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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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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脸僵住了,琥瞳在抖,微张的唇在抖,攥着长矛的手似乎也在抖着。
背后突然伸出长臂,一把抓住矛柄!
噗呲!
猛地拔出长矛,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玄睦抱起她,一撮而起,踩过重重侍卫,直攀开国松!
她缩在他怀中,太阳穴跳凸如擂,翻了半天神识翻不到心凝形释,这才恍然想起,系统早就不见了。
胸口好痛……
心好痛……
耶律越居然真的要杀她,居然真的!
她木然攀着玄睦肩头,朝下望去。
脚下白茫茫一片,无数兵丁拥挤,也有百姓在远处眺望。
弓箭手张弓满驰,箭芒微闪,直指玄睦,就等耶律越一声令下。
然而,耶律越并未开口,从怀中摸出一物,不慌不忙涂抹在箭尖,缓缓拉开长弓,瞄准玄睦。
顿了片刻,箭尖稍稍错开,弦越拉越满,弓柄弯到极致!
不好!
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
“箭!小心!”
喊声未落。
嘣——
冷箭破风穿雪,带着灼眼寒光,直扎过来!
她拼命探向玄睦身后,想帮他遮一遮,可区区两条手臂又能遮住什么?
玄睦眼角余光瞟见,却根本不躲,或者说,根本无处可躲!
身形随松枝拍打,直冲城墙而去!
噗!
箭,破皮穿骨。
呼咚!
玄睦双脚踩上城墙。
幸好,只是射中肩胛。
玄睦一刻未停,抱着她躲过急奔而来的守城侍卫,足下轻点,踩上墙头,纵身一跃!
呼唔——
飓风扑面,身形直坠,三尺厚的积雪便是没有轻功伴身,一样摔不死人。
玄睦跌进雪窝,踉跄着爬起,探手抓住背后长箭,连口气都顾不得喘,牙关紧咬。
“呃啊!!!!!”
噗!
长箭迸着血沫丢进雪中。
他疼得浑身哆嗦,歪在雪地浑身抽搐。
“玄睦!你怎么样?玄睦!”
“我……没事!”
他挣扎着爬起,背起她,刻不容缓,直朝北面奔去。
城门离此处还有些距离,耶律越赶到城门再开门追来又要些时间,玄睦即便受伤,脚程也非常人能及,追上的可能性不大。
加之暴雪狂风可见度底,又到处白茫茫一片,更是不易锁定目标,这就更安全了几分。
可安全也仅是不易被追上,如此极寒,两人又都有伤在身,若不尽快寻到落脚处,只怕……
玄睦并未跑出太远,找了个背风的雪窝,抖抖索索从怀中摸出药瓶,塞给她几粒,自己服了几粒,又摸出药粉,倒入掌心,探手伸进她的衣摆。
他挡在她身前,喘了口气,滚烫的呼吸喷到眉心已成温凉。
“若不小心摸错了,你也忍一忍,我,我绝非有意轻薄……”
“你……”(其实不必给我上药)
她伤得不重,虽然疼,可她心中有数,那矛并未扎的很深,不过是衣袍太厚,看上去深罢了。
然而,深不深又如何?
耶律越终归还是对她……起了杀心!
容不得她心酸难过,玄睦的手探了进去,领口太紧,只能从衣摆往上敷药,伤口位置有些敏感,正在心口偏上,这一路自下而上摸索,便是蜷着手心护着药,还隔着一层肚兜,依然难免蹭过不该蹭的。
一时间,不知是冻麻木了,亦或者旁的,她觉不出伤口痛,只觉头皮发麻,所有注意力都在那只手上。
那手眼看便要到……
“你……要抹就快些!”
玄睦微吐了口气,便是离得这般近,声音还是被风吹得七零八碎。
“我怕碰痛你。”
“不要紧!快些!你这么慢,我更疼!”
玄睦一咬牙,撩开肚兜,错开那凹凸旖旎,一把捂在了伤口上。
嘶!
余小晚倒抽一口凉气。
药粉一碰,疼得脑仁直蹦。
还好只一瞬间。
玄睦抽出手,又接连探入抹了数次药,这才将剩余药粉按在自己腿上。
她这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拔掉了腿上长箭。
“你背上的伤?”
