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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璞微型小说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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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连长的老伴年轻时一定很漂亮,我问过母亲,她说,美人配英雄,那会儿许连长的英雄事迹家喻户晓,不过已经很遥远了。

  许连长的老伴是个聒噪的角儿,她话不离口,絮絮叨叨,没完没了。量裁制衣是她的营生,每当她的缝纫机被踩得响起来时,她的话匣子就开了。

  “人嘛,习惯了就会好喽。”

  “一天吃两餐还不是过来了么,起初,一到晌午,肚子就叽叽咕咕,现在想听它闹,总闹不出啥动静来。”

  她说完有时就会心地笑着,她根本不理会许连长是不是在听,她便自得其乐般又说起来。

  当然,她的话题是不受限制的,信马由缰而来,又信马由缰地戛然而止了。之后,就听见她从缝纫机旁起身的声音,她蹒跚地来到厨房,揭开米缸瞅瞅,打开食品橱柜瞧瞧,最后来到水缸前一探,便往回小跑,嘴里细声地埋怨,虽然声细如蝇,她仍然会感到惊愕,因为许连长也已来到厨房,他拿起扁担,拎着俩空木桶眼直直地朝着压水井奔去。

  街坊们都知道许连长打仗时非常勇猛,许连长的事迹是这样地在人群中流传:他伏在战友们当中,全然不当他们存在似的。那会儿,皓月就像一枚硕大的珍珠悬在半空。天边将要出现鱼白时冲锋号响了,他与战友们一齐跃出战壕,所有人都高喊着冲啊杀呀,可他就是一声不响地往前冲去,他的目标很明确,他必须跑到对面的山岗,他像一名运动员那样向着他的终点冲刺。他跑得很快,因此,他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第一个迎上了对面的敌人,这会儿,他仍然目不斜视,正盯着前方,并用手上的枪刺扎挑阻挡着他道路的敌人,而不顾左右刺来的敌枪,他似乎很不屑。当刺倒了正对面的敌人后,就踩着敌兵的尸体继续奔跑。

  他的路线始终不偏不倚,脚下仿佛有条被画好了线的跑道,他就在这条跑道中央奔驰。但假如有谁挡住了去路,他便奋力地立即解决了这块挡路石。他始终不喊叫一声,在迎面如潮的敌兵中勇往直前,所以,在这条不足百米的跑道线上,他足足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到达了对面的山岗,恰恰也在这一刻,世界安静了,大地以一派祥和的姿态迎来了东方的曙光。

  我十年前的一次回家看望父母亲,无意中问起许连长时,母亲说他已去世了两年。我之所以仍然会想起许连长是因为总会想起那段直到有一天,河东街人看见许连长挑起满满一担水,迅速地冲着他家的反方向急速而去时的普通却耐人寻味的场景。大家都在喊着:“许连长,许连长,你家在那边呢!”但许连长根本不理会街坊们的指点,健步如飞地离他家越来越远了,这一次,我才知道了他的老年痴呆症已经很严重。从此,每当他的这幕闹剧登场时,他老伴就会一边掉眼泪,一边气喘吁吁地跟随在他后面,呼唤着:“老许,老许!”

《抱石投江》
《抱石投江》

  《抱石投江》是一出赣剧,是柳翠花的拿手好戏,不论演技还是唱腔,堪称一流。不过,已是几十年以前的事,现在吉安城这一带,已没多少人能记得当年观赏此剧的热潮及风靡一时,甚至包括柳翠花女儿一鸣惊人的绝唱,也统统地消埋于岁月的尘埃之中。

  柳翠花女儿欢欢一直吵闹着想演她母亲的这出《抱石投江》,柳翠花死活不肯,用艺人的话——宁误一世,不砸一出。演戏最要不得的就是糊弄,否则多年积攒的人气和名望顷刻间烟消云散不说,那连柳翠花的戏班子,也就永远别想在此扎根立唱了。

  欢欢上不了台,就暗自地偷着练,她的美貌和倔强性格立即博得戏班里一位唱小生为绝的王怜秋先生的青睐,当他发现欢欢无论晨暮还是寒暑,都风雨无阻地来到赣江边,深深地爱上了平素里喜欢舞枪弄棒的欢欢。过去他一直误会欢欢除了漂亮就是俗气夹身的刁蛮,没料到小女子毅力惊人,更胜任何以大丈夫自居的所谓刚果实则虚伪透顶的“男子汉”。

  当然,欢欢得到心仪已久的白面书生王怜秋先生竟然向自己表白的爱意,她受宠若惊,更欣喜若狂,因为从此之后便有人能陪着她去江边练唱了。由于王怜秋的指导和帮教有方,欢欢的演技和唱腔已达到了能与她母亲相媲美的高度。有一次,就在当欢欢唱完《抱石投江》的唱词之后,江边一人突然大叫起来:“好!唱得绝,人更美。”

  没等他俩明白过来,他们已被刚才叫好的那人所吩咐的家丁给绑得结结实实。

  王怜秋骂道:“南霸天,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做什么!”

