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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谋_乔小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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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山风带来一阵甜腻的花香,攸宁面朝着横挂成一条的诗笺未动,只言:“萧娘子有何事不妨直言便是。”

    萧清瑜直接与攸宁并肩站立,笑讽:“你太子哥哥在那边要我过来给郡主当个跑腿传话的呢!”

    “太子哥哥放着身边内侍不用,到来使唤萧娘子,娘子果真当攸宁是傻的不成?”攸宁退开一步,重新拉开距离。

    这是还在记年前的仇呢,萧清瑜好笑的晃晃脑袋:“郡主真不知太子身边的女幕僚就是我吗?即是给太子当差,传个话也不算什么。”

    “太子就在飞莱阁里,他还有一句要我传达一遍:不管如何,你还是他的妹妹,与崇华是一样的。”

    后面一段话,攸宁已经转身走了,也不知听没听见。

    那方向就是飞莱阁的方向,看样子是听到了。

    一台楼阁占据了悬崖边的一处少有的平地,立于万丈悬崖边上,每每都觉要倾斜下去,又安稳的立了一百多年,乃是前朝皇帝见花神娘娘像时便神思不忘,于是建了这飞莱阁,在阁内朝天顶向外看,可清晰看见天辰星海。更别说建筑的精巧之处了。

    一首打油诗如是而言:

    一所楼高在山峰,四面看天顺风去。仙人驻足痴痴看,亭飞檐角奇妙处。(渣诗,忽略吧)

    萧清瑜并没有说谎,攸宁到的时候,太子果然在阁内。所有的侍从都被禀退在外,自己一个人痴痴的看着天顶。

    “太子哥哥。”攸宁唤道。

    “嗯。”太子回过神来,“你来啦。”

    重新烫了一遍茶几上的一套紫砂茶具,装茶,高冲,盖沫,淋顶,洗茶,洗杯,分杯,低斟,奉茶、闻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如水的下来。

    端的是爽朗清举,肃肃又有松下之风。

    也难怪上京城一众贵女迷恋太子殿下了。

    太子不曾开口,攸宁也不言语,接过杯盏,细细品茗。

    “可品出什么不曾?”太子问。

    攸宁放下茶杯,道:“这云雾的味依旧这么淡,与以往的又有些不同,该拿年前集的雪水泡才是上佳的。不过这茶还未到季节,太子哥哥拿到这样鲜嫩的茶叶,也是不易。”

    “府上的人寻到的,说是在庐山上偶然遇见,统共就十几株这样的品种。当宝一样的藏着,也就给了孤这一点,你倒还嫌弃孤用的水不对?”太子扯了扯嘴角,无奈。

    “即是难得的茶叶,更该用相配的水才行。”

    “……”

    似乎找到了两人之前相处的感觉,一下就抬起杠来。

    一时又是无话。

    太子站起身,复又望向穹顶,缓缓回忆:“记得你小时候比崇华还要黏我,而皇祖母又替我安排了许多课业,你总是在我最忙之时,每每过来打扰。又拿无辜的眼神看着,叫人也不好赶你。”

    “顺利赖下后,你居然会安安静静的伏在我膝上,一点也不见平时的吵闹。要么就窝在一旁,拿着大毛笔写写画画,画的脸上身上都是墨汁,给你换个小号笔都不行。”

    “谢夫子有心教你练会字,结果你直接在他脸上画了两撇胡子。”

    这些,攸宁自是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两岁学会走路起,在不知事的年纪给长辈们记下无数的笑料。

    由于受宠,她七岁才正式开的蒙。有些模糊的记忆是,七岁之前,太子哥哥空的时候,会教她念一些诗,认些字。拿他练字的笔,给她到处涂改乱画……

    “攸宁不记得了……”

    就这么打断了太子兴起的回忆。

    太子低头看着攸宁的眼睛:“那事,你可怨我?若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

    “所以,攸宁不怨太子哥哥。”只是失落而已,同时痛恨自己的无知。

    “你在撒谎。”太子道,“你的眼神骗不了我。我说过的吧,你和崇华承宁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不论怎样,我都会护着你们。”

    “攸宁,虽则我真的利用你拖住了皇祖母,但是对你的感情是一样的。若是崇华可以拖住太后,我一样会那样对崇华。”

