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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边风尘第一部 冒烟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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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必画蛇添足。而屠景操被劫杀一事,他只准备适当时问上一问——其妻儿已回湖南,是不会实实在在感谢自己的……
洪涛背后是绘着海上旭日东升的屏风,头上是“明镜高悬”的巨匾;身前公案上摆着惊堂木和令牌架,架上插着用刑的竹签。他在李宏跪稳后,开始讯问。在李宏回答了姓名住址这类问题后,便问“你可知罪”;李宏答了句“小人不该逃旗”。洪涛并没动怒,传令“呈上物证”。立即有负责保管证物的小吏,用个木盘儿托着一支手枪,让李宏过目后放到公案上。洪涛便问:“尔可识得?”那是被捕时搜出来的,李宏当然无法否认。洪涛便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问:“尔供逃旗后一直经商,为何私藏洋枪?”李宏并不惊慌,答道:“近年兵荒马乱,俄国强盗在关东为非作歹。小民经商在外,四处行走,不得不购枪自卫;虽不合法,却是出于无奈,请大人体察下情,从宽发落。”
洪涛早已料到他会坚持密审中的说法,而且也早已下决心要撬开他的牙关,便骂了一声“强词夺理”,掷下一支令签,恶狠狠地喊了一句“重打二十”!
建安是个偏僻落后的县份,县衙过去的一些行刑方式都不如好多大县富县先进。就拿杖刑来说,过去就是很原始的:把犯人按趴到大堂地上,行刑的衙役抡棒子就打;打得犯人连喊带叫满地骨碌,甚至有挨不起打的顽鲁犯人一头撞向只县老爷的公案上。若犯人买通了衙役,他便把刑杖举得老高,猛落时前低后高,杖头落地嘎嘎响,杖身却想给犯人屁股按摩。洪涛大人莅任后,革除了旧弊:一是舔置了“刑凳”。这刑凳,宽一尺半、长不足无尺,凳面凹凸有棱,凳腿粗壮结实;把犯人按趴到刑凳上,前卡住下颏儿,后探出双腿。助刑的牢牢地抻住手足,主刑人站稳弓步用里抽打。这样儿的“杖责”,二十往往入梦,四十常常吹灯。不过洪大人心慈意善,到建安后只喊“杖责二十”、“重杖二十”,还没喊过“重杖四十”。
行刑的衙役听到老爷喊“重杖二十”,不敢怠慢,把李宏按趴到刑凳上,扯下棉裤,掀起棉袄;有人抻住手脚,有人举起刑杖——虽然他们已经接受了银两,但在县太爷的眼皮底下,却不敢不假戏真唱——按着约定的“不伤筋骨,难保皮肉”,打了起来……
纪玉瑶料想李宏可能要受刑,但没料到县太爷疯狗似地,只“汪汪”了两声便下了口;她想起师父反复叮咛不到“紧关节要”时不可出头,只好咬紧牙关,眼巴巴地看着李宏挨打:只两三杖,李宏的后臀、脊背上的内衣*便被撕裂,被血染红了;又噼啪几下,血便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了。纪玉瑶心如刀绞,强忍着泪水不往外流。
李宏却没有呼疼叫痛。等到衙役把他从刑凳上提溜下来,按他重又跪下,那洪涛又气势汹汹地喊道:“本县已有尔背叛祖宗、投靠马贼真凭实据,速速从实招来!”李宏忍着疼痛,大声说:“小民逃旗是真,为经商顺利、乞求平安,也确实向‘追风沙’、‘三尾虎’送过银两,并跟他们称兄道弟;但实在是出于无奈,决无反叛朝廷之心,更无勾结之意。”
纪玉瑶暗叹李宏是一条汉子,打得皮开肉绽也没倒槽;心里也骂他“你这个胡涂蛋,你不反旗人朝廷,可旗人的衙门却要把你往死道上推”……她暗下想:一定又要动刑了,我是不是该领人往大堂上闯了?
