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灼华年-第8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严五自己却急急忙忙地走到外头,将立在窗边的门板一扇扇阖上,再将豆腐坊的木门一关,不大的铺子里便只余了他与何子岑两个。
  磨盘上有新鲜黄豆的香气,一旁的大锅里熬得浓浓的豆腐汁香氤氲在不大的店铺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静谧的有些令人压抑。
  “老丈,敢问高嬷嬷如今人在何处?”不大习惯与严五这样四目相对,那声叔祖绕在口边只是唤不出,何子岕艰难地开口,想寻着高嬷嬷一同说话。
  严五却是目含热切,痴痴地望着何子岕,任凭脸上的泪水肆虐而下。他扑通往地上一跪,口中轻声唤了句七皇子,便哭得哽咽难言。
  何子岕喉头亦是一阵一阵的酸涩,不知不觉间便有热泪顺着脸颊滑落。他忙扶了严五起身,切切说道:“既然都是一家人,您何必行此大礼。”
  严五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此时才顾得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何子岕。一行看着一行便有热泪重新流了出来,他拿袖子胡乱一抹,喃南说道:“像,真像,殿下跟你嫡亲的外祖简直一个模样。”
  自己只是个养在外头的庶子,严五身上虽然流着许大学士的血,可是许家那一门七进士、三代同为官的盛况于他却是遥不可及。
  言五对许馨的父亲、自己那位嫡亲的兄长满眼满心都是钦佩。少年登科、才高八斗,蟾宫折桂,似乎所有的溢美之词用在当年的许家大少身上都不为过。
  做为庶弟,严五只是这么远远仰望着,便好似被兄长的光环所覆盖,觉得无比欢欣。许家虽然容不得他们母子二人安身,身为兄长的许长佐却不曾苛待过自己,还曾随着许大学士来过别院几次。
  许长佐为人儒雅多礼,便是见到许大学士养在别院的外室,他也没有半分轻慢之处,不仅彬彬有礼,还曾亲切地抚着严五的肩膀,嘱咐他好生读书。
  那如珠如玉的人物令严五心间无限仰慕,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翩然若画的美少年依然深深在他心中驻足。乃至一瞧见何子岕,便将他与当年的少年郎重合,心间漫过无限酸楚。
  一时是眼前的何子岕,一时又是留在记忆深处的嫡兄。严五回想着当初,又忆及慈父的音容笑貌,眼中的热泪再也难以止住。
  再不想许家还有后人,何子岕亦为这还留在世上的亲人动容。他想要搀扶严五起身,伸出手的却僵在半空,不晓得该落在何处。
  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何子岕平复着激动的情绪。见严五一派哀伤,他又轻轻问了一声:“这豆腐坊平日只有您一个人经营?您偌大的年纪如果能受了如此劳累,高嬷嬷如今在哪里?”
  严五擦着眼睛说道:“回殿下的话,这里还有个伙计,亦是自己人。高嬷嬷留在这里不大方便,被我安置在城郊的宅子里,守护着许家数位先人的牌位。她曾说殿下您会选在合适的时机前来认亲,我日思夜盼,终于盼得了今天。”
  一间豆腐坊内除了石磨便是木桶与屉笼,几盆清水里泡着些纱制的白笼布,后头的院子里晒着些新鲜的黄豆。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正将豆子装入木桶,又续进半盆清水,预备着第二日清早磨豆腐用。
  简直无处下脚,严五见何子岕目露恻隐,慌忙说道:“我在这里落脚不过是权宜之计,殿下不必心存怜悯。您若哪天得了空闲,去我那庄子上瞧一瞧才好。”
  想起高嬷嬷曾经说过,这位叔祖当年侥幸逃过许家那一劫,此后便全身心地放在为许家人埋骨、守候忠魂上头,并且矢志终生不娶。
  何子岕深深晓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做为许家的后人,严五想得不是将许家的血脉流传下去,而是对先帝、甚至对现在的仁寿皇帝都有着满腔怨愤,又想尽办法与瑞安搭上关系,大约是在图谋着什么事情。
  隐隐晓得许家人会对大阮皇室不利,何子岕却又觉得心里有些畅快。
  同样的龙子龙孙,旁人早便开府封王,唯有他不尴不尬住在宫内,还从未得过帝王的怜惜,不晓得世上的父慈母爱都是什么滋味。
