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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边风尘第一部 冒烟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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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吧。”
孙大嘞嘞正想出去喝点儿酒,提提精神,便陪着屠绵匆匆地离开了客栈。
屋里空空荡荡,屠太太心头儿凄凄冷冷,浑身软软恹恹,想到炕上倒下歇歇。回到了东屋,她发现如雪不知什么时候,侧歪到自己这屋的炕上,昏昏沉沉睡着了。屠太太立刻像眼睛挨了针扎:这个小狐狸精一进屠家门,自己才刚过四十就夜夜守起了空房……她心头的妒火苗子,“腾”地蹿了起来……
一个人,突然遭遇到巨大地打击,会跌向深渊般因无奈而绝望,在那转瞬间放弃了追求也忘掉了恩怨;可一旦有了转机,便会拼命地挣扎、无情地报复。而对一个女人来说,最难控制的是妒火,一烧起来便会无忌无悔的疯狂。
所以,屠太太一听说丈夫丧命了,立刻像窝瓜叶子挨了霜,蔫得坍了架儿,没了精神头儿,身子出溜到了地上。孙大嘞嘞请她掏腰包赔偿老板子的车马,就像对她劈头盖脑地泼下了一瓢凉水,使她想到了怀里揣着的银票金条,才清醒起来,恢复了冷酷吝啬。现在她看到了如雪,完全没注意到如雪脸上的汗渍和身上的尘土,却仿佛又看到了她在撒娇献媚,勾引丈夫替她宽衣解带……她恨得咬牙切齿,气呼呼地从盘龙髻上拔下一根银簪,恶狠狠地朝如雪大腿根儿猛扎下去。
如雪“妈呀”地狂叫了一声,坐了起来;她一看到眼前的太太两眼瞪得溜圆,黄板牙锉得咔咔山响,恨不得把自己一口吞下肚子里去,哪里还敢再喊?她骨碌到地上跪倒,把捂住脸的双手贴到地上——怕太太把脸扎出豹花点儿,那就一辈子没法儿仰起脸来了。屠太太又在她背上扎了五六下子,好像解了一些恨,便坐到炕沿儿上,张口“妳这个扫帚星”、闭口“妳这个贱婊子”骂了起来。等她骂累了,又想到知府可能会派人来安慰自己,这才骂道:“你这个小贱×,趴着不动放那门子臊?那个死鬼这辈子没法再替你仗腰眼子了!还不滾起来,去打盆水伺候老娘洗洗脸,帮老娘换上套儿素色衣服。”
可从知府衙门回来的屠绵,一席话好像把他妈推进了冰窟窿,冷得直打腮帮骨。知府并没有接见他们,只打发了一个师爷出来敷衍了一会儿。那位师爷还算挺有耐心,听完了禀报,还客气地说了一句“请屠少爷节哀”。可接着却说:“案发新民府境外,本府无权越境办案。请屠少爷速去开原县衙或法库抚民厅同知衙门报案”。
屠太太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他们咋这么冷落人”。孙大嘞嘞叹气说:“唉!得怪咱们没孝敬银两。”屠太太心头一颤,暗下叹息:老话儿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不到转眼间就应到了我的头上!那老鬼活着时,千方百计往自己口袋儿里划拉银两;他一死,别人就盯上了他留下的积蓄……我若忍痛割下块肉,喂喂这些狠心贼,他们会不会真心实意替我推磨呢?便问孙大嘞嘞说:“我身上还有百八十两银子,送上去他们该不会再推拖不理了吧?”
