢耸,咋个啦,昨晚搞得不快活?”
“那小娘不理我,把我踹下床,还要我别找她。”
“喔嚯,那以后还了得……”
他们说的是方言,魏邵天只能隐约听懂几句,大抵跟女人有关。
“……你又运了什么人?”
“这次不是,有个外地朋友来转转,去对面买翡翠的。”
“最近生意好做吗?”
“凑合……”
车子又过一辆,阿泰坐回车里,脏兮兮的皮鞋搁上倒车镜,“诶,到了木姐,我就交班了。”
“还有花样?”
“你以为厉哥那么容易见?三顾茅庐的人多了,什么来路都有,就怕混进了条子,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
阿泰指了指右边,“走这路快。”
魏邵天伸手将烟蒂扔出窗外,打灯转向,毫不犹豫。
位置空了出来,后位的越野车稍不留神,一脚油门踩多了,直接贴着货车屁股撞了上去。
口岸边警听见动静,过来查看。魏邵天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把车开进闸口。
过了边防,滇缅公路换了模样,变成坑坑洼洼的硬化路。
车开到镇子里,沿街乞讨的妇女孩童比比皆是,偶能见着几个僧侣,和挎着枪坐在二战美军卡车上的三色太阳袖标政府军。
镇上房屋破陋,交通混乱,云南牌照占了多数……车子每开过一个地方,都黄土飞扬。难以想象,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边陲县城,是无数毒品罪恶诞生的源地。
窗户开着,阿泰对街边穿着筒裙拖鞋的姑娘吹口哨,有女人的地方,他永远兴致高昂,满脑肥肠。
“缅甸妞身材好,就是皮肤黑了点。”
阿泰跟他讲:“别看地方不起眼,这是缅北边境重镇,俗话叫兵家必争之地。”
缅甸分七帮七省,木姐现由果敢武装控制,但实际情况盘根错节,当地民团数目众多,由缅军控制,军费和兵马钱全靠黑色暴利行业维系。卷烟厂、妓院、赌场遍地开花。
“出了国门,见什么都不稀奇,人口贩子山头军……跟他们比起来,运点药都是小生意。”
魏邵天随口问了句,“挣这个钱,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攒钱娶老婆了。家里连辆摩托车都没留给我下,我也叫白手起家,挣够老婆本……”
经过一家玉石市场,阿泰指路,“前面右拐。”
车子开进黄沙路,两边是农田,这是条开山的路。
魏邵天问:“知道马可波罗吗?”
“知道啊,写了本游记的那个。”阿泰哼一声,“别小瞧人,我是没读书,但这点东西还是知道的。”
“那你知不知道,马可波罗可能从没来过中国。”
阿泰懵了,“那他的书怎么写出来的?”
魏邵天说:“道听途说。”
车子开进深处,仿佛进了空谷,视野范围内除了黄土就是农田。远处有一栋别墅,依山而建,只有四分之一裸露在外。
阿泰还在寻思马可波罗的事情,车子停了下来。
“干嘛?要放水啊?”
魏邵天说:“你走吧。”
阿泰知道的事情,可能比他还少。
“你也忒……”
“今天之后,你会感谢我。”
魏邵天不想拔枪出来,用眼神示意他下车。
阿泰吞口水,把话咽回去了。
面前是四野无人的山路,手机一格信号也没有,阿泰站在原地,“真他妈的鬼火绿……”
车子开出去两米,又倒了回来。
窗户里扔了包烟出来,蓝盒熊猫。
“你那天晚上唱的那首歌,是‘男仔’,不是‘滥仔’。”
魏邵天把车停在一片玉米地前,带着墨镜在车上睡了半个钟,越野车才跟上来。
阿乐往他怀里砸了罐红牛,目光投向山里的别墅,“都到这了,不过去看看?”
魏邵天坐直背,活动了下筋骨,拉开易拉环灌了两口。
“不用看了,藏在这地方,只可能是赌场。”
阿泰干的生意,无非是把些外地人骗到木姐的赌场,榨干钱后就拘禁敲诈,反正背后有民团把控,不担心出事。
“你怎么就确信他不是厉哥的人?”
“他的嘴不牢,要真是厉哥的人,这条线早被端了。”
阿乐意味深长的看过来,“阿添,可以嘛。你以后从黑社会转业,也能干个缉毒警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