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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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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她一天都不容。
酒壶的嘴汩汩流出琼浆玉液,已经满杯她也未抬手,天牢潮湿的地面很快湿了一大片,江柔却恍若未觉,等倾尽了一壶酒,她才抬手,突然将满杯酒液泼到倪访青脸上。
“你的悲苦是你的不幸,却不是你迫害别人的理由。”
倪访青被冰冷的酒液猝不及防浇了一个激灵,愣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江柔转过拐角,一片衣摆从她的视线里飘然而过,然后什么都没留下。
江柔扣在地面上的那碗米饭还冒着丁点儿热气,倪访青细细的品着她最后的那句话,茫茫然了片刻,枯瘦的手穿过铁栅,抓了一把花白的米饭塞进嘴里,机械的咀嚼了两下,‘呸’的一声全都呸了出来。
她突然站起来,疯狂的拍打铁栅,拍得哐哐作响,对着空无一人过道大声喊,“刀子没插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知道痛!”
江柔早已经走了,很久也没人回应她,不多久才过来两个狱卒,对她道:“倪访青,你的时候到了,走吧。”
倪访青曾对尹尚文说,他不懂女人。
可其实,她自己也不懂。
尹尚文不懂女人,她却不懂母亲。
就算她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事情将来的走向,也未必如她预料的一样。
而江柔不提醒皇帝,皇帝也迟早会想起她。
**
为了不影响沈度的心境,封爵的文书暂扣在京城,没有送去边境,虽然沈度本人不知情,但众人都知道,十八岁的沈大公子,已经是承国公位了。
他是大秦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个国公,也就从侧面说明了一条——他爹死得忒早。
怀远将军府的匾额被换了下来,换成了荣国公府,那天是难得一见的冬阳天,江柔站在大门口,仰头眼睛酸酸的看着那块曾经迎她进府的匾额被小心翼翼的取下来,挂上陌生得让她害怕的另一块。
郭尧看着江柔不怎么好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问,“夫人,这块匾额怎么处置呢?”
江柔摸了摸那上面的几个烫金大字,道,“挂到书房去吧,把墙上的那副字画取下来,把这个挂上去。”
虽然这很不符合规矩,但书房毕竟是私人的地方,没有经过主人的许可,一般不会有外人进去,在自己家里悄悄的放肆一下,也无伤大雅。
郭尧应声去了。
这天,是沈十三失踪的第九十天整。
当夜里,江柔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是空白的冰冷,她伸手摸了一把,凉得吓人。
半夜做了个梦,被惊醒,发现满脸都是泪痕,梦的内容记不太清了,只是梦中那股悲凉孤独的感觉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缠绕在她的心上,喘不过气来。
她坐起来,连件衣服也没披,没惊醒采香,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房门被轻轻打开一条缝儿,很快又被关上,小榻上的采香翻了个身,一点儿没听到声音。
突然,不知道哪里飘来一丝凉风,采香一个激灵就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一听外面沙沙的声音,就知道又落大雪了,他知道江柔体寒怕冷,抱了床被子准备给她加上,免得着凉。
沈十三没了之后,采香又重新开始为江柔守夜,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天天夜里不敢睡,就怕主子想不开。
后来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发现江柔很平静,就跟沈十三只是出征打仗去了一样,她渐渐的放下心来,夜里才敢合眼。
可今天走进一看,顿时脚一软,唰的的一下出了一身冷汗——床上没有人。
她大意了!
怎么就能这样放松警惕呢!
将军和夫人恩爱不疑,没了将军,夫人怎么能活得下去?