  他握着严五的手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今日出来的早,咱们往城郊走一趟,该能在宫门下匙前赶回,我想去拜一拜许家的先人。”

  ☆、第二百三十七章 兄弟

  严五听得何子岕如此说法,一幅喜出望外的模样,笑得皱纹都舒展了开来。
  他忙忙冲何子岕说道:“殿下说得好,择日不如撞日,您愿意去瞧瞧自然是好。且请在这里稍稍宽坐,我让伙计从后门寻辆马车,咱们这便启程。”
  豆腐坊的帮工也是严五的心腹,他开了院门出去,立时便租了辆干净的马车过来,自己挽着辔头充做马夫,严五便与何子岕一前一后上了马车,那伙计熟门熟路直奔城郊而去。
  马蹄溅起路上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声音噪噪如急雨,更似是一曲金蛇狂舞的琵琶曲,声声敲在何子岕心上。伴随着车身的摇晃,他静默地注视着端坐在面前的老人,不晓得该如何与他对话。
  严五却是一直噙着幅笑容,混浊的老眼中不时闪过丝慈爱的目光,如融融暖阳缓缓抚过何子岕的身上。他满含深情地说道:“殿下,你大约还未见过您曾外祖父与外祖父的画像,等到了庄子上老朽拿给您瞧瞧。”
  何子岕微微点着头,虽然那声叔祖依旧开不了口,却从这激动又欣喜的老人身上感受到一丝久违的亲情。他害怕两人目光相对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闭着眼睛假寐。
  马车出了城,再拐出几里地,便是严五置办下的庄子。
  伙计吁了一声将车马停住,便上前来搀严五。严五抢前一步下了马车,两只手热切地伸出,颤巍巍来扶何子岕。何子岕握着老人粗若树皮的手掌,眼中又是一热,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
  生怕被严五瞧见,何子岑故意抬头看天,又拿袖子不着痕迹地在脸上一抹,将几滴泪水拭去,紧随上了严五的脚步。严五到没注意何子岑这些小动作,他指使着伙计将马车拉进来,又命人关紧了院门,这忙不迭地走了几步,便大声唤道:“高嬷嬷,高嬷嬷,咱们有贵客到了。”
  高嬷嬷方才擦拭完了一遍案上供的牌位,如今正替严五做着冬衣,听得他喜出望外的大声喊叫,心里隐约猜到了来人,便急急忙忙从里间出来,冷不防便与何子岕走了个对面,欢喜地唤了一声殿下,便在雪地里跪了下去。
  何子岕忙紧赶两步上前,将高嬷嬷搀起,略显责备地说道:“大雪的天气,嬷嬷您腿脚不灵便,又何必行此大礼。”
  “能叫老奴再见到殿下,便是行再多的礼也心甘情愿”,高嬷嬷亦是热泪盈眶,挽着何子岕的手殷切说道:“殿下,您两位今日怎么碰到了一起?”
  何子岕轻咳一声,清清湛湛说道:“嬷嬷说过的话,子岕一直铭记在心。今日刚好有空,便去了一趟豆腐坊寻亲。听得嬷嬷暂居这里,便会同老丈一同来寻嬷嬷说话,也祭一祭许家的先人。”
  “殿下,您不该唤什么老丈,这便是老奴曾与您说起的那位叔祖。”高嬷嬷欣慰的语气里略有一丝埋怨,她拉着何子岕的衣袖道:“您这位长佑叔祖为了许家鞠躬尽瘁,您可不能这般伤他的心。”
  严五听得高嬷嬷唤出自己真实的名字,一时唏嘘无限,望着何子岕轻叹一声,转而冲高嬷嬷说道:“这如何能怪殿下,且请殿下里头宽坐,待老朽讲讲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初虽是以墓地的名义买下,严下却并未在这里笼起一座一座的坟冢,而是修了两进的院落。前头一进分了东西两路,如今他与高嬷嬷各居一个小院。
  后头的院子里却是奇花异石交错,有个小小的花园。花园深处便是许家的祠堂,里头供着许家几代人的牌位,还有这位严五,或者该说是许长佑的母亲留下的许家多位主子的画像。
  三个人先在许长佑的正房里落坐,高嬷嬷为二人斟上了热茶,便听得许长佑对何子岕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讲述许家人灭门的始末。
  一场盖棺定论的科考舞弊案,许大学士罪有应得,许长佑却偏偏不这么说。
  他对何子岕哀哀诉道:“殿下,您曾外祖父这一生两袖清风,堪称一品清廉,没做过半点对不起良心的事。他为您外祖父取名长佐,便是希望您外祖父能像他老人家一样,时常辅佐名君,成为大阮的肱骨之臣。试想这样的人,又怎会为了几两银子便断人前程,做下欺君罔上之事?”