洪涛虽然有些气恼,却没有伸手去抓刑签。他认为马胡子十个里只少有九个是滚刀肉,棍棒是撬不开他们那张嘴的;用大刑或许顶用,却可能当场毙命,那可就即断了线索、又断了财路。所以,他扭头向师爷吩咐了一声“传证人”。
纪玉瑶向西边角门儿望去,那黑门却纹丝没动;她急忙扭过头儿再往大堂上望去:一个穿着带有“捕”字差服的半大瘦老头子,从堂上侧廊走了出来。她身后的唐百顺低声提醒说:“他就是孙大嘞嘞。”
四 主动作证人
四 主动作证人
孙大嘞嘞去年秋天,送屠景操脑瓜骨回来后,就被洪涛派到后新秋分治所当捕头去了。因为抓李宏立了功,他又得到了洪涛的重视。
孙大嘞嘞的证词是从拍马屁开始的:“卑职蒙正堂大人恩典,派到分治所任捕头,决心克尽职守,虽冒死丧生也要报答大人的荫庇……”随后他开始表功:“塌了胯窝堡发生俄兵被杀、辎重被劫大案后,卑职起早贪晚,明察暗访,侦得该案为李宏勾结马胡子‘追风杀’部下‘三尾虎’所为……”
纪玉瑶听到孙大嘞嘞说“……李宏伙同‘三尾虎’贼众杀死俄军押运的官兵后,坐地分赃,并将所虏俄军眷属卖掉”时,险些气炸了肺子。她预料洪涛一定逼李宏供认,李宏绝对不会认同,笃定进行反驳;姓洪的恼羞成怒,一定又要用刑……她认为已经到了卡劲儿的时候,便向尚秀娟丢过一个眼神儿。
尚秀娟已经气得弯眉皱成了两个黑疙瘩儿,变青了的两片嘴唇儿直哆嗦,正望着亲姐等号令。她一见亲姐递过信儿,立刻高声大喊:“难女等人便是‘被虏被卖’的良家妇女,愿向大人禀告实情!”
孟老疙瘩儿也立即放开喊号时的嗓门儿,附和地喊道:“小人是塌了胯窝堡被抢被掠的百姓,愿意作证。敬请青天大老爷恩准。”
这两嗓子,有些像突然刮起的旋风:呜呜地越转越快,眨眼间就把门外、堂上的人都卷进了旋涡;不仅灌得孙大嘞嘞汪汪不出声,也使不少好心人张口结舌、疑神疑鬼——在大堂外看热闹的人里面,有些是听到过传言的,原以为李宏、“三尾虎”是杀散老毛子强盗的豪侠义士,现在却有些怀疑了:难道他们打老毛子是黑吃黑?难道那些遭殃的人没得救,是从屎窝儿跌进了尿窝儿?而衙役们有的为洪涛暗中翘起大姆指:竟然安排下了这么些证人,这可真是神机妙算,才干远远超过了以前那些大老爷……
而洪涛,则被这股旋风刮得有些六神无主,或者说半喜半忧:喜的是冒出了这么些证人,有可能把李宏的罪名坐实了;可他为官多年,自以为对老百姓是吃得很透的——他们除非为了报私仇,是不愿意替官家帮腔儿的;有的刁民还可能故意搅浑水,借机摸鱼。他望望孙大嘞嘞,似乎是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孙大嘞嘞掉过屁股往外看——这时雾已经快消散光了,他看到堂下那些要求作证的生脸盘儿,话儿说得虽然对知县老爷还算尊重,可眼神儿并不咋热火……他有些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敢冒失回话,便连个哧溜屁也没敢放。洪涛又把目光转向典史和捕头。这位典史是阚山死后从外地调来的,讲求的是明哲保身,也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他低下头儿没有搭腔儿。穆克图是个直肠子汉,答了句“他们自称是受害人,应当允许作证”。洪涛听他强调了“被害人”,觉得有可能对结案有利,便吩咐“把志愿作证者带上堂来”。
唐百顺因为许多公差都认得自己是李宏的“管家”,没有动窝儿。纪玉瑶带领十多人到堂上跪下。洪涛见黑压压跪满了大堂,便感到不太对劲儿,先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威慑说:“尔等听真:只可老老实实指控罪犯;如有半句谎言,按律反坐,绝不轻饶!”
尚秀娟挺直身子保证说:“难女若说半句谎话,请老爷立即斩首示众!”孟老疙瘩儿向上磕了一个头,起誓“小民说谎,天打雷劈”。洪涛心宽了下来,令“为首者报名作证”。
尚秀娟手掐状纸,却不打开,无畏无虑地大声说:“难女尚秀娟系开原人,家父在祥云寨经营粮食买卖,店名聚丰隆。去年——光绪二十七年八月初九,难女被沙某为首的强盗所虏,当晚被污了清白之身。此后白日被猪羊般捆在车上,黑夜被轮番糟塌,被害得人不成人、鬼还没死。若非有人见义勇为,在塌了胯窝堡将老毛子强盗杀散,难女等早已填了壕沟,成为异乡冤魂……却有人为虎作伥,污蔑难女等为俄夷禽兽的‘妻妾家眷’……”
洪涛再也不敢让她说下去,抓起惊堂木“咔”地一拍,高声喝道:“休得胡言乱语——且将证词呈上。”
尚秀娟的状纸被衙役抓走了。可孔庆贤等人却异口同声喊道:“我们也都是正经人家妇女,遭到了同样灾殃。恭请青天大老爷捉拿逃跑的老毛子禽兽,为难女报仇雪恨!”