  南霸天笑了笑哼起唱腔:“爷看上这妮子,要纳她为妾。”而且,他把江边当作舞台走起了台步,接着他又唱:“然后——”

  欢欢叫道:“然后怎么着!”

  南霸天用手一指王怜秋:“你这负心汉,我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他居然唱起《抱石投江》里的唱词。

  欢欢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别为难王怜秋先生,另外,我还有一个请求。”

  南霸天唱道:“小娘子只管开口,别吞吞吐吐——”

  柳翠花得知南霸天要霸占欢欢,无可奈何,也无计可施,只能听凭着女儿按她所提出的要求在南霸天扎下的临江边的舞台上唱完这出《抱石投江》,再选个良辰吉时。

  当好戏开罗时,附近一带的戏迷们都热热闹闹地赶来。南霸天坐在最前一排,他挥了挥手,一个鼠脸的家丁就跳上舞台直奔幕后,鼠脸家丁告诉欢欢,王怜秋这小子不老实,已被南霸天枪毙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当然,好戏也紧跟着开罗了。

  舞台上,欢欢字正腔圆,将戏中人物的悲愤之情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就像戏中人物所经历颇丰那般,她的苦楚让戏迷们痛哭流涕。紧接着,欢欢用手一指南霸天:“你这恶贯满盈的畜生,活活地拆散一对好鸳鸯,你这畜生不如的家伙,杀了我的心上人。”虽然唱词全是戏中的唱词,但是更如口诛已面红耳赤的南霸天。

  这时,人们都知道,欢欢将舞台上的石头抱起后便会是一个向后翻跃的舞姿,然后此剧便结束。出人意料的是,当欢欢抱起石头前,从身上摸出匕首,“嗖”的飞插入南霸天的脑门后,就转身紧紧地抱起石头跳下舞台后滚滚的波涛之中。这一幕真实与虚构天衣无缝相结合的举动,惊得戏迷们,个个呆若木鸡。 。 想看书来

《打狗记》
《打狗记》  

  小刘打狗就一棍。有人说挺平常,不稀罕;也有人说无人能比,堪称一绝。当年日本鬼子侵略到小刘的家乡后,八路军为避免在夜间行军不被敌人发觉,号召村村户户都把狗打绝了。因此,小刘也在人们视线中消失了。有人说他到外地谋生,仍然在干他打狗的老本行;也有人说小刘参加了抗日队伍,打鬼子,不宰狗啦!众说纷纭,总之,杳无音讯。直到有一天,小刘陡然地出现时,有人就失望问:“这些年在哪混呢?” 

  小刘比以前还瘦,他落魄的打扮其实已告诉大家他的处境艰难。小刘提着打狗铁棍向远处一指,然后,就见一辆载着五只装狗铁笼子的大车横冲直撞,十分招摇地扎进一座大宅的院子里。小刘吱吱呜呜地说,哪儿都不好混,他仍然在干打狗的老本行——他显然想要回避什么,才将神情弄得挺诡秘的。

  原来小刘这趟回来是替黑三打狗!村民呸呸吐着唾沫,然后笑道:“出息呀——”小刘当然知道那是在嘲弄,但他没有理会,也一头扎进那座大宅的院子里。

  黑三是条地道的狗,当年人们不但这样骂,而且更恨不得把他的狼心狗肺挖出来看看。黑三跟在鬼子屁股后面横行霸道,坏事做绝。他披着鬼子给的那张黑狗皮,带着一群“黑狗”便衣,见着谁就疯咬。仗着鬼子撑腰后,黑三这个往日的小混混,已成为富甲一方的大户。这天是他与抢来的女人结婚日:糊窗粉墙,张灯结彩。排场很大,光支差民夫,有好几十。

  那天见过小刘打狗的,都说好几年没见过这种好身手了。

  小刘打狗有规矩,在院子一头摆张桌,上面放着一碗酒,边上搁着钱,钱多钱少由小刘说了算,这规矩没人敢破。黑三原本就是无赖之徒,他按小刘说的摆上十块光洋,却说:“十块光洋就在这搁,但要看看你的手艺如何!”

