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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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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柔逼迫自己将眼泪倒回眼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我可以去看看张大娘吗?”
他明显一愣,“谁?”
江柔快速抹了一把眼睛,“张大娘。”
沈十三更加不耐,把手里的军报一丢,“军营里哪来的什么大娘?”
江柔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就,就是,那日,跟,跟我一同来的那,那个大娘。”
沈十三想起来了那个大肚婆。
他淡淡嗯一声,就让江柔该去哪儿就滚去哪儿。
这么屁大点儿事也值当来过问他?自己没长脚啊?
原本是衣裳暖人,现在倒成了人暖衣裳,四月的天,江柔一身湿衣裳硬生生被她的体温烘干。
估计张姚氏也差不多,她出了帅帐,挑了个看起来比较和气的小士兵,拉住他,略带不安道:“军爷,能给我找两件干净的衣裳吗?”
她不敢去找沈十三,但又怕张姚氏穿不暖。
没想到那士兵如同见了鬼,一把薅开她的手,后退三大步,双眼瞪得大大的,结结巴巴地说:“姑,姑娘,咱有话好好说,别,别动手动脚成吗?”
妈的将军睡过的女人居然和他有肢体接触,他还想再活两年呢!
江柔小声重复,“你能给我找两件干净的衣裳吗?”
江家只是平常人家,不是什么富庶大户,可是合家幸福,也很温馨,她是幺女,有一个哥哥。
江父江母给她的东西都不是最贵的,却是他们力所能及范围内最好的,哥哥也很宠爱她,她有最大限度的人格自主权,是全家人的明珠,
她一直都是自己,一直都是江柔。
她知道士兵怕她,是因为她已经是‘将军的女人’。
尽管他不会娶她,可能只是收作一个侍妾,甚至连侍妾的名分都懒得给。
高门府第的规矩,她略听过一些。
江柔其实也并不想去拉他,只是士兵们步子太矫健,她跟不上,说的话他们也听不见。
她莫名地觉得胸口发闷,却不知道该怎样倾泄。
士兵看向娇弱的小娘子,军营里哪有女人穿的衣服,见她穿得单薄,也就下意识地以为是江柔要穿。所以为难道:“这个,衣裳倒是有,不过都是我们这些武人穿过的,这般……怕是不妥……不如,你去找将军要两件?”
实在不是他舍不得那两身衣裳,只是男女有别,整个军营都知道将军睡了这个女人,甭管她有没有名分,那现在毕竟也是住在将军帐子里的人。
将军的女人……穿他的衣裳……他真的还想再活两年。
呜呜呜,这个世界生存太困难了!
江柔在帅帐前左右徘徊,进去时沈十三还在批阅军报,她慢慢走过去,浑身都在抖,却咬着牙齿,忍了又忍,轻声喊他:“将军。”
沈十三皱起眉头怒目瞪向她。
怎么又来了?有什么事情不能一次说完吗?
江柔看他神色不悦,抖得更厉害了。
他一刀砍下匈奴士兵的脑袋后,也是这个表情。
“将,将军,天气寒冷,你能不能给我两件衣裳。”
沈十三眉头皱得更紧。
天气寒冷?
哪里冷了?
正好梁正进来送酒,他大步走上前,虎头虎脑对沈十三道:“将军,这两天倒春寒,喝两口烧刀子暖暖身子!”
梁正走过来带起一阵风,沈十三只觉得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吹得他只想一脚把对方踹出去。
他心里哼了一声,妈的男子汉大丈夫,冷什么冷?!
老子一点也不冷!
第一卷 一切都还在
梁正把江柔带到一处营帐前,“那个大肚婆……额已经生了的,就在里面,你想看多久看多久,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江柔回话,便走了。
张姚氏眼圈通红抱着孩子,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新生的孩子哭得脸都涨红了,哭泣声却很小。
“张大娘。”江柔试着喊她。
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刚刚产子,军营的伙食跟不上,奶水也没有多少,孩子落地两天,只喂过一回奶,已经饿得哭都哭不出声音了。
可那些士兵是不会管的,他们只保证带回来的大人别饿死,至于小的……关他们什么事?他们又没有奶!
