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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谋_乔小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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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嬷嬷应诺,自去吩咐了。
见攸宁出来,本就坐立不安的崇华立刻就冲到攸宁面前,噔的就跪了下去,神色哀伤,言语悲戚:
“阿宁,看在我们从小长大的份上,你帮我劝劝哥哥好不好?哥哥最疼的便是你了!”
“或者,你帮我去和皇祖母说一说,就说我舍不得祖母年迈,愿意侍奉其左右,待祖母仙归,好不好?”
说着,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毫无美感的哭法,显然怕到了极致。
攸宁无奈的叹口气,亲自蹲下扶起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
纪皇后将她保护的太好,即使后面经历了大起大落,独自一人承担扶养妹妹的责任。在大是大非面前,崇华却是无人教导的。
“那你可愿意看着九岁的尚不知事的承宁嫁往北漠去?就算承宁坚持下了千里的行程,在北漠王的后宫,你能保证小小的承宁,空占王后位,被北漠王的那些小阏氏,吃的连渣都不剩吗?”
崇华哭着摇头:“我并不想的,为什么一定要从我们姐妹中选?那么多的宗室贵女,为何就要我和承宁呢?”
“因为你们是大周的嫡公主!”
攸宁的语气透着少有的凌厉。
尚包着泪水的眼珠,一动不动的,诧异的看着攸宁。
这个在她眼里不得不让着的妹妹;这个只知在武懿太后怀中撒娇的郡主。
不知不觉间,已有皇后的威势了。
崇华止住了哭泣。
半响,她听见扶着自己的人,悠悠的,好似在自言自语:
“若是能够选择,我和卉儿,又何尝会入宫呢?”
可不论是身为天家贵女还是世家娇女,都躲不开命运二字。
恍惚间,崇华觉得,和亲,并不是太难接受了。
二一|
昭和二年四月,昭和帝赵煦批准北漠和亲请求,许嫁崇华长公主。除北漠函书上所要求的一万石粮食、八千丝绸、四千书籍的陪嫁外,另有嫁妆若干,丰后程度比之当年的昭阳公主下降,有过之而无不及。
四千册书籍外,还多加了五百册《杂种论》,由此向北漠展现大周友好的态度。
北漠王亦表示出对此亲事的重视之意,特遣其弟耶律齐亲往上京迎亲,并将原许诺的墨城,作为聘礼归还大周。
在纳吉下定时,不住在耶律齐头顶盘旋的一对海东青尤为惹眼,那是北漠王自个捕获驯养的,用来代替大雁,显出他的诚意来。
昭和二年六月。帝后于正德门送公主出嫁。
公主伏地三叩首,落泪花妆。哭别亲人,登上大红的婚车。
怀中抱着汝窑白瓷小颈坛,里面装着的是广明殿院子里的一抔土。是昨日萧宸妃带着她一道装的,也算留个故国的念想。
攸宁听着耳边白露最新的回报,叹息了一声,小承宁躲在殿中,死都不肯出来送亲姊最后一道,想来还是太过伤心了。
也不知日后会不会后悔。
眼前的崇华身着大红的嫁纱,一步三回头,踏上马夫的背登婚车时,又深深的看了眼广明殿的方向,不舍的悲伤都要满溢而出。
没有吹吹打打的喜闹;没有新妇的含羞带怯。独自一人,踏上千里和亲路,婚车后跟着一溜的侍女,再后是长长的嫁妆,由着一对亲兵护送。
浩浩汤汤数十里的红妆,比之当初昭阳公主下降,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昭和帝骑马送亲至城外十里的长亭。接着便由当皇叔的召诏王护送至交境,方才彻底由耶律齐护送至北漠“皇宫”。
许是心中有气,与昭和帝同一天自母体诞世的崇华长公主,并未下车与帝惜别,不过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双方也就告别了。
本该是最亲近的同胞兄妹啊。
立在亭中一直望着车队离开的赵煦,直到最末尾的一点红也消失不见,才动身回宫。
刚刚明明还是一句也不愿多说的态度。
从崇华和亲依始。困扰大周边疆数月的战事算彻底结束了。
虽在北漠上,不仅赔了粮食丝绸等物还搭进去了一个嫡公主。但,在龟兹楼兰的战事中,大周则是大获全胜的,收回了敦煌及敦煌以东的地区不算,楼兰还永久的成为了大周的附属国。