  小刘不答理他,经直走到桌前,拿起碗,先喝个痛快,再将最后剩在嘴里的酒,全喷在了打狗棍上。然后,小刘将铁棍竖着,命令立在一个铁笼子前的人,打开栅栏。“放狗!”

  一条模样凶狠的黑狗,露出锋利的牙齿,吠叫着,像头小狮子急速地窜了过来。它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目标很明确,就是借着那股冲劲,在接近小刘时一跃,用利齿插进他的脖子。所以,黑狗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空而起时,在场者都不由自觉地替小刘捏了一把汗。

  小刘叫了声“好”,他步子滑向左侧的同时,把铁棍横向了黑色的“闪电”。所有人没见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瞧得那条生龙活虎的黑狗沉闷地叫了声后,从半空中摔到了地上,一动不动。

  黑三轻轻地笑了笑,说:“就这伎俩,还显摆。”然后吩咐便衣们把十块光洋换作一块

  “慢着!”

  小刘抬起手中铁棍,轻点在那十块光洋上。“把那四条狗一齐放出来。”

  进退维谷的狗腿子们得到了主子的示意后,拿掉桌上的九块光洋,在退了下去时,一个个叫嚷着:“放狗,把四条狗都放出来!”

  小刘知道它们的意图,步步为营,最后从四个方向同时直扑过来。谁都知道,此阵势,小刘必死无疑。黑三阴险地笑着,正打算看一场惊心动魄的人畜大战呢。出乎他的意料,小刘大呵一声,就虚装声势地打乱了它们的计划。果然,群狗们突然迟凝,为它们带来了灭顶之灾。小刘只扫了一圈,冲上来的狗们立即滚向了各处。与先前那条狗一样,它们的鼻梁被铁棍砸得凹陷下去。

  第二天,村民们对黑三的死都惊讶。黑三的尸首上盖着一张由本县抗日政府和抗日游击队的联合布告,上面列举了黑三今年来的种种罪状,宣布了他的死刑,并就地正法。当揭开那张布告时,发现黑三死得很惨状,他鼻梁处有一个明显的大凹坑。

《蝎子和王八》
《蝎子和王八》

  这不是一则寓言,也不是篇故事,它是件真事情。

  当年这个区,被日本鬼子称赞“模范治安区”。

  日本宪兵队长叫龟太郎,老百姓骂他王八队长。“模范治安区”区长姓谢,一个大秃子,但人们不叫他谢秃子,这小子是个铁杆汉奸,心狠手辣,阴险恶毒,蝎子一样蛰人死。因此,那秃子一领着汉奸们出了区公所,老百姓便嚷嚷:“蝎子来啦!”避之不及地向山里躲去,否则谁被他蛰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王八队长缩在王八壳的碉堡里不出来,怕武工队打他黑枪,就用电话指挥区公所的蝎子区长、抢粮或征民夫。老百姓恨透了蝎子区长,但没辙,敢怒不敢言呀。日盼夜盼武工队快点来吧,快快除掉这只毒蝎子。可武工队总神出鬼没,谁也没见过他们的身影,只能干着急。

  有一天,蝎子区长收到一封信,信上讲他们是武工队,希望谢区长身在曹营心在汉,做些抗日事情。在信末有这样一句话:“今晚在你这吃饭,随便弄些别太奢侈。”

  蝎子气得把信撕碎、大骂道:“几个土八路竟敢惹到老子头上,不知天高地厚,早晚有一天把你们全突突了!”

  武工队果然来了,就在吃饭的时候,四辆自行车风驰电掣地冲进区公所,对傻了眼的蝎子叫道:“信收到了么?武工队从来说一不二,最讲信用!”

  蝎子惊呆地望着四支乌亮的短枪,立即摆出一副哈巴狗的模样:“收到了,收到了。”

  “今天只看看你的诚意,饭我们就不吃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会再来。”刹那间,跨上自行车的武工队,立即无影无踪了。

  惊魂未定的蝎子以为武工队只不过吓唬吓唬,没想到那几位不要命的武工队,第二天又踏上了区公所。

  他们穿一色的夜行衣,跳下自行车后,大模大样地找到蝎子,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说今晚就在这歇了,请你多操心。

  蝎子客气地端茶敬烟,叫厨房备好一席酒菜。同时他暗派了一个人,悄悄地去碉堡里报信,请王八队长来救援,消灭掉这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工队队员。

  王八队长反反复复地质问报信人,果真就只他们四个?