张姚氏见是她,忍了半天的眼泪夺眶而出,江柔快步跑过去,蹲在床榻前,与她平视,伸出手擦干她的眼泪。
其实她也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泪早就流干了。这几天的变故让她心力交瘁,她一夜之间从天堂跌入地狱,只能试着让自己坚强。
冰凉的手贴上脸,张姚氏抱着孩子,看着江柔,哭得更加绝望。
她看见了江柔纤细脖颈上的痕迹,那个军痞将她们带回来,答应救他们的条件,她其实是听见了的,可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没有办法。
那狰狞的红痕,无声诉说着这个善良的姑娘遭受了什么,心里的愧疚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折磨得她心如刀割。
江柔静静地等她哭完,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打断她。 过了很久,张姚氏才哽咽着说:“小柔,对不起。”
当初她其实就不应该求救,明知道两个人,也打不过那凶狠的匈奴士兵,可是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希望。
如果能够活下去,谁又甘心就这样屈辱死去呢?
可就是她这一丁点的希望,害了这个从小脆生生喊着自己‘大娘’长大的孩子。
她替自己,受了那样的侮辱。
一个十六岁,尚未出阁的清白姑娘。
“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江柔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几件衣服裹着的婴儿,轻轻的问。
张姚氏浑身一震,颤抖着说:“是男孩儿。”
江柔抱过小孩子,学着张姚氏的模样,轻轻拍着襁褓。
孩子还是在哭,她抬起头,忽然说:“大娘,命还在,一切都还在。”
听她这话,张姚氏又控制不住哭了很久,江柔任她发泄,将从沈十三那里讨来的衣裳笨拙地裹在孩子身上,一遍一遍地轻拍,试着哄他安睡。
可是连张姚氏都已经收敛好了情绪,怀中的孩子却越哭越凶猛,眼见着脸色都开始发紫了,江柔开始紧张,“这是怎么了?”
却见张姚氏咬破自己的食指,抱过孩子,将破了的手指放在孩子口中。
孩子用力的吮吸母亲的鲜血,江柔震惊地看着她,“大娘,你这是干什么?”
张姚氏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奶水,孩子又饿不得,我。。。。。。”
“可是你有多少血能喂给他?”况且只喝血,孩子的营养也跟不上。
孩子没长牙的牙龈摩擦着手上的伤口,张姚氏面露痛苦,眼中都是绝望,“小柔,我没办法了。”
江柔沉默下来,是啊,没有奶,孩子又不能吃饭,除了血,还有什么能暂时延续他脆弱的生命?
她想了想,对张姚氏道:“您再坚持一下,我想想办法。。。。。。”
张姚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们这样被抢到军营里来的女人,说难听些,只能沦为军妓,被那些士兵当做玩物,不过做他们泄欲的工具。
况且军营里都是男人,她能去哪里找来奶水?
江柔看出她的想法,安抚她,“大娘,抢我来的是个将军,他……对我很好,你放心。”
张姚氏心里发苦,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对你再好,终究不过一时的兴趣,难道还能给你一个名分?
她怎么放心?
可是一想到让江柔陷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自己,又羞耻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江柔回到沈十三的营帐,掀起帐子一角悄悄往里面看了看,发现里面没有人,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走进去。
前脚刚一进帐子,沈十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做什么?”
江柔心里一抖,吓得后退三大步,平地里左脚绊右脚,把自己绊倒在地,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他。
沈十三一愣,转而皱起眉头,一眼都不再看她,径自去书案旁坐下。江柔看他不理自己,才小心站起来,挪到床榻上安静地坐着,双目渐渐开始放空。
她被扛回来的时候,记得营地东面有很多战马,还有很多小马驹。
马奶……可以喝的吧?
沈十三看了会儿军报,一抬头,就看见坐在床边正在出神的江柔。
顿时怒从心起。
干什么呢?不过来替大爷捏肩捶腿,还等着他伺候她呢?
将军报往桌子上一丢,“啪”把桌子拍得山响,“过来!”
