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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妖气[重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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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铎眸中柔和笑意一闪而过,摆摆手令赵程速去办事。
  待赵程走后,萧铎关上房门,掌心中多了个小纸卷,正是方才皇上虚扶他时塞过来的,看清内容,萧铎脸色骤冷,微一思考便将之燃烧殆尽。
  刘遇,卢靖远……整治这些人不过是敲山震虎,敲了卢靖远这个“山”,那只“虎”估计也快坐不住了。
  只是……
  北风呼啸穿过窗棂,烛光猛地摇曳下熄灭。
  萧铎转身,眸光扫向桌案,天色将明,宣纸之上墨迹半干,银钩铁画,威严迫人,赫然“忠君”二字!
  腊月,冬日正午。
  永安城,喧嚣热闹。
  霍长婴牵着好不容易制服的枣红大马,走在永安城的街上,心情颇为愉悦。
  突然脚步一滞,枣红马大爷撩蹄子站住不动,霍长婴气结,前世作皇子的时曾摔下马昏迷了三日,从此他便不敢骑马,即便重生以来,他也宁愿走路。
  于是,一人牵一马就这样走到了永安城。
  而这性格清奇的马大爷,此时冲着一个巷口“噗噜噜”地叫着,情感饱满真挚着实感人肺腑。
  “大红!”
  霍长婴拉缰绳,有些无语,忽的神情一凛,顺着大红的视线望去,喧闹的巷子客栈邻里,一丝孱弱的青红妖气缭绕期间。
  霍长婴惊讶地看了眼被他唤作“大红”的马,笑道:“不错,都能感应妖气了!”安抚摸摸大红的马头,转身向那件客栈走去。
  大红骄傲扬了扬头,难得顺从地跟着霍长婴。
  住到客栈,安顿好大红后,霍长婴惊讶地发现,书生原本竟是一戏班子的台柱子,而今夜赏花灯,戏班子也在鸡鸣寺庙会上也搭了台子。
  霍长婴同班主打听到,书生是一年前来的他们戏班,从来只唱一出戏,但备受追捧,每每宾客满堂,叫好不断。
  而那出戏讲的是一个世家的落第才子与一清贫采药女相识相爱,最终却因门第之见阴阳相隔的故事,其中“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的爱情,赚了许多娘子夫人的眼泪和赏钱。
  手中折扇转了圈儿在掌心一敲,霍长婴满意笑笑,书生,你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书生!
  遇到打不过的妖怪怎么办?
  年幼的他练功偷懒,被师父罚倒立,赌气问师父:“妖怪很厉害打不过怎么办?”
  “智取。”师父捋胡须,戒尺一下下轻敲手心,眯眼高深道。
  年幼的他被师父的智慧折服,想了想又问道:“还是打不过怎么办?”
  戒尺顿了下,“跑!”
  ……不是应该奋勇而上,浴血杀妖么?幼小的他,脑海中记忆全是前世太监总管李德忠讲的忠君爱国,舍生取义的英雄故事。
  想着也这么问了,于是……得到了师父劈头盖脸的数落。
  霍长婴摇了摇折扇,冷的一个哆嗦,忙合起扇子,彼时师父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臭小子!打不过智取也打不过你还不跑,不是傻,是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都没了还捉什么妖!
  想着手下动作不停,口中喃喃念个噤声咒。
  “什么!”
  班主闻言急得直转圈儿,“婉娘唱不了这叫我怎么办啊!眼瞧着就要开场了!”
  “谁知道啊,”小厮满脸焦急道:“今早这姑奶奶还好好的,刚扮上就哑巴了,更别提唱戏了!”
  班主和小厮一起急得团团转。
  “班主,”一侧的霍长婴忽的粲然笑道:“您看我成么?”