  “千真万确。”汉奸弯着腰信誓旦旦说,“四个,骑着自行车来,太君您别犹豫了,机不可失呀!”

  五十多个鬼子和汉奸,借着月色,出了碉堡,向区公所方向偷偷地摸来。在经过一片高粱地时,一排排子弹像蝗虫一样,嗖嗖嗖地扑向他们。这时,王八队长才恍然大悟,知道中了埋伏,一刀就劈死了那个报信人,然后慌慌张张地组织突围。月色里,枪声和喊杀声此起彼伏,不清楚有多少八路军。一会儿,五十多个鬼子和汉奸死伤了大半,王八队长逃回碉堡时,只剩下半条命。

  到了第二天,奄奄一息的王八队长命令鬼子和汉奸到“模范区公所”进行搜查,他们捆住蝎子、拿着一封搜查到的其实是武工队悄悄留下的信后,唱着凯歌回碉堡复命。

  奄奄一息的王八队长硬撑着虚弱之躯骂道:“谢区长,我要让你死个明白。”然后令人将信当众念起来:“我们已经按照仁兄的意思,布置周密,成功关键就是一定要让王八宪兵队长不起疑心,······”

  王八队长强按住从胸口深处涌上来的一团血,举起左轮手枪。他勾起扳机的同时,那团血也跟着喷射出来。枪响后,王八和蝎子都死不瞑目硬邦邦地躺在了地上。

《武功山上之大雨》
从这里向山下望去,小镇尽收眼底,它算不上真正的镇,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大土围子,是大山一带四十多个自然村被白匪烧毁后,将村民驱逐进去集中按扎的地方。白匪的移民并村立即使我们从一个艰难推向了另一个更艰难的处境,从此,饥饿就像影子那样和我们形影不离了。

  我们选择一块较平坦的地方休息,并等待司务长进财同志能给带来好消息。暗哨就在我们前方那片灌木丛里,在那有条下山之路却常常野兽出没,此刻,我们不担心它们袭击,因为野兽们更敏感,能在空气中嗅出我们饥饿的味道,而逃之夭夭。

  深秋季节在武功山上仍然延续着夏季时不间歇的雨,令人倍觉寒颤。

  果然,雨说来便瓢泼而来,还没晴过一上午的天空又如先前浓云滚滚地遮天盖地起来。这场雨与山下遥遥传来的几声枪响几乎同时把一场新的困难摆在了我们眼前。我们打起伞顶着草帽或将编织好的大桐树叶披在身上,迅速地向密树丛中隐藏起来,在骤雨如注下,轻轻拉动枪栓,把子弹暗暗顶上膛,然后冲着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雨景瞄准。

  狂风大作,大雨瓢泼,可我们仍能听得见在看不着的眼前处那片丛林中有人正向我们走来,并可判定不止一人。我们像兔子那样敏锐地捕捉到危险而将身子继续压低,屏住呼吸,目光如炬。

  一声布谷鸟叫立即解除了警报,我们跃出密丛,将子弹退回后枪又背回到肩上。在我们暗哨后紧跟着衣衫褴褛的进财同志,他那副眼镜完全被雨水濛湿,对方的郁郁从他的沮丧和绷得紧巴巴的脸上暴露无遗。

  “邓家村的老邓没察觉敌人已跟上了,当他听见杜鹃鸟叫的警示时,仍若无其事地把米袋子放在接头地点老槐树下,拿出烟袋蹲着悠然地吸着旱烟;一会儿后,他扛起米袋向着另一条下山的路走去,就在这时,敌人害怕老邓溜走立即围了上去,在经过短暂争吵后,敌人开了枪。”

  进财同志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食盐说,在老槐树下找到它,老邓悄悄放在了那儿。老邓的牺牲使我们最后一条补给线也中断了。

  进入冬季时,难以想象的困难如这座大山一样重重地压在每位同志肩上。在大雨瓢泼下,与虎狼争食是唯一办法,因此,隔三差五的断炊将我们的身体磨得骨瘦面黄。进财同志像个乐天派,他脸上总挂着淡淡笑容。令我们惊奇的是,他的精打细算总在我们快绝望时能变戏法般从他肩背的粮食袋中取出一块干肉或几根骨头,由于他的粮食袋总鼓鼓的,我们便常常指责,他既不发怒也没改变他的吝啬,反讥笑道:“每天饿一顿,也饿不死人,得从长计划,别只顾一顿饱。”

  我们没有与他争辩,我们得留些力气对付敌人,对付一场一场的瓢泼大雨。可事实摆在眼前,艰难的处境已越来越恶劣了,令人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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