江柔瞬间回过神,看见黑着脸的沈十三,吓得魂都掉了。
第一卷 凉死他了!
她慢慢走过去,像一只被逼靠近大灰狼的小白兔。
沈十三一看,更气了。
是让你去上吊还是跳楼?抖什么抖?!
“将军。”江柔低眉顺眼站在他面前。
沈十三瞪她一眼,粗声粗气的说:“捏肩。”
江柔绕到他身后,一双柔软的手顺从地在他肩上游走。
他觉得她捏肩的手艺还不错,捏得他身心舒畅,在心里大度地饶了她一回,抓起军报继续审阅。
将将入眼两行字,沈十三忽然被冰得脖子一缩,转头满面怒容地看着她——她的浸凉的手碰到了他的脖子。
江柔虽然不明所以,但一见他的脸色,立即跪倒在地,脸埋在地上,看都不敢看他。
女子伏在地上,双手交叠,以头触地,脱下夹袄的腰身显得更加纤细,虽然已经尽力控制住没有发抖,但只看那小小缩成一团的背影,就可以看出心惊胆战的意味。
沈十三的火气去了一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老子是长得像熊瞎子吗?妈的这女人长胆子这东西了么?
只是再不爽,也不能就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将人推出去砍了吧?
他还想为爱鼓掌来着。。。。。。“滚过来!”江柔听见沈十三说。
顺从地滚了过去,还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沈十三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盯了良久。
就不能露出点心甘情愿的表情?
他堂堂将军肯睡你一介草民,那是给你面子!
沈十三的力气不小,偏偏他自己不觉得自己力气不小,江柔觉得下巴被捏得生疼,又不敢吭声,只能忍着,忍着忍着……忍不住了,一颗眼泪啪嗒落下来,落在他手上溅开。
沈十三:“……”平白无故哭丧呢?
想着想着,也就问了,“你哭什么?”
烦躁脸色吓得江柔又是一瑟缩,声音细若蚊蝇:“疼。”
他一愣,下意识松了手,果然!白皙的脸蛋上几根红红的手指印分外明显。
……
只是这个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看得人心里冲动,他长手一勾,揽着她的腰把她摁在自己腿上,凑到她耳畔,说出的话很流氓,“比那天……哪个疼?”
温热的气息呼在她脸侧,暧昧的话语撞进耳朵,江柔的脸‘蹭’一下就红了,把头埋在自己胸口,羞得说不出话。
沈十三又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这次有了经验,只虚虚的握着她的脸蛋,没使多大力。
但即便抬了头,她双眼也死死盯着自己的鼻尖,不敢看他。
“看着我。”沈十三说,声音上染了情欲的味道,低哑又充满磁性。
江柔眼皮一颤,内心挣扎半响,迟迟没有动作。
忽然脸上一痛,搭在她脸上的手在告诉她沈十三的耐心到此为止。
她轻轻抬眼。
男人的脸很有棱角,常年驰骋沙场,肤色是很有味道的古铜色,浓眉挺鼻,眼睛炯炯有神,上唇比下唇略厚一点点,却不显突兀,反而很耐看。
江柔从小就胆小,见着长相稍凶恶一点的人都得绕着走路,沈十三虽然长得还算不上凶神恶煞,可杀过人的人,到底比常人气势凛冽,江柔只与他对视一眼,又吓得飞快垂下眼帘。
沈十三怒了,叫你看着老子居然敢不听?
“我再说一遍,看着我。”他的声音里像凝了冰碴子。
江柔开始忍不住地颤抖,强迫自己抬眼……没能成功。
男人的气势太有威慑力,她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寻常女子……还是被这个男人强暴过的女子。
如果此时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面对他,那她应该已经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
但她还不想死。
沈十三的脾气暴虐,远近闻名,他要是怒喝一声,上到皇帝,下到士兵,心里都得跟着跳上两跳。
他觉得,他现在的这个语气,已经是相当温柔了,但这个混账竟然敢不领情!?
他手上用力,死死钳住江柔的脸颊,发狠地说:“信不信老子把你这双眼珠子抠下来当弹珠弹?”