  月上柳梢头,永安城灯火辉煌。
  戏台之下,前排是坐着的权贵之家的娘子夫人,人头攒动几乎将街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戏台之上,敲锣打鼓,戏已开场。
  “这新来的唱得真好,”前排的一个夫人,抬手拭去眼角泪水,“泪别夫君这段儿真是感人。”
  另一位夫人,扔了赏钱道:“就是,比之前的婉娘唱的好多了,这身段也比婉娘利落多了。”
  此时戏台上,采药女扮相的霍长婴正在和书生扮相的花妖,执手泪别。
  这段戏讲的是书生被家人强逼离开,病重垂死,和采药女在梦中相遇,梦醒便要分离,两人梦中依依惜别。
  “相公,繁花开尽,莫要忘了牡丹还未开哩——”
  霍长婴长袖甩起,水袖之下符咒顺着两人执手间悄无声息飞了过去,虚浮在书生周身,而沉浸在戏文中本就重伤的书生猝不及防间被霍长婴困住。
  此时,戏正唱到书生死去,采药女扶棺痛哭。
  众人不察觉时,霍长婴轻笑低声道:“你就在这儿自我反省吧,七日后自会化掉所有修为,忘却前尘还了你造的孽债,做一株普通的牡丹花。”
  棺材中,回过神来的书生瞪着赤红的双眼,奈何妖力被束缚,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棺材闭合。
  帷幕落下掩住灵堂棺材,场景切换至城外孤坟,采药女哭倒在坟前。
  “相公,你在哪儿哩——”
  轰隆——
  唱腔尾音未落,戏台顶棚缝隙中突然掉下一人,恰好落在霍长婴身前。
  假装哭倒在地的霍长婴愣了下,抬眼望去,磨了磨后槽牙。
  萧铎,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长婴(花旦甩袖):相公,你在哪儿哩~
  萧铎(扯住):这里
  长婴(抽回衣袖):……做甚么呀~
  萧铎(霸气扯住):洞房
  长婴:……凑流氓
  改个口口


第4章 至情
  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今夜永安无宵禁。
  新昌坊,主街。
  劲装玄衣的萧铎背负长剑,站在台上,轩轩朗朗,立若苍松,除去……因紧张和惊讶而暗暗搓动的手指。
  台下众人瞬间噤声,挤在外边的人好奇发生了什么努力想挤进瞅瞅,而人山人海的百姓中淹没着一些不和谐的黑衣刺客,被拉扯推搡着动弹不得,甚是无语。
  忽的,夜空大亮。
  璇玑塔,点起的九层高灯台在一瞬间亮起,照耀了平淡的漆黑夜色。
  “书生还魂了!”不知是谁惊呼一声。
  台下愣神的众人反应过来,瞬间沸腾欢呼。
  “采药女的真情感动苍天啊!”“好感人啊,呜呜呜!”“当真是生可以死,死可以生也!”
  台上戏服扮相的霍长婴在夜色灯光下,似乎比前日的犀利讥诮多了一丝……柔弱?
  抬头正好视线正好撞到萧铎灼灼目光中,霍长婴直觉眼疼手疼,咬咬牙,忽而讥诮一笑,向萧铎甩袖伸手唱到:“相公,你果真是我的相公么——”
  清越的嗓音直搔到了心尖儿,萧铎愣了下,耳朵可疑地红了红。
  今夜他被刺客追逐至此,飞身跳到戏台上,猝不及防间背脊干将仿佛被什么吸引骤然一沉,大力下他竟被拉了下来。
  余光瞥见眼台下几乎疯魔的永安百姓,萧铎默默伸手拉起霍长婴。
  不知道是萧铎没收好力气,还是霍长婴故意,一拉之下,“采药女”跌落入了还魂归来的“书生”怀中。
  台下观众一阵沸腾。
  萧铎手掌握着霍长婴的腰,肌肤微凉的触感透过衣衫传到他炙热的掌心中,萧铎觉得……腰好细。
  “将军看来也并非表面的风光,”
  讥诮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温热鼻息喷在脖颈处,暧昧至极,“上面那几个尾巴又是将军哪个仇家派来的?”
  暧昧骤然消失,萧铎回过神,抬眸望去两个轻功好的黑衣刺客被夜色掩盖已蹲在戏台架子上,弓|弩|箭锋正对准他。
  唰唰——
  花叶飘飞瞬间直射向上空,两个刺客登时毙命,霍长婴收回手,看向萧铎勾唇笑着扬了扬下巴。
  萧铎微低头,直撞上潋滟桃花眼中的冰冷讥诮,下意识收了收握在霍长婴腰间的手掌。
  “咱们还是演完吧。”台下观众一片沸腾,霍长婴颇为无奈低声道。
  见萧铎点头,霍长婴哼笑声眸中捉弄一闪而过,左手长袖一甩抚上萧铎脸颊唱:“苍天怜我,相公死而复生,咱俩从此再不分离呀——碧落黄泉再不分离呀——”
  儿时软糯温暖的小胖手,此时指尖微凉,薄茧下仿佛有喷薄而柔韧的力道轻搔过脸庞,被抚摸的脸颊一片火辣,萧铎眸光闪动,面虽无甚表情,忽的低沉了声音,格外坚定道:
  “那便再不分开!”