可见这回三国并侵,单一个北漠获得来实际利益,这北漠,还是最初的发起者。
是以,论功行赏是必须的。
要说方戚远等人不算有功也是无过,可心里别扭的昭和帝,两个决策者,一个罚奉一年一个罚奉半年。
而西北立下战功的所有军人,皆以军功论赏。其中,山城守将王启,连升三级,成了“西南都部署”,统领西南的军事。
齐哈尔力挫龟兹大将,大败楼兰军,当记首功,立即接替了承恩侯纪将军的“京都捡指挥使”一职,纪将军也算告老荣养了。
及时派军援手的禹谟王亦有金银珠宝等物封赏。
其他将士,便是小小的前锋兵,都各有封赏。便是殉城的林垣将军,其所留下的孤女林青艾,也得了一个“闲安县君”的封号,同承宁长公主一道,教养宫内,由皇后负责。
尚认为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攸宁表示,一下子要管两个女孩的教养,实力拒绝的好不好……
一个九岁的没爹没娘祖母不疼长姊出嫁长兄太忙的长公主,一个十三的丧父丧母没祖父母的县君。
这个世家果然不按常理出牌……
这种严肃的事,还是得教给严肃的人做才好。
一日请安过后,攸宁单独留下近来受宠程度隐隐要盖过萧宸妃与朱妃的王淑妃,道:“姐姐年长本宫几岁,想来有些事还是姐姐知道的清楚,是以,本宫有些事要麻烦姐姐做。”
“妾身不过虚长圣人两岁罢了,有事圣人尽管交待妾身便可。”王淑妃谦虚一二,态度恭谦。
攸宁笑言:“即是这样,也就麻烦姐姐替承宁与闲安两个姑娘寻两个合适的师傅,再物色四个教养嬷嬷。姐姐知道的,官家虽对这些琐事是不管的,但是承宁是官家亲妹,闲安是忠臣之后,都慢待不得。本宫对这些是不懂的,办好了都是姐姐的功劳。姐姐办事,在这宫中,都是最牢靠的。”
“圣人吩咐,妾身定当办的漂漂亮亮的,只是妾身不敢居功。”王淑妃愈发谦和起来。
“这是你应得的。”事情既交待出去了,攸宁不耐烦在与其周旋,寒露收走了淑妃的茶水。
端茶赶人。
待王淑妃回了兰林殿,立即修书回家,令母亲好好物色人选。
伺候笔墨的香穗忍不住道:“圣人惯会这般,把事情都推给娘娘做!”
忙着写字的王淑妃:“本宫倒是希望她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本宫。”语气淡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没想到那庶支的兄弟,一战成了名,倒是成就了她,一朝就获得了帝王的恩宠。
想到那几日夜里,那个剑眉朗目,气质冷傲的帝王,也有那般体贴入微的时候。王淑妃一回想起来,就不住的脸红心跳。
有了恩宠,如今就只差一个孩子了。
七月的太阳正是热烈的时候,太夜池的莲花依稀开着,隐在巨大的荷叶之间,露着淡粉色的笑颜。
池边停着几个小舟,想来是内务府为着贵人们能够入池纳凉,或是方便宫女采摘莲蓬,提前备着了。
萧清瑜来了兴致,想着泛舟游湖,湖上抚琴吟唱,不仅解暑气,还添了几分优雅尊贵。
轻舟自如的穿梭在荷叶之间,偶尔有擦身而过的叶上带着露珠,顺着叶脉滚落,在丝织的宫纱上,晕染出一片凉意。很是舒服。
她起先只是轻轻哼个调子,慢慢的放出声来:
“顺着那条无名河与你并肩漫步着
曳地明月光挽手共踏过
眼前路长长的身后夜静静的
两个影子交错成一片浓墨
那一日独倚楼阁纵目观十里城郭
这汪江湖如死水唯你似惊波
向天涯处跋涉游遍他乡异国
纵你阅人何其多无人相似我
你我曾在寻常市井巷口
浮光明晦间无声交眸
而那一眼
凝就烟火尘世中的最温柔
春江水暖被一阵风吹皱
落日熔金绘你我襟袖
短短一霎
酝酿得如生命般绵长醇厚
十八年后的春天我坐在中庭小院
看夕阳洒在你发梢眉眼
回首来路三千一晃数载流年
才知我若是游子你便是人间
那一日席地幕天星河下相偎而眠
将软红万丈安放于心尖
醉梦中的天边比远方更遥远
滔滔回忆似萤蝶隽永成永远
你我曾在寻常市井巷口
浮光明晦间无声交眸
而那一眼
凝就烟火尘世中的最温柔
春江水暖被一阵风吹皱
落日熔金绘你我襟袖
短短一霎
酝酿得如生命般绵长醇厚
你我曾在浩荡人海如流
残垣火光中无言执手
而那一瞬
在记忆中炙沸得经年不朽
多少故事被流光轻染旧
传颂于坊间悠悠之口
檀板一敲
戏文里迂回曲折情深不寿
……”
想来想去,还是只有后世的这首《我若是游子》,最能表达出她如今的心情。
穿越而来的十六载,她到底都得到了些什么呢?