“没药了,不管了!”
没药还浪费那么多在她身上!
想埋怨他两句,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玄睦仰头喘了好几口气,抄起银针又扎了自己几针,这才再度背起她,一步一陷,迈向茫茫风雪。
她搂紧他的脖子,不可避免压到彼此的伤口,她咬牙忍着,他也忍着。
“别,别睡,千万别睡,说话给我听……”
顶风而行,声音向后飘散,勉强能入她的耳。
她埋头在他耳畔,哆哆嗦嗦问道:“说,说什么?”
“随便什么,别停。”
“我,我也不知要说什……什么……”
好冷啊,真的好冷,那石粉温度越来越低,几乎快要不起作用。
玄睦的声音也是哆哆嗦嗦,“那就唱……唱曲儿给我听……”
曲儿?
唱什么曲儿?
她随便挑了首,管它五音跑偏到哪儿,张口便唱。
“回,回忆就像一……扇窗……打开了就再难……合上……”
一首《故梦》,穿越前她最喜欢的双笙的歌,断断续续从头唱到尾,调不成调,词都吐不清楚,却唱得玄睦安了心。
风雪难行,他艰难踯躅,一步不停,她趴伏在他背上,哪怕再难听跑调,依然一遍遍唱着,带着几分机械重复,连换首旁的歌都做不到,脑袋仿佛都冻僵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唱累了,只抿嘴哼着调子,随着他几次摔趴雪窝,再踉跄着被他重新背起。
天依然昏暗,仿佛世界末日陷入永夜,只有无尽的雪原,呼啸的风雪,看不到一丝生的希望。
“玄,玄睦……歇,歇一歇吧?”
“不,不行……”临时捂在脸上的面巾,只勉强能遮风雪,冻僵了他的脸,说话艰难,“再,再坚持一,一下,就,就要到了。”
她微微抬头,借着帽檐一丝缝隙向前张望。
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连是不是向北而行都不敢确认,他又如何知晓快到了?
“玄,玄睦……放下我,你一个人说不定还,还有一线生机……我,我死了也便死了,总,总还是能还魂的……”
玄睦咬紧牙关,又向上托了托她,继续艰难前行。
“上,上官锦……”
“什么?”
“上官锦我救不了,采琴救不了,玄武救不了,就连莫秋水……也死过一次……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丢下你,绝,绝不会!”
这傻狐狸,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倔!命都要没了!
“你,你若死了,我下一世又找谁依靠?你不能死,你放下我!”
玄睦苦笑一声,踉跄了一下,差点栽进雪窝。
“你当我傻吗?你巴不得与我撇清关系,又如何会再寻我?”
“言儿!你不是还有言儿吗?我便是不寻你,总还是要寻言儿的。”
“别再说了,让我弃了你,绝不可能!死也不可能!”
她气结,“你真是傻了吗?!我死了无妨,你死了可就是真死了!”
“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你为何被困在这肉身?你的任务还在吗?”
喘了口风雪,玄睦又道:“说了不怕你生气,你昏迷之际,我搜了你的身,本是想看一看你伤在哪里,却发觉你身上并无字印。你曾说,那字印是用来集功德的,没有字印,你再死掉,又会魂归何处?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你不再魂转,回了天庭也好,何处都好,与我而言,再也见不到你,与你死了又有何区别?”
玄睦所言,正是她所担心的,甚至她担心的更多。
系统已经不在,她若再死了,究竟是魂转还是什么,谁都说不准,说不得真就魂飞魄散,再无来世。
她不知该如何反驳,沉默不语,玄睦背着她,摇摇晃晃,踯躅在风雪之中。
“唱曲儿,别停。”
她颤了颤唇,终究还是哼出了声,依然是那双笙《故梦》。
“这场故梦里……人生如戏唱……还有谁……登场……”
第341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63)
飓风飒飒; 暴雪狂飙,昏暗的天看不到半丝光亮,茫茫雪原始终望不到边。
牧村在何处?
哪里又能落脚?
单调重复的前行,神经都变得粗糙; 辨不清究竟过了多少时辰,天是亮了又暗了还是始终未亮?