  凭着先入为主的印象,何子岕到真相信自己的曾外祖父是被冤枉,却叫他与何子岚打从一出生便背上罪臣之后的身份,到如今依然压得抬不起头。
  他喟然轻叹了一声,将高嬷嬷斟来的茶水饮干,依然嗓音干涩地问道:“许家当日被抄,所有财产尽皆充公,您说的那些个画像又是如何得来?”
  两滴热泪挂在许长佑的眼角,似是忆起了无限伤心的往事。
  他冲着京城的方向遥遥一拜,继续与何子岕说道:“殿下稍安勿躁,待我一点一点与您细说。从前高嬷嬷或曾向您提起,却不过是些皮毛。有些话,她一个做奴婢的未必知道周详。”
  许长佑虽是庶子,却总是正经主子,无论如何不能与高嬷嬷一个奴婢相提并论。他隐瞒着从前不为高嬷嬷所知的往事,到也是人之常情。何子岕坐直了身子,认真听着许长佑说了下去。
  许长佑的母亲入不了许家门,并非全然因着许老夫人善妒,实则是两人伉俪情深的贤名得了先帝嘉许,还曾盛赞许大学士与夫人是一生一代一双人。
  背着这样的贤名,许大学士如何能再公然纳妾,明晃晃打先帝的脸面?
  无奈之下,许大学士另行权宜之计,将许长佑的母亲安置在了别院。后头这位如夫人诞下麟儿,许大学士更是喜不自胜,依着族谱的排辈,为这位庶子取名长佑,疼爱之情可见一斑。
  长佐,便是时常辅佐君王,成就天下的海晏河清;长佑,便是福佑安康,福寿绵长。许大学士对这一对儿子都寄予厚望,还曾几次带着许长佐来别院认亲,希望他日后对这位庶出的兄弟提携一二。

  ☆、第二百三十八章 祭拜

  两兄弟虽不住在一处,骨肉亲情却从未割舍。
  许长佐为人谦和有礼,不仅私下对许长佑颇为照拂,便是对别院中这位毫无名份的如夫人,亦是礼敬有加。他并不因这对母子的身份尴尬而稍有轻贱,让许长佑母子极为感激。
  若日子一直这么按部就班,许长佑大约便会真如许大学士的期许,往后生活在兄长的羽翼庇佑之下,一生福寿绵长。
  奈何平地一声惊雷,风烟与波澜滚滚,许家这座百年积淀的大厦一夕间倾覆。许长佑母子惊闻许家巨变之时,许家所有的男丁已然被绑上断头台。
  这位如夫人哀嚎一声,当场便昏厥在地。丫头婆子抢天呼地,许长佑猛掐母亲的人中,将她从昏厥中唤醒,冷静地对母亲说要去送许家人最后一程。
  他母亲并不阻拦,而是擦了把脸便命人套车,非要随着许长佑一起去瞧午门问斩。许长佑拗不过母亲,只得扶了她上车,一跳催促着车夫赶到午门外,再从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挤到了最前头。
  这母子二人相依相携,便瞧见了绑在断头台上的许大学士、徐长佐,还有一大堆他们素未谋面的亲人。
  许是心灰意冷、也许是甘心伏诛,更或是哀大心死,发髻凌乱的许大学士胸前垂落几缕长髯,脸上却毫无表情,两只眼睛也安静地阖着,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许长佑想唤一声父亲,却又不敢喊,便继续搜寻兄长的身影。
  昔日貌若潘安的许长佐略显憔悴,他身上是一件半旧的白色长衫,下颌有了拉碴的胡须,空洞无波的双眸中没有任何表情。只在望见许长佐时,他的眼睛蓦然亮了一亮极轻地冲他摇了摇头,似是示意他快些离去,又似是在向他诉说着整个许家的冤屈。
  钢刀映着日头,轰然在亲人们头顶劈落时,许长佑的母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然后便软塌塌地倒在许长佑身畔。
  父亲与兄长的鲜血成了许长佑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要他阖上双眼,眼前便是一片凄厉的血红。那段时间里,许长佑瘦得整个人都脱了形,而他的母亲受此打击,便似是杜鹃啼血,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
  这位如夫人能得许大学士宠爱,并不是只仗着几分姿色,本身似是文采斐然之流。她曾师从名家,习得一手好丹青,尤为精于工笔。
  打听得许家所有东西充公,连一线一缕也未曾流传出来时,这位如夫人怅然静坐了好久,便打定了一个主意。