    攸宁一口饮尽温凉的茶水。起身,站到太子最初望天的那个位置。

    看不见最明亮的太阳火光,只有一层层的云卷云舒。若向窗外看去,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太子哥哥想待如何,说罢。”

    哪里会有不着目地的示好,原先是她想差了。

    太子坐下,同样喝尽杯中水:“大周江山看似稳固,可在皇祖母执政期间,也仅剩看似了。”

    “日期北魏已宣布不再对大周称臣,南边的柔然国对滇北一带虎视眈眈。内里世庶相争,空损耗了一干国力。”

    “说到底,皇祖母因着萧氏,对庶族的偏见太大了些。”

    攸宁回身刚好看着太子的背影:“太子哥哥是希望我劝娘娘放下对萧氏的仇怨吗?”

    “没错。”太子放下手中的把玩的茶盏。

    “如此,我也和太子哥哥说一事。”攸宁靠着太子背坐下,望着窗外的万丈深渊,幽幽开口,“舅舅的身体在始元年之前,自胎中带出的旧疾早调养的大好了。可就在那一年,舅舅被人暗算,咳血昏迷一月,旧疾新症一块发作,自此,有了日日不得离药之苦。而主使之人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毫发无损,诞下一个健康活泼聪明的皇子。一度威胁舅舅的太子位。”

    “那时的娘娘每见到那位被高宗置于膝上教养的皇子,估计日日都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咬牙切齿。”

    “我知道这事后,每每想着,若是我与大兄五哥遭人算计成舅舅那样,母亲会如何,估计恨不得让那人一家都不得好死才好。这种心情,与当初纪皇后为救承宁牺牲自己的道理是一样。太子哥哥不可能不懂。”

    “那么,娘娘最后是怎么做的呢?那人和她平起平坐了太后位,那人儿子还是占据了舅舅的位置,那人的家族煽动庶族对抗世族。这些,都只是攸宁外祖母一人的偏见之心,一人的耿耿于怀,一人的错处吗?”

    “世人总是爱怜惜弱小,却不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样,太子哥哥还要我劝娘娘让步吗?坐看庶族爬上我们这些骄傲了百年的世家头上,耀武扬威吗?”

    “难道,这么些年的亲自教养,太子哥哥也看不到外祖母对萧氏的容忍到底有多高吗?”

    “恭帝无能,自己拖累死自己的身体。萧氏无知,自己耗费着福气。这些年,恭帝虽不能亲政,可排场用度上可差过一点半点?若萧太后真的毫无太后尊严,太子哥哥觉得,当初谁还可以逼死皇后!”

    太子无言以对,对攸宁这种感情用事的想法他虽不赞同,也不能否认有错,只得到:“太子哥哥保证,日后庶族再不会与世族较真。日后的朝堂,能者居之,无世庶之分。”

    回身摸了摸攸宁的发髻。

    “两族之间的斗争,大周已经消耗不起了。这时,皇祖母一定要拿出态度才可。”

    拍开太子的手,攸宁怒而回道:“说了这么多,赵煦你还是不能体会外祖母。外祖母那句气话果真没错,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阿宁……”太子握紧了被拍开的手,“不是我一定要忤逆皇祖母,只是相较而言,大局更为重要。萧氏与恭帝的生死与我无关,我知自己早被过继在仁宗名下,所以皇祖母才会那般看重教养于我。”

    “当局内忧外患,朝中可用之人极少。便是三公,也已垂垂老矣。下一辈的世家子弟,成器者一半,可当朝政者再减一半。军饷案的结果,阿宁,你应当都知晓了。”

    “这样的情况,还重用世家子弟,无疑是大周在自取灭亡。皇祖母只是一时没想分明,被旧怨迷了眼。”

    “阿宁,皇祖母有大智慧,若此时她未想明白,他日想起,这会使她后悔的。”

    “阿宁,素来只有昭阳姑母可对皇祖母这些事,可姑母已闭门不出几月了。煦不知长主府发生了什么,但请你试上一试……”

    “……”攸宁撇撇嘴角,“感情你一开始看上的说客还不是我……”

    又摸上攸宁的发髻,太子哄了句:“你还太小,不宜牵扯进这些事里。”

    “……”

    那你还和我说那么多!攸宁气闷,说的让我去求我娘就没牵扯进来一样。还有,那个萧清瑜,只比她大一天吧!一天,她很小吗?