孙大嘞嘞没想到知县太太竟然想要拿虱子大腿当猪头,便不客气地说:“衙门是当官儿的肚子——衙门口儿越大,当官儿的胃口也就越大。百八十两银子在县衙能顶上一点儿用,可到府衙只能顶几吊大钱儿了。收是能收下的,想顶用可就不太有指望喽。所以呢……穷百姓那张穷嘴上常挂着一句话儿:‘山里的狼吃红的拉白的,衙门里的人吃白的带黄的’……”
屠太太听明白了:银子送少了不顶用,多送也不一定如愿——那老鬼掌大印时,也常常有供完全收、有求不全应的……她决心不拿大把的银子去填无底洞,哄捧着央求起孙大嘞嘞:“……老爷在世时没少夸你忠心耿耿,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孤儿寡妇了。我现在身子骨散了架子,魂儿叫老爷的横死惊丢了一半子,没有少爷在身边伺候,是熬不下去的。你就看在老爷面儿上,可怜可怜老嫂子,把报案、迎灵的重担子都挑起来吧……绵儿,还不快快给孙叔叔磕头!”
孙大嘞嘞见屠太太抽抽搭搭哭了起来,而自己由下属荣升为“兄弟”、成了少爷的“叔叔”,好像也动了侠肝义胆,答应跑腿学舌。他扶起屠绵,有些为难地说:“太太,红胡子专做没本的买卖,却不能让咱们空口白牙、秃着爪子上前的……老爷尸身,不能任凭风吹日晒,理当尽早请回。可我身上的银两都被红胡子搜去了,而且我的马也被那帮强盗抢去了——我当然不能叫太太赔。可用步量到法库门得两整天;还得打尖住店……”
屠太太听他答应了,长出了一口气;也知道他无利不起早,便找出一大一小两个银元宝,交给孙大嘞嘞说:“这五十两的,你拿着去赎回老爷的……顶戴;这二十两的拿去买匹马、做盘费,运回老爷*。”孙大嘞嘞接到手,心里骂道:真他妈越有钱越抠门儿!让我去赎“顶戴”、运“*”,却只给了这一脚踢不倒的几个小钱儿……
孙大嘞嘞在三面船下马打尖,听人们有的大声咋唬,有的小声嘀咕,议论的都是前天发生的无头案。他边吃边听,很快就理出了头绪:当地人前日傍晚发现了无头尸,社长闻报派人看守、报案;昨日同知衙门来人验尸,认定是建安离任知县的尸身,装入棺木撒上了不少盐……孙大嘞嘞也不去看那块咸肉,上马便奔法库门。他料想抚民厅那些护送屠景操的衙丁,一定不会承认乖乖地束手被擒,所以向同知大人跪禀说:“……小人和贵厅弟兄奋力抵抗,无奈劫匪马快如飞,洋枪猛射,只好苦战突围。小人连夜奔赴新民报丧;太太悲痛昏厥,少爷无法分身,吩咐小人拜求大人缉盗,并寻回屠大人六阳魁首。”
同知大人频频点头儿,再三叹息,夸奖孙大嘞嘞“忠诚义勇,直追古贤”,说“本官业已查明:劫匪为拳匪余孽,阴谋得逞后曾在贵县偷祭匪魁周某;风闻劫匪已逃往蒙旗,本官已上报府衙,并函请相关县旗通力缉捕”;最后建议“贵捕头可速回贵县寻觅屠大人遗首,以期早日成殓”。
孙大嘞嘞一听,便知道这件案子是挂了起来,结案遥遥无期——但和自己毫不相干,赶紧叩辞。
回到县衙己经起更,新任知县洪涛破例在后堂接见他。孙大嘞嘞磕完头没敢起身,禀告完跪着听令。洪涛眨了一会儿眼睛,才慢吞吞地说道:“……周匪荒塚业已细索,虽有祭扫之迹,却一无所获。汝古道可嘉,实堪重任,可专侦细访,勿令屠大*儿焦急久盼,两眼望穿。”