那个师爷将尚秀娟的“证词”转递给了洪涛。但他并没看一眼,思量起如何打发这帮可恶的“证人”。堂下的孟老疙瘩儿却向上叩了一个头,说:“小人孟令琼——因为怕‘穷’,不敢向人提起官名,乡亲们都叫我孟老疙瘩儿。小人是塌了胯窝堡老户。‘杀了牛吃鸡’这伙洋强盗,也在我们村撒野行凶,抢走了我的老婆……”
王桂荣是个有些胆量的女人,并没被县衙的威势吓倒,还觉得丈夫今天挺争气,自己也不能落了后,便抢过话头儿说:“俺就是他媳妇儿。若不是李宏大哥的朋友天兵天将似地下界了,救了俺们,俺也早被老毛子捏咕烂了……”
门外旁听的“闲杂人等”,对县太爷没问几句就恶狠狠地传令“重打二十”,都觉得有些突然;而李宏挨了一阵打,鲜血直流,却一声没喊,心里便觉得他是块硬骨头儿。而“屁话篓子”孙捕头的“证言”,引出的众难女的反证,更使他们大出意外,开始指指点点地议论起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五 传人再作证
五 传人再作证
洪涛一看主动出证的把审问搅乱了,自己反倒成了被告!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把惊堂木拍得暴雷似的“咔嚓”一声,恶狠狠地耍起威风,吼道:“无知村妇,竟敢信口开河——‘追风沙’目无国法,劫杀离任知县于前,‘三尾虎’滥杀洋人,犯下祸国大罪于后,均乃极恶不赦罪犯……传证人!”
洪涛要传的证人是闵小耍。按着洪涛原来的计划,要在孙大嘞嘞作证后出场。在冒出的这一帮“证人”把孙大嘞嘞的证言打断、把公堂弄乱后,他决定让闵小耍上堂,证明“三尾虎”是罪大恶极的马贼头子,坐实李宏为“马贼同伙”,再把“扰闹公堂”的为首者抓入大狱、胁从者乱棍打出……
小耍刚上堂时有些慌乱,发现张冲等一大帮人也跪在堂上,估计他能再送给自己一份儿厚厚的赌本,胆子立时大了不少,开始跪下“作证”:“青天大老爷在上,小人下面的话句句是实:小人在‘四大损’肉铺当过伙计,教堂起火那天小人确实在教堂,看到过有个人像李宏,随周坛主出入过,估计他们是朋友。后来,也就是青天大老爷刚来上任的时候,小人输光了老本,从县城摸瞎黑回家。半路上看到有伙骑马的给周坛主上坟。小人感到奇怪:上坟哪有三更半夜的?他们走后,小人好奇地到坟前去看,发现供品是个人脑袋儿;细端相却是屠老爷。小人可怜他一不当官儿就把脑袋瓜子丢了,便用原有的一块油布包上埋了。谁知孙捕头的鼻子比狗鼻子还好使唤,把那个死人脑袋瓜子讹去了,卖了个大价钱。可他不讲江湖规矩,没分给小人一分一文。请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命令孙捕头分给小人一半儿银两……”
孙大嘞嘞听了,“噗咚”一声跪倒,一边向上磕头,一边喊:“小人冤枉……”
门外看热闹的,堂上喊过堂威的,个个又惊又疑:县太爷咋安排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儿作证?纪玉瑶、唐百顺却暗中得意:张冲这水子干得真漂亮:用二十两银子就把耍钱鬼的嘴买下了!
俗话说“哪个庙都有冤死鬼”。这话没错!今天坐在公案后边儿的县太爷就被人们冤枉了。前几天他就召见了孙大嘞嘞,布置了作证的事,还叫孙大嘞嘞教好闵小耍咋样儿把话说妥贴。过后孙大嘞嘞还禀告过“已经安排得万无一失”了。今天闵小耍前边儿一大截子话儿,洪涛听了便不满意,但觉得还能证明李宏和马贼拳匪早有来往,才没有打断他的作证;洪涛万万没有料到,闵小耍后来却掰扯起和孙大嘞嘞的人头买卖。气得他溜齐的下颏儿后边儿,那嘟噜耷拉颔儿肉都哆嗦起来,连县太爷在公堂上应当保持啥样作派都不顾了,站起身指着闵小耍骂道:“混账东西,竟敢蒙混本官,出尔反尔,信口雌黄!尔所谓拾得屠大人遗首定然是假,尔定与马贼罪魁为一丘之貉。即或拾得云云属实,安敢将朝廷命官六阳之首视为居奇之物,私相买卖?速速重打二十!”