    “母亲那里我可劝不动,太子哥哥可高看我了。”

    攸宁起身行了家礼,准备离开,说了这么多,反正谁也没劝动谁……

    走到门口处时,徘徊良久,才开口说了句:“再过九日,禹谟王嫡次子赵邕和湘潭王嫡幺子就大概要入京了。”

    说罢,就跑开了。

    留太子一人喝着壶中早已凉透的茶水。

    等到后日,想必易储之事就该提上日程了。

    近来更得谨慎行事了。

    有时他也会想,若自己真是父皇的亲生子,这条路,会不会走的更顺畅点。

    他不懂体会方太后苦心,可谁又能体会他的艰辛呢?

    面对太后夫子老师以及朝臣谏官们近乎苛刻的要求,他只有做的更好,也必须做的更好。

 
九|
    未待两位候选储君能够及时进京,恭帝的身体已然无法在撑下去了。

    上京城的上空,丧钟敲响整整八十一下,昭示着国丧。

    恭帝是在夜里病情突然恶化,不到一时辰就停止了呼吸,没有留下遗诏。

    萧太后得知消息赶到未央宫时,没来得及见到恭帝的最后一眼。

    呆呆的看着宫人们有序的将白幡挂上各个角落。扶住门的指尖泛白,整个人瘫软下去,伺候的林嬷嬷根本无法扶住伤心欲绝的萧氏。

    方太后到时,就看见萧氏瘫软在大门处,目光呆滞,完全没有力气亲自去看一眼恭帝的尸体。或许,是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悲。

    嗤笑一声跨过萧氏,丢下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留下萧氏喃喃。

    整个丧礼上,除开恭帝亲娘和一干妃嫔哭的声嘶力竭外,其余无多大不同。

    周回百余里的禁宫每日都有生命逝去,死亡,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今日死去的是一个没有什么作为的帝王罢了。

    萧氏似乎已经有些疯了,她尚不敢直接闹方太后,也一直喋喋不休的呢喃:“我儿是被人毒害的,被人毒害的……我儿是被毒死的,被毒死的……”

    方太后连个眼神也不愿给她,将丧礼的琐事尽皆交给永巷令,(后宫协助皇后处理宫事的女官,汉朝所设。)自回长乐宫去了。

    恭帝一去,太子是名正言顺的直接继位人选。而方太后并不希望太子登位。

    身份上太子是已立十年的储君;血统上太子是仁宗过继子,是恭帝亲子。没有一处可做文章之处。

    恭帝去的时间也太巧妙,就在她传诏的两个亲王子进京前断气了,也由不得她不多想。

    国不可一日无君。方太后召集三位辅政大臣密议论。

    三公观之太后神色,知其不愿太子继位,可是……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可在此时废储以立新君。

    “虽恭帝未留下任何遗言,但是太子品性优良,监国时期也未出纰漏。太子继位,方使朝臣百姓,心悦诚服。”方榆率先开口,表示支持太子继位。

    李斯紧接着开口:“太子过早即位恐怕不妥,军饷案太子可对世家严厉处罚,可见他不喜世家且有些暴戾;且其不尊重有教养之恩的祖母,不喜血缘嫡亲的君父,可见太子的不孝。”

    方太后沉吟良久,方问:“宋公怎么看?”

    “老臣……”宋衍顿了一下,“老臣亦觉,太子继位,名正言顺。”

    两票对一票,看来只有与太子有仇的李家不愿辅助太子。

    就连,自己的娘家,竟也……

    在权利的繁华面前,到底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方太后扶住额角,不愿多言。今日她只需明白三公的态度就够了。

    “丞相的话不无道理,太子年龄尚稚。新帝未决之前,哀家不才,暂效吕后,代理朝政。汝等且退下吧。”

    若恭帝的猝死,是人为的。那么,太子还会是名正言顺吗?

    这么多年了,她握着帝国最高的权利已经十多年。若就这么给了一个随时可能忤逆自己的君主,那么她这十多年的意义在哪里?

