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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恨恨她-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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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见陆漪走近,便拉住其手:“姑姑,好看。”
陆漪低头给其将额前跑乱的碎发拨弄整齐,道:“我们最多只能在这一片玩,不能到看不见这院子的地方。”
惜安点头:“嗯!”
惜安放开陆漪的手,就往湖边跑去,陆漪见了,更是赶紧跟上,但小丫头又忽然停下,看向左侧方。
陆漪靠近时,惜安指的自己看的方向道:“姑姑,那里有人。”
陆漪闻言,并不觉得是件奇怪的事,这终无山庄看守严密,本就哪里都有人,她下意识顺着看过去,随即愣住。
因为惜安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杨寻瑾。
他坐在轮椅上待于湖边,算是背对着他们,但光是那熟悉的背影,她亦能知道是他,何况他仍穿着她给他定做的衣裳。
她免不得一慌,随即又想起常夕饶所说的话。
他失去内力,眼睛也看不见,所以他根本不会知道她的存在。
她正要松一口气,惜安忽然朝其跑了过去,她怔了下,想唤住小丫头,又赶紧止声,只能跟上。
惜安由轮椅上的杨寻瑾身旁站定,歪起小脑袋看着他。
当下的杨寻瑾未蒙住眼,完美的五官,如精雕细刻的俊脸一览无遗,哪怕模样寡白消瘦,亦足以让人惊艳。
当下作为男人的他,身上反而多了份曾经未有的病态美。
他面向湖面,双目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漪本想赶紧将小丫头拉走,抬眸看到他这副模样,又忽然歇了这心思,也停下打量着他。
他似乎是真的看不见,也察觉不到她。
惜安瞧着他,大眼中明显更亮:“大叔,你长得真好看。”
陆漪闻言,转而看向小丫头,这倒是她第一次见其夸一个男人长得好看,还如此目不转睛地盯着。
哪怕初见,小丫头也似乎很喜欢对方。
陆漪微抿起唇,心下滋味复杂。
杨寻瑾倏地听到软嚅清脆的小丫头声音,脸上似有些不明显的诧异,他微微侧了下头:“你是谁?”
他的声音沙哑无力,不过只这短短的三个字便让他不由捂住胸咳嗽起来,足以见他的身子究竟多弱。
惜安见了,忙踮起脚,抬起小手给他抚背。
她道:“大叔是生病了?”
杨寻瑾缓了阵,终于将气顺过来,喉咙也舒适了些,他再歇了会,才微有叹息地说道:“嗯,生病了。”
惜安面上露出心疼,又问:“生了什么病?”
杨寻瑾闻着飘来的那股熟悉的气息,眼眸轻闭了下,感受着胸腔那份刻骨的痴恋,难以压制的想念。
半晌后,他道:“相思病。”
惜安的小脸上浮出不解:“何为相思病?”
杨寻瑾抬起拳头掩嘴又轻咳了下,便道:“等你长大,就能知道,你告诉大叔,你是谁?跟谁来的?”
惜安看了眼一旁不吱声的陆漪,道:“我叫惜安,跟姑姑一起来的。”
杨寻瑾默了瞬,道:“姑姑?”
惜安点头:“嗯,我们过来找大夫给娘治病。”
杨寻瑾压下心中的那丝失落,又问:“你娘是谁?”
惜安道:“我娘叫……”
她正欲道出襄锦夜,被陆漪及时捂住嘴,陆漪朝她使了使眼色,脸上透着难得的严厉,将她给唬住。
陆漪放开小丫头时,小丫头一脸迷茫。
杨寻瑾问:“怎么?”
惜安小心翼翼地瞧了瞧陆漪,撅了下小嘴:“我姑姑不让说。”
杨寻瑾便一时未语,仍面向湖面。
惜安瞧着他的眼睛,总算意识不对劲,便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毫无反应,便睁大眼睛道:“大叔,你看不见?”
杨寻瑾应道:“嗯,看不见。”
惜安小脸便皱了起来,眼睛红起:“大叔好可怜。”
杨寻瑾垂了下眼帘:“还好。”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一个豆大的小孩子说这么多话,哪怕这不是他的孩子,他也莫名挺喜欢。
后来他问道:“你多大?”