  话音未落,萧铎揽紧霍长婴的腰,纵身跃起,拉起戏台一侧的红色长绸,一个借力,火红的丝绸在众人眼前划过一道绮丽的光影。
  待到众人回过神,两人已就此荡去,萧铎揽着霍长婴双脚在堵得水泄不通的几顶轿子上轻点,几个跃身飞离众人视线。
  远处灯火辉煌,永安城中,两人仿若神仙眷侣般飘然离去,“采药女”长袖在空中荡开一片涟漪,旖旎夜色中若有花瓣飘落,美得不似人间。
  众人沉默片刻,继而爆发出震天欢呼。
  “果真是天作之合啊!”“太感人了啊,呜呜呜!”“观此一景,吾此生足矣!”
  “赚,赚翻了!”
  戏班主看着满天扔洒的打赏乐得合不拢嘴。
  台下众人正在回味方才令人惊喜又疯狂的一幕,忽有人疑惑道:“方才扮书生的好像是,萧将军?”
  声音虽小一瞬间仿若水入滚油,众人静默片刻,瞬间再次炸开了锅。
  于是,永安城传出长风将军“傲然狎妓风流客,翩然离去若神仙”的传闻,甚至有人飞快将消息送至茶楼说书先生处,说书先生眼睛一亮,提笔写下千字《将军与戏子》的风流故事。
  永安百姓均翘首期盼故事后续,过几日佛骨入寺的法式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期待了。
  而令永安城沸腾的两位故事主角人物,正毫不知情地稳稳站在新昌坊一条僻静小巷中。
  寒风吹过,孤月当空。
  “将军今夜这般高调,明日可有的看了!”霍长婴笑笑语气中颇有些幸灾乐祸。
  萧铎看着眼前青衣水袖的霍长婴,乌黑长发只用一条束带松松系着,少年眼波流转间比号称“京都第一美人”的聂贵妃都勾人心魄,下意识抚上急速跳动的心脏,他觉得自己今夜有些魔怔了。
  霍长婴被萧铎灼灼的目光盯的有些眼疼,尴尬握拳轻咳一声。
  “这,”萧铎拿出怀中的缠着符咒的木匣,“便是皇上命我销毁的东西。”
  霍长婴微微惊讶,抿了抿唇难得没出言嘲讽,认真道:“需要到无人之地。”今夜花灯会永安城中百姓众多,难以掩人耳目。
  萧铎点头,抬手打了个呼哨,不多时一匹纯黑的骏马“哒哒哒”跑了过来。
  翻身跃上追电,萧铎看向霍长婴示意他上马,追电很是温顺,侧头蹭蹭霍长婴,轻轻打了个喷鼻,霍长婴看着一人高的追电,抽了抽嘴角。
  未及反应,霍长婴腰间一紧便被人长臂一捞,稳稳坐在马上。
  萧铎在背后环过霍长婴握紧缰绳,面色平静,却……暗自搓了搓汗湿的手心,“坐好。”
  “驾!”
  于是,“长风将军萧铎,月夜打马狎妓,出永安”,从延兴门守卫传到了各大酒肆茶楼的说书先生耳中,说书先生甚是欣喜地提笔又是一阵狂写。
  永安城东,荒林。
  月上中天,寒风凛凛。
  马蹄渐歇,霍长婴放下因尴尬而扶额的手。
  刚刚,萧铎就这样利落地亮了腰牌在城门守卫暗含兴奋的眼神中,和他共乘一骑大咧咧地出了城门。
  霍长婴衣着单薄冷得一个激灵,萧铎见状下意识要脱外袍,抚上脖颈才想起今夜为了行动方便只着了劲装短打,没有穿大氅,见霍长婴奇怪看过来,掩饰般转了个方向摸出衣襟中的木匣。
  萧铎将木匣递过去,不看霍长婴,“皇上命我销毁此物。”
  想了想又将护送舍利回城一路所遇见的事情一一同霍长婴讲来,毕竟这是他二十多年来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况且那个原本在九年前就身亡的人,此时,竟然完好无损地站在他身边神情鲜活,只是……
  萧铎不由盯着霍长婴,有些失神。
  霍长婴却没感到萧铎此时的情绪变化,摸着下巴沉思道:“这东西其实已快魔化,若是落入道心不稳的妖物手中,定受其蛊惑,偏离正道,走向魔道。”
  见萧铎盯着他,以为他不理解,霍长婴眨眨眼解释道:“所以你们一路才会遇到许多怪异的攻击,就是那些受了吸引蛊惑,道行尚可的小妖。”
  “你说这是净元大师的佛骨?”霍长婴纤细的手指在下巴摩挲,能留下佛骨,必定是得道高僧,但是……
  眼前的木匣黑气蒸腾,昨日还未有响动,今日竟有冲破封印的迹象,这种邪气横生的妖物怎会是满心善念的高僧死后所化的呢?