她越想越害怕,直接冲出房门,把今天轮值的郭尧摇醒,府邸瞬间灯火通明,下人们都匆匆穿着衣服起来找人。
采香一想到江柔会去做什么,眼泪一下就下来了,郭尧怕夫人没找到这个丫鬟再出了岔子,直接就把她带着身边。
哪知道,他还没开始找,就有下人来说,找到人了,就在花园里。
郭尧匆匆赶过去,花园周围的一圈都已经围了一圈儿下人和侍卫,站得远远的,不敢上前惊扰。
郭尧一看,只见江柔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漫天卷地的白雪落下来,叠在她单薄的肩上,冻得发紫的的手中有一把柴房劈柴用的斧头。
那斧子不重,江柔纵然体弱,也举得毫不费力,她双手紧握斧柄,斧子高举落下,将放在她脚下的东西一斧劈成两瓣。
郭尧瞳孔骤然紧缩,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沈十三那块精致得就差镶金嵌玉的牌位碎成了两块。
木头用的是最好的松木,一斧头劈下去,连块木屑都没有溅起来。
三个多月过去了,沈府一直没给沈十三发丧,像是根本没有人记得这回事儿一样。 江柔是主母,这种事情自然要过问她,可每次郭尧只要提起这件事,刚说一个字,她的眼神就会骤然变得很冰冷,冰得人骨头都冻住了一样,剩下的话,郭尧就会自觉的咬碎了嚼烂了咽下去。
郭尧可以不过问,但皇帝不能不过问,沈十三南征北战一辈子,连葬礼都没有,多寒酸。
天下人会怎么看?
他旁敲侧击了两次,江柔不是装傻就是装聋,这回就很直白了,直接叫人把灵位做好了,他亲自送来的,并且令江柔在三天之内将沈十三的衣冠冢葬入南山。
他对江柔说,“世上唯有四件事不能掌控也不能逃避——生老病死。”
他这辈子见过了太多生死,多到已经麻木了。
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他和沈十三,总有一个要先送走另一个。
大秦历代皇帝的平均寿命是四十三,历代将军的平均寿命是四十。
沈十三连平均数都没活到,拖了两岁的后腿。
第一卷 十四章
皇帝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来得到这么突然。
灵位是今天送来的,江柔没接,是郭尧将灵位送进了祠堂。
皇帝给的期限是三天,三天就要操办好沈十三的丧事,可江柔竟然将牌位给砸了。
听说这牌位是皇帝亲自上山砍下来的木头,亲手做成了木牌,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他一笔一划雕刻的。
连先帝当年去的时候都没这殊荣。
一共七个字,四十四划,刻了整整一个月,刻废了二十七块模胚,每次到‘灵位’的‘位’字最后一划,总会刻不下去,然后将已经要大功告成的牌位踩个稀巴烂。
最终咬牙刻下最后一笔的一块,让江柔一下就废了。
说藐视天威都是说轻了。
“采香。”江柔将那两块木头抱在怀中,轻轻的喊。采香这才回过神来,“夫人,我在呢。”
“我饿了,想吃元宵。”江柔面无异色,像是在要下午茶一样。
采香偷偷的揩了一把眼泪,连声应,“哎,夫人,我这就去给您做,您先回房吧,您穿得这么少,可别冻坏了。”
江柔道:“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采香不敢违她的意思,只好先回房去了一条厚厚的狐裘给她披在肩上,像牵小孩子一样把她牵到小厨房。
郭尧想说点儿什么,可牌位已经被劈成两半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便让众人散了,嘱咐采香好生把江柔照看着,他心乱如麻,不知道这回该怎么跟皇帝交代,只能去找谢凯商量怎么办。
在小厨房,采香怕江柔冷,搬了条小凳子放在灶洞旁边,正想生火煮元宵,江柔却说,“我来吧。”
“这怎么行呢,夫人,您就好好坐着吧,奴婢手脚很麻利的,一会儿就好。”
可最终也没扭得过江柔,她再三嘱咐对方别叫火苗舔着了手,生怕她不小心受了伤。
江柔道:“我以前做过家务,去捏元宵吧。”
江柔果然是会生火的,采香看着她动作娴熟,才放心的垂头捏元宵。
也就半刻钟的时间,热腾腾的元宵就出锅了,江柔看样子是真饿了,全都吃了个干净,才去睡了。
采香伺候她睡下后,回去小厨房将灶台收拾干净,没想到郭尧急匆匆的跑来问她,“采香,刚才夫人砍断的那两块牌位夫人放哪儿去了?”