令签一掷下,闵小耍便被按到刑凳上,噼噼啪啪打了起来。打头几下,闵小耍还狼哭鬼嚎地呼爹喊娘,过了七八下便昏了过去。行杖的衙役把他像死狗似地拖下刑凳。纪玉瑶心中有些愧疚地想:我不该叫人巧使唤了他……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六 叫阵布疑云
六 叫板布疑云
纪玉瑤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虽然比较刚强,却只像一块铁毛坯。可丈夫被捕被杀的痛苦和愤怒,参加红灯照的斗争和失败,同李宏相遇后情感上的起伏变化……使她这块铁得到加热、烧红、锤打、蘸水,变成了一把钢刀。现在她身子跪在公堂上,可心没弯没软。她看到尚秀娟等人不怕羞辱、不计后路的表现,十分感动;她想到自己带人闯堂,若继续跪在人堆里一言不发,那还能算得上是红灯照的大师姐吗?于是她趁洪涛还在琢磨如何收场的机会,扬起头来有板有眼地说:“知县大人,尚小妹和孟大哥的话句句是实;李宏和‘追风沙’、‘三尾虎’等人冒死杀散俄国强盗,救出被掠同胞姐妹,怀的是报国忠心,行的是侠义救人,咋能说成‘祸国殃民’?‘三尾虎’不便询问落难姐妹,托我逐个打听。被老毛子掠抢的良家妇女共二十五人,其中十九人或思乡恋家、或继续修道,由‘三尾虎’发给盘缠,派人送回了原籍;余下六人无家可归、有家难回,眼下暂时住在民女家中。民女已经把其中二十四人姓名、住所列出清单。大人可派人访查,不光能认定这伙老毛子罪恶滔天;也能够澄事实,不至错怪忠良……”
洪涛没料到半路上又杀出来个程咬金,还派了自己一身不是,气得忘了拍惊堂木,也急得不再咬文嚼字端臭架子,破口辱骂地问:“妳是吃哪碗干饭的?凭啥乱插嘴丫子?”
纪玉瑶见他气急败坏了,便冷冷地回答说:“民女纪玉瑶,是李宏的未婚妻子;吃不上干饭时便喝粥,从来不‘乱插嘴丫子’。大人若想株连,民女情愿受刑入狱……”
李宏听了回头儿看了她一眼。纪玉瑶对他点了点头儿,又继续对洪涛说:“不过民女还要冒犯一下大人:请不要再骂‘三尾虎’是马贼——据民女所知,他已经和那个更大的杆子头儿张作霖,一道儿归顺了朝廷,还当上了骑兵管带。虽说朝廷只赏了他六品顶戴,可大小也算朝廷命官了。”
洪涛为了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县太爷尊严,为了找个台阶下,正想抓几个“扰乱公堂”的倒霉鬼;可一听“三尾虎”这个马胡子头儿,竟然成了朝廷的管带,可就有些又惊又疑、投鼠忌器了。张作霖受招安的事儿,他是有耳闻的,却没想到‘三尾虎’也成了受招抚的胡子头儿……他虽然没完全相信,可也觉得这个穿狐狸皮袍子的女人,敢率众闯堂,定然有一定地仰仗……
洪涛正在伤脑筋,一个在门外带队维持秩序的捕快来禀报:“塌了胯窝堡李村长,带人来控告土匪祸害村民。”洪涛好像吸了两口香喷喷的福寿膏,立刻来了精神头儿:社长村头儿都是财主当的,是为官府跑腿儿学舌的。他一定是受了李宏等人的欺侮,想借这个机会出口冤气……他觉得好像一股仙风给他送来了捆妖绳,赶紧传令“请他上堂”。
李村长咋又赶来了呢?纪玉瑶走后,李村长一宿一天没合上眼:我怕县太爷怪罪下来,便食言反悔,没敢去保李宏,实在不夠光彩……若不是李宏先来打招呼避难,后搬来人马救人,我家财产定然洗劫一空,儿媳也难逃厄运,连祖先也要跟着蒙羞……我临阵脱逃、忘恩负义,今后村民会拿啥眼光看我?恐怕新褂子一上身儿,后大襟儿就被戳成了筛子底……李宏为人大度,他若逃过这场劫难,或许会大人不见小人怪;但他那些朋友可都不是善茬子,若怪我不仁不义,我可就没好果子吃了……等到听说孟老疙瘩儿领一帮人跟纪玉瑶上县去了,家里人都怪他“胆儿小怕事”,说“我们今后只好像四条腿儿的耗子,蹲在洞门儿里头儿了”。他终于把心一横:豁出去了——我只保李宏救民有功,难道县太爷还能要了我的脑袋瓜子?他招唤了几个听自己话的当家人儿,连夜起程奔县城……他来到县衙门口时,正赶上纪玉瑶用那小刀子似的嘴儿,刮县太爷的那张厚脸皮。他听了后,感到这步棋自己走对了。他向那个捕快塞了两块银元,求他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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