  此后为了追忆亡人,如夫人便凭着那日刑场上的记忆绘出了她曾见过的许家那些亲人的画像,绘完一幅便交到许长佑手中,命他拿去好生装裱。
  十余幅画像耗尽了如夫人最后的心力。弥留之际,她万分不舍地嘱咐许长佑往后安安生生做人,好生为许家延续香火,日后替许家人寻个埋骨之处,也好将这些画像好生流传下去,莫叫子子孙孙忘记他的先辈。
  那个时候,许长佑还没有如此偏激,他哭着应下了母亲,还曾想要走科举的道路替许家平反,将许家再次发扬光大。
  不敢拿出来示人,他便将画像收藏在身边,靠着仅有的积蓄与变卖母亲的首饰过活,整日埋头苦读。蹉跎过几年之后,曾有的想法迟迟得不到实现,他一颗心便渐渐扭曲,乃至生了谋逆的心思。
  只略过自己心底最疯狂的执念不去述说,许长佑哑着嗓子讲了足足一两个时辰,才在高嬷嬷连连催请二人吃饭的声音中意犹未尽地住了声。
  如此听起来,许长佐的母亲、那位无名无份跟在许大学士身畔的如夫人到是居功至伟,最起码替许家后人留下了先人的绘像,令何子岕听起来弥足珍贵。
  本待先去瞧一瞧先外祖一家的画像,高嬷嬷已然摆好了桌,何子岕到也不好坚持,只请高嬷嬷替自己预备些香油纸烛,待吃完饭后去祭一祭。
  乡村野味,高嬷嬷晓得何子岕吃饭也不讲究,只拿现有的东西烧了简单的三菜一汤,亲自端了上来。
  拿红辣椒炒的腊肉白菜、桔皮拌青萝卜丝、木耳炖冬瓜里飘着几枚肥瘦相见的肉片,外加一大碗金勾海带豆腐汤。高嬷嬷在炕上摆好了桌,又烫了壶许长佑秋天时酿的葡萄酒,替每人斟了一小杯,这才张罗着替二人添饭。
  许长佑瞧得那简单至极的菜饭,有些无奈地笑道:“不晓得殿下今日光临,庄子上什么也没预备,当真是怠慢了贵客。”
  “叔祖说得什么话,许久没尝高嬷嬷的手艺,这几色菜式瞧着便赏心悦目。”一声叔祖自然而然从何子岕口中唤出,连他自己也未想到那般顺畅。他反客为主,执着勺子替许长佑盛了饭,自己又续了半碗。
  待两人放下碗筷,高嬷嬷已然预备好了香油纸烛,都盛在一个竹篮里提好了,随在二人身后,顺着覆满积雪的小道缓缓往后园走去。
  几处亭台、数间砖瓦的轩堂,当年风满天下的许家祠堂在隐身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乡野村庄。许长佑咯吱一声推开了祠堂黑漆的大门,回身冲何子岕做个请的手势,合计率先走在了前走。
  乌木打就的牌位上各自以金漆描画着许家几代人的姓氏与名字,都被擦拭得纤尘不染,一个个整整齐齐摆在燃着素香的长案上。袅袅的香气自有种难以自持的悲伤,何子岕便随着许长佑深深地弯下腰去,又恭敬地跪在蒲团之上。
  高嬷嬷忍着悲戚将一刀刀黄表纸划开,先铺成扇形的模样,再一小沓一小沓递到何子岕手中。何子岕拿线香引着黄表,恭敬地放入牌位前头的乌盆之中。
  黄表纸的火光映红了何子岕年轻的面庞,本该稚嫩的少年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他冲着正中许大学士的牌位深深拜道:“曾外祖父,子岕不孝,今日才来给您上柱香。”

  ☆、第二百三十九章 画像

  北风的呼啸厚重而又凝噎,扑到窗棱上呜咽有声。
  何子岕跪在这些从未谋面的亲人牌位之前,心中百感交集。一沓沓的黄表纸都化为飞灰,红红的火光渐渐熄灭,许长佑才蹒跚着老腿过来搀他起身。
  “殿下,您来这一间里,瞧瞧咱们许家先人的画像。”搭着许长佑的手往祠堂右侧的偏厅走去,何子岕这才发觉墙上挂满了一幅一幅许家人的画像。
  许长佑指一指正中一幅已然泛黄的画像,先冲画中人行了个礼,才向何子岕无限深情地说道:“殿下您瞧,画中人便是你的曾外祖父,昔年贤名誉满天下的许大学士。可惜一代名臣,终为昏君错杀。”
  话语里除却满满的不甘,还有蚀骨的恨意,让何子岕没来由地心里一悸。
  从前只听过说名字的人,如今便好似栩栩如生立在自己面前。何子岕注视着画中许大学士深邃的目光,又好似从他眼中望到满满不舍的柔情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