谢凯说他认识一个木匠,木工活儿做得精妙绝伦,如果只是劈成了两瓣的话,仔细修修应该看不出痕迹来。
他把采香问得一愣,心脏像被当着一块石头一样‘咚’的一声丢进了广陵江里。
夫人不会把它劈成牙签了吧?
“采香,你别吓我,夫人到底丢哪儿去了?”
采香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看向那个黑漆漆的灶洞,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说,“好像……夫人好像把它给烧了。”
江柔一直把那两块烂木头抱在怀里,她也没怎么注意,现在一想,进小厨房的时候还抱在手里,吃元宵的时候就不见了,灶台旁边也只有一块块劈好的干柴,没有那块价值连城的揽牌位。
郭尧一听就跳了起来,趴在灶洞旁边,伸手进去就是一顿掏,最后黑煤灰飞了一脸,总算摸到一块儿没烧过的木头,拿出来一看,就剩下一个‘丶’了,不知道是‘沈氏沈战之灵位’这七个字上的哪一丶。
**
夜,官道上一匹马急速飞奔,一个驿兵怀里揣着两封信,不要命的抽打马屁股,在跑死了一匹马后,到达了下一个驿站。
他匆匆换了一匹良驹,半刻不停歇的重新上路,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奔着。
两封火漆密封的信没有送到驿站,而是被驿兵直接送进了宫中。
皇帝看到信封上的第一个字,双眸就瞬间大睁,火漆的顾不得挑开,直接撕了信封,首先看的不是内容,而是落款。
那两个字,差点没让他激动得一头撞上墙。
“李莲英,快来给朕念一遍,我是不是眼花了?”皇帝做狗熊捧心状,颤抖着手把信纸递给大太监。
大太监一看着架势,心里咯噔就是一下,心想,莫不是战败了吧?
“傻愣着干什么?你聋了啊?”
李莲英这才赶忙过去,接过信念道:“大燕今……”
皇帝打断他,“落款!落款是谁的名字?”
“哦哦。”李莲英将视线挪到信纸的最末尾,口中喃喃道:“落款啊,让奴才看看,落款是沈……”
瞬间,大太监双眼瞪大,眼珠子都要从眼眶子里面落到地上弹三弹了,后面一个字愣是说不出来。
第一卷 十五更
“沈什么?你哑了?”皇帝催促道。
李莲英结结巴巴,“沈、沈战。”
两个字如同带了佛光,总感觉靠这两个字就能普度众生。
皇帝的一口气从嗓子眼儿落到了胸口里,他激动得直拍桌子,“朕就知道!朕就知道这孙子的命硬,谁死了他都还活着!”
李莲英跪到地上,“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皇帝在原地踱了好几个来回,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下来,将那封信的内容看了一遍。
这一看,当场就炸了。
“这边还在一起打仗,那边就在后面捅朕的黑刀,他娘的!大燕如此狼子野心!包藏祸心!以前朕竟然没看出来啊!来人!去张家把那个游手好闲的十六王爷给朕绑来!
他娘的!你有人质,老子就没有?”
事情的始末概括一下,大概是这样的:
这两个月沈十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因为他大难不死的被一艘捕鱼的船当鱼捞了起来。
当时那艘船就在落水地点的不远处,下暴雨的时候,他们正准备收最后一网鱼,没想到把把沈十三收了上来。
那艘渔船不是普通的渔船,而是大燕偷渡过来的黑户渔船。在广陵江上捕鱼的渔船,都需要有海运部门签发的捕捞文碟,才能光明正大的捕捞,这个文碟很难搞到,毕竟一个国家那么多百姓,你捞我我也捞,要不了多久就全乱套,大家一起完蛋。
所以江面上的渔船是要严格把控数量的,每天都有海运部门查文碟。
而这些黑户渔民,往上面递一笔钱,打通打通关系,就可以做倒卖的营生了。大秦的广陵江水产丰富,除了大秦本国的渔民,大燕的这种黑户渔船不少。
大燕很少有江海,不管是虾米还是螃蟹,只要是水货,价钱都卖得很高,从这边捕鱼,再倒卖回本国,十分暴利。
而成本,除了渔民的吃喝拉撒以及工钱,最大的开销,也不过只是孝敬钱。
你到别人的地盘上捞别人的物资,你不孝敬两个?