命运如此的安排,她可能在这得到歌曲中那般的爱情吗?她是否可以在最后的时候,与那人道出那句“纵你阅人何其多,无人相似我”吗?
歌声低沉下去,染上一丝悲伤的愁绪。
“娘娘的歌声真好听。”撑着船的侍书看出宸妃的低落,由衷的赞了句。
萧清瑜收了歌声,枕着荷香,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后宫之中,镇日里勾心斗角。原本她只是想学上官婉儿,却没想到反而丢了心。
是因为所助之人的性别不同吗?
谁也不会想到,七月正午时的太夜池,还会有人过来散心,恰好还听到了全部的歌声。
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攸宁盘问,是否有侍寝意愿的卉儿。
一同入宫的四位贵女,除她之外,都得到了帝王的青睐。加上,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秀女大选,地方选上的家人子,七月底都该入宫了。
若她再不得宠,恐真要在宫中白头了。
只是,她已分不清攸宁所问,到底是好意还是试探。
后宫间的姐妹情谊,就好比易碎的精美玉镯,不得不让人小心保存,如何能够长久的依赖?
歌声中的一句“我若是游子,你便是人间”,卉儿忍不住的便想嘲讽填词那人,闺阁女子身心皆束缚于小小的后宅,能成为谁的人间?或是,又找的到哪个不一样的人间呢?
被派去寻歌声源头的朝霞,得知是萧宸妃放舟池上,那歌,想必也是娘娘所唱。
“竟是宸妃娘娘?”朝霞奇了句,刚刚还以为是那个歌女舞姬所唱的。
被问话的小太监垂首,并不接话。
被原话告知的卉儿冷笑:“想出这种方法来争宠也是不害臊,到底是庶族暴发户养出的女儿。”
便是要争宠也该凑到清凉殿去才是,或者也该傍晚再来一展歌喉,现在大中午的,也不嫌太阳热的慌!
不就是存心隔应她这个没有宠的嘛!
撩袖离开。
二二|
酷暑下,连风吹在身上都是暖的。可依例分到下品妃嫔手里的冰,一日比一日少了下去。在这般下去,这个夏天也当真是难熬了。
跟着孙婕妤住的郑宝林还好,孙婕妤素来亲和友善,郑宝林便是自己的屋子炎热,还是可去正殿拜访,说些家常或做些女工。内务府对正三品的婕妤还是不会克扣什么都。
而跟着朱妃住的徐承徽便没有那么好运了,撇开两人娘家的那些琐事不谈,日常官家到蕙草居也总会提起徐氏一二。是以,便是朱家豪富,冰在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朱妃也是不愿关照徐氏的。在她眼里,徐承徽不过是籍没入宫的罪女,有幸勾引了官家,得到来几分怜惜罢了,实在是不配受她关照。
蕙草居的侧室,也实在如火炉一般了,入内便是一阵的热浪。
灵芝替小主摇着扇子,身上的粘腻越重,观一直在出汗的承徽,也知作用不大,心下不免有气:“朱妃娘娘做的也太过了,如此对待小主,待下回官家过来,可得好好告上一状!”
徐承徽心下冷笑,官家何曾会分一点怜惜给无用之人呢?
但她也不是任人鱼肉之人,徐家倾覆,籍没入宫,她何时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如今官家既然已经用不到她了,那么不知圣人处可还需要人?