江柔抖得像筛糠,迫于淫威,终究抬眼与他对视,只是脸上的疼痛和心里的恐慌,使她怎么也止不住泪。
沈十三无视她的眼泪,在心里得意的哼哼,看!还是以暴治人最有效!
欣赏了一会儿她惶恐的表情,不得不说虽然哭相丑了些,但还丑得挺逗乐,他用手粗暴地擦去她满脸的泪。
他的手常年握刀,有厚厚的一层茧子,粗粝的手掌在江柔水嫩的脸上一顿搓,不仅没能让她止住泪,泪滴反而落得更为汹涌——疼的。
擦了一会儿,沈十三深沉地盯着她。
这他妈还哭个没完了?
索性便不管她,爱哭?那就哭好了!对着她双唇就吻了下去。
他的吻是常惯的粗暴,没有多少感情,只是一昧地掠夺。
说直白点,就是只顾自己爽。
渐渐的,只是简单的吻已经不能够满足他,他伸手去剥江柔的衣服。
其余的衣服不好干,她只简单穿了小衣和一件外衫,尽量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但沈十三扒起来却很便利,拥着她柔软的躯体……沈十三就是一哆嗦。
这女人不是怕冷么?怎么穿得这么少,身子这么冷,真是……凉死他了!
他停下来,下巴搭在她肩上喘气,“怎么穿这么少?”
江柔觉得屈辱,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敢造次,只能乖顺地回答,“衣服都湿了。”
哦~沈十三才想起那日将她并着衣服全都洗了一遍。
转而却不悦,“不是给了你衣服?”
“我给张大娘了。”
孩子在这样的情形下出生,肯定是不会备有毯子和新生儿的衣服,张姚氏只能脱下自己的衣服裹住孩子,这样一来,她自己就没得穿了。
沈十三无语。
她就不会再让人拿两件吗?
第一卷 鬼见愁
沈十三觉得自己抱了个冰坨子,但下腹处地燥热愈发磨人,干脆将人推倒在地上……(和谐)。
半年前匈奴开始小规模挑衅大秦边关,五个月前正式举兵进犯,皇帝给沈十三的旨意是能招降就招降,不能招降再强攻。
他和匈奴交战百余天,匈奴兵溃仗败,四散而逃,他将六十万大军分为六支,分散追击。
匈奴士兵被追得都不知道爹妈是谁了,无奈从泉州退出,想要攻占奉新郡作为据点,修生养息,等待与大军汇合。
没想到援军没等到,却先等到了阎王。他们前脚攻破城池,还没来得及布防,后脚大秦追兵就到了,好死不死的,正是沈十三率领的那一支军队。
征北军此次北下镇压匈奴,六十万大军由怀远将军沈战率领,一路势如破竹,屡战屡胜,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人畜规避——不论敌方或己方。
其原因在于沈十三的治军风格……一言难尽。
沈家是将门世家,从高祖时期到今朝,一共出了十三位将军。
你一定会奇怪这家人是不是专业致力生产将军?
——是的,没错!
沈家只要是个男的,最后都披甲上阵,保家卫国。
这样满门忠义、根正苗红的世家,却偏偏养出了一个残暴狠戾,人送外号鬼见愁的沈战。
他是天生的将才,生来就属于战场,善用兵法,用兵如神,征战十载,从无败绩。
可是!
他手下的兵,不仅敌人见了发憷,连百姓见了也颤抖。
震慑敌方是因为他的兵不仅个个骁勇善战,而且不怕死,曾创下以己方二十万战胜敌方鲜卑四十万兵力的神话,从此鲜卑只要听说沈战其名,便立即撤兵换防,不惜浪费粮草数吨,绕路数十里,也要避其锋芒。
让百姓畏惧是因为他和他爹沈安国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治军理念不同,他觉得我用命护着这个国家,国家就得给我些让我觉得这条命豁得值当的待遇。
我凭本事横行霸道,你凭什么看不惯我?
所以对他的兵今天偷只鸡,明天抢个人的行为,只要不闹得太过分,他一般都不大管。
只是他这个过分的原则,就十分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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