而收孝敬的大秦官员,什么事都不做,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年就会有一笔可观的收入,谁不要?
不做事,就是他们做的最大的事。
当时一百多艘官船大肆搜救,黑渔船以为是偷渡的事情暴露,怕被查,直接收网连人带鱼的一起收走了。
官船当时就只顾着搜江,根本就没工夫搭理这些渔船,他们很容易就撤走。
等到了安全距离,一看捞上来的这个人,开始只觉得眼熟,等回去一打听那天为什么突然出动了这么多官船,欧拉!这人的身份就明了了!
然后他们就纠结了。
你说直接把人送回去吧,到时候官府一问,“你们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说说说!”
说个屁啊!
他们连身份文碟都是假的,平时糊弄糊弄航查人员还行,一经官府鉴定准得露馅。
到时候怎么办?
但是你说把他直接丢在岸上吧……
这可是沈十三啊!
把他送回去,该得多少赏金啊,现在丢了,不就是直接丢了一座金山嘛?
黑渔民思来想去,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送,是要送回去的,但是不是在这儿送——带回大燕去送。
带回大燕,交给大燕官府,领大燕官府的赏金,大燕政府自然会把他送回去了。
他们是大燕的百姓,身份文碟什么都是真的,到时候直接一口咬定从水里捞起来的就行。
简直完美!
而沈十三在水里被当成冻鱼干儿差点儿冻死了,被捞起来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中间迷迷糊糊醒过一次,结果被人一帕子捂住口鼻,不知道被了下什么药,中间就再也没有醒过,一睁眼,竟然已经到了千里之外的大燕。
没办法啊,活蹦乱跳的沈十三自己有脚,哪儿能乖乖的跟他们回大燕啊。
等沈十三醒过来,已经在大燕境内了。
按照黑渔民的想法,这会沈十三应该已经被护送回国了,但当政者的想法,跟平民的想法当然是不一样的。
百姓的想法就是用沈十三换一笔赏金,而当政着却要得更多。
我们现在来深度剖析一下,沈十三的作用:
第一,他的战斗能力很强悍。
第二,她的社会地位比战斗能力更强悍。
现在秦燕正在和晋楚打仗,大燕的皇帝除非是脑子被脚趾缝夹了才会在这个时候闹内讧。
我们再把目光放长远一点,这一仗打完之后呢?
——势必会有两个国家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不是秦燕就是晋楚。
那么,由于我们剖析问题的角度主管,我们先暂且默认为这一仗是秦燕胜,往后的大陆,是秦燕割据。
现在是同盟国,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利益串联起来的同盟,最不稳定,戳一指头就塌了,当初的秦蜀都联姻了,一样也打得你死我活。
到时候大燕想做大秦的爹,大秦却想喊大燕儿子,怎么办?
未雨绸缪是必须要做的。
现在送上来的沈十三,那不就是老天爷送上门儿来的机会吗。
从刚才分析的第一点来看,如果这时候放沈十三回去,等打完晋楚,这个他们亲手送回去的将军,就会调转枪头来打他们了,无异于放虎归山。
再看第二点,社会地位。
沈十三的社会地位不仅很高,而且听说大秦的皇帝十分宠信他,两人的感情跟兄弟一样的亲。
兄弟在我手上,你割城送金都不一定要的回去,不拿点儿好处来,你还想空手套白狼啊?
于是,沈十三就被软禁了。
大燕皇帝没上过战场,还专程来看了看传说中的战神长什么样子,结果被盛怒中的沈十三一拳一只眼睛,打成了国宝。
当然了,现在不能内讧,大燕皇帝把沈十三在他们手里的消息隐藏得非常好,但这孙子神通广大,竟然逃了!
不仅逃了,而且还在别人的地盘上,身无分文并且被通缉的情况下,弄了一封信送回去了大秦,才有了皇帝现在看到的这封信。
这封信的内容其实可以用两个字简单概括——救老子。
但是这个怎么救,就又是一个大问题了。
大家心里都知道,什么盟友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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