惜安道:“快三岁半。”
杨寻瑾闻言,便幽幽地呢喃起:“三岁半……”
如果此生他的漪儿如前世般怀孕了,他们的孩子,也是快三岁半。
一旁的陆漪虽未吱过声,却一直看着他,她甚至可以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心中免不得一阵复杂。
她忽然牵住惜安的手,拉起对方转身走。
杨寻瑾清楚地意识到她的气息在远离,他的手便落在轮椅的两侧轮子上,陡地用力往前一转。
不知是不是用力的缘故,他又咳得厉害。
陆漪闻声,下意识转头朝他看去,未想见到他身下轮椅正在往前滚,而他身前正是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湖。
她心下一惊,立即放开惜安大步过去拉住那轮椅。
这时他放下捂嘴的手,刚好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宛若被灼烫了一般,立即将手缩开,放开已经平稳的轮椅。
杨寻瑾的脑袋侧向她:“是谁?”
陆漪没理他,回去抱起惜安朝张樾的院子走去。
听着她渐渐离远的脚步声,杨寻瑾缓缓搓了搓手指,想着那温软细腻,独属于她的触感,他嘴角勾起。
他是真的活着,不是梦,真好。
邱忻因对那长得像陆漪的男子充满好奇,便寻了过来,恰见其抱着孩子进入张樾曾住过的院子,他正欲上前,未想忽见不远处的湖边,公子正坐着轮椅待在那里,他便惊住。
要知道,这四年来,公子从未离开过院中一步,那轮椅还是当年他们将公子迁至终无山庄时,所使用的。
他收回对陆漪的注意力,赶紧去到湖边:“公子,你……”
杨寻瑾没理他,只面向湖面,神色柔和,脸上的笑意久久不散,无声的笑有些痴,甚至有些傻。
邱忻见了,便愣愣地又唤了声:“公子?”
半晌得不到回应,邱忻见其那傻兮兮的模样,心中生起担忧,他吩咐路过的精卫好生看着公子,便去找常夕饶。
邱忻去到常夕饶那里,立即道:“常大人,不好了。”
常夕饶正立于阁楼前,双手撑着护栏,眸视前方发呆,听到邱忻的声音,他转头看了眼:“怎么不好了?”
邱忻道:“公子在南面那湖边呆着,一直傻笑。”
常夕饶闻言,便挑眉:“这就不好?”
他看是好得很。
邱忻见常大人还如此不急不躁,不由焦心:“我怕公子那是精神生了更严重的问题,例如……”
例如傻了。
可他又说不出口。
常夕饶知道邱忻的心思,他笑了下,道:“不用管他。”
邱忻不解:“为何?”
常夕饶只道了句:“因为你们夫人回来了。”
邱忻呆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漪自把惜安抱回张樾的院中,便未再让惜安出去过,她始终在等着张樾,却是到天色近暮时,都未见到对方。
期间惜安耐不住想出去玩,但每次她都能看到杨寻瑾仍待在湖边。
他似乎在那里没有动过。
终无山庄离沂都城终归是有一段距离,就算她不要歇息,惜安也要,她便让人唤来常夕饶。
常夕饶踏入院中,问道:“有事?”
陆漪对他道:“我先带惜安回去,何时张樾回来,你再通知我,若我不能及时见到张樾,我杀了柳遥遥。”
锦夜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做得到要柳遥遥的命。
常夕饶淡然应下:“可以。”
陆漪便未多言,牵起惜安离去,擦肩而过时,常夕饶又瞧了瞧惜安,随即转身看向她们的背影。
他步出院门,见她们离远后,便朝湖边杨寻瑾那里缓缓步去。
他站在其身旁,道:“你该歇息了。”
杨寻瑾只问:“她走了?”
欣喜过后,他的心中又生起浓郁的失落,如今的她虽活着,却是站在他面前,他也看不到对方。
常夕饶道:“别急,她还会再过来。”
他扶住轮椅,转身推着杨寻瑾回归惜苑。
前行间,他问道:“你现在该是可以说说,你的内力究竟是怎么没有的,眼睛又为何看不见?”
这一点,他们不是没让大夫查过,却查不出。
如今这小子好不容易变回可以沟通,又医术了得的正常人,他们总算可以把事情弄得明明白白。
杨寻瑾道:“中毒。”
常夕饶闻言顿足:“中毒?你何时中的毒?”
杨寻瑾道:“我不知道。”
之前的他完全沉浸在陆漪之死的打击中,以及对她的相思中,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害他,他察觉不到。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中的毒。
常夕饶理解他为何不知道,便又问:“这是什么毒?”