    恭帝的丧礼历时十四天。

    很平静,平静到十四天之后,朝臣自发跪于东宫门口,请求太子即位大宝。

    太子言:孤不可负于太后慈望,自行登基。太后一日当政,孤就一日不可越过太后,否则有违孝道。

    同时,长乐宫收到来自城外的密报。两个亲王子,恪亲王子已经遇害,禹谟王子因为害怕已经跑回封地,不肯进京了。

    “真是,真是好手段啊!”方太后头一次失了气度,一掌拍在桌上,腕上玉镯应声断成了三节。

    更衣换装,亲自去请太子出东宫去。

    看着跪着的朝臣之中还有方榆,太后只觉讽刺意味十足。

    待人请出太子后,一干人等干脆就在东宫苦劝太后早立新帝了。

    太后一挥袍袖,只看着太子道:“今我有三个问题,太子要坦诚回答哀家。”

    “诺。”太子应。

    “好,当着朝臣的面,希望太子如实回答。”太后看着不知不觉中早已成长起来可以对抗自己的太子,一时五味杂陈,依旧态度严厉的问,

    “刚刚的消息,哀家秘宣进宫的两位亲王子,一死一伤。证据显示与太子的集贤居有关,此事,太子可知晓?”

    太子屈膝跪地回道:“孙儿不知。集贤居众人都是东宫食客,来去自由,儿臣无法约束命令他们。所以这事,孙儿此时方知。”

    “好,第二个问题。”太后凤眸冷眯,“先帝猝死,疑点重重。萧太后日日疯言,先帝是遭小人暗害而死。是以,哀家着人调查发现,恭帝的药渣中含有大量的朱砂与附付子。两者皆有药性,却不可同时服用。这,你可知?”

    “孙儿早知先帝迷恋丹药,丹药之中含有大量的朱砂。孙儿未能规劝先帝停止服食丹药,是为子之疏漏也。至于附付子乃是新来的太医开具的药方,用来治先帝风寒的。二者若是相冲,太医应该不会如此开药才对。”太子答。

    方太后扯了扯嘴角,继续问:“最后一个问题——太子,可属意帝位?”

    这第三个问题可谓是刁钻。太子回答属意,则表示前两件事件中,太子在其中的别有用心。若回答无意,那么方太后可以顺势推迟新帝的即位。

    太子正准备回答,被大门处的喧哗声打断。

    萧氏躲过一堆侍从的拦截,疯疯癫癫的跑到太子面前,一把抱住太子,口中囔囔:“我的乖孙,我才是你的亲祖母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抢了我孙子,还害我孩子。乖孙啊,乖孙,你快去杀了那个女的啊,快啊快,快啊……”

    萧氏披头散发,衣裳不整,素色的丧服可见是许久未换了,她不敢看着别人,一双眼睛飘忽着看着地。原本涂着精致花蔻的指甲已经看不出原有的颜色了,满是污泥的手直直指着方太后。

    自恭帝下葬后,萧氏就成这模样了,日日与人说是方太后杀死恭帝,叫人要杀了方太后。

    今日好像是忆起太子是她的亲孙子了,直直就跑到了东宫,二十几名侍从都拦不住。

    最不能与一个疯子计较,方太后调动了全身的素养才忍下命人一刀斩了萧氏的冲动。这萧氏,果真是她的克星。

    “还不快绑了,送回永寿宫,传太医令去!”离得近的人,可看见方太后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萧氏哪肯配合,撒泼打滚的就是不让侍从近身,碍于其身份,侍从也不好下死力去动她。

    见状,太子牵过萧氏,柔声哄她进殿,派人在里面照顾着,阖上大门。

    一时,本就对太子不孝传言半信半疑的朝臣立刻推翻了这观点。

    不想再看妹妹多做无用功,平白消耗太子心中的恩情。方榆劝到:“家族之所以放弃娘娘选择了太子,就是对太子的信任,他可以将大周壮大。娘娘何必执着呢?”

    “我们都老了,不是该放手的时候了吗?你所担心的世庶之争,都不过是人为挑动的。方家所教你的大气呢?如此斤斤计较在从前,与市井妇人又有何区别。”

    “昭阳闭门不出五个月,就是在她母亲和夫君间左右为难。”

    方太后不语,没人看懂她心中所想。

    继萧氏后,东宫又迎来了位,嗯,仁宗皇后,现在的妙真真人。

    “你来作甚?”心情不好,就是见到前儿媳,方太后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妙真真人行了合十礼:“出家人四大皆空,贫尼此次来是为归还仁宗的三大遗诏。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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