她神智恍惚,哼歌也哼的断断续续,无数次停下; 无数次被他唤醒。
冷吗?
冻透了,仿佛已觉不出冷。
疼吗?
冻麻木了,也觉不出疼。
只有无尽的疲惫,昏昏欲睡; 可偏偏玄睦还不准她睡。
“别睡; 就要到了; 不,真的到了!你看; 到了!”
她颤巍巍抬头; 帽檐都冻硬; 变换不出旁的形状,雪原尽头还是雪原; 哪里有半点村庄的轮廓?
那是说,她看久了雪; 雪盲症犯了?
玄睦像是真看到了庄子; 加快了步伐。
“到了!真的到了!快看!那里有座木屋!”
哪里?
哪里有?
她再度抬头张望; 除了满目风雪,什么都不曾看到。
玄睦却喜极,背着她绕到一处枯树后,靠树而坐,返身将她揽在怀中。
“虽只是间破屋,可好在能挡风雪,你且先忍一忍,再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她趴在他怀中,借着缝隙四处看了看,到处白茫茫一片,只有这半截枯树,哪里有什么破屋?
是幻觉吗?
冷到极致体温过低产生的幻觉?
她摸索着探进玄睦脖子,摸了又摸,一无所获。
手太冰,根本觉不出温度。
玄睦纹丝未动,只紧紧搂着她,根本不曾察觉她曾伸手进去。
果然是……太冷了……
麻木了……
她突然有些怕,难以言喻的怕!
“玄,玄睦……”
“嗯……”
气息喷洒,觉不出丝毫暖意,只有清冷雪香。
“你,你别睡,陪我,说说话。”
“不睡……我等天亮……出去寻……柴……”
“嗯!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好……”
玄睦摸索着掖好她的狐裘,沙哑的嗓音沉在耳畔。
“从前……有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少年郎,看中了一个姑娘,初时,他不知心意,伤了姑娘的心,想弥补,却始终不得要领……后来,那姑娘移情他人……少年郎悔不当初……可悔又如何?失去的再不会回来,再不会……”
风雪呼啸,他的声音被吹得七零八碎。
“傻蛇……”
“嗯……”
“我心口有点疼,不,是很疼……疼死了……你亲亲我行吗?亲亲我……或许就……不那么疼了……”
“我不亲!”她轻捶了他一下,声音哽咽,“这么喜欢我,这么想我亲你的话,那就等天亮,等咱们找到牧村,我让你亲个够!”
玄睦吞了口气,依稀间似乎笑了。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真的能……亲个够?”
“真的。”
“那……”他搂得更紧了几分,蹭了蹭她的额头,“那我一天只亲一下……是不是,就可以亲一辈子?”
她埋在他胸口,强忍眼泪,那熟悉的兰草香隔着重重衣袍,几乎淡不可闻,只剩冰雪混杂着浓浓的血腥气。
“你这贪心的臭狐狸!让你一次亲个够就不错了……还想什么一辈子……我卖给你了?”
“卖给我吧,砸锅卖铁,倾家荡产我也……买回家。”
她含泪嗔笑,“你这败家子!”
“人不风流……白活一世……为心仪女子一掷千金,败家便败家了。”
顿了下,他再度蹭了蹭她的额头。
“我的心……真的有点疼,亲我暂且不说,你能不能说句心悦我,哄哄它?假的也没关系,就哄哄它,它真的有点……不,真的很疼,疼死了,哎呦!疼……”
这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不正经!
看他思维还算敏捷,她也稍稍安下心来。
换作平日,她绝不会理他这些,可今时今日,哄一哄又何妨?