杨寻瑾道:“点血草。”
常夕饶不解:“我没听过。”
杨寻瑾道:“一种相传已经灭绝的毒草,无色无味,普通人查不出的慢性毒,能一点点吞噬人的生命,包括内力,但速度很慢,我能到如此地步,估计从四年前就开始服用此毒。”
若不是因为陆漪回来,他该是活不过这个冬季。
既是因为毒,更是因为他无求生欲。
常夕饶闻言,剑眉立即皱起:“你服毒四年?怎么可能?”
这四年来,他们所有人都在密不透风地保护着阿寻,根本不可能有外人接近他,他怎么可能服毒四年?
他随即又问:“可能解毒?”
杨寻瑾道:“解药为点血草的草根。”
常夕饶便道:“但相传已经灭绝,往哪里找?”
杨寻瑾抬手示意常夕饶继续推轮椅后,缓缓道:“找不到也得找。”因话说得多,他咳了下。
常夕饶问他:“你无其他方法解毒?”
归惜苑很近,他们很快便进入,杨寻瑾由常夕饶扶到房内,由床上坐下,才应道:“发现得早,我可自救,现为时已晚。”
常夕饶的脸色沉下:“究竟是谁下的毒?”
他没保护好阿寻,自然有愧。
杨寻瑾倚着床头,睁着一双空洞的眼,许久未再出声,他想陆漪,很想很想,想看见她,想抱住她尽情厮磨。
当她不在的时候,他总想着,只要她活着,让他怎样都行。
可如今她真活着,他又想时刻拥住她。
他不由深呼了口气,当真是压不住胸腔中的这股冲动与感情,甚至令他的心又开始疼起,越来越疼。
他想要她在他身边,每时每刻。
常夕饶见杨寻瑾好不容易恢复许多的脸色又在变白,便忙靠近,担忧道:“阿寻,你怎么了?”
杨寻瑾的喉结动了动,哑声道:“我想见她。”
其他暂且不说,因为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她肯定怨他,但他想看到她,这是当下的他必须办到的。
常夕饶闻言,便道:“不要急,等解毒。”
杨寻瑾道了句:“我等不了。”
最起码,他要把眼周的毒素逼出,让他看见她。
哪怕对如今的他来说,这样也很难。
他倏地握紧拳头强制运行内力,却是如何也提不起劲,反而又捂住胸使劲咳嗽起来,咳得脸色涨红。
常夕饶见了,扶住他:“你别闹!”
强制运行已经不在的内力,必然遭遇反噬而内伤。
这根本就是得不偿失,何况其本就虚弱。
杨寻瑾推开常夕饶,又在使劲,他忍着那股气虚的感觉,用尽全力提气,额际与脖颈皆暴起青筋。
他忽然低吼一声,吐出一口血。
常夕饶按住他肩头,斥道:“够了,你这样说不定会丧命。”
杨寻瑾抬手擦去嘴角的血,却是红着眼笑了:“我怎么会死?有她在这个世上,我怎么会死?”
他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偏执的疯狂。
他必须活着和她在一起。
他又推开常夕饶,更是咬牙卖力提气,试着运行出一股内力冲到眼睛处,将眼周毒素逼出。
他似乎全身筋脉都暴起,模样可怖。
他瞪起的一双眼睛,跟着越来越红,红得如鲜血,整个人宛若在向妖魔进化,惹人触目惊心。
他的双拳握得死紧,紧到不断发抖。
没有什么,比见她更重要。
他忽然一声压抑不住的嘶吼,他的双瞳开始往外流血,全身因为不断的使劲,在抖得越来越厉害。
常夕饶看着这一幕,根本不敢半道阻止。
否则这小子暴毙都有可能。
他就不懂了,反正陆漪还活着,他们有的是时间去找解药,又何必急于这一时,拿生命去做赌注?
早点见陆漪,就重要到如此地步?
杨寻瑾的双瞳往外流的血越来越多,滴在精白色搭着霜色的衣服上,直到他再吐了口血,闭眼朝地上栽去。
常夕饶及时拖住他:“阿寻!”