孙大嘞嘞听得脊梁骨直冒凉风:这不是把我的捕头职务开革了吗?可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新老爷要安排自己的四梁八柱了……可他也不敢多嘴多舌,只能应声说“是”。
孙大嘞嘞的老婆,见丈夫平安地回来了,欢天喜地,喋喋起左邻右舍对他的牵挂。孙大嘞嘞认为这是他们好奇,想捕风捉影打探些消息,并不值得感谢。可后来听老婆说“闵小耍也来过”,他心里可就嘀咕起来:这个耍钱鬼跟我即没瓜葛,平时也没来往,我只在抓赌时训斥过他;咋这个关口上他也来登门坎儿?耍钱鬼不输光爪子,不下赌桌儿;还都是属耗子的,白天躲在洞里睡大觉,天黑了才钻出那个窟窿儿,四下乱窜踅摸钱的…… 。。
三 抓到钱串子
三三 抓到钱串子
两年多以前,闵小耍被谷璧撵到四平卖肉去了。他怕赌钱误事,叫谷璧找到头上逼自己砍下个手指头当花生米嚼了吃,还真规矩起来。后来,白劳德让他把一批枪支弹药送到建安教堂,谷璧便把他留下,叫他去照看吉利肉铺,有时也给教堂买些东西。谷璧去见上帝了,他那两所房子也被义和团的人点着了。多亏周凤鸣派人制止,邻居们怕火势连累自己,一起把火浇灭了,房子才没烧趴架。闵小耍脑袋瓜子上没了紧箍咒,跑回四平街收讨回欠账,折腾了门市部的破东乱西,过起赌瘾。他只有小耍小闹的水平,没到三个月便把手里的赌本儿输了个精光。可上帝却可怜起这个瞎家雀,让白劳德给他带来了福音:老佛爷答应重修教堂、赔偿教民损失了。闵小耍福至心灵,想到了谷璧被烧了的那两所房子,想到了谷璧是张绝户契,又想到他死时典妻还没到期限,觉得自己发现了宝藏。他风风火火地跑回建安县诚,打听到那条“白色的狗”回到了张二晃悠留下的破窝。那时候王二吹给阚山当起了跟屁虫。闵小耍便向他借了点儿钱,出溜到顺山屯抠狗头金去了。
张小菊的破妈,是在小菊跟许彪拜完天地、追风沙己经去追赶大队人马时,又回到老窝的。张小菊恨她妈对爹爹、对自己无情无义,连门都洠盟P肀肼栊难鄱茫衔俨患茫【找彩撬砩系粝碌囊豢槿狻5诙炝僮咔埃眯【瞻涯锛业募业锥几枇粝拢谷眯肀敫赡改锪粝挛蹇橄执笱蟆
这个女人原来是蒙古族王爷的奴隶,也是苦底儿。可嫁给了张二晃悠后,便吃穿不愁;贴上了“黑虎脸”、陪伴起“四大损”以后,更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惯,哪里还会过勤俭日子?五块大洋一花完,她可就只有一宗混饭吃的本事了:伺候来“借宿”的跑腿子。她倒是想找个稳当主儿,或是嫁给他,或是跟他打伙,吃上一碗稳当饭。可睡过她炕头儿的,都是胆小鬼:认为她命里克夫,谁也不敢当“三晃悠”或“五大损”,都是口干舌燥时才进这个门儿,咕嘟半瓢温吞水,解解渴、消消火。这就使这个女人常常揭不开锅了。就在她饱一顿、饥一顿的时候,闵小耍来拱圈门子了。
在张二晃悠还在肉铺打更的时候,闵小耍没碰到过这个女人。闵小耍是在给“老假婆”照看吉利肉铺时见过她的。那时候,把她典给谷璧为妻的张二晃悠,已经打完了秋千,睡进了四块板儿钉成的太平宫了。“老假婆”谷璧呢,在把她典到手以前已经“四大损”恶名远扬,臭得赛过了稀狗屎,连“蒲棒绒”见了他都板起寡妇脸,不得不把她当成正宫娘娘了。她也缺心少肺,觉得自己也好像成了王妃,穿得溜光水滑,吃得白白胖胖,还真有模有样了……