“我……心悦你。”
紧搂的身形明显僵了一下,玄睦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
她枕着他的心跳,越发觉得那心跳声离得格外的近。
“真好听……再说一遍……”
“我心悦你。”
“若能添上我的名讳那便更好了……”
“玄睦,我心悦你……”
“不是玄睦,是渊儿……”
玄睦不厌其烦的啰嗦,她也不厌其烦的顺着他的意。
“渊儿,我心悦你……”
“再说一遍……”
“渊儿,我……心悦你……”
“再说……”
“渊儿,我……”
“再……”
“渊儿……”
“……”
……
唔……
好冷……
全身上下每一处仿佛都在叫嚣着冷。
她试着张开眼,眼皮都冻僵了,费了半天力才勉强挑开。
眼前昏暗暗一片,头顶似乎罩着什么,稍微一动便有积雪簌簌纷落。
她勉强活动着冻僵的四肢,想直起身形,却被搂得紧紧的。
“玄……咳咳……”喉咙嘶哑,连咳数声才勉强说完一句,“你先松,咳咳,松开我。”
玄睦没动,依然搂她搂得紧紧的。
“臭狐狸,松一松,我难受。”
“狐狸?”
“玄睦?”
“渊儿?!”
连唤数声,连推带挣扎,始终不见玄睦有半点回应。
这般挣扎,头顶罩着的防雪布晃开了,冻得硬梆梆滑落一旁,日光倾泻,映着皑皑白雪,恍得她张不开眼。
她赶紧埋头,适应了半天才勉强挑开眼缝,想抬手遮一遮眼,却根本抬不起来。
耳旁风声清浅,雪停了,风也小了许多。
她眯眼看着自己,原本穿在最外层的狐裘不见踪影,一层又一层裘衣布袍全都套在了狐裘外,袖子还打了结系在她身后,将她裹得粽子一般,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
这裘衣布袍宽大且长,明显是男式的。
她身上怎会有男式裘袍?
怎会?
脑中嗡的一声!
她缓缓抬眸看向玄睦,染血的里衣,单薄的仅一层,她趴在其上捂了一夜,总算不曾冻硬,晨风拂摆,微微鼓动。
可也仅仅是胸前这一小块衣料,视线上移,玄睦的手臂虚空环着,肩头堆满积雪,布料硬如磐石,只有冻粘其上的浮雪随风明灭。
她不敢继续抬头,突然不敢,再度埋下头来,揪住浮摆的衣襟,眼眶雾气氤氲。
“天……亮了……虽说还没寻到牧庄……可,可以先付你点利息……你要……亲我吗?”
飒飒飒——
晨风潜过,衣摆微拂,茫茫雪原,除却风声,再无其他。
“我在问你!要不要亲我?”
“说话啊!我在问你!”
“你倒是说啊!哪怕一个字!你快说!说!!!”
啪哒——
这一通嘶喊推搡,没有换来他的回应,却挣掉了什么物件,砸入雪窝。
她勉强挣开身上层叠的袍子,探手从雪窝深处扒出那物,头晕得不像样子,胸口翻涌,突然喘不过气!
“对……对不起……”
她抱着那物,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纷落的眼泪如雨,一滴滴砸在那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臂。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颤颤巍巍抬起头,慌乱的把那半截手臂往他手肘安去。
啪哒!
掉了。
赶紧捡起来再安。
啪哒!
又掉了。
再捡。
啪哒!
她癔症了一般,一遍又一遍捡起,一遍又一遍安着,再一遍又一遍掉入雪窝……
“对,对不起……对不起……”
还一遍遍道歉。
不知第几次失败,她终于崩溃地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泪水汹涌而落,濡湿了他结满冰霜的脸,她不停道歉,不住哭着,茫茫雪原,空荡荡没有一人,只有她毫不掩饰的哭泣。
好难受……
我好难受啊……
玄睦……渊儿……你不是最舍不得我伤心难过的吗?
我这么难受,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同我说上半句话?
不,一个字也好,哪怕哼一声也好啊……
说好的绝不会丢下我……
你这大骗子!
说好的心悦我喜欢我爱我绝不会伤害我,害我这么伤心,你这大骗子!!!
骗子!
骗子……
她缓缓撤开身形,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的身形早已凝固,保持着双臂悬空,紧搂着她,歪头蹭在她头顶的姿势。
她也歪过头来,与他平视。
讨厌!
眼泪太多,影响了视线,都看不清他的脸了。
她抬手抹着眼泪,可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讨厌!真是太讨厌了!
别再流了,求求你别再流了!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眼泪,却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多雪?
冻结的冰雪积在脸上,盖住了他好看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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