第094章
杨寻瑾在强制运行内力的时候; 满脸通红得吓人,当下陡然晕过去,整个人恢复平静后; 脸色便惨白得更为令人心惊,不仅脸上,他身上各处都渗着冷汗; 俨然是彻底虚脱。
常夕饶将他扶回床上,为其号脉,发现他心脉微弱; 便拧起眉。
为了糊弄外界的人,张陆会时常去国师府; 当下近夜时才归来,他步入房间,未想看到公子满脸是血,立即大惊靠近:“公子这是?”
常夕饶叹了口气,只道:“赶紧喂他吃颗药。”
张陆马上去拿来药,喂入公子嘴里。
他再看了看公子的模样,又去弄来水给其擦脸。
常夕饶始终注意着阿寻的脉搏; 不得不说陆漪真是阿寻的良药; 这才不过片刻,阿寻的心脉搏动又在渐渐恢复。
要知道,光是良药不可能达到这效果。
他安了心,将对方的手搁入被窝。
他看着张陆给其擦干净脸后,又吩咐道:“去精心熬些粥过来; 若阿寻醒了,就让他喝。”
张陆应下,转身离去。
当下虽近夜,却没到睡觉时,常夕饶便一直在这里守着杨寻瑾,倒未想这小子不过昏迷一个时辰便转醒。
哪怕屋内只是点了一盏烛灯,杨寻瑾明显也觉刺眼。
他眯了眯眼,又将眼闭上。
常夕饶瞧着这一幕,笑道:“你倒是挺厉害,这样也行。”
这小子就算是废人,也是强大的废人。
杨寻瑾缓了会,再一边适应着,一边慢慢睁开眼,后来又一次闭眼睁眼,算是已经接受恢复光明的感觉。
他侧过头,因没看到陆漪而觉得失落。
常夕饶看出他所想,便道:“你虽是可以看得见,却并未解毒,身子也差得不如废人,可别起乱跑的打算。”
杨寻瑾虚弱道:“我知道。”
他贸然过去找她,怕是会吓到她。
他是真的怕了,怕失去她,更怕她忽然又自杀。
他无力地咳了咳,问道:“邱忻呢?”
常夕饶去到桌旁倒了杯热茶过来,他道:“为了保护你,这四年来,邱忻长期在终无山庄各处巡视。”
他一手扶着杨寻瑾坐起,将茶递给对方。
杨寻瑾缓缓喝着茶,喉咙舒服了些后,他道:“那你去吩咐他,将下毒者揪出,找出解药。”
话语间,他将茶杯递回。
常夕饶接过茶杯:“我会与他说,但你莫急着操心太多,还是先歇息,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
杨寻瑾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无碍。”
就算他现在的身子很弱很弱,弱到就连说一句话都吃力,可他就是高兴,就是满具希望与生气。
为了她,他自然不会让自己有事。
张陆端着熬得极为精细的粥过来,未想见到公子醒来这般快,其气色虽差,神情却极好,尤其那眼睛……
他立即放下粥,惊讶道:“公子可以看得见?”
杨寻瑾只道:“把粥给我。”
张陆便又忙将粥端起递给公子,但其接过时却因过于无力,差点令那碗粥滑落,好在张陆接回及时。
张陆道:“属下喂您。”
杨寻瑾收回手,由其喂着。
常夕饶一直立在旁边看着他喝粥,直到见那碗粥见了底,便道:“我先去找邱忻好生说说此事。”
杨寻瑾忽然道:“等等!”
常夕饶顿足,转身问道:“还有何事?”
杨寻瑾问:“终无山庄,或是你那常府,最厉害的潜藏高手是谁?”
喝过粥的他,说话明显更顺。
常夕饶稍思,便道:“最厉害的潜藏高手,定然在这终无山庄,此事最了解的是邱忻,我去问问。”
杨寻瑾颔首:“找到那人,直接让其过来。”
常夕饶笑问:“怎么?要派个人近身盯着陆漪?”
这个问题,杨寻瑾未答。
但他确实是如此打算,只因他赌不起,他怕他稍加放松一点,那丫头就不见了,何况他想知道她的任何事。
常夕饶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你正常了,就是好。”
只要有这小子是正常的,以后无论什么事情定然都能轻易解决,他们这些人也能为其少操些心。
带着杨寻瑾给的任务,常夕饶负起手缓缓离去。
这个时辰,陆漪已带着惜安回到任家,老早就托腮坐在院中的胡一栀见了,忙迎过来道:“可见到张樾了?”
陆漪牵着惜安去到屋里坐下,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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