可这次闵小耍一进她那半掩半开着的门,几乎认不出来这位“王妃”了:穿了件白不白、黄不黄的对襟褂子,只系了下边两个纽襻儿,露出了半截儿瘪瘪懈懈的奶膀子;抿腰裤子也没好好打褶儿,使整个儿下身儿窝窝囊囊,歪歪扭扭。闵小耍皱了皱眉,但心眼儿很快一转,劝起自己来:你是想把她当一根麻绳儿来穿钱用的,粗拉毛糙、邋遢埋汰些有啥碍事的——在牌桌上,满脸大麻子的天牌,可比红头儿细腰儿的小俊娥子,着人喜爱多了!他摆出点儿笑模样儿,把拎来的两包果子撂到炕上,套近乎说:“乡里乡亲的,来看看妳过得咋样儿。”
小菊她妈知道闵小耍好赌钱,三十多了还是光棍儿一条;见他今儿个穿得利利索索来串门子,还提溜儿两包点心,猜想他也是来借炕头儿的。她觉得他比别的老跑腿子年轻得多,出手也阔绰得,便想稳住这个主道儿,急忙有写低三下四地说:“你还看不出来吗?炕头儿热一天、冷一天的,肚子饱一天、饿一天的。你能惦记来瞧看瞧看,我真得好好地答谢答谢你了。”一说完,她身子便往闵小耍身旁凑拢。
闵小耍暗下高兴:我原来还担心不太好上手,怕她不受圈拢,没曾想她已经狼狈到这种粪堆儿上了——我倒得吊吊她胃口,杀杀她的价儿,让她死乞白赖地求我照应,省得她将来翻小肠!他打好了鬼点子,便说“还得去收几份儿账,有闲工夫再来坐坐”,抬腿就走出了屋儿。
那女人没想到自己刚想贴粘糕,闵小耍竟他妈像稀狗屎——溜了,很有些失望。她回想起闵小耍刚进屋、头一眼看到自己时皱过眉头,便低头儿打量起自个儿:小布衫儿散半截子怀儿,裤腿子一长一短……她不再怪闵小耍:他是个常在县城逛悠的人,想松散下身子骨也得端点儿架子,不能马马虎虎穷将就。她吃了几块果子,动手洗起衣服来。
闵小耍也说话算数,没白话这个女人。每隔一两天,或者三四天,就来串趟门儿,唠几句嗑儿。若是空手来的,临走都掏出两把铜钱哗哗啦啦地撒到炕上。小菊她妈觉得他并不讨厌自己,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下决心要好好报答他这个大好人,或者说她想抓住这个饭碗子。
一天下半晌,闵小耍又来了,而且坐了挺长时间。等他又站起身来,把手伸进了兜儿,那女人急忙扑过去,抓住他的手,仰起脸儿坚决地说:“我不能让你老白掏钱……”
闵小耍今天本来就有留下来的心,又见她竟红了脸,脖子却挺白净,估计她这些天不仅洗了衣服,还洗过身子了——可见这个女人在讨自己的欢喜。闵小耍对她笑笑,亲了她两口儿,把她抱到了炕上……那女人很满意,悄声地问:“你都白养活我不少天了,咋今个儿才显摆起能耐,动起真格的?”闵小耍故意回答说:“我只跟打心眼儿里跟我相好的女人来往,不太抓临时垫牙的。”一听这话儿,那个有些二百五的女人心毛了,哀求说:“你都把人家当褥子铺上了,不把人家当老婆待,也得当正经八百的相好的!”闵小耍正在兴头儿上,一边儿啃着她的脸儿,一边扇呼风,并不回答她;等乐和夠了,又拿把儿说:“我倒能保证妳有吃有穿,可知道你没长性,担心妳以后不听我吆喝,又招呼别人来住这个炕头儿。”那女人便起誓说:“你若能总养活我,这辈子我就是你的奴才。你让我朝东,我不向西;你让我撅着,我不仰颏儿。我若不一个心眼儿跟你过日子,情愿叫雷劈了。”闵小耍这才吐口:“那我就明媒正娶你做老婆。”