让人将前些日子便做好的几个香囊取来,里面放着提神安宁的药草,想来应该会令受不了夏季炎热的圣人喜欢。
从可谓是滚烫的室外进到椒房殿时,便感受到一阵湿冷。椒房殿四周皆放置了冰盆,正中央一个硕大的青花大敞盆,置于架子上,底部放着一个小铜盆,接着青花盆里滴落的冰水。此时已融化过半了。
她刚坐下,便有人奉上一碗冰镇莲子银耳羹,香甜可口,入口即化,着实将身上暑气散了不少。连着喝了两碗。
而攸宁不过刚吃一碗,刚想拿第二碗,就被旁边的半春阻了,拿水汪汪的大眼睛过来换糕点的半夏。
“不是奴婢们不给娘娘吃,娘娘体弱,过于贪凉,到时候还是娘娘要吃苦药。”半夏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不为所动的收走了攸宁面前所有的寒凉食物。
半春将半夏刚换上的一碟桃子酥端到攸宁面前:“娘娘饿的话就吃这个罢,半夏刚想出的新点子。可不能再吃冰碗了,上个月娘娘月事疼的脸色都白了,奴婢几个伺候的可没少挨批。
”想到上个月的惨痛,半春几个真是不想回忆,先给韩嬷嬷教训了一顿,又是给太皇太后传唤过去亲自说教,大长公主进宫时又耳提面命一番……她们可不敢再由着圣人了。
大热天不能好好吃冰不开心的攸宁:“给徐姐姐尝尝吧,本宫不想吃……”
半春无奈,将碟子递给谷雨,谷雨放置在徐承徽身旁的茶几上。
见攸宁神情恹恹,徐承徽取出早准备好的香囊,亲自拿到攸宁身边,道:“贱妾闲来无事,做了些香囊,里面放了些薄荷叶、冰片、合欢花之类的提神安宁的花草药物,在酷暑里使用最是合适不过了。”
攸宁接过,置于鼻下闻了闻,的确带着一股清凉的香气,暑中的燥热消去不少。又见香囊上的刺绣,针脚严密,鸳鸯戏水的图案栩栩如生,另一个花开富贵亦是繁复华丽。图案虽不新颖,但是绣工该是花费了很长时间。
于是赞了句:“还是徐姐姐的手巧,让本宫做这些可不行了。正好这天气是越发的热了,本宫最是怕暑热,还得谢谢姐姐的这份心意了。”
婉转的笑了笑,徐承徽道:“贱妾还是宫女的时候,在司制房当差,也就学了这手艺。这方子还是当时一个很照顾贱妾的老嬷嬷教给贱妾的。冰是贵重之物,宫女们得不到,就全靠这个来提提神,尤其是宫中的绣娘,都将这个戴在脖间,免的抵不住暑气昏睡过去。”
攸宁并未接话,将香囊交给白露收好。
将原本想好的内容反复斟酌了几遍,徐承徽才说出真正的来意:“贱妾今日不顾宫规来给圣人请安,概因贱妾发现了一件大事。”
“哦,什么事?”攸宁问。她早就等着这句话,快说吧,说完她好回内殿休息。
“近两个月贱妾发现朱妃娘娘时常召太医令,便多留了个心眼。好几次发现朱妃娘娘作呕,贱妾斗胆做了猜测,所以来告知圣人。”徐承徽俯首在地,语气谦卑恭敬。
“若贱妾猜测属实,后宫格局怕是会失衡。”
还是那副慵懒的姿态,攸宁并未有多大的感情波动,只道:“姐姐的心意本宫全都明白了,苦夏难熬,姐姐那怕是闷热的紧。姐姐要用冰,令人来椒房殿支便可。”
徐承徽心中一喜,她这步棋果然下对了。她就知道当初朱氏初初侍寝封妃,圣人就让她与朱氏一道居住,目的一定不简单。
只是当初她一心一意替官家办事,圣人是如何就预测到她会走到这一步的呢?倒是可怜了孙婕妤和郑宝林,若是她们知道日日表着衷心圣人最后选择的确是自己时,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管那么多作甚,反正目的达成就够了,徐承徽告了退。
等她一走,先前出去的韩嬷嬷也回来了。
“娘娘想的果然没错,朱妃招的那个太医令受了贿,对外一直宣称是中了暑,内地里一直在为朱妃安胎。”
和韩嬷嬷一道回来的寒露,神色复杂的说道:“刚刚兰林殿传来了消息,淑妃也怀上了。不过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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