  霍长婴眯起桃花眼掩藏其中探究,“净元大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前世虽活到七岁,史书所载他只模糊有个印象,而净元大师……他竟还有些印象。
  只因,他便是那个将佛教在大殷推向顶峰,成为国之重教之人,以至于从高宗后,大殷历代兴佛灭道,原本普度众生的佛家寺院后来竟逐渐成了某些投机小民逃脱赋税的捷径。
  因为,大殷律法,僧侣不必纳税,同时可享受供奉,是以剃度出家之人一时多如过江之鲫,后曾有人讽刺道“大殷十城九寺,百姓十民九僧”。
  其实其中六根不净,娶妻生子的酒肉和尚多占十之八│九,官府却莫可奈何。
  大殷无税可收,四方灾祸横生,国库空虚,朝廷无法只得加重百姓赋税,活不下去的百姓揭竿而起,叛乱此起彼伏,恶性循环,往复不止,直至大殷灭国。
  曾经佛、道、儒鼎立的道家式微,偏安龙虎山一处,不问世事。
  唔,现在想来,他的师父便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嫡支,虽然……是个外姓弟子。
  其实也并非没有明事理的僧侣,当时青龙寺的无止大师便提醒过父皇,“若要兴国必先抑佛,三教平衡方得始终”。但,风烛残年的大殷如同虫蛀的楼阁,任何风吹草动便如抽筋断骨,最后父皇不得不叫停抑佛的禁令。
  “烂泥焉能糊上墙啊。”
  霍长婴不由哼笑叹息一声,转眸看向萧铎手中的木匣,也许……他可以做一次泥瓦匠,而这也许会是查清楚他为何重生的契机。
  萧铎不知霍长婴说的是什么意思,直觉知道此事甚是棘手,剑眉微蹙。
  “若不能,那……”萧铎未说完的话被霍长婴打断。
  “此物必须销毁,不然终成大祸。”
  霍长婴看向萧铎,忽的眨眼笑道:“等下符咒解开可能有些,唔……妖物袭扰,有劳将军帮忙斩杀,我一人难免有所疏漏。”
  霍长婴笑着朝萧铎背脊的干将剑挑挑眉,那剑竟颇有灵性地跃跃欲试颤动着,愣了下,他才发现别在腰间的折扇也正嗡鸣颤动。
  一剑一扇,仿佛久别重逢般亲昵和鸣。
  ——“干将莫邪本就是至情之剑。”
  师父叹惋的话,陡然在霍长婴脑海中炸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将军禁欲人设崩坏篇】
  作者菌:永安城中谁最美呀,谁最美?
  长婴:我呀我呀是我呀
  萧铎:是他是他就是他
  永安百姓(伴音合唱团):是他~是他~
  作者菌:长婴什么时候最美貌呀,最美貌?
  长婴:打妖怪呀,打打打
  萧铎:脱衣服呀,脱脱脱
  长婴:……奏凯
  永安百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将军!
  作者菌:……(掩面挥泪……)


第5章 落花
  干将莫邪,至情至性之剑。
  他怎么忘了,这两柄剑本就是雌雄双剑,和鸣呼应。
  虽然莫邪起初便就是断剑,师父将其打造成利刃藏于折扇中,送给了他,但威力不减,莫邪依旧是莫邪。
  而那柄干将剑自小便被师父送给了萧铎。
  所以萧铎其实……早就认出他了吧?
  那为何不问他?难道因为霍家?
  北风呼啸。
  一个激灵回过神,霍长婴抽回神思,那厢萧铎已长剑出鞘,守卫一侧,冰冷萧肃的目光环视着周围一切异动。
  霍长婴甚微满意地挑挑眉。
  喀拉喀拉——
  怪异的响动在身后响起,萧铎警惕握剑回头,却惊讶发现,原本他还奇怪今日有些娇弱的霍长婴,此时骨骼中发出喀拉响动,如同关节间的摩擦错位,手脚肩背都陡然增长数寸。
  清冷黑夜中从一个娇弱美人变成一个眼含讥诮的俊美少年。
  霍长婴拉了拉手指,又是一阵令人牙疼的喀拉声,转眸看见面色冷肃眸光讶异的萧铎,“行走江湖的雕虫小技,”侧头随意一笑:“将军不必挂怀。”
  萧铎没再追问,默默收回视线,握紧了拳头。
  他就知道霍长婴这些年必定受了不少苦,不然怎么会去学这些乔装易容的功法!
  不晓得已被萧铎想象成小白菜的霍长婴,此时一改往日懒散,手中夹起数十符纸,双臂胸前交叉,闭眸空中喃喃念着咒语。
  片刻,写满朱红咒文的符纸飞出,漂浮空中,紧紧环绕压制着木匣中的黑色气焰。
  将木匣困在内力浇灌的咒符中,霍长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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