三天后,闵小耍请了几个朋友和邻居,写了婚书,热热闹闹地喝了一顿酒。那个女人觉得今后不愁吃不愁穿了,夜里还有个壮实男人陪伴,规规矩矩地过起日子。而闵小耍抓紧时间活动起来。他手里掐着婚书,还得到了白劳德和王二吹的帮助,从教区和县衙都弄到了一份文书。教区出具的那份文书上,最关键的一句是“谷壁典妻为其财产唯一继承人”;而县衙开出的那份证明,则说“谷璧典妻再醮之后,其所有财产依律均为新夫闵小耍所有”。因而闵小耍不仅领到了谷璧被杀的抚恤金,还得到了两所房子被烧的赔偿费。闵小耍为了留足赌本儿,只花了一部分钱把房子简单地修补一下,便租了出去。小菊他妈一直在顺山屯过着有吃有穿的日子,并不知道闵小耍发了谷璧的倒头财。
闵小耍赌习难改,又恢复了赌鬼生涯。他手气时好时坏,或者说赢的时候少,输的时候多。手里的赌本慢慢地送进了别人的兜儿,他开始盘算卖房子了。可就在这时候,他又有了奇遇……
这天小半夜,阴云遮住了月亮。闵小耍离开赌局向南走出裤裆街。快到周凤鸣坟地时,看到火光忽明忽暗,还传来了马蹄蹬踏的声音。闵小耍立刻想起了“追风沙”领人用阚山心肝肺给周坛主上供的事儿。他闪向路旁的树茆子,蹑手蹑脚挪过去。等到离那个坟头只有三十左右丈了;便望到黑糊糊一大片人马。闵小耍打了个冷战,心里十分吃惊:难道“追风沙”又领人来上坟?可现在不是清明,也不是七月十五哇……他不敢再往前凑拢了,蹲在树茆子里偷偷地看、静静地听。可脸前的树条子、蒿草挡眼睛儿,望不清楚;耳朵倒听到了语声儿——他压根儿不认识许彪,当然听不出是谁的声儿,还时断时续听不囫囵:“……周坛主……杀你的主谋……屠蛮子的脑袋……报了大仇……”
闵小耍用两只手拄牢地,才没有吓趴下:哎呀我的妈呀,他们把屠老爷的脑袋瓜子请来了?他可是县太爷呀!这不是把天捅出了一个大窟窿吗?他又想起了屠知县已经掉蛋儿,听说是昨天早上离开县城的,是由孙大嘞嘞领人护送的,金银财宝整整装了两大车,足夠自己赌上八辈子……他耳朵又听到了杂乱的马蹄声和嘈杂的话语声。他没敢挪动身子察看,等几乎听不到声儿了,他才从树茆子里爬出来,直起身子朝那些嘈杂声远去的方向望,但只看到了几点光亮,可能是火把。他趟草绕树奔顺山屯,可刚蹿达出一里多地,呼哧出的粗气变得匀称多了,耍钱鬼心眼儿里的邪门歪道可就翻腾起来了:这伙人若真是拿屠老爷的脑袋瓜子上坟,是不会把供品带走的;那颗死人脑袋对别人屁用没有,可对老屠家说来却是丢不得的,连县衙也八成会悬赏寻找的……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这该是老天爷赏给我的老母吧?我不能不要!他扭过屁股奔向周凤鸣的坟头儿。
这时候,月亮从阴云缝儿露出脸来。闵小耍停下脚步向周凤鸣坟头儿打量:树影儿把坟的四周遮得花花搭搭……闵小耍听人说过:周坛主刚葬下时只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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